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舟小說

葉舟小說(上下)》是個人中短篇小說選。 《葉舟小說(上下)》收入我省著名作家葉舟近年創作發表的中短篇小說約二十篇,以中篇為主,按題材分為上下兩卷。小說主要描寫城市生活場景和當下世人的心理狀態,手法現代,其中部分篇目如《羊群入城》《目擊》等在小說界有較高的評價,轉載率頗高。

基本介紹

  • 書名:葉舟小說
  • 出版社:敦煌文藝出版社
  • 頁數:842頁
  • 開本:16
  • 作者:葉舟
  • 出版日期:2010年4月1日
  • 語種:簡體中文
基本介紹,內容簡介,作者簡介,圖書目錄,文摘,後記,序言,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果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聲響起,店老頭出門潑茶葉,甩著手裡的搪瓷缸子。她跪著,側臉擠出一絲笑,算是招呼。老頭望一眼,表情皆無地瞞跚幾下,顫顫巍巍進去,上手一拽牆上的燈繩,一盞瓦數更大的電燈泡子亮了,照攏過來。她一下子暖和起來,意識到世上至少還有一盞燈,是為自己在發光……”這是來自葉舟的《葉舟小說(上下)》的節選部分。

作者簡介

詩人、小說家,曾在《人民文學)、《收穫》、《十月》、《天涯》等刊物上發表過大量的小說、詩歌及散文作品,作品多次入選各種選刊、年鑑或小說排行榜,並被譯為英、日、韓等國文字,有小說被改編為影視劇。著有詩文集《大敦煌》、《邊疆詩》、《葉舟詩選》、《世紀背影——20世紀的隱秘結構)、《花兒——青銅枝下的歌謠》、《第八個是銅像》和長篇小說《案底刺繡》、《昔日重來》等。曾獲《人民文學》獎、《芳草》“首屆漢語文學大獎”及甘肅省“敦煌文藝獎”一等獎。

圖書目錄

上冊
羊群入城
三拳兩勝
大地上的罪人
秦尼巴克
兩個人的車站
1974年的婚禮
少年行
緩期執行

下冊
目擊
1919年以來的沉默
用一下劉歐藕同志
丹頂鶴
抄傢伙
低溫
鮮花夜
向世俗情愛道歉
薩達姆之死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
《告密史》及其作者之死
風吹來的沙
姓黃的河流
街上的事物(代後記)

文摘

目擊
她跪下,舉起牌,感覺體內布滿了鋼筋,支持自己。
月亮很薄,像塊碎玻璃,掛在天上,瀉下清冷的光輝。這是一隻船街道的拐角,往前右手,就是蘭州大學正門。接近午夜時,長街虛空起來,一寸一寸的秋涼落下來,覆壓身上。她舉起牌,雕塑樣地跪著,不出一刻鐘,手腳麻木開來。
牌子是有機玻璃的,但她覺得卻是一副鐵鎖鏈,橫空捆住自己。
拐角里是一爿小店,門頭不大,泥牆上寫著“拆”字。昏黃燈光下,平底籮筐上擺滿各種水果、炒貨和菸酒,還經營著幾部公話機,國內國際長途均可。一個多月過去了,她已熟悉店裡的內情,知道守店的是一個老頭,估摸他大概在七十歲左右。對此,她也沒十足的把握。她只是心懷感恩罷了。
果然,一陣窸窸窣窣的腳聲響起,店老頭出門潑茶葉,甩著手裡的搪瓷缸子。她跪著,側臉擠出一絲笑,算是招呼。老頭望一眼,表情皆無地瞞跚幾下,顫顫巍巍進去,上手一拽牆上的燈繩,一盞瓦數更大的電燈泡子亮了,照攏過來。她一下子暖和起來,意識到世上至少還有一盞燈,是為自己在發光。
幾個零落的行人停下,盯盯牌子上的話,撇身走開。更多的計程車疾駛而過,捲起地上的落葉和惆悵。身後的燈一亮,使滿街的霓虹猛地褪了色。原來,秋意是粉紅的。
不用問,店老頭的夜課開始了。她蹙著鼻子,似乎能嗅見一枚焐透的西紅柿被剝開。老人把弄著西紅柿,骨節哆嗦,一縷一縷地褪淨皮,然後會灑點白糖,醃在一隻蓋豌里。果肉被白糖一漬筷,蘸一滴,抿一口,慢慢消滅掉兩小瓶二鍋頭。她從沒見過在這個時段里,會有人進小店來採買,連個掛公話的都沒有。她甚至懷疑老頭那樣做,只是憐恤她,專陪著她守夜哪。一念及此,她越發覺得體內的鋼筋在鼓勁,支持自己。
“大爺,您歇著吧!別亮這盞燈,費錢。”她說。
叫了七八遍,老人渾然不覺,兀自小飲,咂吧的口舌聲顯得彼此間的距離更遠。他聾了?這么思想著,她舉得更高了。
她跪著,膝蓋下是一塊棉墊,染上了潮氣。她暗中活動一下膝蓋骨,不停地挪著重心,好堅持下去。午夜,這是個罪惡時刻。一個多月來,她像一截漂木樣,天天跪在一隻船街道拐角處,尋訪真相。要不是身後這盞燈,恐怕她自己都快崩潰掉,消失在茫然無助的秋夜裡。薄暗中,她抬手攏攏頭髮,心裡一硬。
燈光穿透有機玻璃,襯出一行粗黑的文字,驚人魂魄。那是她特地去字模店做的,用的黑色不乾膠紙。她跪下,血從托舉的手臂上回流下來,帶著萬箭穿心的念想。這一刻,她覺得自己渾身發燙,血液滾沸。
可堅持不了多久,手腳即刻麻開了。她跪著,挺了挺腰,像要將虛空的長街都攬進懷裡似的。她一手懸牌,一手按在腹部。有一陣戰慄,有一陣念想電流般駛過。
牌子上刻著一行字——
尋找目擊證人!!!
李小果
還剩半小時,才講了一半,李小果便懶散地合上書.叫學生們自習,教室里頓時沸反盈天。李小果環著臂,眼神虛幻地轉悠了幾圈。李小果講授《=套用文寫作》,在這所鐵路中等職業學校里,屬於副課里的副課,領導掉以輕心,學生更是打馬虎眼,得過且過得緊。
倒數第二排的凳子嘩啦一響,一個鬍子拉碴的男生偎過來,遞耳朵說,“李老師,我得請幾天假。我老婆帶女兒來看我啦,我得陪母女倆在城裡逛逛,她們頭一次進城。”
“嗨,你有家了?”
鬍子拉碴的男生羞赧一紅,“我笨鳥先飛么。”
也難怪,這一班學生都是沿線上來的技工,底子太差,只圖混張文憑,穿定鐵路制服。李小果點點頭。這是第四節課,下課鈴遲遲不見爆發,李小果略顯急躁,手揣進兜里,攥住手機。恰在這時,後門的玻璃框外閃過王力可的身影。不用問,王力可又犯病了。
李小果來不及收拾教案和筆記本,更怕教務組來抽查,給女班長打個手勢,意思是去女廁,啟開門,抬腳挪出去。門在身後掩上,教室里登時亂作一團。李小果顧不上許多,趕緊推門進了教研組。沒錯,王力可真的犯了病,臉煞白,抱臂塑在椅子裡,不停瑟瑟著。李小果搡搡她的肩,忙問,“可姐,你怎么了?說話呀,你究竟怎么了?”王力可並不作答,哆嗦得更厲害。李小果接杯熱水,遞給她。王力可喝下一口,竟燙得舌頭都伸長,淚擠出來,迷離地盯視李小果。李小果淘濕一塊毛巾,替王力可揩淨了眼窩,矮下身問:
“可姐,你昨晚又去了?”
王力可吮了吮說,“果子,我闖下禍了,我真的活到頭了。”李小果接過瓷……
P1-3

後記

街上的事物
(代後記)
葉舟
我住在一條槐樹蔭蔽的小街上。它的樣子還保留著70年代的風貌,緩慢、悠長、目光散淡。我喜歡在街上溜達,東瞧瞧,西望望,買幾個鍋盔(燒餅).拎一把芹菜。這是一種類似小說的生活,充滿了市聲和油煙氣,帶著踟躕與隱秘的欲望。
它背倚皋蘭山——皋蘭,乃一種香草的名字,與蘭花同科。如蘭之城.就是“蘭州”一詞的由來——距黃河也不過才三五里路。在寫下這行文字時,滿街的槐花開了。那種暗淡的清香又符合詩歌的身份,有來路,但不需要追問。因為.一酋真正的詩是拒絕剖析,經不起踏勘與究問的。它應該是一團渾圓的氣息。撲面襲來,養人性情。
在小街的一角,有一個調料攤子。
三輪車的蓋板上,擺滿了幾十隻瓶瓶罐罐,裡頭約略有花椒、大料、肉桂、小茴香、丁香、白鬍椒、木香、陳皮、白芷、薑片、白果、甘草和肉蔻,等等。這些名目,使人仿佛能窺見一座萬物生長的植物園,一片葳蕤的土地。迎向四季。攤主是個四十出頭的人,經年坐在凳子上,抽菸喝茶,打望著過往的行人。表情木訥,不苟言笑。說實話,我從未見過有人在他手上稱過哪怕半麗三錢的調料,似乎他從沒開過張.但也不見他發急,去做別的什麼營生餬口。每次路遇.我總心裡一墮,很為他捏一把汗。有一年臘月里,我心血來潮地想煮一斤羊肉。便按著菜譜上的說明,在他那裡買了一兩小茴香。料沒有用完,後來也不知所終,但替他開張過一次,見面總要點點頭,各自閉住嘴巴。
早起時,他支妥攤位,將各色調料盒一一打開,擺定後,自己頹坐在畔,面色冷凝。傍晚收工了。他又挨個兒擰起來,騎行回家,身披夕光和喜悅。我不了解他的家境。只知道他是調味品的主人,出售香料。殘酷的是,他的那些雜亂的香料,還抵不上周圍賣創可貼、內衣內褲、隴西臘肉、麻辣串的以及醬醋店、裁縫鋪子、彩票店生意紅火。落雨時,他會支起一把大傘,護緊調料盒;目光沸騰時。各色調料會泛起奇異的光澤.像燉著一鍋生活的內容。 現在。我似乎明白了。
事實上,我們每一個寫作者,都有一個內心的攤位,需要悉心去守護,去經營。去秘密地葆有。詩歌,不再是日常必需的鹽,亦不再是沾滿露水的大路菜。它只是一條修身的秘徑,一種催問性靈的香料,不分寒暑,無論短長。在這樣一個逼仄的時代。詩歌僅僅是一種奇蹟的香草,卻不再有身世和譜系。而小說家,則是泥塑在側的那位主人,在飛短流長的街景深處,微笑不語,充滿警醒和微小的疑難。
但。鹽是什麼?
唯有上帝他老人家,才斗膽說:“我是你們,中間的鹽。”
——最後,感謝張老師承志先生,感謝兄長李敬澤先生,因了他們神聖的文字。我得以享此無上的榮光與呵護。
感謝我的父母,
和家人。

序言

張承志
A
在與人的交往之中,有時會出現一個奇怪的規律。比如一個時期結識的朋友都姓李;這些北韃南蠻的大李小李彼此不認識,但神秘地有著一刀切齊的共性:窮、倒霉、命不好。害得我——可是我又能有多大本事幫別人呢?害得我費了不少想幫入的心思。
過了些年,有一天不意中掐指一數,咦,朋友變了!
和那些稍嫌窩囊的李族人不同,這一撥的他們都姓王。我夾在當間,自然難免暗中比較:王族的人,不管他是哪~省的,都是胸中大志、身上一技,雖不能說個個頂天立地,卻人人有慣做大哥的習氣。弄得我也時常下船登車,得了不少的借力。
你問了:最近交往的朋友姓啥?
這回,不是在第一個字上同姓,而是在最後一個字上同名:淨是“暉”(當然也有例外,如這一回的葉舟)。我很奇怪他們爹媽(正是我的同齡人)為什麼就偏偏認定了目字邊的暉,而不愛火字邊的另一個。
他們的共性?幾個暉,每一個都是老編輯、小作家、68~70後,差不多個個都是北漂。
他們作為編輯,淘汰了一批在體制的雞窩裡慢慢架子變橫了的、我的“編雞”舊交。他們作為北漂,和我雞犬之聲相聞,自然想見就能見。他們作為60後,是承上啟下的一代,能對我深入理解又能給我糾正的提示。他們作為小作家——或許就摸出一本書要我寫序。
B
給人寫序,這事和聽人讀書不同。我總是大大為難、左閃右躲、託詞藉故,如果依然不行,何止一口拒絕,我會不惜撕破麵皮甚至惡語傷人——雖然那樣做.無聊又不值得。
有沒有主動想寫的序呢?有一篇。給我一瞬海軍的戰友,海鷹弟的。他如黃繼光一樣沖向嗒嗒嗒的槍口,我渴望能在給他的序中傾訴我理解的軍人精神,尤其是“海軍精神”。但他的那本集子並未誕生,許久以來,我發現他並不在意出不出書。也就是說,我沒得到寫的機會。
總之可以說,我是給人寫序最少的。
很簡單:我缺乏信任。我怕那種強說愁、輕盟誓的為他人立言,在後日被徹底地嘲笑。
那種與自己的序恰成悖論的、他的選擇對我的語言的否定,使得我好像成了更主要的失敗者。懊喪的感覺尤其無聊。誰都明白,倒這種霉無非由於耳朵軟和心軟,那么我要學會心硬,我開始了拒絕便沒有拖泥帶水,那以後再也沒寫過序。除了唯有一次的例外,但那是對李家老友的。
C
也就是說還是有例外。我非聖人,豈無例外?
我冷冷地注視著,這不大的小視野里,有些東西所以擾人心煩,就因為它們粘著情義、理想、初衷、原則等等道理。在這時代,對中國人,上述的道理,是不好講了。
但即便如此,給人例外感覺的催動,還是潮汐一般,時而湧來。
與此同時,世間的序產業比草原的畜產業變化更快,聽說,已經有人寫序收贊,而且行情已經漲到了兩萬一序了!
我想,要求後世里的始終不渝,或許從根本上未必正確。在一個英雄主義被禁的時代,人很難撲向敵人的槍眼。
不如追求——至少把自己的子彈打出去。戰火在電視的鼓吹下肆虐,新十字軍的鐵蹄動地而來,今天,那種通常藏在序言裡的、二人盟誓般的潛語和關係.應該改變。一切都要服從“抗戰”,一切都應該為著有效抗擊新帝國主義的全球進犯。

給小字輩一點援助就是鬥爭;陰冷世間的無情,使得他們比盼望誓言更盼望溫暖。拉他們的手一把,再踢他們屁股一腳,讓他們動起來拉栓開槍,別在意明天他們怎么樣。
是的,盟誓不如合作、話語不如行動,要緊的是——如同抵抗的合作、如同戰鬥的關係、如同戰友的感覺。
哈!我摸著了“2000後”的方式!
D
因為他們漸漸地一個個逸出暉字,我便隨之應變。把他們統稱為“T”們。
這一個年輕朋友的名字,是與暉不沾邊的葉舟。葉舟不是北漂,在蘭撲_.大概因為他與蘭州一個叫做“一隻船”的下町土巷有著感情糾葛吧,一葉扁舟的圖景被他用做了名字。
蘭州是茫茫大西北的碼頭。我自己的大半生,也經常從這兒下海,向著西海固、河湟甚至青藏新疆,撐開一條漏船,凜向萬頃黃土。
我想,一是由於異族的色彩,二是因為叛逆體制的習氣——這些母體的供養,使得西北的魅力決非東北所能比擬。於是,闖關東的不多,出西北的不少.為著代言或表達,為著成為這片熱土的代表,世間一直層出著尋童問句的詩人.冒險跋涉的行者。只不過,如“午夜進城的羊群”。他們大都很快就消匿得無影無蹤,由於不能溶入那片色彩,或者不敢那么叛逆。
一個青年自報家門,劃著名“一隻船”,也進人了這片旱海。
他有銳敏鮮活的感覺,有快速流暢的文筆。他捕捉住了這座戀戀不願脫盡昔日古風的城市的一些碎片,把它們寫成可視可觸的印象。然後他企圖表現自己,如同輩人一樣,把滿腔莫名的思緒恣情傾瀉。也許他和他們一樣,一直沒有與這片黃土深處的岩心,發生轟擊般的相遇,也就難能在作品中糾纏一些更大的命題。
包括我,每個在這片海里的人,都探尋和碰擦著攔路的質問,有意或無意識地到達過一些關口。有些是嚴峻的、真正的關口之前的質問。葉舟怎樣面對這些提問呢?——這是大有意味的問題。
至少他沒有清晰地回答。他的作品厚厚地積累著,為他打開的門愈來愈大。兼之時光如白駒過隙,在我們都在旱海里逐日衰老的過程中,漸漸我看不清那隻船了。
——那隻船究竟正在駛向哪裡?好像沒有誰這樣問。
E
所以,當他們要我寫序,我就提出疑問。
我想說,他們下手和表態都太快了。寫的也許也太多。雖然一些詩人在“70年代”費了那么大勁才學了點皮毛的現代派手法,雖然一些老者在半個世紀掙了半條老命才湊夠了篇幅的長篇大部頭——對他們乃是無師自通玩耍自如;但是我不願假裝沒看見他們的——某種空洞和一絲輕浮。
他們缺乏大時代的靈感啟迪。缺乏文學之外的政治顛簸。他們的一首兩篇經常是相當優秀的;但當他們獲得了話語權、大量地印刷和出版以後,他們的書,常呈現為一種——愈是蒼白愈無限堆砌的、哲理與感情的雜亂攪拌。
但是他們靠這一手錘鍊了自己。應該說,“T”一代的語言異常流暢,他們處身的生活也許是蒼白的,但他們傳達自己的枯燥、蒼白、空洞的情緒,則是濃濃的、繪聲繪色的、真摯的。
沒人願猜這一代人會走向何方。
沒關係。也從未有哪一代像他們這么隨時準備破罐破摔。他們從自己父兄身上,看慣了人在歷史中的被淘汰,信服了人在歷史中的渺小。抱著這一點經驗.他們自認深刻,冷眼看著自己瘋狂地攫取題目。
他們因為知道再也沒人會對他們的時代喝彩,於是挑了文學躲避和自娛。他們都讀著北島聽著崔健直到進入社會,他們沒有流露——他們惟妙惟肖的複製,導致了他們對偶像的懷疑。他們對革命的態度,與橫行全球的反革命主義並不一樣——因為只差一個台階,革命與他們交臂而過,使他們三生抱憾。乏味如腐的生活,映襯出革命的魅力,那么強烈地吸引著他們。哪怕飛蛾撲火,哪怕一回就死,憤怒至極而無計掙脫的他們,是人道主義的革命(不能沒有這個定語)和豐滿的文學(對見多識廣的他們,文學的身段不豐滿可不行)的後備軍。和老、中、小三代孿生的右派相比,他們的遺傳不一樣。也許他們身上不安鼓譟的,正是這古老民族賴以回生的、最後的基因。
——或許,這就是你我的維繫,我的弟弟們。
最初北漂的潛台詞,往往是早年的清貧。我直覺我的這一夥“T都不是紈絝子弟。他們都有石灰窯或者一隻船的記憶,都有老百姓的背景。他們編造不出也不願編造童年細節,但朦朧的人生襁褓,控制著他們的現在。這樣的一種襁褓,使得他們在爬行了漫長的模仿之後,不僅對文學的贗偽漸漸揚棄,而且也對政治的謊言逐步識別。最終話語是簡單的,就像爐火純青的文學都樸實無華。但社會公正的真理,也決不是帝國主義的宣傳,待他們認清這些的時候,他們自會選擇行為。從黃繼光,到麥可·傑克遜。
2009年9月9日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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