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寶山事件

白寶山事件

白寶山事件,在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裡,剛因盜竊、搶劫罪出獄後不久的白寶山在北京、河北、新疆等地襲擊軍警,先後搶劫槍枝3支,包括當時解放軍最先進的制式武器81式自動步槍。打死軍警和無辜民眾15人,搶劫人民幣140多萬元。“8·19”白寶山特大持槍搶劫案的作案手段之殘忍、性質之惡劣為新中國成立以來所罕見,被列為“1997中國刑偵第一案”、“世界刑偵第三案”。1997年9月,白寶山在北京家中落網;1998年“五·一”前夕,白寶山在新疆被執行槍決。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白寶山事件
  • 事件時間:1996年3月至1997年8月
  • 事件主角白寶山
  • 事件性質:暴力槍擊事件
白寶山,積怨成恨,三起槍案,報復計畫,8·19慘案,犯罪準備,罪後逃跑,落網,事件回顧,

白寶山

也許在許多人的記憶中,白寶山還是那個電視劇《中國刑偵一號案》中的白寶山,但那畢竟是被文學藝術打造出來的甚至是被無意間刻畫成了一個有情有意的罪犯,實際上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被抓捕後又是怎樣的呢?
白寶山白寶山
白寶山不敢面對新疆
黑、瘦、高、油腔滑調,這是白寶山留給人的第一印象。在白寶山手中的15條人命,就有12條是新疆的,他欠烏魯木齊這個城市太多。在偵破案件過程中,新疆警方起著決定性作用,所以,經有關上級決定,白寶山要到新疆來接受審判。但當主審官告訴白寶山將被押解到新疆的時候,他怔了一下,猶豫了片刻說:“何必呢,在這裡了結就得了唄。”可以看得出來,他不願意到新疆受審,因為他心裡明白,他欠新疆人的債太多,他無法面對新疆人。
極其愛“面子”
白寶山被捕時沒有穿上衣,被銬得比較緊。起初警方審問他的時候,他態度很強硬。後來,警方給他穿上了一件襯衣,並兩次給他鬆了鬆手銬。再審問,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變化。警方發現了這一點,對他的關心多了,對他的審問也比較順利了。為此,白寶山還得寸進尺地要求吃幹部灶。
白寶山被押解到烏魯木齊後已是黑天了,警方直接將他押到看守所,辦完交接手續後,就將他交給了看守所。第二天警方去提審他,他的態度很不好,一點都不願意配合。細問才知,因為忘記給他安排被褥,他一夜是扛過來的,加上號子裡的人又不知道他是誰,壓根沒有把他放在眼裡,他完全沒有了北京號子裡的那種優越感。他繼而又提出了要吃幹部灶的要求。

積怨成恨

25歲判處四年有期徒刑
1983年全國第一次嚴打,25歲的白寶山因為盜竊罪被石景山法院判處四年有期徒刑,同年被送往北京市第一監獄服刑。兩年後在監號里每天屈指細算還有多少天便可刑滿出獄的白寶山,突然被告知,他的案子要重新審理,因為1983年與他同案的一個獄友,檢舉與白寶山曾經有過攔路搶劫的合謀。揭發他的人立功受獎,很快便獲準減刑,而他卻又被加刑10年,漫長的刑期使他心灰意冷。新婚妻子帶著一對雙胞胎女兒,離他而去。那些日子,他常常對著高高的獄牆暗自流淚,待他感到一切於事無補之後,他開始怨恨,怨恨獄友的無義,怨恨妻子的無情,怨恨法庭對他的不公……
被註銷北京戶口
1991年白寶山被註銷北京戶口,押送新疆勞改農場繼續服刑。在茫茫戈壁灘,白寶山由怨變恨地任自己的思緒向惡性發展。他開始想著將來出獄後,如何報復社會,討回獄中失去的青春。為了將來順利實旋自己的報復計畫,他開始著手準備了。他在後來的交代中這樣說:“我那時想,將來出獄了,歲數也不小了,去行兇殺人甩石頭、木棒肯定不成,就想到用槍報復。”
被搶短槍、子彈被搶短槍、子彈
1993年白寶山單獨在遠離農場的地方放牛。有一天一群迷路的羊跑到農場來,他把羊圈起來。後來當地的牧民找上門來索要,他曾聽說這些牧民手裡都有子彈,便提出拿子彈贖回,就這樣一百二十多發子彈便到手了。他把子彈擦拭乾淨包好,藏在牛棚頂棚上。後來,他又先後向農場留場就業的勞改犯要了一百多發步槍、手槍子彈私藏起來。有了子彈,白寶山又考慮好以後出獄時去摸哨弄槍。他想到這將是你死我活的較量,必須心狠手毒。可他以往最值得自豪的壯舉,也就是用板磚把別人打得頭破血流。怎樣能讓自己在將來的復仇行動中坦然面對猙獰的死神呢?他想到殺人練膽。為此他猶豫了很長時間,也尋覓著他要獵殺的對象,終於,有一個令他憎惡之極的勞改犯成為他罪惡陰謀的第一個犧牲品。這個叫李保玉的勞改犯,長得五大三粗,仗著自己有些蠻力,常常欺負白寶山,他們玩麻將,讓白寶山去幹活,稍不順心便是一頓臭揍。那天李保玉放的牛跑到地里把莊稼啃了,受到隊里懲罰,回來後拿白寶山出氣,讓他買煙,還連爹帶娘地罵遍了,白寶山沒言語,晚上悄悄地在牛圈裡挖了個坑,他把李保玉騙來喝酒,乘其不備,用事前備好的鐵榔頭照他後腦勺狠命一擊,而後把他埋在坑裡。沒過兩天,另一個常找他借錢從來不還,時時打他罵他的勞改犯傅志軍也被白寶山用同樣的方式結果了性命。後來,因為在白寶山住的牛棚里發現血跡,他被審查了三個多月,最後因沒有確鑿證據,又把他放了。
連殺兩個他所恨的人
連殺兩個他所恨的人,他的感覺似乎很好,沒有猶疑,沒有退縮,甚至出手那致命的一擊,他的手都沒有絲毫的顫抖。他相信自己將是一個心黑手辣的殺手。為了早日實現自己罪惡的計畫,他開始假裝積極,玩命地幹活,讓每一個接觸他的管教人員都覺得他是一個悔過自新的典範。他盼望的一天到了,他被獲準提前一年釋放。1996年3月7日,他揣著釋放證,踏上回京的列車。

三起槍案

1996年三四月間,北京市石景山區豐臺區連續發生歹徒夜間襲擊執勤崗哨惡性案件。罪惡的槍聲,令京城四面八方為之震驚。首都警方全力以赴投入偵破工作。
1996年3月31日深夜,京西石景山某電廠靜悄悄的,突然,一條黑影兒溜到牆邊,他躲在樹叢後面,兩眼緊緊盯著門前執勤的崗哨,不一會兒,換崗的哨兵來了,兩人交接完,新上崗的哨兵來回巡視了一圈,似乎感覺不大舒服,走到牆邊蹲下嘔吐起來,正當他要站起來回到哨位時,突然“噗”的一聲,頭上挨了重重的一棍。哨兵仰面躺倒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那支半自動步槍。摸哨的歹徒,扔掉鐵棍,上前從昏迷不醒的崗哨身上摘下步槍,倉慌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被搶長槍被搶長槍
事隔數日的4月7日子夜時分,石景山區某部要地門衛室突然響起槍聲,一名執勤崗哨被打傷,襲擊歹徒乘夜逃跑,一個多小時後,石景山公安分局巡邏隊在蘋果園附近攔截一輛白色麵包車實施盤查時,突然從車內跳出一名持槍男子,手持用毯子包裹的長槍,朝民警連開數槍,打傷幾名民警後,落荒而逃……
就在首都警方四處布網查緝之時,4月22日深夜,豐臺區某射擊場一執勤崗哨又遭偷襲,崗哨當場犧牲。一個手槍槍套被搶走。
北京市公安局立即成立了由張良基局長親自掛帥指揮的聯合特偵組,確定了加強防範、積極偵破的總體作戰方針後,全局各警種、各部門密切協作,投入了緊張的偵破工作。特偵組根據現場勘查,在“4·7”、“4·8”、“4·22”三起槍案現場提取了標有“75-81”標識的彈殼,經過技術檢驗,彈殼同出自一支“56”式半自動步槍,而這支槍,很有可能就是“3·31”某電廠崗哨遭悶棍襲擊被搶走的那支。特偵組偵查員經過分析,達成共識,果斷地將四起案件併案偵查。
按照“4·8”案出租汽車司機的敘述及有關專家的分析認定,特偵組為犯罪嫌疑人“畫像”如下:身高1.75米左右,年齡35歲上下,北京人。很快,全局每個管界民警手裡都有了一張犯罪嫌疑人的畫像複印件,以石景山地區為中心並輻射周邊各區摸排犯罪嫌疑人的工作開始了,偵查員和民警們對每一個線索認真核實、查證,夜以繼日地在茫茫人海中尋覓。與此同時,全市巡察、防暴民警在重點地域、路口組織盤查、蹲守,加強防範。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多少民警在惡劣的條件下,以嚴寒、酷熱、蚊蟲為伴,潛伏蹲守,志在捕捉這隻惡狼。
1996年北京又發生全國罕見的持槍搶劫銀行運鈔車的系列案件。犯罪分子猖狂、兇殘、狡猾給案件的偵破增加了難度,一時間,來自上上下下的壓力像沉重的鋼錠,壓在首都民警的心頭,然而即使如此,從局長到每一個民警,誰也沒有灰心喪氣,為了首都的穩定,人民民眾的安危,大家抱定一個信念:絕不能讓作惡多端的犯罪分子逍遙法外!

報復計畫

回到北京的白寶山,迫不及待地開始實施他的計畫,他要報復社會、他要殺人、他要攫取錢財彌補十多年勞役的“損失”。他以襲擊崗哨搶奪槍枝開始,步步走向罪惡的深淵……
那天夜裡,他騎了一輛破腳踏車出來。電廠就在一片果園附近,白天路過這裡時已經看好道。他把腳踏車放在果園裡,沿著小道向電廠走去,他來到電廠牆外,爬上牆頭跳了進去。夜深人靜。他潛伏在離哨位不遠的一條夾道里,他看了看錶,剛過10點。他屏息蹲在那裡,靜靜待了一個多鐘頭。11點左右門衛開始換崗。他從身邊廢料堆里摸到一根粗粗的鐵管,攥在手中,悄悄地向崗哨摸去。沒待他走近,崗哨突然發出“嗽”的一聲只見他快步跑向牆邊,手持著槍,蹲在地上哇哇地嘔吐起來,哨兵正好背對著他。他快步衝過去,沒待哨兵反應過來,照他頭部狠狠給了一下。哨兵沒出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他沒有猶豫,上去摘下他的步槍,順原路跑到果園,把槍藏在一片籬笆牆邊的草叢裡,騎上車回到家中。
有了長槍他覺著使起來不方便,想著再去搶一支手槍,他白天四處踩道,終於發現某部隊駐地的門衛腰間掛著手槍。4月7日深夜他把那支長槍取回來,壓滿子彈,又找了一塊舊氈子把槍裹好,沿著山路走到離某單位門崗20米近的草叢裡埋伏起來。12點過後門衛換了崗,新上崗的門衛站在門外來同走動著。他四下瞅瞅,沒有過往的車輛和行人,便端起槍,朝著哨兵瞄準開了一槍。他發現沒有打中要害,崗哨“哎呦”喊了一聲轉身朝門裡跑去。白寶山又朝哨兵開了一槍打中臀部,但哨兵還是支撐著跑回值班室,白寶山只好抽身返回。
此時已是4月8日凌晨1點多鐘,他沿著京西黃村路往南走一輛“面的”從對面駛來,他揮手攔住車,可司機說晚上要加倍給錢,他答應了,夾著用氈子裹著的步槍上了車。車沒開多遠,迎面開來一輛警車把“面的”別在馬路中央。他知道遇上警察夜查肯定要把車裡翻個底掉,他手裡的長槍沒處可藏。他想起那句“先下手為強”的俗話。他解開氈子,端著槍衝出“面的”車門,朝正從警車裡下來的警察開槍。他邊開槍邊撤,打了9槍,然後飛也似地跑向路邊的荒野,他在離家附近的蘋果園裡里一直貓到天亮,才悄悄回到家中。
沒有搶到手槍的白寶山並不甘心。4月20日,他又出門到處踩點,發現豐臺八一射擊場的門衛有手槍。這天下午3點,他騎車把用帆布包裹的步槍藏在離崗哨位置300多米的一個荒草叢裡,第二天上午,他乘公共汽車來到射擊場。他來到藏槍處,鋪了塊塑膠布在那裡躺到夜裡十點多鐘。他沿著射擊場東牆外走,看到一處低矮的牆段,便翻了過去,他繞到離崗哨不遠的一處空房裡,等到深夜1點過後,他端槍朝那個哨兵瞄準。“砰”地一聲槍響過後,哨兵應聲倒地。兇殘的白寶山唯恐他不死,又走近朝他胸部、頭部連開幾槍。他解哨兵的槍套,沒有發現手槍,他不敢久待,匆匆又從原路翻牆出去,他把步槍藏到離家不遠的山上一堆雜草之中,坐到天亮返回家中。
幾次搶短槍沒有得手,白寶山已然感覺出警方緝查風頭很緊,他不敢再去冒險了。他想起小時候回老家徐水地區有一個兵工廠造過槍,就決定到那去搞槍。7月中旬,他去徐水縣踩道,發現某部隊的崗哨有摺疊式衝鋒鎗。這裡地形很好,四周是果園,便於隱蔽。他暗暗觀察了一個多鐘頭,返回北京時決心已下。過了幾天,他用塑膠布包好那支“56”式半自動步槍,騎車到良鄉轉乘長途汽車到了徐水。他把槍埋在果園深處,做好記號,當天又返回北京。
7月26日下午,他把作案準備穿的軍裝、膠鞋塞在一個提包里,乘長途汽車到徐水。他在縣城轉悠到天黑,去果園裡把槍挖出來,壓上子彈,然後換上軍裝、膠鞋到預定地點潛伏起來。深夜1點過後,他在距崗哨很近地方開槍,當場打倒兩個,另一個崗哨跑回門裡拉響了警報。白寶山快步衝上去,解開崗哨肩上的“81”式自動步槍,快速跑回果園,再沿小路跑到徐水火車站。他把兩支槍埋在鐵路邊護坡上樹叢里,又換了身衣服,把軍裝和膠鞋扔在草叢裡,上午8點鐘,他在公路上攔住一輛開往北京的長途汽車,一路上遇到兩次盤查都被他巧言矇騙過去,他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帶著那槍。
半個月以後,他感覺風聲不緊了,便再赴徐水,挖出“81”式自動步槍,塞在一個大提包里。他把那支殺了多人的“56”式步槍重新埋好,當夜乘火車返回北京。白寶山搶到“81”式自動步槍後,開始謀劃搶劫錢財。他朝家裡要了些錢,說做生意。他也販了些服裝、打火機,一邊作些小買賣,一邊留意尋找搶劫目標。在此期間,白寶山結識了四川來京做買賣的中年婦女謝宗芬,兩人很快勾搭成奸。白寶山對相貌平平的謝宗芬,並沒有投入過多的情感。他只是覺得帶著女人外出,遇到盤查好對付。另外有個幫手,辦事也方便。
12月初,白寶山到西城區德外北濱河路香菸批發市場踩道,發現這裡地形挺好,便於逃匿,他連續觀察了幾天,發現有一個攤主很有錢,每天都有車來取錢,一般都是一二十萬。他決定就搶這個煙攤。頭一天,他像往常一樣,事先把槍包好,騎車運到煙市附近的一個垃圾站藏好。12月10日,他來到煙市,推著腳踏車在那個煙攤對面轉悠,等了半天還不見那個攤主出攤,他有些焦急,又往前走了幾個攤位,發現靠胡同邊有個女攤主正在數錢,大約數了五六萬,放進一個提包里。他想這些錢也值得一幹了。他騎上腳踏車去取槍。他把槍夾在胳膊下,槍上套著布袋,走近那個女攤主。他看看周圍沒有什麼人,上前用槍頂住女攤主的前胸低聲說:“把包給我!”女攤主一愣,卻沒有聽命的意思,他摳動扳機“砰”的一聲,子彈穿胸而過,女攤主沒喊出聲來便倒在地上。他上去撿起那個帶血的提包,一邊退後,一邊朝幾個追上來的人開了幾槍。他騎上車拐了幾個彎到那個垃圾站把槍和包都埋好,騎上車回家了。過了幾天,白寶山和謝宗芬一起將錢和槍取回,他們數了數共有65000元,分了5000元給謝宗芬。

8·19慘案

犯罪準備

1997年2月21日,白寶山帶著謝宗芬走進北京火車站。他把自動步槍掛在肩上,外面套上厚厚的羽絨服。上了火車他把槍藏在上鋪床上邊,用羽絨服蓋著,自己一直躺在上邊。到了新疆,他找到當年和自己一起服過刑的獄友吳子明,吳子明曾因盜竊罪被判刑6年,刑滿釋放後留在農場當警衛。白寶山跟他說起搶劫弄錢的事,吳子明挺痛快地就答應了,兩人當年在勞改農場有約,將來出去一塊乾。吳子明找了間房子安排白寶山和謝宗芬住下。之後,他們一起商量再弄一支短槍,搶劫時互相照應。
1997年7月5日,他們乘長途汽車到石河子農場141團。他們用撬棍撬開一個倉庫,正當他兩要進去尋找槍枝時,從倉庫一角竄出兩條警犬朝他兩狂叫,白寶山抬槍結果了它們的性命,他們沒有找到槍枝,不敢久待,沮喪而去。吳子明想起149團一個姓姜的警長有支“54”式手槍,那是他弟弟在賣羊肉串的攤位上親眼看到的。兩人商量好搶一輛機車,開車去弄他的這支槍。8月7日上午,兩人來到星湖農場147團附近的公路邊,伺機搶劫機車。等到下午3點多種,才見有個騎機車的小伙子過來。吳子明站在路中央揮手攔下車,白寶山上前二話不說朝小伙子連開兩槍當場把他打死。兩人在路邊挖了個坑草草將屍體埋掉,騎上搶來的機車直奔149團駐地。當夜9點鐘,兩人驅車到達目的地。他們在門口不遠處潛伏觀察。11點多鐘,姜警長和一名治安員回到屋裡。他們耐心等到12點多,白寶山提槍踹門而入,朝正躺在床上看電視的姜警長和治安員各開兩槍,兩人當場罹難。白寶山從枕頭下翻出“54”式手槍一支連同槍套、11發子彈一併劫走。
位於新疆烏魯木齊市延安路的新疆邊疆賓館商貿城里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來自俄羅斯、巴基斯坦、尼泊爾等國的生意人會聚在此,一筆筆大額交易使這裡呈現買賣興隆的景象。在電視中播放這一景象時,白寶山目不轉睛盯著的是那一雙雙點鈔票的手。他得知這一信息後,先後三次到這裡踩道,最後他和吳子明決定就在這動手。
8月18日,他們拿著鐵鍬來到邊疆賓館附近一所學校的一片樹林中,挖了一個長80公分、寬50公分的坑,按白寶山以往的經驗,搶到東西後,先在現場附近埋起來,風聲過後再來取贓。8月19日中午12點左右,一高一矮戴著墨鏡的兩個男子出現在邊疆賓館商貿城。一位商人剛剛做完一筆生意,站在一個電線桿旁邊正在數錢,高個子的白寶山摘下墨鏡朝吳子明使個眼色,把包蓋自動步槍的布扔掉,朝他背後開了一槍。商人隨即倒在血泊之中,這時吳子明也掏出手槍,衝上前去,一把拎起死者身旁裝滿錢的塑膠編織袋。一名正在執勤的保全見狀,衝上來,被白寶山一槍打倒。白寶山和吳子明又朝賓館裡沖,剛好撞一個從裡面跑出來的商人,他手提裝有100多萬元人民幣的一個紅色旅行包拚命向東樓跑,白寶山追上去朝他開了兩槍,他“撲通”一聲趴倒在地。吳子明順手又提起他的旅行包,兩人向門外逃遁。這一切來得太突然了,光天化日之下誰會想到會有這等血腥事件發生。手無寸鐵、手足無措的人們驚駭之後四下狂奔。也有勇敢者不顧槍彈的射擊,奮力向歹徒追擊。白寶山窮凶極惡連續掃射,又當場打死了3人,打傷4人。兩位新疆大學的學生,發現歹徒開槍行兇,不顧危險,挺身上前搏鬥,也被白寶山當場射殺。

罪後逃跑

白寶山、吳子明翻牆穿過新疆大學小農場直奔小樹林而去,他們把搶來的兩個包埋好,又把自動步槍藏在一個磚堆的夾道里,匆忙逃離現場。搶到巨款的成功,著實讓白寶山興奮了幾天。他構想著將來用這筆錢去做買賣,去享受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而吳子明卻三天兩頭地在他耳邊叨叨,說趕緊把錢取回來,好吃好喝先花一頓。說起如何分這筆錢,兩人產生分歧,吳子明要二一添作五,兩人各拿一半,而白寶山說謝宗芬也參與了策劃,也應分一份。兩人沒談攏,吳子明憋著氣。白寶山卻下定了殺吳子明滅口的決心。8月26日,白寶山準備了一瓶汽油,一把鐵錘子,帶著手槍,騙吳子明說3人先去天池玩一趟,下山後去烏市取錢回來依他平分。到了天池,他們一起爬了三個山樑。白寶山發現一片林子挺僻靜,便讓謝宗芬獨自往山頂爬,他跟吳子明坐在一塊岩石上歇腳。他倆隨便聊著天,白寶山見左右沒人,掏出錘子照他腦袋給了一下。吳子明負痛一邊喊一邊拚命往山下跑。白寶山掏出手槍連打了7槍才把吳子明放倒。白寶山翻遍吳子明的衣兜,把身份證掏走丟在草叢裡。然後把瓶子裡的汽油澆在他的臉上,劃根火柴點著後,慌忙逃離。白寶山找到謝宗芬,兩人一起下山。白寶山一邊往手槍里壓子彈,一邊對謝說:“我把吳子明給辦了。”謝宗芬有些害怕,白寶山勸慰她一番,說只要謝聽話不把他的事說出去,他不會殺她的。第二天早晨他跟謝宗芬一起去藏錢的那片小樹林裡,把錢挖出來。回到旅館,兩人數數錢,一共120多萬。當天晚上,兩人在車站買了高價車票,上了返京的火車。到北京謝宗芬說要回四川老家,白寶山給了她11萬塊錢,把她送到機場。

落網

9月5日中午12時,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公安廳電傳一重要線索:住在京西石景山區的白寶山及其姘婦謝宗芬有重大嫌疑。在此之前,新疆警方在天池吳子明被殺現場找到幾枚彈殼,經過檢驗認定是149團姜警長被搶的“54”手槍所發射,據此分析死者系被殺人滅口。很快死者吳子明的身份被確認。經過查訪警方獲悉:跟吳子明常在一起的有個北京來的叫白寶山。調查吳子明的親屬時,他的一位表哥對刑警說,吳子明是8月16日同白寶山一起去天池玩的。臨走那晚曾找他留下話,說白寶山人狠心毒,在原籍犯有大案,手裡有長傢伙,他們這次一塊去做筆買賣,如果他10月份還不回來就是遭白寶山的暗算了。接到新疆傳來的信息,北京市公安局迅速調集力量查緝,當晚7時,白寶山被擒獲。
白寶山落網白寶山落網
經連夜搜查,在其父母居住的臥室多用櫃內搜出一支子彈已經上膛的“54”式手槍。另外還有子彈64發,成捆的現金110萬元。凌晨7時,特偵組偵查員不顧連夜工作的疲勞,驅車前往河北徐水,在火車站附近鐵道護坡處起獲“56”式半自動步槍,不久在新疆起獲“81”式自動步槍。與此同時,北京市公安局刑科所對繳獲的槍枝等物品進行技術檢驗後認定:在其家中搜出的“54”式手槍槍號與8月8日新疆生產建設兵團149團姜警長被殺害後搶走的手槍槍號相同;提取的“56”式半自動步槍是京城“3·31”案中執勤崗哨被搶的那支。在白寶山家中搜出的一雙膠鞋與河北省徐水縣“7·27”案現場提取的足跡認定同一。9月7日,同案犯白寶山的姘婦謝宗芬也在四川落網。
喜訊傳出,所有參戰民警激動不已。是呀,500多個日日夜夜,曠日持久的不懈追緝,民警們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9月9日,國務委員羅乾作出批示:在十五大召開前夕破獲這起特大殺人搶劫惡性案件,消除了重大隱患,向所有參與破獲此案的公安民警表示謝意。同日,公安部部長陶駟駒簽署命令:給北京、新疆、河北、四川公安機關破獲特大持槍犯罪系列案件通令嘉獎。

事件回顧

“白寶山特大持槍犯罪系列案件”的破獲,有力地打擊了刑事犯罪的囂張氣焰,打出了公安機關的聲威,是公安機關密切配合、協同作戰、打擊犯罪、攻堅克難的強勁戰鬥。為維護首都和新疆地區社會治安穩定做出了重大貢獻,為十五大順利召開消除了一大隱患。”——摘自公安部嘉獎令
扭曲的心靈報復社會
在法庭上白寶山對他的第一次服刑有這么一段自述:“我想過了,法律這樣判我,我服刑出來就去殺人,殺死那些受法律保護的人。如果法律判我20年,我出來殺成年人;如果法律判我無期,減刑後我出來年紀大了,我沒有能力殺成年人,我就殺孩子,到幼稚園去殺,能殺多少殺多少,直到殺不動為止……”
法庭上的最後陳辭
在法庭上的最後陳辭:“我犯了這么大的罪才有權利在這兒講幾句話,這個代價太大了,多少人的鮮血換來了今天……我對無辜死亡的人……(哭)……說聲對不起……(哭)希望以我為戒,不要做一個對社會有害的人……”
謝宗芬哭訴自己的無奈
作為白寶山的情人,謝宗芬在白寶山案中有無法推卸的罪責。是她的一句話觸動了白寶山犯罪的神經,是她親手為白寶山縫製了裝槍的布袋,她親眼看到白寶山殺死了他的同夥吳子明……當然,她也受到白寶山的威脅恐嚇,在那片小樹林裡,她在黑暗中見過白寶山眼神里掠過的兇狠目光……她是在拿到白寶山分給她的12萬元,“衣錦還鄉”回到四川老家後,被抓捕的。
刑偵支隊二大隊女刑警劉彬回憶:“我和張大隊一行趕往北京,之所以我能接到去完成這個重要任務,正是因為有謝宗芬。”
第一眼見到謝宗芬,並不出人預料,四川女人普遍的那種美,不算驚艷攝魂,但也白淨順眼,小巧玲瓏的,骨子裡還是透露著那么一股子鄉土氣息。看上去比她實際年齡要小得多,頂多30齣頭的樣子。
白寶山出獄後
在家認識了謝宗芬。他們彼此感覺不錯,互相的關心溫暖著孤寂的白寶山和無助的謝宗芬。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白母要白寶山送謝宗芬回她租住的房子。在這個夜晚,他們成了名副其實的情人。
到新疆後,她曾聽旁人閒聊,說烏魯木齊的邊疆賓館做生意的人很多,那裡的人都很有錢。她把這個信息傳遞給了白寶山,她原本只是想提醒白寶山到那看看有沒有可做的生意,但一直在尋找目標的白寶山卻為這個信息暗自興奮。
實施搶劫前,在新疆大學附近的小樹林裡,她正憧憬著未來的時候,卻猛然看到身後的白寶山兇殘的目光和手伸在後面欲拿什麼東西的動作。“你不會要殺我吧?”她這么問白寶山。“我殺誰也不會殺你的。”白寶山回答得有些不自然。在後來白寶山的供述中,確實在那個小樹林裡對謝宗芬動過殺念,連埋她的坑都事先挖好了。原因是她知道的太多,是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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