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曰勛

郝曰勛

郝曰勛,民權縣孫六鄉老郝集村人。郝自幼隨清末拔貢閻召堂上私塾,頗通文墨,又身材魁梧,18歲便被鄉民推為會首(負責調解民事糾紛,主持婚喪禮儀),1934年任聯保主任。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曰勛
  • 國籍:中國
  • 出生日期:1906年
  • 主要成就抗日英雄
  • :見章
  • 性別:男
簡介,基本信息,掃蕩,準備,突襲,反擊,支援,整頓,傷亡,解體,表彰,

簡介

基本信息

毀家抗戰的郝曰勛——一個沒有名分的抗日英雄
1938年5月,豫東淪陷,土匪猖獗,外患內憂,民不聊生。郝曰勛以他在地方上的名望,在本村組織了一支自衛隊,保家護院,維持地方治安。是年7月,郝率部參加了睢縣龍塘區(現屬民權縣)壯丁隊軍事教官陳麗泉在民權組織的抗日武裝——河南人民抗日自衛軍,被委任為營長。10月,陳麗泉部戰敗,帶部分人加入了國民黨山東省第六區行政督察專員范築先組織的抗日武裝第三十五支隊,郝與陳即暫時失去了聯繫。此後,郝為清除匪患,多次與周近土匪作戰。
土匪對其極為仇視,1939年秋,以寧陵縣匪首馮老二為首聚集500餘人向郝曰勛尋仇,進駐老郝集附近的朱窪。當時,郝部駐地不在老郝集,聞警趕回的僅50餘人。但匪眾畏郝威名,又不明底細,不敢貿然進犯,便通過中間人傳話要求會談和好。雙方在老郝集舉行了和談,雖表面言好,卻都暗有準備。當夜匪眾即進攻老郝集,郝亦深知自己實力不夠,事先退走,但家園被燒毀。
數日後郝率部及借來的援軍反擊,炮擊朱窪,匪眾潰敗。郝部一路追擊至今寧陵與睢縣交界邏崗帶,斃匪無數,生俘六十餘人也用機槍射殺。此戰使深深意識到自己實力微薄、難以自立,為求得喘息、擴沖實力,便經人引薦,於1940年初暫時當了偽民權縣四區區長。他利用此職務,大力擴充實力,所部達600多人槍,成
為一較為強大的武裝力量。

掃蕩

1940年冬,魯西南抗日根據地遭到日偽的殘酷“掃蕩”,冀魯豫三分區領導機關一度被壓縮到曹縣西北之劉崗、曹樓和伊莊為中心的十幾個村莊內,形勢極其嚴峻,時任三分區獨立團參謀長的陳麗泉,受地委委派多次赴民權與郝部進行談判,爭取共同抗日。
1941年元月,根據地委指示,陳麗泉和曹縣大寨區副區長程淵月發展在孫六區吳屯集一帶從事抗日活動的袁志洪等人入黨,並建立了黨支部。這時郝與吳屯地下共產黨支部建立了聯繫,1941年8月,在郝的邀請下,黨支部書記袁志洪派黨員王洪恩當郝的副官(郝與袁、王皆有遠親關係)。一次日軍探得地下黨組織召開會議,即出動一個小隊30餘人前往圍捕,並要郝曰勛帶一個中隊(100餘人)協助。
因情況緊急已來不及向地下黨等通報,郝便暗令衛士做好準備,一旦發現會場被圍即對日軍動手。幸至會場時開會人員尚未到,僅袁志洪一人在場。郝即上前一掌扇掉袁所帶禮帽,並將其踹倒在地大罵,日軍不明就裡,就問是怎么回事。郝說:“這是我手下的一個衛士,向來遊手好閒、無所事事,今天讓其出來辦公務,卻跑到這兒閒逛來了!”回頭對一郝姓衛士說:“把他的槍給他!讓他快點去辦正事!”(這個衛士身佩兩把盒子)。袁急忙接過槍就逃走了。

準備

日軍不認識袁志洪,又沒見現場有其他人,倉促之下未來得及阻攔。這期間郝積極發展武裝力量,一面應付日偽,一面不斷用物資接濟八路軍,曾向冀魯豫五分區送軍火和其他軍需品。由於郝的部屬曹景洲向日軍告密,郝的活動引起日偽懷疑,派翻譯劉少泉在四區設了30多人的偽警察所,專門監視郝部的活動。不久,日軍要郝派勞工去東北,郝深知此去凶多吉少,藉故不派。之後,日軍又要郝派民夫去柳河挖護路溝,郝又以農忙未動。郝的這些做法,激怒了日軍,遂預謀以開會為名將其逮捕。吳屯地下黨得悉這一訊息,即讓王洪恩轉告郝曰勛,提醒他早做準備,免遭暗算。
1941年10月2日,日軍通知郝到縣城開會,郝料是圈套,託病未去,委託弟郝曰謀代替。次日,郝曰謀一到縣城,即被日軍扣為人質。當天下午,郝曰謀的隨從楊學義化裝逃回,向郝曰勛稟報了實情。當晚郝率部襲擊了孫六區警察所,擊斃偽警班長張振中,逮捕了日軍翻譯劉少泉,繳槍30餘支。10月4日,郝曰勛率部在孫六區劉莊村(現屬王府寨鄉)正式宣布起義,接著將部隊拉到老顏集以東,封鎖了老顏集至柳河的通道,以防日軍來范。
第二天,日軍獲悉郝率部起義,即派十多輛汽車載日偽軍到郝的家鄉老郝集,因郝有備撤走,日軍便放火燒了郝家。10月6日,郝將部隊拉到黃河故道以北的曹縣,定名為抗日自衛大隊,郝任大隊長,張奏耀任副大隊長,王洪恩任大隊副官兼傳令隊隊長。大隊下設五個中隊及一個傳令隊,每箇中隊110人,傳令隊30餘人,總計近600人。此後,郝部即活動於曹縣西南黃河故道一帶,配合魯西南根據地軍民,積極與日軍作戰,取得了很多戰績。

突襲

1941年12月22日,駐商丘日偽軍700餘人,以連日大雪為掩護,乘汽車於拂曉前對郝部駐地考城縣胡老家村(現屬曹縣)進行突襲。凌晨6時戰鬥打響,郝帶4箇中隊和傳令隊依託村外的戰壕阻擊敵人,戰鬥一個多小時,郝部被敵分割成幾部。戰至11時許,大隊副張奏耀、五中隊長孫家化先後陣亡,郝曰勛左臂也兩處被子彈貫穿受傷。無奈,郝簡單包紮後,便在王洪恩的協助下,帶領一個中隊和傳令隊由村外撤至村中大地主李少堂的大院內,其他幾個中隊突圍出去繼續在村外堅持。
到大院後,由班長秦和起帶兩個班把守東南角的小院,郝帶傳令隊居大院中間,其餘人員把守西北角的小院,憑藉房屋和院牆進行抵抗。中午,日軍停止攻擊,由一輛汽車載著郝的弟弟郝曰謀在離大院百餘米處對郝勸降。郝曰謀在日軍的威逼下不斷大喊:“大哥別打啦!快投降吧!皇軍還讓你當區長...”。郝曰勛聽到喊聲,非常氣憤,大聲對部下說:“這是鬼子的詭計,我們千萬不能上當!”及時穩住了部隊。而且厲聲對身旁的機槍手孫繼堂:“照豹(郝曰謀的小名)的頭上打!別讓他再喊了!”孫立即對著汽車一陣掃射。日軍見誘降不成。便向大院施放毒氣,郝部多人中毒,幸虧曾在西北軍當過兵的王洪恩等人有一些軍事知識,急忙讓大家以衣服包雪捂住口鼻抵禦毒氣。日軍見大院漸無動靜,便一擁而上。郝令部下伏地不動,見敵人攻至30餘步方猛烈開火,日軍猝不及防,死傷慘重。

反擊

日軍遭受重創後,指揮官狂怒,連續發起猛烈的衝鋒。激戰中,機槍手孫繼堂陣亡,副射手王二妮受重傷,郝曰勛從五手中搶過機槍向敵人猛烈還擊,因左臂受傷無力,就讓其12歲的長子郝正林幫忙壓子彈。在他父子的影響下,抗日自衛隊的官兵無不奮起還擊,打退了敵人一次次的進攻。郝見日軍攻勢猛烈,便讓一李姓衛士(槍法極好,據說能打下飛動的“小蟲”——即麻雀)看日軍指揮官在哪。李貼近牆縫仔細觀察日軍動靜,見一糞堆(積的農家肥—大戶人家常堆的小山似的)後有一拿指揮刀的日本軍官,其每起身揮刀,日軍即發起一次衝鋒。
李舉槍描準,待其再次起身舉刀時開火,一槍擊中左胸,當即斃命,後證明此人是日軍中隊長川崎。下午四時,大院內的東西屋被炸塌,東南角院內的兩個班也已經全部犧牲,郝曰勛身邊的傳令隊僅剩17人,情況十分危急。王洪恩馬上帶人將大院連線西北角的房屋挖通,兩部合在一起,集中火力進行反擊。戰鬥持續到傍晚,駐李口抗日自衛隊二中隊與突圍出動的幾個中隊趕到胡老家從東西兩方襲擊敵人。日偽軍腹背受敵,加之天將黑情況不明,便不敢戀戰,撤出了戰鬥。此次戰鬥,自衛隊在郝曰勛的帶領下以弱敵強,抵抗終日,不僅消滅日偽軍100多人,擊斃日軍中隊長川崎,而且有力地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粉碎了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極大地鼓舞了當地軍民的抗日士氣。

支援

次日,郝部轉移到張貢新莊,國民黨張盛泰部趕來支援。郝曰勛傷勢因未得到及時救治而惡化,左臂及左面部都紅腫起來。正當郝曰勛昏沉坐著休息,部下四處打聽會治槍傷的醫生時,游哨來報發現一百多日軍乘三輛汽車追了過來。郝曰勛聞言即要起身帶隊迎戰,部下急忙阻止。郝便喚其長子:“林!拿我的槍帶隊沖!” 衛士們力阻不成,只好護衛著年僅12歲郝正林一起出去迎戰。此戰郝部正面迎擊,張盛泰部兩翼包抄,日軍傷亡大半,餘眾潰逃(事後方知日軍是路過此地前往曹縣,並不知郝部轉移至此——完全是一場遭遇戰)。張貢新莊戰鬥後,部下終於找到一曾經學過西醫的王姓醫生。王檢查後說傷口已嚴重感染,急需手術!可如今一無器械二無麻藥,唯一可試的辦法是用鹽水煮生白布穿入傷口磨拉去腐肉,再上藥包紮!只是此法非一般人所能忍受。
郝說:“領兵打仗的人還能怕痛嗎?”即讓人準備好鹽水白布等物。王讓多上幾人幫助按住郝的手臂,也被其喝退:“手下幾百弟兄都在這兒看著呢!要是我在這兒哭爹叫娘的怕痛,以後還怎么帶弟兄們打仗?來吧!”掏出自己的手巾,團成一團塞入口中,抻出左臂扭過頭去。醫生先用錐子穿透傷口,再把白布條穿過來回摩擦,直至磨去碎骨爛肉,流出鮮血,再加以包紮。郝曰勛雖臉色蠟黃,豆大汗珠直落,卻自始至終一動不動,只是治療結束後才發現手巾已經咬爛。不過此法倒也有效,郝的傷勢竟也漸漸好轉。不久,郝曰勛部再次在安堂戰鬥中擊敗來襲日偽軍。

整頓

胡老家等戰鬥後,郝曰勛將部隊拉到民權縣秦老家進行整頓,認真總結戰鬥的經驗教訓,並將原來的五個中隊縮編為三個中隊,擢用了一批作戰勇敢、有指揮能力的隊員任中、小隊長。王洪恩曾在西北軍中當過兵,有一定的軍事知識,槍法又好,加之為人正派,機智勇敢,很受郝的器重,被郝選拔為大隊長。整頓後,郝將部隊轉移到曹縣後汪樓一帶。該地區位於魯西南根據地和國民黨張盛泰部的地盤之間,民眾基礎較差。張盛泰乘機對郝封官許願,極力拉攏。國民政府方面得至郝部作戰事跡,派員前往視察,見郝曰勛身高體壯,舉止頗有威勢,稱讚其有將軍樣,委任其為第四游擊區少將司令。鑒於此種情況,袁治洪建議郝曰勛脫離此地,將部隊拉到魯西南抗日根據地去。但此時郝曰勛意圖南依張盛泰、北靠根據地,先休整壯大自身力量,於是就以部隊鄉土觀念重,士兵不肯遠離家鄉、怕把部隊拉垮為由,一直沒離開後汪樓。
在當時的情況下,郝曰勛的奮勇抗戰引起日軍極端仇恨,在商丘召開了針對郝部的軍事會議,視其為該地區抗日做戰的“領頭羊”,必欲除之而後快。
1942年4月13日凌晨,敵人糾集駐商丘、寧陵、民權蘭封考城曹縣等地的日偽軍2000餘人,向曹縣的前、後汪樓一帶“掃蕩”。當時,前、後汪樓都築有寨牆和防禦工事,及丈余深的護寨壕溝。郝曰勛的抗日自衛大隊駐後汪樓,張盛泰之弟張盛平帶三個中隊駐前汪樓。敵人首先將兩天汪樓分割包圍,然後集中炮火向後汪樓發起猛攻。郝曰勛、王洪恩立即登上寨牆,指揮部隊英勇還擊。激戰三個多小時後,部分寨牆和防禦工事被炸塌,敵人便動用坦克猛衝。這時,寨內軍民傷亡很大,後汪樓已難堅守,郝曰勛便命令副官郭玉修(中共黨員)帶一個班機槍開路、掩護民眾向根據地突圍轉移,自己同玉洪恩率部吸引敵人向前汪樓突圍。

傷亡

為吸引敵人,郝拒絕部下勸阻,堅持騎馬。前、後汪樓之間有500餘米的開闊地,郝部突圍途中遭敵伏擊,部隊傷亡慘重,郝曰勛左面部和左脅中彈,身負重傷。後汪樓打響後,前汪樓張盛平部一直按兵不動,直到發現郝部向前汪樓突圍時,張部特務隊長薛先周才命令機槍予以掩護。經王洪恩帶人奮勇衝殺,衛士將郝曰勛護送至前汪樓。後汪樓失守後,敵繼而對前汪樓發起進攻,張盛平部被迫反擊。
部下將郝曰勛抬到前汪樓澡塘內為其包傷口,而郝仍掙扎著要到寨牆上堅持戰鬥,但因流血過多,力不從心,便問部下:“我的公文包呢?”手下回答:“王洛明(音-帶公文包的衛士)不見了!”郝聞言流淚道:“我掛死全家!(其與三分區往來信函皆在其中,不僅日軍得到了後果嚴重,即使落在國民黨方面手裡也會連累家人)”。又囑咐王洪恩說:“我不行了!你一定要帶隊伍衝出去,找袁治洪聯繫…”,話沒說完就犧牲了。
前汪樓戰鬥至天黑,陳麗泉帶領冀魯豫七分區部隊與張盛泰部同時趕來增援,日軍遭內外夾擊,被迫撤退。在汪樓戰鬥中,郝部英勇戰鬥,大部分官兵陣亡,郝的妻子與兩個兒子(二子、三子)也在突圍中死於敵手,10個月大的五子身中三彈,被踢下二米多深的溝中(命大未死,後被尋回,長子胡老家戰後被親戚接走、四子沒隨軍幸免於難)。敵人對汪樓戰鬥大肆吹噓偽〈新河南日報〉於1942年4月17日宣稱“此赫戰果,可謂冀魯豫邊區之第四次治安強化運動輝煌之一頁。”敵人也在此次戰鬥中受到沉重打擊,死300餘人,該報不得不承認在戰鬥中亦遇到了“頑強之抵抗”。

解體

汪樓戰鬥後,王洪恩收攏郝曰勛的餘部50餘人,準備再加擴充,即拉到魯西南抗日根據地去。不幸1942年7月24日,該部在民權縣謝園子遭敵襲擊,王洪恩壯烈犧牲。由於失去了有號召力的領導人,郝曰勛的抗日自衛大隊餘部至此被近解體。
郝曰勛做為一個強烈正義感和愛國心的中國人,在國破家亡的關頭,在日軍侵華氣焰十分囂張、魯西南抗日根據地處境艱難、當地民眾的抗日情緒亦相當低沉的時刻,不顧環境限險,逆流而進,毅然舉起抗日大旗,無疑是對敵人在當地的統治是一次沉重的打擊,對周邊的抗日軍民則是極大的鼓舞。郝曰勛在抗日的道路上義無反顧,毀家紓難,大義滅親,積極與敵人作戰,在戰鬥中則又身先士卒,勇猛果敢,甚至把年幼的兒子都帶上戰場,共同殺敵。郝的部下多為本鄉子弟,未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整體素質不算高,但在郝的影響和帶動下,大都能同仇敵愾,英勇作戰,大多數都戰死在抗日戰場上,這些都在周邊民眾中留下了深遠的影響。

表彰

抗戰勝利後,國民政府為表彰郝的英勇事跡,準備在民權縣為其樹碑立傳。張盛泰等及郝的族人要求建紀念塔,當局也答應考慮。然未幾內戰爆發,此事不了了之。建國後,因郝部大多戰死,其領導人物及與中共的聯繫人員也幾無倖存,而郝出身地主家庭又經歷複雜,一直沒能得到正面評價,其家人也在歷次運動中屢受衝擊。
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政治環境寬鬆了,郝的兒子才和袁志洪、陳麗泉等人取得聯繫並向有關部門申訴,郝曰勛的事跡才得到官方肯定,正式寫入了地方黨史和地方志。但因多種原因,其身份定位上一直不明,或說郝夠不上追認烈士或民族英雄的相關標準(據說須團長或少將軍銜以上,原國民黨方面的任命因證據散失不被承認,而袁志洪提供的材料上為抗日自衛大隊的大隊長);或說當時有人認為郝本人夠烈士條件,但其部下戰死者達四五百人多是民權本地人,如果都給予優撫地方財政負擔不起。後來又有機會,但因要花錢跑路,也就沒了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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