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仲興

費仲興

費仲興,1966年畢業於華東水利學院套用數學專業。1968年入伍,在國防科委某研究所任職。1983年調入南京炮兵學院,在數學研究室任教,2004年退休。從2001年開始,他為了弄清南京大屠殺這段歷史的真是狀況,他開始探尋附近村莊的老人及倖存者。最初兩年,他的調查只在周末進行。 2004年退休後,只要時間和天氣允許,他都會一早出發,調查的範圍也逐漸擴大。最終,費仲興的名單上共有834個名字。他收集來的口述被編入《南京大屠殺史料集》,他尋訪來的名字被刻上遇難者名單牆。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費仲興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江蘇無錫
  • 出生日期:1944年1月
主要著作,事跡介紹,事跡影響,訪查結果,

主要著作

費仲興主要著作有《線性代數》、《湯山覓蹤》、《南京大屠殺史料集》第27卷和39卷、《城東生死劫》等。
南京大屠殺史料集南京大屠殺史料集

事跡介紹

“南京炮校”坐落於湯山鎮,是南京的“東大門”,也是1937年12月侵華日軍向南京進攻的最後關口。平時,費仲興喜愛騎車在學校周圍遛彎。為了回答學生對“炮校”歷史的追問,這位教授有時會探訪附近村莊裡的老人。
2001年5月的一天,宕山村年近80歲的崔廣榮對費仲興說起,75年前的春節,“炮校”附近的村莊曾被日軍放火焚燒。
費仲興很驚訝。此前他一直認為,南京大屠殺僅發生在南京城內及長江南岸。他跑圖書館、檔案館,查找湯山鎮的這一段歷史,幾無收穫。他開始琢磨著,要尋訪在世的大屠殺見證者。
對費仲興來說,這就像是一道“證明題”,需要嚴密的推論過程,且和所有學術研究一樣,“來不得半點虛假”。
一碗稀飯下肚,跨上腳踏車,費仲興一般早上7點就從學校出發。2001年他已年近60歲,體力正在衰退,最初他制定的目標是以“炮校”為圓心,半徑15公里範圍內的村莊,要挨個去一遍。
遇上村民他就打聽,村上是否有80歲上下的老人健在。找到人,他先核實年紀,然後便問,“還記得跑反時的事?”“跑反”就是躲避戰禍,在湯山工作多年,費仲興熟悉這裡的方言。有些老人根本不明白什麼叫“南京大屠殺”,但說起“跑反”的經歷,“他們刻在腦子裡一樣,清清楚楚。”費仲興說。
“現在講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一位老人曾反問他。“我要把你吃過的苦記下來,講給我的學生聽。”他答。
最初兩年,他的調查只在周末進行。 2004年退休後,只要時間和天氣允許,他都會一早出發,調查的範圍也逐漸擴大。
“再不搞清楚,就來不及了。”費仲興覺得時間越來越緊迫,當年見證歷史的老人,正在大批逝去,他停不下來。
早上出門,中午回家,下午把談話記錄整理好,再敲進電腦里——費仲興嚴格遵照著這樣的時間表。在他書櫃的底層,摞著十幾本筆記,翻開來看,除了密集寫滿行間的口述,更顯眼的是間或出現的一組組人名。
“說清楚一件事,要有時間、地點、人物、事件。”費仲興扳著手指頭慢慢說道,然後他豎起大拇指,重重地強調:“這幾個要素中,人是核心。”
因此,人名是費仲興最看重的事。在他看來,每個名字都曾是一個具體的生命,他要記下他們生前的樣貌和臨終的慘狀。大部分遇難者姓名完整,但也有“小道士”、“秦大餅”這樣的綽號。老人說不出完整名字的,費仲興就在姓氏後畫上圓圈。
費仲興在言家村與村民交談費仲興在言家村與村民交談
有時,為了確認一名遇難者,他要找好幾位老人獨立敘述,相互印證。90歲的龐家邊村民劉素珍曾目睹日軍“削梨一樣”屠殺了13名“跑反”者,費仲興花了3年時間才找到他們的原籍,證實劉的口述,並獲知8個姓名。
一個有價值的訪問對象,費仲興至少要談3次,最多的要談十幾次。費仲興習慣先讓被調查者“無拘無束敞開來聊”。事實上,除了拍照和確認細節,最後他還會將整理好的材料逐字逐句讀給老人聽,讓他們審校事實。

事跡影響

20個世紀80年代,南京市政府曾發動全市力量,找到大量當年的大屠殺倖存者、遇難者家屬進行口述回憶。但這一調查,並未將城外、郊區發生的屠殺納入統計。
從2004年起,南京師範大學南京大屠殺研究中心先後3次立項資助費仲興的調查。在合作開展的研究活動中,他為志願者們做方言培訓,也為暑期實踐的大學生擔任領隊。
“手把手地教是費老的一貫作風。”王民田回憶道。
一些了解他的同事和學生也曾因欽佩和好奇跟隨他走街串巷,尋訪老人,但“去個一兩次就不再去了”。
身邊的同道來來去去,只有費仲興仍數年堅持奔走在田野調查的路上。用他自己的話說,叫“走進歷史的深巷”。然而,這“深巷”中,能被他覓得的人和事,都正在消失。
“這可以說是搶救性的工作。”戴袁支表示。
費仲興把訪談對象的照片翻得嘩嘩響,“看這個,再看這個,不過一兩年,這幾位都不在了。”
在能夠被回憶和陳述的往事裡,有人失去家人,有人失去鄰居和朋友,有人在刺刀下受了重傷,有人至今因受槍聲刺激而聽不得鞭炮響。“但大多數人都很平靜。”費仲興表示,“畢竟這么多年過去了。
幾年下來,他跑遍了湯山地區3個鎮子100多個村莊,超過半數遇難者的故事和名單,是他用腳踏車蹬回來的。因為身體日漸衰老,他添置了電瓶車。要去更遠的地方,他就坐長途汽車。熟悉他的師生遇見他總會問,“又出去啦?今天去哪?”

訪查結果

最終,費仲興的名單上共有834個名字。他收集來的口述被編入《南京大屠殺史料集》,他尋訪來的名字被刻上遇難者名單牆。
比起名單上的逝者,費仲興同樣關注倖存者。在訪問過的350位老人中,他幫助22人成功申請南京大屠殺遇難同胞紀念館發放的“倖存者證書”,從而讓他們得到生活補貼,很多人的子女都和他保持著聯絡。戴袁支戲稱,“老費好人一個,是軍民關係搞得最好的軍人”。
83歲的潘巧英至今記得父親被日軍刺死時的景象。那時她只有7歲,前一刻剛飽餐了一頓肉菜,蹦蹦跳跳地出門去玩。後一刻,她已躲在爐膛邊的柴草里,眼睜睜看著刺刀把自己變成孤兒。帶著這位倖存者,2011年12月,費仲興受邀登上了日本8座城市的南京大屠殺證言集會論壇。某次宣講,日方反對者用喇叭對著會場高聲抗議。然而,他並未感到畏懼,“因為說的是真話,所以一場比一場講得更好。”
歷史的證言藏在每一個細節里。比對著如今的“炮校”辦公樓,費仲興舉起一張黑白照片。雖然已經過去了70多年,還是不難看出,照片裡拍攝的正是那座頗為宏偉的建築。
費仲興不想煽動民族仇恨。他也會用佳能牌數位相機,更不反對人們購買日貨。對於中日關係問題,這位老人讀報紙、看電視,保持關心,謹慎談論。
只是當日本人拿出種種證據,證明沒有發生過南京大屠殺時,他心裡就較勁兒了。“這重要、那重要,還有什麼比教育下一代更重要呢?”作為老師,他希望自己能讓學生以史為鑑。而作為數學研究者,他更想為這道“歷史的證明題”提供“證明條件”。
2003年,南京湯山湖山村建起了民間第一塊紀念大屠殺遇難村民的石碑。上面刻有費仲興等人提供的名字,建設也有他的捐款。此外,他還查清了1938年春節日軍在西崗頭製造大屠殺慘案的真相。2006年清明,在南京市江寧區西梅村西崗頭,另一塊更大的紀念碑高高聳起。
“費仲興教授堪稱南京大屠殺民間調查第一人,一位非歷史專業出身的南京大屠殺研究方面的專家。”在為費仲興撰寫的書稿《城東生死劫》作序時,張連紅寫道。
在這面中國的“哭牆”上,已經刻下1 萬多個名字。然而費仲興總覺得,比起30萬,這面牆還顯得空空蕩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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