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慢·試問禪關

作品原文

蘇武慢·試問禪關

試問禪關①，參求無數②，往往到頭虛老。磨磚作鏡③，積雪為糧，迷了幾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納須彌④，金色頭陀微笑⑤。悟時超十地三乘⑥，凝滯四生六道⑦。

誰聽得絕想岩前⑧，無陰樹下，杜宇一聲春曉⑨。曹溪路險⑩，鷲嶺雲深⑪，此處故人音杳。千丈冰崖、五葉蓮開⑫，古殿簾垂香裊。那時節，識破源流，便見龍王三寶⑬。

取自元彭致中編集《鳴鶴餘音》，底本出處《正統道藏》。作者馮尊師。原文為：

試問禪關，參求無數，往往到頭虛老。磨磚作鏡，積雪為糧，迷了幾多年少。毛吞大海，芥納須彌，金色頭陀微笑。悟時超、十地三乘，凝滯四生六道。

誰聽得、絕相岩前，無陰樹下，杜宇一聲春曉。曹溪路險，鷲嶺雲深，此處故人音窅。千丈冰崖、五葉蓮開，古殿簾垂香裊。免葛藤叢里，婆娑遊子，夢魂顛倒。

①禪關：比喻悟徹佛教教義必須越過的關口。

②參求：參禪求道。

③磨磚作鏡：比喻事情不能成功的典實。馬祖嘗禪坐，懷讓問：“圖什麼？”對曰：“圖作佛！”懷讓乃磨磚不語，馬祖怪之而問，則曰：“圖作鏡。”馬祖曰：“磨磚豈能作鏡！”懷讓對曰：“磨磚既不能作鏡，坐禪豈能成佛！”積雪為糧與之同義，皆為妄用工夫也。

④毛吞大海，芥納須彌：毛、芥，比喻極細微之物。須彌，山名，高達三百三十六萬里。這兩句意謂佛法無邊，高山大海可以藏於毛芥之中。芥者微小物，須彌何龐然。此華嚴境界，亦“千江有水千江月”之對。宋儒津津樂道之密義，所謂“理一分殊”即從此來。今人以為全息。

⑤頭陀：去掉塵垢煩惱．因此用以稱僧人。金色頭陀者，大迦葉也，以往昔裝金功德，受報通體金色。世尊拈花，頭陀微笑，此正法眼藏始傳。

⑥十地：佛教術語。指菩薩修行的十種境界，即歡喜地，離垢地、發光地、焰慧地、極難勝地、現前地、運行地、不動地、善慧地、法震地。三乘：佛教語，一般指小乘、中乘和大乘。亦泛指佛法。

⑦四生：佛教術語，指胎生、卵生、濕生和化生。六道：佛教以地獄、餓鬼、畜生、阿修羅、人間、天上為六道。認為修行入天道，作惡下地獄，始終輪迴、升沉在這六道之中。

⑧絕想：是絕相的意思，禪宗強調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見性就需要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這種功夫，可以講無相，可以講絕相。

⑨杜宇：即杜鵑，鳥名。

⑩曹溪：水名，源出廣東省曲江縣。上流有寶林寺，是佛教神宗六祖惠能修行宣傳佛法的地方。

⑪鷲嶺：也稱靈山。位於中印度。相傳如來佛在這裡講過《法華經》。鷲嶺乃佛說法之地，借為六祖弘法之鄉。

⑫五葉蓮開：“一花開五葉，結果自然成。”禪宗自六祖後，五派並弘而成其大。

⑬龍王：傳說中統領水族之神。三寶：佛教語，謂佛，法、僧。世人皆知龍王有寶而不知何寶，此處明言三寶也。三寶者佛法僧也。龍樹菩薩嘗於龍宮得華嚴。此句言得成就。

請問佛門聖地之中，參禪求道的人有多少？大都是一無所成到終老。磨磚作鏡的妄念，積雪為糧的狂想，多少人為此執迷不了。一根毫毛能囊括大海，一粒芥子能容納高山，佛法無邊佛祖微笑。覺悟了便達到最高境界，不再受苦於輪迴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