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黎貢山作戰

高黎貢山作戰

高黎貢山作戰,滇西大反攻的一次怒江對日作戰。一九四四年四月下旬,蔣介石簽署了《中國遠征軍怒江作戰命令》,拉開滇西大反攻的序幕。中國遠征軍總司令衛立煌上將,下轄第十一、第二十兩個集團軍及直屬特種兵部隊,先期兵力十萬人,向怒江前線集結。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高黎貢山作戰
  • 外文名:Gaoligong mountains combat
  • 戰鬥:滇西大反攻
  • 位置:怒江流域
  • 結果:中國遠征軍獲得勝利
戰役背景,戰爭過程,戰役結果,歷史評價,抗戰遺蹟,小橫溝,冷水溝,大塘子遺址,南齋遺址,潞江遺址,

戰役背景

高黎貢山作戰,反攻計畫的核心,是首先由兩個集團軍分別從滇緬公路南北兩方進擊。向北攻占騰衝,在南方攻占松山地區,然後由南向北,向滇緬公路方向包圍夾擊日軍,占領滇西戰略重鎮——龍陵。

戰爭過程

五月中旬,滇西進入漫長的雨季。喜馬拉雅山脈的雨水,和無數高原上的支流匯集怒江,怒江就會像它的名字一樣,顯示出濁流洶湧,旋渦湍急的憤怒神情。
渡江的具體實施計畫是絕密的。為了出敵不意,出發命令甚至只提前幾個小時才下達。十萬遠征軍要在儘量短的時間裡渡江,橡皮艇數目有限,為此預先在江邊埋藏許多木船、竹排。
已故原中國遠征軍20集團軍198師工兵連連長董嗣勛回憶: 當時我們人不知道有木船,直到下命令那一天了,才告訴,才通知水井渡有一支木船,勐古壩有兩隻木船,大約七點多鐘的時候,要開始渡江了。我們把木船放進水裡,可是糟糕了。那木船是拿板一塊一塊兜起來的,在接合部的地方裂開掉了,裂開掉了就漏水進去了。報告了: “木船漏水怎么辦?”我說: “怎樣辦把所有的被子撕成布條堵起來,這就是辦法。”當時我給營長打了電話,我說:“報告營長,木船下水進水,不能使用咋個辦?”“咋個辦?你想辦法!一定要完成渡江任務,完不成渡江任務,軍法從事。”我就想,與其軍法處置,讓你來槍斃我,不如我跑到對岸去跟日本人拼了。
當時是緊張,思想上很緊張。但是好好在哪兒啊?這些官兵們很遵守紀律,雖然有這樣多的人集中在那個地方,但聽不見聲音。連刺刀和水壺碰擊的聲音都沒有,所以平常的訓練,在作戰的時候起的作用是很不同的。
就是在勐古渡這邊原來我們拉了根鋼繩,渡江的鋼繩,將將那個木船,是在鋼繩垂點最低的地方,有箇中士班長叫鄧超,他想把那繩子給盪起來一點,不要掛住船上的人。你想想那種流速那樣快,你只是一條線,一下就過掉了。他一擋,腳下往前跑,他沒辦法就抓住那根鋼繩,抓住了就喊救命,沒辦法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那個排長趕快派些空船去搶救他,但是到了那裡,一下就過掉了,一下就過掉了,根本不可能在那裡停,所以他吊不住了,一鬆手掉在江裡頭死了。
這位班長,可能是這次強渡怒江惟一一位犧牲的戰士。由於事先經過反覆的模擬演練,整個渡江行動非常成功。渡江計畫進行的似乎過於順利,官兵們對未來的戰事發展充滿樂觀,但是隨後的翻越高黎貢山卻讓親歷者刻骨難忘。弗蘭克·多爾回憶錄中寫到:中國軍隊“進入了高不可測的困難地帶。數以十計的騾馬和夫役,滑下了冰凍的隘道,墜下幾千英尺的深溝中死去。戰鬥是在雲層覆蓋,海拔一萬一千英尺高的冰天雪地之中進行的。這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海拔最高的陸上作戰,被稱為雲層上的戰場。”
翻越高黎貢山,到騰衝的馬幫古道有三條,由北向南分別是北齋公房、南齋公房和紅木樹道。北齋公房山口,海拔3230米,是二戰中海拔最高的戰場。也是最為陡峭難攻的要隘陣地
如此易守難攻,卻是遠征軍高層精心挑選的方案。尤其是五十三軍選擇的路線,距離騰衝的直線距離最近,也最為艱險難行,是在當時中日雙方軍用地圖上,都沒有標出的一條路。中國遠征軍總司令衛立煌希望由這條路出奇兵,出奇制勝,奪取反攻滇西的第一個勝利。
在幾個月前,美軍顧問團參謀長弗蘭克·多爾受衛立煌指派,全面拍攝滇西地區航空圖片。衛立煌談到:美軍的飛機照相地圖技術,效果很好,比我軍軍事地圖的測繪精確很多,希望將滇西作戰地區全部做成照片圖,以便可以看到實際的橋樑、道路、山脈詳情。多爾聽了很詫異,沒有想到總司令竟會了解這種先進的航空勘測方法。除了通常馬幫所走的幾條古道外,衛立煌觀看航空照片時,看到一條似路非路的模糊痕跡,這在以前繪製的十萬分之一,和五萬分之一的高比例軍事地圖上,都沒有標出。
衛立煌於是命令情報部門,立即偵察是否有這條路。據當地老年人講,早年間的確是有一條小路,因為過於陡峭難行,一般馬幫都不走這條路。衛立煌又指示,向敵後特種分隊和少數民族游擊隊探詢,在這一帶有無日軍重兵。回答是這一帶從無人煙,偶有小股日軍巡邏。
查閱保山縣縣誌和有關檔案,發現確有文字記載了這條捷徑,但是已有三代人沒有走過。
我方無人知曉這條路,日軍也極有可能不知道,如我軍穿越成功,完全可出敵意料,攻其不備。據此,衛立煌當即確定,第五十四軍過江後,先消滅敵沿江據點,然後沿一條平常的道路,攻克日軍北部重要據點北齋公房,再揮師向南,圍攻騰衝,而第五十三軍過江後,走這條幾乎湮yān滅的捷徑古道,直撲騰衝,五十四、五十三兩軍,一明一暗,南北夾擊。然而日軍似乎有所察覺,遠征軍前進的各個方向,都遇到日軍的迎面阻擋。
日軍著名的山地部隊五十六師團抽出一半兵力,由北而南居高臨下、密集設防,在各個隘口、戰略要地,修築防禦工事,據險死守。灰坡,是到達高黎貢山頂的必經之路,為了奪取這塊陣地,遠征軍一九八師五九二團官兵在這裡,與日軍展開廝殺。
原中國遠征軍二十集團軍中尉通訊員張慶斌回憶:首先是攻高黎貢山上去以後,就是打灰坡,敵人在那個灰坡,又是修築工事陣地了,那個工事修得相當的堅固,挖那個碉堡,碉堡修好以後,上頭是蓋著大樹,那個大樹是一抱這樣粗,日本兵把它砍倒以後,是橫架一排,豎架一排。我們攻那個碉堡時候,還是有些小鋼炮那些,迫擊炮,首先往那個碉堡上打,打到那個碉堡上那么大的樹在上頭,根本不起作用。那個炮彈打上去炸開,一樣事都沒有。這個他有主碉堡,旁邊、下邊還有碉堡,所以你正面攻擊,兩邊到處都是槍在打來,所以死的人很多,遍地都是人。
日軍五十六師團衛生兵吉野孝公在自己的回憶錄里寫道:中國軍人在黑暗中怒濤般涌了過來,頭頂上照明彈如同白晝一般明亮,炮口噴著火,將幾個中國兵的影子拋向了空中。但中國兵並沒有就此敗退,新手一個個地接替上來,逼近到距離我們四五十米的地方,他們似乎連抬下同伴屍體的時間都沒有。中國人在我方重機槍的槍口下,像小山一樣地堆積。他們立即在層層堆積的屍體上架起機槍,開始掃射,繼續對我實施輪番進攻。
有人已經甩掉了手槍,展開了一場軍刀對刺刀的混戰。大炮在零距離射擊,炮口噴火的瞬間,飛濺起巨大的火花。五六發以後,是啞然無聲、令人毛骨悚然的黑暗寂靜。
遠征軍第二次攻擊灰坡失利後,一九八師師長葉佩高親臨前沿陣地,給自己立下軍令狀:“第三次攻不下灰坡,這裡便是本人的成仁之地。”
張慶斌回憶:一九八師的師長葉佩高親自臨戰場,他平常穿衣服都穿的一般些,那天是把他的毛呢衣服也穿著,很威風的。一次次沖不上來時,一個營的人也沖不上來往後退下去,一退下去瞧到師長站那裡,穿得威風凜凜地站著,那個師長說給我打回去,那些一瞧師長站那裡親自臨陣指揮,那些士兵又轉回來,又衝上來打。那個是不分晝夜地拿著那個炸藥包、手榴彈一直前沖後沖,死了的人多少,一直爬到那個碉堡那個槍眼裡,把炸彈塞進去,把炸藥包塞進去,才把那個碉堡炸開掉。打了三天三夜,最後才把那個灰坡拿下來。
高黎貢山的徹骨寒冷,也是對遠征軍官兵一大威脅。
張慶斌回憶:當時是那個衣服是,濕著衣服又餓著趴在那個地上一天到晚,晝夜趴到那裡,惱火得很,不打仗就病死餓死了。師長葉佩高看到以後,是相當心疼那些戰士,馬上打電話、打電報到總司令部去叫配備一點雨衣。當時調雨衣是臨時地打到雲南驛,左湊右湊,連一千件雨衣都湊不足,湊了八九百件雨衣,當時就用飛機運到高黎貢山,投到我們這個陣地上。這個一千件雨衣不到,師長說給趴在敵人陣地前頭最前沿的戰士。
陶達綱團長這樣描述在他面前死去的兩個士兵: “6月1日這一天,天氣陰雨,高黎貢山上很冷。擔架兵抬了兩個兵來團部,是冷倒的,不能動了。摸他們的雙手和頭額兩頰,都是冰冷的,他們雙眼睜得大大的,還在不斷轉動。等衛生兵端了熱湯去餵他們,已經喝不下去了。就這樣眼睜睜看著他們死去。”
山地行軍,後勤供給是最難解決的問題,在這關鍵時刻,滇西民眾為遠征軍成功翻越高黎貢山做出巨大貢獻。原遠征軍二十集團軍後勤部少校主任楊洪恩回憶:前方作戰的炮彈、子彈、手榴彈、蔬菜軍糧一起要運上去,運不上去這個仗怎個打那!騾、馬、黃牛、人力,完全是這種抬、背、拎,運上去的。
張慶斌回憶:騰衝這個北邊有十個鄉是湊一萬多,湊不夠就連婦女都參加,最後這一萬多民夫中有三千是婦女,男的是背六十斤,女的是背四十斤糧食。運糧也是艱苦的,一個人是每天發一斤米。背著糧食又沒有鍋灶,就是有鍋灶在路上也沒辦法煮。又沒有拿著菜了,什麼也沒辦法做。所以運糧人就是吃生大米,餓了就是發一斤大米,抓著大米嚼著吃。渴了沒有水吃,在山邊那些山溝里喝淌的那些水喝那些水!因為又冷又餓又下雨,又不得好好地吃頓飯,在路上就病死了三百多人。下高黎貢山有一段路是特別陡,那個是石頭路,下著雨滑得很,一走不好就滑下來跌倒下來,摔死、跌死、餓死的,病死的,就死到那路邊。我們下山是民夫剛過去了兩天,路上那個死屍,已經腐爛了臭了,也沒有掩埋就在那!下雨,雨水把那個一衝,那個蛆啊、爛肉衝到那,那么寬一條小窄路上,人走過來那個下雨雨水,我們走都下不了腳,走都走不過來。那個真是殘忍得很。交了糧以後回家去,生病餓的餓,凍的凍,回家去又死了幾百人。
有了當地民眾的支持,遠征軍的供應給養問題得到緩解,而被包圍起來的日軍兵力侷促,不敢走出掩體。在攻取日軍一個據點之後,陶達綱團長發現路邊水坑裡泡著十幾具屍體,他們的大腿、臀部和胳膊上都有刀割痕跡,有的深及骨頭。
《最高海拔的戰鬥》里記載:最糟糕的供應問題出現在齋公房,那裡日本人被包圍了,當應徵入伍的中國農民小伙子炸毀日本人的最後工事時,他們搞不懂,為什麼原以為還有至少300名日軍,但現在只剩下75人。
弗蘭克·多爾將軍發現了日軍令人髮指的驚人秘密:“當他們衝到了日本軍的一個指揮部食堂時,美國的聯絡軍官碰見了一個令人驚訝的,吃人肉的例子:準備好的不同階段的屍體像堆柴一樣在地上堆著,有一些屍體的部分位置被剝了皮,有幾人僅剩下了骨架。”
二戰研究學者戈叔亞介紹:他說他們打上去以後,美國聯絡官就看見日本人,正在晾曬一些,人肉做的乾肉、鹹肉,因為人骨都可以看見,有些還正在烹調、正在煮。他們當時和中國軍官一致認為這個是日本的一個巨大罪行,那么他們報告了重慶方面。
但是在日軍戰俘吉野孝公《騰越玉碎記》里,卻沒有一字一句對此事的記述。只是很含糊地提到“戰場上的人肉部隊”,就是這個幾乎全軍覆沒的日軍一四八聯隊第二大隊。
為《騰越玉碎記》寫後記的丸山豐,也是從高黎貢山活著回來的,為數不多的人之一,他在後記里寫了這樣一句話: “對於戰場上的事,有的可以寫,有的則不能寫;有的想寫,有的則再也不願追憶。”
在高黎貢山戰場,日軍衝破了最後的底線,將他們自己士兵的軀體,當作軍需給養來源。渡江開戰之後的一個星期內,中國軍隊傷亡近萬人。翻越高黎貢山付出的代價,遠遠超出遠征軍指揮官們的預期。直到十天以後,戰鬥接近尾聲的時候,指揮官們才發現,原來遠征軍的反攻計畫部署,對於日軍早就不是秘密了。
戈叔亞介紹:中國遠征軍在進攻高黎貢山的時候,就非常地吃力。他們原來認為日軍在那個地方的兵力部署,並不是很多,但是就遇到了非常強烈的抵抗。中國軍隊在仰視進攻的時候,犧牲了很多很多人。就感到很奇怪,那個時候有另外一支部隊在高黎貢山山下的,一個黃木樹的一個日軍陣地,那個地方,在打仗的時候就繳獲了一套日軍地圖。那么這個地圖拿到十一集團軍司令部。時任中國遠征軍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的宋希濂看到地圖就大拍桌子他說完全跟他在司令部看到地圖一模一樣,大罵,說一定是出了奸細,宋希濂就打電話跟衛立煌說:“衛總司令我這裡有事。”衛立煌就跑到十一集團軍的前線,看了這個地圖。
戈叔亞介紹:當時為什麼會泄密呢?後來我看到日本那個《公刊戰史》上提到這么一段,就是在反攻之前中國遠征軍的一架飛機,要飛到印度北部和中國駐印軍聯繫的時候,這架飛機出事故,掉到了騰衝的境地。那么有一個高級參謀他帶了很多檔案,來不及燒毀就被日本人抓獲了,那么這份檔案,正好就是中國遠征軍反攻滇西的整個計畫。遠征軍高層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因為翻越高黎貢山,原本是出奇制勝的戰略構想,但機密的泄露,反而使日軍占據主動。
戈叔亞介紹:高黎貢山的地勢太險,騰衝有很多老人說他們打高黎貢山,到最後有些時候是這樣已經到了七八十度的仰角,他得後面人推著他,或者是把他拴在樹杈上這樣打槍。如果日軍在山上只要一兩個人,用一挺機關槍,那么你幾百個人幾千個人,你都上不去。如果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部署,進攻高黎貢山,那完全可能就打不下來。那么整個滇西的反攻就無法打下來,那么駐印軍5月份,已經開始進攻密支那了,那么如果沒有我們雲南這個遠征軍這樣的策動,那么整箇中美在中緬印戰區,準備打通這條公路這個計畫,就可能要無限制的推遲,這個嚴重性是很厲害的。
如果二十萬中國大軍,對區區三萬日軍尚不能取勝,那么失敗的影響,必將迅速波及到緬北、印度英帕爾,乃至整個亞太戰場。日本人完全有可能乘勝挺進,直取印度,進攻昆明、貴陽、重慶。那時候亞太戰場的“多米諾骨牌”,就會因為一個局部的怒江戰役,而發生難以預料的倒塌。
衛立煌畢竟是身經百戰的軍人,他召集第十一集團軍總司令宋希濂,和第二十集團軍總司令霍揆彰,緊急商議對策。在取得一致意見後,立即責令參謀部,變更原來的進攻計畫。
在渡江戰鬥打響十幾天以後,滇西遠征軍秘密調整戰略部署。右路第二十集團軍,持續做出進攻姿態,迷惑日軍;左路第十一集團軍所屬三個軍,則沿怒江東岸向南行進。所有部隊車輛均在夜間行軍,不得開燈或暴露目標。這一重大戰略調整,幾乎瞞過了日本人的耳目。直到後來,日軍偵聽電台發現松山怒江對岸一帶的通訊信號突然密集增強時,才引起警覺,但是想調兵迎頭阻擊已經不可能了。
戈叔亞介紹:由於中國在紅木樹戰鬥中,繳獲了日軍的部署。他們發現松山的日本軍隊已經空虛了,因為他們調到了高黎貢山。這個時候宋希濂就提出,我們將計就計,讓做佯攻的十一集團軍,馬上提前開始總攻。反攻不幾天,在高黎貢山的日軍就已經慌了陣腳了,這個時候他們就已經有點無心戀戰了。因為如果是龍陵和松山一旦攻陷,那高黎貢山的日軍它會被包圍的,它沒有一個給養的,它要以騰衝為依託的,這個對它來說非常腹背受敵,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新方案得到美軍野戰司令部贊同,美方表示,將出動更多作戰飛機予以支援。
1944年6月1日,第一批中國遠征軍士兵出現在松山陣地,一場惡戰即將在這蒼翠的松柏山林間展開。
1944年(民國三十三年)5月至6月,在緬北滇西戰役中,中國遠征軍第20集團軍在雲南省西部高黎貢山地區對日軍第33軍所部的進攻戰。
高黎貢山為日軍第56師團兩個聯隊、第18師團一個聯隊的一部和第2師團一部據守。為策應中國駐印軍打通中印公路,第20集團軍發動對騰衝的攻擊。5月11日黃昏,第20集團軍第54軍第198師、第36師各一部由栗柴壩、雙虹橋間強渡怒江,向騰衝攻擊;同日,第11集團軍第6軍新編第39師、第71軍第88師、第2軍第33師、第76師各一個加強團由惠仁橋、打黑渡及三江口渡過怒江,向紅木樹、平戛、滾弄方面攻擊,以策應第20集團軍的作戰。第20集團軍渡江後,第54軍右翼第198師主力與預備第2師游擊營配合,連克大寨、茶房,續向北齋公房攻擊。北齋公房居高黎貢山險要地區,日軍據險頑抗。該師為減少損失,以一部監視,主力由兩側繞過北齋公房,於16日一舉攻克馬面關與橋頭兩地,將北齋公房日軍後方交通線切斷。21日,第198師在預備第2師一部和第36師支援下,對北齋公房的日軍再次發動進攻,於6月16日,將該地攻克,擊斃日軍大隊長以下300餘人。第54軍左翼第36師附第116師一個團渡江後,向大尖山、雞心山方面的日軍攻擊。日軍利用外圍據點,憑險固守。

戰役結果

經3天苦戰,一度攻入大尖山。第20集團軍第53軍渡江後,其第130師、第116師於5月14日對雞心山、大尖山的日軍進行攻擊,於15日晨將兩地攻占,乘勝向江苴街前進,沿途遭日軍阻擊,戰鬥甚為激烈。第53軍在優勢炮、空火力支援下,先摧毀日軍工事,再以步兵迂迴、包圍、攻擊日軍據點,苦戰到6月21日,將南齋公房、江苴街等地攻克。該軍以一部掃蕩龍川江東岸殘餘日軍,以一部進出龍川江西岸警戒,主力則在江苴街附近整頓,準備與第54軍向騰衝攻擊。

歷史評價

中國遠征軍美軍顧問團參謀長弗蘭克·多爾,是當時配合滇西反攻的4000名美軍陸軍中的一員。他在回憶錄里這樣寫道:“一支超過十萬人的部隊、一萬多頭騾馬和毛驢、兩萬多挑夫散布在險峻曲折的山路,走向怒吼的激流。騾馬的銅鈴聲,迴響在七千至八千碼的深谷中。”
中國遠征軍美軍顧問團參謀長弗蘭克·多爾回憶:我第一次看到了那可怕的怒江河谷,與我們科羅拉多大峽谷一樣的偉岸雄峙,但它更加險峻。怒濤拍岸,它的聲音在數英里之外都可以聽到。就在這裡,我們將橫渡怒江,向日軍陣地進攻。大反攻命令的下達雖然倉促,但是遠征軍還是有針對性的,為渡江做了細緻周密的準備工作。時任中國遠征軍工兵集訓處教育組副組長周鑫回憶:上級命令,到一九四四年五月反攻前,要造好能載一排人用的大木船,和載一班人用的竹筏數百隻。每一船都雇有當地船工操槳,少數渡河地點,配有橡皮舟和帆布船。訓練是在漾濞(bì)江進行的,由美國人訓練裝拆、搬運、上下船、行軍等基本動作,最後演習一次夜間渡河。此外參加滇西反攻的遠征軍士兵,還在美國軍事顧問的指導下,進行了叢林作戰的特殊訓練。

抗戰遺蹟

小橫溝

灰坡爭奪戰遺址
主要分布在隆陽區芒寬與瀘水縣上江交界的高黎貢山東坡小橫溝———灰坡山頂一帶,為中國遠征軍第54軍渡江反攻高黎貢山古道北線的第一個重要戰場。戰場地形西東走向,西靠高黎貢山,東臨怒江大峽谷,戰地設施可見大量的戰壕掩體和土石地堡等,依地形由低向高呈縱深分布。具體設前後兩道防線。第一道防線在前端的小橫溝台地上,以左右兩道放射狀工事對山前多條上山通道形成正面封鎖;第二道防線在小橫溝以上的灰坡山樑上,以山頂為中心設有三道階梯狀戰壕工事,可對山前小橫溝的交叉路口和上山古道形成封鎖。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反攻時留下的各種爆炸彈坑等遺蹟。小橫溝———灰坡山樑,地處怒江猛古渡與高黎貢山北齋公房之間,是古代從雲龍經栗柴渡或從保山經猛古渡前往騰衝兩條古道的交匯口。1942年5月日軍148聯隊占領騰衝後,為了尋找東渡怒江的突破口,曾以該地為依託,多次派兵下至栗柴壩和猛古渡等地騷擾。1943年以後,為防止我遠征軍渡江反攻,遂在該地修築工事,常駐一個中隊的兵力予以固守。1944年5月11日,我遠征軍右翼第54軍198師從栗柴壩和猛古渡等地渡江後,為了奪取該要路通道,曾派所部第592團主力對該地實施正面進攻。但因山高坡陡、敵人火力集中,僅進到小橫溝前就被壓制。之後,該團抽派第一營從右側迂迴,攻至山腹又遭敵反包抄,幾乎全軍覆沒。當此危急時刻,師部急派第593團第一營從右翼增援。592團也派第二營從左翼繞攻敵灰坡後路。在盟軍飛機和江東炮兵支援下,經過三天激戰,終於14日從三面攻入敵灰坡核心陣地,奪取了該古道交匯要口。此役共斃敵副聯隊長以下100餘人。我軍三面仰攻,重傷營長1人,陣亡連長朱開勛及以下兵員200餘人。戰鬥中,美軍教官夏泊爾中尉帶頭衝鋒,中彈犧牲,成為大反攻中第一個獻身的美軍人員。

冷水溝

北齋公房圍殲戰遺址
主要分布在隆陽芒寬、瀘水上江與騰衝界頭三鄉交界的高黎貢山冷水溝———北齋公房丫口一帶。為我54軍反攻高黎貢山古道北線的關鍵性戰地。山口橫截高黎貢山主脈呈西東走向,東為冷水溝、西為北齋公房,海拔約3600米。當年的抗日戰場依地形分布,東西深約200米,南北寬約300米,橫向兩端山頭各有鋼筋混凝土碉堡一座,周圍有戰壕工事層層環繞,對丫口通道形成交叉俯控之勢。工事之間,密布大大小小的爆炸彈坑,證明當年曾經有過激烈的爭奪。冷水溝———北齋公房丫口,地居高黎貢山極頂,是古代從雲龍或保山至騰衝古道北線翻越高黎貢山的天險要隘。1942年日軍占領騰衝後,為有效控制古道,曾派148聯隊一部常駐該地,並不時東下怒江峽谷對我栗柴壩、猛古渡等江防陣地實施攻擊。之後,為防我遠征軍反攻,又增派工兵沿山口修建碉堡戰壕,予以防守。1944年5月我遠征軍渡江後,擔任右翼北線攻擊任務的第54軍198師,在經激戰奪取山口以東小橫溝———灰坡敵前線陣地的基礎上,於5月16日開始,一方面派第594團從小路,繞襲敵後的馬面關;一方面以主力592、593團分兩路沿古道兩側向冷水溝———北齋公房發起正面進攻,於24日攻占了冷水溝陣前的茶房、苤菜地等高地,並冒雨於28日配合繞襲敵後的594團對敵陣地實施東西夾擊,奪占了冷水溝周圍的大部分工事。迫使敵人退入山頂的水泥碉堡和北齋公房固守。之後,儘管風雨連綿,氣溫驟降,但我軍的進攻仍絲毫未減,經過半個月的掘壕圍攻,反覆爭奪,終於6月14日將守敵400多人大部分消滅,占領了整個山口。此役為整個滇西反攻中地勢最高的要塞爭奪戰,由於日軍據險死守,加之風雨交加、氣候寒冷,我軍的進攻打得異常艱苦。激戰中,我594團一營營長魯砥中身先士卒,中彈陣亡。團長譚子斌陣前督戰被炸斷右腿,重傷不退,血盡而亡。

大塘子遺址

主要分布在隆陽區芒寬雙虹橋以上至大魚塘一帶山樑上,為遠征軍第53軍反攻高黎貢山古道中線的第一個重要戰場。戰場地形西高東低,西起大魚塘麻栗山主峰打鷹墩,東至雙虹橋西岸的大尖山腳,東西縱距約7公里,南北橫距約2公里。區內有大小山峰7座,分別對雙虹橋至大魚塘之間的古道形成俯控夾峙之勢。當年反攻作戰的遺蹟,就散布在這些山頭上。具體又分為大尖山三峰的一線陣地和麻栗山四峰的二線陣地。可見遺蹟主要是大量相互溝通的戰壕、掩體和土石碉堡等,此外還有密集的大小彈坑等。大魚塘史稱大塘子,以村前有一人工水塘而得名。其地東接怒江雙虹橋,西通高黎貢山南齋公房,是古代保山至騰衝段古道中線翻越高黎貢山的主要驛站。1942年5月日軍占領騰衝後,曾多次到這一帶騷擾燒殺。之後,為防止我遠征軍渡江反攻,又派148聯隊一部千餘人常駐該地,沿大尖山、麻栗山等山頭修築前後兩道防線,對雙虹橋至大塘子南北兩條古道予以控制。1944年5月大反攻開始後,為奪取該古道要塞,遂先由遠征軍第36師於5月11日向該地發起進攻,經過兩天激戰,占領了江西的大尖山前沿敵陣。5月13日,日軍集中主力從大塘子直下反攻,36師兵力分散,不支撤回。反攻任務交由第53軍負責。5月14日,53軍第116師、130師分三路渡江。以130師擔任主攻,沿大尖山、麻栗山主脈攻敵正面;以116師為北線,沿燙習村北幸臘山攻敵左翼;以116師347團為南線,沿安樂寨、馬腦山攻敵右翼。經過5天的激戰,於5月18日將敵北、東、南三面的雞心上、大尖山和百花嶺等外圍陣地拔除,對大塘子麻栗山核心陣地形成三面包圍。5月19日,我三路大軍發起總攻。先是通過放火燒山,使敵在該山山頭上的陣地工事暴露出來。之後,又在空軍、炮兵的支援下,經過6天的反覆爭奪乃至短兵相接的血肉拼搏,終於5月24日將該核心陣地全部占領,打開了反攻高黎貢山的前進通道。此役為怒江反攻初期規模最大的要路爭奪戰,在前後10餘天的激戰中,先後有348團營長王福林、美軍聯絡官麥姆瑞少校等數百官兵英勇獻身。

南齋遺址

主要分布在隆陽區芒寬百花嶺村與騰衝曲石大壩村交界的高黎貢山山頂南齋公房一帶。為我遠征軍第53軍反攻高黎貢山古道中線最關鍵的一處戰場。山口橫截高黎貢山主脈呈西東走向,海拔約3400米。丫口兩端危岩聳峙,千年古道在懸崖間曲折蜿蜒,險象環生,確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當年的抗日戰場,以丫口為中心向兩側山樑延伸,東西縱深約250米,南北橫距約1000米,區內設施主要為日軍修築的土石碉堡和戰壕掩體等,面對山口呈交叉俯控之勢。山樑戰壕之間,到處可見密集的彈坑,表明當年曾有過激烈的爭奪。南齋公房系因古代有齋公(道士)在此建房救助往來行人且位於北齋公房之南而得名,是古代保山至騰衝段古道中線翻越高黎貢山的天險關隘。1942年5月日軍占領騰衝後,曾派擅長山地作戰的148、146聯隊一部組成著名的黑風隊在這裡常駐。並將觸角延伸到山下的大塘子、百花嶺一帶,構筑前後呼應的兩道防線。與我遠征軍隔江對峙,並多次沿江向敢頂、芒寬一帶搶掠掃蕩。1944年5月,我遠征軍渡江後,擔任右翼南線攻擊任務的53軍在奪取敵大塘子前線陣地的基礎上,於5月25日將主力兵分兩路:一路由116師師長趙鎮藩率所部沿古道正線仰攻南齋公房;一路由130師師長張玉廷率所部從南翼小新寨、芒黑河頭經新路頭越高黎貢山,繞襲敵後的大壩、江苴等地。5月26日,116師先頭突破敵沿路設定的障礙進至齋公房下黃心樹,因在大路上觸雷,遂改從兩側密林中搜尋前進。27日進至齋公房敵陣前,與其警戒部隊發生對射。28日,隨著主力部隊的跟進,遂從正面發起大規模進攻,將敵山口下的前進陣地占領。之後,在連續發動正面進攻的同時,相繼派兵力在兩側山崖密林中開闢道路直達山頂,對敵丫口主陣地實施迂迴攻擊,經過10餘天激戰,於6月11日從東、北、南三面將殘餘守敵300餘人趕下丫口以西的雪沖窪,奪回了南齋公房山口的控制權。此役是整個滇西抗戰中繼北齋公房之後第二個高海拔交通要塞的爭奪戰。由於日軍居高臨下,據險死守,加之雨季來臨,山頂氣候惡劣,我軍在斃傷日軍200餘人的同時,也付出了傷亡300餘人的代價。

潞江遺址

主要分布在隆陽區潞江壩灣街西北約5公里的老禾木樹村一帶山樑上。為遠征軍左翼第71軍新39師由潞江惠人橋反攻高黎貢山古道南線的主要戰場。戰地地形西高東低,縱長約1公里,橫寬約200米,西靠高黎貢山主脈,東臨低緩的潞江壩,海拔約1800米。當年的戰場遺址就分布在山樑中前端的高地上。具體分兩道防線。第一道防線位於前端的一級高地上,可對山下惠人橋至山腳道路實施俯控射擊;第二道防線位於後側約200米的二級高地上,可對一線陣地及兩側的山窪入口實施俯射控制。可見遺蹟主要是當年日軍修建的諸多交通壕、隱蔽部、射擊掩體和土石暗堡。同時還有大量攻擊作戰的彈坑等。禾木樹系因當地多禾木樹而得名,原有村寨系古代保山至騰衝段古道南線翻越高黎貢山的第一個驛站。1942年5月日軍侵占騰衝、龍陵後,為了加強對潞江壩的控制,曾派駐守松山的113聯隊第一大隊一部在此駐防,與我隔江對峙。1944年5月大反攻開始後,我遠征軍第71軍新39師奉命組織一個加強團從惠人橋一帶渡江牽制敵人。乃於5月10日派先頭連渡江潛入潞江新寨村,於14日深夜對禾木樹敵陣實施突襲,守敵200餘人睡夢中倉皇應戰,不支而退。次日,日軍組織大隊人馬瘋狂反撲,我軍主動撤出。5月20日夜,我先頭連,再對該地興起攻擊,因敵已有準備,潛入鐵絲網後即遭多方火力夾擊,連長朱開誠當場陣亡,部隊被迫撤出,二次進攻遂告失敗。5月29日,我負責左翼牽制任務的11集團軍奉命全線反攻,新39師116團於當日從惠人橋渡江,於6月10日推進至潞江壩西緣的禾木山下。6月11日,該團兵分三路向禾木樹敵陣發起猛攻,在惠人橋東岸我71軍炮火支援下,經過一天一夜激戰,於12日上午將守敵200餘人全部擊潰,打開了該線反攻大軍跨越高黎貢山的第一道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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