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迪新

袁迪新

袁迪新,出生於1922年,是段祺瑞的三小姐段式巽的獨養女兒。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袁迪新
  • 出生地河南彰德
  • 出生日期:1922年
  • 性別:女
人物生平,生平軼事,

人物生平

生平簡述
袁迪新(1922-),生在袁世凱的老家——河南彰德的袁府。她的曾祖父袁世輔是袁世凱的弟弟,排行老五,袁世凱是老四。袁家兄弟共六個大概沒分家,都焐在那“豪門深深深幾許”、不知是七進還是八進的袁家大院裡。
袁迪新的祖父袁克莊28歲就去世了,他生前做過什麼事情人們早就淡忘,但是對於袁家來說,他還是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為他那當時還沒出生的兒子指腹為婚。當時袁克莊在北京和天津一帶宦遊,結識了袁世凱幕府里的許多要人,段祺瑞其一也,於是乎兩人稱兄道弟,非常熱絡。
說來也巧,他們兩位的太太差不多同時懷上了孩子。有一天這兩個老爺兒們湊在一起,酒過三巡後頭腦發熱,竟盤算起太太肚子裡孩子的終身大事:“只要這兩個孩子生下來一個是男的,一個是女的,那他們就是‘法定’的夫妻,咱們袁、段兩家就是‘法定’的親家!”
段祺瑞原本就是袁世凱的親信,而且是袁世凱的女婿。因為段祺瑞的元配夫人吳氏去世後,第二年袁世凱就把自己的義女張佩蘅許配給他,段家後輩稱之張太夫人。這位張太夫人在袁府的地位很高,是袁世凱表哥的女兒,袁府上下稱其大小姐。這回他們要親上加親。
不久,上帝成全了他們,段家生下一個女兒名段式巽,袁家生下一個兒子名袁家鼐。兩家重提舊事,誰也不賴賬。只是兩個孩子有點小小的彆扭,段式巽比袁家鼐早生下來一個月,長得胖胖大大,敢哭敢叫,性格潑辣;而袁家鼐晚生一個月,個頭矮小,老實乖巧,大了管段式巽叫三姐,整天跟在三姐後面轉悠,一切聽三姐的。這樣一對夫妻,似乎有些陰陽失調。但是“法定”了的事情是不容改變的,於是“陰陽失調”的格局後來就貫徹了他們一輩子。他們成年後的一個黃道吉日,段式巽嫁到了河南彰德袁府。他們的唯一的孩子就是袁迪新,生於1922年,小名織姑。
袁迪新來到人間的時候,袁世凱已經去世好幾年了,袁家在京城裡已經風光不再,但是在河南彰德,還有很大的世面。袁迪新6歲以前跟父母住在彰德,她沒見過祖父,因祖父死得早,但是曾祖父袁世輔還活著。曾祖父喜歡抽大煙,還喜歡吃蠶寶寶的蛹,常拿著一根煙簽子挑一個蠶蛹在煙燈上烤,烤熟了就吃下去,高興時也叫小織姑來一起吃。
曾祖父有一房正式的太太,兩個姨太太。三個女人只生了一個兒子袁克莊,袁克莊也只生了一個兒子,就是袁家鼐,而袁家鼐這時只有一個女兒袁迪新,三代都是單傳,袁迪新受寵的程度可想而知。袁迪新的母親奶水少,袁家就張羅著找奶媽,連續用了八個奶媽,才算把小織姑的胃口搞定。
有一次曾祖父的小姨太帶她去袁府大院外面玩,一路上遠遠望去,地里全是盛開的鮮花,她高興極了,伸手要摘。那小姨太說,不要摘,那花有毒,一掐就流白水,沾在手上要爛手的。後來她才知道,那是用來製做鴉片煙的罌粟花。袁家老爺少爺都抽鴉片,罌粟花在宅子周圍開得鋪天蓋地。
袁迪新六歲的時候曾祖父死了,曾祖母和大姨太哪裡去了她不知道,只知道那個小姨太從此以後跟他們一家生活了。曾祖父去世時,小姨太才十八歲,其實原先是袁家買來的丫頭,後來被老爺“收了房”,名份上是姨太太,其實她在袁家的地位始終是丫鬟,年齡比袁迪新的媽媽還小。老太爺死了她就服侍孫子,孫子死了就服侍曾孫女。曾孫女袁迪新有了孩子後,就幫著帶玄外孫。她直到1976年粉碎“四人幫”那一年去世,享年八十多歲。她叫董禮然,名字挺高雅,不知是不是袁家給改的名字。她十八歲守寡,再沒嫁人,一輩子吃素,為袁迪新帶了四個孩子,在袁家服侍了四代人。
所以在十年浩劫的時候,造反派給袁迪新扣的“帽子”是:“多重的地富反壞右的孝子賢孫”,理由是:她是段祺瑞的外孫女、袁世凱的曾侄孫女,還長期養活著曾祖父的姨太太……
愛情與婚姻
曾祖父去世後,袁迪新的父母就搬到了天津,因為她母親段式巽在娘家最受寵,在大城市生活慣了,有機會就往娘家跑。他們住在天津日本租界須磨街上的段府,那房子是老段的學生魏海樓(段祺瑞手下的一個師長)讓給段家住的,是一處很大的院子,有前樓、後樓、側樓、球場、花園,前樓大些,後樓小些,中間還夾著一個大廚房。
段祺瑞寵愛三小姐,把他們一家安排在前樓和自己一起住,還給外孫女袁迪新請來了家庭教師,教她讀書寫字。袁迪新的國小就是在外公身邊讀的,而且身邊從來不缺零花錢,只要向外公匯報說今天功課做得很好,就一定得到一塊錢的獎勵。外公要是看見誰家的女孩兒腳上的花鞋好看,就會關照管家,給小織(袁迪新的小名叫織姑)買一套來。所謂一套就是大號、小號、中號等一長串,以至於小織姑常抱怨,怎么人家的鞋都有別的花樣的,我的鞋怎么總是一個花樣的?
1933年年初,蔣介石請老段“南下頤養”的時候,他們一家以及其他幾個姨媽姨父,還有段祺瑞的侄子段宏綱一家,都隨之來到了上海。先是住在武康路,後來住到霞飛路(現淮海中路)原先軍閥陳調元的一處老房子裡。老段家只有大兒子段宏業一房留在了北方。
不知是什麼原因,袁迪新一家到了上海後還曾回過北京,在段祺瑞的老宅“空府”里住過一段時間,直到段祺瑞1936年在滬去世後才又回到上海。北京的“空府”是很大的宅院,裡面有很多房子,後花園也很大,種著各種果樹,那時候只住了段宏業一家、段三小姐一家和一些親戚。段宏業家眷很多,有八個孩子(據說姨太太還不止八個),而段三小姐只有袁迪新這么一個孩子,而且長得聰明伶俐,表哥表姐們都很喜歡她,而袁迪新只喜歡跟二表哥段昌義一起玩。
關於這個段昌義,外界有很多傳說。一種傳說是段宏業跟外國老婆生的,而外國老婆在哪裡,不知道,反正段昌義成了沒娘的孩子,沒人疼愛,在大家族裡顯得很孤獨。其實他跟段家沒有血緣關係,是段宏業的二姨太的姐姐的孩子,二姨太的姐姐後來跟一個外國人出國了,把孩子送給了妹妹,就權當是段家的孩子了。
袁迪新最初是出於同情心,覺得段昌義挺可憐,沒人願意睬他,就主動與之接近,能給他帶來點愉快,也就是自己的愉快了。段昌義自覺在家族中是個多餘之人,何況在有些場合家人還常把他忘記。有的兄弟甚至還認為他分享了父母的關愛,對他很嫉恨。偏偏他讀書很好,談吐和風度也不錯,在段家公子中很突出,那就更遭人嫉恨了。
他很喜歡袁迪新這個小表妹,好學上進,富有同情心,沒有富家小姐的嬌氣和傲氣,兩人又談得來,不知不覺萌生了愛情。後來他考上了南開大學,袁迪新在北京讀貝滿女中,他們幾乎隔一天就有一封情書往還。再後來袁迪新跟父母到了上海,他們依舊魚雁不斷,日子久了,袁迪新收到的信已經裝滿了一個抽屜。
段三小姐知道女兒跟段昌義的交往,起初並不反對,當著段昌義的面,還答應把女兒許配給他。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說話沒算數,說反悔就反悔了,後來一定要女兒嫁給一個大她10歲的徐某,理由是男的大些會疼老婆。其實袁迪新知道,那是母親和徐某的母親搗鼓的結果,她們常在一起打麻將,是麻將桌上敲定的“交易”。
袁迪新的母親從小被老段寵壞了,脾氣大得很,她決定了的事,幾乎無人能改變,有時為了一碟小菜不好吃,她居然會跑到廚房裡搧廚師的耳光。丈夫袁家鼐在她面前甘拜下風,歷來只有絕對服從的份兒。她只有女兒而沒有兒子,就想過繼一個兒子,但事先又沒有講清楚,只是說把她大姐的一個孩子抱來家玩幾天。可是等人家上門來要孩子了,她竟對人家說:“你們要把孩子抱回去,除非拿槍先把我打死!”對於女兒的婚事,她的話更是不容置辯。於是就苦了袁迪新了,她剛20歲,還是上海震旦女子文理學院的學生,唯讀了兩年就不讓讀了。
最後,她拗不過母親,嫁人了。
這下段昌義更苦了,沒有人為他講話,也沒有人理會他的悲哀。他跑到上海要見織姑一面,被段三小姐一口回絕。灰心喪氣之餘,他索性當兵去了,遠遠地離開段家——這個令他傷心的大家族。
可惜那個大袁迪新10歲的徐某,並沒有預想的那樣懂得疼老婆,倒是很懂得消費袁迪新帶來的鈔票。對於袁迪新來說,徐某這個丈夫簡直像個嚴厲的父親,整天板著個臉,動不動就像教訓小孩子一樣訓斥袁迪新,這令她非常難過。抗戰中他們到了內地,在貴陽、昆明、桂林、緬甸、重慶等地播遷不定。這期間他們有了兩個孩子,因經常要跑警報,女兒就生在桂林的防空洞裡。可是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徐某竟把老婆孩子扔在了重慶,一個人到美國去了。
再說段昌義那頭並沒有把舊情人忘懷,袁迪新過去寫給他的信他一封也沒丟。當他聽說袁迪新的困境後,立馬趕到了重慶,他要把她帶走,包括兩個孩子,他要跟她重新走回過去。可是袁迪新不是當年的小織姑了,她已經身為人婦了,傳統的道德觀念,使她不敢越出雷池一步。
終於,段昌義還是無奈地走了。抗戰勝利後他去了台灣,再也沒有回來。
而到了美國的徐某在美國站穩腳跟後,就提出離婚。
這時候,出現了另一個好心人吳紹球,他是中國銀行的職員,願意與袁迪新共挑家庭重擔。儘管袁迪新的母親反對,這回袁迪新決心自己拿主意。1950年,袁迪新賣了自己的首飾,在上海建立了新家。後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們夫妻相攜一同走過,直至白頭到老。
若干年後有親戚從台灣來,對袁迪新說:“段昌義好可憐,他到很晚才結婚,他一直惦記著你……”

生平軼事

半年“軍調處”,十年挨批鬥 抗戰勝利之後(1946年),一個偶爾的機會,袁迪新來到北京,在設在北京協和醫院內的“軍調處北平執行處”下屬的新聞處當翻譯。“軍調處”由國共兩黨和美國代表三方面人組成,主要任務是調解國共兩黨的關係,共產黨方面的代表是周恩來,國民黨方面是張治中,美國方面是馬歇爾將軍,史稱“三人軍事小組”。而在北平執行處的三位首腦人物,共產黨方面是葉劍英,國民黨方面是蔡文治,美國方面是馬丁。
北平執行處新聞處的翻譯只有三個,二女一男。袁迪新是很受矚目的一個,她從小在家時就跟家庭教師學英語,中學和大學讀得都是教會學校,英語基礎非常好,所以檔案到了她手裡,很快就能處理完畢。她的任務主要是把中文新聞稿件(大多都是各地的戰報)以最快的速度翻譯成英文,供外國新聞記者取用。因為她工作積極認真,待人熱情,長得又漂亮,在那個政治氣氛很緊張的地方,顯得非常出眾。
新聞處為了聯絡各方人士,每個周末都在北京飯店舉行招待舞會,袁迪新成了很受歡迎的舞伴。葉劍英同志多次邀其一起跳舞,對她說:“袁小姐,你很漂亮!”蔡文治先生也曾邀其一起跳舞,還對她說,他想在北京成個家,請她幫助介紹女朋友。
當時蔡文治是國民黨軍隊中號稱最年輕的將領(人稱貝貝將軍),只有三十來歲,長得風度翩翩,一表人才。其實他在老家已經有了家室,也許他只是一時高興,心血來潮,故意在袁小姐面前嘆苦經。袁迪新天真爛漫,不明就裡,真的為其介紹女朋友了。結果把她的好朋友、當年貝滿女中的同學吳佩琪(滙豐銀行天津分行買辦吳調卿的孫女,在家排行老九)介紹給他。沒想到這下反而弄假成真了。蔡文治非常喜歡吳佩琪,因其年輕活潑,青春煥發,將軍加美人,好像天生一對。後來他們真的在北京結婚了,結婚時袁迪新的女兒還去當小儐相。
若干年後(20世紀80年代)蔡文治夫婦從美國回國探親,受到葉劍英同志的接見。他們托人帶話給袁迪新,想跟她見見面,可是袁迪新當時正在醫院裡為丈夫的病而發愁,無心他顧,錯過了一次共話當年的機會。
她在軍調處新聞處當翻譯,總共只有半年時間,因為這個北平執行處總共也就存在了一年時間。從巨觀上講,因為馬歇爾的調停失敗;從直接原因講,還受了沈崇事件的衝擊。
1946年12月24日,美國士兵強姦女大學生沈崇事件案發,北京市民反美情緒頓時高漲,上街遊行的市民舉著“美國鬼子滾回去!”的標語和橫幅,把協和醫院的大門口堵了個水泄不通,軍調處新聞處的人都嚇得不敢出聲,只有幾個頭頭在忙著打電話,直到夜深人靜之後,才一個個從後門溜走。一個月後,美國方面宣布退出調停,中國方面也就宣布撤銷軍調處。袁迪新也就回到了上海。
關於這段經歷,袁迪新解放初在財經學院工作時,都向組織交代了,還寫過書面的材料。那時搞思想改造運動,人人都要寫個人的經歷。想不到到了“文革”期間,造反派據此硬說她是美國特務,逼她交代跟王光美的關係,大會斗,小會批。其實她跟王光美根本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翻譯而已。為此造反派還去北京和南京大搞外調,弄得她哭笑不得。
兩次“上交”的“洪憲瓷”
當年袁世凱要當皇帝的時候,為拍他的馬屁,他的部下到江西景德鎮燒制了兩套非常精細的專用餐具,就是後來傳得沸沸揚揚的“洪憲瓷”。“洪憲瓷”一套有數百件,每一件都用白紙包好,放在一個專門的大箱子裡。不知什麼原因,其中有一套到了老段的手裡。老段最喜歡三小姐(袁迪新的母親),在她出嫁時就作為陪嫁送給了她。
這套珍貴的餐具在三小姐手裡最初並不很當回事,只要有客人來就拿出來用,時間長了也打碎了一些,後來聽說很值錢,才包包好,不用了。到“文革”爆發時,還有二三百件。當紅衛兵衝進家來抄家時,這箱“洪憲瓷”正袁迪新家的桌子底下,紅衛兵看到了,翻開看看,不過是些罈罈罐罐,根本沒當回事。倒是對她們保留的段祺瑞的軍裝和勳章等東西,以及家裡的手錶、首飾很感興趣,統統用車子拉走。等紅衛兵走後,袁迪新和母親害怕出問題,趕緊把那套“洪憲瓷”上交政府部門,同時上交的還有兩套銀台面。
粉碎“四人幫”以後清理抄家物資,“洪憲瓷”又回到了袁迪新家裡。但是有人勸她們最好還是賣給國家文物部門吧,放在家裡遲早也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又要出問題。她們母女經過十年浩劫,早成驚弓之鳥,只要有人要就請出門吧。說是能給五千元錢,五千就五千吧,能換個安寧比什麼都好。“洪憲瓷”就在這種情況下,再次被搬出家門。
袁迪新的父親袁家鼐解放後不久去世。他一輩子沒幹過什麼事,生活上主要靠吃遺產,後來遺產也吃光了,每月就向妻子要零花錢,這些零花錢多半都去買戲票了。他很喜歡京劇,是個終身票友,也是個終身的花花公子。
袁迪新的母親段式巽活到92歲高齡(1993年去世),生前是上海文史館的館員,受到政府的款待,每月有固定的薪金。她喜歡中國古典文學,尤其是詩詞和國畫,曾請晚清時代的舊文人來家講解《左傳》和《聊齋》。她曾跟汪聲遠先生學畫,學習石濤的潑墨筆法,所以無論他們家搬到哪裡,房間裡總有她一個大畫桌。整天跟她來往的不是前清遺老,就是國學根底很深的老學究。這樣的環境對袁迪新無形中也有很大影響,以至於袁迪新至今隨便拿起筆來,那一定是橫平豎直,毫不馬虎的。
袁迪新解放後一直從事教育工作,到老了性格還是很活潑,喜歡跟學生們在一起,她覺得只要跟學生在一起自己就覺得年輕。錢多錢少,好話壞話,外面物價漲不漲等等,她不是很上心,只是專心於她的工作。她當了幾十年中學英語教師,先在延安中學,後到廣中中學。由於她口齒清楚,熟悉學生的情況,教學效果好,多次被推上公開課。1979年退休後也不得休息,先後被請到上海大學、財經大學、中華職業學校、上海市第一職工業餘學校、僑聯業餘學校等學校教英語。76歲以後,年紀大了外出不方便,就辭去了各校的差事,在家個別輔導前來求教的學生。這樣一教又是好幾年,直到眼睛出了毛病方罷。
現在她已經87歲了,仍舊保持了一顆年輕的心,不僅關心時事,還關心世界盃足球,有時竟半夜起來打開電視看球。平時常有學生打電話向她請教問題,拎起電話,她的聲音仍舊那么年輕、爽朗,笑起來,還是一串銀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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