鋀

鋀是一個漢字,基本意思是古代的酒器。

基本介紹

  • 中文名:鋀
  • 拼音:dòu tōu
  • 部首:釒
  • 倉頡:CMRT
漢字信息,古籍解釋,簡介,

漢字信息

拼音:dòu tōu基本字義
● 鋀
tōuㄊㄡˉ
◎ 古同“鍮”,黃鐵礦、黃銅礦等一類黃色而有光澤的礦石。
其它字義
● 鋀
tù ㄊㄨˋ
化學元素“釷”的舊譯。
其它字義
● 鋀
dòuㄉㄡˋ
◎ 古代的酒器。
部首:釒,部外筆畫:7,總筆畫:15 ; 繁體部首:金,部外筆畫:7,總筆畫:15
五筆86&98:QGKU 倉頡:CMRT
筆順編號:341124311251431 四角號碼:81118 UniCode:CJK 統一漢字 U+92C0

古籍解釋

康熙字典
【戌集上】【金字部】鋀 ·康熙筆畫:15 ·部外筆畫:7
《集韻》《韻會》《正韻》𠀤徒口切,音揄。《說文》本作𨪐。酒器也。
《廣韻》托侯切《集韻》他侯切,𠀤音偷。石名。似金。與鍮同。

簡介

鋀在中國是罕見的器物,在現代中國基本絕跡,因此《辭海》、《辭源》都未收錄該字。《康熙字典》:鋀,《集韻》《韻會》《正韻》徒口切音揄(yú喻虞、yóu喻猶),《說文》本作[釒斲]酒器也。金尼閣標音tceū、teù。[釒斲]字無右邊之斤。《說文·金部》:“[釒斲],酒器也。從金,[斲]象器形大口切。或省金。”[斲]字無右邊之斤。《集韻》或作鋀。[斲之左],《廣韻》、《集韻》徒口切音鋀,禮器也。《轉注古音》石經毛詩:酌以大[斲]以祈黃耈,今文作斗。徒、大為定母,口為厚韻;安世高譯ḍa為頭(定侯),支讖譯dā、du為頭,支謙譯(v)ta為兜(端侯)、頭(定侯)、譯thu為黈(透厚),竺律炎譯ḍo為頭。大(徒)口切的讀音可擬為*da/*du。[斲之左]這種器物為亞字形:亞字頂端沒有一橫,兩側上端各帶有一個口,代表器物頂端的兩個耳;亞字下端代表器物的圈足(基座);亞字中部代表鼓腹之器身。[斲之左]這種器物至少在戰國早期就已出現。
鋀省去金就是豆,[斲之右]這種器物可能源自中國的豆(鋀圖一、二、三)。《辭源》豆dòu定候“古代食器,初以木製,形似高足盤。後多用於祭祀。”《辭海》豆dòu“古代食器。形似高足盤,或有蓋。用以盛食物。新石器時代晚期開始出現,盛行於商周時。多陶質。商周時期又有木製塗漆豆和青銅豆。”馬承源主編《中國青銅器》“豆”稱:“專備盛放醃菜、肉醬等和味品的器皿。”(第156頁)“青銅豆出現在商代晚期,盛行於春秋戰國。……山西保德縣出土商代晚期的帶鈴銅豆,是目前已知的最早的銅豆。”(第156頁)第157頁豆4為短柄豆“一、深腹附耳式 盤體大而腹深,斂口附耳,蓋捉手呈輪形,柄較粗而頗矮小,與龐大的盤體不相稱。戰國早期器。”(圖四)這個“豆”的雙耳在“豆”的頂端、雙耳向上,造型和[斲之左]相同。[斲之左]這種器物無疑就是指這種“豆”。
[斲之左]器物在甲骨文就已經出現。徐中舒主編《甲骨文字典》“皿”字下所收錄的一期乙七二八八之皿(圖五)頂端有雙耳,應即[斲之左]型器。金文中也有這種器物。容庚編著《金文編》“盂”字下就有這種器物(圖六)。
1983~1984年新疆考古學者在新疆巴里坤縣蘭州灣子發掘一座積石冢式的巨型石堆。底層木炭之碳十四年代為距今3285±75年(公元前1300±75)。裡面出土的銅鋀(圖七)通高50.5公分、口徑33公分,卵形腹,下腹部有波紋;兩個全環形耳附於口沿下方而直上,耳頂有一乳突,倒喇叭口形圈足。按底層木炭顯示的年代來算,這個銅鋀屬於公元前13、14世紀的產品。
在克里特島南方的哈吉亞·特里阿達遺址出現的[斲之左]型器形象是目前已知的西方最早圖像。哈吉亞·特里阿達遺址離費斯托斯(Phaistos)宮殿很近,在“新宮殿時期”是座豪華別墅,可能是費斯托斯君主們的夏宮,公元前15世紀中期遭廢棄。公元前14世紀初,這裡又成為邁錫尼入侵者的居民點。考古學家在一座被盜掘的陵墓里發現一口彩繪石棺,年代在公元前14世紀初。石棺四壁塗灰膏,上繪彩色壁畫。石棺的兩個長側面即A面和B面的壁畫,描繪的是宗教祭禮題材。A面壁畫(《尋找迷宮——神話、考古與米諾文明》P364)左端是夾在兩根立柱間的[斲之左]形器(圖八);每根立柱上各插一柄雙面斧,斧上各棲一鳥,可能表示神明變作飛鳥摸樣降臨祭禮現場。一位穿長裙的女子(可能是女祭司)正將小長桶(帶有雙耳。與中國鄉下圓柱形木桶不同的是,其截面上寬下窄、高度遠超過寬度的狹長梯形)中的液體倒入[斲之左]形器內。[斲之左]形器上端帶有直立向上的雙耳,圈足(基座)並不十分明顯。[斲之左]形器處於整幅畫面的核心位置,顯然是祭祀中的最主要器物。在她身後是位穿長袍戴冠冕的女祭司,女祭司挑著兩個盛滿液體的容器。一位穿長袍的男子(深紅皮膚表明其性別)正在彈奏里拉。B面壁畫(《尋找迷宮——神話、考古與米諾文明》P365)的中央是一頭綁縛在祭桌上被祭殺的公牛(鋀圖九),頸部湧出的鮮血正滴落在桌子下面的容器中。容器的雙耳在容器上端兩側,有人認為祭桌下接公牛血的容器是一種奠酒禮用的漏斗形“雷頓”,其下半部嵌入地下,公牛的血經“雷頓”底部的小孔滲入地下,供冥界亡靈飲用。荷馬史詩《奧德賽》中就有類似的祭亡靈場面:英雄奧德修斯殺死黑羊,將羊血滲入地下,以祭祀下界亡靈。其實該容器是陶製的桶,在阿尼莫斯匹力亞發現的陶桶(圖十)約兩英尺高、上面飾有一頭帶紅斑點的公牛。A面女祭司所挑之容器正是這種陶製桶,向[斲之左]型器傾倒的應即B面用該容器所接公牛之鮮血。
在大致相同的時間,在距離遙遠的克里特島、中國新疆和河南安陽都發現了[斲之左]形器,這表明[斲之左]形器是由雅利安人傳播的。克里特島的紅種人、殷(*Ar)人、巴里坤Barköl(即蒲類海)的蒲類都是雅利安人(Aryan)。殷人將[斲之左]形器帶到河南安陽,蒲類將它帶到巴里坤。但商周的祭祀重器是鼎而非[斲之左]形器。這是因為來到中國的雅利安人(即殷人)接受當地的文化傳統,他們用本族的祭祀重器([斲之左]型器)和中國本土的三足器(如鬲)相結合創造出新的祭祀重器——鼎。[斲之左]形器在中國失去了其重要位置,漸漸退到了不起眼的角落,直至默默無聞、被人徹底遺忘。在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收錄有[釒斲](無右邊之斤)字,這說明[斲之左]型器即使不流行,至少當時的人們還認識這一酒器。[斲之左]型器在近代已不被人認識,而混跡於別的器物(如鍑)之中。如《西清續鑒·甲編》卷十四“周弦紋鍑二”(圖十一)其實是[斲之左]型器:口沿微平,兩耳直立於口緣之上,耳端有一小乳突,U筒腹,口沿下有一周弦紋,高圈足。
在斯基泰地區,鋀演化成了斯基泰鍋和斯基泰碗(Scythian bowl)。希羅多德稱:“如果他們(斯奇提亞人)有當地用的大鍋的話,他們便把肉放到裡面去,這個大鍋和列斯波司Lesbos人的混酒缽十分相似,就是前者比後者要大得多。”(《歷史》卷四61)在南俄羅斯與烏克蘭(Ukraine)所謂的Scythia地區發現的鋀就是斯基泰鍋。1996年,考古學家在烏克蘭共和國基輔(Kiev)南75公里Ryzhanovka村附近,發掘該地一群積石冢(共21座)中最高大的一座——所謂的Great Kurgan——中的主墓。主墓據信為Scythian的酋領,除了有後數年埋入的女性伴屬墓外,另有一人一馬殉葬。墓主之隨葬品除了個人使用之各類武器(皮箭箙內裝數以百計之箭頭、矛、刀劍等)及各種裝飾品外,另有數件飲食具、多件裝酒用之希臘風格細頸雙耳尖底瓶(amphora)、兩件大型直立環耳上帶乳突之圓腹青銅鋀,其內裝有羊與馬肉,其他食物還包括豆子、野生大蒜等。1969年在Gaymanova積石冢內的一座墓葬,發掘出土一群據信屬於“Scythian廚房”用具遺物,其中包括不同尺寸的青銅鋀,最大者可容140公升,足以容納整隻仔馬,洋肉則可以在較小的鋀中煮烹(Rolle,1989:114),同墓尚出土有一件可攜帶的青銅火爐、希臘式尖底瓶,以及一些金銀製作之酒器。從“Solocha積石冢中墓主陪葬品及殉人配置,采自Rolle(1989:74-75)”(《歐亞學刊》第八輯P22圖十八)上的鋀來看,這裡的Scythian鋀(鋀圖十二)的基座特別細,象是一個雙耳圓罐加了一個支柱;在支柱周圍堆積柴火,火焰可與圓罐底部充分接觸。這種圈足變成了細小支柱的Scythian鋀,可以當作銅鍋來使用;這種鋀,可以稱作斯基泰鍋。根據Solocha一斯基泰鍋中所存羊骨之AMS定年,其絕對年代為公元前400年到前375年之間。當鋀的雙耳退化成一種裝飾、圈足似碗的圈足時,便產生了所謂的斯基泰碗(Scythian bowl)。希羅多德記載:“在包律鐵涅斯Borysthenes河和敘帕尼司河之間有一塊叫做埃克撒姆派歐斯Exampaeus的地方;在前面我就說過從這裡有苦水泉流出來,結果使得敘帕尼司河的河水無法飲用。在這個地區有一個青銅大釜,這件銅器比克列歐姆布洛托斯的兒子帕烏撒尼亞斯呈獻並安置在黑海入口處的那個大釜要大六倍。對於還沒有見過這件銅器的人,我要給他說一說:斯奇提亞的青銅器可以毫不費力地容納六百安波列烏斯(大約5400加侖),它有六指的厚度。但根據當地人的說法,這個青銅器是用箭頭鑄造成功的。因為他們那名叫阿里安塔司Ariantas的國王想要知道斯奇提亞人的人數,故而他命令每一個斯奇提亞人把一個箭頭帶給他,並威脅說不這樣做的將要處以死刑。結果便有極多的箭頭給送到他這裡來,他決定用它們製造一個紀念物以留傳於後世。於是他用這些箭頭鑄造了一個青銅大釜,把它立在埃克撒姆派歐斯地方。”(《歷史》卷四81)王以鑄將這裡的Scythian bowl譯作“青銅大釜”。Scythian bowl的本意是“斯基泰碗”。朝鮮慶州出土的陶製品騎士所攜帶的銅鋀是這一“斯基泰碗”的真實寫照。在朝鮮北部慶州,人們從一座古墓中發掘出一件騎在馬上的騎士陶製品(鋀圖十三)。騎士所戴的圓錐尖帽表明他是塞人。在騎士的身後系有一件銅鋀。銅鋀的圈足較短,腹部似碗;頂部有許多向上凸起的錐狀物,從圖上看不出雙耳。
目前在中國境內發現的時代最早的銅鋀是北京延慶西撥子窖藏出土品,體近筒形、大口、圜底、口外附雙環耳,耳上有小乳狀突。據同墓出土的其他器物斷定,其時代約在西周晚期至春秋早期,懷來甘子堡八號墓中出土的一件高圈足銅鋀,鼓腹、圜底、下接高圈足,口上附雙環狀耳。據與此件銅鋀伴出的三穿戈判斷,其時代相當於春秋晚期。與甘子堡銅鋀造型近似的銅鋀,在內蒙古鄂爾多斯、寧夏同心、陝西延安和榆林地區都有出土。在鄂爾多斯補洞溝墓出土的銅鋀,一種是簡單的環狀耳、器身瘦高,另一種是方形耳、耳上有三個凸起。根據吉林出土的同類器看,其時代相當於東漢時期。方形耳上的三個凸起,後來發展成三個乳突形式,如和林格爾另皮窯村北魏早期鮮卑墓中出土的銅鋀。美國埃爾迪·米克洛什茲通過對整個歐亞草原大量的匈奴銅鋀的考察,認為越往西北方向走,鍑耳上的乳突越大。到葉尼塞的圖瓦地區,乳突變得更大,好像突起的手指。
新疆奇台碧流河(圖十四)與巴里坤南灣所出(圖十四)均為圈足,兩耳位於銅鋀頂部。南灣者鼓腹,兩耳斜著向上。碧流河者腹下微斂,兩耳平出;化學成分含砷與銻,是標準的砷青銅。烏魯木齊南山礦區出土的銅鋀(圖十四)為深U筒形腹,口沿上兩直立方耳,每耳上有三朵蘑菇狀裝飾,耳的旁邊各有兩朵蘑菇狀裝飾,器表分割為盾牌狀、盾牌之間有一頂部為M形的掛鈎上垂吊著由鏈子繫著的▼(象甲骨文的羊或象徵著插入劍鞘的寶劍),整體造型屬於盛行於東歐地帶、學者稱之為“匈人式”的型式,其成分為鉛錫青銅。烏魯木齊南山礦區出土的銅鋀和匈牙利Törtel地方(Pest縣)出土的青銅釜(圖十五)極其相似。這隻青銅釜高89厘米、直徑50厘米,沒有圈足,為深U筒形腹,口沿上兩直立方耳,每耳上有四朵蘑菇狀裝飾,耳的旁邊各有一朵蘑菇狀裝飾,器表有盾牌似裝飾、上有一排下垂的吊環。
蒙古國Ulangam墓地出土的銅鋀(圖十六)為胖U腹,倒喇叭形高圈足,腹部有三周平行而間距小的弦紋;兩矩形耳直立於口沿之上,其上並無乳突或其它任何裝飾,形制與西伯利亞與南俄羅斯一帶廣泛出土的器型不同。其成分為含砷(As)6%、含銻(Sb)2%的砷青銅,與草原地帶早期銅器成分類似。俄羅斯貝加爾湖區烏蘭-烏得(Ulan-Ude)西南約16公里有一處稱為Ivolga Fortress的古城址,城內曾出土漢式鐵犁鏵,學者認為系匈奴人的領地,並有漢人降卒耕作其間。1956年,一場大雨在其東北方沖刷出一處墓地。至1970年為止,已在該墓地發掘了216座墓葬。所出土之容器除一件銅鋀外,均為陶器。這件銅鋀(圖十七)為環狀耳,鏤孔圈足,口緣直,折沿,微向外敞,器腹有兩條弦紋,高約27公分,口徑約22公分。根據出土器物對比,Ivolga Cemetery的年代應在公元前一至二世紀左右。
俄羅斯伏爾加河中游烏里揚諾夫斯克附近Osoka溪邊沙灘中出土的銅鋀(圖十八)高53.2厘米、直徑31.2厘米、重17.7公斤;為深U筒形腹,口沿上兩直立方耳;器表分割為盾牌狀、盾牌之間有一頂部為M形的掛鈎上垂吊著由鏈子繫著的▼。波蘭Jedrzychoweice出土的銅鋀(圖十九)為深U筒形腹,口沿上兩直立方耳;器表光滑;圈足脫落。
目前所發現的最精美絕倫的銅鋀是20世紀50年代出土的凱爾特“青銅巨爵”。1953年1月,考古學家雷納·喬夫羅伊在法國東部勃艮第省的維克斯發現了凱爾特人的“公主之墓”。墓主人死於公元前480年左右。這座被冰雪覆蓋的墳墓原來寬137英尺,高18英尺,現在已是一片平地。墓穴中央是一個長10英尺的棺木,裡面有最著名的鐵器時代的陪葬品:一輛四輪馬車,死者躺在上面,身邊堆滿了各種飾物。在這些財寶中,最珍貴的是一隻重達208公斤,高達1.64米的青銅巨爵(《凱爾特人 鐵器時代的歐洲人》P50)(圖二十),從它精細的修飾來看,這顯然是出自希臘人之手,很有可能是斯巴達人之手。這口青銅大鍋是用來把葡萄酒和水進行混合的,是迄今以來所知道的從古代保存下來的最大的一個容器。這口可以盛放1100升液體的巨大的鍋,可能是在斯巴達或者是在希臘的科利尼、或者是在義大利南部生產的。這個容器可能是被分塊運抵目的地,然後再拼接起來的。例如,這口鍋的頸部圍著一條裝飾性的束板,它由23個部分組成,上面刻有希臘文字和其他一些符號,與鍋頸部的標誌保持一致。從中可以看出,它的設計意圖非常明顯,就是為了能夠將每塊束板鉚接在正確的位置上。
鋀這種酒器是用來調酒的,可以稱為混酒缽、調酒器。希羅多德Herodotus記載:“此外,每年一次每一地區的太守都在自己的轄境之內在混酒缽裡面用水調酒,凡是曾經殺過敵人的那些斯奇提亞人都要飲這裡面的酒的,但是沒有立過這樣戰功的人,卻不許嘗這裡的酒,而是很不光彩地坐在一旁。他們認為這乃是奇恥大辱;但是他們中間既然有許多人殺死的不是一個,而是許多敵人,因此他們每人有兩隻杯,而用它們同時飲酒。”(《歷史》卷四66)酒不僅要用水調,在某些場合還要混入犧牲的血。在盟誓時,酒裡面就要混入鮮血。希羅多德稱:“斯奇提亞人是用這樣的辦法來同別人舉行誓約的。他們把酒傾倒在一個陶製的大碗裡面,然後用錐子或小刀在締結誓約的人們身上刺一下或是割一下,把流出的血混到裡面,然後他們把刀、箭、斧、槍浸在裡面。在這樣做了之後,締結誓約的人們自身和他們的隨行人員當中最受尊敬的人們便在一些莊嚴的祈求之後飲這裡面的血酒。”(《歷史》卷四70)這種陶製的大碗當和青銅的Scythian bowl相似。僧人之缽可能亦源自這種陶製大碗。越人和斯基泰人一樣,在盟誓時使用人血。《淮南子·齊俗》:“故胡人彈骨,越人契臂,中國歃血也,所由各異,其於信一也。”。匈奴用鋀來調和血和酒。《漢書·匈奴傳》:“[韓]昌、[張]猛與單于及大臣俱登匈奴諾水東山,刑白馬,單于以徑路刀金留犁撓酒。”應劭注曰:“徑路,匈奴寶刀也。金,契金也,留犁,飯匙也。”盛白馬血和酒的當是鋀。單于以徑路刀、金留犁將酒和白馬血撓和,參加盟誓的重要人物都要飲食這一血酒。
在Uibat河Kizil-Kaya的岩畫(圖二十一)中,清晰地表明的鋀功用。右邊邊緣為半邊鋀,一個人一手持棍狀物慾伸向鋀內;緊接著的第二個人右手的棍狀物觸及地面;然後是兩個人相對將棍狀物伸入鋀內,似在攪拌;接著是一個騎馬人,馬頭向右,騎馬人手持弓箭、頭上似乎帶有枝葉;後面是一個面向左邊跪著並將棍狀物伸入鋀內,其對面是一個站著攪拌鋀之人;背後是一個騎馬人馬頭向右,頭上似乎帶有枝葉;其左上為一馬拉雪橇,左下為面向左邊的直立之人;直立人嘴銜一根∠狀吸管正在吸飲鋀中的酒;其對面是一馬拉雪橇,雪橇上載有一人。(《歐亞學刊》第八輯P20 圖十六Kizil-Kaya岩刻,采自Tallgren(1932))鋀為酒器,而非炊器,通常不會有煙燻的痕跡。上海博物館人員曾經分析該館所藏“鍑類器”上被覆的“黑炱”,認為是青銅器的銹層。葉尼塞(Yenisey)谷地Mount Boyary地區的岩畫(圖二十二)中同時畫有帶圈足(基座)的鋀和兩支腿(另一支未畫出)鼎(或鬲),炊器鼎(或鬲)和帶圈足(基座)的鋀的同時出現,表明這一地區的鋀絕不是用作炊器的。“銅鋀”絕非“銅鍑”、“銅釜”。“銅鋀”亦是合酒缽。希羅多德《歷史》記載有埃及的由希臘人和卡里亞人組成的外國僱傭軍對合酒缽的使用:“在這之後,他們就拿出一隻合酒缽來,把它放在兩軍之間的地上,隨後他們便把帕涅司的兒子領來,一個一個地在缽跟前,斬斷了他們的喉嚨。當帕涅司的最後一個兒子被殺死的時候,缽里又攙上了酒和水,所有的僱傭兵每人飲了一口血之後,立刻便出戰了。”(《歷史》卷三11)銅鋀其實就是一隻合酒缽,其用途就是調酒。葉尼塞河右岸米努辛斯克(Minusinsk)地區的岩畫中(圖二十三)形象地揭示出銅鋀的用途。中間一人用手握著鋀耳,嘴銜一隻上翹的彎管;彎管的另一頭垂直伸入銅鋀正中、接近鋀底。圖中人物顯然在吮吸銅鋀中的液體。圖畫左邊出現了馬(或狗)拉雪橇。另一幅岩畫畫的是村落集會場面,畫中有各種姿態的人和閒散的牲畜,銅鋀放在氈帳外面。整個畫面猶如今日蒙古民族的那達慕大會一樣壯觀。
“銅鋀”所具有的圈足(基座)在通常情況下阻礙了U形容器從底部受熱。圈足(基座)的存在表明“銅鋀”並不是炊器。它只可能是酒器。東方學者稱之為“銅鍑”、“銅釜”是對cauldron‘(帶柄的煮湯用的)大鍋’的意譯,指的是不帶圈足(基座)的炊具,是另外一類器物。帶有基座的銅鋀不是用來煮熟肉類的,因為用側邊的火來煮沸該器物中的水之效率十分低下。在中國,“銅鍑”、“銅釜”是用來煮熟食物的炊具,是和《說文》之[釒斲](無右邊之斤)不同的器具。揚雄《方言》卷五云:“鍑,釜屬也,音富;北燕朝鮮洌水間或謂之錪音腆,或謂之鉼音餅;江淮陳楚之間謂之錡或曰三腳釜也,或謂之鏤;吳揚之間謂之鬲音歷。釜,自關而西或謂之釜、或謂之鍑鍑亦釜之總名。”鍑fù幫宥、幫屋;缽bō幫末,為僧徒食器缽多羅(梵文Pātra)的略稱;越南語缽bát(幫末)、腹(幫屋)phúc;鍑的古音為*puk,缽的古音為*pat。缽*pat和漢語碗(wǎn影緩)、bowl‘碗’以及英語的鍋:pot、pan、boiler非常接近。“銅鋀”並不是中國的“銅鍑”、“銅釜”,因為“銅鍑”、“銅釜”沒有圈足(基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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