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南樓昨夜雁聲悲

昨夜大雁飛過南樓，甩下一串長唳，摧人肺肝；清夜漫長，時間過得那樣緩慢。蒼黃的梧桐樹下，落葉已經堆滿。被風吹飈，一半沾上了泥塵，一半在騰空兒飛轉。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一半兒·南樓昨夜雁聲悲
• 創作年代：宋代
• 文學體裁：詩詞
• 作者：趙嘏

作品原文

[仙呂]一半八，無名氏南樓昨夜雁聲悲，良夜迢迢玉漏遲①。蒼梧樹底葉成堆，被風吹，一半兒沾泥一半兒飛。

詞語注釋

①玉漏：漏壺的美稱，用以計時。

作品鑑賞

曲牌有《雁過南樓》的牌名，大概得之於唐人趙嘏“鄉心正無限，一雁度南樓”(《寒塘》)的詩句。溫庭筠《瑤瑟怨》“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也是名句。在高樓的秋夜中聽得飛雁悽厲的唳鳴，引起的感受是不言自明的。

本曲中不出場的主人公就聽了一夜的雁聲，這夜而且還是“良夜”，一切正常，沒有什麼可以指責的地方。唯一遺憾的是“良夜”卻未給人好睡，夜太正常了，反面覺察了它的漫長，感到漏壺的滴水實在太緩慢。挨到清晨他(更可能是她)出門觀望，發現梧桐樹下已經堆起了一層落葉，並且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情有不甘，繼續掙扎著隨著秋風騰起旋舞。“葉成堆”無疑是“昨夜”的產物，而“一半兒沾泥”，看來不久前還下過幾點小雨。風聲、雨聲大概是被“雁聲”蓋住了，總之這實在不是什麼“良夜”。

這支小令通篇寫景，卻句句隱藏著人物寂寞的感情和寂寞的身影。雁聲、玉漏、落葉、秋風，無不表現出悲秋的一面。“一半兒沾泥一半兒飛”，還使人想起“禪心已作沾泥絮，不逐東風上下狂”之類的成句，既絕望於寂落，又隱然思緒踴動，這不單是人物感情的寫照，也是其處境的象徵。前面提到的溫庭筠的《瑤瑟怨》，前兩句是“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也是通篇寫景，也是“良夜”，也是一整夜的“夢不成”。蘅塘居士評溫詩：“通首布景，只‘夢不成’三字露怨意。”這首小令意境與之相似，“怨意”卻是露得多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