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遷起義

謝遷起義

明朝滅亡以後,滿清強迫剃髮易服,1646年11月山東人民在謝遷領導下,占領淄川城,處決大漢奸孫之獬,起義軍堅持了三年,被殘酷鎮壓,但給滿清統治者沉重打擊,也呼應了南方的抗清力量。

領導人謝遷(1598-1649),山東高苑(今高青田鎮鎮謝家倉人,年輕時曾在明代高官淄川韓源家作僕人,起義失敗殉國。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謝遷起義
  • 概述:明朝滅亡以後,滿清強迫
  • 激發民變:山東淄川人孫之獬,清軍入
  • 席捲山東:1646年十一月,謝遷帶領
留髮不留頭激發民變,揭竿而起席捲山東,攻克高苑,浴血青城縣,攻破長山,拿下淄川,虐殺漢奸孫之獬全族,謝遷不屈壯烈犧牲,結局,史籍記載,蒲松齡《鬼哭》,《謝遷揭竿鬧孝河》,

留髮不留頭激發民變

山東淄川人孫之獬清軍入關後乞降,建議攝政王多爾袞在全境範圍內給漢人剃髮。惡法逼人,本來漸趨平靜的江南地區,頓時如水入沸油般四處暴散起反抗的怒潮。1645年6月28日,清廷再次傳諭:“近者一月,遠者三月,各取剃髮歸順。”剃髮成了絕對命令。如此野蠻的“留髮不留頭”,引發了江南漢族人民的強烈反抗。從蘇州開始,抗爭怒潮波延而起,常熟、太倉、嘉定、崑山、江陰、嘉興、松江,處處義旗,人人思憤。清軍王爺多鐸大肆鎮壓,江南勝地,頓時血流成河。
以家族宗法儒學為源的中國人,或許能把朝代興迭看成是天道循環,但如果有人要以衣冠相貌上強迫施行歷史性的倒退,把幾千年的漢儒髮式和盛唐袍服變成“豬尾巴”小辮,這不僅僅是一種對人格尊嚴的侮辱,簡直類似精神“閹割”的大痛。而且,在明朝人心目中,以這種“夷狄”形象活著,死後一定有愧於祖先,再無面目見先人於地下。原本已經降附的地區紛紛反抗,整箇中國大地陷入血雨腥風之中。

揭竿而起席捲山東

1646年十一月,謝遷帶領人民舉行反清起義,首先把鬥爭矛頭對準與清勾結的當地地主,沒收了地主豪紳張聖鵠的財產、糧食,分給當地貧苦農民,受到了農民的擁護,勢力發展很快,因而被清統治者稱之為山東“第一巨寇”。

攻克高苑

1646年十二月,攻克高苑縣城,處死清朝知縣武振華,將該“縣百姓照冊點名”。乾隆二十四年《高苑縣誌·武振華傳》記載:順治三年冬,土賊謝遷率眾圍城,振華登禆據守,外援不至,城陷以死。

浴血青城縣

攻占高苑以後,謝遷向西進軍。民國二十四年《青城縣誌·祥異志》也有記載:“順治四年,高苑賊謝遷據劉家鎮(邑之南境),官兵攻之,遷突圍走,官兵殲其黨。”其下還有一段小注說,謝遷突圍而走之後,剩下的義軍英勇犧牲,還有本地的居民二十七人被清兵殺害。

攻破長山

次年(1647)四月二十六日攻破長山縣,活捉清知縣周懋臣,隨將庫載銀兩席捲而去。

拿下淄川

1647年六月十三日,謝遷和丁可澤率起義軍裡應外合攻陷了淄川,逮捕了最先剃髮和改換衣冠降清、後被革職居家的原任招撫江西兵部尚書孫之獬,當眾宣布其罪狀並處以極刑。謝遷率領起義軍據守淄川縣城達兩月之久,後來被清軍挖地道用火藥轟塌城牆,才失守。

虐殺漢奸孫之獬全族

因為受人錢財賣官,孫之獬受彈劾,被奪職遣還老家淄川,義軍攻入淄川城,孫之獬一家上下男女老幼百口被憤怒的民眾一併抓獲,《淄川縣誌》對此事件有詳細記錄:“皆備極淫慘以斃”,孫之獬本人被五花大綁達十多天,被押期間,五毒備下,謝遷義軍百姓在他頭皮上戮滿細洞,人們爭相用豬毛給他重新“植髮”。最後,把他的一張臭嘴用大針密密縫起,然後把老賊肢解碎割。
孫之獬於是罵不絕口,想以此激怒義軍快速處死,謝遷深恨其無恥,當眾宣布其罪狀,用錐子遍刺其身,插上頭髮,恨聲不絕地罵道:“我為汝種發!”孫之獬自知眾怒難犯,已無活理,破口大罵。義軍將其口縫上,凌遲而死,還把他在城中的孫子、曾孫殺了個乾淨。謝遷就把他的四個孫子蘭茲、蘭藂、蘭藪和蘭藹一同綁來,讓孫之獬眼睜睜地看著四個孫子的死去,民眾義憤填膺,仍然高聲叫罵。在這次事件中,孫之獬直系親屬家有八人死難。其中孫之獬大兒子孫珀齡的三個兒子、二兒子孫琰齡的一個兒子被義軍正法,孫琰齡的妻子和兩個女兒被凌辱而死。

謝遷不屈壯烈犧牲

由淄川南下,占領萊、沂,攻克宿遷,震動了江淮地區。在起義軍浩大聲勢的影響下,清膠州總兵海行時於1648年十月向謝遷等投降,參加起義軍。不久,清直隸、山東、河南總督馬光輝率兵圍剿,軍師趙束鄉被擒斬,謝遷等領導的起義軍寡不敵眾,終於失敗。
謝遷被擒後遭到拷打逼降,寧死不肯屈之,愛才的多爾袞聞聽此人智勇雙全,親自勸降,謝遷曰:“子民只為自由生活,江山易主非我百姓阻擾,但絕不雍縛異族之習慣,如今逼我漢人子民棄祖萬萬不能,更勿想吾人替清朝賣命。”多爾袞無奈,仍不願殺之,只好交付地方關押,1649年秋,謝遷被滿清侵略軍於淄川殺害。

結局

顧炎武得知謝遷處死孫之獬這個訊息後,極為開心,特作《淄川行》一首誌慶:“張伯松,巧為奏,大纛高牙擁前後。罷將印,歸里中,東國有兵鼓逢逢。鼓逢逢,旗獵獵,淄川城下圍三匝。圍三匝,開城門,取汝一頭謝元元。”
謝遷,有關史料只載其為高苑人,生卒不明,史跡不詳,傳說曾在“淄川韓氏”之明代高官韓源家作僕人;後因事與主相佐、有僚等等。謝遷起義從開始至被殲只有半年多的時間,卻攪得孝河之域天翻地覆,山川動容,“宦第皆為賊窟,白晝見鬼”(清蒲松齡《鬼哭》),“血流井中,至不可飲。張氏被害最酷,一門三烈”(清·王培荀《鄉園憶舊錄》),張氏被出重金贖人,家業從此敗落不振。其他望族孫氏、高氏、韓氏都遭難不輕。三百五十年後,我們重現了這一幕歷史場面,不是要否定起義造反這一事業本身的正當性,也不是要責難謝遷義軍戰略上的愚昧和他們的野蠻破壞行為,而是要展示封建制度和專制統治制度的罪惡。謝遷及其追隨者們鋌而走險,是一種無奈的痛苦抉擇,他們實際是選擇了“死亡”,當然不是坐以待斃的死亡,而是站著生的“烈死”。他們那個時代的悲哀,也是歷史的悲哀。這是滄浪長流的孝婦河,你清醒,你作證:這是歌聲?是哭聲?

史籍記載

蒲松齡《鬼哭》

蒲松齡在《聊齋志異》中有一題名《鬼哭》的短文,記述的是清初占領淄川城的農民起義領袖謝遷遭到清廷鎮壓,清軍屠城,滿城“鬼哭”的一段歷史。
謝遷之變,宦第皆為賊窟。王學使七襄之宅,盜聚尤眾。城破兵入,掃蕩群醜,屍填墀,血至充門而流。公入城,打屍滌血而居。往往白晝見鬼,夜則床下磷飛,牆角鬼哭。一日王生皞迪寄宿公家,聞床底小聲連呼:“皞迪!”已而聲漸大,曰:“我死得苦!”因哭,滿庭皆哭。公聞,仗劍而入,大言曰:“汝不識我王學院耶?”但聞百聲嗤嗤,笑之以鼻。公於是設水陸道場,命釋道懺度之。夜拋鬼飯,則見磷火熒熒,隨地皆出。先是,閽人王姓者疾篤,昏不知人事者數日矣。是夕,忽欠伸若醒,婦以食進。王曰:“適主人不知何事,施飯於庭,我亦隨眾啖噉。食已方歸,故不飢耳。”由此鬼怪遂絕。豈鈸鐃鐘鼓,焰口瑜伽,果有益耶?
異史氏曰:“邪怪之物,惟德可以已之。當陷城之時,王公勢正烜赫,聞聲者皆股慄,而鬼且揶揄之。想鬼物逆知其不令終耶?普告天下大人先生:出人面猶不可以嚇鬼,願無出鬼面以嚇人也!”

《謝遷揭竿鬧孝河》

青城、高苑一帶自古是桑蘆之鄉,編席、養蠶,雖貧且安,民人樂適。但清人入關後,對內人民歧視鎮壓,使民眾不滿凌辱,又加連年災荒,反清自救活動不斷,甲申(1644年)冬,“青城民反,知縣王元拱被殺。”(清修《高苑縣誌》)
謝遷義軍首先占據了戰略要地劉家鎮。
劉家鎮為南北朝時期之臨濟縣城,築有圍牆,是極好的戰鬥據點,這裡又北依黃河、南靠小清河,有天然屏障,義軍亦準備長期固守。“高苑民謝遷造反,占據劉家鎮”,於十一月攻克高苑縣城,“殺知縣武振華。”(清《高苑縣誌》)事態嚴重,地方驚慌,膠州總兵海行時急疏上報,震動清廷,急令海行時率兵政剿。“清兵攻之,謝遷突圍,部下皆遇難,清兵濫殺平民二十七人。”海行時亦報:“官兵進剿,擒斬偽軍師趙束鄉等。”(《清史編年》)
謝遷突圍之後,沿孝婦河南上,又組織力量進攻新城(今桓台),並於十二月攻陷新城(康熙二十三年《新城縣誌》)。
謝遷起義一開始即以攻城略地為主要手段,而且屢屢得手。蓋因清初北方縣城防禦力量很薄弱,清兵的主要力量放在對付李自成張獻忠餘部及南明的軍事力量上,即便某地有民反陷城之事,一時亦難調集兵力剿滅。但此時謝遷頭腦清醒,他意識到即便城易攻陷,但也難以防守,起義軍若要存活發展,必據山寨才行。於是謝遷繼續南進,把義軍拉向了孝婦河以東的青州、淄川一帶山區,開始了“嘯聚山林”的“流寇”戰略。
從丙戍(1646)年尾到丁亥(1647)上半年,謝遷以山寨為據點,不斷地攻城略地,劫掠錢財,積蓄力量,發展起義軍隊伍。幾個月的時間,謝遷收編了“東山流冠”數千人, “順治丁亥,巨賊謝遷嘯聚東山”。(乾隆四十一年《淄川縣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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