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景昭

朱景昭

朱景昭(1823年—1878年前後),字默存,以字行,人多稱其朱默存合肥東鄉(今安徽肥東縣)人,道光年間的優貢生,故居曾在安徽省肥東縣磨店鄉的朱衣郢。曾授候選直隸州州同。其著作有《無夢軒遺書九種》、《劫餘小記》、《論文蒭說》、《朱景昭批評西廂記》等傳世。與王尚辰徐子苓並稱晚清“廬州三怪”。

基本介紹

  • 本名:朱景昭
  • 字號:字默存
  • 所處時代:清末
  • 民族族群:漢人
  • 出生地:安徽合肥
  • 出生時間:1823年
  • 去世時間:1878年前後
  • 主要作品:《論文芻說》、《無夢軒遺書》等
生平簡介,家鄉軼事,嚴辭拒禮聘,兩丈布上寫一字,機智一生,臨終譏少荃,

生平簡介

朱景昭,生道光癸未年(1823)六月十八日寅時,字默存,號朴菴,安徽合肥人,晚清“廬州三怪”之一。清封承德郎鹹豐壬子科優貢生,候選直隸州州同,曾短期為袁甲三劉銘傳幕僚。《清史稿·文苑傳·朱默存》載,“朱景昭,字默存,合肥人。與徐子苓齊聲,有合肥三怪之目,以其文與行不諧俗為怪也。子苓才氣傑出,名滿江北,讀其文可喜可驚愕。景昭則沉思孤往,有以自得,不急名譽,平生服膺方苞之為人也,其文亦儗似之。性孝友,每作家書,戒敕弟,懇懇千百言,皆瀝肝鬲而出。與人交,以古意相劘切。袁甲三統軍淮上,辟典牋奏;子葆恆繼起,亦倚任之。景昭感其知遇,遂與袁氏父子同進退。其後又從劉銘傳討捻,銘傳故傲睨,然景昭有言,未嘗不聽,納參軍謀二十餘年。上功輒堅辭,終其身不爵於朝,取與之節尤嚴。”《皖詩玉屑》中亦云廬州三怪,徐子苓孤僻,王謙齋放蕩,而朱默存孤傲。其卒於光緒戊寅年(1878年)四月十一日未時。著有《無夢軒遺書》 。

家鄉軼事

嚴辭拒禮聘

李鴻章高官後,聞同里益友朱默存懷才不遇,窮守家園。遂派承啟官攜帶親筆函和紋銀400兩去見朱默存。信函大意是:“闊別多年,時念故人,長才隱居,深為扼腕。茲聘吾兄為本署總文案,以便繼續聯床共話。薄贈400金,藉作安家及壯行色之用。希即哂納命駕勿卻為幸。”朱閱後,堅不受金,並付答簡云:“天生傲骨,窮且益堅,壯年不通世故,老邁何堪出仕。”又草《窮漢賦》一篇,以“有錢鱉子笑我窮漢”為韻,交承啟官帶回。《窮漢賦》文云:
“有窮漢兮!恨鐵不鋼,空拳赤手。勤儉營生,耕讀餬口。願餐世上飛蟲,不作人間走狗。一貧如洗,生成傲骨難更;兩袖清風,留得窮名不朽。豈效他人醜態,慣矜積粟千倉,但存我輩良心,勿計家無一有。
當其未窮也:閒居華屋,樂守良田。春則惜花早起,秋則愛月遲眠。羨楚楚之衣冠,滿身映日;說堂堂之言語,一手遮天。仗義疏財,原不計家中沒米;廣交濫友,又遑問腰內無錢。
及其既窮也:有志莫伸,無言可說,受餓忍飢,弄巧成拙。雖非肚裡支鍋,豈向人間乞活!借掇不動,怨一己之命窮;告貸無門,嘆四方之路絕。痛世態炎涼到地,不識勿用之潛龍;看人間熱鬧轟天,儘是有錢之土鱉。
抑或不量深淺,妄知廉恥;既有愧於家庭,復難對乎鄉里。無怪捉鬼賣錢,抓山抵水。漫道想方設法,借東家而補西家;頓翻故紙陳言,講歪理而為正理。穿一雙無底襪,恭然落色窮爺;靸兩隻沒跟鞋,終是破家浪子。
人有高低,事關體要。命不易知,數原難料。存赫赫之聲名,免人人之譏誚。說幾句大方話,任他黑臉瘋狂;撐一隻破頭船,顯我青春年少。莫羨貪婪奴婢,曾招人老鱉之稱;請看刻薄人家,反見我光蛋之笑。
時運不濟,命蹇多舛;除卻此災,又招別禍;非痴漢之無能,豈呆子之不妥。衣衫雖破,常存禮義之心;面帶愁容,曾懷英才之量;形容枯槁,辮子直類乎一條;面色飢瘦,眼睛卻同乎二果。若使窮坑跳出,我不傲人;惟因窮債纏身,人難沾我。
假令我青雲有路,紅運流通。身居廟堂之上,名登天府之中。笑小丑之猖狂,終是猴頭鱉頸;知大人之顯達,方稱豪傑英雄。定作國家之選,不為田舍之翁。天道循環,安知富能常富;人生莫測,未必窮即終窮。
矢志誰知,平心自按。破屋數間,殘書几案。學緣貴乎求精,功名不可有間。生成傲骨,自能大振乎家聲;習慣性惰,只得多受些磨難。趁今日芸窗努力,好舒鳴鸞吐鳳之才,待他年杏苑探花。足稱拿龍捉虎之漢。”
李鴻章閱後,怒形於色,從此無書信來往。

兩丈布上寫一字

朱默存寫了《窮漢賦》後,很自然便與窮人為友,窮人也很喜歡他。他們經常三五人在一起,樂得“兩文錢買條瓠子——閒談”。
有一天,朱默存來到鄰村,忽然聽到嚶嚶的哭泣聲,便循聲走去,到卜老四茅屋門前,便見卜老四和女兒依偎在一起哭,小方桌上放了一段白布,便問:“四哥,什麼事這樣傷心?”卜老四一見是朱默存,便又強笑起來。朱默存忙說:“別,別這樣,有憂愁就講出來,大家分擔。”卜老四哽咽地說:“小女長成,有頭有面的,不知怎么讓朱老財碰見,硬要娶小女作三房,這段布算是聘禮。”朱默存一聽,大怒說:“豈有此理,這不是活搶人嗎?”卜老四又說:“朱老財還說,‘不允婚,行,要在兩丈布上寫一個字’。你想,這么長的布,那能寫一個字呢?”“這是他親自說的嗎?”這時,姑娘一旁插嘴說:“是這樣,一點不假。”“準不準別人代寫?”“準。他說可以上城下縣去請人,只要寫一個字就行。這不是‘禿子頭上虱子——明擺著’戲弄我們窮人嗎?”朱默存說:“你去找他來,我來替你寫。”卜老四驚喜地說:“你能寫嗎?”朱默存著急地說:“我不能寫,還不能與他打官司嗎?”卜老四連說:“那好,那好。我去找他。”說罷,便急匆匆地走了。
一會,朱老財帶著人和筆,跟隨卜老四來了。一見到朱默存,便輕蔑地說:“窮本家也在這裡!”“人雖窮,不幹缺德作孽的事。”朱老財脹紅臉,惱羞成怒說:“替他寫字,家烏龜往外爬,我諒你沒有這個本事。”“只要你不是屁股嘴說的話。”“那好,那好。”
朱默存展開布,提筆蘸墨,一筆落布,往下拉,往下拖,一直拉到底。朱老財一見哈哈大笑:“這算是什麼字?未見過,未見過,哈哈。”卜老四也有點驚慌。可是朱默存卻不慌不忙,又飽蘸濃墨,在當中點一點,把筆一摔說:“這該成字了吧,卜老四的‘卜’字!再耍賴,我默存陪你上縣下府打官司。”朱老財一見,無話可說,灰溜溜地帶著家人走了。

機智一生

朱默存一生以機智著稱。朱默存的聰慧,其實在於他能夠靜下心來苦讀經史,並學以致用。朱默存家門的舍聯是這樣寫的:
平生一片心,不因人熱;
文章千古事,聊以自娛。
在“廬州三怪”中,徐子苓王尚辰的楹聯都寫得很好,例如,徐子苓在自家的門聯上就寫道:“一簾花影雲穿戶,半夜書聲月上床。”品味一下,應該能感覺到徐子苓把含窗苦讀的意境寫得很美!然而,朱默存上述的文辭樸實的舍聯,卻能比徐子苓的楹聯流傳更廣,這是何故?
因為朱默存的舍聯道出了做學問的真道理:平生一片靜心,不熱衷搞人緣的熱烙,自甘寂寞,探研文章裡面的千古事,不是為了名聲,而是汲取真知,聊以自娛。這句話的含義是:能夠守得住寂寞的人,下一番苦心,方可得到真學問。
朱默存深研學問,學識較廣,例如,他著作中的《論文蒭說》、《朱景昭批評西廂記》等文集,都涉及了文學研究評論。此外,他對歷史也探究得比較深。據說,因為這個原因,李鴻章對他產生些戒備,有史為證:劉銘傳的《劉壯肅公奏議》序文的文章里這樣寫道:
“……和州李煌言其師朱景昭者,號默存,合肥貢生(貢生當中的優等生),奇士也,博學多奇識。英果敏公翰撫皖(英果敏公,是指安徽巡撫英翰,當時他鎮撫安徽)重其才,嘗為兄弟交(曾結交為兄弟)。英公閱武坐檯;朱(默存)獨可以穿布衣(便裝),手執蒲扇以往(搖著蒲扇進來)。英公虛左席敬之,朱則岸然不怍(不驚色)。(那時),李(鴻章)公既相(居相當於宰相的官銜),俏問(打趣地問)朱(默存):‘君深漢書,近何讀?’曰(默存答):‘讀《霍光傳》耳’。李公(李鴻章)嚴憚之(很戒備),不能用(默存)也。”
為何朱默存讀了《霍光傳》,能引起李鴻章的警覺?漢代的霍光,生於漢武帝年間,出身低微,但是,他靠著自己城府厚重、謹慎機警,一步步地成了屢建大功的將軍,深得武帝信任,武帝臨死前,把小皇子託付給霍光,霍光後來成為漢昭帝的輔政大臣,執掌漢室權力近二十年。
《劉壯肅公奏議》裡面收集的是劉銘傳曾寫給皇上看的文章,當然不能戲言。接著,劉銘傳在奏議中頗為得意地對皇上說,是他器重朱默存,所以,發揮了朱默存的才幹。劉銘傳在奏議中這樣敘說:
當初,我討伐捻師久不見效,就去問默存,默存搖著蒲扇淡淡地說:捻軍擅長騎馬作戰,而我們是以步兵與他們交戰,其結果當然是跑不過人家,後果也就可想而知了。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訓練出大批強壯的騎兵,用來‘以捻制捻’。結果,我恍然大悟,後來,我們訓練出騎兵,還日焚短香,並擺放不少銀子在軍營門口,我對騎馬的將士們說:‘能在香燒一寸長的時候,繞著六座營房跑三圈而首先到達者,就去取銀子’結果,用這種重獎激勵的辦法,培養出了騎兵勁旅,上陣後,雖然捻軍忽來忽往,如狂飆急雨,但是,我銘軍也如風雨赴之,最後,大功告成,我銘軍亦由此揚天下。
這段話的意思是說,捻軍擅長騎馬作戰,搞不對稱戰略,讓朱默存看出來名堂來了,於是謀破解。這段話的字裡行間,流露出劉銘傳對自己善用人才的度量和能力頗為自鳴得意。

臨終譏少荃

朱默存窮困且狂。但他不對別人“狂”,總是瞟著李鴻章“狂”。他說:“少荃的本事就是圓滑,會混,不像我一根直腸子通到底。”有人笑他說:“你就是吃了直腸子虧。”“那是不假。”接著,他便吟起《窮漢賦》:“一貧如洗,生成傲骨難更;兩袖清風,留得窮名不朽。”臨死前,他寫了副自輓聯:
“東鄉雖小,幸有中堂李鴻章軟膝求榮,名揚四海;長塘不大,虧得硬漢朱默存傲骨賦窮,迷惑八方。”
寫好對聯,他把兒子叫到床邊說,“我閉眼時,不要搞什麼排場,把我自撰的輓聯掛出,停棺三天,就行了。”兒子答應了。不久,朱默存死了。兒子識字不多,悟不透對聯的意思,就把輓聯拿給別人看。當時,李家勢大,別人就和稀泥說:“你老子是個怪人,一生喜歡講笑話,臨死還未改。這輓聯不掛算啦,免得李家人說長道短,你老子黃泉路上也走不順當。”
眾人也跟著“和”:“紅白喜事,以少口舌為上,不掛啦,不掛啦!”兒子也窮怕了,就順了大家的意思,未把輓聯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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