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下

《論下》是唐代李宗閔創作的一篇散文。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論下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體裁:散文
  • 作者:李宗閔
  • 作品出處:《全唐文》
作品原文,作者簡介,

作品原文

論下
客有曰:“王霸之事,既聞之矣。或言伊尹負鼎,百里奚飯牛,而孟軻非之,曰未聞枉己而直人者也。又曰聖人之行不同,潔其身而已矣。又謎宙可信乎?”宗閔曰:非也。聖人以枉道為恥,以屈道為辱,不以屈身為辱。唯守其道,故雖辱其身而進焉,非其道,故潔其身而退焉。進退豈有他,唯道所在而已矣。天生聖人者,孰為然哉?為行天下之大道也。立天下之大教也,利天下之人民也。故天下有不由其道者,聖人憂也;天下有不知其教者,聖人憂也;天下之人民有不寧者,聖人憂也。聖人之職也如此,聖人之憂也如此。得其時,遭其會,上有明天子,下有明諸侯,遑遑然求合。豈不曰今辱吾身,則天下蒙其安,百姓得其利,不辱吾身,則天下不蒙其安,百姓不得其利,吾寧以一身之故,而危天下病百姓哉?此伊尹之所以樂為割烹,而不顧其恥也。若不得其時,不遭其會,上無明天子下,無明諸侯,則必汲汲而求退。豈不曰今辱吾身,澤得施乎民,道得行乎世,吾往也;今不辱吾身,澤不得施乎民,道不得行乎世,吾止也。雖然,吾豈圖是安哉,亦將激偷幸之風,全百姓之教,以為乎後之人耳。此顏回所以樂窮巷而不動其心者也。故《易》曰:時止則止,時行則行。動靜唯其時。故《傳捉朽才簽》曰:富貴可求,雖執鞭閥只滲姜之事,吾亦為之。取捨唯其義也。然則趨時不可以潔己,喪義不可以圖身,亦猶追亡者趨,拯溺者濡,豈樂為之哉!其勢則然也,故曰觀逐者於其反也,觀行者於其終也。奈何君子之道,豈可以小知哉?非匹夫之為諒也。觀懸爇之危,有救之道,小霸則可,王則不可,而曰非堯舜之事,吾不忍為之,是知堯舜之道乎?是誦堯舜之言乎?且軻之言過矣,所惡夫乾進務入者,懼其為利也,苟不知為利,於辱何有哉?
客曰:“然則仲尼不蒙恥而進何也?”宗閔曰:仲尼將蒙恥而不得當也,豈不願之乎。當仲尼之行也。上之人害其道,下之人壅其言,猶且歷說諸侯,環軒於天下,冀幸時君之一悟,王風之變,其存心遇合,惓惓而不能已焉。終無可奈何,故逐於魯,斥於齊,圍於匡蒲,厄於陳蔡,您鑽嚷棲遑狼狽於楚鄭之間。其道逾窮,其進彌塞。而不知者以仲尼之為,欲顯榮其名位,富貴其躬者也。孰知聖人急於扶世,而不恤其難者哉!故嘗稱伯夷不辱其身,且曰我異於是。及公山弗擾以費畔,而欲從之,豈不將由是道行,舍其恥焉可也。今牛鼎雖為辱,猶不愈於公山氏乎?因斯而言,仲尼亦有枉也。惡有仲尼枉己而不能直人哉,安得乎潔其身而已?是故水受濁以濯物,不傷其清;石受磨以利物,不磷其堅;君子屈已以教人,不害其義。嗚呼!進取之士,誠能察伊尹顏淵之所以進退,思仲尼執鞭亦為,觀大《易》動靜不失其時,後匹夫之果其行放兆戀,無忘兼濟之道,則雖有甚於牛鼎之恥,吾將歌誦之不暇,又何譏焉!若果孟軻之言,則人之相率獨其善而已矣,惡能理天下哉!

作者簡介

李宗閔(?—846),字損之。京兆長安(今陝西乘跨疊西安)人。唐皇族宗室。唐代官吏。貞元進士。元和四年(公元809年)以賢良方正對策,因抨擊時政觸怒宰相李吉甫,久不被用。後任監察御史、禮部員外郎,和牛僧孺結為一派,與李德裕一派相互攻訐傾軋,形成牛、李之爭。長慶元年(公元821年),因科舉舞弊,被李德裕、李紳及元稹等人揭發,貶任劍州刺史。文宗時復得勢,大和三年(公元829年)任吏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與牛僧孺共同輔政,凡與李德裕相善者一律貶斥。武宗時,李德裕再次為相,其被逐流封州,再貶為郴州司馬。卒於任良捉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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