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尚辰

王尚辰

王尚辰(1826—1902) ,安徽合肥人,字伯垣,一說字北垣,號謙齋。

後人多稱其王謙齋,別號五峰、木雞老人、遺園老人。

王謙齋是同治年間的貢生,官至翰林院典籍(晉五品官的虛銜)。著有《謙齋詩集》,詩作千首,另有《遺園詩餘》一卷。為清末合肥詩壇之耆碩

基本介紹

  • 本名:王尚辰
  • 別稱:王謙齋、王五瘋
  • 所處時代:清朝末年
  • 民族族群:漢族
  • 出生地:安徽合肥
  • 出生時間:1826年
  • 去世時間:1902年
  • 主要作品:《遺園詩餘》、《謙齋詩集》
生平簡介,家鄉軼事四則,王謙齋弔孝,臨死吃油條,當年糯稻,二斤掛麵兩條糕,名傾一時 散見野史,《萇楚齋三筆·撰述聯額各有體裁》,《里乘·卷十·趙孝廉》,《尊瓠室詩話·卷三》,文學成就,

生平簡介

王尚辰,安徽合肥人,官翰林院典簿。年三十餘,為詩近萬首,湯貽汾嘆為奇才。與徐子苓齊名,又與徐子苓朱景昭有“三怪”之目。《皖詩玉屑》中說,廬州三怪,怪有怪的不同:徐子苓孤僻,朱景昭孤傲,而王謙齋放蕩。其嘗游諸帥戎幕,鹹豐十一年(1861年),入蒙城說降苗沛霖。五十而後,脫略公卿,以排行居五,人呼為“五瘋”。跌宕奇氣,一寓於詩,取法杜甫,兼宗王、孟、蘇、陸。孫家谷題其集云:“有縱橫氣即豪俠,以痛苦聲當嘯歌。”譚獻選其與徐子苓(毅甫)、戴家麟(子瑞)詩為《合肥三家詩鈔》。著有《謙齋詩集》、《遺園詩餘》等。生平事跡見《晚晴簃詩匯》卷一六O、譚獻《復堂日記》、楊鐘羲雪橋詩話續集》。

家鄉軼事四則

王謙齋弔孝

王謙齋與淮軍將領劉銘傳(綽號劉六麻,今肥西人)是故交。劉病逝,王買了香燭紙錁,前往劉府弔孝,並寫了一副輓聯,“劉六麻千古;王五瘋百拜。”
劉的兒孫們,對這副輓聯內心雖不悅,懾於王系長輩,父親摯友,又是廬州名士,也不敢不將輓聯掛上。

臨死吃油條

王謙齋的續弦牛氏,比他年齡小得多。王謙齋臨死前,她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這樣,王謙齋也放不下心“上路”,幾次欲說又止。牛氏也還玲瓏,就流著淚說:“你有話不好說,你——你是不放心我,伯我守不住。你放心吧,我生是王家人,死是王家鬼。”王謙齋微微點了點頭說:“我想吃熱油條。”“好,我就去辦。”“你親自做,油鍋放到我床邊來炸。”“好。”
牛氏考慮自己未做過油條,怕不中王謙齋的意,就跑到集上飯店請了個師傅來。師傅坐在王謙齋的病榻前,看著油鍋炸油條。油條炸好,牛氏便夾了一根遞給王謙齋。王謙齋接過油條,又要牛氏把茶杯遞給他,他吃一口油條,喝一口茶。幾次,把端茶杯手伸向油鍋,又縮了回來說:“師傅,謝謝你,行了,你忙,你回去吧!”師傅說:“不忙,不忙。”還是坐著不動。王謙齋吃了半根油條,放下筷子,揮揮手說:“好啦。鍋也撤去吧!”師傅一聽,搬起油鍋走了。牛氏感到有蹊蹺說:“要吃熱的,再請師傅來炸。”王謙齋嘆口氣說:“不啦!我——我哪裡是吃油條,是想把茶水倒到滾油鍋里,濺起滾油,毀你面容。誰知師傅坐著不走。天意不允,我不能作孽。”牛氏流著淚說:“你這樣不放心,我就用剪刀在你面前自毀面容。”王謙齋說:“不,不。這是我一時糊塗,一生未作虧心事,那能臨死留罵名。”牛氏哽咽不能語。當晚,王謙齋就死了。

當年糯稻

太平軍興起時,王謙齋對太平軍不怎么樣,有反感。在清軍將領中來回串,當幕賓、說客。這年春上,他回到家鄉,正是下稻種時,便對他大伯王老大說:“伯伯,你今年不要種秈稻,全部種糯稻。”王老大一聽,心想,三歲伢子也曉得,秈稻收得多,糯稻收得少,不划算,再說全種糯稻,怎樣吃呢?心裡疑疑惑惑的。王謙齋又對鄉鄰說:“今年不要種秈稻,要全種糯稻。”村人們想,未聽說過。不過王謙齋闖過省碼頭,上過京城,見多識廣,學問又深,他出主意,辦事情,從未叫鄉親上過當,就依了他。家家種上清一色糯稻。王老大一看,心裡也活動起來,咬咬牙,種了一畝糯稻。
這年夏季奇熱,六畜都不安生。對稻子倒好。六月孕穗,七月揚花、灌漿,長得非常刮氣(江淮方言,“刮氣”實際是由“挺括”演繹而來,只不過它不只是單言植物長得平齊,而有統言長勢甚好的意思)。眼看離收割還有頭十天,王謙齋派人送信來,“可以割啦,趕快。稻穀曬乾,存起來,連稻草也要曬乾收藏好!”
王老大見了信,頭搖得象撥浪鼓:“瞎謅經!哪有提前開鐮割青青的‘童子’糯的?”遂一手抓地槓不睬他的九點。村鄰們卻商量開了。王謙齋這認真其事的送信來,不會是喀人(江淮方言,指騙人)的,再說他拷撻(江淮方言,指欺騙)了眾鄉鄰,他有何臉面再回家鄉,鄉鄰的唾沫也能淹死他。便開鐮收割“童子”糯。只有王老大一人未割。
不久,暑去秋來,太平軍派人下來高價收購青糯稻,糯稻草也要。村里人們高高興興地把青糯稻、糯稻草賣給太平軍,將白花花的銀子裝進口袋帶回。

二斤掛麵兩條糕

周盛傳榮歸故里後,得知紫蓬山西廬寺的通元和尚(俗名袁宏謨)乞討化緣,欲重修毀於兵火的紫蓬山西廬寺,便動員淮軍將領資助。重修西廬寺殿宇近百餘間,安置流散。宏謨又移住合肥城內明教寺,重修殿宇數十間,作為西廬寺下院。兩寺中安排不少太平軍流散將士。1883年(光緒九年),宏謨北上從京城購得《龍藏全經》一部,運歸紫蓬山西廬寺,蓋藏經樓珍藏,並舉行兩寺的傳教儀式。此為當時佛界盛事,袁宏謨因此被尊為“中興始祖”。
合肥名士“廬州三怪”積極支持袁宏謨,其中,王謙齋不顧忌諱,鼓吹通元大法師的業績,寫下《贈通元和尚》楹聯:
彌陀其出家之雄,寓一念慈悲,直從劍樹刀林,幻來花雨;
初地在上方尤勝,笑三分割據,歷盡飈輪塵劫,補種松陰。
楹聯句中的“補種松陰”,是指教弩台上的小松林。王謙齋稱讚通元大法師:為佛林之雄傑,曾經穿越過兵戰的劍樹刀林,如今遁入空門,來到明教寺補種松陰,修行濟民。
王謙齋在落款中,還大膽地寫明通元和尚在太平軍的作為:“通元和尚少時輾轉兵間,亂定卓錫紫蓬山,今開道場於弩台明教寺,撰句贈之。”由此看來,王謙齋雖有清朝官官銜,但他淡漠了“政治”,大膽地稱讚了太平軍舊將袁宏謨的人品和經歷。
順便說一句,曾擔任同治光緒皇帝的老師翁同龢也來到合肥,寫聯贈通元禪師,他的《贈通元禪師》是這樣的:
身在上方諸品悉靜,心持半偈萬緣皆空。
偈,是佛經唱詞,這裡代指佛經、佛理。
明教寺內保存了以上的賀聯。
大凡知己,不必客套,大凡知交,必有神交。王謙齋在軍中的“老領導”劉銘傳,在思想上和王謙齋是同一類人,都是經歷了人生歷練而領悟了佛教本原的人。劉銘傳曾撰聯寫道:
十載河東,十載河西,眼前色相皆成幻;
一時向上,一時向下,身外功名總是空。
劉銘傳的豁達,在於他把人生看得透,他曾經給友人寫聯如下:
有本事生了事,生出事變作無本事;
無本事省了事,省了事即是有本事。
此聯多么值得玩味!是啊,人因為有了本事,就生出了許多事來,遭人妒忌,導致上峰不悅,於是,遭排擠坐了冷板凳,變得沒本事了;而無本事的人,省了事,省了事,即是有本事。王謙齋素知劉銘傳的豁達,而劉銘傳身邊若是少了王五瘋子的嬉笑怒罵,也覺得到俗氣纏身,少了樂趣。
劉銘傳的幽默有則逸聞。說當年李鴻章做六十壽慶,此時賦閒在家的劉銘傳,仗著“無官一身輕”的身份,只依照合肥鄉俗,提一籃壽麵、壽糕到李府祝壽,壽禮上附詩一首:
時人個個好呵包,雞魚肉鴨整擔挑。
惟有省三情太薄,二斤掛麵兩條糕。
安徽合肥方言“好呵包”,有討好之意,“省三”是劉銘傳的字。
輪到劉銘傳自己過虛歲的六十壽慶,王謙齋也趕來送聯賀壽:
打吳二鬼起家,曾記金橋燒當典;
與翁大胡作對,故違丹詔入山林。
王謙齋此聯揭了劉銘傳的“老底子”,因為,賀聯中敘述了劉銘傳年輕時,把當地惡霸吳二給殺了,後來又燒了當地惡霸在金橋鄉開的當鋪;當劉銘傳得到虢季子白盤的時候,又不買翁同龢要他把虢季子白盤上交給朝廷的賬,所以屢違丹詔丹詔:皇帝的詔書),結果被朝廷打發歸隱老家了。劉銘傳看後大笑,將此聯掛到中堂。
“廬州三怪”都樂於同劉銘傳交往,原因在於劉銘傳能夠禮賢下士。例如,淮軍初創時,陷陣在上海的劉銘傳,聘請法國炮兵軍官畢列爾為“銘字營”顧問,教習西洋槍炮使用方法。畢列爾不僅辦事認真,還教授劉銘傳學習西方近代科學文化知識,了解西方政治制度與富國強兵之道,兩人遂成莫逆之交。據說:畢列爾由於與劉銘傳感情深厚,不願回國,平亂之後,隨同劉銘傳來到肥西居住,取名畢華清。劉銘傳為他娶了一位出生六安縣的妻子。畢列爾死後,葬於六安縣白塔鄉,墓碑書“畢大公之墓”。劉銘傳對這位最早拿到安徽“綠卡”,定居六安的外籍人才,深表懷念,請王謙齋為畢列爾墓碑兩邊寫一副輓聯,王謙齋遂提筆寫道:
異地借才,以夷變夏真傑士;
同仇敵愾,摧鋒蹈陣大將軍。
由此看來,王謙齋很早就知道了開放和引進人才,是有大作用的。

名傾一時 散見野史

《萇楚齋三筆·撰述聯額各有體裁》

古今撰述如林,原可各明一義,然亦須精別擇,善融鑄,壹體裁。例如解證經書及周秦諸子,立言最須矜慎,不容有一語之出入。即考核史書,亦不得以後世之事闌入。不然,山經地誌,後出者日多,若蔓衍支離,車載斗量,更僕難數,不特無人顧問,實亦無此體裁。我朝吳縣沈欽韓茂才文起學問非不淵博,撰述非不宏富,所撰《漢書疏證》等書,坐受此弊。言龐事雜,蕪累寡要,自穢其書,致為通人詬病,亦決難傳世行遠。詩文亦然,不可有逾量溢分之語。古文尤甚,每一語之出,誠有如湘鄉曾文正公國藩所云,下筆稱述,適如其量,若帝天神鬼之監臨,襃譏不敢少溢,云云。儒者立言,豈可不以矜慎出之,若自揣未必遽能傳世,立言尤須加慎。我之所言,已不足為人世之輕重,豈可更加以無信,其理甚明。即一聯一額,亦何莫不皆然。類如我朝長洲尤展成太史侗以「真才子本先皇遺語,老名士是今上玉音」云云,以為楹聯。即使當時實有此語,以太史當之,尚不能無愧色。何況合肥王謙齋尚辰沿用此例,以湘鄉曾文正公國藩、合肥李文忠公鴻章二公之語,以為楹聯云:「通侯曾許真名士,相國頻稱老世家。」云云。見者幾為失笑。相傳桐城張文端公英罷相家居,其子文和公廷玉復任平章,自為楹聯云:「讓老夫摩挲風月,看兒曹燮理陰陽。」云云。父子相繼為相,原屬美談,若驕且吝,誠如聖人所云,不足觀也已。丹徒張廣文寶森,亦襲之以為楹聯云:「看兒曹江湖浪跡,任老夫風月婆娑。」云云。可謂每況愈下矣。南宋無錫尤延之侍郎袤以「遂初」名堂,在當時,惟李綱趙鼎韓世忠、岳武穆公、張浚劉光世諸人,或可以此自況。若以侍郎之名位衡之,已嫌不稱。舒城王子暄觀察師承煦以「退補」名樓,夫進思進忠,退思補過,原屬大臣之心事,豈區區縣令所能比擬。同時之人,若湘鄉曾文正公國藩、湘陰左文襄公宗棠、益陽胡文忠公林翼、合肥李文忠公鴻章諸人,或可以此為志。若謂為官皆宜如此,則無論佐雜典史,候補實缺,皆可以「退補」名樓,又奚必待縣令哉!

《里乘·卷十·趙孝廉》

合肥趙梧岡孝廉鳳舉,住西鄉大潛山,與吾友王謙齋善。謙齋嘗過訪,適趙小極,見之喜曰:“君來大好,我正有要言相告。”謙齋叩之。曰:“昨在陰曹,至一公廨,一吏捧冊請畫諾,謂目下公務旁午,冥王已派予司事。恐不能久與諸君相聚矣!”謙齋慰之曰:“小極何遽若是,君毋囈語。”曰:“非囈語也。並見公廨東西各列公案數十,每案皆有一官稽冊,冊堆積如山。尊公東序西向坐,見予略一點首。予就問起居,尊公舉足示予,謂靴敝,煩寄語家人,急為更制。且謂事太煩劇,須某來為我分勞。予叩某是何人,尊公笑曰:‘此五兒乳名,君不知耶?五兒乃謙齋也。’予驚曰:‘自公去世,謙齋仔肩綦重,何能至此?’尊公沈吟久之曰:‘無已,著七兒來亦可。’恐君之七弟亦不能久存矣。”時謙齋之尊甫育泉征君下世已二年,謙齋乳名固無人知,聞之毛髮森立。又強慰趙曰:“君言固爾,安知非妖夢之幻,何遽認真?”趙笑曰:“我亦豈願認真?如五日內胡二水無恙,便是幻夢。君試識之。”胡二水與趙同里,相距里許,五日內忽無疾而逝,眾益稱異。謙齋乃謀於眾曰:“據此,趙君之祿已盡。我輩不忍坐視,試聯名具疏,焚諸司命,各請減壽以延其算,或可禳解。”僉曰:“諾。”聯名具疏者凡十人,謙齋之七弟預焉。就灶焚之,不以告趙。越日,趙謂謙齋曰:“諸君雅誼假年,情殊可感。如能過某日某時,或可無慮。然七弟大名固可不列,尊公相需甚殷已定,命其某日前往,斷不能少緩須臾矣。”眾聞之益驚。姑留心待至某日某時,同往視趙。趙晨興,談笑自若,及至其時,忽起立別眾曰:“時已至矣,請與諸君永訣。”便命家人為其冠服,拜別太夫人,謂:“兒不孝,不能事奉以終天年。幸自頤養,毋以兒為念。”又謂其繼室曰:“結褵多年,尚稱靜好,惟未得子女,未免抱歉。此後尚煩為我奉母課子,吾目瞑矣。”母與妻相持慟哭,趙強笑而慰勸之。又命其子當善事大母,無違母教。又遍拜諸人,言訖,一拱手,端坐榻上。眾探其鼻,已無息矣。迨至某日,謙齋之七弟果卒。此謙齋為予言者。
里乘子曰:鹹豐紀元,吾皖合肥王丈育泉、趙君雲持,廬江吳丈蘭軒,舉孝廉方正,赴省,同寓館舍。趙系故人,時相過從,因識王、吳兩征君。既粵寇起,吳以團練殉節,功在桑梓;王、趙亦相繼徂謝。今王丈已膺冥秩,吳丈與趙君當俱執事天曹,聰明正直謂之神,亶其然乎!

《尊瓠室詩話·卷三》

合肥詩壇耆碩,餘所得見者,惟王謙齋典簿尚辰、童茂倩駕部挹芳二人而已。謙齋先生秉性高尚,博綜辭藻。遭際亂世,出建事功;時平,不居榮利。命駕歸,與徐毅甫、朱默存有「廬陽三怪」之稱。先生優遊鄉里,獨享大年,主盟壇坫。餘於己亥夏赴郡試,攜詩稿晉謁。時方學漁洋,先生誨之曰:「作詩勿專主一家,他日墮人窠臼,難自拔也。」餘服膺其言。庚子游滬,多識名宿,乃格律一變。茲錄先生《題吳北山師未焚草》詩云:「大筆匡時千忌諱,小臣去國獨分明。」要言不煩,聊見一斑。

文學成就

王謙齋著有《謙齋詩集》,存詩千首。《謙齋詩集》里的《悲飢年》、《大風》、《農夫嘆》、《插秧歌》、《催租行》等詩篇,都很同情民生苦況,其中,不少詩篇中有杜甫詩風。
王謙齋在《大風》的詩中,寫到農民在“狂飆怒號動天地”,茅屋被狂風所破的時候,依然想到“傷屋尚可勿傷麥,租稅今年催更迫”,可知農民矛盾又絕望的心情。
王謙齋在《悲飢年》中描寫農民悲慘處境的同時,忍不住發出譏刺官場的吶喊:
持女易百錢,敢望君子仁,
為婢真大幸,免充雞與豚。
麥熟亦易待,努力掘草根,
上有堯舜君,下有社稷臣?
詩句意思是說:我賣了女兒只換回百元錢,只求你買走我女兒後,能夠寬仁一些,能讓我女兒當奴婢,已經是大幸了,千萬別對她像宰殺的雞崽和豬狗那樣;我淚眼望穿,等待麥子成熟,還在努力地挖草根充食。不是有為民的國君嗎?不是有為國操勞的官吏嗎?他們都乾什麼去了!
晚清一位秀才曾這樣說王謙齋:“謙齋先生秉性高尚,博綜辭藻。遭際亂世,出建事功;時平不居榮利。與徐毅甫(徐子苓的字)、朱默存有‘廬陽三怪’之稱。先生游鄉里,獨享大年,主盟(合肥)詩壇。我曾經赴郡試,攜詩稿去拜訪他,先生誨之曰:‘作詩勿專注一家,他日墮入窠臼,難自拔也。’我對此十分信服。”——可見,王謙齋對詩,主張吸取百家之長,不要局限一隅,其詩論有些自己的觀點。
王謙齋痛恨晚清時期鴉片在中華的泛濫。當時,吸食鴉片者從上層權貴,傳至城鄉居民,鴉片煙館開遍大街小巷。紈絝子弟、富商闊佬、官員士紳、商販夥計、雜役苦力、男女老少,都嗜此好。“榻上一臥,談天說地;你吸我吹,歡天喜地。”幾乎要毀掉一個民族的健康和未來。
有學者感嘆,老祖宗倉頡造的“煙”字,(“煙”,繁體字是火字旁,右邊加上下結構的西和土)似乎就預示著,給民族帶來浩劫的大煙,將來自西土(西方)。在晚清,鴉片有不少好聽的名字,例如什麼“福壽膏”啊,“相思草”啊……“相思草”意思是說,你吸食了鴉片後,你就會天天惦記著它了,而且,“相思”到永遠。
林則徐等愛國官民在虎門銷煙的時候,“廬州三怪”之一的徐子苓寫了《黑銀嘆》的詩,而王謙齋也參與進來,從一個很“刁鑽”的角度揭露鴉片的毒害,他的詩名叫《相思曲》,詩中寫道:
……
摶就相思一塊土,
相思土碎青煙飛。
拌使內地輸金錢,
閭閻元氣日澆薄。
……
相思兮相思!
朝暮無已時。
但願不識相思味,
待到相思悔已遲。
吁嗟乎!
世間多少奇男子,
一生甘為相思死。
在這首詩里,王謙齋把吸食鴉片後上癮的後果寫得一目了然。
同治和光緒年間,廬州市面上出版了刻有收集徐子苓(西叔)、戴家麟(子瑞)、王伯垣(謙齋)詩文的《合肥三家詩錄》。書中稱:徐子苓、王謙齋皆博雅士也,這兩個“廬州三怪”里的人物,碰到一起,“必設酒食,酒酣,必爭論不休。一日,謙齋誤引《西洲曲》‘單衫杏子紅’為‘黃’,徐子苓大笑說:句中的‘紅’不應作‘黃’,罰酒,罰酒。”相處得詼諧逗趣。有一次,徐子苓對謙齋戲言:“你叫我題詩,哪裡有毛筆啊?喔——有了,有了!最近,我讀了您的大作,佩服得五體投地,但是,反覆讀之,又令我毛骨悚然,這毛骨都生出來了,不就可以製成毛筆了嗎!”可見,兩人詼諧得令人捧腹。
除諷世詩外,王謙齋亦善作景物詩,下面是從《晚晴簃詩匯》中所錄的三首:
戊申春日游逍遙津
芳草滿汀洲,繁花散遠疇。野橋支曲徑,急雨亂春流。樹暗聞啼鳥,波平看浴鷗。柴門臨水近,罷釣系漁舟。
龍江待風
才別青谿第一程,扁舟泊處晚潮生。烏啼老木霜無跡,雁渡寒江月有聲。振觸鄉愁傾薄酒,商量畫稿翦孤檠。朝來順水揚舲去,兩岸青山遞送迎。
七里河待渡
趁墟小聚岸沙邊,渡口無人待放船。附郭魚鮮爭入市,傍山水足早耕田。嵐光破日沈花塢,霜氣侵晨養麥天。欲向七門尋廟記,囊中尚有拓碑錢。
王尚辰書法(行書七言詩)王尚辰書法(行書七言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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