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

馮天

馮天(1989年10月11日-),男,中國新生代作家,上海最世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郭敬明旗下)簽約作者、第二屆『THE NEXT·文學之新』季軍。作品曾多次發表在《最小說》,《最漫畫》上。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馮天
  • 外文名:Tian Feng
  • 別名:天爺、天天、阿天、萌天、小龍人
  • 國籍:中國
  • 民族:漢族
  • 出生地:江西省撫州
  • 出生日期:1989年10月11日
  • 職業:作家、編輯
  • 代表作品:《囚山》、《懷疑》、《迷宮》、《照相》等
  • 現居地:湖南省長沙
  • 太陽星座天秤座
  • 月亮星座水瓶座
  • 血型:A型
  • 冬粉暱稱:小太陽
個人資料,海選作品,

個人資料

上海最世(郭敬明旗下)簽約作者、第二屆『THE NEXT·文學之新』季軍
短篇作品:《囚山》、《懷疑》、《迷宮》、《照相》、《我來自你》、《入境》、《吞食世界,我前往了》、《甜蜜ME》、《我鑽進了漂流瓶》、《明日灰燼》、《赤線》、《瑪利亞福音》、《氣象爆炸》 、《判花撰·香供》、《詭跡·陸 掌瞳》、《天平》、《垂直夢》、《天下霸道補藥》、《末路謊話》、《判花撰·埋骨》、《作古》、《告別告白》、《小山妝》、《傷心酒店》、《世界失望大會》、《親朋勿友》、《二十三年蟬》、《掩卻桃花》、《象國布衣》等。
長篇作品:
《殺手婚禮之路》2012年10月1日上市。
《下一站·吉隆坡》2012年8月15日上市。
《戀人以悲傷為食》2014年1月文藝風象開啟連載。
受到"校園女王"落落的青睞,
與十五強選手顏東林壁炫為好友。
郭敬明被LG公司選為本季 甜蜜ME 的宣傳人物。
個性:平易近人,詼諧幽默,靦腆可愛。
自稱“熬夜積極分子”。
海選入圍作品:《囚山》
自我介紹:
喜歡熬夜,恨不得每一天的生活都能從晚上八點開始到凌晨八點結束。眼袋比較重……大家就把它當成臥蠶就好了。屬於心裡小鹿亂跳得快要把肺都踢爛了,表情卻還是十分淡定的悶騷貨。(請注意斷句,不是騷貨……)
參賽宣言:
寫《囚山》的時候,我特意去詢問了不同的好友他們心裡最陰暗的秘密。有的說出來真的會嚇人一跳,但好在這些負面的念頭都被每個人安全地保留在了內心裡。我的編輯Kay 看完之後說她發現“人的秘密和願望有時只有一線之隔”。希望存在大家心裏面的願望和秘密,都能夠是美好的,可以分享的。
中文名
馮天
專欄作品:
《作古》發表於2011年11月《最小說》專欄“太陽曆”
《小山妝》發表於2012年10月《最小說》城色欄目
《傷心酒店》發表於2012年11月《最小說》作家小傳欄目
短篇作品:
《懷疑》《迷宮》《我來自你》發表於2010年11月《最小說》
《照相》發表於2010年11月《zui Silence》
《甜蜜ME》《吞食世界、我前往了》發表於2011年1-2月《最小說》合刊
《入境》發表於2011年1-2月《Zui Silence》合刊
《我鑽進了漂流瓶》發表於2011年3月《最小說》
《明日灰燼》發表於2011年3月《文藝風象·A夢》
《囚山》發表於2011年4月《文學之新2 四十五強優秀作品集》
《赤線》發表於2011年6月《最小說》
《瑪利亞福音》(上)發表於2011年6月《文學之新別冊·黃金七強誕生》
《瑪利亞福音》(下)發表於2011年7月《文學之新別冊·黃金四強誕生》
《氣象爆炸》發表於2011年7月《文藝風象·消夏》
《判花撰·香供》發表於2011年8月《最幻想》
《詭跡·陸》發表於2011年8月《最漫畫》
《垂直夢》發表於2011年8月《最小說》文學之新四強選手圖文日誌
《天平》、《天下霸道補藥》發表於2011年9月《ZUI FIVE》最小說5周年鉑金特典
《末路謊話》發表於2011年9月《最小說》文學之新四強總決賽文章
《判花撰·埋骨》發表於2011年10月《最幻想》
《告別告白》發表於2012年10月《文藝風象·理想的女友》
《風時尾》發表於2012年11月《文藝風象·秋即是旅行》
《世界失望大會》發表於2012年12月《文藝風象·知己》
《親朋勿友》發表於2013年1月《文藝風象·我不喜歡我喜歡的被太多人喜歡》
《二十三年蟬》發表於2013年2月《文藝風象·甜點再甜點》
《掩卻桃花》發表於2013年3月《文藝風象·春好處》
《象國布衣》發表於2013年7月《文藝風象·暑期檔》
《食不與》發表於2013年10月《文藝風象 私品味》
----------------2014--------------
《恰同學少年》發表於2014年1月《故鄉,或者城市》
《山生有杏》發表於2014年2月《最小說》映畫欄目
《貓嘆息》發表於《文藝風象》7月刊
《世間所有路的名字》發表於《文藝風象》12月刊
----------------2015--------------
《筆筆皆事》發表於2015年《文藝風象》2月刊
《釣星星的人》發表於2015年《文藝風象》5月刊
《從頭開始》發表於2015年《文藝風象》7月刊
長篇作品:
《殺手婚禮之路》第一戰(初)於《放課後》2012年1月13日開啟連載
《殺手婚禮之路》第二戰(上)於《放課後》2012年2月22日繼續連載
《殺手婚禮之路》第二戰(中)於《放課後》2012年3月22日繼續連載
《殺手婚禮之路》第二戰(下)於《放課後》2012年4月22日結束連載
《下一站·吉隆坡》於2012年8月15日正式上市
《殺手婚禮之路》單行本於2012年10月1日正式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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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人以悲傷為食》第一章發表於《文藝風象》1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第二章發表於《文藝風象》2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第三章發表於《文藝風象》3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第四章發表於《文藝風象》4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第五章發表於《文藝風象》5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第六章發表於《文藝風象》6月刊
《戀人以悲傷為食》2014年11月20日上市

海選作品

《囚山》
文/馮天
『淺川夏2010-03-15我後天就要可以出國了!我終於不再是犯罪嫌疑人了!這裡沒有人可以告我了!』
“在你的心中,時常有地獄。”網站若隱若現的標題像是只匍匐在黑暗中的蝙蝠。
雲棋小聲地念了一遍。
他在電腦課上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網站。公立學校的電腦課通常都是幾個班集中上的,同一台電腦往往被很多不同學號的學生共用,由於各班人數不均而使座次更加散亂,所以每一台計算機的使用者是無從考證的。網站的連結被藏在收藏夾十分不起眼的角落裡,普通而隱秘到幾乎不會讓任何人停留下過分的注意。
計算機課的內容是製作簡單的PPT文檔,公共課的成績從來不列入期末考試排名。用非常取巧的辦法就是在檔案盤中搜尋上一位使用者留下的作業,任課老師的檢查也只是走到每個人的螢幕前似看非看地掃視作業情況,更不至於針對不同的班級布置不同的作業。
雲棋也只是在心裡略微琢磨了一下便行動起來,於是在尋常的磁碟分區中一個普通收藏夾里,發現了這個特別的網站。
分不清是黑色還是藏青色的網頁界面里,不斷有銀白色的字元憑空出現:登入ID、時間以及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語。
像是炙熱夏日的凌晨,存在於深山小道上的磷光。只能短短地燃燒幾秒,便要被周遭的濕氣所熄滅。
站在位置旁邊的女生也一直用眼角餘光看這個獨特的界面,有時甚至略微地探過頭來。雲棋飛快地縮小了網頁,仰頭迎上對方的目光,喉嚨里含著一塊冰似地問:“看什麼?”
女生下意識稍微瞪大了點眼睛,嘴瓣一下子就被牙齒咬出了印記——是一張漂亮的臉孔。雲棋發現女生有點面熟,努力地回想了下,是叫艾小卉這個名字。
而能由這個名字牽扯出來的,似乎都不是讓人高興地內容:單親家庭,母親兩年前由於車禍而被高位截肢;原本就很勉強的成績由於大部分時間照顧母親而變得更加難堪;被同學嫌棄身上總是有一股腐爛的味道;甚至連原本的好朋友也開始慢慢疏遠她。
靠著微薄的賠償費維持的人生,看不到一點叫做希望的東西。
“不要靠過來好嗎,你也知道你身上很難聞吧。”雲棋皺起了鼻頭,等待艾小卉聽到這句話後羞愧或者憤怒的表情。結果對方卻出乎意料平靜地坐到了旁邊的位置上說:“這台機子是唯一可以聯網的,大家都等著用呢……”
所謂的大家……其實並沒有。說起不合群來,雲棋似乎比艾小卉也好不了多少。整排電腦只有他們倆在,其他同學像是躲瘟疫一樣集中在了教室另外一邊的區域裡。
雲棋在飛快關掉界面時記住了網址,從位置上退了出來。走到走廊外面透過了玻璃窗時看見艾小卉彎腰插隨身碟,電腦螢幕上也出現了那個網站的界面。
『④安2010-03-26爸爸每天喝醉後打我,要是他現在就死了,我的人生就自由了!就沒有任何負擔了!』
繞了遠路回到家門口時已經到9點了,艾小卉進門時就聽見屋內一陣窸窣聲,進到母親房間時發現母親不知什麼時候從床上摔下來了,只留下的半截身子匍匐在冰冷的水泥地板上。甚至還打翻了放在床邊給她擦身體後沒來得及倒掉的,裝滿了污水的臉盆。
艾小卉連忙把母親抱到床上去,兩年前的她剛開始護理母親的時候,力氣小得甚至不能把母親扶起來。剛把母親抱回床上躺好,母親就濕淋淋的手用力地拉扯艾小卉的頭髮,尖銳的聲音像是用匕首去刮一面玻璃。
“你死哪去了!啊!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是不是也想丟下我不管!”
“下次不會這么晚了。”這樣的回答算是面對母親歇斯底里的一種妥協。
艾小卉平靜地用力拉開母親拽住她頭髮的手,擰了新的毛巾幫母親擦身體換衣服,從母親的手指縫裡清理掉自己被硬生扯下來的大把髮絲。
她發覺母親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衣擺,眼睛裡蓄滿了淚水。
情緒不激烈的時候,母親還是很漂亮的。自己長得好看的地方全數是遺傳自母親。但也可能就是因為這種漂亮,讓她不甘於過安穩的日子。在和別人幽會的時候出車禍,對方當場死亡。母親雖然留下了一條命,卻被截肢雙腿,但其實過得生不如死。在父親丟下她們不告而別前,這個家還不至於不幸到這種地步。
把母親照顧好後艾小卉一個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從書包里拿出了一疊紙,那是學校的催款通知單。除去只還夠維持母親三個月的藥物,營養開銷的賠償費外家裡已經沒有一分錢給她交學費了。雖然留在學校不見得多開心,但至少是她能逃避這座墳墓一般的家的唯一藉口。
除了自己,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艾小卉把隨身碟插在家裡那台破舊的電腦上,從資料夾中調出一個表格——那是她在機房電腦上無意間發現的儲存有同年級學生詳細資訊的檔案。她一行一行資料瀏覽過去,就在睡意快要襲來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似乎符合目標的人。
“雲棋,男,高二(7)班。父母為某企業董事。成績優,性格孤僻,交友少。家庭住址……”
拖到照片欄的時候艾小卉愣住了,這個男生就是下午電腦課時她遇見過的。艾小卉在心裡盤算了下終於下定了決心,翻出了家裡那台很好的相機。母親以前很愛拍照的,經常拉上她一起擺各種姿勢的拍。在事情發生之前,母親其實是很愛自己的。車禍之後母親連照鏡子都會情緒激動,相機也被束之高閣。裡面有太多美好的回憶,所以就算在最艱難的時候艾小卉都捨不得賣掉它。
艾小卉帶著相機披上了外套,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Entwei 2010-04-01就在這一天,我要把背著我出軌的男朋友從樓上推下去,然後偽裝成一次意外!』
艾小卉按照檔案上的地址走來到雲棋所住的高檔別墅小區已經快凌晨三點了。她躲在院子外的灌木叢里,考慮下一步的打算。
歐式裝修的寬大客廳里有一架巨大的古董鐘,在每一個整點都會發出“嗡”的一陣短暫聲響。甚至在大多數安靜的時候,可以聽見內部零件運轉的聲音。就像是能讓人看見隔著紅杉木精緻打磨的雕花外框,透過馬賽克拼接的彩色琉璃,觀察裡面大小不一的老舊齒輪咬合時候的樣子。
快要凌晨三點的時候,裹在被子裡雲棋猛的睜開了眼睛。
房間門把手被輕輕地擰動,一隻腳探了進來。等全部身體小心從門縫中掠過後,便悄悄地往雲棋睡的床邊移動。黑影的主人剛在床邊站定了不到一秒,就飛快地從背後掏出鋒利的匕首往棉被裡扎去!“噗”地一聲,像是捅進了肥厚的魚肚子。沒有一絲叫喊聲。
掀開被子之後,黑影人發現被子底下的只是一個枕頭後,突然往床後退了幾步,變得更加小心翼翼起來。
躲起來的雲棋這才靠著窗外小區裡的照明燈,看清了黑衣人少許的裝扮:黑色的褲子,足踝的部分由鬆緊帶綑紮起來,質地柔軟,行動方便;腳上沒有穿鞋子,取而代之的是雙很厚的襪子,走路不會發出任何摩擦聲,也不會留下任何印記。
“非常的……專業。”雲棋做出判斷後不自覺地把身體往後縮,捂住嘴巴把呼吸聲稀釋到無。黑影人來回踱了幾步,迅速俯下身貼在地板上,盯著床底。
並沒有人。
仿佛不確定般把手伸進床底摸了摸,手指觸碰到得只有積累在地板上清潔不到的浮沉。黑影人這又才挺起身子,夜風把寬大的落地窗簾吹得掀起了角。黑影人不作停留,與剛進來時的悄無聲息完全相反,把房門拉開大踏步走出去了。
躲在書櫃後的雲棋連氣都不敢喘。
父母忙於生意長年不在家,雖然住在高檔別墅的小區,但由於地段幽僻,更沒有普通的鄰里關係維繫,好在有過硬的物業保全系統,讓每一座獨門獨戶的別墅不至於都像汪洋里的孤島。
家務平日也是靠鐘點工阿姨來維持,雲棋早已習慣每個獨自安睡的夜晚。天生的警覺讓他在剛聽到家裡有異動時就猛地翻身起來。沒有選擇躲在床底下這種看上去很安全的地方,反而躲在落地窗旁只能剛好把他遮住,甚至再往前走一點就會暴露在對方視線內的角落裡。窗外高聳的照明燈反而給雲棋提供了一次很好的掩護。
人的視力往往能適應黑暗中的環境,卻看不清刺眼的光源處那邊的狀況。
雲棋沒有在黑影人走後馬上出來,而是僵持著蜷縮在角落裡的姿勢一動不動。不到一分鐘黑影人又重新走了進來——或者說他只是躲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依然沒有聽到臥室里的任何動靜,直到再次確信屋裡真的沒人之後才狐疑的離開了。
“這下應該走了……”雲棋腦袋裡篩選起房間裡能夠抵擋匕首的工具,最終選定了父親曾落在自己房間的那隻高爾夫球棒。鈦合金的棒頭堅硬且輕便,像這樣昂貴的運動工具即便丟了父親也不會在意,他在花錢方面倒是一貫的大方。而且他也已經不玩高爾夫了。
“輪到我反擊了!”
雲棋拿著高爾夫球棒貓著身體蹲在另一個房門口,在黑影人經過時用盡全身力氣揮棒,準確無誤地擊在對方匯集密集神經的膝關節處。如預料中的一樣,對方頓時疼得癱倒在地。
第二棒毫不猶豫的擊在對方太陽穴的位置。力度拿捏得很好,不止於讓對方昏厥卻也徹底喪失了還手的機會。雲棋按亮了客廳的燈。
“原來是你……”雲棋看清了躺在地上的入室盜竊犯,“為什麼你……”接著又是一棒擊在對方腹部,對方驚恐地看著雲棋,艱難地往門口爬,仿佛雲棋才是入室搶劫犯一樣。
雲棋走上前去撿起了鋒利的匕首,踩住了往前蠕動的人,露出一絲苦笑:“每個人都要走嗎?”
便猛地扎了下去。
『順牙2010-04-04我希望2012世界末日準時到來,全世界一起毀滅最好了,哈哈哈哈!』
法醫在驗完屍體後特意繞到審訊室做筆錄的少年。從門上不太透明的玻璃窗里望去,明亮的白熾燈把少年的側臉照得更加慘白,輪廓模糊得幾乎就要和後面的牆壁融為一體。
警官示意雲棋筆錄已經做完了,可以回去了。雲棋才在長久的例行詢問後露出了普通人遇到入室搶劫案會產生的害怕和難受的情緒。
“能給我的母親打電話嗎?”雲棋握緊了手上並未喝過一口的水杯,“讓她來接我回家。”
警察們面面相覷後點頭同意了,接過雲棋遞過來的已經按完電話號碼的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喂,您好。是雲太太嗎?這裡是警察局,您家裡發生了入室搶劫案……”
警察在接到雲棋的報案之後便馬上趕到了小區。現場被保護得很好,十七歲還是高二生的雲棋表現得非常鎮定。入室搶劫犯的屍體就倒在別墅院子裡的游泳池旁,因為從高處摔下幾乎整個臉都只是一攤肉泥。
“不,家裡的東西都沒有丟……犯罪分子?也可以說是抓到了……”
整理出來的筆錄對案件發生的過程記敘得十分詳細,也與驗屍報告上確斷的死亡時間一致。調查發現死者是別墅小區的新來的保全,男,年齡三十二歲。要不是發生這件事情雲棋甚至會一直以為他之前對自己熱情的關心都是真心的。
“喔,那行……那行,好的,就這樣!”
作案動機初步界定為由於犯罪嫌疑人一直在暗中窺覬,所以十分清楚雲棋家長年沒有家長的狀況而所以進行入室盜竊;死因是爭鬥中不慎被雲棋從四層高的樓頂推下。
屬於正當防衛範疇。
掛斷之後警官把手機遞迴給了雲棋,看著他期待的目光後沉默了一會,才緩緩開口說:“你母親說暫時趕不回來,我們先送你回家好了。”
“這樣啊。”雲棋用拇指反覆摩擦著凝結在螢幕表面的那層印記,只有在通話的時候手機緊貼著耳朵和臉頰才會留下的溫度,只有在交談後才會留下的水汽。
“沒有關係,我一個人回去好了,反正我也已經習慣了。”之前所有的表情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全部消失不見了,恢復平靜的少年穿著單薄的睡衣獨自走出的警察局。
本來沒有任何疑慮的法醫在見到這一切之後忍不住推動了鼻樑上的眼鏡。屍體從高空摔下後有多處骨折骨裂是很正常的,但是膝蓋骨平均的斷成了兩半。那么完美的骨折實在不像是巧合,反倒像是,一件精美的人為藝術品。
『末末2010-04-20每當剪掉小動物的頭時,噁心無比的屍體總會讓我莫名的興奮。』
雲棋黑著眼圈,在上課的時候一直用手機關注著那個在電腦課上無意發現的網站。頁面上不斷更新著來自每個人心裡最陰暗秘密的信息條。
虛擬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戴上了絕密的面具,所以內心裡再怎么腐爛的話語都敢毫無畏懼地往上公布,一字一句都浸泡過最致命的蛇毒。深色的手機螢幕上倒映出他那雙空疲乏的眼睛。他註冊了一個ID,正在猶豫要不要把自己內心裡的那個陰暗的願望發上去。
他的願望無論如何都想要實現,即便是為之殺人也沒有關係。
家裡遭遇入室搶劫後,他順水推船地把事情弄到更加嚴重的地步。小區物業公司想用高額的賠償費來避免媒體的曝光和業主訴訟。錢可以實現很多人的願望,但是不能幫助到雲棋絲毫,母親並沒有因為聽到這么嚴重的事情而回來。
兩年前父親因車禍去世後,雲棋就沒有再見過母親了,之前的十幾年其實也沒有見到他們多少次。屈指可數的記憶里,都是父母親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樣子。腳步是那么的匆忙,甚至都沒有回過頭來看自己一眼。
在食堂吃午餐的時候雲棋仍然用手機瀏覽那個網站。深陷其中的他並沒有發現艾小卉端著餐盤坐到了他的對面。
一碗米飯一碟青菜,這就是艾小卉最大限額能買得起的午餐。兩人各自面無表情地吃著午餐,誰都沒有主動去挑起話題。雲棋吃完後便端著餐盤要走,艾小卉在這時喊住了他。
“喂,等一下,給你看個東西。”艾小卉把掛在胸前的相機螢幕湊到雲棋眼前,把裡面的一組照片翻給他看。袋子並沒有從脖子上取下來,而是緊緊拽在手裡生怕會搶走一樣。
原本不耐煩的雲棋在看到照片突然平靜了下來,看著艾小卉一張一張給他翻著前幾天那起入室搶劫案最真實的照片。
保全其實是在昏迷的時候被雲棋拖到四樓推下去的,也就是說犯罪嫌疑人是在失去攻擊迫害能力的時候被雲棋給殺掉的。艾小卉帶相機本來是想準備拍一些雲棋父母的照片好來勒索他,有錢人家總是藏了很多不能見光的秘密。
卻怎么也想不到,拍到的第一組照片竟然是雲棋在天台上拖著昏迷過去的犯罪嫌疑人然後把其推下去的過程。高級別墅自然有室內電梯這種東西,運上天台並不花力氣。費力的是大人的身體拖移幾米的距離,動作非常緩慢。所以即便是在夜裡也能被拍得清晰。
“你說這組能夠買多少錢?”艾小卉笑著問雲棋。兩個人的腦袋因為狹小的螢幕而微微靠在一起,在別人看來還以為是死黨間在分享出遊的照片。
在來回的翻閱這組照片時,雲棋無意間看到了艾小卉和她母親的合照。他把目光從相機螢幕移到了艾小卉的側臉上。小巧的鼻子,皮膚透明到可以看見底下的毛細血管,怪不得那天在電腦課感覺她很眼熟,原來是那個女人的女兒。
那個女人,曾經打算搶走雲棋的爸爸!
『樂芝2010-05-07我要搶走我妹妹的所有東西,憑什麼她能得到一切!我要親手毀了她!』
雲棋發現父親出軌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能父親也沒有打算掩飾。父親那段時間獨自回家住,幾乎有一個多月都沒出遠門。在父親洗澡的時候放在客廳的電話響了很久,雲棋終於幫忙接了起來,電話那一段立馬有個女人嬌嗔的聲音發出來:“怎么這么久都不接電話啊!”
並不是屬於母親的聲音。
記下這個號碼後雲棋去移動門市佯裝交費,獲知了機主的姓名。連續幾次地趁機翻查父親簡訊後。他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要搶走他的家庭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有次那個女人發簡訊說什麼時候要跟父親借車玩,父親回簡訊讓她來公司拿鑰匙直接開走。雲棋終於抓住了機會在父親汽車的後輪的氣鼓剎車上做了事後也不會被發現的破壞,等到的車禍結果卻是父親當場死亡,那個女人卻活了下來。
他沒有料到父親也會出現在車上,短息里明明不是這樣的安排的啊!
至少父親在死的時候,還是屬於這個家的。雲棋在父親死後只有不斷地靠這樣的想法來安慰自己,他幫母親守住了丈夫,母親應該感謝他才對!
可是母親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有回過這個家,像察覺了真相般的害怕見到兒子。每個月巨額的生活費不能填補雲棋對家人的渴望!他必須用盡辦法。
“你想怎么樣?”雲棋看著艾小卉的時候突然有了新的打算,他覺得他的願望馬上就能實現了,稍微有點壓抑不住想笑的衝動。
“給我錢就好了。這種東西你應該有很多吧……”
“你拿好書包去C棟的頂樓天台等我吧,我現在就去取錢。”雲棋把餐飯放到食堂的回收處,又回頭向艾小卉補充了句,“不要忘記了。”
像是在跟戀人約定一樣輕柔的語氣。艾小卉愣在了原地,事情比她預想的要順利太多了。
『701瓶子2010-06-21我很喜歡和很差的男生交往,其實我見到他們就想吐!我只是想騙他們的錢!』
雲棋趴在課桌上休息,差不多快要到下午上第一節課的時候才睜開眼睛。他拿起書包走向了班長的座位,低著頭小聲地問:“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班長受寵若驚地馬上直起身子回答:“可以的!”雲棋俯下身子在對方臉頰旁耳語:“快去告訴老師,C棟天台上要發生綁架案了。”說完之後用書包里拿出一疊錢塞在對方手裡,便走出了教室門。
艾小卉站在頂樓天台看著雲棋拎著沉甸甸的書包向她走來,風吹得她有點睜不開眼睛。雲棋拉開拉鏈給她看——裡面裝滿了錢,能夠她過嶄新的生活的錢!她覺得風大得快要把她的眼淚吹出來了。
但是這些錢她還沒有碰到,就被雲棋灑向了天台外面。她扶著圍欄看見人群開始在樓下聚攏哄搶原本應該屬於她的錢,張開嘴巴想大喊,但馬上就被風給嗆到了。
一把匕首立刻架上她的脖子,艾小卉被雲棋死扣在懷裡。
“不要動,那些錢不是給你的,給你的錢在卡上,你幫完忙我就給你。”接著雲棋把艾小卉的書包從天台上扔下去,底下的人才紛紛發現了綁架的這一幕。
警察在十五分鐘內趕到了。
雲棋用刀架著艾小卉縮在天台的死角里。班主任和學校領導的試圖說服都失敗了,雲棋根本沒有理會他們。直到見到拿著擴音器的談判專家上來,雲棋雖然也沒有回答他的提問,但稍微打起了點精神。
“你怕痛嗎?”他小聲地問了句艾小卉。
“還好。”回答的語氣甚至還沒有圍觀的同學激動。
“那你忍一下……”話剛說完雲棋就將匕首扎進她的胳膊上,艾小卉的袖子立馬被血浸紅。
談判專家立馬安撫雲棋的情緒,警員加強了人手的調派,人群中的騷動變大了。
“給我媽打電話,讓她來我就放人!”
警方去聯繫雲棋的母親了,趕過來還需要花很長的時間。對峙是一件讓人疲憊的事情,雲棋在漫長的十個小時等待中又用刀扎了艾小卉一次來打起精神。狙擊手在人質被困三個小時之後就在旁邊幾棟樓層安排好了,雲棋選的角落是死角,前面還有艾小卉擋著,他們不會輕易開槍的。為了不疲憊,他們兩個甚至小聲地聊起天來。
“完了之後我可以拿到多少錢?加上這兩刀的錢。”
“卡裡面只有七十萬,不過不夠的話你可以再問我家裡要。”
艾小卉用手揉了揉眼睛說:“其實……你也沒有過得多好吧。
雖然沒有錢,但是我媽至少還在我身邊的。精神好的時候她會躺起來幫我梳頭髮,一邊梳一邊向我道歉,說拖累我了。有些地方她雖然違背了道德,但是她的確是愛我的。我從來不知道支持起一個家會這么的艱難……在她出車禍前一直都把我照顧的很好。
我其實,並不像你這么可憐。”
不知什麼時候,雲棋的母親已經來到了天台上,站在他們的面前。天其實已經黑透了,強烈的臨時探照燈打在地上,才會讓人失去時間觀念分不清晝夜。
雲棋的母親並沒有上前,用大家剛好能聽見的聲音說到:“我好後悔,我好後悔為什麼會這樣……”雲棋覺得自己離願望非常近了,好像伸手就能碰到一樣。
“我好後悔……為什麼會生下你!”母親的聲音突然像顆子彈一樣射穿了雲棋的心臟,“你害死了你的父親還不夠嗎!你還想怎么樣……那么多錢給你用難道還不夠嗎?!你為什麼要把這個家弄成這樣……現在你滿意了啊!”
“難道……是我的錯嗎……”母親的質問像是刮過山嶺的烈風,雲棋覺得耳朵開始有了巨大的轟鳴聲。寧願面對丈夫的出軌也不願脫離婚姻的枷鎖,想提供最好的物質生活卻帶來更多的疏遠……這些都是因為我而盡力在維持的家庭的原因嗎?可是這些……不是我想要的啊,為什麼是我的錯呢!
雲棋握緊匕首踉蹌地站起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槍就先響了。
『匿名2010-06-25我非常討厭小孩子!每次看到路上有小孩子,我都想開車把他們撞死!』
又一次上電腦課坐到那台電腦上時,艾小卉才又重新回想了一遍事件的經過。事情轟動一時,可以從不同人的嘴裡聽到很多種版本,有的甚至離譜到讓她感覺像是在看小說。事後也真的得到了一大筆賠償費,足夠家裡以後的開銷了。
曾經能占報紙大版面的新聞在時間的推移下都會變成陳年舊事不值一提,更何況她經歷的這件是則連版面都非常吝嗇的新聞。
雲棋被擊斃時,艾小卉並沒有被濺到很多的血。只有一兩滴濺在她的臉上,要不是是鮮紅的,她還以為只是溫熱的眼淚。
艾小卉又登入了那個神秘網站,其實這個網站在學生之間非常流行,只是更不合群的他不知道,還以為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網站前段時間被查封已經停止更新了,版面在最末尾的幾條里還能看見雲棋的留言,和其他人陰暗的秘密混在一起,顯得侷促可笑。
艾小卉轉頭看向了窗外的杉樹,它們生長在鋼筋鐵骨水泥森林的縫隙中。大片雲朵在距離地面三萬英尺的高空上,地球的另外一半還沉睡在黑暗中未甦醒。全球有67億人口,每天有數不清的人出生,每小時也有數以萬計的人死去。
這樣一顆星球其實在宇宙中是很渺小的,渺小得就像是地球上,某個人眼睛。
『雲棋2010-06-30我希望家人,一直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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