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貴惇

黎貴惇

黎貴惇(越:Lê Quý Đôn/黎貴惇,1726-1784),字允厚,號桂堂,幼名黎名芳。是越南歷史上著名的學者、文人、史學家、哲學家和政治家。其學識淵博、涉獵甚廣,包括詩文、史學、地理、哲學、醫學、天文、農學等多個領域。生平著述豐富,其大部分著作均收入《黎貴惇全集》中,其在越南哲學史和思想史上亦占有重要地位,被稱許為越南集大成學者。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黎貴惇
  • 外文名:Lê Qu&yacute
  • 別名:名芳,允厚,桂堂
  • 國籍:越南
  • 出生地:山南下鎮延河縣
  • 出生日期:1726年
  • 逝世日期:1784年
  • 職業:史學家、哲學家、政治家
  • 主要成就:越南集大成學者
  • 代表作品:《群書考辨》《聖謨賢范》《撫邊雜錄》《黎朝通史》
  • 注音:ㄌㄧˊ ㄍㄨㄟˋ ㄔㄨㄣˊ
生平,著書,講學,出使中國,哲學思想,宇宙觀,理氣觀,善惡觀,對釋、老、鬼神的看法,社會改革相關,對越南國內外文化的態度,對西方文化的態度,華夷思想相關,對本民族文字、文學的態度,

生平

黎貴惇生於後黎朝裕宗保泰七年(1726年),卒於1784年。山南下鎮延河縣(今太平省興河縣)人。出身士大夫家族,父親黎仲庶(黎富庶)為進士,任職刑部尚書,受封侯爵。黎貴惇自幼受到良好的教育,八歲能作賦策,十一歲讀完宋元史,日賦十篇,有“神童”之名。至十四歲已習讀四書五經、史籍傳記,旁及諸子百家,以至“無書不讀、人以宿儒稱之。”。十八歲鄉試中解元,二十七歲登進士第,取為榜眼。“自鄉舉至廷試、皆第一。”
1753年,黎貴惇被授翰林院侍書,後任侍講。其頗受黎顯宗器重。但卻未得到南方鄭氏政權的鄭楹(1740年至1766年執政)的青睞。雖然黎貴敦也曾因協贊軍務攻剿黃公質義軍有功和諳曉兵番(鄭主於兵部之外所置機構)典例,得到過鄭楹嘉獎,但其多任閒職,或入翰林院、秘書閣、國史館,或監察地方官。
胡志明市黎貴惇中學內的黎貴惇雕像胡志明市黎貴惇中學內的黎貴惇雕像
1760年至1762年間,黎貴惇被選為如清歲貢副使,與正使陳輝宓等人出使中國。
1754年,因建議改革,建立法制,被讒言中傷,辭官。
1765年,黎貴惇辭官歸鄉,杜門著書,講學授徒。
黎貴惇頗受靖都王鄭森賞識,1775年前其官職屢有升遷,曾出任陪訟(副宰相)。他先被起復為侍書,後因討平黎維(礻密)義軍有功,遷副都御史。1769年由穎城伯晉封為侯。1770年,黎貴惇受命前往清化勘察戶口,查補軍項,返京後進呈清化民所送賂銀百餘鎰,不久擢工部左侍郎,署都御史。黎貴惇與宦官范輝錠過往甚密,1773年,鄭森以范輝錠署府事,黎貴惇人侍陪訟(副宰相),並以黃五福等掌督兵政,范輝錠掌督財政,黎貴惇掌督民政。
1775年,黎貴惇之子黎貴傑科場舞弊事發,此後又因其他事而遭彈劾、攻擊。1776年他出任新設順化鎮撫司協鎮撫。1778年,自請改入武班,被授為右校點權府事,改爵義派侯。1779年被解職,1781年起復,任國史館總裁。
端南王鄭楷執政後,於1784年3月,升黎貴惇為工部尚書。同年4月,黎貴惇去世,享年53歲。鄭楷聞訊後,命黎顯宗罷朝三日以悼之,並追贈其為穎郡公(穎城郡公)。

著書

與中國類似的,越南傳統的士大夫將“三不朽”的“立德”、“立功”、“立言”作為自己的理想和追求。在“立言”這方面,黎貴惇則可以被視為越南傳統士大夫的典型代表。越南封建時期,沒有任何人想黎貴惇那樣著述豐富,著書立說猶如他的人生目的。黎貴惇在他30歲之前,已經撰寫了《群書考辨》、《聖謨賢范》等書籍,晚年著成《撫邊雜錄》。其著作一共約有50部,現代越南學者考證確定的著作有14部。著作的內容涉及哲學、史學、天文、地理等諸多方面。
《撫邊雜錄》、《見聞小錄》、《大越通史》《撫邊雜錄》、《見聞小錄》、《大越通史》
在可確定的黎貴惇的14部著作中,有7部與哲學有關。另外的一些哲學著作如:《金剛經註解》、《道德經演說》、《存心錄》、《太乙卦運》等極有可能也是他的著作。由於黎貴惇在著作大多以抄本流傳,關於其著作的成書年代、卷次內容、抄錄傳藏等方面不少需要考定的地方。黎貴惇的一些著作中的不少內容為編輯校訂、抄錄轉述、述而不作。述而不作也是黎貴惇學術研究的一個特點。他的哲學和史學著作多為先賢語錄、經典所載內容和其他資料的分類抄錄編輯,正如其自云:“據紙上文字,采諸傳記說話事跡,標指眼目,略加概括,即可成帙”。
下面將列出的是黎貴惇的部分著作:
哲學類《芸台類語》九卷,《群書考辨》二卷,《聖謨賢范》十二卷(又作《聖謨賢范錄》),《見聞小錄》十二卷,《陰騭文注》二卷,《書經演義》三卷,《四書約解》(由漢喃文著成)
史學類:《黎朝通史》,《北使通錄》
文學類:《全越詩錄》,《桂堂詩集》
黎貴惇所作的《桂堂詩匯選全集》、《全越詩錄》、《桂堂詩集》等都有一些突破封建倫理道德觀念的題材和內容。如,《媽媽我想嫁》一詩,大膽暴露和辛辣諷刺了封建禮教對婦女的禁錮。
黎貴惇著述豐厚的原因主要有以下幾點:
首先,他出生於書香門第,自幼飽讀詩書。其自云:“仆生於安南、見聞未廣、但幼奉庭訓、兼陪堅士大夫游、累代典籍、幸得竊窺旨奧。”
其次,黎貴惇多次供職於史館,又曾於鄭王府任要職,得以接觸和利用很多文史資料。有人認為他為了寫作《群書考辨》,曾“讀遍十八世紀所能見到的各種漢文典籍”。
再次,黎貴惇治學嚴謹、勤於閱讀、抄錄,平時讀書所得,均隨筆記之,並分類收藏。其仕途坎坷,失意之餘則閉門謝客著書立說,幾次仕途起落也使他有了收集材料著書的時間。

講學

根據史料,黎貴惇有三次短暫的講學經歷。第一次是在1765年至1766年間,他辭官在家,講學授徒;第二次是在1776年出仕順化的六個月中,曾經視察學宮,並與“諸生講學論文”,鼓勵上進,“諸生就學數十人”;第三次是在1783年出任乂安協鎮撫期間,因為政事不多,當地人常來問學,“乃廣開 學社,學者數百人”,至同年十二月復回朝任職。除此以外,黎貴惇平日也有很多追隨的生徒。《皇越詩選》的編著者人侍行參從繼烈侯裴璧、御史台署副都御史鎬譯伯陳公爍、人侍陪從行兵番機密事物阮廷簡等黎鄭統治集團的重要人物,皆出自黎貴惇門下。

出使中國

1760年至1762年間,黎貴惇被選為如清歲貢副使,與正使陳輝宓等人出使中國。在中國期間,除修貢外,黎貴敦在京城參觀了文廟,歷覽山川,詢訪治體,“觀上國政治如何、人物如何”,其亦與中國官員和其他國家使節團交往頗多,唱酬應答,詩書相贈。
在中國的兩年間,黎貴惇將其所著《群書考辯》、《聖謨賢范》贈與清朝伴官秦朝釪,廣西提督學政朱佩蓮評閱,並就有關哲學、史地等問題與他們交流探討,還在京城與朝鮮使臣鴻啟禧進行了交流。回國之前,黎貴惇採集了一批書籍準備帶回越南。有些書籍因違禁令,在返回途中被廣西的官員查繳,購書的花費由中國地方官員支付。黎貴惇一行被查收的書籍包括:《淵鑒類涵》(後發還)、《智囊》、《千古奇文》、《神相全書》、《古今治平略》、《紫微斗數》、《封神演義》、《梅花易數》、《說鈴》、《擊壤集》、《貪歡報》、《山海經》、《大清律》等數十種。黎貴惇對《淵鑒類涵》一書非常重視,專門呈文請求發還。他認為“此書內纂時類詩文、人倫臣道”,可以“廣同文之化”。

哲學思想

宇宙觀

黎貴惇認為:“太極者一也、混元一氣也。一生二、二生四、以成萬物、是太極有一也。[12]”。傳統的觀念認為,天屬陽、主動;地屬陰、主靜。黎貴惇認為此為“分配之言耳”,“天不靜則四維何以安固、七政何以附麗?地不動則只快然一物,而生意幾寧息矣”,他得出結論:“天形動面氣靜,地形靜而氣動[12]”,提出了“天靜地動”的看法。
黎貴惇還以“風氣”之說來解釋天地之間的運動變化,認為天地皆“風氣”。天氣下降、地氣上騰,由此產生“風氣”而周旋於天地之間,引起事物變化。他認為,“風氣”存於天地間,“無時不有,非動時有靜時無也”。
他從“天人感應”的思想出發,推崇“天人合一”、“天人一理”之說,認為人與自然是可以相通的,是和諧的,人與自然可以齊一。黎貴惇提出天人合一的關鍵在於“道”,“象數之妙、散於形氣、自無出有、自有人無、杳微彰著之間、莫非道也”,“道在事物、事物有道、遠而際天蟠地、近而人倫日用、莫不有其理焉,有其義焉、君子固不容以不知也”。人能知“道”,合“道”的方法就是要“正心”、“虛靜”,此即“天人合一”之理。

理氣觀

黎貴惇的“理”、“氣”觀,受到中國宋代理學的影響較大,也據此進一步提出了一些自己的思想。他認為:“盈天地之間皆氣也。理者言其實有而非無耳。理無形跡、因氣而見、理即在氣之中”。“理寓於氣、數由於理、生於心、作於事、氣之驗也”。
現代越南學者認為,黎貴惇“已經走入宋儒唯心之門,又從唯物的道路走出”,因為黎貴惇一反理為本的思想,認為理因氣而生,理存在於氣之中,有氣後有理,理為氣之屬性,無氣則理無所依。

善惡觀

黎貴惇大體上接受並發揚了宋儒朱熹的思想。他在《陰騭文注》中寫道,陰騭文“使人慕於為善而不敢為惡、其有關於世教大矣”。他認為:
“ 人莫不有人心、莫不有道心、人心是人慾、道心是天理、顧得一分天理,便稍得一分人慾、人慾勝則為惡、天理勝則為善。 ”
黎貴惇認為,善惡必有報應,而且對於家庭和國家都關係重大。“行善則近報在自己、遠報在兒孫”,“百福駢臻,千祥雲集”。此即所謂“積善有餘慶”、“積善降百祥”之意。由此,家“可以膺吉康、成福祿”,國“可以厚風俗、躋太平、其道甚大”。
黎貴惇在揚善抑惡的目的看法上,與朱熹較為類似,都是要追求聖人君子的境界,聖人具有“道心”,能專一於“天理”,即“克己復禮、天下歸仁”的思想。他編著《陰騭文注》的目的,即為“普勸人士、共期克己復禮、據德懷仁,以趨於君子之域”。

對釋、老、鬼神的看法

越南黎朝“崇儒重道”,獨尊儒學,而對釋、老之說多所輕視,而黎貴惇則表現出兼容並蓄的思想。他認為,佛教、道教清虛超寂,高談道德,縱論形神,自有其高明之處,“吾儒執彼此之見,每每辯駁,其可乎”。釋、老之教,地位儘管多有變遷,但“玄風妙法,實與天地相為不朽”。黎貴惇以“氣”、“道”之論來說明仙、釋的合理性,認為“形神皆資氣以立、氣聚則道成、散則道不成矣”。
儒家先賢著述講學的目的之一便是明天地、正人心,因此對神靈、怪異等少有論及。但《左傳》一書多載神怪之事,黎貴惇據此而認為:“大抵天地之間不出陰陽二氣而已。氣即理也,知此理此氣之未嘗無,則知鬼神之非無矣”。

社會改革相關

黎貴惇生活在越南後黎朝鄭阮紛爭時代,國家長期處於內戰和分裂之中。黎貴惇認為禮樂法度,應該“應辰(時)立教,通變宜民”、實行改革。1764年鄭主政權的鄭楹執政時,他曾上疏請“立法度、定經制”,建議權時之變,厘定法制。他認為“法制者、亦惟設官職、經文偉武、謹慮審令、勸學立教”,整頓社會秩序,以達到“威令稟然”、“分義秩然”、“禮文燦然”,“消?內外臣民凌戾乖爭之氣”,正人心,維風俗。但其主張當時並未被採納。1767年,靖王鄭森執政後,黎貴惇又屢有上疏諫言,頗受重視,1771年,黎貴惇就限制黎氏朝廷權力、某些官職的選任方式、勘察土地及增加兵役丁數等方面提出改進措施,表陳四事,鄭森“皆以為然、即令行之”。
另外,黎貴惇還主張減輕刑罰、蠲免錢糧,使民得以生繁。1776年他出任順化協鎮撫後,提出治理順化的首要任務在於“奠民居、通民利、祛民害”,顯示出其“民本”的意識。

對越南國內外文化的態度

對西方文化的態度

十八世紀前後,越南上流社會對西方文化普遍表現出抵制、防衛甚至蔑視的態度,不願過多接觸西方文化。黎貴惇對待近代西方文化和科學持較為開明的態度,他願意了解和接受中國、越南等東方國家以外的世界。黎貴惇出使清朝期間,閱讀了一些西方傳教士在華的著作,他曾評價歐羅巴人利瑪竇南懷仁艾儒略等:“說天道地、淵奧無窮、治理曆法、亦多先儒所未發。”
他曾徵引《坤輿圖說》中關於大氣浮力的學說,以證明其認為天地間有氣充盈之觀點的正確。黎貴惇廣泛研讀《坤輿圖說》、《地理志》、《四裔列傳》、《佛國記》、《使高麗錄》、《元征西域記》、《真臘風土記》、《鄭和下西洋記》等著作,相信赤縣九州之外還有“大瀛海環其外”的九州,並認為宇宙乾坤是無限的,“廣輪際蟠、寥廓綿邈、無窮無極”。
黎貴惇在順化期間,阮主政權的一位工匠阮文誘曾留學荷蘭,對西方科技知識比較熟悉,於是將其事跡載入其著作中,而當時的其他學者對於這種身份低微的匠人卻很少關注。另外,他亦在其著作中詳細記載了西方的兩種自鳴鐘及其運行原理,並非將其視為“奇技淫巧”而摒棄。

華夷思想相關

中國傳統的“華夷之辨”思想廣為越南士大夫階層所接受。另外,一些古代越南文化階層也自認為是神農之後,以“華”、“漢”自稱的情況在越南封建時代經常存在。而在強調越南自身也為“華”、“漢”的同時也儘量突出本民族特徵,並強調自身文化的優秀以及同中國的差異。
這種文化形態在包括黎貴惇在內的越南傳統知識階層都有所體現。黎貴惇認為:“越邦肇啟、文明無遜中國”。他曾對比漢代交趾郡與南海(今屬廣東)、蒼梧、合浦、鬱林(今屬廣西)的戶口、地域數量、範圍等,認為交趾發達於南海等郡,並以交趾刺史兼統兩廣而治於龍編(今河內)為據,認為“以本國都城為正中之地、四方之所湊會”。此以國都為天下之中心的觀點,與中國古代的天下觀念極為相似。黎貴惇在出使中國期間,他對清朝官員在文書中使用“夷官夷目”來指稱越南使臣非常不滿,並向廣西布政使葉存仁提出交涉。

對本民族文字、文學的態度

越南後黎朝時代,經濟文化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文化名人增多,著述載籍逐漸豐富,民族意識也同時凸顯出來。黎貴惇是一個比較具有民族意識的學者,他對越南本民族文字、文學都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應舉時,黎貴惇使用喃字作散文,衝擊越南科舉必須完全使用漢字的成規;入仕後,突破朝廷必須行漢文(文言文)的規定,用漢喃文作奏摺。他的著作中,也有很多使用本民族的喃字著成的。
黎貴惇以“融會”和“創造”的精神來整理、審視並反思越南文化,他在其著述中經常讚頌越南歷史上的名人,如參與營建北京紫禁城的阮安、發明神銃的胡元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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