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公兵法輯本

衛公兵法輯本

《衛公兵法輯本》是《李衛公兵法》的輯佚本。

題解

李衛公兵法》又稱《李靖兵法》,是由唐朝的軍事家李靖所著的一部軍事著作,現在已經亡佚。《衛公兵法輯本》是清朝人汪宗沂根據《通典》、《太平御覽》、《武經總要》書中所引的佚文編錄而成。共三卷,即上卷《將務兵謀》、中卷《部伍營陣》、下卷《攻守戰具》。

評價

此書保存了李靖軍事思想的一些主要內容,為研究李靖的思想提供了很大方便。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衛公兵法輯本
  • 概述:版本清汪宗沂《汪氏兵學三書》
  • 詳述:上卷——將務兵謀
  • 中卷:部伍營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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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述

版本汪宗沂《汪氏兵學三書》輯本
清乙未浙西村舍《汪氏兵學三書》叢刊本
體例
共分三卷。
上卷——將務兵謀 論述將領的職責和用兵方略
中卷——部伍營陣 論述具體戰法
下卷——攻守戰具 介紹攻城守城的方法

詳述

上卷——將務兵謀

夫將之上務,在於明察而眾和,謀深而慮遠,審於天時,稽乎人理。若不能料其能,不達權變,及臨機赴敵,方始趑趄,左顧右盼,計無所出,信任過說,一彼一此,進退狐疑,部伍狼藉,何異趣蒼生而赴湯火,驅牛羊而啖狼虎者乎?(〈孫子.形〉杜牧注引李靖語。)
用兵上神,戰貴其速。簡練士卒,申明號令,曉其目以麾幟,習其耳以鼓金,嚴賞罰以戒之,重芻豢以養之,浚溝壑以防之,指山川以導之,召才能以任之,述奇正以教之。如此則雖敵人有雷電之疾,而我亦有所待也。若兵無備,則不應卒;卒不應,則失於機;失於機,則後於事;後於事,則不制勝而軍覆矣。故《呂氏春秋》云:「凡兵者,欲急捷,所以一決取勝,不可久而用之矣。」或曰:「兵之情雖主速,乘人之不及。然敵將多謀,戎卒欲輯,令行禁止,兵利甲堅,氣銳而嚴,力全而勁,豈可速而犯之耶?」答曰:「若此,則當卷跡藏聲,蓄盈待竭,避其鋒勢,與之持久,安可犯之哉!廉頗之拒白起,守而不戰;宣王之抗武侯,抑而不進,是也。(《通典》卷一五四)
夫決勝之策者,在乎察將之材能,審敵之強弱,斷地之形勢,觀時之宜利,先勝而後戰,守地而不失,是謂必勝之道也。若上驕下怨,可離而間;營久卒疲,可掩而襲;昧迷去就,士眾猜嫌,可振而走;重進輕退,遇逢險阻,可邀而取。若敵人旌旗屢動,士馬數顧,其卒或縱或橫,其吏或行或止,追北恐不利,見利恐不獲;涉長途而未息,入險地而不疑,勁風劇寒,剖冰濟水,烈景炎熱,倍道兼行,陣而未定,合而未畢,若此之勢,乘而擊之,此為天贊我也,豈有不勝哉!(《通典》卷一五零)
若軍有賢智,而不用者,敗;上下不相親,而各逞己長者,敗;賞罰不當,而眾多怨言者,敗;知而不敢擊,不知而擊者,敗;地利不得,而卒多戰厄者,敗;勞逸無辨,不曉車騎之用者,敗;覘候不審,而輕敵懈怠者,敗;行於絕險,而不知深溝絕澗者,敗;陣無選鋒,而奇正不分者,敗。凡此十敗,非天之殃,將之過也。夫兵者,寧十日而不用,不可一日而不勝。故白起秦王曰:「明王愛其國,忠臣愛其身,臣寧伏其重誅,而不忍為辱君之將。」又嚴顏張飛曰:「卿等無狀,侵奪我州,有斷頭將軍,無降將軍也。」故二將鹹重其名節,寧就死而不求生者,蓋知敗衄之恥,斯誠甚矣。(《通典》卷一五零)
又曰:凡與敵相逢,持軍相守,欲知彼算,將揣其謀,則如之何?曰:士馬驍雄,示我以羸弱;陣伍齊肅,示我以不戰。見小利,佯為不敢爭;伏奇兵,故誘以奔北。內實嚴警,外為弛慢。恣行間諜,托以忠告。或執使以相忿,或厚賂以相悅。移師則減灶,合營則掩旗,智足以及謀,勇足以及怒。非得地而不捨,非全軍而不侵。以多擊少,必取於晨朝;以寡擊眾,必候於日暮。如此,則兵多詭伏,將有深謀,理須取為防慎,不可失其規畫。故《傳》曰:「見可而進,知難而退,軍之善政也。」但敵國無小,蜂蠆有毒。且鳥窮則啄,獸窮猶觸者,皆自衛其生命,而求免於禍難也。若困而不鬥,乃智不逮於鳥獸,其將能乎?必須料敵致勝,戒於小利,然後可立大功矣。
或問曰:所謂料敵者何?對曰:料敵者,料其彼我之形,定乎得失之計,始可兵出而決於勝負矣。當料彼將吏孰與己和?主客孰與己逸?排甲孰與己堅?器械孰與己利?教練孰與己明?地勢孰與己險?城池孰與己固?騎畜孰與己多?糧儲孰與己廣?功巧孰與己能?秣飼孰與己豐?資貨孰與己富?以此揣而料之,焉有不保其勝哉!
夫軍無小聽,聽必審也。戰無小利,利必大也。審聽之道,詐亦受之,實亦受之,巧亦受之,拙亦受之,其詐而似實亦受之,其實而似詐亦受之。但當明聽其實,參會眾情,徐思其驗,鍛練而用。不得逆詐自聽,挫折愚人之詞,又不得聽庸人之說,稱敵寡弱,輕侮眾心,而不料其虛實,又不得受敵人以小利餌我。勇士輒掠財畜,獲其首級,將暗不斷而重賞之,忽敵無備,必為所敗。
揣敵之術亦易知矣,若辭怒而不戰者,待其援也;杖而立、汲而先飲者,倍程逼速,饑渴之兼也。夫欲行無窮之勢,圖不測之利。其事煩多,略陳梗概而已。
若遇小寇而不可擊者,為其將智而謀深,士勇而軍整,鋒甲尖銳而地險,騎畜肥逸而令行,如此,則士蓄必死之心,將懷擒敵之計。此當固而待之,未得輕而犯也。如逢大敵而必斗也者,彼將愚昧而政令不行,士馬雖多而眾心不一,鋒甲雖廣而眾力不堅,居地無固而糧運不繼。卒無攻戰之志,旁無車馬之援,此可襲而取之。抑又聞之,統戎行師,攻城野戰,當須料敵,然後縱兵。夫為將,能識此之機變,知彼之物情,亦何慮功不逮,斗不勝哉!(《通典》卷一五零)
敵有十五形可擊:新集,未食,不順,後至,奔走,不戒,動勞,將離,長路,候濟,不暇,險路,擾亂,驚怖,不定。(《通典》卷一五零)
帥有十過:勇而輕死,貪而好利,仁而不忍,知而心怯,信而喜信人,廉潔而愛人,慢而心緩,剛而自用,懦志多疑,急而心速。(《通典》卷一五零)
凡事有形同而勢異者,亦有勢同而形別者。若順其可,則一舉而功濟;如從未可,則擊,動而必敗。故孫臏曰:「計者,因其勢而利導之。」《兵法》曰:「百里而趨利者,則蹶上將;五十里而趨利者,軍半至。」「善動敵者,形之,而敵從之;與之,而敵取之。以奇動之,以正待之。」此戰勢之要術也。若我士卒已濟,法令已行,奇正已設,置陣已定,誓眾已畢,上下已怒,天時已應,地利已據,鼓角已震,風勢已順,敵人雖眾,其奈我哉?譬虎之有牙,兕之有角,身不蔽悍,手無寸刃,而欲搏之,勢不可觸,其亦明矣!故兵有三勢:一曰氣勢,二曰地勢,三曰因勢。若將勇輕敵,士卒樂戰,三軍之眾,志厲青雲,氣等飄風,聲如雷霆,此所謂氣勢也。若關山狹路,大阜深澗,龍蛇盤陰,羊腸狗門,一夫守險,千人不過,此所謂地勢也。若因敵怠慢,勞役饑渴,風浪驚擾,將吏縱橫,前營未舍,後軍半濟,此所謂因勢也。若遇此勢,當時潛我形,出其不意,用奇設伏,乘勢取之矣。是以良將用兵,審其機勢而用兵氣,仍須鼓而怒之,感而勇之,賞而勸之,激而揚之,若鷙鳥之攫,猛獸之搏,必修其牙距,度力而下,遠則氣衰易不及,近則形見而不得。故良將之戰,必整其三軍,礪其鋒甲,設其奇伏,量其形勢,遠則力疲易必及,近則敵知易不應。若不通此機,乃智不及於鳥獸,亦何能取勝於強寇乎?乃須怒士厲眾,使知奮勇,故能無強陣於前,無堅城於外,以弱勝強,必因勢也。(《通典》卷一五八)
凡是賊徒,好用掩襲,須擇勇敢之夫,選明察之士,兼使鄉導,潛厲山原,密其聲、晦其跡,或刻為獸足而印履於中途,或上托微禽而幽伏於叢薄,然後傾耳以遙聽,竦目而深視,專智以度事機,注心而候氣色,見水痕則可以測敵濟之早晚,觀樹動則可以辨來寇之驅馳也。故煙火莫若謹而審,旌旗莫若齊而一,爵賞必重而不欺,刑戮必嚴而不捨,敵之動靜而我必有其備,被之去就而我心審其機,豈不得保其全哉?(《通典》卷一五七)
《軍志》云:失地之利,士卒疑惑,三軍困敗。饑飽勞逸,地利為寶,不其然矣?是以彼此俱利之地,則讓而設伏,趨其所愛,而傍襲之;彼此不利之地,則引而佯去,待其半出而邀擊之;平易之所,則率騎而與陣;險隘之處,則勵步以及徒。往易歸難,左險右阻,沮洳幽穢,垣埳溝瀆,此車之害地也。有入無出,長馳回驅,大阜深谷,洿泥塹澤,此騎之敗地也。候視相及,限壑分川,斯可以縱弓弩,聲塵相接,深林盛薄,斯可以奮矛鋌。蘆葦深草,則必用風火;蔣潢翳薈,則必索其伏。平垣則方布;污斜則園形;左右俱高則張翼;後高前下則銳沖。凡戰之道,以地形為主,虛實為佐,變化為輔,不可專守險以求勝也,仍須節之以金鼓,變之以權宜,用逸待勞,掩遲為疾,不明地利,其敗不旋踵矣。或有進師行軍,不因鄉導,陷於危敗,為敵所制。左谷右山,束馬懸車之逕,前窮後絕,雁行魚貫之岩,兵陣未整而強敵忽臨,進無所憑,退無所固,求戰不得,自守莫安,住則日月稽留,動則首尾受敵,野無水草,軍乏資糧,馬困人疲,知窮力極。一人守險,萬夫莫向,如彼要害,敵先據之,如此之利,我已失守,縱有驍兵利器,亦何以施其用?事至於此,可不慎之哉?若此死地,疾戰則存,不戰則亡。當須上下同心,並氣一力,抽腸濺血,一死一前,因敗為功,轉禍為福矣。(《通典》卷一五九)
若敵人在死地,無可依固,糧食已盡,救兵不至,謂之窮寇。擊此之法,必開其去道,勿使有斗心,雖眾可破。當以精騎分塞要道,輕兵進而誘之,陣而勿戰,敗謀之法也。(《通典》卷一五九)
夫戰之取勝者,此豈求之於天地乎?在因人以成之。歷觀古人之用間,其妙非一,即有間其君者,有間其親者,有間其賢者,有間其能者,有間其助者,有間其鄰好者,有間其左右者,有間其縱橫者。故子貢、史廖、陳軫蘇秦張儀范雎等,皆憑此術而成功也。
且間之道,其有五焉:有因其邑人,使潛伺察而致詞焉;有因其仕子,故泄虛假,令告示焉;有因敵之使,矯其事而返之焉;有審擇賢能,使覘彼向背虛實而歸說之焉;有佯緩罪戾,微漏我偽情浮計,使亡報之焉。凡此五間,皆須隱秘,重之以賞,密之又密,始可行焉。
若敵有寵嬖,任以腹心者,我當使間遺其珍玩,恣其所欲,順而蚌誘之;敵有重臣失勢,不滿其志者,我則啖以厚利,詭相親附,采其情實而致之;敵有親貴左右之多詞誇誕,好論利害者,我則使間,曲情尊奉,厚遺珍寶,揣其所間而反間之;敵若使聘於我,我則稽留其使,令人與之共處,矯致殷勤,偽相親昵,朝夕慰喻,倍供珍味,觀其辭色而察之,仍朝暮令使獨與己伴居,我遺聰明者,潛於複壁中,聽其所見,使既遲違,恐彼怪責,必是竊論心事,我知計,遣使而用之。
且夫,用間以間人,人亦用間以間己;己以密往,彼以密來。理須獨察於心,參會於事,則不失矣。若敵使人來,欲候我虛實,察我動靜,覘知事計而行其間者,我當佯為不覺,舍其厚利而善啖之,舍止易善飯之,微以我偽言誑事,示以前郤期會,即我之所須,為彼之所失者,因其有間而反間之。彼若將我虛而以為實,我即乘其弊而得其志矣。夫水所以能濟舟,亦有因水而覆沒者。間所以能成功,亦有憑間而傾敗者。若束髮事主,當朝正色,忠以盡節,信以竭誠,不詭伏以自容,不權宜以為利,雖有善間,其可用乎?(《通典》卷一五二)

中卷——部伍營陣

諸每營病兒,各定一官人,令檢校煮羹粥養飼,及領將行。其初得病,及病損人,每朝通狀報總管。令醫人巡營,將藥救療如法。仰營主共檢校病兒官,量病兒氣力,能行者給傔一人;如重不能行者,家給驢一頭;如不能乘騎畜生,通前給驢二頭,傔二人,縛轝將行。如棄擲病兒,不收拾者,不養飼者,檢校病兒官及病兒傔人,各仗一百;未死而埋者,斬。
諸將士不得依作主帥,及恃己力強,欺傲火人。全無長幼,兼笞打懦弱,減削糧食衣資,並軍器火具,恣意令擎,勞逸不等。
諸應請甲葉數、行數,於甲襟上抄記;其袍秤知斤兩,於袍背上具注斤兩;並槍,量長短斤兩同即納;如有欠少,隨即科決徵備。其軍器常須磨勵修補,亦不得毀棄。
諸兵士死亡祭埋之機,祭不必備以牲牢,埋不必備以棺槨,務令權宜輕重折衷。如賊境死者,單酌祭酹,墓深四尺主將使人臨哭;內地非賊庭死者,準前祭哭,遞送本貫。
諸軍士隨軍被袋上,具注衣服物數,並衣資、弓箭、鞍轡器杖,並令具題本軍、營州、縣、府、衛及己姓名,仍令營官視檢押署,管司抄取一本,立為文案。如有破用,隊頭火長須知用處,即抄為文記,五日一申報營司。如其勘檢衣資,與簿不同,物有剩數,即是偷來。並仰當火、隊見有他物,即須勘當,狀送營司。其衣資不上文歷,縱使遺失,官不為理。亦不得遞相寄附,即是盜來,受寄及寄物人併科罪。
諸拾得闌遺物,當日送納虞侯者,五分賞一。如緣軍須者,不在分賞之限。三日內不送納官者,後殿見而不收者,取而不申軍司者,並重罪。三日外者斬。
諸有人拾得闌物,隱不送虞侯,旁人能糾告者,賞物二十段,知而不糾告者,杖六十,其隱物人斬。
諸有功合賞,不得逾時;有罪合罰,限三日內。
諸軍內不得煽動軍士,恐嚇隊伍,謬作是非,敗損營壘。
諸營暮作食事,須及早,天暗以後,即須滅火。如夜有文牒須讀及抄寫者,須先狀告營主。
諸軍內行偽,無首從同罪,資財沒官。典取兵士十錢以上,絹一尺以上,重死。盜軍資雜物,並被賊偷賂一錢以上,無首從同罪;如貨易發物,計滿一匹,無首從同罪;應減截兵法糧料一升以上,無首從同罪;弄擲軍糧二升以上,無首從;行盜一匹以上,無首從並同罪。
諸軍中有樗蒲博戲,賭一錢以上同坐,所賭之物沒官。
諸營各令作異旗一。放馬每隊作記旗,放驢其馬中夾放,驢令四面援馬放,其驢、馬子並放,驢群四面圍繞,驢群知更牧放。狂賊偷馬,例須奔走,驢群在外,驅趁稍難,以此防間,亦蕊允便。營別即令別放,諸軍不得相交,非直發引之時不難,忽有不虞,追換亦易。
諸行軍立營,驢馬各於所營地界放牧,如營側草惡,便擇好處放,仍與虞侯計會,不許交雜。各執本營隊旗,如須追喚,見旗即知驢馬處所。諸軍驢馬牧放,不得連繫,每軍營令定一官,專檢校逐水草合群放牧。仍定一虞侯果毅,專巡諸營水草,各令分界牧放,不許參雜。
諸營除六馱外,火別遣買驢一頭,有病診,擬用搬運。如病人有偽,並其驢先均當隊馱。如當隊不足,均抽比隊、比營。
諸每營折衝果毅,先各請馬,衙參往來,自合乘騎。隊馬當直,擬防機急,官人以下,不得乘騎。其雜畜,除非警急,兵士不得輒騎。
諸軍馬聚會,其數既眾,應行六畜,並仰明為軍印,仍須別為營印,防閒失,擬憑領認。
諸營兵發以後,捉得闌遺畜生,亦有兵士失卻驢馬,衣服馱運,不能勝舉,並仰扞後虞侯處取闌遺畜生,馱至前營,其六畜卻分付虞侯。不得不徑虞侯,擅取者,及借不送還,並翦破印及毛尾者,斬。
諸六畜隨軍,如有死者,須詣所部官陳牒檢驗,是當營六畜,驗印記同,然後許令剝皮。如印不是本營印,即是盜他六畜,殺。
諸將,六畜不得非理誤死、損、違沖填。諸軍內六畜,不得擅借人乘用。
諸非圍獵,不得乘官馬遊獵,若因巡檢便行即聽,及回換軍司六畜者,並重科。
諸應乘官馬,事非警急,不得輒奔走,致馬汗及打脊破。
諸隊設旗,不得與主將旗號相犯。

下卷——攻守戰具



攻城戰具,作四輪車,上以繩為脊,生牛皮蒙之,下可藏十人。填隍推之,直抵城下,可以攻掘,金、火、木、石所不能敗。謂之. 賁せ車。以大木為床,下置六輪,上立雙牙,牙有檢。梯節長丈二尺,又有四桄,桄相去三尺,勢微曲遞,互相檢。飛於雲間,以窺城中。有上城梯,首冠雙轆轤,枕城而上。謂之飛雲梯。

以大木為床,下安四獨輪,上建雙□,□間橫檢,中立獨竿,首如桔槔狀。其竿高下、長短、大小,以城為準。首以窠盛石,大小多少,隨竿力所制。人挽其端而投之。其車推轉,逐便而用之。亦可埋腳著地,逐便而用。其旋風四腳,亦可隨事而用。謂之拋車。作軸轉車,車上定十二石弩弓,以鐵鉤繩連,車行軸轉,引弩弓持滿弦牙上。弩為七衢,中衢大箭一,鏃刃長七寸廣五寸,箭. 長三尺圍五寸,以鐵葉為羽。左、右各三箭,次小於中箭。其牙一發,諸箭齊起,及七百步。所中城壘無不摧損,樓櫓亦顛墜。謂之車弩。

以木為脊,長一丈,徑一尺五寸。下安六腳。下闊而上尖,高七尺,內可容六人,以濕牛皮蒙之。人蔽其下,舁直抵城下,木、石、鐵、火所不能敗。則用攻其城。謂之小頭木驢。於城外起土為山,乘城而上,古謂之土山,今謂之壘道。用生牛皮作小屋,並四面蒙之。屋中置運土人,以防攻擊者。鑿地為道,行於城下,用攻其城。柱往建柱,積薪於其柱,圜而燒之,柱折城摧。以八輪車,上樹高竿,竿上安轆轤,以繩挽板屋,止竿首以窺城中。板屋方四尺,高五尺,有十二孔,四面別布。車可進退,圜城而行,於營中遠視。亦謂之巢車,如鳥之巢,即今之板屋也。以板為幔,立桔槔於四輪車上,懸幔逼城堞間,使し捷者蟻附而上,矢石所不能及。謂之木幔。以小瓢盛油冠矢端,射城樓櫓板木上,瓢敗油散,因燒矢鏃內. 中,射油散處,火立然,復以油瓢續之,則樓櫓盡焚。謂之火箭。磨杏子,中空,以艾實之,系雀足上,加火,薄暮群放,飛入城壘中棲宿,其積聚廬舍須臾火發。謂之火杏。軍行沙磧、鹼鹵之中,有野馬、黃羊蹤,尋之有水;烏鳥所集處有水;地生葭葦、蘆、. 、菰、蒲之處,下有伏泉;地有蟻壤之處,下有伏泉。渴烏隔山取水:以大竹筒去節,雄雌相接,勿令漏泄,以麻漆封裹。推過山外,就水置筒,入水五尺,即於筒尾取松樺乾草當筒放火,火氣潛通水所,即應而上。逾越山阻,以ㄌ系竿頭,引掛高處,礙固勝人,便即令上。又增ㄌ,次引人。又加大ㄌ,續更汲上,則束馬懸車,可以立辦。

附《武編》煙尋泉法

《武編》云:入山遠道及砂磧之處之水者,掘一穴容一二石許,用濕蓬艾滿中燒之,火滿而閉,留一穴相通。四望之,但見煙出處,不論遠近掘之,得泉脈也。如石山中,即近石掘之;如土山,即草木掘之;砂磧,擇高處掘之,此能救急。但煙出多,水惟深,更妙。一食頃煙未出,再開一穴求之。

城之不可守者:大而人少;小而眾多;糧寡而柴水不供;壘薄而攻具不足;土疏地下,灌溉可泛;邑闕人疲,修緝未就。凡若此類,速徙之。

壘高土厚,城堅溝深,糧實眾多,地形阻險,所謂無守而無不守也。故曰善守者,敵不知其所攻。凡築城,下闊與高倍,上闊與下倍。城高五丈,下闊二丈五尺,上闊一丈二尺五寸。高下闊狹,以此為準。料功:上闊下加闊,得三丈七尺五寸;半之,得一丈八尺七寸五分;以高五丈乘之,一尺之城,積數得九十三丈七尺五寸。每一功,日築土二尺,計功約四十七。一步五尺之城,計役二百三十五人。一百步,計功二萬三千五百人。三百步,計功七萬五百人。率一里,則十里可知。其出土負簣,並計之夫功之內。凡敵欲攻,即去城外五百步內,井、樹、牆、屋,並填除之。井有填不及者,投藥毒之。木、石、磚、瓦、茭芻百物皆收之,入不盡者,並焚除之。其什物、五穀、糗□、魚、鹽、布帛、醫藥、工巧之具、鍛冶、秸稿、茅荻、蘆葦、灰沙、鐵、炭、松、樺、蒿、艾、脂、麻、皮、氈、荊棘、{. 比}籬、釜、鑊、盆、瓮、壘石、木、鍬、斧、錐、鑿、刀、鋸、長斧、長刀、長錐、長鐮、長梯、短梯、大鉤、連鎖、連枷、連棒、白棒,蘆竹為. 享,插以松樺,城上城下,鹹先蓄積。緣人間所要公私事物,一切修緝。拋石大小隨事,□木長五尺,徑一尺,厚小至六七寸。

城外四面壕內,去城十步,更立小隔城,厚六尺,高五尺,仍立女牆。城門懸板木為重門。城門扇及樓堠,以泥塗厚備火。城門先造連拒馬槍,壯銳,以鎖連之。城內面別穿井四所,置水車,大瓮二十口,灶十所。

卻敵。上建堠樓,以板跳出為櫓,與四外烽戍,晝夜瞻視。城濠面闊二丈,深一丈,底闊一丈。以面闊加底積數大半之,得數一丈五尺;以深一丈乘之,鑿壕一尺,得數一十五丈。每一人功,日出土三丈,計功五人。一步五尺,計功二十五人,十步計功二百五十人,百步計功二千五百人,一里計功七萬五千人。以此為率,則百里可知。弩台高下與城等,去城百步,每台相去亦如之。下闊四丈,高五丈,上闊二丈。上建女牆,台內通暗道,安屈膝梯,人上便卷收。中設氈幕。置弩手五人,備乾糧水火。城上一步一甲卒,十步加五人,以備雜供之要。五步有伍長,十步有什長。五十步、百步皆有將長,文武相兼,量材受任而統領精銳、驍勇、簡募,或十隊、二十隊、三十隊。大將、副將各領隊巡城,曉喻激勵赴救。城上立四隊,別立四表,以為候視。若敵欲攻之處,則去城五、六十步,即舉一表;ㄅ、梯逼城,舉二表;敵若登梯,舉三表;欲攀女牆,舉四表。夜即舉火如表。城上四隊之間,各置八旗。若須木扌稟極板,舉蒼旗;須灰炭. 享鐵,舉赤旗;須擂木樵葦,舉黃旗;須沙石磚瓦,舉白旗;須水湯不潔,舉黑旗;須戰士銳卒,舉熊虎旗;須戈戟、弓矢、刀劍,舉鷙旗;須皮氈麻釒. ,鍬. 斧鑿,舉雙兔旗。城上舉旗,主當之官隨色而供。城內老小丁女,除營食之外,皆令應役城上;分為八隊,使識文者點檢常旗備擬物,為分部城內。對敵營,自鑿城內為暗門。多少臨事。令厚五、六寸,勿穿。或於中夜,或於敵初來,營列未定,精騎從突門躍出,擊其無備,襲其不意。城門先自鑿扇為數十孔,出強弩射之,長矛刺之,則敵不得近。門棧,以泥厚塗之,備火。柴草之類貯積,泥厚塗之,防火箭、飛火。鑿門,為敵所逼門,先自鑿門扇為數十孔,出強弩射之,長矛刺之,則敵不得近門。塗棧,以泥塗門木棧,厚可五寸,以備火。轉關橋,一梁端著橫檢按。拔去其檢,橋轉關,人馬不得過度,皆傾水中。

{. 比}籬戟格,於女牆上跳出,. 出牆三尺。著橫檢,安釒害,以荊柳編為之,長一丈,闊五尺,縣安端,用遮矢石。

布幔,復布為之。以弱竿懸掛於土牆,八尺,折拋石之勢,則矢石不復及牆。木弩,以黃連、桑、柘為之。弓長一丈二尺,徑七寸,兩. 肖三寸。絞車張之,大矢自副。一發聲如雷吼,敗隊之卒。燕尾炬,縛葦草為之,尾分為兩岐,如燕尾狀。以油. 葛灌之,加火,從城墜下,使人騎木驢而燒之。松明,以鐵鎖縋下,巡城點照。恐敵人夜中乘城而上,夜中城外每三十步,縣大燈於城半腹。置警犭於城上,吠之處,即須加備。

脂油炬,於城中四衢、要路、門戶,晨夜不得絕明,用備非常。行爐,融鐵汁爐,舁行以灑敵人。游火,鐵筐盛火加脂蠟,鎖縣縋下,燒穴中腔城人。

灰、麩、糠、. 比,因風於城上擲之,以眯敵目,因以鐵汁灑之。連挺,如打禾連枷狀,用打女牆外上城敵人。釵竿,如槍刃,為兩岐,叉用飛梯及人。鉤竿,如槍,兩旁有曲刃,可以鉤物。油囊,盛水,於城上擲安火車中,囊敗火滅。天井,敵攻城為地道來返,自於地道上直下,穿井以邀之;積薪安井中,加火熏之,敵人自焦灼。地聽,於城內八方穿井,各深二丈,以新罌用薄皮裹口如鼓,使聰耳者於井中,托罌而聽,則去城五百步內,悉知之。審知穴處,助鑿迎之,與外相遇,即就以乾艾一石,燒令煙出,以板於外密覆穴口,勿令煙泄,仍用鞴袋鼓之。又先為桔槔縣鐵鎖,長三丈以上,束柴葦焦草而燃之,墜於城外所穴之孔,

以煙燻之,敵立死。地聽,於城內八方穿鑿井,各深二丈。令頭覆戴新瓮於井中坐聽,則城外百步之內,有孔城地道者,並聲聞瓮中,而辨知方所近遠矣。

城上八隊之間,安轉關小拋二,機關大拋一,雲梯撞拋等。其間,先從城身用木出跳為重女牆,高於上女牆五寸以上,以板覆其上,隨事緩急而開閉之。敵若以大石擊牆樓,石下之處,出跳空中,懸生皮、氈、毯等袋,以乘其石。城內人家,鹹令置水防火。先約失火者斬。火發之處,多恐奸人放火,但令便近主當八部官人,領老小丁女救之。火起所部,急白大將,大將領親信人、左右救火。城中有卒驚及雜人,城上不得輒離職掌,亂街巷者斬。敵若推輪排來攻,先以拋石打,手拋既眾,所中必多,來者被傷,力不齊矣。

凡攻城之兵,御捍矢石,頭戴蝥帽,仰視不便;袍甲厚重,進退又難;前既不得上城,退則其師逼迫,人眾煩鬧。我作轉關女牆,騰出城外,以轆轤墜鐵索,索頭鐵鴟,卻當聚鬧之處,擲下撥人。

敵若兵眾氣盛,將卒有疑,即回易左右前後,或替一日再動,或數夜不移,審察安危,隨時變改。飛書檄必誘我人,速封馳送大將。每夜巡城,皆改易契令。信人持偽契,巡行所由,不覺罰之,覺則送使。有外往來,主司押領。上使輒不得問其事由,外人輒不得與語。敵若縱火焚樓堞,以粗竹長一丈,鎪去節,以生薄皮合縫為袋,貯水三、四石,將筒納放袋內,急縛如濺筒,令壯士三、五人,撮水口,急蹙之救火。每門常貯兩具。如無竹,以木合筒,漆之而用,並小濺筒二十具兼助之。門內常以瓮貯水添用。敵若推. 童車,我作粗鐵環,並屈桑木為之,用索相連。. 童頭適到,速以環串. 童頭,於其旁便處,分令壯士牽之翻倒,弓弩兩射,自然敗走。敵若木驢攻城,用鐵蒺藜下而敦之。其法,以熟鐵闊徑尺,長一尺二寸,四條縱橫布如蒺藜形,熔生鐵灌其中央,重五十斤,上安其鼻,連鎖擲下敦訖,以轆轤拘上。若木驢上有牛皮並泥,敦著即舉。速放火炬,灌油燒火。凡敵攻城,多背旺相,起土為台。我於城內薄築,長高於敵台一丈以上,即自然制彼,無所施力。又於城上以木為棚,容兵一隊,作長柄鐵鉤、陌刀、錐、斧,隨要便以為之備。若敵攀女牆踴身,待其身出,十鉤齊搭掣入城中,斧刀助之。城若卑地下,敵人壅水灌城,速築牆壅諸門及陷穴處,更於城內促圍周匝。視水高中而闊,別築牆,牆外取土,高一丈以上。城立立後,於牆內取土而薄築之。精兵備城,不得雜役。如有泄水之處,即十步為一井,井內潛通引泄漏。城中速造船一、二十隻,簡募解舟楫者,載以弓弩鍬鑊,每船載三十人,自暗門銜枚而出,潛往斫營,決彼堤堰。覺即急走,城上鼓譟,急出兵助之。敵有驍勇沖門入來,門內多穿坑阱,又於重牆內,卒出其不意,敵必旁走,自入阱中。城門外簡擇健卒,貯備器具,看敵懈怠即開門,驍勇齊擊。乘馳逐北,不得過二百步,緩急城上應接易為。敵攻日久,眾巧俱施,蟻附緣城,不惜士眾,野無所得,糧路又絕,兵眾離心,將帥懈倦,必精兵擁守,防我城門。我當乘間驍雄四出,與城上人應期,內外齊攻,專精與疲怠者尤絕。必須審察,賊多偽謀。其所穴之孔,於城內深門為坑,坑上安轉關板橋。若敵入來,得三、五十人後,啟發機關,自然先斃。

鐵菱,狀如鐵蒺藜,要路水中置之,以刺人馬。陷馬坑,長五尺,闊一尺,深三尺。坑中埋鹿角槍、竹籤,其坑似“亞”字相連,狀如鉤鎖,以草及細塵覆其上。軍城、營壘、要路皆設之。拒馬槍,以木徑二尺,長短隨事,十字鑿孔,縱橫安險,長一丈,銳其端。可以塞城中門巷、要路,人馬不得賓士。木柵,為敵所逼,不及築城壘,或因山河險勢,多石少土,不任板堞,乃建立木為之,方圓高下隨事。深埋木根,重複彌縫。其闕內重。短為閣道。外柱木重之,出四尺為女牆,皆泥塗之。內七尺又立閣道,內柱上布板木為棧,立欄桿。於柵上縣門。壅牆、濠塹、拒馬守,一如城壘法。水槽,長二尺四寸,兩頭及中間鑿為三池。池橫闊一寸八,縱闊一寸,深一寸三分。池間相去一尺五分。中間有通水渠,闊二分,深一寸三分。三池各置浮木,木闊狹微小於池,筐厚三分。上建立齒,高八分,闊一寸七分,厚一分。槽下為轉關,腳高下與眼等。以水注之,三池浮木齊起。眇目視之,三齒齊平,則為高下準。或十步,或一里,乃至數十里,目力所及,置照板、度竿,亦以白繩計其尺寸,則高下、丈尺分寸可知。謂之水平。照板,形如方扇,長四尺,下二尺黑,上二尺白,面闊三尺,柄長一丈,大可握。度竿,長二丈,刻作二百寸,二千分。每寸內小刻其分。隨向遠近高下立竿,以照板映之。眇目視三浮木齒及照板,以度竿上尺寸為高下,遞而往視,尺寸相乘,則山崗溝澗水源,下高深淺,以分寸而度。水戰之具,其船闊狹長短,隨用大小。勝人多少,皆以米為率,一人重米二石。其楫、棹、篙、櫓、帆、席、ㄌ、索、沈石、調度,與常船不殊。樓船,船上建樓三重,列女牆戰格,樹幡,開弩窗、矛穴,置拋車、□石、鐵汁,狀如城壘。忽遇暴風,人力不能制,此亦非便於事。然為水軍,不可不設,以成形勢。蒙沖,以生牛皮蒙船覆背,兩廂開掣棹孔,前後左右有弩窗、矛穴,敵不得近,石矢不能敗。此不用大船,務於疾速,乘人之不及。非戰之船也。鬥艦,船上設女牆,可高三尺,牆下開掣棹孔。船內五尺,又建棚,與女牆齊,棚上又建女牆,重列戰敵。上無覆背,前後左右樹牙旗、幡幟、金鼓。此戰船也。走舸,舷上立女牆,置棹夫多、戰卒少,皆選勇力精銳者。往返如飛鵬,乘人之不及。金鼓旗幟列之於上。此戰船也。遊艇,無女牆,舷上置槳床,左右隨大小長短,四尺一床。計會進止,回軍轉陣,其疾如風。虞候居之。非戰船也。海鶻,頭低尾高,前大後小,如鶻之狀。舷下左右置浮反,形如鶻翅翼,以助其船,雖風濤漲天,免有傾側。覆背上,左右張生牛皮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此江海之中戰船也。軍行遇大水,河渠溝澗,無津梁舟筏,以木罌渡。用木縛罌,受二石,力勝一人。罌間闊五寸,底以繩勾聯,編槍於其上,形長而方,前置拔頭後置稍,左右置棹。又用槍筏:槍十根為一束,一束一人,四千一百六十六根,即成一筏,皆去鑽刊,以束為魚鱗次,橫檢而縛之。可渡四百一十六人。以此為率,用少用濟。又用蒲筏,以蒲九尺,圍顛倒成束十道,縛以束槍為筏。量長短多少,無蒲亦用葦筏,量大小以濟人。又用挾ㄌ,以善游者系小繩先浮渡水,次引大ㄌ。於兩岸立大橛,急定ㄌ,使人挾ㄌ浮渡。大軍,可為數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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