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大作家同游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

與大作家同游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

內容簡介: 大明湖、白馬湖、富春江、鏡泊湖、松堂遊記、古剎、沈園、重慶、成都、北平、南京、昆明、桐廬……老舍、林語堂、朱自清、沈從文、郭沫若……《黃河之水天上來》中,眾多文學大師帶你遊覽中國的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分為山川、古蹟、城記三輯內容。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與大作家同游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
  • 類型:書本
  • 概述:文學大師帶你遊覽中國的山川名勝
  • 分段:山川、古蹟、城記三輯內容
內容介紹,試閱,

內容介紹

大明湖、白馬湖、富春江、鏡泊湖、松堂遊記、古剎、沈園、重慶、成都、北平、南京、昆明、桐廬……老舍、林語堂、朱自清、沈從文、郭沫若……《黃河之水天上來》中,眾多文學大師帶你遊覽中國的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分為山川、古蹟、城記三輯內容。

試閱

第一章花溪一日間(1)
陳伯吹
見故國之旗鼓;感生平於疇日。
與大作家同游山川名勝:黃河之水天上來
——丘遲
烽火幾乎燃燒到了貴陽,我懷念著花溪,拉開了心幕,湧出一年前的回憶。這舊夢:溫暖,美麗,依然像珍珠一般的鮮明。
經由圖雲關,到達貴陽。在城郊已望見了數十個煙囪;又看見了熱鬧的市街,富麗的店肆,以及熙來攘往的人們。雖然陰晦的天空,依舊暴露了“天無三日晴”的姿態;然而“地無三寸平,人無三分銀”的諺語的跡痕,似乎杳不可見了。
貴陽,已非舊時面目,曾經有人讚美她說:“地獄變成天堂!”其然?豈其然乎?所可惜的,只是高物價的天堂!
朋友很誠懇地向我說:“過貴陽而不上花溪,如入寶山而空手歸來!”
這是多么誘人而且有力的勸告,於是我在候西南公路局的交通車時間裡,在僅有的旅費中,支付了八個鐘點,兩百元法幣,給了花溪;這也許是最最吝嗇的一個遊客了。
天空有微雨,卻又仿佛射出陽光來,這是江南的一種養花天氣,是陰晴莫測的天色,所以在旅店門口躊躇了好久,這又是“不成大事”的書生的壞脾氣。侍役卻在旁邊告訴我說:
“先生!貴州的天氣,在這早春的季節,老是這么樣的;白天不大會下雨,可是一到黑夜,又得細雨綿綿了。”
我感謝他,也佩服他的善觀氣色,終於走出了門口。
在雨絲時飄時止,陽光欲露又掩的間歇里,蹄聲得得,上坡下坡,我坐在盪動的馬車上,斷然上花溪去了。行行重行行,直等到走了兩個半鐘點以後,才遲遲地到瞭望眼欲穿的花溪。遊客們都說“這馬跑得不錯;車子還快的”。我想到“路遙知馬力”,一腔怨憤,也隨著馬的疲憊的噓氣聲中,忽然間消失了。恰好此時淡淡的陽光,透出雲層,把山野耀得微亮,精神不覺也就爽快起來。先在鎮上小飯店裡,吃了一頓簡單的飯,因為時候已近午刻了。然後大踏步地走向花溪,可是失望得很,那是一塊多么平凡的地方,和你普通的鄉村一模一樣。
不過,如果你嚼過橄欖的,你就得愛它那么樣的滋味;她給予你的味道,也正是如此,當你在“盛名之下,其實難副”的失望里,會愈走愈高興,愈看愈愜意,直等到你走完了,看完了,還依戀地不忍和她分手。
真的,如實說來,花溪的確沒有什麼特致難忘的景色,或者艷麗動人的地方。她的美:只是在山,水,樹木,花草,甚至於村舍和田野的均勻和配合,遠在藝術的美感律上,所謂“多樣的統一”。她是一盤諧和的彩色,她是一幅勻稱的圖案,她是一個健康美麗的少女,只濃妝,不濃抹。
我打從一條寬闊的田畦上走去,爬登蛇山亭。在亭里眺望到的是廣大的地野,綠油油的一大片,下了山,繞過尚武俱樂部,再登觀瀑亭。近看潺潺亂竄的瀑水,遠眺黑壓壓一堆的碧雲窩,以及整齊的仲家的房屋,那全是苗人的老家,令人湧起一股懷古的幽情。略低的柏亭,在另一座小山上和它遙遙相對,四周圍護著翠柏。旗亭在它的腳下,國旗正飄揚在翠柏與紅梅之上,從悠閒中揚起一股莊嚴來。防校亭在它的側面,放鶴亭在它的後面,壩上橋在它的前面。又慢步下了山。在綠水白浪之上,慢慢地蹁過壩上橋,沿溪走著,左轉再登××堂。在這裡,可以鳥瞰全個花溪,景物歷歷可數;連田野里耕田的農人,山崖下鑿石開道的勞工,傴僂徐行的販夫,都成為點綴花溪景色的分子。花溪的美妙,即在於此,她與大自然打成了一片。至少在我個人的感覺上以為如此。徘徊了許久,儘量的從各個不同的角度上去飽餐景色,幾乎不想拾級而下了。既然走了下來,地走著,走過麟山,這是沿花溪旁最高的一座山,從歷亂的叢林的隙縫中,可以辨認出上面有一座躍躍欲飛的飛雲閣來。可惜石滑泥濕,要用最大的努力才能爬得上去,怕的是登了上去,恣意四望,不肯下來,在再思三思之下,只得割愛。痴立在下面,抬頭疑望了好一會兒,仿佛自己已經躍登了上去,效法阿Q的精神勝利,祈求山靈勿笑。再沿著花溪曲曲走回去,淙淙的水聲,一直在後邊歡送著。
一路走,一路低著頭,默然地思量:
山岡、田野、溪水、划子、叢林、草坪、花圃、曲橋、農場、村舍、亭閣、沙洲、石嶼、假山、魚塘,這一些,裝點了花溪的靜的美。
風聲,鳥聲,笑語聲溶化在淙淙的瀑聲,潺潺的水流聲中,配合上日麗,山青,水綠,田碧,松蒼,柏翠,橋欄紅,浪花白,以及花香,蠶豆香,就只有這一些,交織成花溪的聲色之美。
“真正的平凡,也就是不平凡!”我自語著,不覺已經踱出了一座耀煌的牌樓,那是算出了花溪了。
在驅向歸路的馬車裡,隨著顛簸的律動,思潮一起一落,那些溪的景色,不絕地在我眼底里翻映。我想,如果我在天朗氣清,風和日暖的暮春佳日,來盡情地鑑賞花溪,豈不更好嗎?於是我埋怨我自己來得太早了。
當馬車進入貴陽市的界石時,天空又飄起雨絲來,愈近貴陽,天色愈陰晦起來。我卻又慶幸著能夠安然來往於花溪的一個晴日間,縱然馬車來回坐去了六個鐘頭,也不能不說是幸運了。何況如今還是戰時時期呢?
烽火幾乎燃燒到貴陽,我懷念著花溪,閉上了心幕,珍藏著這鮮明的回憶,不讓她給心裡的風雨侵蝕。更默禱貴陽無恙,為前方卻敵的將士祝福。
第一章花溪一日間(2)
【人物介紹】
陳伯吹(1906—1997),現代著名兒童文學家。上海市寶山人。從1927年出版報告文學《學校生活記》起,開始了文學活動。曾在上海編輯過《小學生》半月刊、《小朋友叢書》、《兒童雜誌》、《常識畫報》等。1946年5月在上海發起組織上海兒童文學工作者聯誼會。早期著有童話《阿麗思小姐》,小說《華家的兒子》、《一年來的中國兒童》、《狹的籠》、《寒夜犬吠》、《贛南印象記》、《鄉心》、《海思》、《嘉陵江上縴夫曲》等。解放後出版了《一隻想飛的貓》、《毛主席派人來了》、《從山岡上跑下來的小女孩子》、《幻想張著彩色的翅膀》、《三門峽工地上兩少年》等。兒童文學研究著作有《兒童故事研究》、《漫淡兒童戲劇、電影與教育》、《兒童文學簡論》、《漫談寓言》等。曾任中國作協上海分會理事、書記處書記,上海文聯委員等職。
大明湖之春
老舍
北方的春本來就不長,還往往被狂風給七手八腳的颳了走。濟南的桃李丁香與海棠什麼的,差不多年年被黃風吹得一乾二淨,地暗天昏,落花與黃沙卷在一處,再睜眼時,春已過去了!記得有一回,正是丁香乍開的時候,也就是下午兩三點鐘吧,屋中就非點燈不可了;風是一陣比一陣大,天色由灰而黃,而深黃,而黑黃,而漆黑,黑得可怕。第二天去看院中的兩株紫丁香,花已像煮過一回,嫩葉幾乎全破了!濟南的秋冬,風倒很少,大概都留在春天刮呢。
有這樣的風在這兒等著,濟南簡直可以說沒有春天;那么,大明湖之春更無從說起。
濟南的三大名勝,名字都起得好:千佛山,趵突泉,大明湖,都多么響亮好聽!一聽到“大明湖”這三個字,便聯想到春光明媚和湖光山色等等,而心中浮現出一幅美景來。事實上,它既不大,又不明,也不湖。
湖中現在已不是一片清水,而是用壩劃開的多少塊“地”。“地”外留著幾條溝,遊艇沿溝而行,即是逛湖。水田不需要多么深的水,所以水黑而不清;也不要急流,所以水定而無波。東一塊蓮,西一塊蒲,土壩擋住了水,蒲葦又遮住了蓮,一望無景,只見高高低低的“莊稼”。艇行溝內,如穿高粱地然,熱氣騰騰,碰巧了還臭氣烘烘。夏天總算還好,假若水不太臭,多少總能聞到一些荷香,而且必能看到些綠葉兒。春天,則下有黑湯,旁有破爛的土壩;風又那么野,綠柳新蒲東倒西歪,恰似掙命。所以,它即不大,又不明,也不湖。
話雖如此,這個湖到底得算個名勝。湖之不大與不明,都因為湖已不湖。假若能把“地”都收回,拆開土壩,挖深了湖身,它當然可以馬上既大且明起來;湖面原本不小,而濟南又有的是清涼的泉水呀。這個,也許一時做不到。不過,即使做不到這一步,就現狀而言,它還應當算作名勝。北方的城市,要找有這么一片水的,真是好不容易了。千佛山滿可以不算數兒,配作個名勝與否簡直沒多大關係。因為山在北方不是什麼難找的東西呀。水,可太難找了。濟南城內據說有七十二泉,城外有河,可是還非有個湖不可。泉,池,河,湖,四者俱備,這才顯出濟南的特色與可貴。它是北方唯一的“水城”,這個湖是少不得的。設若我們游湖時,只見溝而不見湖,請到高處去看看吧,比如在千佛山上往北眺望,則見城北灰綠的一片——大明湖;城外,華鵲二山夾著彎彎的一道灰亮光兒——黃河。這才明白了濟南的不凡,不但有水,而且是這樣多呀。
況且,湖景若無可觀,湖中的出產可是很名貴呀。懂得什麼叫作美的人或者不如懂得什麼好吃的人多吧,游過蘇州的往往只記得此地的點心,逛過西湖的提起來便念叨那裡的龍井茶,藕粉與蓴菜什麼的,吃到肚子裡的也許比一過眼的美景更容易記住,那么大明湖的蒲菜,茭白,白花藕,還真許是它馳名天下的重要原因呢。不論怎么說吧,這些東西既都是水產,多少總帶著些南國風味;在夏天,青菜挑子上帶著一束束的大白蓮花蓇葖出賣,在北方大概只有濟南能這么“闊氣”。
我寫過一本小說——《大明湖》——在一二八與商務印書館一同被火燒掉了。記得我描寫過一段大明湖的秋景,詞句全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是什麼什麼秋。桑子中先生給我畫過一張油畫,也畫的是大明湖之秋,現在還在我的屋中掛著。我寫的,他畫的,都是大明湖,而且都是大明湖之秋,這裡大概有點意思。對了,只是在秋天,大明湖才有些美呀。濟南的四季,唯有秋天最好,晴暖無風,處處明朗。這時候,請到城牆上走走,俯視秋湖,敗柳殘荷,水平如鏡;唯其是秋色,所以連那些殘破的土壩也似乎正與一切景物配合:土壩上偶爾有一兩截斷藕,或一些黃葉的野蔓,配著三五枝蘆花,確是有些畫意。“莊稼”已都收了,湖顯著大了許多,大了當然也就顯著明。不僅是湖寬水淨,顯著明美,抬頭向南看,半黃的千佛山就在面前,開元寺那邊的“橛子”——大概是個塔吧——靜靜的立在山頭上。往北看,城外的河水很清,菜畦中還生著短短的綠葉。往南往北,往東往西,看吧,處處空闊明朗,有山有湖,有城有河,到這時候,我們真得到個“明”字了。桑先生那張畫便是在北城牆上畫的,湖邊只有幾株秋柳,湖中只有一隻遊艇,水作灰藍色,柳葉兒半黃。湖外,他畫上了千佛山;湖光山色,聯成一幅秋圖,明朗,素淨,柳梢上似乎吹著點不大能覺出來的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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