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驟

漸驟中國哲學史範疇。對事物量變和質變兩種變化形式及其關係的素樸見解。《易經》中的“漸卦”就包含著對於事物漸變過程的猜測,《易傳》中則保留著更多關於量的積累而引起質變的思想資料。如“天地解(平靜)而雷雨作,雷雨作而百果草木皆甲拆(生長)”。認為“雷雨”這種質變現象是由“天地”之間平靜緩慢的量變發展而來的。莊子則不承認質的驟變是由量的漸變而來的,“物之生也,若驟若馳,無動而不變,無時而不移”(《莊子·秋水》)。東漢王充指出:“夫物之生長,無卒成暴起,皆有浸漸。”(《論衡·道虛》),事物的生長都有“浸漸”的量變過程,離開了“浸漸”便無“暴起”的可能。北宋張載亦認為“然暴亦因有漸”(《正蒙·神化》),例如“雷霆感動雖速,然其由來亦漸矣”(《正蒙·參兩》)。南宋朱熹發展了這一觀點,提出“化是漸漸移將去,截斷處便是變”(《朱子語類》卷七十五),已含有漸進過程中的中斷即飛躍之意,這是前人未能達到的可貴見解。明王廷相、呂坤雖在唯物主義元氣說上有所發展,但在論證事物量變和質變問題時,卻後退了一步,他們只講漸變而不講驟變。王廷相說:“四時寒暑,其機由日之進退……不可驟變也。”(《慎言·乾運篇》)呂坤認為“天地萬物只是個漸,故能成,故能久,所以成物”。“漸至非驟至,驟至則激”(《呻吟語·天地》)。明清之際王夫之繼承發展了張載、朱熹的漸驟觀,較正確地理解事物在隱微的漸變過程中已有質變的因素,指出“質日代而形如一”,但事物量變到一定的階段,也就“變而生彼”即“推故而別致其新”了。例如“蓋陰陽者恆通,而未必其相薄;薄者,其不常矣。陽忽薄(迫)陰而雷作,陰忽薄陽而風動,通之變也”(《周易外傳》卷七)說明“雷作”、“風動”的這種暴烈的驟變是由陰陽的“恆通”到“相薄”(對抗)的漸變而來的。王夫之的漸驟觀標誌著中國古代樸素辯證法發展的高級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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