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nislav neuhaus

原文作者 Oleg Chernikov
stanislav neuhaus
英文版譯者 Oleg Alyakrinsky
中文版譯者 何倩盈
Stanislav Neuhaus在1927年3月21日出生於Genrikh Gustavovich 和Zinaida Nikolaevna Neuhaus的家庭里。他的早年並不是那么的愉快。他的父母在他不夠5歲時就離婚了,不久後他們都再婚了。他母親嫁給俄國詩人Boris Pasternak(《Doctor Zhivago》的作者),而他父親也對他漠不關心。他的哥哥Adrian長期受到病痛的煎熬,死去的時候還是個小孩子。Stasik(Stanislav的暱稱)不是和母親、繼父住在一起,就是和父親、繼母住在一起。他同母異父的弟弟Leonid Pasternak不足40歲也去世了。Stasik的性格很溫和也很脆弱,很敏感而且容易激動,然而這性格使他遭受不少。
當Stasik到了6歲的時候,他母親和繼父送他去V.Listova的鋼琴班;不久,他就進了音樂學院,在那他跟鋼琴家V.Belov學習,後來Belov成了他在大學的教授。他有名的父親Genrikh Neuhaus在學院偶然聽見他兒子在Belov班上的演奏,那是他第一次聽到在校內只屬於三流學生的兒子彈琴,這真是太讓人不能相信了!他卻肯定他兒子的天賦,感到相當開心。不顧Belov的反對和他兒子的不安,Genrikh Neuhaus把他兒子調到他自己的班上,他親自來教。他父親很自豪而且很高興地和他兒子一起演出,最後,Stasik就開了自己的獨奏音樂會了。
毫無疑問的,Stasik很受他父親和他父親的偶像Vladimir Sofronitsky的影響,但他誰也不模仿。他彈很多Chopin,Scriabin,Rachmaninov,Brahms,一點Beethoven,Schubert和Schmann。當人們問他為什麼不彈Bach呢?他回答:“我沒這個權利。那是神的音樂,我只能彈一些人的音樂。”
在1949年,他被選中參加華沙的Chopin鋼琴比賽。在出發的那天清晨,他被通知他的簽證被拒絕了。幾年後,他以種子選手的身份去巴黎參加Margarita Longue的比賽。Stasik總是那么倒霉:他一般練琴練到凌晨兩,三點,然後一直睡到中午起床。但當他在巴黎參加比賽時,他的時間全被打亂了,在台上彈砸了。
總有些演奏家不善於去爭取所謂的名次,名聲。一個總是那么脆弱、緊張的人,很難總是保持很好的狀態,很好的情緒。我(作者)不能想像Igumnov或者Sofronitsky去贏得國際比賽的大獎。Stanislav Neuhaus也一樣。他對媒體報導從來都不關心,而且他討厭採訪。在一個成功的音樂會後,他只會說:“演奏得真讓人開心啊。”正如他在Kiev那場轟動的音樂會之後,他說:“我只是讓大家聽Prokofiev第八鋼琴奏鳴曲。”
人們喜歡在他背後叫他的愛稱“Stasik”。很多年後,莫斯科音樂學院大廳的新樂季開始,而他在那舉行音樂會。在1961年,Sofronitsky去世,他代替他的偶像在原本是Sofronitsky的音樂會上演出。
在很多關於Richter的報導、故事都是陳腔濫調:“Richter的音樂會總是那么轟動,總是有些很傑出的東西蘊含在內。”我可不同意。一個偉大的天才總是有很複雜的性格,時而緊張時而不安,那就會使他有時好有時壞。Richter不可能每一場都彈得像個天才,而且確實是這樣!Stanislav Neuhaus的演奏很不穩定。他能把Rachmaninov,Scriabin,Chopin彈得精采絕倫,沒有人的Chopin第三鋼琴奏鳴曲比得上他!然而他也會有彈砸的音樂會,但之後他會彈些Chopin的marzuka,讓他的拿手好戲遮蓋他的失敗。
在音樂會之前,他都是非常緊張。他是個不願意說什麼話的人。他會開玩笑地說:“為什麼我們叫鋼琴家?鋼琴家總是很少。大部分是敲琴家(原文很精彩:Piano-ists are few. Mostly, they are forte-ists.)。他常說,靜止、安靜在音樂中是最重要的。我總想起Horowitz在莫斯科的一場讓人難忘的音樂會,人們都被演奏者的安靜而鎮住了。
在Maria Grinberg之後,我就在也沒聽過任何人能彈出那樣的輕。她總能達到無限的輕。Stanislav Neuhaus也是弱奏的大師。聽他Scriabin的第四和第七鋼琴奏鳴曲,《謎語》(《Riddle》),《朝向煙火》(《Towards The Flame》),《Fragility》,人們只能讓煙火的威力和無比的飄渺輕巧所迷住了,不能自拔。Stasik不是那些炫技運動員,不是那些自己誇讚自己能用多少秒就彈完Chopin練習曲op.10,no.2。他不會用在彈《鐘》,《伊斯拉美》和《梅非斯托圓舞曲》時戴著惹火的寶石等方法來眩惑聽眾。但他的演奏是刺穿人們的心靈的,到達靈魂深處的,這不正是音樂家們最有價值的藝術嗎?即使今天,我用我的耳機聽他彈的Scriabin的b小調練習曲op.8,就好像流著他心中的熱血而躺在Maria Yudina的棺材裡。
在家或者和他的學生一起時,他經常彈柴可夫斯基第一鋼琴協奏曲和Rachmaninov第三鋼琴協奏曲,但他從未公演過。
貝多芬很多奏鳴曲的第二樂章總是那么漂亮和戲劇性!這也是Stanislav Neuhaus的命運啊!他既是命運的寵兒,也是命運的棄子。英俊,像童話里的王子,然而他卻早生白髮。醫生不知道人的心臟能承受在生日上吹熄多少次蠟燭,而哪一次是致命的一次。1980年,一位人民藝術家、音樂學院的教授,在一場難以忘懷的音樂會後一個星期,去世了,那時他52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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