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晉代名士)

郭文(生卒年不詳),字文舉,晉朝時期河內郡軹縣(今河南省濟源市南)人。晉朝名士。

基本介紹

  • 本名:郭文
  • 字號:字文舉
  • 所處時代:晉朝時期
  • 民族族群:漢
  • 出生地河內郡軹縣(今河南省濟源市南)
晉書傳記,原文,譯文,野史逸聞,《太平廣記》,《浙江通志》,

晉書傳記

原文

郭文字文舉,河內軹人也。少愛山水,尚嘉遁。年十三,每游山林,彌旬忘反。父母終,服畢,不娶,辭家游名山,歷華陰之崖,以觀石室之石函。洛陽陷,乃步擔入吳興餘杭大辟山中窮谷無人之地,倚木於樹,苫覆其上而居焉,亦無壁障。時猛獸為暴,入屋害人,而文獨宿十餘年,卒無患害。恆著鹿裘葛巾,不飲酒食肉,區種菽麥,采竹葉木實,貿鹽以自供。人或酬下價者,亦即與之。後人識文,不復賤酬。食有餘谷,輒恤窮匱。人有致遺,取其粗者,示不逆而已。有猛獸殺大麀鹿於庵側,文以語人,人取賣之,分錢與文。文曰:「我若須此,自當賣之。所以相語,正以不須故也。」聞者皆嗟嘆之。嘗有猛獸忽張口向文,文視其口中有橫骨,乃以手探去之,猛獸明旦致一鹿於其室前。獵者時往寄宿,文夜為擔水而無倦色。
餘杭令顧揚葛洪共造之,而攜與俱歸。揚以文山行或須皮衣,贈以韋袴褶一具,文不納,辭歸山中。揚追遣使者置衣室中而去,文亦無言,韋衣乃至爛於戶內,竟不服用。
王導聞其名,遣人迎之,文不肯就船車,荷擔徒行。既至,導置之西園,園中果木成林,又有鳥獸麋鹿,因以居文焉。於是朝士鹹共觀之,文頹然踑踞,傍若無人。溫嶠嘗問文曰:「人皆有六親相娛,先生棄之何樂?」文曰:「本行學道,不謂遭世亂,欲歸無路,是以來也。」又問曰:「飢而思食,壯而思室,自然之性,先生安獨無情乎?」文曰:「情由憶生,不憶故無情。」又問曰:「先生獨處窮山,若疾病遭命,則為烏鳥所食,顧不酷乎?」文曰:「藏埋者亦為螻蟻所食,復何異乎!」又問曰:「猛獸害人,人之所畏,而先生獨不畏邪?」文曰:「人無害獸之心,則獸亦不害人。」又問曰:「苟世不寧,身不得安。今將用生以濟時,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導嘗眾賓共集,絲竹並奏,試使呼之。文瞪眸不轉,跨躡華堂如行林野。於時坐者鹹有鉤深味遠之言,文常稱不達來語。天機鏗宏,莫有窺其門者。溫嶠嘗稱曰:「文有賢人之性,而無賢人之才,柳下、梁踦之亞乎!」永昌中,大疫,文病亦殆。王導遺藥,文曰:「命在天,不在藥也。夭壽長短,時也。」
居導園七年,未嘗出入。一旦忽求還山,導不聽。後逃歸臨安,結廬舍于山中。臨安令萬寵迎置縣中。及峻反,破餘杭,而臨安獨全,人皆異之,以為知機。自後不復語,但舉手指麾,以宣其意。病甚,求還山,欲枕石安屍,不令人殯葬,寵不聽。不食二十餘日,亦不瘦。寵問曰:「先生復可得幾日?」文三舉手,果以十五日終。寵葬之於所居之處而祭哭之,葛洪、庾闡並為作傳,讚頌其美雲。

譯文

郭文字文舉,是河內軹縣人。從小喜歡山水,崇尚退隱。十三歲時,經常到山林裹遊玩,過了十天八天還不知道回家。父母死後,郭文服喪完畢,不娶妻,辭別家鄉去遊覽名山,登上了華陰的懸崖,觀覽石室中的石函。洛陽淪陷後,郭文就挑著擔子走進吳興餘杭大辟山里深谷無人的地方,用木頭靠著樹,把茅苫覆蓋在上面就住進去了,也沒有牆壁遮蔽。當時猛獸作惡,進入房子裹害人,但是郭文獨自住了十多年,最終也沒有遭受災禍。他經常是穿著粗陋的裘衣和葛布頭巾,不喝酒不吃肉,按距離挖開溝播種豆和麥,採摘竹葉和樹木的果實,換回一些鹽供給自己。有的人用低賤的價格換他的東西,他也馬上給了別人。後來人們知道他是郭文,就不再賤買他的東西。郭文有了餘糧,總是拿來救濟沒有飯吃的人。有人送東西給他,他拿那些粗劣的,以示不違逆別人的好意而已。有猛獸在草屋旁邊咬死了大麀鹿,郭文把這一情況告訴別人,人們拿去賣了,分給郭文錢。郭文說:“我如果需要錢,自己就會賣了死鹿。我之所以告訴你們,正是因為不需要錢的緣故。”人們聽了,都感嘆不已。曾經有猛獸對著郭文張開大口,郭文看見它的口中橫著一根骨頭,就把手探進去拿了出來,第二天清晨猛獸把一隻鹿送到郭文的屋前。獵人有時候到他那裡寄宿,他連夜給獵人挑水用,臉上沒有厭倦的神色。
餘杭令顧颺和葛洪一起拜訪郭文,把他帶了回來。顧颺因為郭文在山中行走有時需要皮衣,就贈給他一套皮褲褶,郭文不接受,辭別回到山中。顧颺派人把衣服放在郭文的屋子裡就離開了,郭文也不再說話,皮衣竟至於爛在了屋裡,始終沒有穿。
王導聽說郭文的名聲,派人去接他,郭文不肯乘坐車船,挑著擔子步行。來到以後,王導把他安置在西園,園中果木成林,又有烏獸麋鹿,讓郭塞居住在那裹。於是朝廷官員全都去觀看,郭文自顧蹲坐在那兒,旁若無人。溫嶠曾經問郭文說:“人人都有六親相娛,先生捨棄了他們怎么還很快樂?”郭文說:“本來準備學道,沒想到遭逢時世混亂,欲歸無路,所以就來了。”又問道:“人餓了就想吃飯,成年後就想妻室,這本是自然之性,先生為什麼偏偏沒有七情六慾呢?”郭文說:“七情六慾是因為想念才會產生,我不想,所以沒有。”又問道: “先生獨自處在深山裡,如果患病死去,就會被烏鴉吃掉,難道不殘酷嗎?”郭文說:“藏埋地下也被螻蟻吃掉,又有什麼兩樣呢!”又問道:“猛獸害人,這是人所害怕的,先生難道不怕嗎?”郭文說:“如果人沒有害猛獸的想法,那么猛獸也不會害人。”又問道:“如果時世不安寧,自己無法安身。現在準備讓先生匡救時世,怎么樣?”郭文說:“山林草野之人,怎么能夠輔佐時世!”王導曾經聚集眾位賓客,各種樂器同時奏起,試探著讓人叫來郭文。郭文眼光直視,不轉過來看別的人,走過華麗的廳堂就像行走在山林野外一樣。當時在座的人全都說了一些富有深意的精妙言論,郭文總是說不能領悟別人對他說的話。他天性宏遠,沒有人能夠窺知其門徑。溫驕曾經稱揚說:“郭文有賢人的性情,但是沒有賢人的才幹,是僅次於柳下惠、梁鯖一類的人物吧!”永昌年問,流行瘟疫,郭文的病情也很嚴重。王導送來藥品,郭文說:“命在天,不在藥。是長命還是短命,這是時運。”
郭文在王導的西園裡住了七年,不曾走出過。有一天他忽然請求返回山里,王導不允許。後來郭文逃回臨安,在山中構築草廬住下。臨安令萬寵把他接回去安置在縣裡。到了蘇峻反叛後,攻克了餘杭,但是臨安偏能保全,人們都對郭文表示驚異,認為他能夠預知玄機。自此以後郭文就不再說話,僅伸出手指指點點,表示他的意思。郭文病得很重,就請求返回山裹,打算躺在石頭上,死後屍體就安放在那裡,不讓人殯葬,萬寵不許。郭文絕食了二十多天,也不消瘦。萬寵問道:“先生還能活多少天?”郭文伸出手掌揚了三次,果然在十五天后去世。萬寵在郭文居住的地方安葬並且祭哭他,葛洪、庾闡都給他作傳記,讚頌他的情操。

野史逸聞

《太平廣記》

郭文
郭文,字文舉,洛陽人也,《晉書》有傳。隱餘杭天柱山,或居大璧岩。太和真人曾降其室,授以沖真之道。晦跡潛形,世所不知。有虎張口至石室前,若有所告。文舉以手探虎喉中得骨,去之。明日,虎銜一死鹿致石室之外,自此虎常馴擾於左右,亦可撫而牽之。文舉出山,虎必隨焉,雖在城市眾人之中,虎俯首隨行,不敢肆暴,如犬羊耳,或以書策致其背上,亦負而行。文嘗采木實竹葉,以貨鹽米,置於筐中,虎負而隨之。晉帝聞之,征詣闕下,問曰:“先生馴虎有術邪?”對曰:“自然耳。人無害獸之心,獸無傷人之意,何必術為?撫我則後,虎猶民也;虐我則仇,民猶虎也。理民與馴虎,亦何異哉?”帝高其言,拜官不就,歸隱鰲亭山,得道而去。後人於其臥床蓆下,得蒻葉,書金雄詩金雌記,其言皆當時讖詞。其蛻如蛇也。(出《神仙拾遺》)。
【譯文】
郭文字文舉,是洛陽人,《晉書》中有他的傳記。他隱居在餘杭的天柱山,住在山中的大璧岩的石洞中。太和真人曾降臨到他的石洞,教給他“沖淡虛靜,養真修性”的修道方法。從此郭文更加潛心善性隱遁不出,世間的人不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曾經有一隻老虎張著嘴來到他的石屋前,好像有什麼事求他做。郭文就把手伸到虎的喉中,原來虎喉里卡了一塊骨頭,郭文把骨頭掏了出來。第二天,那隻虎叼著一隻死鹿來到室前獻給郭文。從此這虎就常常馴服地隨在郭文身旁,郭文可以隨意撫摸它或牽著他走。郭文如果出山,虎一定跟著他,就是來到城裡的街上的人群中,老虎也是像狗或羊一樣低著頭跟郭文走,從來不露兇相,有時郭文把刻寫了文字的竹簡放在虎背上,虎就馱著走。郭文有時采了山果竹葉裝在筐里,讓老虎馱著跟隨他到街上去換米、鹽。皇上聽說後,把他召進宮來,問他用什麼方術馴服了老虎,郭文回答說:“我只是順應著自然的規律而已。人沒有害獸之心,獸也就不會有傷人之意,何必用什麼方術呢?你撫愛老虎,老虎就追隨你,老虎和老百姓是一樣的,你虐待我,我就和你為仇,老百姓也就是老虎啊。治理百性和馴服猛虎,有什麼不同呢?”皇上認為郭文的話說得非常好,就想讓他在朝里做官,但郭文推辭不乾,進了鰲亭山,隱居起來,後來得道仙去。後來有人在他的床蓆下發現了一些小蒲葉,蒲葉上寫的都是當時預卜吉凶的卦詞。郭文成仙后,家裡還留下了他的皮,就像蛇蛻的皮一樣。

《浙江通志》

郭文(生卒年未詳),字文舉,原籍河內軹縣。終生不娶,酷愛山林。西晉永嘉五年(311),洛陽陷落後,文徒步負擔南遷來大滌山,擇深谷無人處,倚樹架梁,結草覆蓋,周圍亦無壁障,獨宿十餘年,披鹿裘葛巾,種植豆麥為生,采箬葉、果實入市換鹽,從不與人爭價格高低,有餘谷就救濟窮人。曾有猛獸匍伏於前,張口相向,文發現其口中卡著一根骨頭,就伸手取出。第二天早晨,猛獸銜來一頭鹿放在他的房前。餘杭縣令顧颺和葛洪一起來訪,又派人送來一套皮衣,放在室內至爛竟未穿用。大臣王導聞其名,派人接去西園居住,朝士觀者如堵,他盤膝而坐,旁若無人。溫嶠問他:“獨處窮山,病死遭烏鳥所食,豈不可怕?”他說:“富貴人厚葬入土,也為蟲蟻所食,有什麼差別!”請他做官,他拒絕說:“山野之人,哪能佐世!”永昌中(322—323)發生瘟疫,他拒絕服藥。住在王導園中7年,未曾出入園門。後逃歸臨安山中,結草舍於安樂山。臨安縣令萬寵迎他去縣裡,此後不再說話,但以手勢示意。病危,要求回山置身自然,不肯讓人厚禮殯葬。葛洪、庾闡曾撰文歌頌其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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