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麥從軍:全新修訂版

阿麥從軍:全新修訂版

本書是作家鮮橙代表作,是《太子妃升職記》系列前傳,2017年8月由作家出版社出版。

基本介紹

  • 書名:阿麥從軍:全新修訂版(全三冊)
  • 作者:鮮橙
  • ISBN:978-7-5063-9463-5
  • 類別:青春言情
  • 頁數:768
  • 定價:108元
  • 出版社作家出版社
  • 出版時間:2017-8-1
  • 裝幀:平裝
  • 開本:1/16
內容簡介,作者簡介,編輯推薦,目錄,線上試讀,

內容簡介

本書是一部女性勵志傳奇,講述了女主角阿麥從一個小兵成長為一國將帥的故事。全文大氣磅礴,多年來深受讀者喜愛,口碑極佳。
小說講述了南夏靖國公被殺害後,其女麥穗突逢巨變,隱姓埋名,化名阿麥,卸紅妝,披戰袍,走上從軍之路,從一個小兵一步一步成長為一代名將,護得國泰民安的故事。
小說主角為女子,卻不局限於兒女私情,家國天下、袍澤情義占據極大篇幅,既有細膩的情感,又有浩瀚的情懷,史詩般的故事使本書脫穎而出,成為多年來備受讀者推崇的經典。
本書從人物關係和時代背景上可以看作《太子妃升職記》前傳,但寫法卻與《太子妃升職記》極為不同,其典雅大氣的文風、簡練優美的文筆和跌宕起伏的故事帶給讀者極好的閱讀體驗。
為感謝讀者多年來的厚愛,本次再版時作者鮮橙特別精心手繪了一張阿麥從軍多年的軍事地圖,十分珍貴。我們將此製作成彩插,放在書中,以饗讀者。
本書最後增加了鮮橙一篇最新後記,講述從2008年到2011年間創作《阿麥從軍》的心路歷程,更有《太子妃升職記》意外成書的前因後果,太子妃迷妹們敬請前往一探究竟。
還有一個驚喜:第二版結局。這可以算得上是作者為了多年來對結局抱著遺憾的姑娘特意定製的,我們精心製作,作為贈品隨書附贈,阿麥、常鈺青迷妹們拿走不謝……
祝你們有一個美妙的閱讀之旅。

作者簡介

鮮橙:
暢銷書作家,熱門影視劇《太子妃升職記》原著作者。作品以幽默的語言、引人入勝的情節和富有想像力的故事獲得萬千讀者追捧,充滿勵志、治癒能量。
出版作品:《太子妃升職記》《太子妃升職記2:公主上嫁記》《只為那一刻與你相見》《和親公主》《誰是誰的誰》《淑女本色》,均簽出影視著作權。

編輯推薦

◆《太子妃升職記》前傳,創作歷時三年,作家鮮橙口碑之作,以其典雅大氣的文風、簡練優美的文筆和跌宕起伏的故事成為別具一格的古言經典。
◆新增後記,講述作者創作本書的心路歷程,更有《太子妃升職記》意外成書的前因後果。
◆第二版結局隨書首發。
◆作者親筆手繪軍事地圖。
◆同名劇由喜天影業精心打造。
◆卸紅妝,披戰袍,她從小兵成長為一代“戰神”。當平定天下,塵埃落定,又能與誰共騎,踏雪尋梅?
◆推薦閱讀:《太子妃升職記:全新修訂版》《太子妃升職記2:公主上嫁記》

目錄

(上冊)
第一卷 秋風起野麥乍飄香
第一章城破 遇險 出逃
第二章同行 託孤 歧路
第三章擇路 互利 機遇
第四章親衛 驚變 往事
第五章謝罪 從軍 兵營
第六章殺人 男寵 試鋒
第七章嗜血 噩夢 雌雄
第八章絕境 眼界 誓師
第二卷 險中行懸崖百丈冰
第一章藏兵嬌娘 人心
第二章入城 女子 刀鋒
第三章逆勢 殺手 相見
第四章脫身樹下重逢
第五章挑釁酒宴 私怨
第六章 妙計交鋒袍澤
第七章 楊墨戰歌逃亡
第八章叫陣彎弓軍令
(中冊)
第三卷 醉浮華亂花迷人眼
第一章親征 姓氏操練
第二章下水榮耀戰馬
第三章虛實飲酒鞭責
第四章療傷惜才返京
第五章 同船 棋局 公子
第六章 巧遇鬥智水性
第七章心機 寵妾 求醉
第四卷 傷別離草木亦驚心
第一章 回歸 冤家 箭法
第二章 名將 臉面 叔丈
第三章 入網 分離 伏擊
第四章 受命 對峙 落水
第五章 相處 計破 承諾
第六章 議和 交心 殺機
第七章 男人 謀劃 心跡
(下冊)
第五卷 高展翅鵬程千萬里
第一章 起事 麥穗 東進
第二章 形勢 困境 軍師
第三章 戰馬 激將 示威
第四章 迷茫 謀劃 年禮
第五章 激戰 兄弟 風采
第六章 揚名 稱帥 親事
第七章 上意 矛盾 冀州
第八章 少女 心意 相托

第六卷 惜英雄成敗轉頭空
   第一章 風雲 設計 奇襲
第二章 搭救 婚禮 情思
第三章 脫身 隔閡 重逢
第四章 戰事 權宜 重逢
第五章 伏擊 交手 助力
第六章 會戰 反攻 逆轉
第七章 驚訊 大義 對話
第八章 君命 落定 春歸
後記

線上試讀

第一章城破遇險出逃
八月,秋風乍起。
驛道上有傳令的軍士快馬馳過,馬蹄帶起地上的塵土,被風卷了過來,有些嗆人。
阿麥坐在驛道邊上的茶水鋪里,費力地啃下一口乾巴巴的雜麵餅,抻著脖子咽下去,然後抬起頭來粗聲粗氣地喊道:“店家,再添壺茶水!”
茶水鋪的老闆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唉,最近經常有軍爺來回跑,莫不是北邊已經打起來了?”
阿麥用手遮住面前的茶碗,眯著眼睛看那飛騎變成了小小的黑點消失在遠處。已經打起來了嗎?她原想著怎么也要等到秋後才會開戰呢。既然這般,她更要加快些行程了,早日過了江才算安穩。
從茶水鋪往南不到六里就是一座小城,阿麥來到城門外的時候,太陽剛過了頭頂,她仰著頭看了看城樓上被太陽照得有些恍惚的兩個大字——漢堡,只覺得腹中的飢餓感又重了些,忍不住咂了咂嘴,把褲腰帶又使勁勒了勒。
她悶著頭往城裡走,在城門處卻被當值的兵士截了下來。當頭的那個兵士狐疑地上下打量了下阿麥,喝問:“哪兒來的?”
“北邊來的。”阿麥老實回答。
“到哪兒去?”
“到南邊去。”
問話的那個小頭目咂摸著阿麥的回答,覺得有點不對勁,可是一時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有個小兵從旁邊湊過來,小聲說道:“頭兒,這小白臉一看就不像是好人,細皮嫩肉跟娘們兒似的,沒準兒是北邊來的探子!”
小頭目斜著眼睛上下打量阿麥,越看就越覺得不順眼:穿戴雖有些寒酸,可人卻長得白淨,頭髮還那么短,只夠在後面勉強扎個小辮子,這哪裡是南夏人的打扮啊,分明就是個異族人!
他又圍著阿麥轉了一圈,猛地往後跳了一步,厲聲喝道:“來啊!把這廝給我綁了!”
幾個兵士如狼似虎地向著阿麥撲了過來,沒等阿麥反應過來,已經把她摁倒在地五花大綁地捆結實了。阿麥低頭看了下自己身上的繩索,連忙央求道:“各位軍爺,冤枉啊,我就是個行商,怎么可能會是探子呢?不信您把我解了,我拿路引出來給軍爺看!”
那些兵士哪裡肯聽她解釋,揪起她來推搡著往城裡走。走到半路,正好遇見幾個親兵簇擁著一個年輕將領迎面過來,押送阿麥的兵士慌忙上去向那年輕將領行禮,討好賣功道:“唐大人,新抓了個北漠的探子!”
阿麥趕緊大聲喊道:“冤枉啊,小民冤枉,小民是往南邊去的商人,身上有宿州府開的路引啊!”
聲音要洪亮而帶有顫音,面容要真誠而富有悲情,最好能匍匐在地上以顯示忠誠,這是阿麥媽曾經講過的喊冤時要注意的事項。阿麥很是注意了這幾點,考慮到身上實在是綁得太過於結實,匍匐下去極可能就會導致一個狗啃屎,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站著喊冤。
果然,那唐姓將領的視線被阿麥吸引了過來。阿麥見他看向自己,慌忙又把腰彎了彎,連聲說道:“將軍明鑑!小民真的是冤枉啊!”
那將領不過是一個守城校尉,聽阿麥連聲地喊他將軍,臉上的神情已有些緩和,不過沒有理會阿麥,只詢問了那押送的兵士幾句,就吩咐兵士先把阿麥押到大牢里再說。
阿麥暗呼倒霉,好好的卻來了場牢獄之災,哪裡知道就這么一會兒的工夫她已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如今南夏和北漠之間形勢驟緊,北境的戰爭一觸即發,好多被抓到的嫌疑探子連審都沒審,都是直接砍頭了事,像她這樣被送入牢中的已經算是撿了條命了。
無論哪個朝代,大牢里的一伙食都好不了。
叼著半根麥秸稈,阿麥開始懷念在漢堡城外啃的那塊黑麵餅,嚼在嘴裡是如此有勁道,被茶水送下肚去,都能聽到肚子發出滿意的嘆息聲。當然,現在她的肚子也在叫,從腹腔里傳出來的聲音有些悶,聽到耳朵里不怎么舒服,阿麥只得又緊了緊褲腰帶。
頭幾天雖然一伙食極差且不管飽,但好歹還能維持身體最低的需求,可不知為何,到後來卻連那餿湯冷飯也不給了,只有些水,還是求了半天才肯遞進來的。阿麥隱約覺得有絲不對勁。果然,在入獄的第十一天頭上,有差役領著幾個凶神惡煞的兵士進來,差役把牢門打開後,領頭的軍士二話不說就先砍翻了一個犯人,舉著滴血的刀吼道:“北漠韃子來了,不想死的就跟我出去守城,凡奮力殺敵者皆可免罪!誰去?”
大牢里一片寂靜,片刻之後,阿麥第一個舉起手高聲叫道:“我去!為國殺敵!”
廢話,誰不去怕是就得先被他們砍死在這大牢里,出去沒準兒還能有條活路!
當阿麥揮舞著拳頭大喊“為國殺敵”時,有腦筋活絡的犯人立刻反應過來,也跟著舉著胳膊高呼“為國殺敵”。一時間,大牢里群情振奮,愛國熱情空前高漲,儼然是聚了一群熱血好男兒!
那領頭的兵士大為滿意,給犯人們一人手裡塞了一根木棒,就把他們趕上了城牆。
麥帥微時,嘗游漢堡城,誣為北漠間,恰紹義領軍巡過,聞麥帥疾呼:“吾冤也!”紹義尋而視之,其形高偉,束短髮,貌甚美,猶若婦人,人不敢直視。如此丈夫豈是奸細乎!遂釋之。
——節選自《征北將軍回憶錄》
麥氏語錄:戰爭,是大人物掌中的棋耍戲,起手落子,談笑間攻城略地;戰場,是小人物面前的修羅場,手起刀落,剎那間灰飛煙滅。
南夏盛元二年,北漠天幸七年,南夏與北漠的談判桌上依舊是唇槍舌劍,熱火朝天。貌似南人的嘴舌往往都比北方的漢子靈巧些,說著說著就占了上風。對於北漠同行的日漸沉默,南夏的國辯手們還沒來得及慶祝即將到手的勝利,就被一個驚天的訊息震得七魄離體。
七月,北漠突然發兵二十萬分兩路攻入南夏邊境,霎時風雲變色。
北漠民風剽悍,相對於南夏人善動嘴皮子來說,他們更喜歡動手,屬於行動派的代表人物,向來奉行的信條就是:說不過你,我就揍你!
蒙圈了的南夏使臣突然明白過來,懊惱得直拍腦門,哎呀,怎么就忘了北漠韃子的惡習了呢?難怪北漠的同行們最近不怎么出聲了,原來他們早就另有打算啊!
北漠名將周志忍領東路軍十萬,在神不知鬼不覺地翻越燕次山後急攻臨潼,搶渡子牙河,趁夜下南夏北部重鎮新野,斜穿雍、豫二州而過,揮軍直指江北泰興城。而西路十萬大軍則由北漠將門新秀常鈺青率領,繞道西胡草原,經西關、茂城、涼州一線向東南,一路長驅直入,幾乎沒有遇到什麼抵抗就進到了江北腹地。
這兩路大軍都想方設法地繞過了南夏北境雄關靖陽,避開蹲在靖陽、溧水一線的南夏三十萬戍邊大軍,給了南夏一個措手不及。
一時間,南夏北部眾多城鎮相繼告急。
順著兩路北漠大軍的進攻線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兩路大軍都把矛頭指向了同一個地方——泰興,於是地圖上代表泰興城的那個點被各國的將領們圈了又圈,點了又點,面目全非。
泰興城,南夏國北部重城,人口二十餘萬,面朝江中平原,背後有宛江穿南夏國而過,歷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一城失則江北之地盡失。
八月二十六日,北漠東路大軍率先抵達泰興城外,二十八日完成圍城,坐待常鈺青率領的西路十萬大軍。
此時,北漠的西路大軍剛好趕到泰興城西北百八十里的漢堡城前。
漢堡小城向來就不是什麼軍事重鎮,城防壓根兒就沒怎么被重視過,城牆低矮,沒有壕溝,沒有護城河,所以也就用不著吊橋之類的,就連城門也不過是個光禿禿的門樓,連個瓮城都沒有。城外幾丈處倒是架了些拒馬,可看起來稀稀拉拉的,實在是少得可憐,不用猜就知道是倉促之間埋上的,基本上也阻擋不了什麼。
一句話總結:這防守也忒簡陋了些!城牆也就是比北部地主大戶的院牆高些,厚些,長些,上面站的人多些。
城內守兵兩千來人,城裡居民上到八十歲能動的下到剛生下來會哭的,男女老幼算全了也不過是兩萬來人,擱北漠大軍嘴裡還不夠塞牙縫的,難怪連大牢里的犯人都被趕上了城樓。
阿麥被趕上城牆時,漢堡城早已被北漠大軍圍得水泄不通,從城牆上看下去,底下烏壓壓的一片人。阿麥探了探頭,立刻倒吸一口涼氣,趕緊把身子壓低躲在了女牆後。都這樣了,這城還能守得住?能守住那才是白天見鬼了呢!
北漠鐵騎先到漢堡城下,上萬騎兵列陣擺開,雖說對攻城沒什麼用處,可也算是個漂亮的亮相,先把南夏官兵的膽子震了震,同時也打消了他們棄城而逃的念頭。再快的兩條腿也跑不過四條腿,所以,兄弟們,咱們也別跑了,還是塌下心來守城吧!
有傳令兵從陣後馳出,舉著旗子在陣前賓士了幾個來回,騎兵們便策馬從陣前一分為二向兩翼退去,露出後面手持大盾的步兵陣,夾雜著數輛攻城車、雲梯、井闌等攻城器械緩緩向前推進。渾厚悠遠的號角聲傳出,四面金戈之聲頓起,北漠的黑色大軍潮水般湧上來,仿佛一個浪頭就可以把小小的漢堡城掀翻。
“放箭!放箭!射死這幫韃子!”城牆上的南夏小校揮舞著手中的鞭子,厲聲喝道。
阿麥身上也挨了幾鞭子,慌忙在地上拾了張弓往城下射去,可她哪裡會射什麼箭,不過學著旁邊人的樣子把弓拉開,連瞄準都沒有就閉著眼睛鬆手,使的力氣倒是不小,箭頭卻朝下掉了下去。也是湊巧,就聽見下方傳來一聲慘叫,攻城梯上一名剛爬了一半的北漠兵頭朝下就栽了下去。
旁邊一個南夏兵給阿麥叫了聲好,不知道從哪裡又摸來一個頭盔,向阿麥扔了過來,喊道:“兄弟,好樣的,戴上這個,小心韃子的箭,使勁射這幫畜生。”
阿麥看著手中還帶著血跡的頭盔怔了怔,一咬牙就戴在了頭上,槍箭無眼,她可不想死在這個城牆上,雖然就現狀看,能活著離開這裡的機率實在是小。
旁邊的兩個南夏兵使勁地把帶了尖刺的狼牙拍砸下去,眼看就要爬上城牆的北漠兵便被砸了下去,慘叫聲刺入阿麥的耳中,聽得她一陣心驚肉跳。身邊緊接著又是“啊”的一聲慘叫,剛才還給她叫好的那個士兵被北漠的箭雨射中,老長的一支長箭穿胸而過,鮮血從口中噴濺在城牆上,頓時就染紅了一片。
阿麥一驚之下竟連手中的弓都掉到了地上,只顧抱著頭蹲了下去,耳邊的慘叫還沒絕耳,她身上就又挨了幾鞭子,小校揮著鞭子怒罵道:“媽的,還有空躲,韃子攻上來了,誰也活不成!”
城門外不遠處的一個小土坡上,面容冷峻的北漠西路軍主將常鈺青端坐在戰馬之上,嘴角微微抿起著,似隱隱帶了一絲冷笑,專注地看著不遠處正在進行的攻城之戰。幾十騎黑衣亮甲的親衛隊靜立於他的身後,在這嘈雜的戰場之中,竟保持著驚人的寂靜,就連座下的戰馬都仿佛是這戰場上的看客,冷漠而淡然。
常鈺青忽地抬起手臂用馬鞭指向城牆的一處,對著身旁的副將姜成翼笑道:“成翼,你看那個南蠻子,竟然連射箭都不會,這樣的人居然會到城牆上來守城,可見南夏實在是沒人了。”
姜成翼順著方向看去,片刻後也不禁莞爾,那處城牆上有一個南夏士兵,隔片刻就探出身子胡亂射一箭,射完後又急忙蹲下去躲在牆後,過一會兒就再探頭射上一箭,十箭有八箭都頭朝下掉到城牆外,有兩箭好容易射出去了,也是毫無目標,一個人也沒蒙上。
姜成翼的笑容一閃而過,轉回頭來又看了看常鈺青,小心勸道:“將軍,這裡離城牆太近,流矢太多,為安全起見,還請將軍到陣後觀戰吧。”
常鈺青緩緩搖了搖頭,唇角處突然綻出一絲笑意,伸手道:“拿弓箭來。”
旁邊的親衛急忙將背後的長弓取下,雙手奉了上去。常鈺青接過,搭箭上弦,把弓拉了個大滿,微眯了眼睛瞄準城頭那人,手指一松,只聽得嘭的一聲,利箭出弦,帶著破空的厲嘯聲,衝著城牆上那個膽小的南夏士兵飛馳而去……
阿麥剛直起身來,弓弦還沒來得及鬆開,就感到頭頂像是被重錘狠擂了一下,強勁的力道帶著她往後面飛去,把她的身體重重地摜在了地上。一時之間,阿麥只覺得眼前群星亂舞,耳朵里除了蜂鳴聲什麼也沒有了。好半天她才緩過點神來,呆滯地把腦袋上的頭盔摘下來,駭然發現一支長箭正好釘在頭盔的頂端。
城牆上的那個小兵久久不見露頭,就算不嚇昏也得嚇得尿褲子了吧。常鈺青滿意地笑了,隨手把長弓扔給了身旁的親衛,這時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若干年後,他會後悔這一箭射得有些高了,如果當時再低上兩寸,那該有多好。
已經有北漠兵強行登上了城牆,揮舞著大刀砍向南夏守兵,厚重的刀片砍入體內發出沉悶的聲音,被砍的人睜大了眼往後倒去,眼中除了駭然還有著一絲不甘。砍人的士兵還沒來得及歡呼,腹腔就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長槍刺穿,血順著槍頭上的血槽流出,他低頭,眼看著紅透了的槍尖從自己體內拔出。
初秋的天空,分明是晴朗的,漢堡城裡卻飄起了星星點點的血雨,落在哪裡都是猩紅的一片……
“城門開了,走吧,再晚就什麼也趕不上了!”常鈺青笑道,雙腳輕輕一磕馬腹,那匹照夜白便歡快地向前躥了出去,“今天晚上就宿在這漢堡城裡,告訴兒郎們,肆意行事,不論軍紀。”
“將軍!”姜成翼急忙也縱馬跟了上去,勸阻道,“元帥有令,不得屠城!”
常鈺青早就有些不耐煩身邊這個少年老成的副手,聽他又把那位元帥抬出來壓人,心裡更是有些惱怒,微拉了韁繩緩了幾步,斜了一眼緊跟其後的姜成翼,似笑非笑地問道:“姜副將,你哪只耳朵聽到本將說要屠城了?”
姜成翼噎了一下,說不出話來,常鈺青確實是沒有明說屠城,可剛才那句話傳達下去,又和屠城有什麼區別?出征前元帥可是特意交代過,只要他們攻城示威,不準屠城。
“將軍……”姜成翼梗了脖子想再勸,卻被常鈺青的一聲冷哼堵在了喉嚨里,只得沉默了。
常鈺青冷笑一聲,說道:“傳令下去,參加攻城的將士入城駐紮,不論軍紀自行放鬆,其餘均在城外安營紮寨。”說完在空中虛抽一鞭,不等姜成翼說話就縱馬而走,直奔城門而去。
那邊城門剛被北漠軍的撞車撞開,雙方士兵正攪在一起。常鈺青挺槍沖了過去,見穿著南夏衣甲的士兵便挑,片刻工夫便挑翻了十多名南夏兵。姜成翼看他殺得興起,也不好再攔,可又怕混戰之中主將有所閃失,只得揮舞著長刀和親衛一起護在常鈺青身側,一行幾十騎竟然沖在北漠軍前殺入了漢堡城內。
南夏曆盛元二年八月二十八,漢堡城破,城守劉競戰死在城牆之上,妻陳氏領二女於府中懸樑自盡,獨子失蹤。
漢堡城並沒有因為夜色的降臨而靜寂下來,火光在城中各處閃耀,北漠士兵的笑罵聲,南夏百姓的哭喊聲、尖叫聲在城中此起彼伏,各種聲音夾雜在一起,或不甘或怯懦或放縱地在城中各處流竄,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每到一處似乎都能把聞者的心高高地提起來,懸在夜空中,隱隱戰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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