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白話之爭

文言白話之爭

在人類進入21世紀後的今天,重新審視新文化運動中語言工具的變革,即文言與白話的興衰,消長與更替,對於中國當代文學的語言建設,無疑具有十分重要的歷史和現實意義。

基本信息,起源介紹,

基本信息

“五四”時期是各種思想“百家爭鳴”,新舊文化激烈碰撞的時期。新文化運動在倡導民主與科學,對舊思想、舊道德進行猛烈批判之際,同時也把鬥爭的矛頭直指舊文學,開展了轟轟烈烈的“文學革命”運動,並最終以白話文取代文言文,導致了以白話文為標誌的新文學的誕生。

起源介紹

想做好白話文,讀若干上品的文言文或且十分必要。現在白話文作者當推胡適吳稚暉周作人魯迅諸先生,而這幾位先生的白話文都有得力於古文的處所(他們自己也許不承認)。
未見同是新文化運動主將的胡適、周作人對此說發表異議,只有敏感的魯迅不只“不承認”,還將此番言論與復古思潮聯繫起來,稱此乃“新文藝的試行自殺”。在《寫在〈墳〉後面》中,魯迅批評“青年作者又在古文,詩詞中摘些好看而難懂的字面,作為變戲法的手巾,來裝滿自己的作品”。自認為“從舊壘中來,情形看得較為分明,反戈一擊,易制強敵的死命”,魯迅因此堅持“青年少讀,或者簡直不讀中國書”的說法,而且說,這是“用許多苦痛換來的真話,決不是聊且快意,或什麼玩笑,憤激之辭”。不談思想,單以文章論,魯迅也主張“博採口語”,而不是閱讀古書(《寫在〈墳〉後面》)。
文言白話之爭
1934年,也就是朱光潛發表《〈雨天的書〉》並受到魯迅嚴厲批評的八年後,章太炎在縱論“白話與文言之關係”時,稱“以此知白話意義不全,有時仍不得不用文言也”;“白話中藏古語甚多,如國小不通,白話如何能好?”(《白話與文言之關係》)此語同樣招來白話文提倡者的批評,魯迅也對其師之“把他所專長的國小,用得範圍太廣大了”表示不以為然(《名人和名言》)。魯迅等新文化人之所以如此敏感,有文體學方面的考慮,但更主要的,還是基於思想史意義上的反覆古。
隨著時光的流逝,文言白話之爭變得越來越遙遠,以至逐漸被學者和大眾所遺忘。可仔細傾聽,你依然能夠發現不少隱約的回音。只不過這回更多的是梁啓超·朱光潛的意見,而不是胡適或者魯迅的聲音。不見得認定白話文寫得好者,文言文功夫必深;但中學語文教育之注重文言文,卻是不爭的事實。除了文革十年,這一主流意見似乎沒有受到太多的挑戰。一直到去年第五、六期的<粵海風>上,方才有中學是否需要教學文言的爭辯。挑戰者稱,“古代漢語已經失去了工具效應”,而文言文在中學語文教材中“所占篇幅為三分之一”,為了避免“浪費孩子的青春和民族的智力投入”,不如乾脆放棄(摩羅《請文言文退出基礎教育》)。緊接著發表的兩則商榷文章,呼籲“勿做漢語的不肖傳人”者(王曉華《勿做漢語的不肖傳人》),用心良苦,可語調過於悲憤;至於主張“應該退出的是現代漢語文章”(蔣寅《應該退出的是現代漢語文章》),則有點“對著幹”的味道。
貫穿整個二十世紀的“文白之爭”,折射出整箇中國思想文化界的波瀾起伏。此類論爭,容易引起研究者的極大興趣,並被迅速納入已經定型的“宏大敘事”中。正因為此話題“關係重大”,人們往往更看好高瞻遠矚者,比如像胡適、魯迅那樣著眼於整個思想文化潮流。至於章太炎、梁啓超、朱光潛之兼顧文字改革、中學教育或文體實驗,則因其稍嫌專業化,而不怎么被社會大眾理解,也不怎么受研究者欣賞。
如何調適中學語文課里的文言與白話,作為一種迫在眉睫的教育實踐,其實是需要認真對待的。相對來說,此類時尚話題,容易引起史家的注意;而我以為,更值得推薦的,當屬梁氏另外兩個容易被忽視的見解。一是強調中學生需要培養欣賞美文的能力,“但中學目的在養成常識,不在養成專門文學家,所以他的國文教材,當以套用文為主而美文為附”。一是主張“學文以學敘事文為最要”,但不應該從小說入手。所謂“有名的史家或敘事文大家,大抵不會做小說;而敘事文的技術,絕非從小說可以學得來”,或許說得過於絕對,但強調敘事文的寫作訓練,主要在於觀察生活與整理資料,而不是馳騁想像力,卻是個值得注意的思路。只要對前幾年中學語文教學的爭辯略有了解,或者對目前散文寫作之趨向於虛構有所反省,當能明白我為何關注梁啓超的這兩段話。
斗換星移,物是人非,八十年前的老古董,不可能成為今人前進的路標;但作為晚清重要的思想家與文體家,梁啓超的思考,還是值得我們認真品味。只是有一點必須提醒:討論任公先生後期的文體意識與教育觀念,必須將《中國韻文裡頭所表現的情感》(1922)、<要籍解題及其讀法>(1923)、《國學入門書要目及其讀法》(1923)等,以及其在各大學的諸多講演考慮在內,方能有比較通達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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