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好謙

黃公好謙

成語故事】齊國黃公為人愛謙讓,他有兩個容貌超群的女兒,經常謙虛地貶低她們為醜八怪,別人都不來向她們求婚,以致錯過最佳結婚年齡,衛國一個老光棍冒冒失失娶了過去,發現原是絕色美人,他逢人便說:“黃公好謙讓,故意說女兒不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黃公好謙
  • 拼音:huáng gōng hào qiān
  • 釋義:指人過分謙虛
  • 用法:作賓語、定語
簡介,章意,相關連結,

簡介

【拼音】huáng gōng hào qiān
【典故】齊有黃公者,好謙卑。有二女,皆國色。《尹文子·大道上》
【釋義】指人過分謙虛。
【用法】作賓語、定語;指人過分謙虛

章意

齊國有個叫黃公的人,喜歡謙虛。他有兩個女兒,都是全國少有的美女,因為她們很美,黃公就常用謙辭貶低她們,說是醜陋不堪。醜陋的名聲傳得很遠,以致她們過了訂婚的年齡而全國沒有來聘娶的人。 衛國有位老而無妻的人,過了正常的婚娶年齡,冒失地把他的一個女兒娶去,果真是絕色佳人,以後逢人就說:“黃公喜歡謙虛,故意貶低女兒,說她們長得不美。” 於是人們爭著送聘禮來求婚,把另一個娶去,也是個漂亮無比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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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紅顏薄命,大概沒有比《尹文子》中的這個寓言更荒唐更離奇的了。可以發現,這是一個反面版本的“狼來了”。放羊的小孩在狼沒來的時候一再大叫“狼來了”,農人急忙趕來,卻發現被耍弄了。於是小孩開心地大笑。等到狼真的來了,他的真話已沒人相信。還有一個比伊索寓言更早的史實,甚至可以說是一切“狼來了”故事的原版:周幽王為了引冰美人褒姒一笑,點起了狼煙,諸侯急忙趕來,卻發現狼煙下沒有狼,只有色狼周幽王。諸侯們的狼狽相,引得褒姒忍不住大笑。等到犬戎真的來襲,狼煙已經叫不來任何勤王之師
說得刻薄一點,黃公如此謙虛,也是為了引來更多的“色狼”──或曰新郎,不料反面廣告做過了頭,把所有的色狼都嚇走了。等到他再改口說實話時,色狼們再也不相信他了,於是他的兩個女兒終於沒能找到自己的新郎。
放羊娃的謊稱狼來了,僅僅是孩子氣的開玩笑,他從沒想過把自己的撒謊標榜為美德。周幽王的烽火戲諸侯,稱得上古往今來最大的惡作劇,但歷史學家也從未稱之為美德。只有黃公及其同道,才把這種掩蓋真相的撒謊,稱之為中華文明的基本美德──謙虛。所以我認為,黃公比放羊娃和周幽王更加可惡。放羊娃的撒謊只是一個憑空虛構,農人趕來一看,就知道真相是什麼:狼沒有來。周幽王的撒謊也只是一個憑空虛構,諸侯趕來一看,也知道真相是什麼:犬戎沒有來。而黃公的撒謊並非憑空虛構,而是歪曲了活生生的事實,於是所有的人都被蒙在了鼓裡,他們永遠不知道真相是什麼:他的兩個女兒是大美女。另外,為放羊娃的撒謊付出代價的,是放羊娃自己:他被狼吃了;為周幽王的撒謊付出代價的,也是周幽王自己:他被犬戎殺了。但為黃公的撒謊付出代價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兩個女兒:她們的青春和幸福,被他的謊言葬送了;而黃公卻贏得了“謙虛”的美名。當然,這種掩蓋真相的“謙虛”,只有在一種畸型的文化中,才會被認為是美名。
但黃公之所以受到尹文子的無情嘲笑,實際上是因為出世太早,生不逢時。黃公生在謙虛的草創之世,尚未恭逢謙虛的盛世。所謂謙虛的盛世,就是奉承的盛世。表面上看,謙虛是君子的美德,而奉承是小人的惡習。君子與小人似乎勢不兩立,殊不知經過兩千年的反覆演練,雙方早已充分掌握了這一精神體操的辯證規律,因此無須任何彩排,一旦需要即興發揮,立刻能夠心領神會、配合默契地上演絲絲入扣的對手戲。所以,君子與小人的對立只在觀念上存在,在現實中,小人卻是君子的幫忙和幫閒。中國的君子,只對觀念上的小人深惡痛絕,只對現實中不幫自己忙,而專幫別人閒的小人深惡痛絕。君子與小人是誰也離不開誰的好搭襠,就像後腳短的狼與前腳短的狽,是分不開的“好一對兒”那樣。假如君子的真值是五分,君子一定謙虛說只有四分,幫閒立刻反駁說有七分。君子嘗到了甜頭,頓時來了勁,竭力證明自己並非謙虛,剛才說有四分甚至還誇了口,實際上只有三分。幫閒知道搔到了癢處,就再接再厲,竭力證明自己不是奉承,剛才說有七分還是認識不足,實際上足有九分。君子對幫閒抱拳說,“哪裡哪裡,你說得好!”幫閒對君子拱手道,“哪裡哪裡,遠比我說的還要好!”於是正如滬地兒歌形容打桌球那樣:“老太婆削,老頭子抽,削抽削抽有妙頭。”一來一去,雙方展開太極推手,終於把真相越推越遠,也把正直與廉恥越推越遠。可見君子雖然不好意思自誇,卻永遠好意思接受小人的奉承。只有等君子終於聽到小人代自己說出了肉麻之極的諛詞,他才會無限過癮地鳴金收兵
黃公的撒謊,既不是放羊娃的孩子式稚氣,也不是周幽王的情郎式傻氣,而是出於真正的老謀深算。老謀深算的中國君子說話,永遠是正話反說。所謂正話反說,是老奸巨猾的祖師爺老子的辯證法名言“正言若反”的通俗說法。所以凡是哭窮的人,一定有錢;凡是夸富的人,一定窮得像阿Q。凡是謙虛天下大亂的時候,一定是形勢大好;凡是自誇形勢大好的時候,一定已天下大亂。謙虛是高雅的,奉承同樣是高雅的。謙虛謂之“會說話”,奉承也謂之“會說話”,只有說真話謂之“不會說話”。一個永遠說真話的人,就是一個“一點不會說話”的人。所以,以謙虛為美德的中華民族,也以奉承為美德,只有說真話永遠不是美德。一部中國歷史,真相就永遠被掩蓋在謙虛和奉承的雙重撤謊之中,非老奸巨滑的老法師,永遠摸不著頭腦。
中國的君子永遠不肯正視現實,因為他們不想或無力改善現實,所以只好寄希望於用“做文章”來使現實看上去比實際情況更好一些。所以只有會做文章的人,才有資格在中國做官,才有資格做謙虛的君子;只有會說話的人,才有資格做官的親信,才有資格做奉承的幫閒。我這個人最不會做文章,所以大廟不收,小廟不納,既不配做官,也不配做君子;我這個人更一點不會說話,所以也更不配做奉承的幫閒和幫忙的小人,只配在家裡寫這種煞風景的老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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