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山府

盧山府始置於貞觀二十一年(647年),所置地為蒙古國肯特省;公元668年在涼州境內僑置盧山都督府;蒙古境內的盧山都督府在公元687-688年間廢棄。

貞觀二十一年"[正月]丙申,詔以回紇部為瀚海府……多濫葛為燕然府……思結別部為蹛林州,白霫為寘顏州;各以其酋長為都督、刺史"(《資治通鑑》一九八,6244-6245)"太宗為置六府七州,府置都督,州置刺史,府州皆置長史、司馬已下官主之。以回紇部為瀚海府……以多濫為燕然府,仆骨為金微府,拔野古為幽陵府,同羅為龜林府,思結為盧山府,渾部為皋蘭州,斛薩[薛]為高闕州,阿跌為雞田州,契苾為榆溪州,跌結為雞鹿州,阿布思為蹛林州,白霫為寘顏州。"(《舊唐書》一九五《回紇傳》,5196頁)是年以思結部為盧山府。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稱:盧山府
  • 所屬年代:貞觀二十一年(647年)
  • 地址:蒙古國肯特省
  • 英文名字:Lu Shan Fu
歷史記載,現今,盧山是鐵勒的重要地區,公元668年唐在涼州境內僑置盧山都督府,

歷史記載

盧山府始置於貞觀二十一年(647年),所置地為蒙古國肯特省;公元668年在涼州境內僑置盧山都督府;蒙古境內的盧山都督府在公元687-688年間廢棄。
貞觀二十一年“[正月]丙申,詔以回紇部為瀚海府……多濫葛為燕然府……思結別部為蹛林州,白霫為寘顏州;各以其酋長為都督、刺史”(《資治通鑑》一九八,6244-6245)“太宗為置六府七州,府置都督,州置刺史,府州皆置長史、司馬已下官主之。以回紇部為瀚海府……以多濫為燕然府,仆骨為金微府,拔野古為幽陵府,同羅為龜林府,思結為盧山府,渾部為臯蘭州,斛薩[薛]為高闕州,阿跌為雞田州,契苾為榆溪州,跌結為雞鹿州,阿布思為蹛林州,白霫為寘顏州。”(《舊唐書》一九五《回紇傳》,5196頁)是年以思結部為盧山府。

現今

盧山為今蒙古國的肯特山。盧lú來模‘黑色’,‘盧山’按中文來理解就是‘黑山’。思sī心支、心志,越南語tư、tứ;斯sī心支,越南語ty、tư;結jié古骨切(見沒),越南語kết、kiết;支讖譯si、帛延譯se、支謙譯ś為斯,支謙譯(v)vat為扈斯、斯對譯t。結骨(越南語cốt)對譯Kïrkun的複數形式Kïrkut、KïrKïz,結對譯Kïr;突厥文Izgil被譯作思結人或頡質略人,Hermi-chiones部族之王Askel被譯為阿思結,結對譯gil、kel。思結/斯結sījié/ty(tư)-kết(kiết),可還原為*si(se)-ket/*ty(ti)-ket、*si(se)-kel/*ty(ti)-kel、*si(se)-ker/*ty(ti)-ker、*si(se)-kir/*ty(ti)-kir、*si(se)-gil/*ty(ti)-gil等。猶如漢之弓盧/弓閭水變作契丹語的臚朐河、驢駒河、龍居河一樣,唐之斯結在契丹人那裡變成*結斯。結的聲母演變為kh、詞尾演變為-n即是肯Khen,將斯還原為*ti,*結斯之音轉*肯斯即是肯特。肯特一名源自思結。盧山當即今肯特山,盧山府當在今蒙古國肯特省。
肯特,英文Khentii,蒙文Хэнтий,雷納·格魯塞作kenteï,《秘史》作不兒罕-哈勒敦、拉施特作būrqān-qāldūn、brğādū(《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冊第8頁)。肯特山脈(Хэнтийн Нуруу)自東北向西南延伸約250公里,是太平洋水系和北冰洋水系的分水嶺。山勢較平緩,一般海拔2000米左右,最高峰阿薩拉爾圖(Асаралт)海拔2751米。北段多森林,是蒙古的主要遊牧地帶。克魯倫河、鄂嫩河(Онон)、圖勒河等發源於此。克魯倫河的主要集水區在烏蘭巴托東面肯特山,鄂嫩(Onon,《秘史》作斡難,拉施特作ānan)河河源在肯特山脈高處、在克魯倫河及其右岸支流明茲河的河源附近。肯特山脈嚴格保護區(Khan Khentii Strictly Protected Area,面積120萬公頃)主要分布在中央省境內,覆蓋肯特省西北角,保護著針葉林區、大草原以及神聖莊嚴的布爾汗哈勒敦(Burkhan-Khalduun)山。後來的蒙古部落和客列亦惕人均在這三條河流附近遊牧。拉施特稱成吉思汗的先祖“他們的禹兒惕[營盤、牧場]位於斡難、怯綠連與土兀剌河[流域],這三條河全都發源於brğādū山”(《史集》第一卷第二分冊第8頁)。拉施特稱客列亦惕人:“他們是蒙古人的一種,他們住在斡難、怯綠連[兩河沿岸]蒙古人的土地上。那個地區鄰近乞台國邊境,[客列亦惕人]曾多次與一些人數眾多的部落,特別是乃蠻諸部為敵。”(《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冊第207頁)。《秘史》客列亦惕,拉施特作karāīt,《柏朗嘉賓蒙古行紀》作哈剌尼惕Karanit,《魯布魯克東行紀》作克烈Crit,格魯塞《蒙古帝國史》作Keraït(Kéräyit),俄文кераиты;又譯作克烈易惕(Käräyit)。拉施特稱“據說古代有個君主,他有七個兒子,膚色全都是黑黑的。因此之故,他們被稱為客列亦惕。”(《史集》第一卷第一分冊第209頁)拉施特將客列亦惕k(a)rāīt的詞根kara解釋為突厥語的Qara‘黑’,客列亦惕人是因為他們的黑膚色而被稱為客列亦惕的。客列亦惕k(a)rāīt的詞尾-īt或是蒙古語複數後綴-ut之音轉,或是夷墜加蒙古語族名後綴-t(惕)。Qara在突厥語中意為‘黑’,支讖譯yi、康僧鎧譯(v)ji為夷(喻脂),Qara-yi-t意為黑夷(氏)。客列亦惕亦可能出自思結*ti-ker:思結*ti-ker的兩個音節換位後為*結思Kerti,*結思Kerti可視為Qara-ti(意為黑氏)之簡。《柏朗嘉賓蒙古行紀》第五章8節稱成吉思汗“進攻哈剌尼惕(Karanit)人地區、進攻斡亦剌人(Voyrat)地區和進攻哈訥訥(Kanana)人地區。”Karanit可解釋為Qara(黑)+ni+蒙古語族名後綴-惕(t),其中的ni亦是夷。支讖譯ni為尼(娘脂),《漢書·地理志》越嶲郡蘇祈縣“尼江”顏師古注曰:“尼,古夷字”。Karanit亦是黑夷(氏)之意。柏朗嘉賓之Karanit即拉施特之karāīt。客列亦惕人非常強大,成吉思汗曾經依附於客列亦惕的汪罕。成吉思汗戰勝客列亦惕人是其獨立壯大的第一步,是其統一蒙古的最為關鍵的一仗。成吉思汗在兼併這個地域上毗鄰的昔日盟友後勢力迅速增長,為征服蒙古地區的其他部落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盧山是鐵勒的重要地區

《阿史那毗伽特勤墓誌》稱其“墓起象盧山”(《全唐文補遺》第三輯,59-60頁)在中國只有建立了巨大功勳的將軍才能這樣建墓。驃騎將軍霍去病“元狩六年而卒……為冢象祁連山。”(《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總章二年(669年)“司空、太子太師、英貞武公李勣寢疾……十二月,戊申,薨……起冢象陰山、鐵山、烏德鞬山,以旌其破突厥、薛延陀之功。”(《資治通鑑》二○一,6360-6361頁)“尋薨,年七十六……所築墳一準衛、霍故事,象陰山、鐵山及烏德鞬山,以旌破突厥、薛延陀之功。”(《舊唐書》六七《李勣傳》,2488頁)《李勣墓誌》“其墳象烏德鞬山及鐵山,以旌平延陀、句麗之功也”(《昭陵碑石》174)阿史那毗伽特勤當曾平定盧山,因此才起冢象盧山以旌其平思結之功。《阿史那毗伽特勤墓誌》記:“唐開元十有二祀秋九月丁巳朔,粵二日己未,左賢王、右衛將軍阿史那毗伽特勤卒,享年四十三。頡利、突利可汗之曾孫也。”開元三年(715年),西域及漠北突厥部落大批降唐,阿史那毗伽特勤入降當在此時。“開元三年,拜雲麾將軍、右威衛中朗將,賜紫袍金帶。便令招慰三窟九姓,因與九姓同斬默啜,傳首京師。”“將軍進級,右地封王。統護兵馬,跋屢沙場。沙場九姓,招諭歸命。歸命之心,懷我好音。”(《全唐文補遺》第三輯,59-60頁)突厥左賢王阿史那毗伽特勤和鐵勒九姓關係頗深。
《隋書》卷八十四“北狄列傳·鐵勒”載:“獨洛河北有僕骨、同羅、韋紇、拔也古、覆羅並號俟斤,蒙陳、吐如紇、斯結、渾、斛薛等諸姓,勝兵二萬。伊吾以西,焉耆之北,傍白山,則有契弊、薄落、職乙、咥蘇婆那曷、烏讙、紇骨、也咥、於尼讙等,勝兵可二萬。”獨洛河即土拉河(Tola),現代地圖示注為圖勒河(Tuul),伊吾即今之哈密、白山即今之天山。貞觀十三年(639年)唐太宗遣司農卿郭嗣本賜薛延陀璽書稱“‘爾在磧北,突厥在磧南,各守土疆,鎮撫部落。其逾分故相抄掠,我則發兵,各問其罪。’薛延陀奉詔。”(《資治通鑑》一九五,6148-6149頁)在薛延陀強大之時,薛延陀汗國及其統領的鐵勒各部尚在磧北;在突厥汗國強大的隋朝,鐵勒蒙陳、吐如紇、斯結、渾、斛薛諸部更不可能在磧南。斯結、渾、斛薛在隋時,當在土拉河之南、大磧以北的牧場中遊牧。
公元661年,因蒙古之鐵勒犯邊,唐朝成立遠征軍予以回擊。龍朔元年(661)“【十月】回紇酋長婆閏卒,侄比粟毒代領其眾,與同羅、仆固犯邊,詔左武衛大將軍鄭仁泰為鐵勒道行軍大總管,燕然都護劉審禮、左武衛將軍薛仁貴為副,鴻臚卿蕭嗣業為仙萼道行軍總管,右屯衛將軍孫仁師為副,將兵討之。”(《資治通鑑》二○○,6326頁)鐵勒道行軍的對象是磧北的鐵勒,仙萼道行軍的對象是仙萼河(今色楞格河)。龍朔元年(662)“三月,鄭仁泰等敗鐵勒於天山”(《資治通鑑》二○○,6328頁)唐朝軍隊在此役中取得重大勝利,有大量的鐵勒戰士投降。《資治通鑑》、《舊唐書》、《新唐書》皆稱薛仁貴恐投降的十餘萬鐵勒之眾成為後患悉坑之,《唐會要》則誇張地稱“鄭仁泰、薛仁貴殺降九十餘萬”(《唐會要·彈劾》,1258頁)。同年,唐軍挺進到仙萼河(今色楞格河),完成了先前所定的戰略目標。“思結、多濫葛等部落先保天山,聞仁泰等將至,皆迎降;仁泰等縱兵擊之,掠其家以賞軍。虜相帥遠遁,將軍楊志追之,為虜所敗。候騎告仁泰:‘虜輜重在近,往可取也。’仁泰將輕騎萬四千,倍道赴之,遂逾大磧,至仙萼河,不見虜,糧盡而還。值大雪,士卒飢凍,棄捐甲兵,殺馬食之,馬盡,人自相食,比入塞,余兵才八百人。”(《資治通鑑》二○○,6328頁)在剿平蒙古天山的鐵勒後,鄭仁泰帶領一萬四千人的輕騎挺進到仙萼河。但從唐朝以“鴻臚卿蕭嗣業為仙萼道行軍總管,右屯衛將軍孫仁師為副”之任命來講,進軍到仙萼河的任務理應由鴻臚卿蕭嗣業和右屯衛將軍孫仁師所帶領的部隊來完成。龍朔三年(663)“春,正月,左武衛大將軍鄭仁泰討鐵勒叛者余種,悉平之。”(《資治通鑑》二○一,6333頁)鄭仁泰在龍朔元年(661)任“鐵勒道行軍大總管”征討鐵勒,其任務就是討平磧北之鐵勒。鄭仁泰在662年就掃平了蒙古天山、仙萼河的鐵勒。從鄭仁泰直指燕然山(蒙古天山)以及以燕然都護劉審禮為鐵勒道行軍副總管來看,鐵勒道可以視作燕然道。燕然道從磧口/鷿鵜泉至回鶻牙帳有兩條道路。西受降城和中受降城皆可抵磧口/鷿鵜泉。《新唐書》二一七下《回鶻傳·黠戛斯》:“阿熱牙至回鶻牙所,橐它四十日行。使者道出天德右二百里許抵西受降城,北三百里許至鷿鵜泉,泉西北至回鶻牙千五百里許,而有東、西二道,泉之北,東道也。”(6148頁)《新唐書》三九《地理志·羈縻州》:“中受降城正北如東八十里,有呼延谷,谷南口有呼延柵,谷北口有歸唐柵,車道也,入回鶻使所經。又五百里至鷿鵜泉,又十里入磧,經麚鹿山、鹿耳山、錯甲山,八百里至山鷰子井。又西北經密粟山、達旦泊、野馬泊、可汗泉、橫嶺、綿泉、鏡泊,七百里至回鶻衙帳。又別道自鷿鵜泉北經公主城、眉間城、怛羅思山、赤崖、鹽泊、渾義河、爐門山、木燭嶺,千五百里亦至回鶻衙帳。東有平野,西據烏德鞬,南依嗢昆水,北六七百里至仙娥河”(1148-1149頁)《元和郡縣誌四》謂中受降城在五原(今包頭市西南),東受降城在榆林縣東北八里(今內蒙古托克托南,黃河大黑河東岸)、西去中城三百里(唐制),西受降城在豐州西北八十里(今烏拉特中旗西南烏加河北岸、狼山口南)、東去中城三百八十里。“三月,丙辰,朔方道大總管張仁願築三受降城於河上。”(《資治通鑑》二○九,6620-6621頁)胡三省註:“中受降城在黃河北岸,南去朔方千三百餘里,安北都護府治焉。……宋白曰:……中受降城西北至天德軍二百里,南至麟州四百里,北至磧口五百里,本秦九原郡地,在榆林,漢更名五原,開元十年於此置安北大都護府。西受降城東南渡河至豐州八十里,西南至定遠城七百里,東北至磧口三百里。”磧口在西受降城東北三百唐里、在中受降城(包頭)之北五百唐里,當在今蒙古國蘇蘭海爾附近。回鶻牙帳位於哈剌和林以西的哈剌和林山和鄂爾渾河之間。從今蘇蘭海爾有兩條道路可通哈拉和林。一條是蘇蘭海爾→汗博格多Khanbogd→達蘭扎德嘎德Dalanzadgad→布爾乾Bulgan→曼達勒敖包Mandal-Ovoo→紹輝特→阿爾拜赫雷Arvaikheer→呼吉爾特Khujirt→哈拉和林Kharkhorin,另一條線路是蘇蘭海爾→烏勒吉(Ölziit)→Khuld→Delgerkhangai→阿爾拜赫雷Arvaikheer→呼吉爾特Khujirt→哈拉和林Kharkhorin或Khuld→曼達勒戈壁Mandalgov→德勒格爾汗Delgerkhaan→巴彥溫都爾Bayan-Öndör→呼吉爾特Khujirt→哈拉和林或曼達勒戈壁Mandalgov→Buren→Erdenesant→哈拉和林。磧口之北為蒙古國的戈壁省。哈剌和林位於磧口之西北,鄭仁泰的軍隊從磧口到哈剌和林總的來講是從南向北、從東向西漸次推進的。史書記載的唐朝軍隊這次在蒙古國境內的清剿鐵勒的戰爭太過簡略,提供的信息少而且有矛盾。唐朝這次遠征軍的人數、是否在蒙古過冬等等都不清楚。因此墓志銘提及這次戰爭的碑文顯得彌足珍貴,可作重要補充。《鄭仁泰墓誌》稱“命公為盧山、降水、鐵勒三大總管,甘山、葛水隸焉。飛旌榆塞,誓軍麥壤。承廟略於玉堂,翦獯酋於銀嶠,絕漠之地,式清絳節,流沙之野,佇辟丹帷。除公為涼、甘、肅、伊、瓜、沙六州諸軍事、涼州刺史,時龍朔三年。”(《唐代墓志銘彙編附考》五四○,第六冊,161-162頁)《鄭仁泰墓誌》明確記載龍朔三年“命公為盧山、降水、鐵勒三大總管,甘山、葛水隸焉”,盧山、降水、甘山、葛水四個方向當是鄭仁泰軍隊在663年的行軍方向。唐在公元663年設立天山縣,在鐵勒的心臟地帶所設立的天山縣當駐屯有唐軍。662年冬天,鄭仁泰的軍隊仍在蒙古境內活動;龍朔三年(663)正月,鄭仁泰仍在蒙古境內清剿鐵勒。鄭仁泰的大軍是由南向北推進的。盧山、降水、甘山、葛水皆在蒙古天山(哈拉和林西)的北面。唐朝以思結部置盧山都督府,此所謂“盧山總管”其行軍當指向思結部的盧山都督府。降jiàng見絳、xiáng匣江、hóng《集韻》匣冬,越南語giáng、hàng,金尼閣hiâm、kiám。扛gāng見江(今稱用肩承物為扛,讀káng),金尼閣kiūn、kā;槓gāng見江,金尼閣kiām、kā;矼gāng見江,金尼閣kciām、kiām、kām;缸gāng匣江,金尼閣hiâm、kām;肛gāng見江,金尼閣hiām;釭gāng見江、gōng見東、見冬,金尼閣kām、kūm、kiām;江講絳為同一韻母的平上去,降可還原為*kam。*kam(降)水即《新唐書》所稱的“劍水”。《新唐書》三九《地理志·羈縻州》(1149頁):“又北六七日至堅昆部落,有牢山、劍水。”劍jiàn見梵,越南語劍kiếm、梵phạm、phạn;安世高譯vāṁ、支讖譯brahm為梵(奉梵、奉東);劍可還原為*kam。降水即劍水也。劍水是葉尼塞河上游的古稱。圖瓦文的Xem(Xäm)即古突厥文之Käm(漢譯劍、謙),圖瓦文Xemčik(Kämtchik)即拉施特之Kämtchigh-ud、志費尼之Kämtchih-ud。葉尼塞Iénisséï河在突厥文中做Yenisey,出自yahï čay意為‘新江’。葉尼塞河上游的土著名稱在古突厥文中做Käm,現行的圖瓦文作Xäm,漢語譯為劍河、謙河。《元史》之謙州,《長春真人西遊記》稱為儉儉州。儉儉州“出良鐵,多青鼠”。謙謙州(Käm-Kämtchiyut)這個地方為葉尼塞河上游地區,北方伸長直達安哥拉河,東南直達色楞格河。Käm-Kämtchiyut似乎包含兩條河流的名字,就是Käm河和Kämtchik河。因為拉施特在詞形上作Kämtchighud,志費尼作Kämtchihud,馬迦特推想這個名字包含Käm和一個部落名稱Tchik(即Čik)在內,此言“謙河的赤克人”。謙謙州(Käm-Kämtchiyut)中的Kämtchiyut即KämČiy-ut當是KämČik-ut之音轉,其中k音轉為y,而-ut為蒙古語的複數後綴。謙河Käm又稱為Oulou-Käm大謙河。烏魯格河-喀喇河Ulug-Xem-Kara-sug:突厥語嗢祿ulug意為‘大,偉大’,圖瓦語之Xem即突厥語之Käm,Ulug-Xem即大謙河。大葉尼塞河發源於薩彥嶺-圖瓦山原的峭壁間,小葉尼塞河發源於唐努烏拉山脈的北坡。大、小葉尼塞河在圖瓦盆地的中心克孜爾城附近匯合。大葉尼塞河從左側接納了洶湧的克姆契克(即Xemčik)河水後,急轉向北,穿過薩彥嶺等山地。薩彥嶺,英文作Cayan Mountain亦作Sajan或Saian,俄語作Sayansky khrebet。西薩顏嶺群山將哈卡斯自治區的阿巴坎-米努辛斯克(Abakan-Minusinsk)和更靠東部的位於葉尼塞河上游的圖瓦自治區(唐努-圖瓦故地)分隔開。突厥原稱巫為甘(Ḳam)。甘gān見談,越南語cam,可還原為*kam。支謙譯kam為今(見侵)、譯kum為金(見侵),甘kam可譯為金,甘山當即仆骨所在的金微山。葛gé見曷、hè,越南語cát。攝摩騰、竺法蘭譯sat為薩(心曷,越南語tát),支讖譯sar為薩(心曷)、譯tath為怛(端曷)、譯tad、dapt和dhas為達(透霽;定曷、透曷),竺律炎譯ar為遏(è影曷),康僧鎧譯dhar為闥(透曷),支謙譯śal、sal和sad為薩(心曷)、譯gat(v)為曷(匣曷)、譯dat和dakṣ[tʂ']為達(透霽;定曷、透曷)。葛所對譯的讀音可能是*kat、*kad、*kar、*kal等。克魯倫河,拉施特作怯綠連k(a)lūrān,其中的ūrān當即蒙古語沐漣mūrān‘河’之音轉(m-脫落或音轉為w-)。k(a)l即漢語葛之來源,葛水即怯綠連k(a)lūrān(今蒙古國克魯倫河)。葛*kal綴加複數屬格後綴-ām之*kalām表示地名,其中的a音轉為u即是龜林。葉尼塞河上游的圖瓦在哈拉和林之西北,仆骨所在的布爾乾省在哈拉和林東北,克魯倫河位於哈拉和林北更偏東的地方,盧山的位置更為偏東。位於哈拉和林極東北的盧山只能是肯特山。

公元668年唐在涼州境內僑置盧山都督府

總章元年(668)“回紇州三,府一。蹛林州以思結別部置。金水州 賀蘭州盧山都督府以思結部置。右初隸燕然都護府,總章元年隸涼州都督府。”(《新唐書》四三《地理志·羈縻州·隴右道》,1132頁)“吐渾部落 興昔部落 閣門府 皐蘭府 盧山府 金水州 蹛林州 賀蘭州 已上八州府,並無縣,皆吐渾、契苾、思結等部,寄在涼州界內,共有戶五千四十八,口一萬七千二百一十二。”(《舊唐書》四○《地理志·河西道·涼州》,1641頁)此盧山都督府是因遷徙到涼州境內的思結部而置。
垂拱元年(685年)“【六月】同羅、仆固等諸部叛,遣左豹韜衛將軍劉敬同發河西騎士出居延海以討之,同羅、仆固等皆敗散。敕僑置安北都護府於同城以納降者。”(《資治通鑑》二○三,6435頁)居延海,胡註:“甘州刪丹縣北渡張掖河,西北行,出合黎山峽口,傍河東壖,屈曲東北行千里,有寧寇軍,軍東北有居延海。”同城,胡註:“同城,即刪丹之同城守捉,天寶二載改為寧寇軍。”“天德軍……本安北都護……總章二年,又改名安北都護,尋移於甘州東北一千一十八里隋故大同鎮。垂拱元年置大同城鎮,其都護權移理刪丹縣西南九十九里西安城。”(《元和郡縣圖志四·關內道天德軍》,113頁)大同城鎮,《校勘記》:“各本無‘大’字。”《資治通鑑》的本條並未講明劉敬同發兵時間以及唐僑置安北都護府於同城的時間。同羅、仆固等諸部叛既在垂拱元年(685年)六月叛,由於距離的遙遠,長安當局獲悉此事應在事發後的幾個月,作出應對安排的時間更晚,劉敬同平息反叛的時間更要晚得多。“冬,十一月,癸卯,命天官尚書韋待價為燕然道行軍大總管以討(吐蕃)[突厥]。”(《資治通鑑》二○三,6435頁)燕然道行軍的對象是燕然山的回紇。唐任命韋待價為燕然道行軍大總管當是唐朝獲悉同羅、仆固等諸部反叛後作出的應對。陳子昂深得武則天的寵信,他的文集是當時發生事件的第一手材料。垂拱二年(丙戌,686年)“丙午歲,余從左補闕喬公北征。夏四月,軍幕次於張掖河,河州草木無他,異者惟有仙人杖往往藂生。幽朔地寒,與中國稍異。”(《陳伯玉文集》一《觀荊玉篇》)垂拱二年四月喬補闕的北征“軍幕次於張掖河”。“是歲也,金微州都督仆固始桀驁,惑亂其人,天子命左豹韜衛將軍劉敬同發河西騎士,自居延海入以討之。特敕左補闕喬知之攝侍御史護其軍。夏五月,師舍於同城,方絕大漠,以臨(澣)[瀚]海。”(《陳伯玉文集》六《燕然軍人畫像銘》)劉敬同出征時間為垂拱二年(丙戌,686年)五月。陳子昂《為喬補闕論突厥表》稱同城所出兵為“燕然西軍”,“自居延海入以討之”當是穿越居延海北面的沙磧和戈壁阿爾泰山抵達蘭扎德嘎德Dalanzadgad再向北挺進到燕然山。唐朝在安排燕然道、燕然西軍的同時,還布置從金山道出兵。“於時,吐蕃、九姓叛,詔田揚名發金山道十姓兵討之。十姓君長以三萬騎戰,有功,遂請入朝。後責其嘗不奉命擅破回紇,不聽。子昂上疏曰:‘國家能制十姓者,繇九姓強大,臣服中國,故勢微弱,委命下吏。今九姓叛亡,北蕃喪亂,君長無主,回紇殘破,磧北諸姓已非國有,欲掎角亡叛,唯金山諸蕃共為形勢。有司乃以揚名擅破回紇,歸十姓之罪,拒而遣還,不使入朝,恐非羈戎之長策也。……近詔同城權置安北府,其地當磧南口,制匈奴之沖,常為劇鎮。……’”(《新唐書·陳子昂傳》,第4071-4072頁)陳子昂稱:“……臣伏見國家頃以吐蕃、九姓亡叛,有詔出師討之,[遣]田揚名發金山道十姓諸兵,自西邊入。臣聞十姓君長奉詔之日,若報私仇,莫不為國家克翦凶醜,遂數年之內,自率兵馬三萬餘騎,經途六月,自食私糧。誠是國家威德早申,蕃戎得效忠赤。今者軍事已畢,情願入朝,國家乃以其不奉璽書,妄破回紇部落,責其專擅,不許入朝,便於涼州發遣,各還蕃部。……今者九姓叛亡,北蕃喪亂,君長無主,莫知所歸。回紇金水,又被殘破,磧北諸姓,已非國家所有。今欲掎角亡叛雄將,邊疆惟倚金山諸蕃,共為形勢。有司不察此理,乃以田揚名妄破回紇之罪,坐及十姓諸豪,拒而遣還,不許朝覲。……且臣昨於甘州日,見金山軍首領擬入朝者自蕃中至,已負其功,見燕[然]軍漢兵不多,頗有驕色。……今更不許入朝謁,疑[之]以罪,與回紇部落復為大仇,此則內無國家親信之恩,外有回紇報仇之患,懷不自安,鳥駭狼顧,亡叛沙漠,則河西諸蕃恐非國家所有。且夷狄相攻,中國之福。今回紇已破,既往難追,十姓無罪,不宜自絕。今若妄破回紇,有司止罪揚名,在於蕃情,足以為慰。十姓首領,國家理合羈縻,許其入朝,實為得計。今北蕃既失,虜不自安……臣伏見今年五月敕,以同城權置安北府。此地逼磧南口,是制匈奴要衝,國家守邊,實得上策。臣在府日,竊見磧北歸降突厥已有五千餘帳,後之來者,道路相望。……磧北喪亂,先被饑荒,塗炭之餘,無所依仰,國家開安北府,招納歸降,誠是聖恩洪流,覆育戎狄。……且磧北諸蕃,今見大亂,亂而思理,生人大情。……”(《陳伯玉文集》八《上西蕃邊州安危事(三條)》)陳子昂此篇上奏的宗旨是要求朝廷準許西突厥十姓(On oq‘十箭’)入朝。在這篇奏摺的當年五月,武則天下詔“以同城權置安北府”。在此之前,陳子昂曾奏請“令同城權置安北都護府”。“臣比在同城,接居延海,逼近淮[漠]南口,其磧北突厥來入者,莫不一一臣所委察。比者歸化,首尾相仍,攜幼扶老,已過數萬。然而瘡痍羸憊,皆無人色,飢餓道死,頗亦相繼。先九姓中遭大旱,經今三年矣。野皆赤地,少有生草,以此羊馬死耗十至七八。今所來者,皆以稍能勝致,始得度磧。磧路既長,又無好水草,羊馬因此重以死盡。莫不掘野鼠、食草根,或自相食,以活喉命。臣具委細問其磧北事,皆異口同辭。又耆老云:‘自有九姓來,未曾見此飢餓之甚’。今者同羅、仆固[雖為逆首,仆固]都督早已伏誅,為亂之元其自喪滅,其餘外小丑徒,侵暴自賊耳,本無遠圖。多(獵)[臘]葛復自相讎,人被塗炭,逆順相半,莫知所安。回鶻諸部落又與金州橫相屠戮,群生無主,號訴嗷嗷。……伏見去月日敕,令同城權置安北都護府,以招納亡叛,振匈奴之喉。臣伏慶陛下見幾於萬里之外,得制匈奴之上策。……臣比住同城,周觀其地利,又博問諳知山川者,莫不悉備。其地東西及北皆是大磧,磧並石鹵,水草不生。突厥嘗所大人,道莫過同城。今居延海澤接張掖河,中間堪營田處數百千頃,水草畜牧供巨萬[人]。又甘州諸屯,犬牙相接,見所聚粟麥積數十萬,田因水利,種無不收,運到同城,甚省功費。又居延河多有魚鹽,此所謂強兵用武之國也。陛下若調選天下精兵,采拔名將,任以同城都護,臣愚料之,不用三萬,陛下大業,不出數年,可坐而取成。……”(《陳伯玉文集》四《為喬補闕論突厥表》)蒙古地區連續三年的大旱,造成嚴重的生存危機。“自有九姓來,未曾見此飢餓之甚”的大饑荒造成鐵勒的騷亂,多濫葛“復自相讎,人被塗炭”。“回鶻諸部落又與金州橫相屠戮”、十姓“擅破回紇”最終引發鐵勒九姓反叛。唐朝雖然鎮壓了這次反叛,結果卻失去了九姓地區並將九姓地區送給了東突厥。婁師德《契苾明碑》:“麟德年中,授左武衛大將軍、賀蘭州都督。……仍改為燕然道鎮守大使,檢校九姓及契苾部落。……又授雞田道大總管,至烏德鞬山,招降二萬餘帳。”(《金石萃編》七○)講的是同一時期發生的事件。“武后時,突厥默啜方強,取鐵勒故地,故回紇與契苾、思結、渾三部度磧,徙甘、涼間,然唐常取其壯騎佐赤水軍雲。”(《新唐書·回鶻傳上》6114頁)這裡的回紇、思結、渾當即磧北歸降者即同城安北都護府招納的鐵勒亡叛者,契苾則是契苾明至烏德鞬山招降的二萬餘帳鐵勒。垂拱四年(688)“[十二月]……正字陳子昂上書,以為:‘……國家近廢安北,拔單于,棄龜茲,放疏勒,天下翕然謂之盛德者,蓋以陛下務在養人,不在廣地也。……’”(《資治通鑑》二○四,6455-6456頁)胡三省註:“廢安北,拔單于,以突厥畔援也;棄龜茲,放疏勒,以吐蕃侵逼也。”唐朝放棄對九姓地區的管轄,當在公元687-688年間。
開元三年(715)“【九月】九姓思結都督磨散等來降;[十月]己末,悉除官遣還。”(《資治通鑑》二一一,6712頁)“默啜討九姓,戰磧北,九姓潰,人畜皆死,思結等部來降,帝悉官之。”(《新唐書》二一五上《突厥傳上》,6048頁)“十月己末,授北蕃投降九姓思結都督磨散為左威衛將軍、大首領斛薛移利殊功為右領軍衛將軍、契都督邪沒施為右威衛將軍、匐利羽都督莫賀突默為右驍衛將軍、首領延陁薛渾達都督為右威衛將軍、奴賴大首領·前(自)[白]登州刺史奴賴孝為左領軍將軍、[足夾]跌首領·刺史裴艾為右領軍,並員外置,依舊兼刺史,賜紫袍、金帶、魚袋七事、彩帛各三百段,放還蕃。”(《冊府》九七四,11444頁)。開元五年(717)“【七月】并州長史張嘉貞上言:‘突厥九姓新降者,散居太原以北,請宿重兵以鎮之。’辛酉,置天兵軍於并州,集兵八萬;以嘉貞為天兵軍大使。”(《資治通鑑》二一一,6728頁)胡註:“天兵軍在并州城中。”開元六年(718年)“二月,戊子,移蔚州橫野軍于山北,屯兵三萬,為九姓之援;以拔曳固都督頡質略、同羅都督毗伽末啜、霫都督比言、回紇都督夷健頡利發、仆固都督曳勒歌等各出騎兵為前、後、左、右軍討擊大使,皆受天兵軍節度。有所討捕,量宜追集;無事各歸部落營生,仍常加存撫”(《通鑑》二一一,6732頁)胡註:“杜佑曰:橫野軍在蔚州東北百四十里,去太原九百里。此蓋指言開元所移軍之地。”“天兵軍在并州城中。”《冊府元龜》稱:“頡質略出馬騎三千人,充橫野軍討擊大使;同羅都督[毗伽末啜出馬騎二千人,充橫野前軍討擊大使;霫都督]比言出馬騎二千人,充橫野後軍討擊大使”(九九二,11651-11652頁)括弧中所脫之文據《全唐文》而補。這五部歸附唐朝、置於大武軍北的鐵勒部首領皆稱為××部都督(唐以白霫為寘顏州、白霫它部為居延州,其酋長頭銜本為刺史),而非××府都督。張說《幽州論戎事表》稱“九姓雖屬并州節度,然(其)[共]幽州密邇,脫有風塵,何所不至。”(《文苑英華》六一四,3188頁)《舊唐書·玄宗紀》將并州之北的這些九姓鐵勒稱之為“河東九姓”(182頁)。
開元十五年(727)“初,涼州界有回紇、契苾、思結、渾四部落,代為酋長,……君chuò遽發驛奏‘回紇部落難制,潛有叛謀’。上使中使往按問之,回紇等競不得理。由是瀚海大都督回紇承宗長流瀼州,渾大德長流吉州,賀蘭都督契苾承明長流藤州,盧山都督思結歸國長流瓊州。”(《舊唐書》一○三《王君chuò傳》,3192頁)此盧山即唐在公元668年在涼州境內僑置的盧山都督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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