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橋感事

《金橋感事》是晚唐詩人吳融寫的一首七言律詩,此詩一首政治抒情詩。詩首聯言太行山壯美景色,頷頸兩聯連用四典,委婉含蓄地表述詩人人對當時政治形勢的認識和感”義。用典貼切,含義豐厚,較好地喪達了難以直言之隱者。尾聯以情景交融之筆結“感事”,簡練生動,頗有淒楚之音。全篇音節宏亮沉雄,晚唐五代罕有其匹。

基本介紹

  • 作品名稱:金橋感事
  • 創作年代:唐代
  • 作品體裁:七言律詩
  • 作者:吳融
  • 作品出處:《全唐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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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原文

金橋感事
太行和雪疊晴空,二月郊原尚朔風
飲馬早聞臨渭北,射鵰今欲過山東
百年徒有伊川嘆,五利寧無魏絳功
日暮長亭正愁絕,哀笳一曲戍煙中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①金橋:地名。唐屬潞州,在今山西長冶市西南。事:唐昭宗大順元年,沙陀藩鎮李克用進據河北道南部的邢、洛、磁三州。朝中大臣們多數反對發兵討李,而昭宗卻採納張浚的主張草率出兵,結果三戰三敗。李軍勢如破竹,昭宗被迫於大順二年(891)二月為李克用加官晉爵,罷張浚官。
②太行:山名。即太行山。
③朔風:北風。
④飲馬:讓馬喝水。後也有軍隊進駐之意。典出《左傳》。《左傳》中載,晉楚之戰時。楚軍揚言“飲馬於河(黃河)而歸。”渭北:渭水以北地區。詩中指長安。李克用的軍隊早已於唐中和三年(883)與黃巢起義軍作戰時就曾打進過渭北的長安。
⑤射鵰:指善於射鵰的人。史載北齊斛律光嘗從世宗於洹橋校獵,射落大離,丞相屬刑子高嘆曰:“此射鵰手也。”詩中是以斛律光喻李克用。雕:是一種鷙鳥,猛健善飛,不易射中。山東:太行山以東的地區。
⑥百年徒有伊川嘆:用《左傳》中典故。 《左傳》載,周朝大夫辛有見披髮人(古代戎族,有披髮的習俗)在野外祭祀而預言“不及百年,此其戎乎!”辛有死後,不過百年,戎人果然遷居於伊水之濱。詩中用此典故來喻指唐朝的不祥國運。
⑦五利寧無魏絳功:魏絳是春秋時晉悼公大夫。晉國所在地山西,漢、戌雜居,矛盾尖銳。魏絳主張“和戌”,並舉出其“五利”,被晉悼公採納。施行後晉國出現了“修民事、田以時”的太乎局面。詩中用魏絳事隱曲地批評了對李克用的討伐用兵。
⑧笳:胡笳,漢時流行於西域一帶的少數民族樂器。戍煙:邊防戍樓用以報警的烽煙。

白話譯文

巍巍太行身披白雪高聳在萬里晴空,早春二月的潞州郊野依然是北風狂舞,寒氣滾動。
李克用早有飲馬黃河自立為王的野心,因此他一定會採取大規模的軍事行動打過太行山東。
唐王朝滅亡的日子已經快到了啊,多么希望皇上能採用魏絳的辦法,以期收到“五利”之功。
夕陽西沉,長亭遙對,我正憂愁到了極點,忽然一曲哀傷的胡笳聲又從戍樓的烽煙里傳入我的耳中。

創作背景

大順元年(890),朝廷發兵征討藩鎮李克用,戰於太行山一帶,三戰三敗。次年,詩人在潞州金橋(今山西上黨)憑弔戰場,作此詩。

作品鑑賞

文學賞析

詩一開頭就把太行山的景色寫得雄偉宏美:皚皚白雪覆蓋著巍巍太行,重巒疊嶂,高聳在晴朗的天空。紅日、白雪、藍天,色彩鮮明,宛若浮雕。時令已是早春二月,莽莽郊原依然是北風呼嘯,寒意料峭。一個“尚”字,用得極妙,寫出了詩人的心境和感觸。目之所見,體之所感,毫無春意。景色之美,氣候之寒,更襯出詩人心中的悲切。兩句為下面的“感事”,渲染了氣氛。
頷、頸兩聯,一連串用了四個歷史典故,含蓄地表達了詩人對當時政治形勢的認識和感嘆。“飲馬”,是用《左傳》故事。公元前五七九年,晉楚戰爭中,楚軍驕橫狂妄,揚言“飲馬於河(黃河)而歸”。這裡比喻李克用有“飲馬於河”的軍事野心。因為李克用的軍隊早在中和三年(883)與黃巢作戰時,就進軍過帝都長安,故說“飲馬早聞臨渭北”。“射鵰”,用了北齊斛律光射落雕鳥的故事。這裡用斛律光的英勇善射,暗喻實力強大的李克用將要採取大規模軍事行動。這句是說李軍正蓄謀打過太行山。
頸聯筆鋒一轉,由述古喻今進而抒感言懷。詩人沒有直抒胸臆,而是借用典故來曲意表達。“百年”句用了周朝辛有的故事。周平王遷都洛陽時,大夫辛有在伊水附近看到一個披髮的人在野外祭祀。披髮是戎族的風俗習慣,辛有據此預言這地方必將淪為戎人所有。辛有死後,戎人果然遷居於伊水之濱。詩人在藩鎮割據的混戰中,預感到唐王朝必將滅亡。他不可能直陳其事,但又不能不說,故用辛有的典故,巧妙地表達了對國家命運的憂慮。辛有的預言生前無人理會,死後卻備受讚嘆,這又有什麼用。肺腑之言,瀉於豪端。儘管個人不能挽狂瀾於既倒,但詩人仍希望皇上採納古時魏絳的方法,以期收到“五利”之功。魏絳是春秋時晉悼公的大夫。晉國所在地的山西是個漢、戎雜居的地方,民族間經常發生戰爭。魏絳曾建議用“和戎”方式解決矛盾,他認為“和戎”有“五利”,晉悼公採用了魏絳的主張,因此收到“修民事,田以時”的政治效果。詩人通過肯定魏絳,婉轉地批判了唐王朝這用典,是古典詩中常用的一種形象化的手法。
尾聯:“日暮長事正愁絕,哀笳一曲戍煙中”,以情景交融之筆結束全詩。夕陽西沉,長亭遙對,哀笳一曲,戍煙四起,在這般戰亂淒涼的環境中,一位“驚時感事俱無奈”(見其《重陽日荊州作》)的詩人,獨自憂愁、感傷。這裡用一“哀”字狀胡笳聲,不僅把客觀世界的聲音同詩人主觀世界的感情有機地結合起來,而且暗示著這次戰爭的失敗,必將給百姓帶來更大的災難。“戍煙”,戍樓的烽煙,與在太平時節的繚繞炊煙全然不同,給人一種動亂不安的感覺。二句十四字,把情、景、事,聲、色、形,熔鑄於一爐,真是極盡精煉概括之能事。
全詩情感激越,悲憤悽愴,詩人的憂思愁緒,在詩中層層推進,千迴百折,讀來讓人盪氣迴腸,心潮起伏。

名家點評

現代文藝理論家馬茂元《唐詩選》:“用典特切,‘飲馬’一聯尤見功力,所謂‘用典不啻自口出’。又虛詞照應連絡,亦見玉溪一脈家數。

作者簡介

吳融,唐詩人,字子華,越州山陰(今浙江紹興)人。早年隱居茅山,昭宗龍紀元年(889)登進士第。官至翰林學士承旨。詩多題詠紀游、送別唱酬之作,綺麗而不失典雅。間有感懷時事者,兼含淒清之氣,有溫、李之風。著有《唐英歌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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