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有引力之虹

萬有引力之虹

《萬有引力之虹》美國作家托馬斯·品欽所著的長篇小說,該小說拋出懸念,德軍正在製造一種威力巨大的火箭,盟軍一方的官員與科學家,竭盡全力試圖找到火箭基地。幾乎所有出場的人物都不同程度地捲入這場偵查與反偵查的鬥爭中,但依然沒有結果。

作者將熱力學第二定律引發的前人哲學猜想“熱寂說”,即隨著“”的單向增加,將在全宇宙達到完全的均衡,宇宙即成死寂世界的觀點引入該小說,藉此隱喻科學技術造就的現代世界終將走向滅亡。《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以“反英雄”式的主人公斯洛索普的荒誕命運,揭露西方病態和瘋狂的社會。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萬有引力之虹
  • 外文名稱:Gravity's Rainbow
  • 文學體裁:長篇小說
  • 作者:(美)托馬斯·品欽
  • 首次出版:1973年
  • 作品字數:776千字
內容簡介,作品目錄,創作背景,人物介紹,作品鑑賞,主題思想,藝術特色,作品影響,作品評價,作者簡介,

內容簡介

《萬有引力之虹》共分四個部分,第一部分“零之下”,將該故事的時間設定於降靈節的前9天,即從1944年12月18日到12月26 日。當時,德軍正在使用一種威力強大的火箭對倫敦進行大規模襲擊。然而,一個奇怪的巧合卻令盟軍大惑不解:美軍軍官斯洛索普,他習慣把他性虐他人的“性虐圖”的地點進行標註,而這些地點隨後無一例外地受到了火箭的襲擊。在科學理論無法解釋的情況下,斯洛索普便被盟軍委以重任,為追尋飛彈,他開始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旅程。在該小說的第二部分:“埃爾曼,戈林賭場的休假”,主人公在賭場的海邊邂逅了雙面間諜卡捷,並與其廝混。在賭場中,斯洛索普逐漸了解到,他自己小時候曾經接受條件反射試驗,其試驗內容,涉及跟“生理敏感”有關的化學物質。在該小說的第三部分:“在占領區”,斯洛索普終於斷斷續續地了解到,他小時候曾經被父親賣到實驗室,被一位科學家用來對“生理反應”進行了敏感反射試驗,而後來這種化合物又被用在了火箭的製造中,這一點似乎解釋了其性虐行為地點同火箭落點之間的巧合。在該小說的最後一部分:“反作用力”,當斯洛索普看見天邊的彩虹而喜極而泣之後,他的身體竟然奇蹟般地消解並飄散,而一直成為神秘的邊緣人物最終登場,他希望能夠通過愛和理性拯救世界。

作品目錄

第一部
零之下
第二部
埃爾曼 戈林賭場的休假
第三部
在占領區
第四部
反作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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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背景

第二次世界大戰是1939年9月1日至1945年9月2日,以德意志第三帝國、義大利王國、日本帝國三個法西斯軸心國和匈牙利王國、羅馬尼亞王國、保加利亞王國等僕從國為一方,以反法西斯同盟和全世界反法西斯力量為另一方進行的第二次全球規模的戰爭。第二次世界大戰是一場正義的反法西斯戰爭,由德意志第三帝國、義大利王國、日本法西斯挑起的,它給整個人類造成了極大的災難。
第二次世界大戰深刻地改變了人類歷史。其影響廣泛地涉及政治、經濟、軍事、外交、文化和科技各個層面。以軍事科技的發展為中介,人類的智慧與自然界的能量完美地結合在一起,被極大地釋放出來,戰爭的破壞力空前增大、戰爭手段空前增多、戰爭樣式空前豐富、戰爭空間空前廣闊。人類的戰爭活動由此由盲目走向自覺、由浮躁走向理智、由幼稚走向成熟,進入到一個新的歷史階段。
《萬有引力之虹》故事,發生在1944年聖誕節到1945年9月期間。德軍的V—2火箭頻襲了倫敦。

人物介紹

威廉·斯洛索普
主人公威廉·斯洛索普,美軍中尉,他對記錄自己每一次性虐的時間、地點有癖好,而他在地圖上星羅密布的標註點,竟然和敵軍飛彈的攻擊地址不謀而合。
斯洛索普是他父親一手炮製的陰謀的受害者。在占領區,他探尋火箭行蹤的計畫屢遭失敗。作為新英格蘭清教徒移民的後裔,斯洛索普加入了棄民行列。斯洛索普便是這樣一位,生活在歷史恐懼症中不能自拔的人: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從何處來,向何處去,完全失去了歷史坐標,茫然無措地行走在歷史的長廊,最後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作品鑑賞

主題思想

反思清教倫理
在《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中,作者把“鐵籠”資本主義生產方式,追溯到清教資本主義原始積累時期,其最大限度地追求利潤、篤信理性化和體制化,並把早期資本主義社會與晚期資本主義社會做了類比。其中,棄民意象反映了晚期資本主義社會的真實境況,歷史呈現為“幻覺、噩夢以及棄民與選民之間無休無止的衝突”。晚期資本主義美國社會,同樣是不公正、決定論式、分裂的獨裁國家,當年清教對選民與非選民的人為劃分,仍然是戰後美國社會的潛在結構。
《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中,描寫了泰榮·斯洛索普的清教祖先威廉·斯洛索普為棄民伸張正義,譴責清教等級劃分的不公正,卻被波士頓清教團體貶為異教徒。美國早期殖民領袖、清教思想家約翰·溫斯洛普(John Winthrop,1588—1649)所確立的政教合一體制(theocracy),篤信凌駕於民眾之上的“上帝主權論”和“特選子民”,壓制和排斥異質文化,絕非美利堅的必由之路。如今的後資本主義美國,雖然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富裕、更具競爭力,但本質上仍是一個以技術理性為主導、以犧牲人的積極性、創造性和目的性為代價來達到經濟技術一體化和體制化的極權社會。
該小說中人物威廉·斯洛索普,他感到體內依然流淌著清教父輩們的血液:“也許早就在他的基因上設定好了,他的前輩們在行囊里背著《聖經》,徜徉於蔥鬱的山頂,背誦那些章節和詩歌中各種方舟、殿堂和幻想出來的王座的構造,所有的材料、所有的尺寸。在這些數據的背後,總是或遠或近地體現著上帝的意旨。”後來,斯洛索普進入戰後德國占領區,那裡危機四伏、險象環生,他再次聽到祖先的聲音,穿越歷史時空向他呼喚。在斯洛索普對往昔的追問中,回應著作者對歷史的拷問以及對清教遺產的質詢:
“威廉·斯洛索普是否就是美國從未走過的那條岔道、那個她錯誤地跳離的奇點?假如斯洛索普的異端邪說有足夠的時間生根開花呢?會不會減少借耶穌之名發生的罪行,而以加略人猶大之名獲得更多的慈悲?在泰榮·斯洛索普看來,是有辦法回到過去的,也許他在蘇黎世見到的那個無政府主義者是對的,也許有一小段時間裡人們會拆掉籬笆相處,每條道路都一樣暢通,整個占領區不再有占領軍、不再分裂,在它廢墟里的某個地方存在著唯一的坐標集合,人們可以從這裡向前走,沒有選民,沒有棄民,甚至遠離國家民族的分別。”這段引文里,流露出作者對清教社會等級劃分的憤懣,和對理想社會的憧憬。
在基督教各教派中,最具壓迫性的教派,莫過於賦予神以至高無上權力的加爾文教,在美國,其最主要的代表就是清教,突出表現為清教教義關於救贖的神學論證、上帝主權論和先定棄民概念。長期以來,這些教義演化為一種思維定勢。上帝主權論,是加爾文教思想體系的基礎。對加爾文而言,其五個主要教義:徹底墮落、無條件選擇、有限救贖、必然恩典、聖徒的堅忍反映的均是“上帝主權”觀念。每一粒塵埃、每一個人類的行為、每一個思想乃至每一個人都在神的統轄之下,由神的意志所決定。上帝是宇宙萬物的終極動因和最後目的。在生老病死、天災人禍、萬物生長、雷鳴電閃等現象背後,是神的意志在起作用。在這種宇宙觀和世界觀的審視下,一個原本混沌、混亂的世界開始呈現意義,因為這個世界被認為是神預先設計好的,並通過一系列自然現象對人類靈魂施加影響。
加爾文教關於超自然力的形而上預設,體現了上帝主權論統霸一切的傾向,但這種上帝主權並非與人世遙隔,而是浸入到個體、國家和社會生活中。由於神被賦予絕對權威,因此清教徒在捍衛神的權力和尊嚴方面比任何基督徒都更加堅決和嚴厲;同時,出於對神威的畏懼,他們又把世界的秩序等同為神的秩序,世界被無處不在、無所不能卻又隱而不見的神力所控制,這便導致了極度的偏執狂和幻想狂。
《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中,瀰漫著一種宗教情緒。主人公斯洛索普把這種情緒形容為冥冥之中的“清教徒式條件反射,也稱之為妄想狂,其特徵是想在有形的世界下面尋求別種的秩序”。對超自然力的形而上預設在《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中,表現為戰爭背景下死神的無處不在。納粹集中營、猶太大屠殺以及20世紀初德國殖民者對赫雷羅人的種族滅絕等事件占據了敘述的主線,渲染了恐怖氣氛。從該小說開頭,V—2火箭在倫敦上空爆炸,“尖嘯聲劃破了夜空”到結尾,火箭射向洛杉磯奧菲斯影劇院,V—2火箭的軌跡統攝了整個敘述場域。雖然最終這個被大肆渲染的儀式化死亡場面,在該小說的敘述層面並沒有發生,但它的確產生了巨大的懸念,使死亡的陰影始終籠罩《萬有引力之虹》全書,逼近所有與火箭相關的人物。
在《萬有引力之虹》作品中,“一切都被設計和控制”的生存焦慮,滲透了當代社會的各個層面。斯洛索普似乎置身於陰謀的陷阱之中,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會被莫名其妙的事件和人物所困擾。最初是科學家,後來是心理學家,還有二戰結束時流亡德國的非洲人、蘇聯間諜和非法商人。
斯洛索普雖然行蹤不定,但總是無法逃脫被人陷害和控制的命運:“他發現,自己生活中一切自由和隨意的東西,其實都受著一種‘控制’,一直受著控制,像固定好的賭博輪盤。”在斯洛索普看來,現實充滿了偶然性,生活沒有意義,世界缺乏秩序,只有那種冥冥之中的恐怖更為真實。憑藉“清教徒式的條件反射”,斯洛索普相信,在無序的世界背後潛伏著預設的秩序,那是令他和他的同類都無法捉摸的存在。正如清教徒遠離上帝的秩序一樣,《萬有引力之虹》文本中的大部分人物,也都位於陰謀的外部,只能憑藉支離破碎的線索去把握現實。斯洛索普懷疑在倫敦爆炸的火箭上面刻著他的名字,還懷疑他自己是父親設計的陰謀的受害者:“此人就是這個典型的美國少年。他父親,一直要殺死兒子,一計不成又生一計,他每天都要躲避父親置他於死地的陰謀。”
瀰漫在小說敘事場域中的極度恐慌和焦慮,反映了二戰期間和二戰之後西方社會的精神狀況,但當個體的恐慌和焦慮上升為對生存狀況的普遍擔憂時,這一心態便儼然具有了宗教神學特徵。在小說特殊的歷史語境下,生存焦慮體現為對技術本身的恐懼。V— 2火箭已成為技術社會的夢想和選民操控歷史的工具,被賦予超越時空的魔力。圍繞研製和生產V—2火箭所形成的龐大、隱秘的戰爭實體“火箭國家”,成為戰爭的最後推手。
《虹》中描寫的二戰後期的占領區便是這樣一個世界的縮影,技術拜物教不僅沒有給現代人帶來救贖,反而導致人性的扭曲和文明的斷裂。在該小說最後一幕,火箭無法擺脫萬有引力的命運曲線,而是遵循現代技術的邏輯,走向毀滅和死亡。品欽借萬有引力之虹,象徵清教教義中施暴於宇宙的超自然力和熵化世界不可逆轉的趨勢。

藝術特色

互文性
《萬有引力之虹》小說,是典型的後現代互文文本,被稱為後現代迷宮文本。其敘事話語就具有這種高度的互文性。
品欽選擇聖經經典故事《出埃及記》作為戲仿的文本,作者是通過對聖經經典的戲仿,來質疑人們一直尊崇的宗教倫理,挑戰現代社會的技術理性,同時也巧妙地揭露現代西方人的生存困境,體現出作者創作精神的終極人文關懷。
1、戲仿宗教經典中的人物和情節
在該小說中,作者對二戰深惡痛絕,通過戲仿聖經中耶穌誕生的情節,對其進行了辛辣的諷刺。基督耶穌降生時,東方三賢士給聖嬰送去了黃金、乳香和沒藥三樣禮物,被品欽戲仿成了鎢、火藥和高辛烷,這些都是用於製造槍枝、彈藥和汽油催化劑的原材料,在戰爭中起到了巨大的摧毀和破壞作用。揭示二戰元兇,冒充基督的偽善,不是給世界帶來善良、救贖和和平,而是帶來無盡的災難。
2、與經典詩歌話語互文
在《萬有引力之虹》中,里爾克的詩句隨處可見,以此彰顯該小說的意指和情調。其中,受里爾克影響最大的一個人物就是納粹火箭狂人布利瑟羅。對於他來講,里爾克的《杜伊諾哀歌》就是他的“《聖經》”,將他變成了一個內心黑暗,渴望死亡的一個撒旦式人物。當他意識到納粹德國和自己即將滅亡的命運時,他想起了《杜伊諾哀歌》。品欽借用了里爾克的詩歌來表現布利瑟羅的孤獨、黑暗和面向死亡的內心,體現了一種精緻的互文。而里爾克小時被母親當作女孩來養,與布利瑟羅經常將自己裝扮成女人的形象又形成一種互文,也形成一種強烈的反諷。
3、與民間傳說互文
在《萬有引力之虹》作品中,當斯洛索普輾轉來到占領區柏林時,在街道上,各國的巡邏兵來來往往,坦克在街道上移動。在這裡,品欽借用了北歐民間傳說中的“巨怪”和“森林女神”,“五月份的時候炮彈把他們從橋上、樹上轟了出來,把他們解放了”。巨怪是斯堪的納維亞民間傳說中的超自然生命,或被描述成友好頑皮的侏儒,或被描述成巨人,居住在山洞裡、小山上火橋下。戰爭的炮聲讓這些巨怪們都不得安寧。品欽借民間傳說揭示戰爭對這個世界造成的破壞和各個國家、各種利益集團的爭先恐後搶奪勝利果實的欲望和行徑。
詞語隱喻
“彩虹”:在該小說中,“彩虹”主要隱喻對生命和死亡的哲學思考。該文本中的彩虹暗指《聖經》中“立虹為約”的故事。在基督教教義中,彩虹是散發著神性光輝的神聖符號,是神對人類的救贖和生命的象徵,不過,這樣的救贖是以人類對上帝的順服和敬拜為前提的。這是《萬有引力之虹》小說中彩虹的第一層含義,即自然之虹,代表上帝之光。第二層含義為人造之虹,在該作品中,以火箭為象徵。但是,火箭在萬有引力的作用下,在天空中划過的一道酷似彩虹的弧線, 給人類帶來的卻是死亡的恐怖:“那東西飛得比聲音還快。你接到的頭一個信號是爆炸。然後,如果你還沒失去知覺,就能聽到爆炸的聲音。如果正好打到身上怎么辦——啊,別——彈頭會在瞬間擊中你的天靈蓋, 接著是可怕的彈身。”彩虹和火箭軌跡的重合,體現了生命與死亡既相似又對立的狀態,“生命本能同死亡本能既相吸又相斥的作用過程”,暗示了“生命向死亡的不斷墮落的過程”的深刻哲理。
在以基督教為文化基石的西方社會, 當人類以對火箭的盲目崇拜和追尋代替了對上帝的敬拜時, 上帝對挪亞的這一誓約便失去了籍以存在的基礎, 救贖和生命必將被懲罰和毀滅所取代。自然之虹,代表著人類的希望和理想,人造之虹,代表著希望和理想的幻滅。

作品影響

1973年,《萬有引力之虹》在美國出版並引起轟動,並引發次年普利茲小說獎的大地震。因為三人評審會支持給品欽授獎,但11位理事推翻了評審的決定,最終1974年的普利茲小說獎空缺。數月後,美國國家圖書獎堅持表彰了《萬有引力之虹》,沒想到品欽拒絕受獎,最後獎項找人代領了事。
厚達800餘頁、77萬餘字的中譯本《萬有引力之虹》,在中國被稱作2008年外國文學出版一大成就。

作品評價

《萬有引力之虹》對技術與人之關係的考量使品欽對晚期資本主義社會的批判達到了新的高度。
——王建平(中國人民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
《萬有引力之虹》小說,揭示了當作為生產力的科學技術上升為一種控制人類的方法時,便成為危害社會的技術至上主義。
——葉華年(上海師範大學人文學院教授)

作者簡介

托馬斯·品欽(Thomas Pynchon),美國作家。曾於美國海軍服役兩年,並在康奈爾大學獲得了英語學位。主要作品:《V.》(1963年),《拍賣第四十九批》(1966年),《萬有引力之虹》(1973年),《葡萄園》(1990年),《梅森和迪克遜》(1997年)和《抵抗白晝》(2006年)。
托馬斯·品欽托馬斯·品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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