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艦起義】1949年2月13日，國民黨海軍22號艦（黃安艦），全艦官兵約120人，在中共華東局統戰部和青島市委策動下，起義駛向解放區，在連雲港登入，受到了新海連特區黨、政、軍的歡迎。14日，召開起義成功慶祝大會，並向毛主席、朱總司令電報報喜，得到中央的通電嘉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黃安艦起義
- 時間：1949年2月13日
- 全艦官兵：約120人
- 策動單位：中共華東局統戰部和青島市委
基本簡介,起義經過,第一階段,第二階段,第三階段,第四階段,第五階段,第六階段,
基本簡介
【黃安艦起義】1949年2月13日，國民黨海軍22號艦（黃安艦），全艦官兵約120人，在中共華東局統戰部和青島市委策動下，起義駛向解放區，在連雲港登入，受到了新海連特區黨、政、軍的歡迎。14日，召開起義成功慶祝大會，並向毛主席、朱總司令電報報喜，得到中央的通電嘉獎。
起義經過
第一階段
1949年2月12日，國民黨海軍“黃安”號軍艦在青島勝利起義。這是國民黨海軍第一艘起義的軍艦，而且完好無損地歸入人民解放軍行列，為國民黨海軍官兵樹起了棄暗投明的一面光輝旗幟。黃安艦起義後，參加了解放沿海城市的戰鬥。在解放一江山島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在回擊國民黨“反攻大陸”的作戰中，與兄弟艦艇一起，擊傷擊沉了國民黨大型驅逐艦“太平”號等艦船，又立下了新功。新中國人民海軍成立後，該艦被命名為“瀋陽艦”。
黃安艦原系日本製造，是國民黨當局於1947年7月26日接受日本戰後賠償的一艘護航艦，排水量810噸，最高航速16.5節，艦員編制126人（起義時實有64人，其中軍官12人，士兵52人）；接收時僅有航海和動力設備，沒有火炮和其他武器裝備。國民黨海軍將該艦編為“接22號”，送青島海軍造船所修理並安裝武器；1947年下半年開始組建，調配人員，命名為“黃安”號，隸屬國民黨海軍第二軍區。
該艦的起義，是中共青島市委、中共膠東區委統戰部、膠東軍區聯絡部等所屬地區工作人員堅決執行黨的方針路線，開展策反工作的結果。
1948年春，中共青島市委領導得知在青島鐵路中學從事地下工作的王志進的胞兄王子良在國民黨黃安艦擔任副槍炮官，思想進步，可作為爭取的對象，即令王志進回解放區匯報王子良的情況。市委書記宋子成、社會組組長衣吉民等領導經研究決定，由王志進承擔爭取王子良反正的任務。王子良在王志進的幫助、教育下，於同年7月被發展為地下工作者，由市委社會組具體掌握。市委旋即派情報幹部陳坤全進入市區，建立青島鐵路地下黨支部；同時，直接領導王子良開展工作。陳坤全化名周永祥，以上海商人及王子良同學的名義住在王子良的父親家（今杭州路93號）。起初，王子良的任務是掩護陳坤全的安全，獲取敵海軍情報。隨著解放戰爭形勢的迅猛發展，陳坤全、王子良按照市委的指示，將組織策動黃安艦起義當作首要任務，全力以赴。
膠東區黨委統戰部地下工作者鞠慶珍是1948年9月由“汾陽”號炮艇調上“黃安”艦的。鞠慶珍及其大哥鞠慶璽在其胞弟鞠慶璞（化名曲永昌，膠東區黨委統戰部派人青島的地下工作者）的幫助、聯絡下，於1946年參加了革命，並按照“區統”的指示打入國民黨海軍。鞠慶珍先是被任命為“海澄”號炮艇中尉輪機長，後升任副艇長。1948年8月，鞠慶璽因開展工作被國民黨特務機關發現，逮捕後遭殺害。鞠慶珍亦因涉嫌，被撤銷副艇長職務。為完成任務，鞠慶珍輾轉託人，於同年9月調上汾陽艦，後又調上黃安艦任艦務官。
膠東軍區聯絡部的地工人員劉增厚是1947年中共牟平縣委聯絡科地工人員發展的。當年2月，牟平縣聯絡科為便於工作，將劉增厚的關係轉給膠東軍區，軍區聯絡部即派幹部張慶頤進入青島，與劉增厚建立了聯繫。按照張慶頤的指示，劉增厚於1948年春托人舉薦，於是年10月打入國民黨海軍泰安艦，隨後又調上黃安艦，任少尉槍炮官。
孫露山（又名孫啟仁）由膠東軍區東海軍分區聯絡科於1947年3月發展派入青島；由同鄉鞠慶珍保薦到黃安艦任上士槍炮班長。
第二階段
1948年10月前，中共地下工作人員陸續登上黃安艦。起初，彼此都不了解對方的情況，各自秘密工作著，有的把對方當作爭取對象。1949年初，三大戰役結束，人民解放軍揮戈南下。雖然青島的國民黨軍隊自恃擁有海軍優勢和美軍的庇護，揚言固守，但懾於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不得不做撤逃的準備。中共青島市委、膠東區委統戰部、膠東軍區聯絡部審時度勢，加強對組織黃安艦起義的領導，指示所屬地工人員做好起義前的各項準備，相機而動。這時，四位地工人員彼此間自動溝通了情況，互相明確了身份，凝成堅強的戰鬥集體，每周碰頭一二次，共商起義大計，攜手厲兵，準備起義。
鞠慶珍剛上黃安艦時，即通過艦長劉廣超將自己的知心朋友張傑（又名張緒宣）從海澄號調上黃安艦，任航海班長；又於年底，借艦上需要充實技術力量之機，從青島海軍造船廠調來幾名思想進步的技術工人。其中有周文竹、遲德賢、張金諾、王書恩等，安排在電工、輪機等要害部門。鞠慶珍曾冒著極大的風險，試圖策反中校艦長劉廣超。劉廣超在國民黨海軍中有一定的影響，親朋中不乏有權勢的上層人物。鞠慶珍利用與劉廣超之間較為密切的私人關係設計試探策反。一次，鞠慶珍佯裝憂慮地對劉說：“聽說共產黨要封鎖小港。到那時，與其就擒，不如過去算了。”劉廣超瞪了鞠慶珍一眼，板著面孔說道：“你哥哥掉腦袋沒幾天，你還敢說這樣的話，不想活了！”鞠慶珍意識到事情不妙，只得強裝笑臉，巧妙地搪塞過去。鑒於劉廣超的思想反動態度強硬的情況，決定放棄策反他的打算，待起義時見機行事。
黃安艦上的起義骨幹中，只有王子良、劉增厚各藏有一支手槍，行動時必備的武器明顯不足。1949年1月下旬，黃安艦修理工程接近完工。一天深夜，國民黨海軍後勤部門將300噸軍用物資運抵“黃安”艦停靠的碼頭。劉廣超指派劉增厚負責理貨裝艙。其間，劉增厚發現貨物中有一箱手槍，便不露聲色地和孫露山一起將這箱手槍搬進另一個小倉庫，解決了起義槍枝不足的問題。
正當起義的準備工作日趨成熟之時，王子良、劉增厚的行動引起了劉廣超的懷疑。1月19日晚上，黃安艦的軍官在一起聚餐。席間，劉廣超突然質問王子良：“你為什麼經常發牢騷，宣傳共黨言論？為什麼經常帶一名青年（指陳坤全）到艦上來散布蔣委員長吃敗仗？”王子良機智從容地回答說：“那個青年是我過去在上海軍校的同學，現在是上海的大商人，他怕共軍過江攪了他的富裕生活而擔憂。我發牢騷是冤得慌，跟隨艦長20多年，一心效忠黨國，到如今才混了個準尉，連老婆都嫌我沒出息。我根本就不了解共產黨的事，哪能宣傳共產黨的主張？”在場的幾個軍官也紛紛幫著王子良說好話，總算應付過去。散席後，劉廣超對鞠慶珍說：“王子良、劉增厚不稱職，得把他們調走。”鞠想，調走了他倆，勢必削弱起義力量。經起義骨幹緊急密商對策，鞠慶珍以艦上正當用人之際為由勸說劉廣超慎為其事；王、劉二人亦分別給劉廣超送禮疏通，終於使劉廣超暫時放棄了換人的想法。
第三階段
2月9日，大修完工的黃安艦奉命離開造船廠碼頭，駛向小青島西側的錨地拋錨待命。與此同時，起義骨幹們獲悉：黃安艦將於2月13日之後起航南撤。起義已經到了付諸行動的關鍵時刻。
在錨地停泊的當晚，鞠慶珍、王子良、劉增厚、孫露山和張傑秘密聚會，縝密研究，籌划起義面臨的重大問題和應付可能發生的緊急情況的具體措施。
選擇起義時間。多數人認為2月12日，即農曆正月十五元宵節的晚上為最好。主要考慮到兩點：（1）元宵節晚上，艦長劉廣超肯定會下艦過節，家屬在青的軍官也會下去一些；（2）節日是敵人鬆懈的時間。但有的人擔心一艘艦單獨行動，戰鬥力比較弱，主張在南撤途中舉事。後經權衡，認為在南航中脫離艦隊，不易成功。最後，大家一致決定，2月12日晚上行動。
分析敵人能否追擊。鞠慶珍分析認為：敵艦艦長一般晚上都回家，軍官也有一部分下艦，士兵也有請假溜號的。有了作戰任務，把艦長和有關人員召集回來，然後再備航，最快也得四五個鐘頭，而國民黨艦艇最快的速度，如“太平”號，“太康”號為16.5節，青島離連雲港90多海里。我們從前海起錨，跑上四五個鐘頭，等他們追出二三個小時，我們早已到達解放區了。至於國民黨空軍，其指揮權歸綏靖區，飛機起飛要通過南京空軍總部，海軍無權調動指揮空軍飛機。要打通這些關係，沒有二三個小時是不行的；再說國民黨空軍，對襲擊海上目標沒有經驗，況且我們是夜間行動，茫茫大海，目標不易發現，所以，對此不必擔心。鞠慶珍的一席話統一了認識，堅定了大家行動成功的信心。
如何對付美國軍艦干涉的問題。當時，停泊青島前海的美國軍艦有20多艘。鞠慶珍以他的經驗說：“我在海澄號炮艇時，出入港口不知多少次，美國軍艦從來不加干涉，最多問一問情況。如果我們遇到這種情況，給他個信號，答覆一下就行了。我們走內航道，美艦不可能替國民黨追我們。退一步講，如果國民黨要求美艦出面干涉，不僅手續繁雜，而且涉及國際外交問題，所以說這是不可能的事。”
研究艦上某些人員的問題。為保證黃安艦安全駛出港口，決定宣布起義時，將副艦長劉振東和電訊官寧德輝關押起來，封閉電報房，切斷對外聯繫。要密切注視幾個可能破壞起義的人的動態。起義時，將其一律控制在住艙內，封鎖艙口，不得隨便出來。
研究掌握輪機的問題。艦上的航海、槍炮部門已控制在起義者手裡，但輪機部門缺輪機長指揮。這次會議決定於起義之日，由王子良突擊爭取輪機長劉彥純。
研究了與解放區的聯絡信號。指定劉增厚與膠東軍區的張慶頤取得聯繫，把黃安艦到達解放區港口的聯繫信號轉告有關港口駐軍。
對家屬的安置也作了安排。為了避免敵人迫害，決定以元宵節聯歡晚會的名義，把起義骨幹的家屬接到艦上，既可隨艦起義，增加起義力量，又可安全地撤到解放區。
第四階段
2月10日，王子良、劉增厚離艦，分別向各自的領導陳坤全、張慶頤作了詳細的匯報。陳坤全聽取匯報後，立即報告了市委，市委則通過膠東區統的電台向華東局城工部報告；張慶頤立即通過秘站上報膠東軍區，軍區通知了沿海各港口駐軍。鞠慶珍於2月11日告知膠東區：“一切就緒，定明駛連雲港。”
王子良下艦還曾要求陳坤全上艦指揮起義。對此，市委早有指示，認為陌生人上艦容易暴露，對工作不利，起義時應由艦上自行掌握。陳坤全向王子良轉達了市委的這一決定，並囑咐他在行動中應注意掌握爭取中間分子，控制反抗分子的策略，鼓勵他要沉著鎮定、臨危不懼。
預定起義的這一天——2月12日上午，王子良將妻子袁麗峰、劉彥純的未婚妻潘素娟接上艦。下午，鞠慶珍回家接眷時，適逢同鄉田炳基（共產黨員）和鞠的表弟王德隆（“海澄”號炮艇輪機兵）在家中做客，便將準備起義之事直言相告，並讓田、王二人上艦助一臂之力。田、王二人當即慨允，隨鞠慶珍夫婦及張傑夫婦等人登上黃安艦。劉增厚的妻子正在產褥期，不便上艦，由張慶頤將母子二人轉移到解放區紅石崖。
下午，艦長劉廣超乘汽艇下艦過節去了。劉增厚以值更官的身份在甲板上往來巡視。一些官兵正忙著分發香菸、糖果，置備菜餚，艦上洋溢著官兵眷屬共度元宵節的祥和氣氛。
下午3點半，王子良獨自來到劉彥純的住艙，孫露山在警戒。此刻，劉彥純正同未婚妻潘素娟親昵交談著，見王子良進來，忙起身相迎。客套了幾句之後，王子良鄭重地說道：“我們要駕艦起義，駛向解放區！”劉彥純是艦上“保密防諜小組”的組長，又是劉廣超的親信，聽到“起義”兩字頓時驚呆了。他望了望一言不發的未婚妻，喃喃地說：“這，這件事來得太突然了，請讓我考慮一下。”王子良見劉彥純猶豫不決，便換了一種語氣說：“彥純弟，我們認為你為人正直，有愛國心。你是個聰明人，國民黨政權腐敗無能，大勢已去，再跟著他們走是不會有前途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們一切都準備好了，革命的同志讓我和你談談，希望你和我們一起奔向光明！”潘素娟在上艦之前已明確了自己此時的任務，她見劉彥純似有所動，便十分嚴肅地說：“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應該聽子良哥的話，站到起義隊伍里來。”劉彥純思索了片刻，堅定地表示：“我考慮好了，決定與國民黨一刀兩斷，同你們一起乾！”王子良上前緊緊握住劉彥純的手，興奮不已，連聲說：“謝謝你，彥純弟！”
至此，起義的準備工作一切就緒。
第五階段
1949年2月12日，農曆乙丑年正月十五晚，黃安艦起義骨幹聚集在前艙里舉行緊急會議。出席這次會議的有鞠慶珍、王子良、劉增厚、孫露山、張傑、劉彥純、田秉基、王德隆等。會議在鞠慶珍、王子良主持下，縝密研究確定起義骨幹的分工。具體分工是：鞠慶珍同張傑等人，迅速占領並控制駕駛台，指揮軍艦安全離港，直奔解放區；王子良、劉增厚負責關押副艦長劉振東、電訊官寧德輝和其他反動分子，主管全艦的對海、對空的安全警戒和各部門間的通訊聯絡；孫露山負責起錨巡視艦面和發放槍枝；劉彥純負責控制輪機部門，及時發動主機，確保艙內各種機器的正常運轉和全艙電源的供給；王德隆、田秉基負責警衛靠近駕駛台的主要艙口，防止反動分子進行破壞；袁麗峰負責看管被關押的反抗分子。會議還對起義時可能出現的問題，確定了三條處置的原則：（1）要廣泛團結艦上更多的官兵，一同到解放區去；（2）艦上反動分子只要不抵抗，不開槍鎮壓；（3）軍艦駛出青島港後，如遇到敵機、敵艦轟炸、追擊，則堅決還擊，萬一被敵人追上，為了革命事業，寧肯犧牲，炸沉軍艦，也決不讓敵人抓回去。
約晚8點30分，會議結束。孫露山打開武器箱子，取出18支手槍，分發給起義骨幹。王子良把自己的白床單撕成布條，發給每個起義人員，作為行動時識別袖標。然後，各就各位，分別行動。
王子良和劉增厚持槍來到副艦長室，劉增厚隨即繳了劉振東的手槍。副艦長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得面如土色，嘴唇顫抖地問：“你，你們這是乾什麼？”王子良宣布說：“我們起義了，要把軍艦開往解放區！”早已嚇癱了的劉振東的妻子，只是用手緊緊摟住她的孩子，一句話也不敢說。
王子良覺得劉振東夫婦平時為人還不錯，有一定的愛國心，於是態度變得和氣地說：“請你們放心，只要不反抗，我們絕對保證你們全家人的安全。如果劉副艦長支持起義，我們是歡迎的。”劉振東吞吞吐吐地說：“我，我不敢反對。”“劉副艦長，時間不允許我們等待。為了使你作最後的選擇，同時也為了你和太太、孩子們的安全，暫時委屈你們一下，請到錨鏈艙去吧！”王子良說罷，使了個眼色，劉增厚隨即把劉振東夫婦押往錨鏈艙。與此同時，被關押的還有報務官寧德輝和報務員吳勝明。
鞠慶珍以檢查是否拖錨為名，把兩個武裝值勤水兵叫到船頭，對他們宣布：“今晚要把船開到解放區去，這是年輕人的唯一出路，把槍交給我，我們一起走吧。”這兩名水兵當即表示參加起義，並接受協助起錨的任務。
起義的訊息在艦上迅速傳開，原來發展的積極分子紛紛前來要求參加起義行動。少尉航海長魯思遠說：“能做點什麼就做點什麼，”鞠慶珍即著其配合張傑工作。準尉帆纜軍士長楊子良，輪機軍士長張大發，準尉電工軍士長周文竹，輪機上士班長黃興湖，輪機士兵馬書本，輪機中士王民憲、張金諾、王書恩、遲德賢，航海下士楊玉榮，信號兵朱洪，槍炮下士陳輝，航海兵王德明，槍炮下士萬榮，輪機電工兵周裕謀、安守智，槍炮兵紀瑞祥等，都主動參加了起義。對個別不贊成起義的人員，採取監護措施，關入士兵艙，不準他們上來。至此，黃安艦已完全控制在起義者手中。
晚8點50分，鞠慶珍登上駕駛台，以黃安艦新指揮員的身份，鎮定自若地發布命令：“全艦官兵，各就各位，準備起航！”“備車”、“起錨”、“啟航”！隨著這一串的命令，軍艦微微一震，主機轟鳴，平穩起動，艦首劈開洶湧的海浪，向外海駛去。
張傑熟練地操縱著舵輪，從停泊在錨地的20多艘美國軍艦的間隙中，緩緩地行駛。不料，艦上有幾個官兵衝上甲板，反抗起義。他們選擇這個時間、地點出來反抗，無疑是想暴露黃安艦起義的行動。而早有防範的王子良等人，一面對這些人進行說服教育，一面帶領起義人員把這些人制服，關進了錨鏈艙。這時，一艘美艦向黃安艦發來燈光信號，詢問去向。艦上的氣氛聚然緊張起來。鞠慶珍果斷命令信號兵朱洪回答：“此處風浪太大，避風去。”信號燈有節奏地閃動著，在漆黑的海面上顯得格外醒目。鞠慶珍手持望遠鏡注視著美艦的動靜，美艦再無反應，“黃安”艦順利地闖過了這一關。
為了防止被港口信號台發現，當黃安艦駛過竹岔島時，鞠慶珍下令實施燈火管制，甲板上的燈光全部熄滅，一片漆黑。此時，風浪越來越大，艦體劇烈搖擺著，鞠慶珍憑著豐富的航海經驗，沉著鎮定地駕駛著軍艦全速前進。王子良等起義骨幹各自堅守崗位，滿懷必勝的信心，同風浪進行著英勇的搏鬥。
第六階段
2月13日凌晨4時許，黃安艦駛抵蘇北解放區連雲港外的東西連島海面，經與駐港解放軍聯絡，於7時停靠碼頭。起義官兵們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湧向艦首甲板，歡呼起義成功。
新海連特區警備司令部政委蘇羽等領導登上黃安艦，向起義官兵表示歡迎和慰問，同時電告膠東、華東兩級軍區。華東軍區接報後立即打電報向中央軍委報告，稱：“青島敵兵艦一艘，系敵運輸第二兵站處的黃安號於昨晚開至連雲港向我投誠。……”2月16日，中央軍委給華東局發來賀電，祝賀黃安艦起義成功，並指示：“一、該艦全體人員均須留用，除反對起義而又為民眾所檢舉者外，目前不要更動一人……。二、糧食水炭供給及人員生活，必須予以足夠保證，一般的說可以比我們的陸軍稍為提高一點。三、請向艦上人員查明該艦續航能力，可否一直逕行航抵葫蘆島，以及如何繞過青島附近敵海軍巡邏區。四、威海衛軍港及榮成港有無防空設備，如黃安號轉泊該處的安全程度如何，亦請一併查告。”
2月14日，新海連特委書記谷牧等領導人，接見全艦官兵，在連雲港召開軍民歡迎大會，慶賀黃安艦起義的重大勝利。根據中央軍委指示，新海連特區警備司令部向起義有功人員鞠慶珍、王子良、劉增厚、孫露山等頒發了嘉獎狀，艦上全體官兵每人發給一枚首創起義紀念章。
黃安艦起義成功之後，中共山東分局社會部於4月21日打電報給華東局、中共中央，詳細報告黃安艦起義的情況。電報指出：“經膠東關係鞠慶玲（珍）、青委關係王志（子）良共同努力，於醜文4點半，乘其艦長登入，將已載裝之大宗軍火（炮彈），及南撤之匪家屬一部，駛向連雲港起義。”5月4日，新海連特區警備司令部呈報了黃安軍艦起義材料報告。報告說：“在艦務官鞠慶珍、槍炮兵（官）劉增厚、王自（子）良、軍士長孫露山率領下，召集全艦官兵宣布起義，……12日下午3時開出青島，13日上午4時開入連雲港……”這些珍貴的歷史檔案，詳細記錄著在中共地下黨領導下，鞠慶珍、王子良、劉增厚、孫露山等人的功績。
黃安艦起義震驚了國民黨當局。他們派出飛機，連日偵察、轟炸，妄圖炸毀它。然而，由於黃安艦到達解放區後，立即採取了隱蔽、保護措施，使敵人的破壞陰謀未能得逞。國民黨為了欺騙民眾，穩定軍心，在青島《大民報》上謊報：黃安艦駛抵渤海灣，被空軍偵獲炸沉。
2月16日，周恩來親自擬寫中央軍委致華東局的祝賀電報，高度評價起義成功——“慶祝你們爭取敵軍艦黃安號反正勝利”，“這是實行毛主席所規定之1949年爭取組成一支可用的海軍的首先回響者”，“請轉知該艦全體人員予以嘉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