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泠八家印存

西泠八家印存

《西泠八家印存》由西泠印社創建人之一的丁仁編撰,成冊於1938年。丁仁去世之後印存一直由丁仁小女兒收藏,2000年丁仁小女兒去世,2003年在西泠印社創立100周年之際,丁仁的孫女、旅日華人丁如霞整理遺物時發現了印存,這本珍貴的印學寶典才得以重現人世。2011年全日本篆刻聯盟副會長內藤富卿為舉辦書畫展提出借展要求,丁如霞為了中日友好和文化交流,把其無償借給了內藤展覽。但展覽結束的3周后,內藤竟將其遺失在埼玉浦和的一家賓館,從此莫知所終。

撰寫背景,價值意義,遺失事件,遺失過程,各方看法,謎團重重,

撰寫背景

丁仁(號鶴廬,字輔之)是西泠印社的四位創社人之一。從丁仁的祖父丁申(號竹舟),叔祖丁丙(號松生)開始收集了西泠四家印章,到丁仁父親丁立誠(號修甫)繼續擴大收集到六家印章,再到丁仁收集到八家印章,是丁家祖上三代人耗時百年、用了畢生的精力和心血收集珍藏了西泠八家的600多方印章。
抗日戰爭爆發,人在上海中華書局工作的丁仁聽到日軍即將入杭的訊息,急令次子政平連夜趕回杭州老家,從丁家老宅的藏書樓“八千卷樓”中搶救出了最珍貴的西泠八家印章五百餘方。此後,“八千卷樓” 被日軍焚燒而盡。
丁仁悲憤之極,產生了製作印存以傳世的想法。他把兒子搶救出的西泠八家印章精拓成冊,用蠅頭小楷共9294字記述了每方印章的詳細來歷、篆刻家的生平和藝術成就等等。為了便於保存和展讀,“印存”採用書畫冊頁的經折式結構,正反前後兩冊組成。封面是書畫收藏大家葛昌楹題寫的書籤,扉頁是著名書畫家高時顯的書序,最後附有丁仁本人用商卜文寫的跋和譯文,僅是3位名家的手稿真跡匯於一書就價值無比。1938年,作為西泠印學的最後記錄,《西泠八家印存》孤本傳世。

價值意義

《西泠八家印存》共收集印章641方,匯集了丁家世代收集的中國篆刻印學的精華,是丁仁晚年對中國印學的總結,也成為他的代表作之一。不同於一般印譜,印存不用印刷工藝,手寫說明文近1萬字,還有冊頁上剪貼印章鈐片的裝幀,在中國篆刻史實屬罕見。舉世孤本,為後人留下了考證西泠八家的珍貴資料,被譽為篆刻印學中的聖經。
2003年在西泠印社創立100周年之際,丁仁的孫女、旅日華人丁如霞首次將這本飽經風霜的“印存”公布於眾。西泠印社文物保管部鄧京主任曾專題撰稿,在2006年3月中國文物出版社發行的“書法叢刊”中發表,全面闡述了“印存”的歷史和文化價值;2009年6月,中國中央電視台探索發現》欄目5集專題片《西泠印社百年之謎》也對此進行過具體介紹。日本的雜誌書刊更有多次專篇報導。
中央電視台“探索發現”欄目截圖(2009)中央電視台“探索發現”欄目截圖(2009)

遺失事件

遺失過程

為了推廣西泠印學、促進中日文化交流,《西泠八家印存》原稿三次在日展出。2008年春,丁如霞在日本大東文化大學就丁家歷史作了專題演講,隆重推出了孤本“印存”。同年夏天,由中國大使館和西泠印社做後援,在東京上野森美術館舉行了“丁鶴廬書畫展”,“印存”公開亮相展覽。2010年,在大阪市立美術館舉行的“日本篆刻展——丁家秘藏丁仁書畫篆刻”,也特別展出過。
在中日邦交40周年的2012年,日本放送協會(NHK)原準備在“中日文化交流一脈相傳”的大型系列專題片中,對《西泠八家印存》的來龍去脈進行報導,可是出於意想不到的原因,印存的孤本原稿已經無跡可尋了。
事出2011年8月5日,日本書道篆刻界名人、日展會員、全日本篆刻聯盟副會長、西泠印社名譽會員內藤富卿為舉辦“鑑古印社篆刻展西泠前四家書畫展”,向丁如霞提出借用《西泠八家印存》的要求。出於對日本書道界的信任和推廣西泠藝術的願望,丁如霞把八家印存和西泠八家之一的丁敬的一方兩面印無償借給了內藤。展覽會期為8月15日-21日,結束後一直未還。9月5日,丁如霞在一個古董拍賣會上見到了內藤富卿,催其歸還印存等借品,內藤答應9月10日去埼玉縣浦和上課時順路帶給住在川口的丁如霞。10日下午3時,丁如霞如約到川口車站,等了15分鐘,始終沒有內藤的聯繫。丁如霞覺得奇怪,給內藤打了電話。沒想到內藤竟然在電話里告訴丁如霞,物品丟了。
據內藤富卿稱,他當天把原裝在黃楊木書盒內的印存和印章一起放在一個白色的紙袋裡,帶到浦和ROYAL PINES HOTEL的“讀賣文化中心”去上課。下課後,他帶著紙袋進了教室旁邊的廁所,把紙袋放在便池上面的架子上。用完廁所後匆匆離去,走到車站要給丁如霞打電話時發現手上沒拿紙袋,趕回酒店廁所,放著的紙袋不見蹤影了。內藤隨後到車站前的警察所做了失物申報,僅是填寫遺失單。丁如霞趕到現場後,向警察講述了失物的貴重,警察才和他們兩人一起去現場了解,卻沒有結果。內藤希望丁如霞再等幾天,看看失物會不會被送到酒店前台或是警察所,這在日本也是經常有的事。但是等候了三天沒有內藤的一絲訊息,丁如霞感到擔心,打電話給內藤要求面談,提出在所借物品歸還前須要有抵押物。內藤先是拿出其他人的印刷品印譜做抵押品,丁如霞不接受,則內藤提出以賠賞200萬日幣了結此事。丁如霞感覺到內藤根本沒有誠意解決此事,案發的近1年後,向法庭提出了起訴。
懷抱著促進中日文化交流的願望,丁如霞一直都無償提供《西泠八家印存》用於展覽,但這次蹊蹺的遺失事件導致損失慘重,也使得賠償問題浮出水面。
表面上,內藤富卿本人表示承擔責任,願意為遺失物品提供替代品,但他僅支付賠償金額200萬日元(約12萬元人民幣),其中“印存”150萬日元、“丁敬刻兩面印”50萬日元。丁如霞認為內藤作為專業人士,完全了解遺失物的價值,他的對應是不誠實的,而200萬日元完全不能體現《西泠八家印存》這本無價之寶的價值。據內藤所說,他把印存和丁敬刻兩面印放在白色手提紙袋中去教室上課,但在教室中沒有人看到過內藤拿了白色手提紙袋,所以丁如霞不相信內藤因遺忘而丟書的經過,於2012年7月委託律師向東京地方裁判所提起訴訟,東京地方裁判所也懷疑內藤有吞沒物品的嫌疑。要求內藤富卿在指定時間歸還孤本原稿。內藤心中有鬼,對於訴訟採取消極對應,即使接到了法院的通知書也拒不到場。2012年底,東京地裁一審判定內藤富卿應歸還“印存”原稿和印章,丁如霞勝訴。於是,法院對內藤家中和其事務室都進行了強制調查,沒有發現書遺失物的蹤影。
因為第一階段訴訟要求原物歸還無果,同時感受到內藤的不誠實言行和卑劣態度,丁如霞不得不委託律師於2013年1月二次起訴,請求賠償。在評估了《西泠八家印存》和丁敬刻兩面印的藝術價值和歷史價值後,再加上曠日持久的精神賠賞費,原告方訴狀請求3000萬日元(約180萬元人民幣)的損害賠償。
對此,內藤富卿於2013年1月16日也向浦和警察所提出“告訴狀”,竟以“受害人”的面目出現,申報2011年9月10日丟失了價值200萬日元這么兩件的物品,要求警方調查追尋犯人。

各方看法

丁如霞表示,丟失了從先祖手裡繼承下來的珍貴遺物,非常難過。3000萬日元的訴訟賠償是根據對方的償還能力而提出的最低標準,實際上這本書的價值遠遠高於這個價。而內藤富卿說:把書弄丟是我的過失,感到非常抱歉。我心裡很想給予賠償,但這本書並不值3000萬日元——於是,該書的價值成了官司的主要焦點。
原告方認為,對於中國印學寶典的遺失和中日文化交流史上的重大懸案,請求3000萬日元的賠償金額是合情合理、有充分依據的。故日本篆刻家藝術大師,也是內藤的老師的小林斗庵,在2006年將他收藏的一部分印譜精品捐贈給東京國立博物館,其中也有丁仁編輯的其他印譜。編輯時期基本相同,沒有任何親筆題字和解釋文,共製作了21部的“丁丑劫餘印存”,博物館的評價額是600萬日元(約36萬元人民幣)。另外,在2011年西泠印社秋季拍賣會上,收錄印章500方,沒有任何親筆題字和說明文,共製作了50部的“西泠八家印選”也被拍賣到60萬人民幣。而被遺失的印存是孤本,收錄了641方印章,還有丁仁手寫的共9294字的說明文和同一時代的書畫收藏家葛昌楹和書畫大家高時顯的親筆題字。
日本篆刻家協會副理事長井谷五雲表示:“印存”不僅是丁家的秘藏品,更是篆刻史上極其重要的寶典。“印存”紛失,不僅是丁家秘寶的損失,也是日中兩國篆刻藝術的重大損失,更是在兩國文化交流史上留下污點的重大事件。他希望當事人能夠拿出負責任的態度,給出適當的賠償,主動爭取事件得到圓滿解決。
中國西泠印社社員、吳昌碩四世孫吳超認為,獨特的製作方式和獨一無二的孤本,及權威部門的推介,使得《西泠八家印存》成為藝術價值極高、影響極大的篆刻文獻,受到了眾多藏家注目,其價值難以估計。如在中國參與拍賣,成交價估計可達人民幣600萬元以上(現約一億日元),而且隨著歲月推延,其價值肯定會遠遠超過上述價格。
西泠印社社員、東京中央拍賣會書畫首席顧問、日本華僑華人收藏家協會會長晉鷗認為:如果把《西泠八家印存》拿到蘇富比佳士得西泠印社等國際性拍賣會上出品,根據以往經驗,不僅會吸引個人收藏家,更可能引發國家級單位出手。丁如霞女士開出的3000萬日元賠償價格是偏低的。內藤認為印存和丁敬刻兩面印只有價值200萬日元,我可以肯定200萬日元買一方丁敬刻兩面印都不夠。
中國著名篆刻家、中國美術學院的教授陳大中表示:“對書法藝術來說是巨大的損失。這不是錢的問題。如果查清這本書的確是在日本被遺失的話,那今後借用中國的珍貴文物在日本展出就不可能了吧。”
年逾九十、現為西泠印社名譽副社長的高式熊先生,得知舉世孤本竟然會在舉辦展覽的日本當事人手中銷聲匿跡,深表遺憾和憤慨。他指出,《西泠八家印存》是西泠印社創始人丁仁用了畢生的精力和心血編輯的一本與其他印譜完全不同的手工印集,在中國篆刻史實屬罕見,為後人留下了考證西泠八家的珍貴資料,被譽為篆刻印學中的聖經。對創始人家族世代相傳的無價之寶竟被同為西泠印社社員的日本篆刻家丟失而痛惜至極。他希望事件能儘快妥善處理,得到應有的賠償,以不至於影響到中日的文化交流和兩國的友好關係。

謎團重重

事件雖然已經發生了一年有半,但事情的整個過程依舊撲朔迷離,疑點重重。丁如霞認為整個事件沒有人證物證,是最大的疑點。
其一,丁如霞個人覺得“印存”丟失得很蹊蹺,各種跡象表明這似乎是有人提前做好了局。
其二,丁如霞指出,事發前後只有區區十分鐘時間,又是在閒人進出極少的酒店廁所,不容易丟東西。
其三,丁如霞說,按照日本的習慣,一般丟失東西,95%以上都能失而復得,印存和印章,都是很專業的東西,不是行內專家一般不會了解其價值,所以拾到的人一般會交到警察所,拿走的幾率不高。
其四,丁如霞最不可理解的是,整個事件至今沒有人證。到目前為止,找不到人看到過內藤是拿著白色紙袋去上課、然後進廁所。
綜上所述,丁如霞不排除內藤富卿有“賊喊捉賊”的嫌疑,寄望法院能做出公正的裁決,彌補損失於一二。內藤方面則堅持稱:即使法院強制搜查也沒有結果,因為已經丟失了的物品不可能失而復得。
西泠印社執行社長、現年86歲的劉江先生得知事件後非常痛心,希望這件懸案能夠水落石出,得到圓滿解決,不影響到中日文化交流。
如今,《西泠八家印存》這部印學寶典究竟是仍在世間,還是已經灰飛煙滅?如果僥倖存世,究竟落在誰的手裡?能否還有再現江湖、重見天日那一天?這些謎團有待揭開,讓人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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