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債者

討債者

《討債者》是花山文藝出版社版1997年出版的中篇小說,作者是墨白。

收入2000年2月花山文藝出版社版《愛情的面孔》。

里的那個沒有姓名的農民,他討債的過程就是他人生命運的縮影,他在現實中所遭遇的就是那樣的情景,他恐慌、迷茫、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他心酸的經歷是那樣的讓人同情,他在白茫茫的大雪裡,在走投無路的時候仍然想著怎樣才能拿到他應該得到的勞動報酬,然後回到他的妻子和孩子身邊,還有什麼比這更真實的呢?(左圖為作家墨白。)

基本介紹

  • 書名:討債者
  • 作者墨白
  • 類別:小說
  • 出版社:《花城》
  • 出版時間:1997年第3期
  • 繁體:討債者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劇情簡介,

內容簡介

討債者》是一部應該成為當代文學經典的小說。小說的開篇這樣說道:討債者懷著陰鬱的心情接近潁河的時候,那場蓄謀已久的大雪已經下得紛紛揚揚。討債者憂心忡忡地立在河岸上,看到對岸有一些高高低低呈各種走向的房屋默默地蹲在飄雪裡……敘事的開篇,已經給我們展示了一個空曠冷漠的場景,當然也給小說定下了敘事的基調:這是討債者眼中的真實的潁河鎮的景象,可能也是討債者此時的心境,它事實上還預示了討債者之後要遭遇到的命運。果然,之後討債者在這個大雪紛飛的冬天討債未果,最後一個人凍死在小鎮的木料場裡,小說是這樣描述討債者之死的:
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木料場的老闆披著大衣出來巡看他的木料場,在最東邊的一垛木料邊上發現了討債者的屍體。討債者被凍硬的屍體蜷縮成了一團,他懷裡抱著他的毛衣,毛衣里裝著許許多多的雪蛋子。討債者的頭髮上眉毛上鬍鬚上都結滿了晶白晶白的霜花,樣子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
討債者之死顯然是這個社會冷漠的結果,換言之,他死於眾人的共謀。雖然討債者和大家沒有任何的冤仇,但是,同樣,討債者對於其他人來說也絕不意味著什麼,他僅僅是一個來此地討債的外鄉人而已,所以,討債者就生活在小鎮人的生活之外。在債主有意逃避他的狀況下,沒有人同情討債者的困窘的生存狀況,對討債者來說,潁河鎮就是一片空曠的冷漠的原野,他在這裡的生死根本沒有人同情或者關心。小說描寫討債者之死時的眼光顯然是以木料場老闆的眼光來寫的,那么,木料場老闆看到討債者之死的時候,沒有表露出任何的意外或者同情,而是帶有蔑視的眼光,“樣子像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生活的冷漠,人性的冷漠在對討債者之死的描述上就表露無遺了。

作者簡介

墨白,本名孫郁,先鋒小說家,劇作家。1956年農曆十月初十出生於河南省淮陽縣新站鎮。務農多年,並從事過裝卸、搬動、長途運輸、燒石灰、打石頭,油漆等各種工作。1978年考入淮陽師範藝術專業學習繪畫;1980年畢業後在鄉村國小任教十一年。1992年調入周口地區文聯《潁水》雜誌社任文學編輯,1998年調入河南省文學院專業創作、任副院長。
1984年開始在《收穫》《鐘山》《花城》《大家》《人民文學》《山花》《十月》《上海文學》等刊開始發表作品,其中短篇小說《失蹤》、《灰色時光》、《街道》、《夏日往事》、《秋日輝煌》、《某種自殺的方法》、《最後一節車廂》、《陽光下的海攤》、《一個做夢的人》等一百多篇;中篇小說《黑房間》《告密者》《討債者》《風車》《白色病室》《光榮院》等四十餘部;出版長篇小說《夢遊症患者》《映在鏡子裡的時光》《裸奔的年代》等六部;隨筆《〈洛麗塔〉的靈與肉》、《三個內容相關的夢境》、《博爾赫斯的宮殿》、訪談錄《有一個叫潁河鎮的地方》、《以夢境顛覆現實》等七十餘篇;出版中短小說集《孤獨者》《油菜花飄香的季節》《愛情的面孔》《重訪錦城》《事實真相》《懷念擁有陽光的日子》《墨白作品精選》《霍亂》等多種;創作電視劇、電影《船家現代情仇錄》《特警110》《特案A組》《當家人》《家園》《天河之戀》等多部;總計七百多萬字。作品被譯成英文、俄文、日文等、曾獲第25屆電視劇“飛天獎”優秀中篇獎、第25屆電視劇“飛天獎”優秀編劇獎。

劇情簡介

江媛
討債者》以討債者來自底層的目光,圍繞討債這一中心事件,審視著現實世界的冷酷無情。《討債者》是一篇充滿懸疑的小說,作品通過討債者的目光刻畫出一群神秘莫測的人物。這群神秘的人仿佛是一群陰暗的影子,跟在討債者四周,製造出一團團迷霧。一部真正意義上的小說,會讓人迷路,任何一個進入小說的自我,均在現實生活里和討債者一樣迷失了方向。迷路引發思考,從一定程度上減輕了怠惰。個人處在自身污垢的中心,存在著潔淨的渴望,思考可以適當除去污垢,批評恰巧可以指出這種污垢。
討債者》中由不同人物構成的心理迷宮,與這些人物製造的不同陰謀環環相扣,最終推動討債者走向了死亡。債主的強大仿佛隱喻了不公正的強大,討債者的弱小又仿佛隱喻了正當個人訴求的微小。一座個人合理報酬得不到兌現的社會迷宮,一張中國人複雜的心域脈絡圖,一個努力要回勞動所得的農民,呼號在這座陰謀遍布的迷宮裡最後喪命。這不是寓言,這就是由我們自己造就的是非倒置的生活現實。
如果時間是人類情緒流動的虛有載體,那它也是只可感覺、不可觸摸的實體的外在消逝形式。討債者那顆焦渴的心恍若一個拋球,被與債主老黃有著不可言說關係的人們拋來擲去,計謀滯緩了時間的流動速度,加大了討債者痛苦的強度。討債者幾次以自殺要挾債主,窮於應對著那些來路不明的一場又一場陰謀。討債者的悲劇有著深刻的社會根源,他以短淺的目光判斷身外的詭詐世界:生意場上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不諳此理。諸多和債主有著明暗關係的人們,悄然一一登場,他們不僅準確把握了討債者的心理情緒,還將討債者淪為連環討債者,將他推進陰謀的中心,直至暴死荒野。《討債者》以其深刻的社會性,反映出中國社會底層弱勢百姓的淒涼生活。這些人誠實勞動、依靠勞動果實為生,然而由於法制的缺席,社會縱容了一批利用權勢禍人的投機者,他們搶奪底層百姓的勞動果實,進而設計精心的債務陷阱,剝奪他們的基本生存條件,將他們的生活至於悲涼的境地。至此,我們完全可以這樣說,當一個社會的分配製度顯失公正的時候,社會保障的僅僅是一小部分特權人物的生活,而眾多生活在底層的百姓,不僅得不到自己的合理勞動所得,而且被權勢階層掠走勞動果實,承受層層盤剝。
看了這篇文章,西方人定會心生疑問,討債者面對如此刁難的債主,一路奔勞,卻壓根沒想到去尋求法律的幫助?這個問題恰恰是《討債者》所傳達的深刻社會問題,中國社會向來與法制和民主貌合神離。討債者既無法尋求執法者的幫助,更找不到法的大門。底層百姓的生活之所以困苦,有著其深刻的社會根源,一方面,他們要為城市和鄉村提供基本的生活資料,另一方面他們卻得不到應有的社會保障,這不僅為底層小官僚提供了無所顧忌的盤剝,還將他們置於苦苦掙扎在貧困的生存線上。
過年前的頭幾天,討債者在一個寒冷的冬天踏上了擺渡者的小船,他和擺渡者的對話鋪墊出討債者恐慌的心理情緒。他對去過無數次的潁河鎮,突然迷失了方向。他找不到債主老黃的住宅,卻進入了屠夫的家。此時墨白通過這樣的細節刻畫來表現人物:討債者就像雪花一樣從門縫裡鑽進去,他一進去,身後的門就咣當一下關住了。這個細節一出現,人物身份的卑微立即顯露無遺。大門沉重的咣當聲,既加重了討債者心情的沉重,又顯示出屠夫對討債者的輕視。這一系列的心理暗示,不僅傳達出討債者迷惘的心理情緒,還渲染出圍繞債主老黃構建的重重迷障的人物關係。在債主居住的潁河鎮,討債者不僅在行動上小心謹慎,而且在心理上也表現出膽小怕事,他就象一隻剛剛逃離貓爪的老鼠,以驚魂甫定的心態出現在猝不及防的陰謀中,一步步陷入絕望的泥沼,無力自拔。
這類中國式陰謀,視同緩慢的隱形刀鋒。一幫人隱匿在心靈的迷霧中,對充分暴露的討債者實施著精神上的切割、擊打。切割的刀法不留痕跡,進程持續不斷。兇手營造出虛偽的人情世故,討債者周旋其中,不得不飲下一杯杯奪命酒,留下自殺的證據。這些遁形於麻木之下的心靈暗器,是某些中國“人上人”善用的伎倆。潁河鎮以老黃為主謀的債主們,不僅慣於製造自殺現場,還善借受害者之手殺死受害者,不留絲毫痕跡。《討債者》中的主謀老黃自始自終未曾露面,他置身於巨大的陰影中心,操縱著聽命於財富的一群人,策劃著名借債權人之手毀滅債權人的計謀。文中的討債者至死都未能與債主謀面,討債者見到的永遠只是圍繞金錢構築的一層厚厚的鐵甲,這層鐵甲嚴密監視著討債者的行動,進而對討債者造成巨大的心理壓力,脅迫其一步步就範,直至丟掉性命。這類高超的殺人手段,從過去你死我活的皇權鬥爭,演變成今日權勢人物對普通百姓的處置手段,不能不令人毛骨悚然。由此可見,中國社會一直處在變態的運行當中,表面的常態一旦被潛在的變態所擊垮,常態之下人物心靈的兇險立刻圖窮匕見
時間、人物和事件構成了《討債者》的小說脈絡,如果我們調整一下閱讀順序,《討債者》將會帶給我們很強的思維樂趣。如果從《討債者》的結尾開始逆勢閱讀,有人會發現討債者實際毀滅於一張巨大的人物關係網。這張巨大的蛛網分支出無數不同的道路,獵物一旦進入,竟被兇手(是蜘蛛也是老黃)麻醉,獵物在麻醉中實現了夢想(討債者撿到了很多銀元),並在夢想中死去。一部多意性的小說,能夠提供許多道路(可能性),介入者進入其中(尋找道路者),會出現迷路的錯覺(自覺地尋找出路),此時介入者將會調動自己的智慧,攀住他所找出的任何一條道路,從小說的末尾進入,經過獨立的思考過程逆推出自己再次創造的情節和故事,完成了一次介入性寫作。這樣小說不僅滿足了介入者的智慧性參與,也實現了介入者對小說的多重改寫。
這裡我說到了小說的趣味性和多元性閱讀的可能。小說的多元性閱讀使小說一直處在被創造階段,這個階段的小說,經過介入者自身的情感體驗和生活經歷的智慧性創造,實現了對原始文本的多次創新性改寫,從而獲得了脫胎於原始文本的多元現實文本。小說的趣味性閱讀,著重強調了介入者的智力參與,任何一種智力性介入,都會給小說帶來新的經驗。如果不同國度的不同作家對卡夫卡《變形記》里的故事進行改寫,那么奇蹟就會出現。中國必定有中國的《變形記》、法國必定有法國的《變形記》,阿根廷必定有阿根廷的《變形記》。將這些不同國家、不同生活經驗和情感體驗的作家所創造的《變形記》放在一處,人們便會獲知生活於某個時間段內,存在於宇宙各個不同單元內的不同民族和社會背景下的人們所經歷的不同的精神困境和心理病變。由此,卡夫卡的《變形記》將會獲得了更加深遠的目光:來源於不同地域的精神困境為人們提供出不同宇宙單元的《變形記》文本。這不僅促使我們擺脫思考的狹隘,也會使我們站在全人類的角度上考量不同宇宙單元的人類精神現象。人們可以根據精神現象摸索出造成這種現象的深層原因。小說變成了活的文本,小說通過不同時間、不同人物的介入性智力參與,獲得永不間斷的創造性新文本。宇宙與時間的變幻構成了小說的新元素,這些元素幫助小說穿越整個人類精神史的始終,促成小說獲得了永不間斷的寫作方式和變幻不定的書寫者。
墨白的生活經歷和地域風貌為《討債者》提供了情節和人物的真實土壤,這讓他的小說讀起來真切可感。小說雖然是虛構的藝術,但小說也絕非空穴來風。一部小說必定帶著作家的鮮明個人特色,也必然與作家的生活經驗和生活地域息息相關。《討債者》與墨白的精神故鄉有著水乳交融的親密聯繫,文中鮮明的地域特徵和鮮活的人物形象,皆來源於他長期生活過的潁河鎮墨白從來未在精神上離開過他的故鄉,也從不寫自己不熟悉的人和事。敘述潁河鎮,關照下層農民的內心生活和命運,幾乎構成了墨白的核心文本。他的小說都帶著潁河鎮典型的風俗人情,其中的人物總會給人造成一種印象:這個人物原型就生活在潁河鎮的某個角落。這種印象如果不是墨白的刻意所為,那一定是他的親身感知在起作用。文中的討債者雖然一直沒有相貌描寫,但通過墨白的心理刻畫,我們很容易就能在頭腦中捕捉到一個困頓不堪的農民的形象:一個哀告的男人,身心疲憊,為討債四處呼告無門。這是一個絕望的形象,一個無法活下去的形象。討債者經過一系列人為的陰謀,最終用自己凍僵的軀體,留給大地一個悽慘的形象:一個無法討回勞動所得的男人,無顏面對等米下鍋的妻兒,他求告無門,只能用自己的屍體狠狠砸向不公正的社會,給無數麻木者當頭一記棒喝。
自我意識是《討債者》表現心理情緒的有效工具,墨白藉助強烈的自我意識,把自己變成小說中的討債者、屠夫、飯店女老闆等各色人等。他把這些人物置放在自已熟諳的生活環境中,深入人物內心隱秘的心靈世界,將行為動機充分展現在故事情節的迂迴中,進而刻畫出人物心理情緒的運行軌跡。一個作家首先要具備“自我”意識,並從自我出發,抵達不同的“他我”,充分理解時空交匯的意義。從眾只能是掩飾虛偽的拙劣形式之一,文學上的從眾只能暴露精神思維的淺薄,藝術上的從眾會把藝術本身深埋在厚厚的浮塵之下。墨白在小說中體現出的“有我”,有時甚至到了無可理喻、眾叛親離的地步。他的“自我”不僅滲透進他的每一篇小說,還以某種孤立的形態掙扎在生命底線的邊緣。他的“自我”帶有一種強烈的被人理解的色彩,即使這種認同發生在債主的大屁股老婆身上,他也同樣獲得了來自性的溫暖。“自我”的直接體現形式,只能是性,性是自我的集中表現形式。在中國能將性優美化、詩意化的作家,顯得鳳毛麟角。性的唯美化集中代表了一個作家的藝術修養和兩性觀念。中國的社會土壤很難出現優秀的色情作品,這同男權主宰一切的畸形情愛觀息息相關。男女兩性在社會身份上的不平等加劇了男女兩性在情愛領域的不平等。這種不平等只會加重男人在兩性關係中的霸權角色,他們占有、慾壑難填,進而迫使包括老婆、情人在內的所有女人皆淪為性服務的角色。由此可見,平等關係在我們所處的社會是不存在的,強大的官僚體制恰恰又支撐了這種不平等。
誰是真正的債主,誰操控著《討債者》中陰謀的核心?這是一個十分棘手的問題。討債者是最下層的討債者,老黃長年在外要賬,也是一個高於最下層討債者的討債者。由於老黃手中的錢財,無數人物聚集在他的周圍。飯店老闆依靠老黃帶來的生意生存,屠夫給飯店老闆送肉,飯店老闆通過性服務替代屠夫的肉錢。債務的金字塔一層壓一層,構成一個複雜的建築:這座金字塔底座龐大,整體建築向上越變越窄,人數也越來越少。支撐這座龐大金字塔底座的大多數人,看不見居於金字塔頂端的那個核心,正是那個核心剝削著他們,操控著他們的命運。這座看似經濟金字塔的建築實際上是權力金字塔的一個變體,這就像其他小單位的金字塔是權力金字塔的變體一樣。這座金字塔無論是穿上經濟的外衣還是穿上文化的外衣,都改變不了權利金字塔的真正本質。處於金字塔底座的大多數人,日復一日辛苦勞作,並把自己的勞動果實交給上一層代表,這一層金字塔的代表再將獲得的勞動果實轉給更上一層。這樣一層一層向上推進,構成一層一層的盤剝關係。餵養整個金字塔的最下層百姓,永遠無法看見金字塔的上一層的代表,更看不清居於金字塔頂端的那個強大核心。
討債者》涉及到幾重經濟關係,討債者與老黃構成底層農民與大蒜收購者的第一層債務關係;老黃與院長構成第二層債務關係;老黃與外地若干債主構成第三層債務關係,飯店女老闆、屠夫、計畫生育辦公室人員及外貿局人員等其他若干人等皆圍繞老黃構成了相互交錯的經濟利益關係。這幾層經濟關係構成了不同人物之間的剝削關係,並以不同程度向其他的社會關係進行滲透。《討債者》中的盤剝是構成中國經濟社會最基本的關係,也是今後其他經濟關係演進的基礎。
現代社會的剝削與其他階段相比較,動機及行為更加隱藏,目的及手段也更加骯髒。現代社會的剝削與人類歷史上的其它階段的本質相同,現代社會的剝削甚至藉助現代化科學技術和手段超過了其他人類發展階段的剝削程度。如果剝削是社會腐敗的體現形式,那么書籍也許能夠幫助我們驅走盤踞在腐肉上的蒼蠅。《討債者》通過死亡驅走了困擾討債者的一群蒼蠅,讓他在一個財源滾滾的夢境裡擺脫了現實生活的殘酷,並悲愴地踏上了死亡之路。
討債者》之所以被命名為討債者,其中深意不難明了,這名討債者居於金字塔最下層,他把自己一年種出的蒜都交給了金字塔的上一層代表老黃,老黃再將這些蒜交給更上一層的代表,這樣討債者找老黃要蒜錢,老黃正好在外面要賬,討債者不僅一次次要錢不得,還被卷進金字塔的複雜結構:圍繞老黃的那一層金字塔的代表們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必然要團結一致對付居於金字塔底座的討債者,他們不採用明顯的暴力,而是對人情世故進行成功的利用,他們以貌似溫情的招待,卸掉討債者的自我防護,進而運用宴請招待的客套溫情,讓討債者死於一場事故:被院長灌醉的逃債者為了躲避院長頻頻敬酒的攻勢,離開飯店,被活活凍死在大雪里。《討債者》的結尾作了一個深藏不露的處理:從討債者離開宴席一直到其死去,院長一干人既不出來尋找,也不打電話報警。由此可見,院長宴請討債者並灌醉討債者,逼迫他逃離宴席,直到凍死荒野,都經過院長一干人的精心預謀,也是他們意料之中的結果,這類處置人不露痕跡的勾當在中國並不少見,被處置的這些冤魂,大多被當成事故草草處理,法制的縱容再度給院長一干人點亮了綠燈,他們開出發票到單位報銷,殺死討債者的一次宴席都由中國納稅人來買單,公款提供了犯罪的便利,這個隱喻可謂入木三分。以院長這類以小官僚為代表的一干人的冷酷、狡詐不僅是造成討債者悲慘命運的決定因素,也是造成其他弱勢百姓生活困苦的始作俑者。《討債者》再次強烈抨擊了金字塔結構內的中國人對待生命的冷酷無情,處決生命的刁狠陰險。
至此,《討債者》帶給人們另一個重要啟示:虛偽的人情世故成為中國人實現目的的重要手段,中國社會虛偽的交際應酬,無不以暗藏心中的陰謀來操控策劃,生存在這樣兇險的人際關係中,討債者作為被壓在生活最底層的百姓,悲慘的命運必不可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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