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嵐(書法家)

王嵐(書法家)

王嵐 女 1989年-1991年入南京藝術學院進修書法,師從黃惇教授。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標準草書社會員,江蘇省書法家協會理事,江蘇省直書法家協會副主席,江蘇省青年書法家協會理事,南京市書畫院特聘書法家。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王嵐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
  • 主要成就: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江蘇省書法家協會理事等
  • 性別:女
  • 導師:黃惇
個人簡介,作品賞析,展覽及獲獎,藝術評論,人物文章,

個人簡介

王嵐,女,1989年-1991年入南京藝術學院進修書法,師從黃惇教授。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標準草書社會員,江蘇省書法家協會理事,省直書法家協會副秘書長,江蘇省青年書法家協會理事,南京市書畫院特聘書法家。作品多次到日本、韓國等地展出。入編《中國當代名家書畫集》。

作品賞析

展覽及獲獎

作品曾入展第七屆全國書法展、第九屆全國書法展;第三、四、五、七、八屆全國中青年書法篆刻展;全國首屆新人新作展;全國首屆正書大展;全國首屆扇面書法展;全國第二屆扇面書法展;全國第三屆楹聯書法展;首屆全國書協會員優秀作品展;紀念紅軍長征勝利70周年書法展等;並獲全國第四屆正書展提名獎;建黨85周年全國書法展三等獎;第三屆書法蘭亭展提名獎;江蘇第一、二、三屆青年書法展金獎和江蘇省書協主辦的“走進新世紀”江蘇省青年書法精品展銀獎等。2006年被省文聯評為30名中青年優秀書法家之一。

藝術評論

書為王嵐書法展
文/吳為山
書法何為?乃心源之象。蘇北大地,坦坦蕩蕩,唯真唯美,諸法弘新。松嵐蒼蒼,平原茫茫。遠追羲之,近學覺斯,王者無他,只為書藝。
蛻閣見之,揮毫呼之。同道後生,真法承之。唯我華夏,精神永之。王嵐之法得古法,古法緣古法,法之無法。法自心法,乃得新法。法中藏法,法無常。常法之法為真法。
鄉友王嵐展數年之臨池之跡於六朝古都。近代以降,金陵有四老:沙公、二適、散之、蕭嫻,此為吾江蘇學子自信之源也。吾嘗為“當代衛夫人”蕭嫻塑像於一九九二年,蕭先生健步吾舍,如入無極蒼穹,執如椽之筆書就自信於我,深沉似秋,落筆如高山墜石,著墨勢江流天地。康南海神韻縈繞字行筆間,觀之雲飛海騰。藝文絕超倫,而今多念之,可得書真諦。懷舊程門雪,蕭君謂吾曰:高老真學問,吾輩愧望塵。今見為山你,文法有繼承。讀書養性情,磨墨見功夫。汝欲入高境,尚須再邁前。
王嵐心摹手追,將來必有夢成。
吳為山(全國政協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中國美術館館長,中國雕塑院院長,南京大學美術研究院院長)
鉛華洗盡翰墨動情
文/李嘯
科班出身的王嵐,傳統根基紮實,其楷書得晉人韻致,蕭散、飄逸,無論大字小字都能“從心所欲不逾矩”,神行於虛,心手相應。而其草書頗有丈夫氣,情馳神縱,風行雨散,無藉因循,挺然秀出。更可喜的是近來她的小草偶現章草痕跡,從中可以窺見她在找尋那渴望已久的屬於她自己的審美語言。她擅以隸書作對聯,用筆摻以行書、簡帛筆法,清雅脫俗,生動可愛。孫過庭書譜里說:“之每《樂毅》則情怫鬱、書畫贊則意涉環奇,《黃庭經》則怡懌虛無,《太師》則縱橫爭折……”我讀王嵐的書作,讀到了一種善良溫婉、洗盡鉛華……
與熱衷奔走於名利場的同性書家不同,王嵐不僅是一個富於才情的書家,生活中的她依然是一個賢妻良母,工作中的她依然還是那樣勤勉兢業。我尊重這樣的女性。
我看王嵐書法
文/王衛軍
王嵐是當代中國書壇頗受關注的女書家之一。在這個浮躁不堪的“超女時代”,她不為時風所動,不為浮名所累,始終堅守著內心的那片寧靜和崇高的審美理想,步履堅實地一路走來。
在多年愉悅、艱辛的書法之旅中,她以虔誠敬畏的心態,徜徉在書法經典的藝術殿堂。她廣泛涉獵,博眾家之長,真草隸篆行,無不心摹手追,她在對經典的悉心解讀與完美再現中構築自己獨特的書法語彙。
王嵐的書法線條精巧而爽利的,無論是蠅頭小楷還是巨幅狂草,線條靈秀、古雅又不失果敢、酣暢,她的作品也因此既有女性特有的春雨江南般的柔媚與婉麗,也不乏秋風塞北的氣勢與豪情。她的作品隨心所欲,任情揮灑,真誠表達自己對藝術、對人生和對生命的理解與感悟,透析出一名成熟書家的自信與才智。
我們相信,王嵐的書法之路一定會越走越精彩,越走越寬廣。
筆墨嵐語
文/李雙陽
曾作軍旅,在部隊時我一直稱呼王嵐為“軍嫂”,後來她說“軍嫂”不入耳,還是叫嫂子吧,親切一點!生長於灌河岸邊的王嵐嫂子,自然固守著那份簡淡與純樸。記憶中,第一次見到嫂子便是在95年的無錫了,那時她帶著3歲的女兒君君來太湖玩。自然我是一路作陪,坐著綠色的吉普車在深秋的晨光里直奔湖畔而去。一路走來感觀著嫂子的美麗與母愛的善良,每當談起書法來,她倒便是一副嚴詞認真的樣子,看來寫字絕不含糊。第一次見到她的作品,還是在省委後門口“豆香居”的牆壁上。一眼觀來米字風格,精到入微,氣息一派淳雅。斯時我亦身處“南宮”之中,自然漸漸地對她的作品崇敬之中更多了幾分內心的關注與期許!
關於書寫,小字可抒情,大字可達意,她的書風為之一變,開始鐘情於王鐸草書與歷代小楷的書風的創作,多年來可謂成果甚碩,在不斷入展的遞進中,她又獲得了全國“蘭亭獎”等重要獎項。也許獎項與成績對於她來說,並不是人生最重要的期待,她更在乎於筆墨情感世界的完美與充實。相信她在不斷的思變中,心悅佛經大卷《金剛經》的抄寫,以此虔誠漸修的心境,悟化在筆墨絢爛與無限的禪機之中!書法是用情感與生活去體驗丈量的藝術,生命中的“禪悅”與筆墨中的“禪意”,在表現手法與思想意識的統領之下,唯美地完成自我內心世界“參禪”的書寫。我想這應該是嫂子未來人生之境與筆墨世界最真切的追求。
對於嫂子,對於嫂子書法的那份情感的表達,也許只有在李娜的那首《嫂子頌》的音符跳蕩中,才能夠真情的體驗與尋找此中的真味!
清純古典說王嵐
文/陳金純
王嵐的書風以其清純與古典,在江蘇中青年書壇獨樹一幟。她初涉書壇就受到了李敦甫、瓦翁兩位前輩先哲的鼓勵與指點,後到南京藝術學院師從黃惇教授學書,當她的同齡人還在進行楷書的基本訓練時,來自響水的王嵐就已在全國中青年書展中嶄露頭角。
細品王嵐的作品,幾乎難覓來自時代審美思潮的影響,她所走的是一條傳統而古典的路子。近二十年中國書壇的東西南北風,對於王嵐的創作幾乎沒有產生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小楷是形成王嵐古典的第一要素。當今書壇,橫塗豎抹的書家遍地皆是,能同時把小楷寫好的書家卻屈指可數,浮燥和串場的書家是寫不來小楷的;寫好小楷,少不了功力、靜力和時間的積澱。王嵐的小楷從黃道周入,那是當時南藝學生的時尚,然聰明的王嵐則從黃道周直入锺太傅,這些年,她寫過二王父子、倪雲林、趙孟頫、唐人寫經、。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當書壇大多數書家沉浸在粗頭亂服、以醜為美的氛圍中,古典的王嵐,卻靜坐一室,燃幾燭清香,沏一壺清茶,孜孜研悟小楷,對一個熱衷傳統的書家來說,對一個古典的愛美的女孩來說,還有什麼比這更愜意的?正因為有了這份清靜之氣,王嵐的小楷才能追求細微的筆法,才能體現點劃精神,恬淡從容,絲絲入扣,氣息靜雅,對古典的堅執、對時風的拒斥,使王嵐的筆下流淌出以魏晉為源頭的涓涓溪流。黃惇教授曾以“窮而後工”對王嵐的小楷寄予厚望。
寫小楷是需要技巧和法度的,所謂小楷之發筆,之收筆,之執筆,皆有一定之規,朱和羹《臨池心解》中說:“吾更謂執筆如槍法,左右前後,偏鋒正鋒,必隨勢轉之,一氣貫注,操縱在心,時亦微帶側意,運掉更靈。”以這段話去觀王嵐小楷是很值得我們玩味的,王嵐之小楷,已非拘泥中鋒定法,而是正側並用,提按頓挫,暗換筆心,筆力充沛,筆勢圓活,加上與其夫君管峻的長期砥礪,相互濡染,其小楷以臻指隨腕運,腕隨心運,心手兩忘之境。不僅如此,心細如絲的王嵐還注意加強對小楷的理論學習,她曾示我對歷代小楷大師學習的心得體會,以及對他們成敗得失的評價,以我觀之,稍加整理,即是有上乘水準的學術論文。
如果說小楷體現了王嵐柔美而典雅的特徵的話,而狂草則更多的表現了王嵐的才情和對藝術的感知。我一直以為,草書是需要才情的。張旭與懷素嗜酒大醉,下筆愈奇,既醒不可復得。“光在新奇無定則,古瘦漓纚半無墨。醉來信手兩三行,醒後欲書書不得。”(許瑤《題懷素以草書》)“張顛醉素”只有在顛醉之時,才情才能最後迸發,足見寫草書於才情之重要,所謂:“神虬騰霄漢,夏雲出蒿華,逸勢其狀,莫不可測。”(朱長文《續書斷》)王嵐的草書也傳遞著這樣一種龍蛇騰挪、驟風急雨的信息,不論是八尺條屏還是丈二手卷,王嵐寫來都能得心應手,似顛似醉。王嵐自言,寫草書最痛快,而這痛快背後卻積澱著“皓首窮草隸”的艱苦磨練。王嵐寫過王覺斯、徐青藤、祝枝山、文徵明;而對張顛醉素,亦能心領神會。她的草書風貌似在明清之際,其屋漏痕之用筆,又讓我們看到唐人草書的影響。
王嵐處事低調,為人熱情大方,逢事多想別人。她不像雍容華貴的牡丹,更像深山峽谷的幽蘭。她小楷中純正的古典情節,草書奔放的才情渲泄,與其說,十餘年來古代經典作品對她的薰陶,倒不如說直接源自她的本性。
優雅、古典、呼之欲出的才情;小楷絕有繩墨,草書奇不逾矩。這是我對王嵐其人其書的印象。
厚德法正兼通
江蘇女書家王嵐其人其書
文/黃學江
早在十年前,青年女書家王嵐就在書壇展露頭角了。而引起筆者注目,道不是我們曾師出同門,後又相居為鄰;而是其雍容和厚的人格魅力和遒麗天成的書法。
厚德
王嵐,為人誠懇謙遜,辦事嚴謹守信。無論是學書、工作、待人,或是持家,其身上無不閃爍著中國女人傳統美德的光芒,因而贏得了同行及朋友的尊敬。記得我剛學書時,對學書先學做人,體會並不深刻,甚至不以為然。隨著學習的深入和閱歷的增加,越發意識到厚德的重要。古人云:“學書不過一技耳,然立品是第一關頭。品高者一點一畫,自有清剛雅正之氣”。寫字者,寫志也。只有品高的人,才有遠大志向和頑強意志,書才能入神品。
近年來,一批女書家在中國書壇迅速地成長和覺醒,報端和網路也給予了充分的關注。這為相對平靜的書壇,增添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細數一下,王嵐已十二次在全國書展中入展並獲獎了。這樣驕人的戰績,使她完全有理由去大肆渲染、包裝自己。但她卻不為所動,頭腦清醒,行事低調,不想張揚,更不願把寶貴的時間用在追名逐利上,似乎要遠離這名利之場。她深知,心氣浮躁,書必淺薄;不下苦功,終難成就。伯英學書,池水盡墨;元常居則畫地,臥則畫席;永師登樓不下,四十餘年``````古代大師的苦學精神,才是自己所要努力效仿的。
法正
學習書法,有人畢生用功未見起色,而有人時間短暫卻刮目相看。考其原因,與學書的方法不無關係。宋人云:“夫法者書之正路也。正則直,直則易,易則至,至則妙”。當然,法正不可能與生具來,用漫長的歲月去摸索,代價實在太大。最理想之舉,當然是找準老師,方可迅速登堂入室。王嵐可謂幸運,一入門,就得到黃敦先生的親授,而且一學就是三年。俗話說一張白紙沒有負擔,可寫最新最美的文字,可繪最新最美的圖畫。學書的第一年,王嵐就拉開了在國展中登台亮相的序幕,從此便一發而不可收。如果沒有名師指點,沒有正確的方法,沒有藝術氛圍極濃的環境薰染,也許十年、二十年都會在黑暗中徘徊,參加國展也只是夢想。取法乎上,得之乎上。法不正,只是虛積歲月,用功徒然。王羲之少學衛夫人,後見李斯、曹喜、鐘繇等名書,始知學衛夫人徒費年月,遂改本師。蘇軾在書法上,如果沒有恩師歐陽修的指導,恐怕也難以大成。黃山谷書法要不是東坡領進門,成為千古楷模也許是空話。
兼通
王嵐的書法,最值得稱頌的還是她的大草,灑脫豪放而不失嚴謹靈和,用筆簡靜而不失變化多端。不僅在女書家中鶴立雞群,就是和男書家比也堪稱優異。這么美的草書,如何成就?勤奮自不用說,深層的原因,恐怕與王嵐楷、隸、草、行諸體兼通有關。孫過庭說:“草不兼真,殆於專謹;真不通草,殊非翰札”。沒有不精楷書而能行草的,只有楷工,才能規矩備;也沒有不博通行草而專精真楷的,否則點畫狼籍,必流於怪僻。王嵐的小楷雋秀、寬綽,於法度森嚴中縱橫奇宕,可謂端莊雜流麗。這無疑極大地豐富其草書的筆法,使草書以作楷之筆出之,起訖變化而不失法度;反過來楷書又以行草之筆出之,變的血肉豐滿。當今,許多人不明此理,喜草就狂寫草,愛楷就死寫楷。結果楷則呆板混濁,草則狂怪怒張。張旭以草聖傳,而書《郎官碑》極端楷;張芝雖不以楷著名,但他的草卻具有楷的點畫密布;鐘繇雖不以草見長,但他的楷卻具有草的筆勢奔放。還有二王、顏真卿、蘇軾、趙孟頫等,哪個不是諸體兼通的高手。
文則數言乃成其意,書則一字已見其心。王嵐師古人書,更師古人品;其書如其人,其人如其書。我堅信,在師古之路上,她一定會走的更遠。
熟無止境
文/高步明
誰都不會否認,書法創作需要足夠的才情,但明白人還應當懂得,是高度嫻熟的技巧呵護著才情,並左右著才情的發揮程度。王嵐,對熟練技巧的日積月累,打動了她的同道,也折服了那些筆墨迷狂的玩家。
王嵐傾心“二王”一脈,對王覺斯用功更勤。她敬畏前賢筆下的高超技巧,平素臨摹法帖力求形神兼備,從不草率行事。沉浸既久,自然爛熟於胸,運斤成鳳。觀王嵐作大草,感覺總是那樣輕鬆自如。一握筆,便精神飽滿,從容自信。其殺紙行筆,疾如風,徐如林,隨心所欲,一揮而就;其通篇全局,瀟灑流落,天真爛漫,高妙之處往往不期而遇;其字勢行氣,安排精當,大小長短橫斜,各相乘除,恰到好處。這無疑得益於她的熟練程度。她作品透出的生動、優雅和激情,她頗豐的創作量和較高的成功率,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對於“熟”的解讀,王嵐有著獨到的見地,熟能生美。庖丁解牛所以能“以神遇而不以目視”。全在於技之熟練。研習書法,是創造美的活動,若技有不逮,便不能生巧,筆下難免矯情和虛偽,那就難入大美之境。熟能治俗。有人擔心,過熟易生甜俗,那是誤解。治俗良方便是熟,熟練的書寫,保持了書寫的原生態,也就保持了對俗的排斥,保存了書寫的新鮮。書家一旦以有限的表達能力去創作,一定不能脫俗,即使心比天高,終落入俗流。熟能生動。長期勇猛精進,日漸精熟,便可言氣韻,能及生動。駕輕就熟的創作,感受的是快樂,無技可施的製造,換來的卻是痛苦。熟當再熟。熟是一個循環往復,不斷否定的過程。只有不斷增加難度和高度,才能進入自由創作的佳境。因此,熟無止境。
儘管書法的一切規矩、技巧,都是實現書法之“道”的工具,但如缺少嫻熟的技巧,付出越大,離“道”的目的反而會越遠,王嵐諳熟箇中的辯證法。她苦心歷練精熟之功的筆墨實踐,其直接意義和歸宿,只為一個永恆的體驗:技進乎道。
蕭然自有林下風-----書法家王嵐女士其人其書
文/李金芳
書法之道不分男女,自古女子善書者代不乏人,其中以蔡文姬、衛鑠、薛濤、管道升、邢慈靜等為女中翹楚。然而,在特定的社會語境下,閨閣中的詩書墨跡,庶幾秘不外傳,能名入史冊的女性書家甚為寥落。民國以降,一大批女性書家應運而生,以書立身,她們玉指操管,獨抒性靈,各逞其才,徹底打破了男性統轄書法話語權的局面。尤其在當代,女性書家無論從陣容、實力上,還是在對書法的貢獻方面,都是曠古卓絕和不容置疑的。在這個才情照人的書壇紅粉群落中,王嵐以其紮實的功力和不俗的書風,而獨樹一幟享譽四方。
溫婉、從容、厚實、大氣,不僅是王嵐筆端下的書風,也是她平素做人的一貫格調。王嵐似乎生來就是一個本色女人,不矯情,不做作,真誠坦蕩,天生麗質,素麵朝天。那種從骨子裡透出的古典氣息和嫻雅氣質,令人心折,也讓人感動。
我與王嵐相識,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初,至今已有二十多年了。記得初次見到她,是在盛夏的一座兵營里,那時她一襲素裙,柔姿盈盈地站在操場邊,臉上掛著淡淡的笑。陽剛的天地里突然飄來一朵白雲,操場上頓時像炸了鍋一樣,所有年輕的瞳仁都被同時放大,每一張臉上都泛著意外的激動。然而,當被告知她就是我們一名中尉書法家的“佳人”時,所有驚愕、興奮、調皮的目光,頃刻交織成一個莊嚴肅穆的注目禮。
二十年多來,我見證了王嵐情感、家庭、事業以及書藝追求的方方面面,也親歷了王嵐夫婦的三次搬家。無論是巴掌大的容身之所,還是寬敞明亮的新居,她的家始終是氣場宏大、磁性極強的所在。“德不孤,必有鄰”,八方賓朋嘯聚而來,無非詩書唱酬。每逢周末或節日,王嵐就會為我和好友們包上一頓水餃,備上幾碟風味小菜,那味道,餓嘴未張,口水便吱吱地流了一地!王嵐的廚藝如同她的好客,在朋友圈中是出了名的,尤其是她包的水餃,皮薄、餡實、湯鮮,咬起來張力不小,吞下去有回味無窮。聽說有位姓趙的光頭大漢,在王嵐家一口氣海吃了三大碗,最後愣是把湯水喝個精光,不料一聲飽嗝,生生打斷了一根皮帶。上門打牙祭,習慣成自然。不過,蹭吃之餘,靜靜欣賞王嵐夫婦的書畫新作,讓內心伴隨著筆墨煙雲而風生水起,一時何等酣暢!說實話,我對書法之道一點淺薄的認知,皆緣於這對夫婦長期的筆墨供養和薰染。
王嵐是幸運的,她初涉書壇,便得到了李敦甫、瓦翁兩位耆宿大賢的教誨和指導。上世紀八十年代末,王嵐跨入南京藝術學院美術系書法研修班,師從於著名書法篆刻理論家、博士生導師黃惇先生。王嵐不是十分要強的女性,但她做事認真細緻,一旦自己認定要做的事,就會傾力投入,不遺餘力。黃瓜園習書兩年,是王嵐書藝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在名師的親授下,她傾心於“二王”一脈,對虞世南、蘇東坡、米芾、趙孟頫、文徵明、王鐸等歷代書法聖手法帖,無不廣泛涉獵,以求博眾家之長。她敬畏前賢筆下的高超技巧,平素臨摹法帖力求形神兼備,從不草率行事。自然,廢紙三千不為別的,只是為日後書法創作夯下堅實的基礎。她深知書法一途,並無捷經,只有深度提煉了古人的精髓,才能運斤成風,形成自己的技術語言特徵和風格。
書法是用筆墨詠出的心靈之歌,箇中甘苦得失,唯有自己心知,不是不想放手,只是欲罷不能,因為書法已經融入了她的心魂,成為她生命中須臾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然而,這種以手寫心的方式,需要充裕的時間,需要相對固定和安靜的空間環境。婚後的日子,王嵐既要應對工作,操持家庭,又要撫養和教育孩子,世俗生計對於心靈追求的干預是不言而喻的。丈夫在軍旅奔波,常常數月不歸,家庭的責任全落到了她的肩膀上。女兒少不更事,調皮淘氣不說,性格還有點叛逆,大冬天的,死活不肯穿鞋子,滿屋子光腳丫亂跑,爬牆上樹,活脫脫一隻雛猴。有一年冬夜,受了風寒的女兒突然生病,高燒不退。關鍵時刻丈夫又不在身邊,王嵐只好抱起女兒,半夜獨自冒著大雪趕往醫院。後來,女兒負笈海外,長大成人了,可王嵐還是放心不下,因為時差的原因,她每天凌晨三點準時起床,通過QQ與海外的女兒通話聊天,那份深深的牽掛,似乎扯不盡,道不完。
即便如此,王嵐依然手不釋管,勤耕不輟,她憑藉超乎尋常的勤奮,在傳統而古典的書法路子上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如今的王嵐,諸體皆能,尤以小楷、隸書與草書見長,傳統根基紮實。書法家黃正明先生誇她的“楷書取法鐘繇、倪雲林為主,雋秀雅逸;隸書則浸淫漢碑,以清人為參照,沉厚樸質,拙中藏巧。”特別是她的草書,酣暢淋漓,氣勢磅礴,沒有女性的優柔拘謹,卻又不失女子的細膩靈秀,線條幹淨利落,章法變化有致,絕無造作之氣。我認為,王嵐的才情很大程度表現在對於筆墨之氣的極度敏感上,每每落筆,心手相應,筆勢蹁翻,風韻別具。
自上世紀90年代未,王嵐的書法作品漸次在全國各大展覽中頻頻亮相,並先後十二次入展和獲獎,為書壇帶來一股清新之風。面對取得的榮譽,不事張揚的王嵐時時秉持著一份清醒和自覺,既不為時風所動,也不被浮名所累。古人云:“學書不過一技耳,然立品是第一關頭。品高者一點一畫,自有清剛雅正之氣”。平時,王嵐很少拋頭露面參加各類酬酢和社會活動,從不接受商界的邀請和贈予,她甚至時常私下勸諭丈夫和身邊的摯友:人過四十,要學會減法,少得一分名利,即少受一份負累。對於生活中出現的困境和痛苦,王嵐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認為,痛苦能提升人的靈魂,沒有痛苦的人生是平庸的,只要把生活中每一件不如意的事,視為幫助我們成長的功課,不躲避,不畏懼,歡樂就會很快與我們結伴而行。
王嵐的內心,因達觀而寧靜。無論遭受什麼樣的風雨,她都能沉著應對,淡然處之,不急不躁,不驚不乍。和許多中國傳統女性一樣,她以居內治家、相夫教子為天職,家裡總是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她懂得尊老並恪守孝道,自己的雙親和丈夫的老母,她都悉心伺候,無不周全。別人欠債不還,她淡然一笑,從不追討。對於上門索畫求字的不速之客,她也會真誠相對笑臉相迎。即便在家境困頓之際,她也會這樣安慰丈夫:我們不慌,好日子是慢慢熬出來的。一句話,讓具有詩人氣質的夫君渙然冰釋。
與書法痴纏的女子,似乎或多或少都有一點憂鬱情結,而王嵐則相反,她寧願守著一份安然恬淡,用明朗的心境去審視所有的風景,努力從苦澀中榨出蜜汁,從愁緒中濾出陽光。這幾年,王嵐幾乎同時愛上了古琴和佛學。彈琴只為自娛,學佛唯求心靜。每每舉筆或撫琴之前,必先齋素,沐浴更衣,沏一壺鐵觀音,焚一炷茉莉香,摒棄雜念,或手揮七弦,或靜心恭抄《心經》、《金剛經》、《地藏經》等三藏十二部經。這一刻,她似乎解開了功名的繩索,卸下了利祿的重負,看清了生命的本來面目,明白了一切從零開始,終將還要回歸到零。華嚴經上說,“一切眾生皆有如來智慧德相”。只要心性不被俗塵遮蔽,所有眾生皆可獲得快樂自在究竟圓滿。或許是抄經使然,王嵐的心變得越來越軟柔與慈悲,她捐款捐物,既不怕上當吃虧,也不願留下自己的姓名。有一次,在大街上遇到一個行乞的盲人,王嵐走過去彎下腰,輕手輕腳把錢放入盲人腳邊的罐子裡。這個小小細節讓我感動不已,雖然施予的面額不大,但她低頭彎腰的動作,讓我感受到了一份謙遜隨和的品質,一股溫暖心靈的力量,一種尊重生命的情懷。
行文至此,忽然想起一句詩:“謝家夫人淡丰容,蕭然自有林下風。”這是宋代詩人蘇軾對東晉才女謝道韞的讚美詩。所謂林下風,竊以為形容知性女子散淡爽朗的風情、嫻雅飄逸的風采和恬淡自適的風度。私心借後半句以引為陋文標題,不知是否妥當。權宜之計,不甚附之,暫且就這樣吧。
俠女王嵐
文/皋唱
在當今書壇,能稱為夫妻書法家的本就不多,而在書法造詣上達到管峻、王嵐夫婦這樣高度的更是鳳毛麟角了,於是有好事者戲稱他們為當今書壇的神鵰俠侶。這樣的譽傳是否合適我們且不去評判,但箇中的王嵐,其人其字卻是確有俠性的,俠在其實,俠在其誠,俠在其豪爽之氣。
初見王嵐時,還是少年時代的一次遠觀,記憶中的影像不多:高挑的身材,長發,瓜子臉,大眼睛,身著白底小碎花襯衫。彼時因為她隨父剛從鄉鎮遷入響水縣城,整個人樸實得有點土氣。後來我們成了鄰居,在南京又成了同事,也就熟悉得成了朋友。如今的王嵐已是個有知性品位的女人,土氣自然是難覓一絲的。但這樣的蛻變不是忘本的,而是謙遜的、有根的,鄉土氣息孕育的那份做人做事的實在感,似乎已刻在她的骨子裡,從未離開,讓人不經意間就能感受得到。
有人說,王嵐的書法成就於其天賦中對書法的靈性,這點說得沒錯,但我更以為在王嵐的天賦中更多的還是那種阿甘式的踏實與堅持。十九歲認識夫君管峻才開始習書的她,一腳踏進這筆墨林便一發不可收拾。師從南藝黃惇教授,認真研習臨摹先賢聖手法貼,近三十年無論寒暑,一直筆耕不輟,使其書法創作有了非常堅實的基礎。因而,觀王嵐的字,無論是古典雋秀的楷隸,還是飄逸有致的草書,你都會有一種踏實安定之感,細品似乎字字都有敦實的馬步。字如人、人如字,實在的王嵐亦是不圖虛名的,去年某電視欄目在給她做專題時,為了加強宣傳效果,希望她的夫君中國書法研究院院長管峻能在節目中說上幾句,對此,她明確拒絕了。是的,這就是王嵐,實實在在的王嵐。
人性的實在通常都能結出真誠的果,王嵐並無例外。她本就是一個真誠的人,一個真誠到就是你騙了她她也不會去騙你的人。這份誠意不僅及予她的父母、她的女兒、她的丈夫、她的兄弟姐妹,也及予她的親朋、以及她身邊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可以說大凡接觸過她的人都能體會到這份誠意。她也將這份誠意浸染在墨香之中,於是你也能從她的作品中讀出她之予每一位觀者的真誠。你對書法懂也罷不懂也罷,你都能體會到她作品所透出的那種極具親和力的美感。這是一種屬於大眾的美感,這樣的美感來自於她對歷朝歷代民眾所認同經典的傳承。在傳承之路上,她又是虔誠的,一以貫之而從不東張西望,她以一顆敬畏之心面對先賢,認真地從他們那裡汲取精華,然後在經年歲月的累積與砥礪中形成其作品特有的氣質:不嬌柔、不造作、亦不咋咋呼呼,自然隨性而有矩,仿佛禪意中綻放的一朵靜蓮,優雅、真誠、友善。這樣的美感正是我們大眾所需要的,也是這個躁動的時代所需要的。
王嵐是個行草楷隸皆能上手的書家,但最動人還是她的小楷和狂草。對此,她的師兄江蘇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陳金純有這般評價:小楷絕有繩墨,草書奇不逾矩。小楷體現的是王嵐的柔美典雅的特徵,而狂草更多地表現了王嵐的才情和對藝術的感知。觀王嵐的作品,如果你是先品她的小楷,而後去賞她的狂草,那你就先準備好一份詫然吧。你的思維會在陡直的轉換中有些跟不上,仿佛山間舒緩的溪流遇到了峭壁,瞬間跌落成了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明明剛剛看到的還是女人的細膩靈秀,怎么突然間變成了男子般的豪情萬丈,你甚至會在這些許震撼中有點疑問:如此反差的藝術,會出自一個纖弱女子之手嗎。
在王嵐的小楷和狂草中,我更喜歡她的狂草,有酒氣也有劍氣,酒劍之氣在濃淡疏密間又匯聚成了一種磅礴氣勢,讓人觀來有酣暢淋漓之感。“萬里橫戈探虎穴,三杯拔劍舞龍泉。”這是李白的詩句,我以為這也是王嵐狂草的韻之所在。一個女子的筆下怎會生出這般的力量,這絕不會是後天能練就來的,一定是源自天性中的某種東西。有人說王嵐八字命屬庚金,注定就是個大氣、爽直、有俠性之人。這種宿命的說法當然沒必要去迷信,但現實中的王嵐確是一個大氣爽直之人,為人慷慨,朋友中有事找她幫忙,她都會盡力而為,而且不圖什麼回報,完全是出於她樂善的本心。王嵐是個女人,也是個有氣度女人,無論為人還是寫字。
如今是個和諧的時代,所謂江湖只是個傳說,但書家王嵐不是,你看她正裹著一股俠氣走近你我……
山之嵐·海致嵐——讀王嵐書法隨感
李路平文
知道王嵐,緣於九十年代黃惇教授“窮而後工”的介紹文章。從那時起,我對王嵐的書法成長過程很關注。
得與王嵐相談方知,她的樸實無華、待人真誠絕無造作,她也並非時下藝術家那樣藝術地生活著,即便她工作的同事也不一定認為她已成“家”。王嵐每日創作必須在操持完家務後。對此,我很是敬佩。但作為南京藝學院書法專業的王嵐,近十多年來取得驕人成績,雖其不自拋露,而書壇得以共識,正合了古人所謂“道之不行,已知之矣”。
王嵐的書法,楷書取法鐘繇雲林為主,雋秀雅逸。隸書浸淫漢碑,以清人為參照。沉厚樸質,拙中藏巧。而最受藝林關注莫過於其草書。看王嵐作草書,時享受也震撼,其作書竟無纏綿秀眉女兒之態。揮毫無礙而大氣磅礴,似走馬放雕于山巒,得山風之勢。有丈夫氣無閏閣氣,這一點很是了得。草書揮毫無礙最為難得,當成竹在胸方落筆有神。這一點學書者應知箇中甘苦。草法的熟,駕馭筆性高難度技法等,若稍作遲滯便生墨漲。無論從胸襟,手法都是最敏銳的。當然,境界也是最高的。
王嵐善於學古,她的楷法、行態、篆線的功夫都融進了其草書的意象當中,也夯實了她草法的構造根基。其草書作品通篇的點、線具有強烈的粗細對比,往往用筆輕捷細瘦的行態表現在數字的連線上,待“一筆草”墨渴後,又沾上濃墨漲其字,增強了通篇布局的虛實與張力,橫畫撇畫又借勢拉長弧線殺紙,生拗橫肆,這獨立的體勢,造成了其草書風格剛健的線質,及激盪起伏的視覺衝擊力。王嵐草書集晚明諸家之長,經過其歷練逐漸形成了清峻悠遊式的酣暢奇肆。古人論書雲其真性情者方能作草,如上所述,王嵐其人也誠,其性也真,其書風所謂從胸襟流出者,“從容衍裕,氣象超然”(朱熹語)。
王嵐的成功,應了時下流行的“一不經意便成了名”,這帶調侃式的話倒適用王嵐,王嵐這么多年是很充實、踏實、紮實地走過來的,對於成名的她似乎渾然不知,真“無意於佳乃佳”也,這並非幽默,笑意中含著艱辛呀。以平常心做事做人,智慧與張揚顯現在作品上而非溢於言表,這也反映在人生的態度與生活的狀態,從王嵐作品所所遞信息,她內心深處是隱藏著人生能量與境界的。
王嵐,黃海之濱成長的驕子。或許其書境也正是從黃海的煙霞之嵐中獲取了其取之不盡的創作源泉與藝術靈感。
山之嵐,海致嵐呀!

人物文章

嵐語
文/王嵐
八十年代中期,我與書法結緣。起初就得到李敦甫、瓦翁等老先生的指津,後又親炙南藝黃惇老師的教誨。二十多年一路走來,享受著臨池中點點滴滴的苦與樂。
小楷始學黃道周,上溯王羲之、王獻之,後學趙孟頫、倪瓚等諸家。草書初從明清王鐸入手,受其沾溉頗深,上溯黃庭堅、張旭、懷素諸家。楷與草,一靜一動。動則洶湧澎湃,激情忘我,甚覺痛快;靜則如處子,謹守法度,我亦樂在其中。隸書浸淫漢碑,風格類型多樣,我尤愛典雅凝整、法度森嚴,濡染日久,頗有所獲。不同書體、不同書家各有其面目與性情。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從中所得,非止筆墨。
我不善言談,好獨處,一本古帖在手,神遊其間,足矣。有這份簡單而豐富的愛,生活里不管遇到什麼,便能夠享受與世無爭的生活。眼觀手摩,朝夕研求,筆墨日熟,心胸漸開。每一次臨寫,都是一次提升;每一次的變化,都給自己帶來無比的樂趣。方寸之間,俯仰之際,這一點簡單的消磨,於我卻是一生至樂之所系。它使得尋常的人生有了無垠的眺望與奔走的意義。
明白這一點,並且繼續前行,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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