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五柳

武陵白馬湖文化發展的高峰,是在五代時柳氏家族在此定居之後。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武陵五柳
  • 職業:官員
  • 信仰:儒家
  • 主要成就:對白馬湖的文化貢獻
  • 相關人物:柳中,柳平,柳猷
  • 時代:宋代
歷史記載,文化貢獻,人生智慧,做官準則,藝術品位,

歷史記載

祖輩柳中,父輩,孫輩柳平、柳猷,三代五人皆為北宋名士,世稱“武陵五柳”。陸增祥《八瓊室金石補正》卷九十、瞿中涪《古泉山館金石文編殘稿》卷三、宗績辰道光《永州府志》卷十八、鄧顯鶴《沅湘耆舊集前編》卷第十八、郭嵩燾《湖南金石志》(即光緒《湖南通志》卷二百七十五)等文獻皆有“武陵五柳”的詳細記載。而在明陳洪謨嘉靖《常德府志》卷十七中,則只稱柳拱辰、柳應辰和柳平為“武陵三柳”:“枊拱辰,其先青州人。五季時避地荊楚,遂為武陵人。精《易》《春秋》,舉進士。通判鄂州,有惠愛及人。後致政,建歸老橋於白馬湖之畔,曾南豐(曾鞏)為之記。弟應辰,子平猷,相繼擢第,人號武陵三柳。”“武陵五柳”的出現,不僅豐富了白馬湖的文化內涵,更因他們當時在政壇文苑的影響,使武陵白馬湖名揚天下。
明王圻《續文獻通考》卷二百十一專列“武陵柳氏”一條:“柳拱辰,本靑州人。祖南徙居武陵。舉進士,通判鄂、岳州,有惠愛。弟應辰,子洪、猷等,皆相繼擢第,時號武陵五柳。”據此,最早的白馬湖柳氏家族,應為柳拱辰的祖輩。也就是說,拱辰之父柳中,已經是白馬湖柳氏家族的第二代,故稱他們是武陵人,名歸實至。
柳中,為柳拱辰、柳應辰之父。宋仁宗天聖(1023—1030)初年歲貢,授應天府(北宋應天府,今河南商丘)知事。史載他勤政愛民,頗有政績。死後還被追贈為徵士郎、寧夏衛經歷。
柳拱辰,字昭昭。生卒年不詳。北宋宋仁宗天聖八年(1030)進士,歷任鄂州、岳州通判。至和二年(1055),以都官員外郎的身份,出任永州知府。隆慶《永州府志》卷十三記載:“柳拱辰,至和二年以都官員外郎守此,甚有治效。”康熙《永州府志》卷十五《循良列傳》亦載:“柳拱辰,至和二年以都官員外郎守永州,甚有治效。”他精通《易經》《春秋》,尤擅書法,曾題名永州朝陽岩、華陽岩等風景名勝。著有《永州風土記》,今有陳運溶輯刊本存於“湖湘文庫”《麓山精舍叢書》中。柳拱辰剛滿60歲,齒髮未落,即辭官歸里,在武陵城西北白馬湖青陵村築廬建橋,列入唐宋散文八大家的曾鞏應邀作了《歸老橋記》。
柳應辰,字明明。柳拱辰之弟。宋仁宗寶元元年(1038)進士,官至尚書都官員外郎、永州通判、道州知州。長於寫詩和書法押字(王士禎解釋:押字,古人書名之草者,施於文記以自別識耳,即今之“題字”),有詩刻在祁陽浯溪石壁。《湖廣通志》記載了他押字的傳聞,與浯溪石刻相吻合。
柳平,字子儀。拱辰長子。宋仁宗嘉佑年間(1056—1063)進士。元佑七年(1093)擔任江西筠州(今宜春市)知府。守土盡責,為官清廉,政優民和,訴訟漸無。次年,他在新居中堂上特書“江西道院”四字,以倡民風。黃庭堅為作《江西道院賦》,竭力推崇柳平的政績。明嘉靖《常德府志》卷之十五載:“柳平,字子儀,武陵人。元佑中知筠州,時江西惟筠獨嚚於訟,及子儀至,政亦清簡,訟漸以無。乃新燕居之堂,榜曰江西道院,以鼓舞其俗,百姓悅之。”
柳猷,拱辰次子。宋仁宗嘉佑年間(1056—1063)進士。好游山水,長於詩文,有才名。
“武陵五柳”的事跡,最早出自南宋洪邁(1123—1202)《容齋四筆》和《容齋五筆》,以後代代相傳。如《明統志》亦載,柳拱辰通判鄂、岳州,有惠愛。弟應辰,子平、猷等相繼擢第,人號“武陵五柳”。當然,其中影響較大的還是柳拱辰、柳應辰和柳平即“武陵三柳”。

文化貢獻

“武陵五柳”對白馬湖的文化貢獻,主要體現在急流勇退的人生智慧、勤政為民的做官準則和情趣高雅的藝術品位三個方面。他們都在外地從政,但武陵白馬湖是他們的家鄉,風水養人,環境育人。他們的品行,他們的政績和情操,使今天仍然作為城市文化地標的白馬湖,具有了深刻的文化內涵。

人生智慧

柳拱辰進士及第後,長期在外做官。每到一地,他都關心民生,尤其重視文化教育事業,政聲卓著。尤其是至和二年(1055),他以尚書職方員外郎出任永州知州之後,積極創辦州學,新建柳候(宗元)祠堂,並為之作記。這些都成了當地歷史文化的重要內容。然而就在官做得十分順利之時,柳拱辰卻主動請求致仕(退休),回到家鄉武陵白馬湖清陵村,過上了悠閒的養老生活。
古代退休,稱為致仕、致事,或致政。退休年齡,漢唐宋元等朝代基本上是七十歲,到明清才規定“文武官六十以上者,皆聽致仕”。就是說,北宋的一般情況,相當於今天廳級幹部的柳拱辰本可乾到七十歲。不過他“年六十,齒髮未衰,方為天子致其材力以惠澤元元之時”,便自動請退,回到白馬湖,“遺章紱之榮,從湖山之樂”。在當時社會比較安定的情況下作此選擇,無疑體現了一種人生的大智慧,因而為各種史志津津樂道。文章大家曾鞏樂意地為他寫了《歸老橋記》。記中表現了太陽山下,柳葉湖以西白馬湖一帶宜居的優雅環境,熱情讚賞主人閒靜恬淡的心情,特別突出地表彰了他的激流勇退的人生智慧。
當時柳拱辰在白馬湖的養老家園,引人注目的建築就是方便“往來有事”民眾的歸老橋,其他的居室可能都還比較簡陋,同當地其他民間住房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後來他的兒子柳平,將父親的老屋改建成了“天真堂”,還增修了“康樂樓”。背倚太陽山,樓堂襯柳蔭,溪橋曲澗,湖山掩映,環境優美。柳平將這個優美的退隱環境畫了下來,帶給朋友們欣賞。後來,應柳平的邀請,他的好友,同樣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蘇轍(蘇軾的弟弟),又為畫中的兩座建築寫了《寄題武陵柳氏所居天真堂康樂樓》兩首詩:
天真堂
宦遊閱盡山川勝,歸老方知氣味真。歌哭不移身自穩,往還無間語尤親。
永懷前輩無因見,猶喜諸郎有此人。千歲展禽風未改,不加雕琢世稱珍。
康樂樓
使君欲畫溪山好,不作層樓無奈何。岩谷滿前收蠟屐,漪漣極目老漁蓑。
安心已得安身法,樂士偏令樂事多。千里筠陽猶靜治,還家一笑豈無他。
詩中的“前輩”,是指柳拱辰。“諸郎”就是柳拱辰的兒子們,“此人”“使君”當然就是柳平了。《天真堂》寫到了兩代人,重點突出柳拱辰不戀官場而致仕歸老的家風;《康樂樓》則是寫柳平還在任職筠州,即將歸老的志趣。可見,胸懷闊大之風,代不乏人。最後兩句表明,此詩寫在柳平擔任筠州(筠陽,今屬宜春市)知府之時。柳平是元佑七年(1092)開始擔任江西筠州知府,同黃庭堅、蘇轍都是好朋友。
清嘉慶《常德府志》卷三十六稱:“按:蘇子由(蘇轍)有《寄題武陵柳氏所居天真堂康樂樓》二詩,見《詩征》中,雲‘永懷前輩無因見’,即指拱辰。而曾南豐《歸老橋記》,亦當為子儀作也。舊志謂為拱辰作,亦必有誤。”子儀,是柳平的字。這裡認為,由於蘇轍的《寄題武陵柳氏所居天真堂康樂樓》是為好朋友柳平而作,那么曾鞏的《歸老橋記》也應該是為柳平(即子儀)而作。
筆者認為嘉慶《常德府志》的這一推測是不對的。原因如下:一是曾鞏同柳平、蘇轍、黃庭堅不是一輩的人。曾鞏生卒年是1019年-1083年,蘇轍是1039年—1112年,黃庭堅是1045年-1105年。蘇轍出生時曾鞏已20歲,黃庭堅出生時曾鞏26歲,曾鞏是蘇、黃的父輩之人。二是柳平元佑七年(1092)擔任筠州知府,次年書“江西道院”,這時曾鞏已經去世11年,怎么能看到柳平的圖並且寫文章呢?三是如果柳拱辰當時已經有了樓和堂,《歸老橋記》中一定會有反映的,而文中引述拱辰的信只提到了“吾築廬於是”“吾廬”,顯然那時還沒有堂和樓。當然,後世也有將樓居稱為“某某廬”的,但在古代則主要是“泛指簡陋居室”,如陶淵明“吾亦愛吾廬”(《讀〈山海經〉詩》之一)、劉禹錫“南陽諸葛廬”(《陋室銘》)等。建“樓”則是比較大的事情了,是要特別突出的。由此可以推斷,柳拱辰拿給曾鞏看的以“歸老橋”為主體的清陵莊園圖,和柳平拿給蘇轍看的以溪山樓堂為主體莊園圖,肯定不是同一幅圖。結論是,《歸老橋記》的寫作要比蘇轍的詩早得多,它是曾鞏應柳拱辰之約而寫。這一點是沒有疑問的。

做官準則

出自武陵白馬湖的“武陵五柳”,個個都是北宋時期的朝廷官員,並且史志稱他們才幹卓著,備受民眾歡迎。其中柳平擔任筠州知府時的事跡,記載尤詳。
清嘉慶《常德府志》卷三十六記載:“柳平,字子儀,拱辰子。舉進士,元佑中知筠州。江西之民,素健於訟。及子儀守筠,政尙淸簡,訟漸以無。乃新燕居之堂,榜曰‘江西道院’,以鼓舞其俗,百姓悅之。”為此,黃廷堅特別寫了一篇《江西道院賦並序》來表彰柳平的政績。其序曰:“江西之俗,士大夫多秀而文,其細民險而健,以終訟為能。由是玉石俱焚,名曰珥筆之民,雖有辨者不能自解免也。惟筠為州,獨不嚚(yín奸詐)於訟,故筠州太守號為守江西道院,然南康、廬陵、宜春三郡並蒙惡聲。元佑八年,武陵柳侯子儀守筠之明年,樂其俗之美,使為政者不勤,乃新燕居之堂,榜曰‘江西道院’,以鼔舞其國風,且為高安之父老雪恥焉。秋九月,遣使來吿成於雙井永思堂,於是為之賦。”賦的正文中,黃庭堅更是熱情洋溢地讚頌柳平:“若乃高安之城,豫章之別,雖風氣之未遠,亦美俗之可悅。故柳侯下車,解牛而不割,未嘗發硎,初不折缺。”在另一篇《書筠州學記後》也稱:“後二十有七年,柳侯為州,政優民和。”
柳平在筠州勤政為民,創建和諧局面,形成了當地“元祐之政”的優良傳統,在江西政壇產生了深遠的影響。直至南宋孝宗淳熙六年(1179),蘇轍之子蘇適的孫子蘇詡權知筠州,為了闡揚柳平清廉為民的好傳統,他重修了江西道院,並請當時的文壇泰斗周必大(1126—1204)作了一篇《筠川重修道院記》。周必大在長沙做過官,到鼎州遊覽過,也了解武陵人柳平在筠州的事跡,故開篇便稱:“元佑八年,柳侯子儀(柳平)之守筠也,作燕居之堂,榜之曰江西道院,山谷先生實賦焉。後八十有七年,眉山蘇侯詡領郡於茲,惠以養民,廉以持身。始至人安之居,一年人化之,乃新斯堂,以無廢前賢之遺蹟,而永邦人無窮之觀。”(見周必大《文忠集》卷八十二)後來,著名文章家呂祖謙(1137—1181)在《與周丞相子充》的信中也提到:“今以札子拜納《江西道院記》,愜當無可議,發明元佑之政尤善。”柳平作為一位地方官員的“元祐之政”事跡,在將近八九十乃至百年之後還被人經常提起,可見影響不是一般。

藝術品位

古代文獻中關於“武陵五柳”的記載很多,但他們本身留下的詩文並不多。他們在文化藝術方面的成就,主要是在書法方面,其代表人物是柳拱辰和柳應辰。他們都在永州做過官,對永州的山山水水感情很深,他們留下的詩文和書法題字摩崖石刻等,表現了他們高雅的藝術情操,在今天永州地方的旅遊資源開發中發揮了積極作用。
《永州府志》卷十九《藝文二》有署名柳拱辰和柳應辰的遊記散文各一篇,其中“柳拱辰”的題為《澹山岩記》,全文如下:
零陵多勝絕之境,澹山岩為甲。觀東南二門而入,廣袤可容千人,竇穴嵌空,物象奇怪,有不可得而狀者。中貯御書,歲度僧一人。僧徒惟利居處之便,而不顧蔽映障遏之弊,連甍接楹,重基疊架,疣贅延蔓,殆將充滿。甚者糞穢積聚,煙爨蒸道,燧陰黑,非秉炬不能入。太守丁公僑,處事剛嚴,始至,大不懌,悉徹群僧之舍,俾居岩外,惟書閣殿像得存,餘一椽一木無敢留者。他日,公率應辰、大理寺丞楊傑、河陽節度推官楊巨卿同至遊覽。層構一空,眾狀在目。開築塞為通豁,破昏暗為光明,實人情之共快。若石田、藥臼之處,皆晴景所及。客有言物理顯晦,固亦系乎時耳。熙寧七年甲寅(1074)九月十五日記。
然而從文中“公率應辰”等語,以及寫作的時間來看,這應該是柳應辰的作品,而不是柳拱辰所為。因此,《永州府志》所署有誤。
在今天永州地方的各個旅遊風景區,很多地方都有以柳拱辰和柳應辰的書法為藍本的摩崖石刻。清代郭嵩燾《湖南金石志》中,僅題目涉及柳拱辰、柳應辰的記載就有十幾條:《宋柳拱辰等澹山岩題名》《宋柳拱辰朝陽岩題名》《宋柳拱辰等華嚴岩題名》《宋柳拱辰柳子厚祠堂記》《宋柳拱辰尹瞻火星岩聯句詩》《宋柳拱辰等浯溪題名》《宋柳拱辰浯溪殘題名》《宋柳應辰浯溪押字題記詩》《宋柳應辰澹山岩記》《宋柳應辰澹山岩題記》《宋柳應辰火星岩遊記》《宋柳應辰等石角山題名》《宋柳應辰等浯溪題名》《宋柳應辰浯溪題名》《宋柳應辰浯溪詩》《宋柳應辰浯溪押字題記詩》,等等,這些都是保存在永州各地的石刻,並且至今完好,已經成為永州地方文化中的奇葩。
2008年10月09日《常德晚報》在“游天下”專版刊載了王維凱、唐凱先生的《摩崖瑰寶——浯溪碑林》一文,同時配發了一幅“鎮妖符”(“夬”字)照片。照片的說明文字是:“刻在《大唐中興頌》旁邊高崖上的‘鎮妖符’,直徑2.7米,傳說‘夬’字元刻後,浯溪妖魔絕跡,遊人覽勝平安無事。”該照片顯示“夬”字元筆力蒼勁,氣勢雄渾。一般人弄不清該著名石刻的來歷,可常德人不能不了解,它就出自武陵白馬湖的柳應辰之手。
柳應辰喜歡“押字(題字)”,當地也流傳許多關於他題字的故事。清代王士禎的《浯溪考》,就詳細地記載了他題“夬”字的傳說:“磨厓碑之左一丈三尺厓壁上,刻一符如‘夬’字形。旁勒小字云:熙寧七年甲寅歲刻於浯溪之右,尚書都官員外郎武陵柳應辰。《府志》載,柳應辰維舟浯溪,夜有怪登其舟,應辰書‘夬’字元於其手。詰旦,符見厓端,因刻以鎮之。字長七尺許,仍紀一詩云:浯溪石在大江邊,心記閒將此處鐫。向後有人來屈指,四千六百甲寅年。”
這裡講,晚上有個怪物登上了柳應辰的船,柳應辰就在它的手上題了個“夬”字,第二天起來一看,這個字就到了崖壁上。這當然是關於著名書法家的神奇傳說,事情固不可信,但可以看出柳應辰的書法在當時的影響。宋熙寧七年是公元1074年,距今已近千載,柳應辰所書“夬”字摩崖刻石,仍然完好無損地呈現在永州浯溪摩崖刻石中興碑之左,成為這一風景名勝中讓人感到最為神秘的文化遺存之一。
總之,北宋白馬湖的“武陵五柳”,是武陵地方文化的傑出代表。他們勤政為民,在當時政壇產生了深遠影響;又以自己留下的摩崖石刻等文化遺蹟,為今天的旅遊休閒,增添了藝術欣賞的內容。正是他們才華和精神的展示,使武陵白馬湖在歷史上就名揚天下。如果今天在建設中的白馬湖文化公園開闢出適當的區域,展示“武陵五柳”文化,這既保存了本地原有的基本文化元素,也將是對市民既有啟迪意義,又有欣賞價值的絕好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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