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信仰之種

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信仰之種

《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信仰之種》是魔獸世界官方領袖短篇故事,作者是Valerie Watrous。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信仰之種
  • 作者:Valerie Watrous
  • 出處魔獸世界
  • 性質:官方領袖短篇故事
簡介,劇情,

簡介

《泰蘭德與瑪法里奧:信仰之種》是魔獸世界官方領袖短篇故事,作者是Valerie Watrous。

劇情

她大概是在熟睡時遇難的。死去的暗夜精靈面色安詳,除了那稍顯不悅的嘴部。從微蹙的眉頭看來,她的最後一場夢也不得安寧。和近來大部分發現的屍體不同,她的身軀完整,沒有明顯的傷處。泰蘭德·語風 跪了下來,以便能夠更好地觀察已經開始腐爛發臭的屍體。——死者的發間有不少帶血的海藻,看上去已經死去好幾天了。
她應該就是被沖走的大災變的第一批犧牲者了。現在即使是月神的女祭司也無能為力了。
泰蘭德!”聲音突破天際,是梅蘭德。泰蘭德的心腹之一。高階女祭司循聲順著魯瑟蘭村的岸邊找去,發現了正在安慰一個女祭司的梅蘭德。那女祭司很年輕,身著白袍。再走近些,泰蘭德才發現,一個女孩的屍體生生地橫在他們面前。
是她的親人。梅蘭德輕聲說道,顯然是指那位深陷悲痛的女祭司。泰蘭德點了點頭,示意她們離開。之後,她望向了那具屍體。肢體支離破碎,傷口的血也早已流乾。可暗夜精靈不會遺棄死者。我們至少要為他們隱瘡丶正骨和淨身,讓他們體面地重歸大地。
泰 蘭德蹲下來,拭去了女孩臉上的淤泥,同時吟誦著月神的禱文,以此超度亡魂和安慰她悲痛的姐妹。沖走了污物的屍身,顯出了原本亮紫色的皮膚和藍黑色的頭髮。她仍未瞑目,直直地望著天空。天空的陰霾。那臉龐同她幾千年前望見的另一張臉一模一樣。泰蘭德強忍住淚水,閉上了眼睛。
珊蒂絲……但願你沒事。
——
“飛了多遠,莫西斯?”瑪法里奧·怒風問著,順手遞給斥候一杯熱騰騰的蘋果酒。另一個精靈一口喝乾,止住了擺子。巡邏過後的他簡直就是只落湯雞,不過這點小挫折可比不上他的大發現。兩個德魯伊就在塞納里奧獸穴的最頂層避雨交談。
“風大煞我也,只飛到了邁斯特拉崗哨。不過他們已經收到了阿斯特蘭納和菲拉斯的一些報告。”斥候倒在了一張木頭椅子上,盯著外面達納蘇斯搖曳的枝幹,神經緊繃。
“阿斯特蘭納撐住了?”瑪法里奧的聲音透出了些許安慰。短短几天內他已經派出了無數斥候,但是其中的半數甚至飛不到卡利姆多上。他們需要情報。很多人害怕最糟糕的情形已經發生了。
“沒錯。尼耶爾前哨站倖免於難,不過沿岸的平民就沒這麽好運了。”
“……你是指?”
“根本飛不到黑海岸上。被指派到那裡的德魯伊可是沒一個活著回來的。”這之中自然有他的朋友,斥候的聲音透著些許悲傷。“我繞了一大圈,不然連自己都要被卷進狂風裡。”
“羽月要塞呢?怎麽樣了?”瑪法里奧問道。話音未落,泰蘭德的身影出現在了門邊。
“…… 羽月?”莫西斯瞅了一眼大德魯伊,似乎猶豫於繼續與否。“沒人能聯繫到羽月要塞。我們只能遠遠地看到翻騰的海浪……和納迦。”他的聲音隨著泰蘭德的接近越 來越小,幾乎成了耳語。“……數以百計的納迦。”那些可憎的蛇人是曾經攻擊過羽月要塞,但是這樣的大規模圍攻卻是聞所未聞。
“島上有人嗎?倖存者呢?”高階女祭司高聲問道。
斥候拍了拍腦袋。“一個也沒有。”泰蘭德的表情如同中了晴天霹靂。他感覺到了,或者多半是瞎感覺到了,她的心在痛。“但是天太黑,而且下著大雨。將軍也許是——”他停了一下,組織自己的語言。“我的意思是,羽月要塞的哨兵們不是吃素的。”
泰蘭德嘆了口氣,把手放在肩膀上祈禱。“這些情報是你勇氣和意志的體現,莫西斯。十分感謝。這是劫難之後我們唯一的情報了。別去想了,請休息吧。”
斥候點了點頭,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房間。
瑪法里奧望向他的至愛。她永恆的美貌面龐透出的是焦慮丶恐懼和一絲堅定。那是他們戀情中從未動搖過的堅定。
“魯瑟蘭村有五個遇難者。”她說道。“我卻一個都沒能幫上忙……”
“泰蘭德……”瑪法里奧帶著安慰,伸出了手。
“我要去找她,吾愛。珊蒂絲和我的女兒沒兩樣……”她停頓了一下。“或許也是我此生唯一的女兒了。”
她的話語字字錐心。曾經暗夜精靈有著永無止境的未來,但是一切都隨著諾達希爾的犧牲而告終。暗夜精靈的命運仍不可知,卻已有許多人感到恐慌襲來。群星之子,不再永恆。
“我明白,但一定是現在嗎?命運不是注定的,吾愛。”他說著,額頭因關切而起了皺紋。
“自從這些可怕的事情發生以來,珊蒂絲就一直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我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我堅信這是真的。”
“你是看到了些什麽嗎?”瑪法里奧想到了月神曾經給予泰蘭德的影像。
“不,這次不是。月神是滿覆遲疑的。這是母親知曉孩子冒著危險的本能。”她因為他懷疑的眼光而停頓了一下。“並非只有一樣的血脈才濃於水,吾愛。”
“但是我們讓所有人都待在泰達希爾了。到大陸上去尋親的他們或許只會送命。”
“那我呢?你是覺得我在自尋死路嗎?”她的眼神閃著冷光。
“你 不一樣,”他說道。無可置疑,泰蘭德是月神最喜愛的女祭司之一,同樣也是個強大的戰士。“但在這樣的危難時刻,我不能離開達納蘇斯。我已經離開太久了,我 知道。這困擾我也有很久了。我多希望泰達希爾誕生時在場,我的兄弟在外域臨終時在場……”他嘆了一口氣。“但我不能改變過去。我只能選擇現在。我不能離 開。”但我還有你一同……他呼之欲出的話語被她冷峻的表情頂了回去。
“伊利丹是不幸的,我們無能為力,吾愛。他的瘋狂吞噬了他的一切。”千年前薩格拉斯灼瞎他的雙眼時,他如同異種的樣子彷佛就在她的面前。“我們必須去拯救那些生還者。不然,我們就得為此後悔一輩子。”
她轉身走了出去,飛舞的白袍勢如暴風。
珊蒂絲·羽月將軍站在旅館濕滑的屋脊上,盡力穩住自己。不少哨兵圍在她周圍,負傷又氣短。即使如此,她們也並無束手就擒的意思。將軍舉起手,做了個手勢。
“放箭!”箭雨傾灑在納迦群軍之中,但疲累卻使它威力大減——只有一半的弓箭殺死了納迦。將軍的弓箭則擊穿了一個海妖的眼睛。她繼續猛烈地進攻了幾下,直到那蛇人徹底消失在浪潮之中。但總會有更多的納迦擁上來。在水中的納迦可真謂如魚得水,來的遠比殺得快。
“振 作起來!”眼見從翻騰的浪潮中湧出一道水牆,珊蒂絲下令道。波浪涌穿旅館,讓將軍和她的部隊淋了個透心涼。哨兵妮萊雅沒能受住這一下,從屋頂上滑了出去。將軍眼疾手快,在她滑下去前抓住了她。一陣掙扎之後,將軍才把她拉上來穩住站腳。向下一瞥,小旅館的底層正在被涌浪快速地淹沒。
“我們得帶人去高地上!”珊蒂絲命令道。“這破房子隨時可能塌掉!妮萊拉,去塔上!右邊的人,跟她走!”她向一部分哨兵示意。“成敗在此一搏!”妮萊拉點點頭,緩緩移動到頂層的台門上。珊蒂絲則盡力讓自己不去看她們疲憊的腳步。
“剩下的人,聽好了!我們得大幹一場,掩護撤退的姊妹!快去!”將軍怒吼著,舉起她的弓大開殺戒。緊要關頭鬆懈不得,這點她最明白不過了。
不 過至少其他精靈已經集結好了,箭雨激起層層波浪,打得納迦節節敗退,挫敗的嘶聲一片接著一片。這些烏合之眾的攻擊逐漸減緩,顯出撤退的跡象。不到一會兒,他們的身形都消失了,浪潮之下只有黑影在涌動。珊蒂絲偷瞥了一眼旅館後面,發現島的絕大部分已經淹沒,哨兵和平民則在努力前往樹塔的途中。再看看海,納迦 群早已遠去。
納迦戰士則找到了一個能容下十幾號人的大殼,以此抵禦漫天箭雨。珊蒂絲只好示意自己人停火。“去找其他人,這兒交給我。”其他精靈相互交換了自己懷疑的目光之後,猶豫地離開了。“去找妮萊拉!快點!”她又叫道。
話 音剛落,珊蒂絲就一個箭步躍入水中。納迦們則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魚涌而來。珊蒂絲不由得想起它們漫長而荒謬的歷史——貴族血統,上層精靈,女王領導,愚蠢至 極,召喚軍團,惡魔肆虐,種族聯戰,險勝為安。之後,倖存的上層精靈則被放逐到大海深處,成為了納迦。只是由邪惡變為可憎而已。
那會兒珊蒂絲還是個少女。一個已經在泰蘭德身邊征戰沙場的少女。納迦重歸榮耀的夢想從未實現過,但它們卻仍讓珊蒂絲恨得牙痒痒。
她還沒做出任何動作。時機未到。她閉上雙眼,以無比的忠誠和信仰吟誦著上古禱文。那是泰很久之前泰蘭德所教給她的,月神的禱文。
那些蛇人則逐漸包圍了將軍。在她吟誦完全禱文之時,蛇群中泛起一陣陣嘲笑聲。
不少納迦輕蔑地打著懷疑的哈欠。然而月神迅如風,力量之潮擊倒了她周圍所有的納迦。當最後一聲哀號也趨於平靜之時,珊蒂絲環視一陣這些屍體,滿足卻又不乏憤怒。
“不堪一擊的信仰。哼,骯髒的上層精靈……”
雖然是孤注一擲,但是好歹成功了。珊蒂絲的力量雖還不及泰蘭德半分,但卻仍是她最喜愛的一個。泰蘭德給予珊蒂絲的訓練,使得她比其他哨兵更加神武,更是讓她在常規兵器派不上用場時能有殺手鐧做底。然而祈禱消耗的精力卻不是一點兩點。
在 水中掙扎了半天之後,她終於又能腳踏實地了。之後便是去找大部隊匯合。不過,奇怪的是,她們原本並沒離這麽遠。走近些才發現,妮萊拉她們正和另一隊納迦侍衛交戰。這隊數目甚至更多。羽月要塞的平民卻只能驚慌而又無助地亂跑求生。每個人都是那麽熟悉。每個人對她都是那麽珍貴……每個人,都是她的心頭肉。
學 者奎恩提斯·瓊斯派爾跑在人群先頭,正在孤注一擲——哨兵和另一隊湧來的納迦之間有個缺口可以逃生。珊蒂絲想起了曾經她和奎恩提斯對范達爾·鹿盔的討論。 他們二人都希望泰蘭德去責難鹿盔的異行,可誰曾想女祭司竟說塞納里奧區不歸她管。奎恩提斯很敏銳,敏銳到對范達爾的墮落能夠先知先覺,更是敏銳到知曉羽月要塞對他是個無比安全的地方。沒有范達爾的安全之所。
可現在他的智慧,他的敏銳知覺卻救不了他。侍衛的頭頭瞥見了疾奔的精靈,舉起了他的武器。珊蒂絲大聲警告奎恩提斯,換來的只有深入他背中的三叉戟。奎恩提斯無助地直視著珊蒂絲,倒了下去。
鮮血染紅了水面,卻又為大海所吞噬。
——
破曉之光被風雨所遮蔽。這種看似平凡的時間,達納蘇斯的平民卻只能選擇呆在家中。對某些人來說或許是種安寧的慰藉,一切都很平常,我們只是躲躲大風大雨。其他人卻只能獨自被悲傷所埋沒。
至於泰蘭德。她該走了。
女祭司掃了一眼周圍便離開了神殿,從達納蘇斯的建築群之後偷偷出走。這是條遠路,可她卻想著快速離開。繞左繞右,她終於到了自己和愛人的小天地之中。
泰蘭德推門而入,一束月光投在黑色的地板上。這裡可很久沒來過了。想著瑪法里奧大概還在獸穴之中,她便開始著手這次危程的行裝。換身哨兵一樣的板甲行頭沒花多久,她只留了簡單的新月頭環表明自己的身份。
移開一塊樹皮丶弓和箭袋之後,泰蘭德拿出了她那堪比藝術品的月刃。解開裹布之後,微光在它的鋒刃上閃爍。它所受的祝福絲毫沒有減弱。如果莫西斯的報告無誤,這些東西是少不了的。任何遺漏都可能成為致命的失敗。
當她準備離開之時,一個熟悉的東西映入眼帘——她面前的架子上,放著一個盆景。美枝襯心葉,其名愛蘿爾。即是“愛人之花”。這種植物千年之前遍地都是,而現在卻在卡利姆多上瀕臨滅絕。
珊 蒂絲在泰蘭德和瑪法里奧的婚禮上送了他們這株花。泰蘭德的養女帶著一臉頑皮的笑容,向賓客們訴說著快樂的神話:愛蘿爾只為有著完美愛情的一對兒盛開!這是自古就有的卡多雷傳說,不過從未證實過。顯然,珊蒂絲信心十足地認為瑪法里奧夫婦能檢驗這個神話。其他賓客則祝賀他們並向他們敬酒,口中說著美好的祝詞。 不過這不討巧的植物卻僅僅只是發了個芽。
這是只有珊蒂絲能送出的禮物。只希望這不是泰蘭德收到珊蒂絲的最後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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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死的,相信我。”珊蒂絲握著薇絲緹亞·月矛的手更緊了,可女祭司卻哭的更厲害了。
“拉特羅掉隊了!月神保佑……他只是不見了,只是不見了……”她啜泣得更厲害了。
珊蒂絲注意到剩下的幾個平民顯得十分緊張,移動艱難。每個離開那戰火紛飛的島嶼的人都經受了太大的壓力。
“你的丈夫不會想讓你也掉隊的,薇絲緹亞。至少為了他,為了今天犧牲的人們,你要繼續。拜託。”珊蒂絲用懇切的眼神望著痛苦的精靈。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腳下樹塔動搖的根基。已經沒多少時間了。
萬幸,薇絲緹亞停止了啜泣,順著珊蒂絲的指引上了角鷹獸。大鳥海藍色的羽毛在雨中顯得灰暗無比,與它明亮而充滿警惕的雙眼形成鮮明的對比。
“帶她飛到卡利姆多。當心狂風。”珊蒂絲提醒道。還好這些角鷹獸很聰明。這種洶湧的天氣之中,它們是唯一的希望了。
薇絲緹亞和角鷹獸逐漸消失在陰霾中,妮萊拉則順著樓梯跑了上來:“將軍!下面需要你!塔快吃不住納迦的攻擊了!”
“把剩下的生還者帶到卡利姆多上,妮萊拉。角鷹獸的數目足夠哨兵們和你了,快點從薩蘭納爾叫援兵來。”
妮萊拉顯得十分驚愕。“我不走!就算是您也不可能赤手空拳幹掉這些納迦——”
“執行命令,哨兵!”珊蒂絲堅持道。“我的命令是撤退。”
“沒有商量的餘地,是嗎?……”妮萊拉低下了頭,眼淚混雜著雨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曾經有人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給我重生,”將軍緩緩說道。“此刻能擔此重任的我倍感榮光。”她順著樓梯走下去,循著戰鬥的聲音走去。“時間會解答一切的,妮萊拉。”
“我們一到就立刻送只角鷹獸來接你!”她聲嘶力竭地喊道。“就在塔頂上等!”
怎麽可能呢。珊蒂絲本想直接說明白,但聽到她指揮著剩下的角鷹獸的聲音之後,便決定讓她自己去了。
貫徹最終的命令。珊蒂絲躍入塔底充斥憤怒的混戰。狹窄的建築是個天生的掩體,只要裡面有一小撮哨兵就能靠著各種工事完全守住它。即使是另外一邊的納迦。
珊蒂絲重新拿起弓,開始狙殺。“你們的使命結束了,哨兵。到頂層去,騎著角鷹獸走吧!”
疲累負傷的精靈們已經沒力氣去質疑她的命令了。珊蒂絲看著一部分死者已經僵硬,心中感到一陣痛楚。生還者一個接一個地飛走了,留下的只有帶血的腳印。然而,珊蒂絲卻因她們的成功離開而愈戰愈勇。多死一個納迦就多活一個要塞成員。這讓她的箭好似長了眼睛,一擊必殺。
她很清楚,這塔堅持不了多久了。工事頂不住納迦猛烈的進攻。
海妖施法的一束光映入珊蒂絲的眼帘。那是對著她自己的方向。防禦工事四散紛飛,將軍暗罵一句,用手護住面頰。碎片充斥著整個房間。放下手之後,海妖已然站在了她的眼前,兩翼是兩名強壯的侍從。她閃著的著裝顯示了她的地位。在她身後的納迦群則蠢蠢欲動。
“你一定就是將軍了。我效命於贊娜絲特拉女士。”她的聲音簡直像在誦經。“莫大的榮幸。”
珊蒂絲握緊了手中的弓。“走著瞧……”
納迦統領冷冷地看著她。她舉止,甚至是每個鱗片和骨骼都透著上層精靈的自傲。珊蒂絲不由得心裡發虛。“沒有必要再戰了。女主人讓我來給你們一個休戰的提議。”
“我是不是該說謝謝?拿什麽來換?”
“你們女主人的頭。偽後泰蘭德。”
珊蒂絲的箭一下就打爆了納迦那還在堆笑的頭。它顫了一下,緊握自己的喉嚨,想要吼叫卻只噴出鮮血。窒息感讓它倒在地上,再也無法起身。
珊蒂絲冷眼瞧著侍衛。“這就是答覆。”
侍衛立馬就朝她撲了上去。珊蒂絲則用月刃輕易解決了這兩個。然而一支三叉戟打中了她的胳膊,武器便飛走了。她狼狽地後退時,另外一把刀狠狠地穿透了她原來的位置,氣勢之猛烈令人窒息。到處都是納迦,憤怒的納迦。她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珊蒂絲此刻就如同風中殘燭,卻仍是用盡了最後一點力量,吟誦月神的禱詞。
信仰乃萬物本源。這是她在月神姊妹會學到的第一課。泰蘭德還記得高階女祭司德嘉娜的嚴苛——無異議地清除那些只因沒有魔法天資才加入姐妹會的混子所表現出的那份嚴苛。對奧法有些許敏銳,你便可以成為法師;對針線有些許應手,你便可以成為裁縫;但若只有些許信仰,你永遠也成不了女祭司。
一邊彆扭地騎著角鷹獸一邊回想這些話語還真奇怪。風大雨猛,濕發落肩胛。她的思緒卻還迴蕩在蘇拉瑪的月神殿里。德嘉娜帶著疑慮,望著她。
為什麼要做女祭司,泰蘭德·語風?
因為,她說道。我要保護大家。保護我愛的人。
高階女祭司在那之後盯著她看了好久,然而就是泰蘭德也不知道女祭司對此作何想法。但她覺得自己繼任的因便是由這簡短真誠的話語所種下的。
她曾不止一次地質疑令自己繼任高階女祭司這件事。如果自己不必背負領袖的重擔,生活又將怎樣?她還用得著去殺死那些獄卒,去解救伊利丹,去阻止燃燒軍團嗎?她還為愛情需要等上數千年才最終完滿嗎?如果上古之戰中,人民的領導人身經百戰,他們還用得著受那麽多苦嗎?
德嘉娜說了,而且也說對了:信仰是她唯一的導標。正是信仰驅使她單槍匹馬穿越險惡的風暴,從朦朧的危機感中拯救她最得力的幹將。她真切的話語並沒能使瑪法里奧信服。信仰還真是珍奇啊。
角鷹獸叫了起來,泰蘭德便倚著它的大角向下俯瞰。菲拉斯就在身下,薩爾多島則被一層霧所籠罩,難以看清。她堅信,也必須相信,珊蒂絲還活著,就在那島上的某處。
她 輕輕拍了拍角鷹獸的脖子,指引它朝南飛。在空中用肢體與聰明的大鳥交流可是容易得多。角鷹獸振翅疾飛作為回復,並以此減緩氣流的衝擊。然而沒有多少成效,狂風把她們耍弄得正盡興,就差隨手扔進大海了。泰蘭德向鞍子的右後方滑去,希望藉此幫助角鷹獸平衡。他們就如同風中孤葉般飄搖,不過角鷹獸還是斜向下降, 朝著岸邊飛去。
泰蘭德緊抓著角鷹獸。“為難你了,還好我們挺過來了。”角鷹獸則在落地後驕傲地豎起羽毛。就在羽月要塞附近。“這就是你我在一起的緣故了吧。跟緊我。”她邊說邊從它身上跳下來,謹慎地朝要塞走去。
莫西斯說的一點兒沒錯。要塞一片凌亂,塌的塌淹的淹。到處都是打砸搶燒的納迦,有的在水邊巡邏,似乎在等待將至的援兵。在風雨中它們並未注意到泰蘭德的到來,或者是根本沒空去理睬。
“珊蒂絲可能在進攻前就離開了”的想法沖入泰蘭德的腦海,但是不好好搜查一下是不行的。對珊蒂絲的擔憂啃齧著她,更是讓她想起了魯瑟蘭村死去的女孩。繼續前進的泰蘭德走向最近的房子,眼觀六路,以防被巡邏兵發現。打架不是問題,但是最好別打架。
地板吱嘎作響,屋頂裂縫漏水,這個居所已經完全不成樣子。環視周圍,泰蘭德發現書架附近的一點紫色。是個耳尖?她向前走去,希望來得不是太遲。書架死死嵌在牆角,不過泰蘭德還是把它移到了一邊,找到了之下的人,把他從污水之中抬了出來。
她馬上就認出了那編好的長髮。是拉托尼庫斯·月矛,羽月要塞最勇猛的戰士之一。現在他也奔入月神的懷抱了。她闔上他的雙眼,誦文超度亡魂。這些禱文最近出場率太高了。
房 間裡還有另一個為納迦所殺的哨兵,和無數淹在水裡的補給。彌留之際,一隊納迦遊蕩至此,發現了她。女祭司伸展雙臂,念動咒文,幾束月光便重創了還沒來得及出手的納迦。納迦在強攻之下潰退,她則走向旅館,尋找線索。尋找一切能帶她找到珊蒂絲和其他哨兵的線索。然而洪水已經淹土成泥了。
一道黑影閃過,泰蘭德匆忙舉起月刃。一隻大鳥在上空繞著她飛,她則驚訝地注視著它。它俯衝降落,她便認出了那羽毛和目光。大鳥著陸,並且幻變成了她愛人熟悉的身形。
“真抱歉,讓你久等了。”他微笑道。
“吾愛……”她抱了上去。“你還是來了。”
“我們此刻二心合一。布洛爾·熊鬃現在替我管著斥候,梅蘭德則替你行動。”
“感謝你,吾愛。羽月要塞亟需援助,我一個倖存者都找不著,在這樣的洪水中也沒人能活下來。”
他點點頭。“我想我有辦法。”大德魯伊閉上雙眼,陷入沉思,俯身向前,平攤雙掌,拂拭荒土。瑪法里奧將狂風匯成一陣旋風,吹退周圍的濁水,使其重歸大海。破碎的薩多爾島便顯露了出來,亮出一條通往極北樹塔的屍路。
然而法術同樣驚動了納迦,開始從四面八方湧來一探退水的究竟。看到暗夜精靈的它們連忙大喊救兵,準備開打。納迦海巫,贊娜絲特拉女士被匯集的納迦圍在中央。泰蘭德由此斷定她就是統帥。
“薩多爾島是我們的了,你這是自尋死路。‘女王殿下’。”贊娜絲特拉冷笑道。
“我可沒自詡女王,”泰蘭德吼道。“死都不會!你們在這做了什麽?”
“你的人民永遠安息了。喏,沒看到嗎?”贊娜絲特拉隨手向屍堆指去。“你也可以遂願去同他們做伴。如果你肯老實點,莎萊女士會很高興的。反之嘛,我就只好親自送你去見他們了。”一隊侍衛隨她示意開始前行。
泰蘭德和瑪法里奧交換眼神示意。
“好了傷疤忘了疼,”女祭司不懈地擠出一句話來。
“那就得讓他們再疼一次。”瑪法里奧補充道。泰蘭德讚許地點點頭。大德魯伊開始作法,閃電在空氣中劈啪作響。島嶼上空的雲層變得更厚黑了,納迦們則警惕地抬頭。贊娜絲特拉嘶了一聲,納迦便衝著兩個精靈蜂擁而上。
瑪法里奧泰然自若,觀察著周圍,等待著能量交匯。
風暴起,鹿角仰,天怒顯神威,雷霆撼大地。風暴降下閃電,閃電又崩裂到無數的納迦身上,泰蘭德則在亂軍之中意取女士之首級。
贊娜絲特拉眼見就要逃跑,泰蘭德便釋出無數的月火將其灼盡。納迦因體內奔涌的能量而顫抖了一陣,摔倒在地上,身上華貴的首飾給泥巴做了伴兒。
泰蘭德緊接著就向樹塔行進。入口已經被內部的亂石堵死,她則不顧一切地用越月刃打開了個口子。
房間之內,是倒在血泊中的珊蒂絲·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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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 蘭德的喉頭髮出一陣嗚咽,徑直衝向受傷的精靈。她跪了下來,想要祈禱卻悲痛得說不出話。“月神,幫幫我,不要別的,放過她,拜託,她是我女兒,我女兒…… 她一直以為是我救了她其實是她救了我……一次又一次地,沒有她我是活不下去的……活不下去的……”淚水從她的兩頰流下,爍若星光。
瑪法里奧跑到她身後,但陷入悲痛的她根本沒注意到。直到他握住她的手。這個簡單的動作驚動了泰蘭德,讓泰蘭德感到他正在給她力量……他們,正在救她。
他們看著珊蒂絲許久。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珊蒂絲的睫毛微微顫動,昏沉地睜開了眼睛。她輕輕地轉頭,努力辨認在她面前的兩個熟悉的身形。“爹地?媽咪?”她迷糊地說道,眉毛困惑地糾結在一起。
泰蘭德幾乎說不出話來了。她的淚水滴在褪色的地板上,顯得更加陰森。她把手放在珊蒂絲的肩膀上,鬆了一口氣。“你的雙親在月神那兒。但萬幸你還沒有,珊蒂絲。多虧了瑪法里奧。”
“泰蘭德知曉你身處危機就什麽都顧不得了。”瑪法里奧補充道。
珊蒂絲重新看了看他們。“哈,看來我離人生盡頭也不遠了。”爽朗的笑聲止與軀體的痛苦。“我……這個,月神似乎還是回應了我的召喚。祈禱生效了。”
泰蘭德抬眼朝瑪法里奧望去。“她回應了我們所有人。”
——
珊蒂絲在古老的葬歌旋律中醒來。小心地起身之後,她看著窗外的達納蘇斯中央。飄浮在水面上火燭而閃閃發光,好似叢林中的幽光。瑪法里奧和泰蘭德則站在達納蘇斯的人民和卡利姆多的難民中間,莊嚴而肅穆。
精靈們的眼圈紅紅的,有些人看上去幾天幾夜都沒合眼。她明白這種悲痛。掃視人群,她還發現了孤獨地站在邊緣的薇絲緹亞。——就只有幾周,幾乎所有人都有親人離世。我們失去的已經太多了。
夜刃豹拖車運著棺材來了。泰蘭德上前去,在下葬前最後超度一次亡者。人群靜得出奇,只有女祭司們吟誦的聲音哀轉久絕。
場景悲痛至極,但痛定方思痛,珊蒂絲很明白:我們需要時間。這樣才能真正去面對眼前的挑戰。她再次向一同站在悲痛的人群中的瑪法里奧與泰蘭德望去。天空撥雲見月,銀光撒滿廣場。月神自有決斷,珊蒂絲想著。我們不會孤身奮戰。
總算能安下心來了。她勉強起身,跛著腳去拿瑪法里奧留下的藥根。她送出的那株愛蘿爾,看上去已經長大了許多,甚至有條藤蔓垂了下來。仔細一瞧,上面有一朵欲放的花苞。她像個孩子一樣興奮地叫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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