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訪蘭考

再訪蘭考是一篇敘事文章,主人公是焦裕祿,地點在蘭考。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再訪蘭考
  • 類型:文字片段
  • 主人公:焦裕祿
  • 地點:蘭考
這些天,我的心情一直平靜不下來,我懷著對焦裕祿同志深切的懷念工作著、學習著;這位共產主義戰士偉大而光輝的形象,時時刻刻在激勵著我,鼓舞著我,教育著我。  就是帶著這樣的心情,最近我又一次訪問了蘭考。  我第一次訪問蘭考,是在去年十二月下旬的一個大冷天。在縣委簡樸的會議室里,縣委的同志們,向我們介紹了蘭考的情況和焦裕祿同志的事跡。從他風雪送糧到車站開會,從追洪水、探流沙到樹立樣板,從教育幹部到關心民眾;一件件事實,一個個場面,是那樣強烈地震盪著我們的心。特別是他同貧下中農間,那種深厚的階級感情;他同病魔頑強鬥爭時那種忘我的、高尚的品德;他在嚴重自然災害面前那種知難而進,敢於在驚濤駭浪中開頂風船的革命性格,強烈地感染著我們,在我們每個人心裡激起了洶湧的革命浪潮。那幾天晚上,我從沒有好好地睡過一夜,一躺在床上,焦裕祿同志的動人事跡,就象電影鏡頭一樣,一幕幕地展現在我的眼前。他的英雄形象,在我的腦海里越來越鮮明,越來越高大,我覺得他的所作所為,處處閃耀著毛澤東思想的光輝,他和貧下中農間那種血肉般的聯繫,他為人民利益鞠躬盡瘁的忘我精神,正表現了一個共產黨員高尚的品德,他真不愧為縣委書記的好榜樣。在偉大的革命事業中,我們是多么需要象他這樣的好黨員好乾部呵!  這次重訪蘭考,我又東奔西跑訪問了好幾個村莊。我看到勤勞的蘭考人民,高擎著自力更生的旗幟,以蘭考大地為紙,飽蘸滔滔不盡的黃河水,正在繼續完成焦裕祿同志沒有寫完的那篇改天換地的文章。而這一切,再一次深深感動了我,教育了我。  在秦寨,這個被焦裕祿同志樹為蘭考縣“四桿旗”之一的生產大隊,人們正在向白茫茫的老鹽鹼地大進軍。他們說,老焦臨死前躺在病床上,還一心想著俺秦寨鹽鹼地上長的麥穗;咱貧下中農要是治不住鹽鹼荒地這一害,就對不住黨,對不住俺們死去的老焦;咱就是軟骨頭。  二月中旬,按節令才立春,紅杏枝頭剛剛吐蕾,楊柳還未發芽。但在蘭考大地上,春天已經提早來了。全縣每天有十二萬人,起早貪黑地投入了改造大自然的戰鬥。隴海鐵路兩側不長莊稼的古鹽鹼荒地,正在被改造成台田、方田;低洼易澇地區,人們在挖河、修渠,一個完整的排澇系統正在形成,飛沙地里,人們在趕季節栽種泡桐、果樹和條樹;高地平地區域,一批機井正日夜開工,這裡將逐步改造成為園田化的、穩產高產的地區。  在土山寨,我訪問了貧農王連備。握著他那一雙崩滿了血口子的手時,我激動得熱淚盈眶。這位五十來歲的樸實農民,就是用他這一雙戰天鬥地的手,來紀念同他心連心的人的。  一九六三年冬天,土山寨一連八季絕收。毀滅性的自然災害壓得很多人喘不過氣來。一個風雪天,焦裕祿踏著半尺厚的積雪,走進王連備的茅屋。這時,王連備一家七口,缺衣少食,生活十分艱難。焦裕祿走進門來撥撥灶下沒有火,看看鍋里沒有飯。他轉過身站在床前,掀開那條破舊的毯子,只見三四個孩子穿著單衣擠在草窩裡。他抱起一個最瘦小有病的女孩,摸著孩子的小臉,眼淚止不住地往下直掉。他說:這都是自然災害這個強盜給我們帶來的苦難。……”他給王連備一家批了救濟布,救濟款,囑咐他快給孩子們把棉衣穿上。幾天以後,他第二次又來王連備家,具體解決了給孩子看病的困難。這時,焦裕祿同王連備並肩坐在灶窩裡,他指著地上的一根草棍對王連備說:“咱們貧農可不能象這個草棍這樣老躺在地上不動。”說著他把草棍慢慢扶直起來。他說:“國家的救濟就好比這樣扶你一把,要想站起來,還得靠自己。”他問王連備:“你能出力嗎?”王連備說:“能,莊稼人有的是力氣。”第二天,他就派人給王連備送來一把鐵杴和一輛架子車,讓他去給糧站拉腳。以後,王連備家生活有了著落,孩子的病也治了,兩口子便積極地參加了除“三害”的鬥爭。  過了些時,焦裕祿又來了,一進門便問:“孩子的病好了嗎?”王連備兩口子一同說:“好多啦!”焦裕祿看到孩子果然比以前胖了,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會跑嗎?來,下床走幾步我看看。”孩子下床走了幾步,焦裕祿連忙把孩子抱起來,緊緊地摟在懷裡。王連備兩口子看在眼裡,感動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內,焦裕祿一連到王連備家探望了六次。他不僅關心著王連備一家大小的生活,更關心著王連備思想覺悟的提高。他每次都給王連備講些愚公移山、奮發圖強和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的道理,也從王連備那裡了解不少抗災的辦法,聽到不少民眾的意見和要求。深厚的階級感情,使他和王連備的心緊緊地貼在一起了。  以後,王連備聽說焦裕祿病倒了,曾幾次利用到縣裡拉糧的機會想去看看他,但幾次都沒有找到。有一次他又到縣委去問,有人告訴他說焦書記下鄉去了,他只好失望地走出來。這一次他拉了八百斤糧食,車子非常重。走到縣城北門外上一個高坡時,他走走停停累得渾身大汗,怎么也拉不上去。正在這時候,他忽然覺得車子一輕,一股很大的推力一直把他推上了坡頂。他連忙回過頭來一看,不禁吃驚地叫道:“焦書記,是你呀!”焦裕祿猛抬頭一看也笑著說:“呵呀,連備,我還沒看出是你哩。”原來焦裕祿和縣上幾個同志騎著車子從鄉下回縣,看到他拉不上去,就一齊下車幫他推起來。  王連備一把拉著焦裕祿,往路邊一坐,說:“我正要來看你哩,聽說你病了,好了沒有?看你瘦成這樣子,還幫我推車子……”  焦裕祿說:“我沒啥病,瘦是叫自然災害欺負的,什麼時候咱把自然災害制伏了,我就會吃胖的。”說罷,哈哈大笑起來。停了一會兒,他又用責備的口吻對王連備說:“你身子沒恢復好,為啥拉恁重的車?”  兩個人親親熱熱地談了老半天,才戀戀不捨地分手,從這次以後,王連備再也沒有看到過焦裕祿。  這最後的一別,是一幅多么動人的,寓意深刻的圖畫呵。一個共產黨員、縣委書記,受了黨的委託,緊記著毛主席的教導,親手把自己的階級弟兄,一個個推上了高坡,送上了坦途!  焦裕祿逝世的訊息傳來,王連備一家大小難過了好幾天。以後,他就把對焦裕祿的懷念變成力量,全部用在勞動上。當年焦裕祿給他的那把鐵杴,木把已經磨細了好多。每次當他攥住這把鐵杴,他就想起了老焦。這個在舊社會經歷過多少辛酸,被自然災害撥拉了幾個個兒的老貧農,用牙咬著嘴唇,一聲不吭,一個勁兒地在挖河工地上挖呀挖呀。一雙手崩了許多血口子,他還是一聲不吭地挖呀,挖呀。  這兩年,土山寨大隊翻了身,他全家日子好過了,有了新的棉衣,但他整天還是穿著當年焦裕祿救濟他的那件舊棉襖。他說:“我穿著它打心眼裡覺得暖和,覺得有勁。”我去訪問他的那天,談起這件棉襖,他說他要變個主意。他準備脫下來,把它拆洗縫補一下,放起來不穿了。他說:“人不在了,東西不能讓它再沒了。以後,啥時候看見它,啥時候就能想起共產黨,焦書記對俺的好處。”  幾句樸素的話,表達了多么深厚的階級感情呵!  趙垛樓的老飼養員劉宗行,是焦裕祿到蘭考以後,向全縣推薦的第一個貧農英雄。災情嚴重的一九六三年,村里一部分人到豐收區逃荒去了,把集體的七頭牲口都撇給了他。他看見牲口那么瘦,心裡很難過。他把牲口拉到家,拍著牲口說:“只要我死不了,你就死不了。”那時候,一無草,二無料,餵七頭牲口能是容易的事嗎?劉宗行全家八口人,每天出去揀樹葉、挖草根不讓牲口虧嘴。冬天,凍土堅硬,茅草根非常難挖,劉宗行的二女兒累得吐血,腳上手上的皮褪了一層又一層。他的三兒子是個瘸子,也天天爬在地上給牲口拔草。一個冬天,全家辛辛苦苦總共挖了十八萬斤草根。牲口沒有料,家裡只剩下一百五十多斤紅薯乾,劉宗行每天抓一把餵牲口,等到他老伴發覺的時候,已經餵完了。他老伴問:“咱那些紅薯乾哩?”劉宗行說:“不是你吃啦?”他老伴頓時明白了,是老頭子自己不捨得吃,拿去餵了牲口。她感動的流著淚,再也不問下去了。春天,青黃不接,牲口草沒有了,劉宗行把一畝自留地里的好麥苗也全割下來餵了牲口。結果,七頭牲口都保存下來了。  有一天,焦裕祿來到他的飼養室里,拉著他的手,肩並肩坐在地鋪上,請他介紹經驗。他實打實地把自己餵牲口的經過和難處,給焦裕祿說了。焦裕祿眼裡含著淚水聽完了劉宗行的話,說:“你談出了餵牲口的最重要的經驗,我要帶你到全縣去做報告。”後來,焦裕祿又到劉宗行的飼養室來過幾次,兩個人從此變成了知心人。劉宗行每次到縣上來總要去看看焦裕祿。他說:“只要能見見他,聽他說說話,就覺得心上有勁。”有一次縣上獎勵勞模,焦裕祿問劉宗行想要什麼?劉宗行說:“你給我一身皮襖,我也不稀罕;給我一輛架子車讓我拉肥墊圈吧!”他這種處處為集體的精神,得到焦裕祿衷心的稱讚。  這兩年,隊上考慮他年紀大了,餵牲口的活太累,想讓他休息,可是劉宗行堅決不肯,他說:“我要乾到死,不說年紀。”  離開蘭考的前一天,我又特地到許貢莊去訪問了貧農孫玉堂,這是焦裕祿生前一再表揚的貧農硬骨頭中的代表人物。在災荒最嚴重的歲月里,他曾離開過許貢莊到外地逃過荒,在焦裕祿的教育幫助下,他從一個災民變成了抗災鬥爭中的英雄。他第一次見到焦裕祿是在一次全縣幹部的集會上。當時焦裕祿說:“咱窮人在舊社會給地主扛長工,那時說咱沒吃沒喝,有理;現在,權是咱的,地是咱的,咱又不缺胳膊少腿,為啥自己不能養活自己?”為這幾句話,孫玉堂和生產隊長宋保中,頭抱頭哭了半天。從此,他們領導社員燒窯賣磚,挖溝修田,決心奮發圖強、自力更生。他們四次退回國家的救濟糧,十幾次退回國家的救濟款,把公社送來的一粒糧、一分錢都讓給了最困難的兄弟隊。  孫玉堂說:“當許貢莊硬著腰桿子站起來的時候,老焦又費了多少心血呵!許貢莊的貧下中農中,哪家的麵缸,他沒有看過?哪家的鍋蓋他沒有揭過?有時是天亮,有時是黃昏,他在村邊轉來轉去,只怕俺貧下中農受屈。”  一九六三年冬天,孫玉堂在窯上燒磚,只穿了一件破夾襖,因為沒有睡足過覺,兩眼熬的通紅。焦裕祿同志來到窯上,蹲在他跟前關切地問道:“國家救說:“黑裏白里在窯上,不冷,我不要。”焦裕祿就喜歡他這種硬骨頭精神,說他窮,窮得有志氣!  孫玉堂有一個堅強的性子,他深沉的感情,不大容易外露,但是提起焦裕祿來,仍免不了多次避過臉去偷偷地擦淚。許多人都說,焦裕祿生前為許貢莊操碎了心。現在,他的墳地正選在許貢莊的旁邊,從墳地的高坡上,可以看到許貢莊貧下中農一片耀眼的新瓦房。正象孫玉堂所構想的那樣:“讓焦書記天天看著俺許貢莊的變化吧。”  全蘭考有一百四十九個大隊,三十六萬民眾,我兩次到蘭考,所接觸的只不過是其中的極少數。蘭考人民對黨、對焦裕祿同志的深情,比山高,比海深,這裡記述的幾個故事,也不過是高山之一礫,滄海之一粟。  焦裕祿同志的革命精神,不僅感動了蘭考的幹部和民眾,而且越過高山大河,在全國億萬人民的心目中,樹起了一塊光輝的樣板。  在縣委停留的最後一天晚上,對著微弱的燈光,我拆看了第一批從全國各地寄到蘭考的信件,那是一些多么激動人心的文字呵!人們用滿腔的激情,和一顆顆火熱而赤誠的心,向蘭考黨組織,向焦裕祿同志的戰友和家屬,傾訴了自己的心聲,表達了自己的願望。他們當中,有些人沉痛地檢查了自己的缺點,下決心要向焦裕祿同志學習,有些人要求蘭考縣委能夠允許他們到蘭考最艱苦的地方鍛鍊。有些人懷著深沉的階級感情關懷著蘭考的民眾,蘭考的生產;有些人還不留姓名地為蘭考的民眾寄來了《毛澤東選集》或其他禦寒的衣物。有一封來自吉林邊遠地區的信件,向縣委提出了這樣的要求:“請給我寄來蘭考大地上的一撮沙土吧,焦裕祿同志曾為它獻出了自己的生命,我要把它當作鞭策自己的力量!”另一封信上,一個在艱苦地區工作的同志,坦率地敘述了他過去如何不安心工作的情況,看了焦裕祿事跡以後,他在信的末尾,用鮮血寫下了這樣幾個大字:“決心乾一輩子!”  讀著這些來自四面八方的信件,我禁不住心潮澎湃,熱淚盈眶。透過一張張信紙,我深深地感覺到我國人民高漲的革命激情和巨大的戰鬥力量。是什麼,使這些素不相識的人親如骨肉?是什麼,把這些山南海北的人,在感情上緊緊地溶合在一起?它不是別的,是共同的命運,共同的理想;是焦裕祿的革命精神;歸根結蒂,是光輝的毛澤東思想。  當我再一次告別蘭考,回到鄭州的時候,驟然大雪瀰漫,氣溫下降到零下十一、二度。廣播裡傳來江蘇、安徽的訊息。那裡的廣大幹部,冒著風雪,踏著焦祿裕的腳印,走進貧下中農的門坎,問寒問暖,解決民眾的困難去了。新聞雖然十分簡短,但它反映了一個可喜的趨向:一個焦裕祿不幸逝世了,成千上萬個焦裕祿,成千上萬個毛主席的好學生,必將不斷湧現,不斷成長。我想:這就是當代我國可以在全世界引以自豪的最大的特色。  一九六六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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