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解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有時亦稱“後結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後馬克思主義流派之一。主張用解構主義研究和解釋馬克思主義。其思想領袖是德希達。德希達原為法國巴黎結構主義學派的文學批評家,20世紀60年代後期,他開始反叛結構主義,倡導反(後)結構主義-解構主義(De constructisme)。德希達之所以用“解構”這個詞,一是表明他反對結構主義,要與當時處於鼎盛時期的結構主義分道揚鑣;二是表明他自己的理論的“反邏各斯中心主義”的哲學立場。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解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 外文名:De constructisme
  • 別稱:後結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
  • 相關文獻:《論文字學》、《書寫與差異》
萌芽時期,形成時期,成熟時期,

萌芽時期

第一階段從1967年到1975年。德希達提出解構理論,依次對結構主義之父列維-史特勞斯、現象學創始人海德格爾和胡塞爾、精神分析大師弗洛伊德展開批判。與此同時,德希達開始閱讀馬克思、恩格斯文本,與馬克思主義保持著一種外在的、謹慎的關係。
1967年,德希達出版了《論文字學》、《書寫與差異》和《語音與現象》,確立了解構主義思想。在《論文字學》一書中,德希達批評了西方思想的局限性,並認定馬克思主義是形上學。在《書寫與差異》一書中,德希達在談到安托南·阿爾托時,認為“它在句法和辭彙方面酷似青年馬克思的語言”,並對比分析了馬克思《1844年政治經濟學手稿》。在這個時期,德希達參加過三次訪談,多次談到馬克思主義。1971年,在接受讓·路易·烏德賓和居伊·斯卡培塔的採訪時,德希達首先闡明了自己的立場, “並非提出與‘馬克思主義’相反的東西來,我對此堅信不疑。”
然而,德希達強調:我們不能認為馬克思、恩格斯或列寧的文本是必須被簡單地“套用”到當前現實中的完備解釋,必須認真對待馬克思主義的異質性。進而,德希達提醒我們不能按照那從文本表層之下尋求終極所指的詮釋學方法來讀解這些文本。“讀解就是改變。”阿爾都塞的某些命題已經證實了這一點。德希達明確指出,讀解不是隨心所欲,儘管他一直關注馬克思主義, 可是尚未找到令人滿意的方式。此外,在談到馬克思主義範疇時,德希達表明了他當時對馬克思主義的基本立場。“我不相信存在一個‘事實’可以讓我們說:在馬克思主義的文本中,矛盾與辯證法擺脫了形上學的支配。”德希達指出,從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出發,純粹的馬克思主義文本不可能將矛盾概念從它的思辨的、目的論的和末世學的視野中解放出來。由此可見,德希達對馬克思主義的排斥性遠大於親和性。
在德希達馬克思主義觀的萌芽時期,他對馬克思主義有著大致的印象,儘管德希達在不同場合多次提及馬克思、恩格斯的文本,但他並沒有一部專門研究馬克思主義的著作。這個時期,德希達缺乏對馬克思、恩格斯文本的深入研究,對馬克思主義存有一定的誤解。在德希達看來, 馬克思、恩格斯文本有與眾不同之處,馬克思屬於“古典作家” 的行列,馬克思主義是一種傳統的形上學。早期的德希達認為馬克思主義雖然打破了唯心主義傳統特別是黑格爾的傳統,但馬克思主義依然被束縛在邏各斯中心主義之中。

形成時期

第二階段從1976年到1993年。德希達對待馬克思的態度發生重大變化,對馬克思主義從解構走向同構,從懷疑走向肯定。按照美國學者R·羅蒂的研究,德希達此時讀了馬克思、恩格斯大量文本,極其重視馬克思,“並頗帶感情和感激地回憶他,就像回憶莎士比亞一樣”。
1976年,德希達在哲學教學研究小組的會議上公開宣稱自己是一個共產主義者。1980年,在接受詹姆斯·科恩斯和肯·紐頓的採訪時,他有條件地稱自己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由此可見,德希達已然與馬克思相遇。20世紀80年代以來,解構主義與馬克思主義的命題在各種學術研討會上成為熱點,德希達對現實的關懷日益顯露。80年代後期,德希達專注於對寬恕、友愛、正義、遺產和彌賽亞性的研究,敏銳地觀察著冷戰的國際局勢。1993年,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的思想與社會中心舉辦了一次大型的國際討論會,主題為“在國際觀點的全球危機中,馬克思主義往何處去?” 德希達被邀請並做了兩次專題發言,發言的題目是:“馬克思的幽靈們— — 債務國家、哀悼活動和新國際”(Specters of Marx:The State of the Debt,the Word ofMourning,& the NCW Internationa1),會後整理出版。在這之前,德希達基本沒有專門研究馬克思主義的文本,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接觸馬克思主義。德希達之所以沒有對馬克思主義發表意見,原因在於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蘇東劇變後,當反對馬克思主義的聲浪甚囂塵上的時候,德希達公開發表了《馬克思的幽靈》,從而表達了對馬克思主義的立場和觀點。在《馬克思的幽靈》一書中,德希達指出馬克思主義就是共產主義,是發展的、異質的、批判的理論,是強大的精神支柱、科學的方法論和正確的指導思想。德希達還要求人們要認真地學習和研究馬克思主義,在批判、繼承的基礎上消化、吸收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理論聯繫實際,反對用中立化的態度對待馬克思主義。德希達討論“好的馬克思主義”,深入分析了本體論、辯證法、唯物主義、勞動、生產方式、階級、工人運動、國家等馬克思主義一系列概念。
對於馬克思、恩格斯的著作,德希達不僅反覆閱讀,而且是深入研究。德希達直接地進人馬克思、思格斯的文本,與馬克思主義進行正面的交鋒和對話, 《馬克思的幽靈》標誌著德希達馬克思主義觀的形成。

成熟時期

第三階段從1994年到2004年。德希達自認為從來沒有與馬克思主義或者馬克思主義者作戰,卻否定自己是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在生命中最後10年,德希達執著於馬克思主義的研究,更加關注於現實問題,他關於馬克思主義的認識日趨穩定。
1993年,《馬克思的幽靈》一經問世,便引起軒然大波。1999年,當代負有盛名的詹姆遜(Fredric Jameson)、奈格里(Antonio Negri)、蒙塔格(Warren Momag)、曼徹瑞(Pierre Macherey)、伊格爾頓(Teny Eagleton)、劉易斯(TOITI kwis)和艾哈麥德(Aijaz Ahmad)等一批馬克思主義理論家,對德希達“馬克思的幽靈”進行了闡釋和批判,後由美國學者米切爾·斯普林格(Michael Sprinker)結集為《可怖的分界:對德希達的<馬克思的幽靈>的討論》。作為迎戰,德希達寫就《馬克思和兒子們》一文。德希達認為,這些所謂“馬克思的兒子們” 偏離了馬克思的本意,誤解了《馬克思的幽靈》的真諦。德希達堅持“階級問題”並未過時,“一種對於階級鬥爭概念的目標所指為何的研究興趣,一種對於分析種種社會力量之間的衝突的興趣,仍然是不可或缺的。”德希達希望激活馬克思主義中政治性、意識形態性的東西,將馬克思的幽靈“喚醒” 為對抗當代資本主義全球化的力量。德希達甚至說: “在對馬克思的‘存在論’的這種解構之後到來的,正是一種去政治化或政治效應之幻滅的反面。毋寧說,在我看來,對‘馬克思’、蒞臨、科學與哲學之間的關係之前提的重新檢驗的關鍵在於理論的和政治的層面上為對種種災難性、歷史性的失敗進行的考察提供(一個)開端,也在於實現對來自馬克思的特殊遺產的一種不同種類的重新政治化。”當然,德希達一再表明:“冷靜地、以範疇的方式來說,所有事情似乎都顯示出:提出關於一種明確的政治學或一種關於政治事物的規定性的問題,表達對它們的關切,而又不馬上被指責為一般的去政治化,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當然,一種重新政治化總包含一種相關的去政治化,包含對一種古老觀念的明確意識:政治事物在其本身已經被去政治化了,或正在進行去政治化。”
德希達看重馬克思主義的解放精神,他認為,在千瘡百孔、理想匱乏的世界,我們不僅不能放棄解放的希望,而且有必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保持這一希望,立場堅定地堅持到底。按照陳曉明先生的說法,德希達在最後的歲月里以守靈人的姿態出現在舞台上,可是自然法則沒有給德希達留出更多的時問,他像尼采一樣轉身離去,在這個意義上,德希達會與馬克思相遇在偉大的道路上。我們有理由相信,德希達說出的“沒有馬克思, 就沒有將來”必將成為一句至理名言而流傳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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