碉堡圍剿

碉堡圍剿

碉堡戰術,古今中外,皆而有之。原始社會的人類就會使用碉堡,城池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碉堡的擴大化。碉堡在軍事上屬防禦性設施,一般是在己方作戰條件不利的情況下才使用,但特定條件下在進攻時也能夠使用。中央蘇區時期,國民黨對紅軍的碉堡“圍剿”,經歷了從輕視到重視、從戰術層面到戰略層面的演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碉堡圍剿
  • 來源:古今中外,皆而有之
  • 性質:防禦性設施
  • 套用:國民黨對紅軍的碉堡“圍剿”
起源,實施,提出,主動出擊,碉堡封鎖,對攻,危害,

起源

早在井岡山時期,以朱培德為首的國民黨江西地方勢力,因軍事上多次“進剿”不利,就在贛西、贛南等地修碉築堡,對根據地進行封鎖。
1929年秋,湖南省主席魯滌平接替朱培德,調任江西省主席,率其所屬的湘軍第十八師和第五十師入贛。不久,蔣介石因忙於同李宗仁、張發奎的新軍閥混戰,逐次從江西抽調兵力,第五十師和第十八師1個旅被抽走,江西僅剩下張輝瓚率領的第十八師2個旅的正規部隊。
苦於兵力不足的魯滌平,只得在南昌召開全省“清剿”會議,商討剿共方略。與會的多數人認為:國民黨在贛兵力有限,紅軍力量正在普遍發展,因而主張以防禦為主,相機逐步“進剿”。曾多次參加井岡山“進剿”的原朱培德部屬第十二師師長金漢鼎提出建碉守卡的辦法,主張通過建碉守卡,鞏固“進剿”部隊的陣地,並進而逐步壓縮蘇區,最後消滅紅軍和革命根據地。
金漢鼎的建議得到高度重視。大家認為,建碉守卡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但問題是,在部隊調動頻繁的情況下,在時間、人力、物力等方面問題頗多,困難很大,因此多不願貿然實施,會議也未就此做出明確規定。
魯滌平將會議情況向蔣介石作了匯報,受到了冷遇。在蔣介石看來,“江西之匪羽翼未成,算是地方事件,問題不大”。蔣介石顧慮更多的是雜牌軍憑藉碉堡戰術,出工不出力,保存甚至壯大實力,故對以防守為主的碉堡戰術嗤之以鼻。
魯滌平生怕賠光老本,在江西仍實施了建碉守卡的辦法,但僅限於戰術層面。在紅軍活動區域的縣城,均選擇制高點和交通要道修築碉堡,甚至環南昌城都修築了碉堡。第十八師第五十二旅旅長戴岳在貴溪、餘江、弋陽等地進行了更大的嘗試,在蘇區的外圍交通要衝地勢較高處修建碉堡,堡內儲備好糧食、柴、水等生活必需品,並搭建廠棚,收容逃亡地主,對贛東北紅軍的發展起到極大的限制作用。

實施

國民黨第一次“圍剿”失利後,軍政部長何應欽取代魯滌平,主持對中央蘇區的第二次“圍剿”。
何應欽甫一上任,戴岳便不失時機再提碉堡戰術,並寫成《對於剿匪清鄉的一點貢獻》意見書,呈送何應欽。該意見書共分5部分28條。書中認為,紅軍非歷史上的流寇和一般封建軍閥部隊,是同廣大工農民眾有著密切聯繫的人民武裝力量,敦促國民黨軍在戰略上取攻勢,戰術上取守勢。重點強調碉堡戰術是為解決國民黨“進剿”兵力有限與紅軍活動範圍日益擴大的矛盾,使國民黨“進剿”部隊的有限兵力得以靈活運用,將過去需重兵死守的據點變成便於機動“進剿”的活點,以靜制動,步步為營,穩紮穩打,以達到逐步縮小蘇區,最終消滅蘇區的目的。
該意見書得到何應欽的高度重視。何應欽下令將其印成小冊子,分發在贛各級官佐,並確定了“穩紮穩打、步步為營”的戰術,除控制蘇區外圍各縣城要點外,在野外也修築堅固陣地,從江西贛江向東延伸至福建建寧,構成一條800里長但沒有完全連線的弧型陣線。
面對國民黨軍的新戰術,紅軍確定了“先打弱敵,各個擊破”的方針,首戰攻擊龜縮在吉安富田堅固的堡壘里的國民黨第五路軍第二十八師公秉藩部和第四十七師上官雲相部。兩師深感紅軍勢大,怕步張輝瓚後塵,觀望不前,不敢貿然“進剿”。紅一、紅三軍團在緊鄰富田的東固深山密林中隱蔽待機近1個月。1931年5月,何應欽為向南京國民會議獻禮,嚴令第五路軍“不顧一切,奮勇前進。為期攻下東固,樹各路之先聲”,限令5月15日前占領東固。在軍令督促下,公秉藩和上官雲相兩部脫離堅固陣地,向東固進發,鑽進了紅軍布下的口袋陣,結果被紅軍消滅大部。隨後,紅軍就勢向東橫掃700里,再戰白沙、中村、廣昌、建寧,五戰五捷,打破以堡壘戰術為主的第二次“圍剿”。

提出

對第一、第二次“圍剿”的失利,蔣介石認為主因是以雜牌軍為“進剿”主力,於是代之以中央軍嫡系部隊為“進剿”主力,進行第三和第四次“圍剿”。由於採取的策略仍是“分進合擊,長驅直入”,這兩次“圍剿”在紅軍機動靈活的運動游擊戰面前均遭失敗。
在第四次“圍剿”中,以陳誠的嫡系組成的第一縱隊第十一、第五十二、第五十九3個師幾乎被全殲,這促使一些黃埔出身的嫡系將領對“剿共”策略的反思和總結。
在宜黃縣黃陂蛟湖戰鬥中,第五十二師參謀長柳際明面對紅軍潮水般的攻擊,在整個部隊陷入各自為戰的狀況下,指揮該師輜重營,依託村莊構築工事,奇蹟般地得以逃脫。柳際明本為黃埔軍校工兵科教官,善築工事,由此提出實施碉堡戰略的建議。第十八軍副軍長羅卓英也意識到工事的重要性,提出“多流汗,少流血”的口號。陳誠總結各將領的建議,將碉堡戰略的好處歸納為五點:1.主動在我,攻守可以自由;2.後方可以確保,民眾可安然來歸;3.共軍難以向共區之外獲得物資;4.我可省卻防禦兵力;5.共軍之狼奔豕突之慣技無法得逞。在此基礎上,陳誠進而提出“碉成民安”口號。
1933年3月21日,紅一方面軍在宜黃東陂草台崗殲敵第十一師大部和第九師一部,紅軍主力7萬餘人顧不上打掃戰場,迅速向北進發,以林彪為總指揮,展開攻取樂安縣城的戰鬥。樂安守軍為敵第四十三師的孔令恂旅共5000餘人。第四十三師是雜牌軍,被作為後方守備部隊,此時剛劃歸陳誠縱隊指揮。國民黨軍雖然在附近的崇仁地區集結了7個師的兵力,但懾於紅軍的打援戰術,不敢迅速趕來救援。
蔣介石本以為樂安縣城能被紅軍輕易攻破,但結局大出國共雙方意料,孔令恂防守得特別頑強,紅軍採用強攻、夜襲、坑道作業等戰術,圍攻數晝夜,犧牲數千人,竟然未攻下樂安。究其原因,是孔令恂部在守備樂安時,在縣城和城牆四周修築了大量堡壘。隨後,紅軍轉攻宜黃縣城。宜黃守軍是柏天民的獨立三十二旅5000餘人。柏天民接受團長王耀武建議,依託縣城堅固工事固守並取得成功。
紅軍兩次攻城受挫,對國民黨軍隊而言,雖屬戰術層級的小勝利,卻意義深遠。處於弱勢的守軍依仗碉堡能扛住幾乎全部中央紅軍大規模的攻擊,使得蔣介石對碉堡戰術認識發生了轉變。1933年5月,蔣介石在崇仁召開軍事會議。會上,羅卓英再次提出多做工事,“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觀點。對此,蔣介石嘉許說“這是戰勝紅軍的要訣”,要到會者身體力行。他在給陳誠的手諭中專門談及“剿共”戰略戰術要點:“多築據點,勤修碉卡,縱深配置,以求穩固,吸引共軍來攻。當碉堡線穩固,共軍疲於攻擊之後,又輕裝急進,便裝遠探,秘密敏捷地向前推進。”
1933年上半年,蔣介石聘請德國將軍馮?塞克特為軍事顧問,幫助制訂新軍事計畫。塞克特苦心研究前幾次“圍剿”失敗的教訓,得出國民黨軍隊應儘量避免與紅軍野戰,用碉堡戰術進攻紅軍的結論。塞克特認為:中央蘇區方圓不過500里,只要堅持修碉堡築路,逐步推進,即使一天只向前推進一兩里,不到一年也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因此,他建議蔣介石改變戰法,把“長驅直入”改為“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1933年6月8日至12日,蔣介石在南昌行營召開“剿匪”會議,專門討論第五次“圍剿”的戰略戰術。時任南昌行營參謀柳維垣繼續提出實施碉堡戰術,終被蔣介石所採納,會議結束時分發給國民黨各將領的《剿匪手冊》《孫吳戰略問答》等書中均含有碉堡戰術內容。會後,南昌行營設立碉堡科,由柳維垣負責,實施對碉堡戰術的指導,派軍事參議院參議馬吉擔任指導督察事務,派大批軍事人員分赴各地指導督察,並編寫和頒布《剿匪部隊協助民眾構築碉寨圖書》,擬定了構築碉堡的具體方法。
1933年7月,蔣介石在廬山舉辦軍官訓練團,進一步擬定了堡壘戰的戰略戰術。其原則是:“以守為攻,乘機進剿,主用合圍之術,兼采機動之師,遠探密壘,薄守厚援,層層鞏固,節節進逼,對峙則守,得隙則攻。”在戰術上“先求穩當,次求變化”,要求多築據點,勤修碉堡,縱深配置,以求穩固,“務期星羅棋布”,“進得一步,即守一步,不為防線而為鐵板式平面,逐漸推進,縮小匪區”。具體講,擔任進攻的部隊,每天只前進四五十里,下午3時前要宿營好,立即構成簡易的野戰工事,起碼做好一道鹿砦,陣地工事在天黑前完成。次日,根據作戰需要,構築碉堡工事,並修築軍用公路,第一線部隊前進了,就留給守備部隊防守,使得第一線部隊有了可靠的後方,以便一步一步地蠶食蘇區。
隨著碉堡戰略的推行,國民黨軍以撫州為核心,在中央蘇區北部邊緣,東起黎川南城交界處的硝石,西至吉安吉水,綿延800里通往中央蘇區各主要公路上修築封鎖線。國民黨軍在第三路軍總指揮部所在地南城成立土木工程訓練班,在南城北門外構築了許多永久性和臨時性工事,為訓練班提供教學實例。
撫州是國民黨軍隊築碉堡最多的地區,具體有:第五、第六、第九十六師在硝石;第九十、第五十九、第十四師在南城、南豐撫河上游 江兩岸;第十師在騰橋、崇仁一帶;第二十三師在樂安;第三十六、第四、第八十五師在金溪地區;第九十七、第九十九師在宜黃;第八十九、第九十八師在臨川一帶。碉堡構築成梅花狀,形成嚴密的交叉火力網。就構築材料來說,有木碉、竹碉、土碉、磚碉、石碉;就大小來說,有排碉(也稱母碉)、班碉(也稱子碉);就高低來說,有樓碉、平碉(無棱)、伏地碉、地堡;就形狀說,有圓碉、方碉、多邊形碉、平頂碉、尖頂碉等。據史料統計,僅宜黃、南城、樂安、黎川、金溪、崇仁、資溪、南豐8縣的碉堡就達2032座,占整個江西第五次反“圍剿”時期國民黨軍修築碉堡總量(2900)的70%以上。

主動出擊

1933年初,以博古為首的中共臨時中央進入中央蘇區,“左”傾冒險主義逐漸在紅軍中占據主導地位。6月,鑒於整箇中央紅軍主力在樂安、宜黃、崇仁地區與國民黨軍隊的對峙中毫無進展,在上海的共產國際駐中共軍事總顧問M.施特恩要求實行分兵,紅一方面軍在東、西兩個方向分別以紅一、紅三軍團為主要作戰單位,實行“分離作戰”,得到了博古等“左”傾軍事領導人的盲從。
1933年7月,以紅三軍團為主組成東方軍,在東面的福建等地進行作戰;以紅一軍團為主組成中央軍,留在樂宜崇及吉安永豐等蘇區北部地區破襲國民黨軍逐漸開始修築的碉堡。紅一方面軍分兵後,紅一軍團除了8月底在吉水烏江圩殲滅修築碉堡的國民黨軍第八十師外,沒能阻止國民黨軍逐步完成吉水、永豐到樂安、宜黃的堡壘封鎖線。而以紅三軍團為主的東方軍在福建雖然取得一定戰果,但卻喪失了進行反“圍剿”鬥爭準備的寶貴時間。
1933年9月,國民黨軍第五次“圍剿”正式開始。這次“圍剿”,蔣介石直接用於進攻中央蘇區的兵力達50萬人。其中,北路軍以顧祝同為總司令,蔣鼎文為前敵總指揮,第一、第二、第三路軍計33個師又3個旅為主要的進攻力量。北路軍基本上是蔣介石的嫡系部隊,其中陳誠任總指揮的第三路軍18個師又1個補充旅為北路軍主力,集結於南城、南豐、臨川地區,在第一路軍和第二路軍配合下,作為攻擊軍,由北向南,構築碉堡封鎖線,承擔主攻任務。
9月28日,第三路軍第八縱隊指揮周渾元率所部3個師趁紅軍東方軍在福建作戰之際,從南城硝石出發,趁虛攻克黎川。
黎川是中央蘇區和贛東北蘇區的最主要通道,是中央蘇區閩贛省的省府。周渾元的得手,使蔣介石大為興奮。為防止黎川再次“陷落”,他立即指示中路軍的3個縱隊爭分奪秒,在黎川城後面搶築碉堡:從10月份開始,吳奇偉率第六十七、第十一師,於南豐和南城交界之處七里坳—里塔—東坪—營前一線築碉,以里塔為中心,構築團級碉堡,限15天完成;郭思演率第九十七、第九十九師,於宜黃東部的永興橋—見賢橋—麻坑橋築碉,以麻坑為中心,構築團級碉堡,限15天完成;薛岳率第九、第七十九師,於南城硝石—黎川一線築碉。上述碉堡,以黎川城為中心點,成半弧型向西北密集分布於南城、南豐、黎川等縣的主要道路上,給周渾元部以強有力的後方支援。
黎川的丟失,使紅軍高層大為震驚,中革軍委立即命令東方軍從福建回師,伺機奪回黎川城。由於國民黨軍第八縱隊3個師防守黎川,紅軍領導人清醒地認識到,以東方軍約2萬人的部隊強攻黎川是不現實的。因此,9月29日,中革軍委代主席項英給朱德、周恩來發電:東方軍進攻敵人突擊隊(國民黨第八縱隊)翼側。具體動作是,紅五軍團在資溪橋、黎川以東地區阻止資溪橋、硝石、黎川間敵人前進;紅三軍團適時前出資溪橋以北,進攻由南城隱蔽向資溪橋移動的敵人。10月3日,朱德、周恩來就東方軍作戰意圖電告項英:作戰的關鍵在於東方軍能否集結最大兵力,以最大速度趕在撫西敵援來至硝(石)、黎(川),工事未固之先,進擊硝、黎敵人,並將攻擊日期定在10月8日。1933年10月初,回師的東方軍在彭德懷的指揮下,在黎川洵口殲滅了從黎川城出發的敵第五師1個旅,活捉其旅長葛鐘山,大驚失色的周渾元將其3個師縮在黎川固守。東方軍繼續北進,並於10月8日按時趕至硝石發起進攻。
硝石地處南城東南,與黎川交界,距黎川約40公里,是南(城)黎(川)公路的重鎮,也是由贛入閩最主要的通道,紅軍如果占領了硝石,將切斷國民黨第八縱隊與後方的聯繫,黎川城將成為被紅軍圍困的一座孤城。此時,防守硝石的是第八縱隊第二十四師黃子鹹部。黃部是9月29日接進攻黎川的周渾元縱隊3個師留下的防務進駐的。雖然進駐不到10天,但是周渾元3個師早就在此修築了碉堡,黃部又進行了完善,至10月8日,已完成了村落及外圍的第一、第二線防禦陣地,形成了堅固的支撐點。10月8日,東方軍向硝石發起進攻。由於國民黨軍在南城修建了2個軍用機場,白天有國民黨飛機的密集轟炸,紅軍把進攻的重點主要放在晚上,接連進攻了5天之後,國民黨的援軍已經出動,紅軍被迫撤離硝石,轉攻資溪橋。
資溪橋位於硝石東南、黎川之北,處黎硝公路中段,紅軍意圖攻占資溪橋,隔斷黎川城和硝石之聯繫。10月18日,黎川城的周渾元第八縱隊除以1個旅守城外,已到資溪橋,並迅速修建了堅固的堡壘。而從南城出發支援硝石的國民黨第三路軍第五縱隊4個師,在薛岳的指揮下,越過硝石,也已趕至資溪橋西北面的譚頭。於是,在資溪橋—譚頭方圓20公里的地域內,國民黨軍集中了2個縱隊、7個師、26個團的強大兵力。
此時,紅軍“左”傾錯誤領導人無視自己力量的劣勢,命令紅一軍團向黎川東南的湖坊移動,作為東方軍的預備隊,協同東方軍在資溪橋地區同國民黨軍隊決戰。10月22日,東方軍在彭德懷指揮下,向資溪橋發起進攻。至10月26日,紅軍主力接連數天擺在敵人堡壘據點之間,白天遭受飛機轟炸,夜晚則露宿戰場,疲憊不堪,中革軍委遂於26日放棄在資溪橋地區與敵決戰的意圖。薛岳率國民黨軍第九、第七十九師,於南城硝石—黎川一線築碉。
鑒於黎川、南城間堡壘重重,新到中央蘇區的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命令蕭勁光、粟裕率領剛組建的紅七軍團,越過黎川和南城,藉助山間小道,隱蔽地接近金谿縣的滸灣鎮,以便出其不意地攻擊滸灣守軍,吸引撫河以東的國民黨軍救援,然後由紅三軍團跟在紅七軍團後面,打擊國民黨軍援敵,以求消滅國民黨軍有生力量。同時命令紅一軍團北出國民黨軍尚未完全封鎖的宜黃棠陰碉堡群,向紅三、紅七軍團靠近,隨時打擊增援的國民黨軍。
滸灣距離國民黨北路軍總指揮部撫州僅20公里,由於國民黨軍攻擊進展順利,此地已是國民黨軍隊的後方。守軍為宋希濂第三十六師5個營,雖然是新成立的部隊,兵員、槍彈均不足,守軍也缺乏訓練,但滸灣自古就是軍事要地,地扼撫(州)金(溪)公路中間,南面既有金臨渠,又有數百米寬的撫河,前後丘陵密布,再加上守軍修築了大量碉堡,地形易守難攻。
11月11日,紅七軍團突然攻擊占領了滸灣的前出陣地苦竹街,並旋即依託苦竹街向滸灣進攻,連續攻堅一晝夜未奏效。果然,據守琅琚的國民黨軍第四師邢震南部第二天迅速西援滸灣,紅七軍團將其阻止在滸灣的大仙嶺、八角亭一帶。在南城珀玕地區的紅三軍團得知此情後,於12日凌晨出發,在當日下午4時趕到其後背,對邢震南部進行夾擊。然而,在紅三軍團夾擊之前,邢震南部已修好了野外工事,兩個軍團攻擊了邢震南部2天仍未取得進展。此時,在南城的國民黨第三路軍總部派出了12架飛機和2輛最新的德式裝甲車,以強大的火力對紅軍進行攻擊,經過3天的激戰,紅軍損失1100多人,戰場最高指揮官之一的彭雪楓身負重傷,於11月15日被迫撤圍滸灣。而此時奉命配合紅七軍團和紅三軍團的紅一軍團和紅九軍團第十四師,於11月16日已前出宜黃神崗一帶的碉堡群,突擊到宜黃北部的南源、余家山一線,聞聽到紅七軍團和紅三軍團戰敗的訊息,迅速回撤。17日,國民黨軍以5個師的兵力,在吳奇偉的指揮下,在神崗大雄關、雲蓋山一線追上了紅一軍團和紅九軍團第十四師,幸虧紅十四師和紅二師的拚命阻擊,全軍才得以脫離險境。
硝石、資溪橋、滸灣等戰鬥,是紅軍面對國民黨碉堡戰略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大規模的主動進攻戰鬥,雖然紅軍作戰十分英勇,但由於與國民黨優勢軍隊打正規戰、陣地戰、堡壘戰,在撫州境內連戰1個多月,損失慘重。在彭德懷等野戰指揮員的堅決要求下,中革軍委決定將紅軍撤離國民黨堡壘地區。11月22日,彭德懷、滕代遠為首的東方軍被迫移師蘇區內部的黎川團村地區待機。而蔣介石對紅軍突破國民黨軍的堡壘群深感震驚,迅速命令第三路軍第七十九師構築金溪黃獅渡—南城封鎖線,第十四師完成南城—南豐、南城—徐口—見賢橋—棠陰—宜黃線上的碉堡群,第八縱隊劉興部據守南城—硝石—八都圩上碉堡群,同時在八都圩—實崗—演口—河口一帶構築碉堡群,徹底封死紅軍北出碉堡群的通道。

碉堡封鎖

1933年11月20日,駐福建的國民黨第十九路軍將領陳銘樞、蔡廷鍇、蔣光鼐等人發動“福建事變”,實行聯共反蔣抗日政策,同紅軍簽訂了停戰協定。蔣介石調集了11個師組成入閩軍,進攻第十九路軍。此時,地處閩贛地區交界處的黎川成為十九路軍與紅軍的最重要的聯繫通道,位置越發重要。
為防止紅軍主力入閩,蔣介石繼續向第三路軍下達指示,在黎川占領區內大修碉堡,命令薛岳率第十四、第九十四師,於黎川和資溪的熊村—湖坊—石峽一線築碉,限9天完成;劉興率第九十六、第五、第六十七師,於黎川、南豐間的大平峽、石家橋、石溝圩、永興橋築碉,限9天完成。在上述碉堡完成之後,又令薛岳率第三、第九、第九十、第九十九師於南豐滄浪—宜谷坳—回成橋之線築碉,限15天完成;劉興率第五、第六、第七十九、第九十六師,於黎川的樟村、橫村築碉,限15天完成。
在第三路軍於黎川以西、以北的碉堡線大體完成之後,蔣介石命令第三路軍於12月10日集中第八縱隊和第五縱隊的7個師,向黎川團村和德勝關進攻。12月12日,在薛岳第五縱隊4個師的掩護下,周渾元第八縱隊3個師向團村發動攻擊,被紅三軍團擊潰。12月13日,薛岳部同周渾元部匯合,繼續向團村攻擊,當日下午占領團村。15日,兩部繼續向德勝關進攻,紅軍堅守兩天后不支,退出德勝關,繼而退出黎川地區。此時,中央蘇區閩贛省被迫西移福建,中央蘇區與方誌敏領導的閩浙贛蘇區交通被切斷。
嘗到推行“堡壘主義”甜頭的蔣介石,為徹底切斷閩浙贛蘇區以及中央蘇區閩贛省與贛南蘇區的聯繫,又電令陳誠在黎川縣全境內大興土木,大建碉堡,自12月16日開始,分3期完成。第一期,以第五縱隊主力,構築黎川縣城—永興橋—團村—東山—德勝關一線碉堡,限5天完成;第二期,以第五縱隊為主,第八縱隊為輔,構築東山—熊村—黃土關—金坑—關山—李家坊一線碉堡,限10天完成;第三期,以第五縱隊為主,構築李家坊—五都—光澤—楊關—飛鳶—資溪橋一線碉堡,限1月上旬完成。同時,要求各碉堡封鎖線上的主要地段還應建成據點,各據點以碉堡3至5個編成,各據點間再築輔助碉,每里一碉。截至1934年1月上旬,各碉堡封鎖線均已完成,整個黎川密密麻麻築滿了碉堡。
1934年1月,蔣介石在平息“閩變”後,將其入閩部隊編為東路軍,由蔣鼎文指揮,採取碉堡戰術,穩紮穩打,緩慢東進。1934年3月,陳誠的北路軍向南進展較為迅速,北路軍前敵總指揮部進至南豐縣城。
此時,紅軍指揮權已經交給了軍事顧問李德。李德則推行“以堡壘對堡壘”和“短促突擊”的戰略戰術,面對國民黨軍從東、北兩面進攻,要求紅軍分兵把口,處處設防,消極阻擊,同強敵拼消耗。
3月8日,敵北路軍集結6個師由南豐向廣昌推進,其先頭部隊第九十四師、第十四師已進至三溪圩、三坑地區。中革軍委集中紅軍第一、第三、第五、第九軍團大部分主力,由彭德懷、楊尚昆指揮,向三溪圩之敵進行反擊。經過4天殘酷的碉堡戰,紅軍損失2000多人,被迫向南撤退。當紅軍主力在進行三溪圩反擊戰時,國民黨東路軍趁虛在東面發動攻勢,攻占了泰寧城。中革軍委命令紅一、紅三軍團轉兵東進,意圖消滅敵東路軍。攻占泰寧的國民黨軍迅速修起了碉堡,將泰寧封鎖線與黎川封鎖線連線起來。與此同時,國民黨北路軍趁紅軍主力集結於泰寧之際,在南豐與廣昌交界修碉築堡,完成了白舍、瑤陂—朱坊、甘坊封鎖線,這樣,國民黨軍從東面的泰寧到北面的南豐,用碉堡將中央蘇區完全封鎖。4月上旬,國民黨軍完成了黎泰封鎖線及南(豐)白(舍)公路後,集中第三路軍11個師,向廣昌發起了進攻。

對攻

1934年4月,國民黨軍經過近半年的努力,終於進入了廣昌。雖然第三路軍也修建碉堡封鎖線,但只是擇其要點,和南豐、黎川、南城等地相比,已經少了許多。這是因為,一是國民黨將領經過幾個月的勝利,已經狂妄傲慢,放鬆了對碉堡工事的要求;二是國民黨軍部隊已疲憊不堪。當時,國民黨廣昌方面的部隊拖死、累死、病死的特別多,最好的連隊也只剩下五六十人(按編制應有一百五六十人),每攻占一地,最初尚構築碉堡工事,但一見紅軍撤退就撂下不做,跟著前進。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紅軍只是消極防禦,國民黨軍將碉堡不再定位為封鎖,而是在進攻中遇到紅軍短促突擊時,退回碉堡固守,加之紅軍沒有重火器,碉堡簡單和粗糙一點也沒關係。“圍剿”初期時,一連人修築1個碉堡需要一整天,在廣昌卻是一排人一天就可完成。
紅軍四次反圍剿的勝利紅軍四次反圍剿的勝利
廣昌是進入中央蘇區的北部門戶,為禦敵於國門之外,博古、李德要求紅軍在此同國民黨軍進行決戰,提出要像“保衛馬德里”一樣“死守廣昌、寸土必爭”。由於廣昌縣城戰略位置極為重要,紅軍在1933年底就開始在前兩任廣昌警備司令陳奇涵和張經武主持下,在廣昌城到甘竹(廣昌北)一帶修築防禦工事,在縣城北郊修了一個大碉堡,在甘竹西北面修了兩個中型碉堡。1934年2月底,鑒於國民黨軍南下推進廣昌速度加快,紅五軍團第十四師到廣昌接防,師長張宗遜兼任廣昌警備司令,繼續修築和完善堅固工事。李德專程到廣昌視察碉堡修築工作,要求紅軍除大碉堡外,要多建目標小、獨立的支撐點,射擊孔外面小、裡面大。每個支撐點裡儲存夠一個星期用的乾糧和水,能夠死守一個星期。自1933年底到1934年4月,紅軍用了5個月時間,在廣昌城北到甘竹一線,共構築了堅固的大小支撐點和碉堡十多個,在廣昌城周圍修了7個支撐點,每個支撐點駐守的兵力不等,有的為一個營,有的一個連,有的一個排。紅軍為了抵抗國民黨軍的飛機和大炮,將碉堡修得極為堅固,號稱“永久工事”,這種碉堡,最大是營用碉堡,可容納四五百人戰鬥、觀察和生活,通常是圍繞一個山頭構築,依地形連續若干大中小型地堡,形成一個完整的陣地。
4月10日,國民党進攻廣昌的戰鬥開始,紅一、紅三、紅五軍團等各部,依託各個工事點,實施“短促突擊”戰術,多次打退國民黨軍的進攻。紅軍堅固的堡壘,給國民黨軍進攻造成了極大困難。例如,國民黨軍第四師湯恩伯部與第七十九師樊崧甫部進攻甘竹附近的“永久工事”,攻了很久,沒有奏效,最後調來大量的炮兵,對碉堡集中長時間的轟擊,將碉堡轟平,才占領了甘竹。廣昌保衛戰期間,國民黨損失2626人,紅軍傷亡高達5000多人,約占參戰總人數的五分之一。
從4月11日至27日,國民黨軍在爭奪廣昌的外圍戰鬥中,共修築了白水岩—吳家山碉堡群、延福嶂—白葉堡—平山、大羅山一線碉堡群、大羅山—如意亭—樹德亭一線碉堡群,作為應對紅軍“短促突擊”戰術的支撐點。4月29日至5月3日,攻占廣昌後,國民黨軍為防止紅軍反攻廣昌,又修築了傘蓋頭—巴掌形—新人坪一線、新人坪—仙人山—賣竹坪一線、賣竹坪—三官殿—河東一線碉堡群,在番爐寺以南馬坊、中坊、郭峰山至老頭樹一帶擇其要點也修築了碉堡。7月到9月,紅軍在廣昌南部先後進行了大寨腦、高虎腦、萬年亭、驛前、石城等地阻擊戰,沒能抵住國民黨軍的南下。10月,紅軍被迫進行長征。隨後,國民黨占領中央蘇區,並在各交通要點修築碉堡,對尚留在蘇區的紅軍和游擊隊進行“清剿”。

危害

國民黨的堡壘政策給中央蘇區人民帶來深重的災難。
為了封鎖蘇區物資,破壞蘇區經濟,限制紅軍的作戰靈活性,國民黨軍基本上都是在主要道路和交通線上築碉,不擇手段地斷絕交通,限制商品流通,造成老百姓紛紛破產,衣食無著,生活困苦。
遍地築碉需要大量材料。每座木碉需樹木1000餘根,竹碉需竹1000餘斤,磚土碉材料則是拆解房屋的磚瓦,損耗更大,每種碉都需要木板或門板5—6塊和瓦數百片。另外,每碉還需在外面放大量鹿砦。在築碉初期時,國民黨軍每連每日只能築2層的碉堡1座,後來隨著築碉經驗的增加,發展到每日可築3層碉堡2座到3座。為了就地取材,初期只能築木型碉(取木最為方便),後來發展到築竹子碉、土碉、磚碉、石碉。為了嚴密封鎖,組成交叉火力網,基本上每隔1000米就築碉一座。所以,在築碉區域內,獨立房屋拆光,森林和竹園都被砍成了荒坡禿山。
一部分國民黨軍還強征當地百姓做民夫,築碉守碉,使得很多地方的百姓被迫流離失所,逃入深山。因此,老百姓對國民黨的碉堡戰略恨之入骨。據史料載,有一縣“已築成碉堡525座,其分布地區以縣城附近山崗為最多。各區碉堡現經劃為4個守護區,除各區內主要碉堡由團隊守護外,其餘均責成鏟共義勇隊守護。但民眾守碉甚費督促,稍不強制即無人應赴”。在南城、南豐、黎川等地,凡沒有國民黨軍駐守的碉堡,老百姓就不顧政府的禁令,將其毀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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