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5:西屏戰梁程

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5:西屏戰梁程

《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第2輯)5:西屏戰梁程》是“四大家”之間互相對壘之局,以范西屏為綱,採摭了他對梁魏今、程蘭如兩位先輩的所有對局。其中,對梁七局,對程一局。對局時間無考。從行棋的進退緩急來推斷,當是范十六歲以後至二十歲出頭時的遺譜,或許讓先、分先雜糅於中。今全部錄出,以見少年西屏之筆路。

基本介紹

  • 中文名: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5:西屏戰梁程
  • 出版社:中信出版社
  • 頁數:336頁
  • 開本:16
  • 品牌:中信出版股份有限公司
  • 作者:陳祖德
  • 出版日期:2012年5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 ISBN:9787508632933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第2輯)5:西屏戰梁程》系統精解中國圍棋古譜,對中國圍棋智慧的總結和提升,給圍棋專業、人士、圍棋愛好者的精品珍藏禮物。中國圍棋古譜很少有人系統詮釋,陳祖德以一人之力,將最精彩的中國圍棋古譜系統精解,讓今天的圍棋界人士順暢了解和學習中國圍棋古譜,是獨一無二的重要工程。

作者簡介

陳祖德,1944年生,上海人。歷任國家體育總局棋類運動管理中心主任、中國棋院院長、中國圍棋協會主席、國際圍棋聯盟副會長。我國建國以來的傑出運動員和教練員。1999年被評為“新中國棋壇十大傑出人物”。曾兩次獲得體育榮譽獎章。曾獲1964年、1966年、1974年全國圍棋個人賽冠軍。他是我國第一位戰勝日本九段的棋手。1982年被授予九段。“中國流”布局的創始人。著有《超越自我》、《當湖十局細解》、《無極譜》等書,其中《超越自我》曾獲“人民文學獎”。第五、六、七、八屆全國人大代表。

圖書目錄

總序 吳清源
推薦序 常振明
推薦序 吳遠之
自序 陳祖德
范西屏——梁魏今
第一局 梁魏今 范西屏
第二局 梁魏今 范西屏
第三局 梁魏今 范西屏
第四局 范西屏 梁魏今
第五局 范西屏 梁魏今
第六局 范西屏 梁魏今
第七局 梁魏今 范西屏
范西屏——程蘭如
第八局 范西屏 程蘭如
後記

後記

范西屏一生的際遇,也如同他的棋風一樣,充滿了奇瑰的色彩。他的同時代人,乾隆時期的文學大家袁枚先生,與他相知頗深,專門為他作了一篇《墓志銘》,這為我們今人研究范西屏的生平提供了第一手資料。
范的軼事以及時人對他的評價,還見於《清朝野史大觀》、清代棋譜輯錄家鮑鼎先生的序文,以及綴於棋譜之側的旁註(雖然零星,但別有趣味),等等。
范生長於浙江海寧的一個圍棋之家,有一位嗜弈的父親。這位父親大約是位“棋痴”,袁枚稱他“以好弈破其家,弈卒不工”。下棋能下到破家的地步,是令人詫異的,我想可能是范父過於痴迷圍棋,而疏於治產業的緣故,或者經常參與博彩,而輸掉了大部分家產。但到最後,他的圍棋水平似乎也沒有大成(卒不工。工,擅長義)。
在這種“家風”的薰陶之下,范西屏從小接觸圍棋,並與圍棋結下了一生的緣分,就不足為奇了。據袁枚稱,在范三歲的時候,看到父親與別人下棋,就能夠常常地以童稚之言,“啞啞然指畫之”了。西屏《桃花泉弈譜》自序云:“自髫(音條,兒童下垂的頭髮,也用以指稱兒童。)年愛習前賢之譜,罔不究心。”范父看到家門之中出了這樣一位棋才(奇才),自然深以為喜,在西屏稍長時,便把他送到了山陰名手俞永嘉(字長侯)那裡深造。
據《海昌二妙集》“范西屏、施定庵二先生年譜”,“西屏十二歲時,與師齊名。定庵慕而亦從學焉,受三子。”次年,定庵即與西屏爭先,“遇徐叟星友,受三子,得兼山堂譜,潛玩經年”。從此,范、施兩人同門競技,開始了比肩而立,共同光耀乾隆棋壇的歷程。
據“二先生年譜”,西屏十五歲時,俞永嘉與范西屏以定先的棋格,下了十盤考試棋。西屏全勝,從此師徒間不復對弈,范西屏出師。此後,“西屏稍出與人弈,所向無前。”西屏十六歲時,俞永嘉帶領兩位弟子,到松江遊歷,拜訪了另一位名家錢長澤。經過遊歷、切磋,范的棋藝應當是日益精進。
袁枚稱范:“十六歲,以第一手名天下。”古時所稱的一手、二手、三手,確有所指。“第一手”並不是指天下第一,而是說他的棋藝已達到了一流的境地(大概相當於今天的一流棋手,而非超一流);二手則是被一手讓兩子;三手被一手讓三子,四手可依次類推。少年西屏得到這樣的認可,不應當僅是由於范與其師尊的出師棋全勝,還當包括范在出師之後遊歷各地,與當地名手角勝,所取得的勝績。總之,此時的范少年屢戰屢勝,應當是頗為意氣風發的。
“二先生年譜”載,西屏、定庵二十餘歲時,俱游京師(今北京)。那時,中國的社會正處在康雍乾三朝的乾隆一朝,海內昇平,文風薈萃,號為盛世。公卿士大夫公事結束,常常搶著懸賞彩幣,找來西屏的勁敵,看二人對弈,以此為樂(據西屏墓誌)。袁枚筆鋒一轉,說“海內惟施定庵一人,差相亞也。”如果這一句是緊接著前文而作,則說明只有西屏的同門——施襄夏,對西屏才有勝負的懸念。這與棋史上的范施高出同輩人甚多,可互為印證。
范施同在京城,水平又最為接近,那么究竟誰是天下第一人,必為好事者所樂道。於是,鮑鼎在其《國弈初刊》序中說,范施曾在京城有過一番爭棋,范十勝其七,而施深以為意。“施、范少時,在都對壘凡十,施負其七,遂嫉而秘之,戒弗以傳。范又無力鋟版,故都中十局,世無傳本。”
袁枚在《墓志銘》中作范施對局的“觀戰記”云:“嘗見其相對時,西屏全局僵矣。隅坐者群測之,靡以救也。俄而爭一劫,則七十二道體勢皆靈。”袁枚是兩人對局的親歷者,所以能描摹如畫,如在眼前;同時,袁枚又是宦遊之人,居常當長在北京。如果袁枚之言可資採信,對弈之所又在北京,那么“當湖十局”之前,范施二人或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決戰。這一層,似乎又可與鮑鼎之言相印證。
關於袁枚描述的棋局細節,如“全局僵矣”,“七十二道”,我在“當湖十局”中還未曾見到,有哪一局范西屏的局勢如此吃緊,一塊大棋(七十二子)遭到施襄夏的追殺,而後來依靠劫爭化險為夷。如果范施之間只在當湖有過交手(范施留傳下來的遺局,只有“當湖十局”),那么袁枚作為觀戰者同赴浙江當湖,記下如許文字,似乎並不符合常情。
鮑鼎又云:“范、梁共十局(可惜我們今天只能見到其中七局),昔吾鄉胡敬夫雲,施、程亦與觀局。日至昃(音澤,四聲,太陽偏西)至中盤便止,程、梁、施三人於燈下反覆酌擬,計在必勝。及次日接局,往往出於所擬之外。袁倉山(即袁枚)稱為棋聖,洵(音旬,誠然,實在)足以當之。”這又是一段驚人的秘辛(鮑先生的秘辛何其多也),姑且存此。從梁、程、施聯手來看,此時的西屏應當達到了超一流的境地(大國手)。
范是天才型棋手,感覺銳利,落子飛快。袁枚稱他“嬉遊歌呼,應畢則咍台而鼾去”。與施襄夏對局之時,范西屏能“嬉遊歌呼”,這似乎有點超乎想像了,我想袁枚在這裡是極言范西屏神態的輕鬆;“咍台而鼾去”,一則說明施是長考型棋手,落子非常慎重,考慮的時間很長,二則說明範在對手長考之時實在無所事事,最後只好靠睡大覺來打發時間。兩人對局的神態,被袁枚刻畫得實在是惟妙惟肖。
弈棋之外,袁枚稱范西屏為人介朴(耿直樸實),面對千金的誘惑,也“不發一語”,內心無所動搖;遇到由低賤而富貴的人,神色不變,淡然處之;有所蓄積,就拿出一半來,周濟鄉親鄰里。最後,袁枚感嘆道:“余不嗜弈而嗜西屏。” (原因是“藝果成,皆可以見道。”)范的人格魅力,一至於斯。
袁枚最後記載道:“西屏贅於江寧,無子。”也就是說,范西屏是做了江寧的女婿,未能延續范家的香火。
與范同時的名手李步青(受范兩子,互有勝負),在與另一位名家任渭南閒談時,曾對范的棋藝有過這樣的評價:“君等於弈只一面,余尚有兩面,若西屏先生,則四面受敵者也。”他自稱可兩面受敵,凡手不過一面受敵,而西屏四面受敵卻還能不為所動,處理妥當,實在令人衷心敬佩。李汝珍(字松石)在《受子譜·序》中說道,范西屏“能以棄為取,以屈為伸,失西隅補以東隅,屈於此即伸於彼,時時轉換,每出意表,蓋局中之妙。”又說,“如將中之武穆公(岳飛,謚武穆),不循古法,戰無不勝。”他評四大家時又說道:“此四子者,皆新奇獨造,高出往古。而范尤以出神入化,想入非非。”同時之施襄夏贊道:“范西屏以遒勁勝者也。”程蘭如評曰:“靈變過(黃)龍士,而細密遜之。”後世棋譜輯錄家鄧元穗說:“西屏奇妙高遠,如神龍變化,莫測首尾”,又稱“西屏崇山峻岭,抱負高奇。”
范棋藝出神,臻於道境,然而卻不以此驕人,他在《桃花泉弈譜·序》中自陳:“勛(西屏名勛)生今之時,為今之弈,後此者又安知其不愈出愈奇?”今日之圍棋,與西屏之時大不相同,可以說盡變兩千年來座子圍棋的規則和著法,這,正為西屏所言中。
范享高壽。據《清朝野史大觀》載,嘉慶初,范曾來滬(乾隆四年,范年三十一。乾隆在位六十年,則嘉慶初年之時,范已是八十七齡高壽了)。時上海倪克讓弈品居第一,次如富嘉祿等數人,皆精其技。惟倪不屑與人弈(自負其藝,故不肯與他人爭高低)。富等則恆設局豫園,招四方弈客以逐利。范初至局,觀人弈。見一客將負,為指隙處(隙,指漏洞、縫隙)。眾艴然(艴,音博。艴然,生氣、不高興的樣子)曰:“此系博採者,豈容多語?君既善此,何不一角勝負?”范曰:“諾。”眾請出注,范於懷中出大鏹(音強,三聲,錢貫義,引申為成串的錢。)曰:“以此作彩,可乎?”眾艷(艷羨義)其金,爭來就。范曰:“余弈不禁人言,君等可俱來耳。”(范之氣概可見)枰末半,而眾已無所措手,乃急報富。富入局,請以三先讓。竟(棋局終了),富負局。請再讓,又負。眾遂走(飛奔、奔跑義)告倪。倪至,亂其枰曰:“此范先生也,君等何可與敵!”錄此一事,以見范先生之風采。
銘曰:雖顏曾(孔子的弟子顏回、曾參),世莫稱。惟子之名,橫絕四海,而無人爭。將千齡萬齡,猶以棋名,松風丁丁。這是袁枚對范西屏最後的贊語,讀來淒婉悠長,令人追思其丰儀。

序言

吳清源
我的助手牛力力從中國帶回了祖德先生的訊息,得知他正在研究和講解清朝的古棋,
這令我十分喜慰。
回思上世紀五十年代與川端康成先生的對話,我曾比較過中日兩國在兩三百年以前圍棋發展的盛況。那時的日本圍棋,在德川幕府的治下,出現了劃時代的名人———道策,他的棋力超群,有“十三段”的美譽,更創製了“道策流”,開啟了近代布局的先河,可以說是棋界了不起的大人物。
但在清朝康熙、乾隆年間,中國的座子圍棋,也達到了巔峰,或者可以更準確地說,中國圍棋最強的時代,就是在三百年前左右的乾隆時代。當時的中國,名家輩出,其中更有像黃月天(龍士)、施定庵(襄夏)等超群拔俗的強手。但兩國的翹楚,道策先生以及後起的丈和先生,與清朝的黃月天、施定庵、范西屏三位棋聖,並沒有在盤上一爭短長的機緣;道光、鹹豐年間,爭奪名人碁所失利的幻庵因碩,曾有意來華,與當時中國的大國手周小松切磋棋藝,然也因海路不通而作罷。但清代大國手的棋力,我以為是到達了非常了不起的程度的,應相當於日本的名人一級的水平。我是根據從清朝流傳下來的棋譜集,而得出這一判斷的,五十年前我對川端先生如是說,時至今日,我仍然抱持這樣的信念。
但清朝並沒有幕府將軍為棋士提供祿米,也沒有“名人碁所”、“御城碁”這樣嚴密的制度作為支撐,而只有貴族或富豪不定期主辦的棋賽,中國頂尖的名手,於是依賴懸賞的獎金獲得收入。
在康熙時期,黃月天獨步天下,沒有人能和他相抗衡;到了乾隆年間,則是施定庵與范西屏兩人並立的時代。“但是不知何故,兩雄之間的對弈局數很少,全部不過十二三局而已,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富豪所舉辦的十局賽,這十局棋被稱為千兩之棋;也就是說,一局就相當於一百兩的價值,而當時的一千兩,以今天的價值來看,應該相當有一千萬元(指上世紀50年代的日元。———編者注)吧?此二人就可以說是相當高強的專家棋士,並且一生就是以圍棋為職業而持續地下棋。”
“其中還有名為‘血淚篇’的黃月天與徐星友之對弈譜流傳於世。徐星友當時雖然已號稱國手等級,但是其棋力還是比不上黃月天,兩者當時的局差是先二左右,但是黃月天卻說實際上可以讓徐星友三子,於是徐星友非常憤慨,真的就和黃月天下受三子的十局賽。當然,最後這個十局賽是黃月天輸多勝少,不過還是有幾局棋是黃月天漂亮地獲勝,所以被稱為‘血淚篇’,是非常精彩的名局。”
但到了清朝的末年,中國的圍棋水準急劇地衰退,到達了谷底。我的老師顧水如先生、汪雲峰先生,與中國最後一位大國手周小松,可能要以“先二”的棋格才能與之相抗。此後,中國圍棋的水準慢慢回升,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終於達到今日的光輝興盛局面。
中國清代的圍棋,未受到應有的重視,既有清末中國圍棋急劇衰落,在一般人心目中造成了中國古棋不如日本圍棋的深刻印象,又有那時的戰法,與現代的圍棋大大不同的原因。因為,“即使看了乾隆時代的古譜,也無法套用到現代的下法中,因此不受到重視,也很少被拿來研究”。
但圍棋的玄妙、幽深,又非一時一地、一人一局所能勘破。三百年前的下法,在今人看來,已經有了不甚滿意的地方;三百年後,後人看我們今天的棋,是否也會抱持同樣的看法?我們雖然不得而知,但以事理推斷,明矣。
祖德先生髮思古之幽情,整理國故,他的著眼點,想來也在此處。此舉善莫大焉,於是欣然草文,以為回響。


常振明
祖德先生的“中國圍棋古譜精解大系”交由中信出版社出版,是文化界、圍棋界的一件盛事。我與祖德先生的交誼已經有幾十年了,因為在入讀大學以前,我曾經是北京市的一名專業棋手。在棋上,祖德先生是我的前輩,在國家隊一起訓練或比賽時,我常有機會向他請教。在年齡上,祖德先生長我十二歲,溫文爾雅,待我如同兄長一般。我在棋界的時間雖然不長,但這一段濃厚的記憶,常常令我回味。
那時候,我們的國家隊基本上還是以日本為師,耳濡目染的是日本棋界所開發出來的下法,如小目的定式,木谷實與吳清源的新布石,運籌布子講究棋理和棋形,等等,並且在棋手中間,有一種趕超日本的氣氛,於是,對我們的前輩,明清時代的國手所遵循的下法,當時並沒有餘力過多地涉獵。
但是從2005年起,我們的年輕棋手常昊、羅洗河、古力,包括中信北京隊的孔傑等,在國際比賽中取得了一系列的佳績,從頂尖棋手的層面以及整體厚度的層面,可以說,我們不僅超過了日本,與以前的“苦手”韓國相比,也占了一點上風。在這樣的形勢下,回過頭來研究古代圍棋,從我們的古譜中汲取營養,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確是非常好的時機。
唐太宗曾經說:“以史為鑑,可以知興替。”歷史這面鏡子,不僅記載了過去,從中也可以推知未來。像我國的古代圍棋,經歷了魏晉、唐宋,到明清時達到了頂峰,但從清末至民國,隨著國勢的衰退,圍棋的水平也大大地倒退。只是在新中國,由於陳毅元帥等老一輩革命家的提倡,圍棋才重新步入了興旺的局面,又經過幾代人的努力,終於回到了我們的祖先曾經達到的“盛世景象”。撫今追昔,令人感慨。
圍棋的盛衰、興替,究竟是什麼原因在裡邊起作用?陳毅元帥有一句名言,叫做“國運盛,棋運盛”,說的是外部的環境,國家的繁榮,是圍棋事業興盛的主導條件;另一方面,棋手們是否有開闊的胸襟、前進的動力,樂意於從方方面面汲取養分的謙虛態度,我以為也是重要的內部因素。
圍棋是我們的國粹,凝聚了先人們傑出的智慧。對它的繼承和發揚,是我們每一個熱愛圍棋的人都無可推卸的責任。中信集團多年以來一直關注著圍棋事業的發展以及圍棋文化的傳承。第一次在中國舉辦的第九屆世界業餘圍棋錦標賽,中信集團曾給予了一定的資助。在中國圍棋甲級聯賽創辦之初,中信集團組隊“中信大三元”,連續四屆參加了比賽。2009年,中信集團再度與北京圍棋隊聯手,更名為“中信北京隊”,重返圍甲的大舞台。此外,對於圍棋團體的成長、青少年棋手的培養,中信集團也曾稍盡綿力。
中信出版社以前曾經推出過吳清源大師的作品,如他的自傳《中的精神》,以及他的棋譜選集《人生十八局》等,獲得了一些好評。這次與祖德先生攜手,把目光轉向我們的傳統文化———明清時期的古譜,製作一個大系列,以此來傳承和發揚國故,也希望得到讀者的認可。

自序
陳祖德
如果不是中華民族來發明,世界上至今也不會有圍棋。
中華民族是個智慧的民族。人們經常提四大發明,其實中華民族影響深遠的發明創造何止這四項?譬如圍棋,就是一項非常了不起的發明。圍棋的歷史悠久,遠遠早於四大發明,而且最能體現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和智慧。四大發明固然了不起,但只是我們比其他民族先走了一步,如果我們不發明,其他民族早晚也會發明。唯有圍棋,如果不是中華民族來發明,那么,世界上至今也不會有圍棋。
圍棋深奧莫測、變化無窮。我們的祖先在數千年前發明圍棋,數千年後的我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都覺得不可思議:先祖有怎樣的聰明怎樣的智慧才能發明圍棋?難怪有人認為圍棋是外星人發明的。
還有不可思議的是,歷史無情,只要跟不上歷史的發展,不符合時代的節拍,歷史必然將它淘汰。數千年的歷史長河,不知淘汰了多少東西。多少文化藝術才短短二三百年的歷史,如今已無以存矣,或者是需要保護需要搶救矣,偏偏圍棋越活越年輕。
圍棋的歷史悠久,遠遠早於四大發明,而且最能體現中華民族的文化傳統和智慧。圍棋歷經數千年,非但沒被淘汰沒成為老朽,相反,如今生機勃勃、熱力四射、陽光燦爛。今天的圍棋,在國內有長江後浪推前浪般的洶湧的愛好者,特別是少年兒童愛好者;在世界上更是被越來越多的國家和民族所接受、所喜愛。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化藝術卻綻放出無比旺盛的生命力,這是最不可思議的。
我國歷史上絕大部分的帝王將相、才子佳人和文人墨客都會下圍棋,其中有很多對圍棋情有獨鐘,甚至痴迷。他們留下了大量的有關圍棋的詩詞賦文以及趣聞軼事。歷朝歷代對社會有著極為重要影響的群體,可能在交往和遊戲間,就肩負起了圍棋的薪火傳承。
魏晉唐宋時期我國的文化藝術包括圍棋蓬勃發展。圍棋本身具有文化性和競技性兩個主要方面,而我國古代社會重視的主要在精神層面,好像覺得看重競技看重勝負似有悖文化藝術的清雅脫俗。蘇東坡的名言“勝固欣然,敗亦可喜”,是對勝負的一種灑脫,也是當時的一種人生態度。我國古代圍棋水平真正的提高是從明末開始,至清康乾盛世達到了無限風光的頂峰。正如陳毅同志所說“國運盛,棋運盛”。
祖國的千年前的精美棋具,只在日本奈良的博物館“正倉院”。
康乾時代,棋壇人才輩出,強手如林。令人可喜的是,留下了大量的棋譜和各種圍棋著作。
但同時我又感到遺憾和痛心,因為這之前留下的圍棋史料太少太少。圍棋最早的古譜是宋本《忘憂清樂集》,其中有三國時代東吳的孫權與呂范的對局,但這張棋譜的真假無從考證。
圍棋在春秋戰國時已相當普遍,孔、孟曾多次提及圍棋。但春秋戰國時的圍棋究竟怎
么樣?孔、孟的圍棋又下得如何?想看到竹簡時代的棋譜無疑是種奢望。
然而秦代有了篆書,尤其是漢代有了隸書,文字已發展到書法藝術,當時留下圍棋的棋譜應當是有可能了。但歷代那些酷愛圍棋的有名的君王、士大夫以及大詩人、大才子,如漢高祖劉邦、曹操和曹丕父子、梁武帝蕭衍、唐太宗李世民、唐玄宗李隆基、宋太祖趙匡胤、宋徽宗趙佶、明太祖朱元璋以及他的大將徐達和大臣劉伯溫等等,還有杜甫、杜牧、白居易、王維、劉禹錫、李商隱、韓愈、陸游、文天祥和王安石、黃庭堅、蘇東坡等家喻戶曉的文壇北斗,他們為圍棋留下了豐富的傳聞和詩文,可就是未留下一張棋譜!這給人留下無限想像和無窮遺憾!
我們的智慧而瀟灑的先人呵!難道是歷史太悠久了,反而不懂得歷史的價值?難道是文化太豐厚了,反而不珍惜文化的遺存?
不要說棋譜,就是棋具,遠的不用說,就說最後一個王朝———清代,圍棋如此盛行,可我卻從未見過清代的棋盤棋子。
在日本奈良的博物館“正倉院”中,珍藏著兩副唐朝皇帝贈送日本的棋盤棋子。棋盤由上好的紫檀木製作,棋盤的四周邊上是精緻的圖案。對局雙方可由棋盤邊上拉開一個抽屜,其中各放著一個烏龜造型的棋盒。棋盒中每顆棋子均畫有色彩艷麗的飛鳥。這兩副棋具,材質優良、構思精妙、工藝極致,可謂美輪美奐,無與倫比。我們的祖先怎么能製作出如此精美的棋具,如此超一流的工藝品?!望著這兩副棋具,可以想像圍棋在千年之前是什麼樣的水平。
可是祖國的千年前的精美棋具只能在異國他鄉才能見到,而在自己的祖國,不要說千年之前,就是百年歷史的一般棋具都難以尋覓!
我國最早的圍棋文獻《敦煌碁經》在倫敦的大英博物館。我多么希望能夠在故國故土一睹!但再想想,《敦煌碁經》這部文獻畢竟保留下來了。如果它不曾遠渡重洋,依然在故鄉,那它的命運又會怎樣?
歷史留給我們的文化遺產太多太多,但我們失去了多少多少?
圍棋有娛樂、教育、交流、健身等功能,何必都要擠上職業棋手這獨木橋。
新中國成立後,圍棋得到以陳毅同志為代表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的高度關心,得以很快復興。我國圍棋界以趕超日本為目標,精誠團結,自強不息,水平急速提高。
圍棋事業需要拿成績來證明自己,人民大眾需要成績以得到鼓舞,祖國需要成績來揚眉吐氣。圍棋和其他體育項目一樣,競技性越來越突出。幾千年的封建社會忽視了圍棋競技性,而在這短短几十年中幾乎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競技性當然很重要,但任何事情都有個度,當整個社會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競技和勝負上,自然,文化性被忽視、被冷落、被遺忘,甚至被淡出。
現在我國有很多孩子學圍棋,不少孩子的家長為了把自己的寶貝培養成常昊、古力這樣的世界冠軍,大人孩子付出多少代價,使快樂的圍棋變得那么的沉重。在北京集中了全國各地那些非常聰明優秀的小棋手,很有些孩子甚至寧可學業荒廢,或者連國小都不上,只是希望成為職業棋手。這似乎是圍棋的盛事,但總令人感到不是滋味,這是圍棋事業發展的一個異化現象。
圍棋與生俱來地是多功能的。首先是娛樂功能,圍棋充滿著樂趣,魅力無比,能叫人樂此不疲,忘乎所以,用現在的流行語叫“樂活”。圍棋有教育功能,圍棋好的孩子數學一定好。圍棋的核心是陰陽,充滿著辯證法,包含著豐富的哲理。圍棋所包含的哲理可運用到方方面面,可提升境界,啟迪人生。尤其通過學圍棋能使孩子的素質全面提高。圍棋有交際功能,圍棋有個別名叫“手談”,下棋即交流,可能得到終生的好友。紋枰手談心領神會有利於和諧社會。日本的“圍棋五得”,頭兩條,即得好友、得人和。圍棋還有健身功能,圍棋能使大腦得到很好的鍛鍊,益智健身,下圍棋的人大多長壽,我還未聽說過下圍棋的人患老年痴呆症。日本“圍棋五得”的最後一條,即是得天壽。
古人還創造出無數優美動人的圍棋詩詞賦文。當代有人收集整理出版了一本《圍棋文化詩詞選》,其中不少古代圍棋詩詞佳作,但我深信這只是歷史上的一小部分。
我們的祖先發明了圍棋,給我們帶來了快樂帶來了無窮樂趣!何必都要擠上職業棋手這獨木橋。現在的社會功利性過強,這種功利性有意識無意識地影響著我們的棋手。如研究棋譜只看重韓國一線棋手的對局,日本的棋譜已不屑一顧,更何況我國的古譜。很多棋手根本沒看過我國的古譜,恐怕連古代那些大國手的名字也全然不知。
要知道中華民族有多智慧嗎,圍棋古譜告訴你。
圍棋水平的等級分為九段,這源自於日本,而九段的等級無疑來自於我國古代的九品。我國古代圍棋的等級和官員一樣,也分為九品,一品最高,九品居下。每個等級又有其很雅的名稱,一品曰入神,以下分別是坐照、具體、通幽、用智、小巧、鬥力、若愚、守拙。多么有意思。古人給圍棋取了很多別名,以形狀命名的是方圓、紋枰,以顏色命名的是黑白、烏鷺。在晉代又給了圍棋不少雅號,如手談、坐隱、爛柯、忘憂,圍棋太有趣、太吸引人,故又將圍棋稱為木野狐,等等。
唐宋時代的圍棋國手王積薪、劉仲甫寫的“圍棋十訣”、“棋經十三篇”,享譽海內外,至今常被人引用,說明其含義之深刻,影響之巨大。
清代留下了很多精彩紛呈的棋譜。古代的下法與現在有所不同,主要區別在古代對局雙方先在對角放上座子,此外要還棋頭,即多一塊棋多還一子。這兩條決定了與現在下法上的差異。但棋理相通,技藝無異,我們研究古代棋譜,不但可以讓我們了解過去,而且可讓我們欣賞古代優秀棋手的才華,他們構思的巧妙、計算的精確令人折服。清代的圍棋國手眾多,每人風格不同,各有所長。最突出的是三位大國手,他們是康熙年代的黃龍士和乾隆年代的施襄夏、范西屏。他們將中華民族的智慧在圍棋盤上表現得淋漓盡致,達到了古代圍棋的巔峰。
有人可能會拿現在的棋理、現在的眼光去審視、評判他們,感到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因而取否定態度。但這顯然是不公正的,是片面的。不同的時代不能這樣比較,正如不能拿吳清源同李昌鎬相比較,正如再過數百年,或有人會指責今天的棋手這樣那樣的不足或不明棋理,因此否定今天的棋手,這又公正嗎?
明清的圍棋國手眾多,又傳承了大量的棋譜。雖然有棋譜,但從未有人系統地評註。我曾出過一本《當湖十局細解》,僅此而已。把古代國手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最精彩的對局有系統地評註講解,以此介紹給當今社會,這項工作工程很大,但又必須有人去做,不做對不起我們的先人,也對不起今人,對不起當前蓬勃發展的圍棋大好形勢。
前年,我曾在天元圍棋頻道中講解了一些古代國手的對局,越講越感到有必要將這些古譜有系統地整理出版。我終於決心挑起這副重擔,這副擔子可能要壓我多年,但這是我的責任,是我的使命。
吳清源先生得知我要從事這項工作,特意從日本發來長文,表示對我的支持。吳先生是我所景仰的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棋士,他以九十六歲的高齡,寫下這么多的文字,我既感到愧不敢當,又感到莫大的鼓舞。
這裡,我還要特別感謝我的好朋友、雲南大益茶業集團的董事長吳遠之先生,他不但將大益普洱茶辦成我國規模最大、效益最好的茶企業,而且他把那最大和最好的決心,投向了慈善事業,投向了文化事業。我目睹了他那雲南大益愛心基金會這些年來所做的善事,我覺得大受益和大感動!吳先生知道我要出一套古譜大系,鼎力相助,使我能安心地一步一步走進古譜。
我也要感謝中信出版社。該出版社隸屬於中國中信集團,中信集團多年來與圍棋有不解之緣,對我國圍棋事業作出很多貢獻。現在中信集團的董事長常振明先生年輕時是圍棋高手,參加過不少重大比賽,並取得過出色的成績。他對圍棋的理解和熱情使我決心並放心地將此書交給中信出版社。中信出版社曾出版過數本吳清源的書籍,很獲好評。我相信這次和中信出版社的合作一定是愉快的。
最後,我要感謝我的兩位助手程天祥和黎劍。我雖然已退休,但工作依然繁忙,簡直不亞於退休前,因此靠一己之力恐難以勝任,如今有了兩位盡心盡力的助手,天助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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