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庫耶伐次

克拉庫耶伐次

克拉庫耶伐次(塞爾維亞語:Крагујевац。英語:kragujevac)塞爾維亞中部城市。在摩拉瓦河支流列別里察河畔。是塞爾維亞的第四大城市,舒馬迪亞州首府,舒馬迪亞地區的最大城市。

人口9萬,連郊區16.5萬(1981)。

基本介紹

  • 中文名:克拉庫耶伐次
  • 外文名:kragujevac
  • 地址:摩拉瓦河支流列別里察河畔
  • 人口:9萬
  • 地位:舒馬迪亞地區的最大城市
歷史,經濟概況,親愛的爸爸媽媽,

歷史

1818-1839年是塞爾維亞的首府和文化中心。鐵路要站。汽車製造業中心,還有軍工、化學、電氣和無線電工業等。
克拉庫耶伐次在1476年成立,塞爾維亞獨立後的第一所大學在1838年於該市建立,克拉庫耶伐次大學(1976年成立)也建於該市。1818年至1839年間,克拉庫耶伐次是塞爾維亞公國的首都。
1941年10月21日德國黨衛軍在這裡殺死七千多人並埋葬。
紀念被殺害學生的石碑紀念被殺害學生的石碑
美籍華裔作家聶華苓曾經寫過一篇文章《親愛的爸爸媽媽》描述自己在克拉庫耶伐次的經歷,每年的10月21日那裡都會舉行悼念儀式。

經濟概況

當地的支柱產業主要有石油工業,造紙業以及機械加工工業。農業方面則主要生產小麥和大豆。市花是向日葵。最廣泛種植的作物是亞麻。
2012年有色金屬鍛造工業貢獻的GDP總額位居全國第一。

親愛的爸爸媽媽

聶華苓
一個外國人從一個國家帶走的最深刻的印象是他在那兒感到的痛苦。我在南斯拉夫的克拉庫耶伐次感覺到了。
納粹將其所有的憤怒殘酷地發泄在這個溫和的小城裡。整個城成為一座巨大的墳墓,埋葬了7000名被殘殺的人。那就是我帶走的沉重記憶。但這是個美麗的記憶。無論何時,只要有人提起南斯拉夫,我就想起克拉庫耶伐次和那兒被敵人殺戮的那一刻,我就想起那裡整個民族的英勇。
——薩特
淒風。苦雨。天昏。地暗。
老年、青年、孩子們,一群群湧向那青青山坡——那兒就是1941年10月21日300個孩子被納粹集體殘殺的地方。
南斯拉夫小說家莫馬·迪密其為我撐著雨傘,我們在窄窄的山路上邊走邊談。
“自從1945年起,每年10月21日,成千上萬的人從四面八方來到克拉庫耶伐次,悼念被納粹殺死的300個孩子。”莫馬告訴我。
“納粹為什麼要選克拉——”
“克拉庫耶伐次。”
“克拉庫耶伐次。納粹為什麼要選這個小城殺人呢?”
“克拉庫耶伐次是我們塞爾維亞的中心。他們殺孩子、老師,也殺牧師、工人、木匠、小店老闆、鞋匠……全是純樸勤勞的普通市民。”
“為什麼呢?”
“納粹要滅種呀!孩子們就從課堂里被抓走,還有十幾位老師。有一位老師,納粹要他合作,他說:‘開槍吧!我給孩子們上最後一課!’”
雨嘩嘩地下。山路上的人,在傘下低著頭,朝聖一般向山上走。走不完的人。望不斷的路。
“七千多人呀!”莫馬繼續告訴我,“一天之內,全殺光了!屍首染紅了三百五十多英畝的土地。每年這一天,我們到這兒來紀念他們。詩人,畫家,雕刻家劇作家,演員,音樂家——各種藝術家,用各種藝術作品來紀念他們。你看!”莫馬指著前面。我們在蜿蜒的山路上一拐彎,只見一座巨大的白色V形石雕屹立在山坡上。
“那V形石碑象徵被害孩子們的班級——五年級。”莫馬說,“孩子們就在那兒被納粹殺死。”
人已滿山滿谷。人潮仍沿著山路瀉下。白色石雕邊濃烈的色彩一抹一抹漫開去——孩子們仍不斷湧來。他們正站在47年前300個孩子發出最後一聲呼喚的地方:“親愛的爸爸媽媽!”
“華苓,跟我來!”莫馬挽起我手臂,帶我到站在人群最前面的兩位老人面前。他們頭髮斑白,臉色肅穆,定定望著籠罩山谷的V形石碑。“這是孩子中僅有的兩位生還者。”莫馬向我介紹那兩位老人。
我恍惚了一下,緊緊握住他們的手。老人眼神木然,仿佛眼前的景物已不存在,他們又回到半個世紀前的世界中去了。
地上的人已老,地下的仍是兒童。但在這一刻,他們又在一起了。
歷史,現實,在雨中融合了——融成一幅悲哀而美麗、真實而荒謬的畫面。
“他們全是南斯拉夫著名的演員和音樂家。”莫馬指著幾個走向擴音器的人對我說。
雨下得更大了。樂隊奏起了音樂。一位女演員朗誦南斯拉夫著名女詩人迪桑卡的詩:
……
他們坐在書桌前
就在那要命時刻前55分鐘
小小的人兒,
急切地回答
艱難的問題:
假若一個人步行,結果是多少……
許許多多這類問題。
小腦子充滿了數字,
書包裝滿了練習簿,
打的分數有好也有壞;
兜兒還塞一把夢想和秘密,
是愛和盟誓。
每個人都以為
自己將在陽光下奔跑
很久,很久
直到任務了結時。
……
一首首詩,一段段合唱,一幕幕短歌劇,在兩小時之內,將半個世紀前的殘酷歷史呈現在我們眼前。孩子們對未來的憧憬,對生命的喜悅,對死亡的恐懼,對親人的呼喚,父母失子的哀傷和控訴,塞爾維亞人對暴力的反抗和對自由的執著——世世代代“人”的聲音,在詩和音樂的韻律中,響徹雲霄,響遍山谷。回音在傾瀉的雨中繚繞不絕。天地亦與人同哀。南斯拉夫的塞爾維亞人就那樣年年不間斷地表達他們的歷史感:沒有仇恨,沒有憤怒;只有悲哀,只有記憶,只有警告——世間永遠不能再有戰爭和屠殺了。
我不由想起南京大屠殺。“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也建在當年日軍集體屠殺中國人的地點。館外一大片石子,每顆石子象徵一位犧牲者。館內陳列著日軍屠殺的證物、檔案、照片、報紙。
這是歷史事實。但是,多少人記得呢?世界上多少人知道呢?人,是健忘的。不記仇,很對。但是,不能忘記。
我們一共六十幾位作家,從世界許多地區應邀在南斯拉夫討論“放逐與文學”。所有的作家都看到和感染到克拉庫耶伐次山谷中重現的半個世紀前的一段歷史。歷史是沉重的。現實呢?
安格爾在餐桌上寫詩。只見他寫下第一行:
黑色在這兒也太明亮了……
中國大陸有三位作家在座。楊旭站起來說話了:“我從南京來。1937年,日本軍隊攻進南京時,有一場震驚世界的大屠殺。那一場屠殺受害者有30萬人!我們在南京也建立了一座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1937年,我五歲,我是那一場大屠殺的倖存者。今天我對南斯拉夫人在受害者面前所表現的感情,完全理解。我注意到:今天的儀式上有許多青年和少年。我們這些大人應該對孩子們負責:永遠不要有戰爭了。”
西德作家明赫白緩緩地站起來,他沉重地說:“……我有犯罪感:感到是我殺害了那些孩子。我們簡直就是禽獸!所有集中營都必須粉碎!你們允許我和你們在一起,我非常感激……”
他說不下去了,坐下來掩面哭泣。
另一位作家講話之後,日本人也要講話了。
“……南京大屠殺是事實。但是,請不要忘記:我們也有廣島核子彈,也有一片沉寂。”
安格爾低聲對我說:“我要問他三個問題:中國人侵略過日本嗎?中國人屠殺過日本老百姓嗎?美國在日本進攻珍珠港①之前扔過炸彈嗎?他們先發動戰爭!他們先殺人!”安格爾接著問我是否應該站起來反駁他呢?
“不必了。他和那位西德朋友一對照,就是很好的反駁。”
明赫白仍然雙手撐著頭流淚。我和安格爾走過去和他握手。許多人走過去和他握手。
克拉庫耶伐次血腥悲劇中最感人的,是那些被殘殺的人留下的片紙隻字。他們臨死前幾分鐘,在小紙片上,或在身份證上,給親人寫下最後幾個字。字跡模糊,句子也許不通,卻表達了赤裸裸的愛、赤裸裸的心愿:
(第一中學六年級學生)親愛的爸爸媽媽最後一次了——魯比
(第二中學六年級學生)爸爸,我和密索在舊軍營里。給我們送飯來,也要工裝褲和毯子。送點果醬來爸爸去找校長假若有用送點東西給我們吃吧。姨媽彼得舅舅也在這兒。給他送三包煙還要些紙——巴法爾
(工人)永別了美莎我今天死了再見我最最親愛的我最後一刻想到的是你我的兒子沒有爸爸也要快樂再見——史米奇
(工人)孩子們為父報仇——史迪凡
(木匠)親愛的請照顧孩子們永遠不要離開他們再見——無名
(牧師)永別了我所有的親人我最最親愛的我就要死了雖然我無罪
(工人)我最親愛的魯姬卡在這最後一刻原諒我一切吧留下850元愛你的包紮
(生還的工人)親愛的包瑞卡好好照顧美莎給她找個好丈夫問爸爸好請他也找愛你的包季達
1988年初冬於愛荷華
初二課程課後習題參考答案
1、淒風。苦雨。天昏。地暗。(連用四個句號,起到了什麼樣的表達效果?這裡僅僅是在描寫天氣嗎?)
這裡不僅是描寫天氣,而且在渲染氣氛,“天地亦與人同哀”。連用四個句號,成為四個短句,使每個字都最大限度地發揮出表意功能,易激發讀者的想像,使讀者充分感受到無限悲哀的氣氛。
2、“他們殺孩子、老師,也殺牧師、工人、木匠、小店老闆、鞋匠……全是純樸勤勞的普通市民。”(“全是”一詞強調了作者什麼樣的感情?)
“全是”一詞包含了作者對被殘殺者的深切同情,對屠殺無辜平民的法西斯強盜的憤怒控訴,不肯放過這些無辜人。
3、歷史、現實,在雨中融合了——融成一幅悲哀而美麗、真實而荒謬的畫面。(如何理解這看似矛盾的議論?)
其實並不矛盾。成千上萬的人來紀念當年被殘殺的人,特別是兩位生還者來到這裡,半個世紀前殘酷的歷史呈現在人們眼前,在淒風苦雨的悲哀氣氛中,歷史和現實融合了。殘酷的歷史令人悲哀;南斯拉夫人民沒有忘記歷史,成千上萬人來到這裡紀念死者,這又是美麗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47年前納粹竟然認為種族有優劣,要消滅劣等種族,這是何等荒謬。
4、人,是健忘的。不記仇,很對。但是,不能忘記。(聯繫上下文,說說這句話的涵義)
作者強調不能忘記歷史,只有記住歷史,吸取歷史教訓,才能保證世間永遠不再有戰爭和屠殺。
5、明赫白仍然雙手撐著頭流淚。我和安格爾走過去和他握手。許多人走過去和他握手。(聯繫上下文,說說為什麼明赫白得到眾人的寬恕和尊重)
明赫白反省本國的侵略罪行,認識非常深刻,情感非常真摯,態度非常誠懇。半個世紀前的罪行是納粹強盜犯下的,明赫白是沒有責任的,他卻代上一代人受過,他把自己與整個民族看成一個整體,表達了整個民族的反省,所以贏得了人們的寬容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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