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溪燈戲

蒼溪燈戲

蒼溪燈戲又稱鼓樂神、喜樂神,是流行在川北、陝南一帶歷史悠久的傳統歌舞小戲。具備唱、念、做等表演具備戲劇的一般要素,頗具地方特色,深受民眾歡迎。

基本介紹

  • 中文名:蒼溪燈戲
  • 外文名:CangXi light opera
  • 性質:地方戲種
  • 區域四川西、北部地區
  • 屬性:川劇的重要聲腔之一
  • 屬性:四川極富地方特色的民間小戲
溯源,地理,文脈,起源,分類,特點,演變,脈絡,特色,傳承,

溯源

據史、志書記載,蒼溪古屬巴國閬中縣轄,始建縣於西晉太康280---289年間,至今已有1700餘年的歷史。

地理

蒼溪位於四川省北部邊緣山區,由300餘座崇山峻岭與緩衝平地構成。境內海拔1000米以上的高山近100座,以九龍山最高,海拔達1400米,尤以道教聖地雲台山名冠海內外。《漢志》閬中縣下云:巴“有彭池大澤,名山靈台。”《御覽》卷四四引《十道記》:“靈台山,在閬中縣北,一名天柱山,高四百丈,即漢張道陵升真之所。”《寰宇記》卷八六亦云:“靈台山,一名天柱山,在蒼溪縣東南三十五里,高四百丈,上方百里,有魚池、宜五穀。” “靈台”即雲台山。雲台山由天然凸起的海拔1200餘米的陽魚形巨山、凹下的負海拔1200餘米的陰魚形巨壑與天然相繞的八座海拔在1000餘米的卦形巨山,構成天功巧奪的完整的方圓達78.5平方里的陰陽魚八卦山川立體圖。雲台山是漢以來海內外道教始終如一地尋根追源的熱土;一般山高度均在海拔600米左右,達300餘座。境內300多條大小江河與大溪流構成蒼茫迴腸之太勢,特別以嘉陵江及最大的東河迂徊全境,隨300餘座崇山峻岭之山勢走向形成造型如∪、∽、∨、⌒、ω、Ω等眾多的奇特的壯麗的曲流自然景觀。 據考,蒼溪美麗的山水風光,令唐代著名畫家吳道子為之感懷。在回京師一夜間為乾元皇帝繪下千里嘉陵江實際是蒼溪三百里段勝景後,吳道子從此隱身於蒼溪美麗的山水間,至今亦為我國唐朝以來畫壇史上的未解之謎。
蒼溪燈戲2蒼溪燈戲2
蒼溪縣北與陝西南部唇齒相依,自古是南北交通之咽喉。漢中府(今南鄭地)—蒼溪縣—保寧府[今閬中地]有水陸兩路,再由保寧府[今閬中地] —潼川州[今三台地]—成都府[今成都市]的陸路,自古是入蜀的通道。 同時,漢中[今南鄭地]—廣元[古利州]—蒼溪縣—保寧府[今閬中地]亦有水陸兩路,再由保寧府[今閬中地]—潼川州[今三台地]—成都府[今成都市]的陸路,自古也是入蜀的通道。這兩條經由蒼溪縣入蜀的通道同經由其它地入蜀的通道一樣,三國及三國以前,官方不作為從陝西漢中府[今南鄭地]入蜀的首選通道。官方從陝西漢中府[今南鄭地]入蜀的首選通道是:漢中府[今南鄭地]—廣元[古利州]—昭化縣[古葭萌國治地]—劍閣縣—梓潼郡[今梓潼縣地]—廣漢郡[今廣漢市]—成都府[今成都市]。但是,西晉及西晉以後,因廣元[古利州]—昭化[古葭萌國治地]—劍閣縣—梓潼郡[今梓潼縣地]段古驛道[古閣道]毀於三國末之兵火,直至清初亦未能全面恢復,由陝西漢中府[今南鄭地]入蜀,官方則直接改經由蒼溪的這兩條通道為首選通道,即:漢中府[今南鄭地]—蒼溪縣—保寧府[今閬中地]有水陸兩路,再由保寧府[今閬中地] —潼川州[今三台地]—成都府[今成都市]的陸路與漢中[今南鄭地]—廣元[古利州]—蒼溪縣—保寧府[今閬中地]亦有水陸兩路,再由保寧府[今閬中地]—潼川州[今三台地]—成都府[今成都市]的陸路。在西晉至清初這1400餘年的歷史長河裡,蒼溪凸顯出在南北交通上“咽喉”似的重要區位性。
蒼溪燈戲蒼溪燈戲
另一方面,蒼溪東連荊楚,自古是東西交通之鎖鑰。施州[荊楚地] —夔州[四川地]—蒼溪縣—廣元[古利州]—武都郡[甘肅地]。而且,不管是官方還是民間,這條通道自古以來始終都是華夏東西交通主通道。蒼溪自古以來充分凸顯出在東西交通上“鎖鑰”似的重要區位性。
總之,因地理位置的特殊性,蒼溪自古在華夏政治、軍事、經濟、文化、旅遊、交通等諸多方面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優勢。
歷史上凡“得隴望蜀”者必先爭占蒼溪。周武王伐紂先譙壩[在今蒼溪北90里地],秦惠文王與蜀王兩軍相戰鐵山關[在今蒼溪北100里地];三國魏將張郃與蜀將張飛會戰瓦口關[在今蒼溪東20里地];晉征西大將軍符堅戰蜀王張育[在今蒼溪東30里地];唐明皇西幸入蜀走蒼溪;南宋王佐於長寧山[在今蒼溪南50里地]抗擊元蒙古哥汗王軍;明徵西大將軍傅友德自成都北出先奪蒼溪威逼保寧[元末四川省屬首腦機關移居閬中],明軍大敗“掃地王”於鐵山關[在今蒼溪北100里地],農民軍張獻忠與李自成因入蜀或入中原內部爭戰在蒼溪並各自與明昭毅將軍陶怡血戰蒼溪縣城;清征南大將軍豪格自陝西漢中府[今南鄭地]南下平定蒼溪打開入川門戶,清軍惠齡大戰白蓮教於人頭山[今蒼溪縣北100里],楊遇春與楊芳大戰白蓮教義軍於瑪瑙山[今蒼溪縣北120里地],;民國四川靖國軍熊克武大戰北洋軍於柏林溝[在今蒼溪西北100里地],滇、黔聯軍北上擁護孫中山與四川靖國軍熊克武大戰柏林溝[在今蒼溪西北100里地],紅四方面軍與國民黨軍大戰黃貓埡[在今蒼溪北120里地],紅四方面軍與國民黨軍大戰塔山灣[今紅軍渡,距今縣城一里地]等等,國民黨軍大戰紅燈教義軍於三清壩[今蒼溪縣西5里地]。歷史上200餘處著名古戰場遺址遍及蒼溪境內。
蒼溪縣 漢平帝時有“廷對譙玄,不仕王莽”,漢安帝時有“張道陵得道雲台山飛仙”;晉有“顧愷之撰《畫雲台山記》”;南北朝時有“蕭帝幸臨雲台山”,唐有“玄宗入蜀過蒼溪”,“詩聖杜甫放船台”,“ 吳道子一夜畫千里嘉陵迷蹤於蒼溪”;宋有“陸游送客亭”,“狀元王樾九孫八進士”,嚴大猷詩斥蜀王吳曦;明有“陶氏什世百戶什世昭毅將軍”;清有“陶氏六世都司”、“明鏡御史陶士林”,“武當派掌門何子友”;民國有 “大義滅親擒殺四川總督趙爾豐的革命志士陶澤焜”,“川北最早的新文化先驅李蘊璞“,“三萬民人踴躍參加紅軍”;共和國有“吳忠等十二位將軍與李澤民等五位部省長”。
蒼溪屬亞熱帶濕潤季風氣候,熱量豐富,雨量充沛,無霜期長,氣候溫和,四季分明,冬長於夏,春長於秋,土地肥美,主產稻穀、小麥、玉米、油菜、花生等大宗農作物,以及蠶桑、絲綢、油桐、橘、梨、苹、獼猴桃、漁等農副產品,自古以來有“小魯鄒”美譽。

文脈

蒼溪自古民俗文化燦爛多姿多彩。據《山海經·大荒西經》等記載,華胥後人中有以巫鹹為首的“十巫”,在荊(湖北)巴大地廣泛傳播巫祝文化,而蒼溪靈台山(雲台山)曾是巫祝文化的活動中心。古蜀王鱉靈,曾登蒼溪靈山拜謁巫祝勝地 ,蒼溪靈山因而得名。據《華陽國志》記載:“周武王伐紂,實得巴、蜀之師,著乎《尚書》。巴師勇銳,歌舞以凌殷人,前途倒戈,故世稱之曰‘武王伐紂,前歌后舞’也。”又“閬中有渝水,賨人多居左右。天生勁勇,初為漢前鋒陷陣,銳氣喜午。帝善之,曰:此乃武王伐紂之歌也。乃令樂人習學之。今謂巴渝舞也”。《漢書-禮樂志》記載:“漢宮庭樂官屬有巴渝鼓員。”《晉書-樂志》記載:“[巴渝]舞曲有《矛渝本歌曲》、《[安]弩渝本歌曲》、《安召本歌曲》、《行辭本歌曲》,總四章。其辭既古,莫能曉其句度。魏初,乃使軍謀祭酒王粲改創其詞。” 閬中秦以前為巴國治地、秦以後或改為巴西郡、或改為保寧府,今改為縣級閬中市。蒼溪城距離閬中城僅30公里,與閬中共巴山也共渝水。渝水又即古西漢水,今嘉陵江。蒼溪古來至民國均屬閬中轄。從上世紀80年代[公元1980—1990年]蒼溪文化館、閬中文化館各自蒐集、整理的《蒼溪縣民歌》、《蒼溪縣民間故事》、《蒼溪縣民謠》、《蒼溪縣民間舞蹈》、《蒼溪縣方言》、《蒼溪縣生產生活習俗》等等來看,蒼溪與閬中在文化方面絕無二致。所以,完全能夠這樣說:在周武王伐紂時期,“古蒼溪人為之師,勇銳,歌舞以凌殷人,前途倒戈,故世稱之曰‘武王伐紂,前歌后舞’也”,蒼溪“有渝水,賨人多居左右。” 古蒼溪人“天生勁勇,初為漢前鋒陷陣,銳氣喜午。帝善之,曰:此乃武王伐紂之歌也。乃令樂人習學之。今謂巴渝舞也”。

起源

至少蒼溪自周起已產生了巴渝舞是毫無疑問的,而且,古蒼溪人不僅英勇善戰,而且,把自己在生產、生活中創作的《矛渝本歌曲》、《[安]弩渝本歌曲》、《安召本歌曲》、《行辭本歌曲》巧妙地運用於敵我相對的戰場上,藉以娛己,也藉以“娛“敵(瓦解敵軍)。 同時,諸如車燈舞、牛燈舞、竹馬燈舞、獅燈舞、龍燈舞、獨角獸舞、送蠶絲舞、錢棍舞等等早在漢以後即產生並廣泛流傳於蒼溪民間。由此,蒼溪自古以來山清水美,物產豐富,人勤貌美,是蜀道文化、軍事文化、道教文化、農耕文化、商貿文化、旅遊文化、生態園林文化、民俗文化等等諸多文化的交匯地,鑄就了蒼溪文化性格的多元與獨特。
蒼溪燈戲蒼溪燈戲
一個性格多元與獨特的文化,注定是要誕生出自己傳給後世久遠的東西,這是事物發展的根本原因與歸屬。查閱從晉起至今的大量的歷史記載或野稗資料,再也沒有類似《華陽國志》里關於漢代時的單純的巴渝舞的記載了。也就是說,單純的巴渝舞自晉起已經從蒼溪以及更廣泛的華夏的土地上銷形匿跡了。
那邊,“初為漢前鋒陷陣,銳氣喜午。帝善之,曰:此乃武王伐紂之歌也。乃令樂人習學之。今謂巴渝舞也”的單純的巴渝舞自晉起去了哪兒呢?
考察蒼溪民間舞蹈,我們不難發現蒼溪民間舞蹈諸如:車燈舞、牛燈舞、竹馬燈舞、獅燈舞、龍燈舞、獨角獸舞、送蠶絲舞、錢棍舞等等舞蹈,無不顯現出巴渝舞的身影,而伴隨車燈舞、牛燈舞、竹馬燈舞、獅燈舞、龍燈舞、獨角獸舞、送蠶絲舞、錢棍舞等等音樂,亦無不透射出濃郁的巴渝舞的韻味。
“從某個角度說,古老的巴渝舞歷經數百年或近一千年時間史,早在一千多年前的蒼溪這片土地上已進化、演變成為更豐富多彩的蒼溪民歌、蒼溪小調、蒼溪燈舞,而蒼溪燈戲更是集蒼溪豐富多彩的蒼溪民歌、蒼溪小調、蒼溪燈舞之大成”。
這個結論已是上世紀80年代中期四川省文化廳、南充地區文化局、蒼溪縣文化局[館]等方面地方戲劇文化專家考察後得出得的最科學與最權威的結論,而且,這個結論還是國家文化部,以及國家最權威的地方戲劇文化專家幾經考察後認可的,並寫入《中國戲曲志》與《中國藝術史集成》,無須我在此耗近百萬的文字、圖表,乃至更多當年能徵集到的實物加以論證。
蒼溪燈戲又稱"鼓樂神"、“喜樂神”,是流行在川北、陝南一帶歷史悠久的歌舞小戲,起源之初,與蒼溪木偶戲,蒼溪皮影戲共為蒼溪戲曲的三朵奇葩。

分類

蒼溪燈戲又分“天燈”、“地燈”。“天燈”指可登大雅之台表演的燈戲。“地燈”指在隨處如院場即可表演的民間燈戲。 蒼溪燈戲又分“唱燈”、“跳燈”。“唱燈”指載歌載舞的牛燈、車燈等,以優美動聽、有理有道的說唱為主,兼及一些簡單的程式化的動作表演。“跳燈”指純粹的舞蹈性的龍燈、獅燈、獨角獸燈等,表演者只表演,沒有說唱。一般場面大、情節複雜、人物眾多的戲,蒼溪燈戲基本不演。

特點

蒼溪燈戲由於其演出多與春節、燈節、社火、慶壇等民俗活動結合在一起,所以形成小戲多、喜戲多、鬧戲多的特點。蒼溪燈戲用農民的道德標準演人間的美醜善惡,喜怒哀樂,大多表現勞動人民的思想感情和道德情操,語言通俗易懂,詼諧風趣,極富鄉土氣息和地方特色。 蒼溪燈戲如爛漫山花開遍蒼溪山山嶺嶺,特別是蒼溪東北向的二十多個鄉鎮近二百個村社自古就是蒼溪燈戲窩子,幾乎家家戶戶,大人小孩都會演唱蒼溪燈戲,村村社社有燈戲班子常年活躍在本山村,並在川北、陝西南部、荊楚西部一帶走南闖北地演唱。
蒼溪燈戲蒼溪燈戲

演變

蒼溪燈戲作為戲曲究竟產生於何時? 上世紀八十年代[公元1980年—1990年],四川省文化廳、南充地區文化局[蒼溪當時屬南充地區管轄]、蒼溪文化館的地方戲專家在蒐集、整理蒼溪燈戲的同時,對川北地區、陝南地區流行的燈戲作了研究與考證,也充分明確了這一點:“蒼溪燈戲明代嘉靖年代即已開始流行於今南充的閬中、南部、儀隴、順慶,巴中的巴州、南江,廣元的利州、昭化、劍閣、旺蒼,漢中的南鄭、勉縣、寧強、略陽等地區以及更廣泛的地區”。現在健在的蒼溪燈戲老藝人中,尤以羅茂森祖祖輩輩從事蒼溪燈戲最悠久。
從清光緒二十五年[1889] 續修並保存下來的《羅氏家譜》的記載看,羅茂森祖祖輩輩從事蒼溪燈戲,算起來至少都是40餘代人以上了,可追述到公元1200餘年前,即唐中時期。羅氏最早的先祖羅盛兗是唐玄宗皇帝時的宮廷藝人,專門從事歌舞製作,算得上是名正言順的舞蹈家或音樂家了,後因安史之亂,被迫隨唐玄宗避蜀,經蒼溪時留下來的,隨其出宮的還有藝人王順當。從此,羅氏與王氏後裔落籍於蒼溪,在蒼溪這塊土地上繁衍生息。羅盛兗與王順當把自己在歌舞方面的技藝與蒼溪地方民俗文化融匯,產生的蒼溪燈戲得到了提升。在《羅氏家譜》里,我們可以看到唐玄宗年以來歷代羅氏人從事蒼溪燈戲所留下的《神狗子推磨》、《趕隍會》、《靈牌謎》等近三百個蒼溪燈戲劇目,以及“神狗子”、“么女子”、“杵拐子”等一大批代代相襲的蒼溪燈戲藝名,並至今響譽川北與陝南一帶。
蒼溪燈戲蒼溪燈戲
清代蒼溪籍人、道光年[公元1821年--1850年]御史陶士林有竹枝詞贊云:“唱燈隨處是歌樓,曲子無腔易轉喉。傳說官班明日攏,開場先看小包頭。”“小包頭”即蒼溪燈戲中的男扮女妝,這裡借指蒼溪燈戲。從陶士林的竹枝詞對蒼溪燈戲的贊雲,我們不難發現,清代道光年間,蒼溪燈戲“演出非常活躍”已到了與官辦的戲班子同舞台演出的地步了。
現收藏於蒼溪檔案館的清乾隆四十七年(公元1782年)丁映奎的《蒼溪縣誌》“藝文篇”里有這樣的記載:蒼溪燈戲“演出非常活躍”,“上元,放花燈,演燈戲,在郡邑城廓間築台競演,晝夜不分。” 清嘉慶年間[公元1796年--1820年]編修的《四川通志》同樣記在了上述內容,並表明:清乾隆前“演燈戲,僅此一家,別無先例。”
現收藏於北京圖書館的清康熙二十九年蒼溪籍人、忠州州學學政陶淑禮編修的《蒼溪縣誌》“藝文篇”里有這樣的記載:“蒼溪燈戲源於唐。” “唐時上元燈會之習俗 在蒼溪頗盛行。”“蒼溪燈戲始開場,燈官首句即念唱:唐王賜我燈官帽。” 並說,“蒼溪人稱蒼溪燈戲為堂燈”,有說“堂乃唐之訛,堂燈即唐燈”。很顯然,做為州學學政官、地方修志家的陶淑禮對蒼溪燈戲的定論是在作了深層的研究與證論後才下此結論的。蒼溪陶氏是明洪武時因宦由浙江婺州城[即今金華市]落籍蒼溪的。明朝時,蒼溪陶氏什世襲“百戶“擢昭毅將軍;清朝時,蒼溪陶氏六世官鑾儀衛雲麾使、一世官都察院左僉都御史,民國時,一世官孫中山辦公室秘書。
現收藏於明朝以來的蒼溪陶氏第十九代後裔陶叔輝手的明嘉靖年間(1522-1566)的蒼溪《陶氏源流》[陶氏家譜]殘本“藝文篇”里有這樣的記載:“蒼溪燈戲有明洪武年已有之,弘治年頗盛。源於民間之玩燈、秧歌戲、 慶壇。”“五月十五瘟祖會,演燈戲十日,每夜焚香如霧,火光不息,其所為燈山者,亦如上元時。” 這些記載錄於該家譜所收入的蒼溪籍人、國子監教授陶文舉蒐集、整理的《黑案》、《禮請》、《王瞎子看壇》等三個蒼溪燈戲後的注釋里。查明嘉靖年間[公元1522年-1566年]的《陶氏源流》殘本“世系表”,可知陶文舉“弘治年”官國子監教授,那么,陶文舉對當時“頗盛”的蒼溪燈戲的記載應當是屬實的。陶文舉對蒼溪燈戲的追根溯源先說到“有明洪武年已有之”,接下來又說“五月十五瘟祖會,演燈戲十日------亦如上元時”。這說明,“弘治年”官國子監教授的陶文舉對唐代高宗上元年[公元674至676年]的“蒼溪燈戲”與“蒼溪燈山”是有過深入了解和研究的,在作了充分考證後,才下此結論,即蒼溪燈戲也同陶文舉提到的“蒼溪燈山”一樣依舊保持了唐代高宗上元年[公元674至676年]的風貌,也說明蒼溪燈戲在唐代高宗上元年[公元674至676年]已有了。
上述二書皆記載,蒼溪燈戲明代嘉靖年間即已開始流行於今南充的閬中、南部、儀隴、順慶,巴中的巴州、南江,廣元的利州、昭化、劍閣、旺蒼,漢中的南鄭、勉縣、寧強、略陽等地。說明,蒼溪燈戲在“頗盛”了陶文舉所在的“弘治年”後,已不甘在本縣的紅火,而把觸角伸向縣外更廣闊的空間。關於這一點,梁平縣的清光緒年間的《梁山志》、清代乾隆年間保寧府[即今閬中,明清時,保寧府治地在閬中縣,蒼溪屬保寧府管轄,與閬中縣接壤]的《保寧府志》、南鄭道光年的《南鄭志》都有記載。就連蒼溪燈戲影響到的湖北不少地方的志書如《宜昌府志》、《漢皋竹枝詞》和乾隆30年的《辰州府志》等亦有“源於四川蒼溪燈戲”的記載。
蒼溪王氏是唐時隨玄宗帝晚年因安祿山亂避蜀落籍蒼溪的。唐、宋、元、明時代,蒼溪王氏一直有人在朝廷做官,而且,最低官位也在京畿大夫。
清道光10年續修的蒼溪《王氏家譜》藝文篇里有宋紹定二年[公元1231年]狀元、京畿大夫王樾關於蒼溪燈戲的詞贊云:“日華收,鼓鑼鳴鄉村。眾望歸,跳燈起場院。”這說明,蒼溪燈戲在宋紹定二年以前就有了,而且,到了宋紹定二年[公元1231年]於蒼溪民間很流行,不然,狀元、京畿大夫、蒼溪籍人王樾何以寫出:太陽剛落坡,燈戲班子招呼觀眾的鼓鑼之聲就響遍鄉村山野?村人咋會就想早一點收工回家看“跳燈”?
現在較早地關於蒼溪燈戲有文字記載的莫過於唐代詩聖杜甫了。
代宗廣德二年[公元763年]秋,杜甫為避梓益之亂居住閬中,因十一舅父去青城縣為任,杜甫相送。途經蒼溪縣[所送客為何者,史無記載],杜甫與其十一舅父於蒼溪縣城小住,並游於蒼溪縣腳下嘉陵江對岸的少屏山,其間,杜甫曾留題少屏山石壁上“少屏山”三字,寫下了流傳千古的名詩《放船》:“送客蒼溪縣,山寒雨不開。直愁騎馬滑,故作放船還。青惜峰巒過,黃知橘柚來。中流大自在,穩坐興悠哉。”然,杜甫同作的另一首詩卻是少有人知,即《又屏跡題以詠》:“用拙成吾道,幽居近物情。桑麻深雨露,燕雀伴生成。燈戲聲聲起,漁舟箇箇輕。杖藜從白首,心跡喜雙清。” “燈戲 ”即蒼溪燈戲。“箇箇”即“個個”。做為詩人的杜甫 ,儘管沒有為我們去追根溯源留下有關蒼溪燈戲產生的時間,但是,從他筆下的“燈戲聲聲起,漁舟箇箇輕”就為我們說明:蒼溪燈戲早在1244年前的唐代宗年間就有了,而且,在蒼溪縣城一帶及其更廣大的蒼溪縣鄉村已很流行了,要不,怎么會在詩聖的筆下占有一席之地呢?可見,蒼溪燈戲至少產生於唐高宗上元時期,並以一種獨立的劇種存在並發展。

脈絡

蒼溪燈戲與蒼溪慶壇
在清康熙二十九年編修的《蒼溪縣誌》“藝文篇”里,蒼溪籍人、忠州州學學政陶淑禮究其蒼溪燈戲產生的原因歸結為經濟文化落後,說蒼溪儺儺宗教活動也較川北其它地區盛行,蒼溪鄉村農家需要祈福祝願,花錢請儺設壇作法事三天三夜或七天七夜乃至廿一天不等。陶淑禮進一步分析說,蒼溪儺儺宗教活動中的作法事雖有簡單音樂舞蹈,但無情節、單調乏味,加之曠日持久,很難吸引主家的親朋、鄰人持久的興趣,於是促成蒼溪壇班與蒼溪燈戲班的結合。蒼溪燈戲班子可在作法事間隙,插演蒼溪燈戲,達到娛人又娛神的目的。陶淑禮更進一步分析說,春社、秋社、清明、建廟迎神、神佛生日等有蒼溪壇班就有蒼溪燈班。這就是蒼溪“燈壇兩開”的由來。蒼溪儺中有蒼溪燈,蒼溪燈中有蒼溪儺。久而久之,蒼溪儺壇、目連、道場與蒼溪燈合而為一。蒼溪燈戲在儺中得到發展,蒼溪儺在蒼溪燈戲中得以變異保存。其實,這正是王國維在《宋元戲曲考》中所論說的觀點。
蒼溪燈戲蒼溪燈戲
蒼溪慶壇有羅公壇、篼篼壇、鳳凰壇等多種,並有正壇、耍壇之分。所謂正壇,即壇事有一套十分系統化的儀式程式。
儺絲公 儺絲婆
所謂耍壇,即壇事間插演一些娛人的節目。
蒼溪慶壇正壇的程式是:開壇、亮路、祭灶、請水、請神、放兵、坼灶、參灶、造槍、收兵、安位、掃蕩鎮宅等。
蒼溪慶壇耍壇的儀式是在正壇間插入:《黑案》、《禮請》、《出水獅儺儺》、《皮金滾燈》、《獨角獸》、《王大娘補缸》、《神狗子碾磨》、《王瞎子看壇》。
蒼溪慶壇有小壇、大壇之分。小壇1—2天,大壇3—5天。屆時以慶壇時間長短,插入燈戲多少,維持慶壇時間。但是,不管小壇、大壇,正壇儀式必須保持完整。
蒼溪慶壇的表演以面具扮演最具特色,至今,蒼溪縣文化館依然珍藏著清代十面木雕面具,雕刻精美,形象生動,系由當地盛產的桐樹木雕刻而成,所以,質地細膩,堅硬依舊,計有:二郎神、雷公、孽龍、武財神、土地公、土地婆、蠶絲公、天絲婆、春官、倮倮等。見圖:
蒼溪慶壇唱腔十分豐富,有端公調[算命調],佛座子、懷胎調等,又採用胖筒筒、補缸調、五更調、十杯酒等蒼溪燈戲曲調,伴奏樂器以鑼鼓為主,兼以二胡、嗩吶、三旋等。
蒼溪慶壇中有以走陰、符水治病,充滿了濃厚的迷信色彩。
蒼溪燈戲與花燈
蒼溪燈戲也由花燈歌舞發展而來,其中包含有蒼溪山鄉的民歌小調、清音、神歌、端公調,同時又吸取了陝西調、吳下補缸調等曲調。它有板式變化的正調類唱腔體系,也有曲牌聯綴的唱腔,如《裁縫偷布》一劇,其唱腔就是由【太平年】、【金紐絲】、【銀紐絲】、【賣鮮花】、【跌斷橋】、【十里墩】、【花背弓】等曲牌連綴成的。板式與曲牌聯唱也可綜合使用於同一劇目中。
蒼溪燈戲與川劇及更多劇種
《中國戲曲曲藝詞典》記載:“川劇是在五大聲腔中於清乾隆末年形成的”,“有蒼溪燈戲中的燈腔或燈調,是從蒼溪燈戲中吸收音樂加以演變的”。“但蒼溪燈戲又算是是川劇中的一個獨立劇種,它有自己的演出班子,有自己的演員,有自己的劇目,有自己的音樂,有自己的特殊的演出方式”,“蒼溪燈戲因流行廣泛,幾乎含蓋了川北以及更廣大的地區,所以,又稱為川北燈戲”。
“四川川昆高腔、彈戲、胡琴都受外來戲曲聲腔影響,而蒼溪燈戲除在省內流行,形成秀山花燈戲,蘆山花燈戲,古藺花燈戲,金堂燈戲、踏燈戲、梁山燈戲等名目繁多的品種外,它還流行到外省,清末,蒼溪燈戲(胖筒筒聲腔調)逐漸被吸收到貴州、雲南、湖北、湖南、江西、福 建的花燈、花鼓戲、採茶戲的聲腔中,成為長江中上游小戲聲腔中的一個腔系”。
蒼溪燈戲的主要伴奏樂器是"胖筒筒"、胡琴,演奏時發出低沉渾厚的"嗡"音,所以又叫"嗡筒筒"。除此以外,蒼溪燈戲還有花燈鑼鼓等,後又逐漸增加了二胡、笛子等樂器。蒼溪燈戲的表演中融進了民間舞燈及木偶、皮影、雜技等技巧,用以刻畫人物、表現情節。
蒼溪燈戲與各地燈戲
明嘉靖年,蒼溪燈戲廣泛流傳,遍及四川各地,乃至陝南與湖廣,不僅在這些地區生根、長苗,還開花結果,成為這些地區的蒼溪燈戲,並影響著這些地區本有的土著小戲。現在,這些地區在燈戲追根尋源上,都不得不說“據清乾隆《蒼溪縣誌》記載,上元,放花燈,演燈戲,在蒼邑城廓間築台競演,晝夜不分。”看看,儘管蒼溪燈戲落戶他鄉,改名“梁平燈戲”、“川北燈戲”、“劍門燈戲”等等,但是,還是得認根---蒼溪。
蒼溪燈戲發展變化歷程
蒼溪燈戲的發展變化在藝術上主要經過了三個階段:
子子燈階段。
所謂“子子燈”即由男女二人表演,但是,多為丑角,故事情節簡單,用一枝曲牌演唱全劇,即原始的蒼溪燈戲。很顯然,子子燈階段的蒼溪燈戲是蒼溪牛燈的在舞台的翻板,無論是人物、身段、講白,還是表演都是舞台化了的蒼溪牛燈,所不同的是,較蒼溪牛燈有了故事情節,出現了戲劇矛盾和人物性格方方面面的衝突。至少自明弘治年傳承下來的蒼溪燈戲保留劇目中的《黑案》、《禮請》、《王瞎子看壇》等皆可以說明這一點。
2、架架燈階段。
所謂“架架燈”即在“子子燈”基礎上有了更高的發展,一是人物由男女二人發展到至少三人以上,可多到七八人,有生[老生、小生],旦[老旦、正旦、搖旦],醜[老醜、小丑]等行當,但是,蒼溪燈戲因拒絕帝王將相入戲,所以獨缺“淨”行當;二是故事情節更完整、矛盾衝突較大;三是曲牌由一個發展到至少三五個,多達七八個;四是唱腔也由一個“胖筒筒”發展到“胖筒筒”、“聯八句”、“七句半”“牛啃土”、“十字詠”、“苦板”等在內的燈弦腔體系。
3、傳統燈[子子燈、架架燈]與新編燈戲並存階段。蒼溪燈戲誕生之日起,明、清、民國三朝代始終植根民間,不為統治階級所顧,文人少有涉足。共和國以來,因共產黨提倡“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推陳出新”,文人的加入,在借鑑傳統燈的基礎上出新,產生了以大批如前所述的新編燈戲。

特色

蒼溪燈戲在其1200餘年的發展歷程中,逐步形成了自己特立獨行的東西。
1、內容多取材於民間傳說和勞動人民的生活,動作扭動不止,動感性強。
2、風趣、詼諧,功法簡單,趣味無窮。 蒼溪燈戲的主要功法有彈跳步、鴨擺步、浪步、三節腰、七步、鳳點頭、丁字步、十字步、花巴掌、肉蓮花、板凳龍等等。
3、喜劇多、悲劇少,就是正戲、苦戲,也帶有濃重的喜劇色彩;
4、蒼溪燈戲表演藝術貼近生活,無固定套式,綜合巴渝舞、雜耍、猴戲、木偶、皮影、跳端公等形式,具有質樸的鄉土氣息,熱烈歡快的形成其傳奇性、寫實性、誇張性、幽默性和風土民俗相容共存的特有風姿;
5、蒼溪燈戲其原始聲腔和表演手段,多系道場法事中的程式演化而成,其聲腔分為正調和雜調,其音樂則源於川北民間小調、神歌、嫁歌、聖喻謠等,曲調樸實明快,優美動聽;
6、蒼溪燈戲因小戲多、喜劇多、鬧劇多,故醜行在蒼溪燈戲的表演中占有特殊地位。蒼溪燈戲的醜行有男醜、女丑之分,男醜又叫小花臉、三花臉,女丑又叫彩旦、搖旦、婆。醜既扮反面人物,也扮正面人物和中間人物。在眾多的蒼溪燈戲劇目中,大半數以上少不了醜。蒼溪民間有個通常的說法,即“無醜不扮燈”。蒼溪燈戲中的“醜”是指詼諧風趣,形“醜”神不醜。即使是所謂的正劇,蒼溪燈戲演來卻與其他劇種不同。
在蒼溪燈戲《山伯訪友》中,劇作者竟然讓書童四九、丫頭人心成了主角,梁山伯、祝英台的“戲”反倒少了。原因在於四九、丫頭的身份便於插科打諢,易於產生喜劇效果。梁山伯到祝家莊訪祝英台,叫四九叩見祝英台,祝英台命人賞四九一錠銀子;祝英台也命人心跟梁山伯見禮,梁山伯命四九發賞時,所以才有了下面的情節:
梁山伯:看倒做啥,也發賞嘛。 四九:你叫我發賞,就拿出來嘛。
梁山伯:拿什麼來? 四九:拿銀子來。
梁山伯:起程時,叫你帶的銀子呢? 四九:算羅!起程之時,我說要帶銀子,你說帶銀子做啥 ,只帶了兩百錢,在路上買穀草葫豆餵馬都用完了,沒錢了。
梁山伯:先前祝二叔賞你的銀錢借給我嘛。
四九:你話說得倒是撇脫。那一回,你買筆借走我的八個錢,到這哈兒都還未還呢。你咋敢保證不賴帳?
梁山伯:真是小心眼,你想討打是不是。
四九:咦,借錢人還把放錢咕倒起,未必就是讀書人的道理?
還有四九、人心題詩的槓槓、叉叉、點點、圈圈。四九上菜,每端上一盤一碗就報菜名,扣肉是:“刀兒匠(屠夫)耍秤——扣月柔。”等,都叫觀眾樂 其樂。在以喜劇風格為基調的蒼溪燈戲裡,不光有醜行,其他任何行當都參與了“醜”的行列。如《周元獻雞》中的正德皇帝,由正生扮演,他遇到棒老二搶劫跑到周元家時,餓得不得了 ,周元的母親請他吃紅薯,他初見紅薯欣喜萬分地奔至桌邊,細看,用筷子夾出一根,險些落地,用手拿著,審視,不知所以,然後自語自言道:“嗨,這長乎長乎,圓兮圓兮,黑不溜秋,火巴乳火巴乳,是個啥野味呀?”在舞台上,其表演喜劇效果可想而知。再比如《審城隍》中包公。
在《審城隍》中的包公是淨行,他裝神時自問自答說了些笑話,又悄悄命人將城隍的座椅墊了三個小石頭,讓椅子不平穩,然後又親自去搬動椅子擺動城隍,以威脅罪犯招供的一連串表演,顯得有些調皮滑稽。這與堂堂正正的包大人形成極大反差,自然不能不引起觀眾鬨笑。
蒼溪燈戲除“醜扮燈”造成喜劇鬧劇效果外,演員表演都從平民百姓的“樂趣”上找到感覺。
比如蒼溪燈戲《包公照鏡子》表現包公鍘了陳世美之後,在家中的一段複雜的內心活動,是一種無情節的“意識流”的戲曲結構,無多少樂呵找,可演員通過荒誕、誇張、漫畫似表演,使觀眾看後仍然感到有樂頭。就拿包公出場的表演來說吧,大不同於其他戲曲中的包公出場,是那么莊重威嚴。大幕拉開,先是儀仗隊用放大的、誇張的大喇叭舞步吹奏出場,王朝、馬 漢鳴鑼,眾校衛在歡快的吹奏鑼鼓聲中列隊而出,包公沒坐八人大轎,也未騎馬,而是側身倒臥在兩人抬著的川北最常見的“滑竿”上,右手托腮,無整冠、理須、撣袖、提蟒後的亮相等表演程式。他的隨便,他的憂慮與眾校衛的不隨便,不憂慮剛好形成鮮明的對比,使觀眾在詫異中感覺到樂趣。蒼溪燈戲《么妹嫁給誰》:
入場,當么妹拒絕兩位媒婆的提親,要嫁給吹鼓手趙二娃時,並說“子醜寅卯,今天就好 ”,說嫁就嫁,要趙二
娃吹嗩吶,么妹自己把鑼鼓敲。
演員演得十分歡快活潑。趙二娃將板凳反背背上,么妹坐板凳腿上。凳腿端掛上鑼鼓,么妹興奮敲打;趙二娃喜吹嗩吶,在別致的舞蹈中背么妹下。
這時幕後合唱:“別開生面把親招!”真可說是“滿座捧腹妙趣生”。
當然蒼溪燈戲除喜劇、鬧劇外,還有苦戲。
蒼溪燈戲表演的舞蹈性很強,有"無跳不成燈"之說。它吸取了蒼溪民間獅舞、龍舞、牛燈和皮影、木偶表演的舞姿,號稱“穿包子”;常用的有“十字步”、“花巴掌”、“對腳踢”、“節節高”等基本步法,則又是從連宵[錢棍]中脫胎換骨而來;具有特技色彩的“板凳龍”更被蒼溪燈戲搬上舞台。蒼溪燈戲中特別是小丑、彩旦等,通過詼諧滑稽的舞蹈動作,把劇中人物刻畫得栩栩如生,無不令觀眾捧腹。
過去蒼溪燈戲演員上台扮誰是誰,下台是農民、是端公,是劇作者。他們土生土長,台上台下,方言土語、歇後語、大實話,詼諧機趣,通俗易懂,具有濃厚的川北泥土氣息。連《周元獻雞》中的正德皇帝也是滿口土話土腔:“橫下心來一口咬, 皇帝老倌兒也啃紅苕,甜蜜甜蜜有味道,賽過那糯米湯元桂化糕。恨不得一口就脹飽,鯁得我,咽又咽不下,吐又捨不得吐,喉嚨管兒拱起一個包!”《包公審城隍》中的包大人也是 滿口土語土腔:“馬有籠頭豬有圈,處處都聽婆娘言,你腦殼不火巴耳朵火,就曉得跟倒她勾子打轉轉。今天打你二十 板,看你二天治家嚴不嚴。”
傳統的蒼溪燈戲的演出是晚上或廟前廣場,或田間、坡頭、堂屋、院壩,一席曬席,幾塊門板,幾個稻桶也能搭個舞台。若在室外,豎一桅桿,上掛紅燈,稱之天燈;若在庭內,把燈點在地上 ,稱之地燈,觀眾是農民。忙碌一天的農民,爬山跑溝地提著燈籠,打著火把,奔赴一起,圍起場子觀看,使戲場匯成一片燈的海洋。演出場地中心高懸一盞異常耀眼的主燈,四角配置畫著花、鳥、走獸、人物或書有"五穀豐登"、"六畜興旺"、"人壽年豐"、"恭喜發財"字樣的鮮艷奪目的彩燈。演員們在演唱中提燈、舞燈、跳燈,戲中出現的龍燈、獅燈、牛燈、或蚌殼燈,不僅是道具,還是精巧的民間工藝品,也是劇中的角色。蒼溪人看蒼溪燈戲叫 "看燈",演員們演蒼溪燈戲叫"扮燈"。台上台下燈相輝映,演員觀眾交融無間,民眾歡騰,蔚為壯觀。
六、蒼溪燈戲在共和國時代走向輝煌
共和國以來,蒼溪燈戲在黨的“百花齊放,百家爭鳴,推陳出新”的文藝方針指引下,在人民政府的扶持下,得到了發揚光大。
二十世紀60年代、80年代,原南充專區先後多次組織人員對散落於南充的閬中、南部、儀隴、順慶,巴中的巴州、南江,廣元的利州、昭化、劍閣、旺蒼,漢中的南鄭、勉縣、寧強、略陽等地民間的燈戲進行調查、收集,共挖掘了314個燈戲劇本和90多支曲牌,編印成冊《川北燈戲》,其中,蒼溪燈戲就占了267個,都是出自蒼溪燈戲界著名的民間老藝人趙鼎成、莫懷緒、晏正炳、李連成、楊天堯、楊天江、楊官德、鄒錫賢、曾可亭、李玉堂、楊秉釗、李家林、徐正道、徐廷新、岳維新、屈嘗清、侯國強等四十多人提供的。
二十世紀80年代,四川省文化廳、與各地市州文化局、文化館的地方戲專家對全省燈戲進行了蒐集、整理,並編輯出版了《四川燈戲》共收入389個燈戲劇本,其中,純粹的蒼溪燈戲劇本就占了267個,皆出自蒼溪燈戲老藝人之口述和所獻手抄本。
同期,四川省知深戲劇作家、原蒼溪縣文化館專業戲劇工作者陳正鵬、魏育才、龍玉康、佘玉堃、馮成學、項成等於挖掘、推陳出新的《靈牌謎》、《鄭板橋賣崗》、《趕隍會》、《送京娘》、《親家母上轎》、《包公照鏡子》、《么妹嫁給誰》、《借雞》、《賣驢》、《燕子聲聲》等數十餘個蒼溪燈戲,參加全國或省級各類會演、多次獲文化部、省文化廳頒發的各類獎項,並多次進中南海為黨和國家高級領導人:鄧小平、胡耀邦、趙紫陽等專場演出;1989年,蒼溪縣文化館調查、收集,編印的《四川省燈戲音樂蒼溪卷》獲得省文化廳、民委、音協聯合頒發的文藝科研一等獎。
依舊是二十世紀80年代,蒼溪燈戲已作為一個地方戲種明文載入國家編纂出版的《中國戲曲志》、《中國藝術集成》和《中國戲劇通史》,並被中外各類戲劇、電影學院列為必講授與研究的篇章。同期,蒼溪燈戲演出再次從鄉村走入城市,從草台走上舞台。蒼溪燈戲在與川劇其他聲腔爭妍鬥豔中被“拉”了過去,成為川劇的燈腔。
二十世紀90年代,新一代戲劇作者“郭安模”、陶嘉陵與鄧玉樹等挖掘、推陳出新的《山花》、《撞親》、《搶財神》、《招女婿》、 《回門》、《請長年》、《借親配》、《竹籃記》、《李龍打店》、《李達打更》、《拔釘》 、《假報喜》等10多個蒼溪燈戲,參加全國或省級各類會演、大賽,亦多次獲獎。
本世紀開初,國家實施“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戰略,南充市與重慶市的梁平率先搶注“川北燈戲”、“梁山燈戲”,並且,還組建了專門的“川北燈戲劇院”,“梁山燈戲劇院”以政府與民間財力共同作確保燈戲的傳承。蒼溪燈戲這一古老的“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子孫在他鄉深受國家級保護,必將流芳百世。
至今,被譽為蒼溪燈戲窩子的蒼溪東北向的白驛、龍山、南陽等20多個鄉鎮近300個村社幾乎村村社社,家家戶戶,大人小孩都會演唱蒼溪燈戲,蒼溪全縣依然有30多個燈戲班子常年活動在川北至陝南一帶,人數達600之多。

傳承

蒼溪燈戲自誕生時起,發展到今天,1200餘年來始終如一地保持著自己琳琅滿目的傳統劇目,清新明快的音樂唱腔,活潑生動的表演形式,層出不窮的民間藝人和民間燈班。但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公元1980年—1990年],蒼溪燈戲在走向輝煌,並被川劇及其他聲腔“拉”了過去的同時,則獨立的地盤則被擠掉了一些。
目前,梁平縣“梁山燈戲”、南充市的“川北燈戲”已先後申報為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並且,還組建了專門的“燈戲劇院”,以政府與民間財力作確保燈戲的傳承,而蒼溪燈戲,至今在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榜上無名,就更不說組建專門的“蒼溪燈戲劇院”,以政府與民間財力作確保蒼溪燈戲的傳承,這是不是蒼溪地方一種不重視蒼溪燈戲的姿態呢?
蒼溪燈戲班子的演出人員老化,會唱燈戲的老藝人僅百餘人,口傳劇目大量流失。並且因不少蒼溪燈戲班子的年輕人大膽起用揚琴、笛子、琵琶、二胡等民樂伴奏,樂手流失,不得不採用電聲樂器加民樂來"湊合"。更有甚者,蒼溪本地一些年輕人本就對傳統的、民間的蒼溪燈戲知之甚少,加之受流行文化、快餐文化、西方文化的影響,“假借革新”,把蒼溪燈戲弄成了“四不象”的怪物,直接置蒼溪燈戲於失傳的險境。
蒼溪燈戲亟待搶救和保護,每一個有良知的蒼溪人都應當負有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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