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血紅花

碧血紅花

《碧血紅花》是在小說閱讀網上連載的一部綜合小說,作者是冰笑。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碧血紅花
  • 中文名:碧血紅花
  • 作者:冰笑
  • 小說進度:連載
  • 連載網站:小說閱讀網
小說類型,內容簡介,

小說類型

綜合其它

內容簡介

《碧血紅花》是連載於小說閱讀網的歷史架空小說,作者是冰笑。
東江縱隊主力北撤山東煙臺後,留下來的復員人員遭到了國民黨反動當局的殘酷迫害,在此情況下,在廣東省臨委書記、原東江縱政委林平及藍天的領導下,葉原率先在坪山建立了敵後武工隊,重新拿起槍桿與國民黨保全團徐東海部展開鬥爭。不料,由於叛陡出賣,葉原不小心被徐東海抓獲。得到訊息後,李遠方召集林文雄、羅征等衝破重重阻力,立即從香港趕回坪山,在老戰友劉成、李海濤等的配合下,連夜潛入敵人團部,巧妙地救出了葉原及被捕的戰友,並分別在坪山、龍崗、橫崗、淡水等地組建了敵後武工隊,一支支靈活善戰的武工隊猶如一支支匕首插入敵人心臟,他們鬥地主殺劣紳,開展土地運動、破倉分糧,奪取地方政權,與國民黨和保全團展開了不屈不撓的鬥爭。隨著全國解放形勢的變化,隊伍不斷發展壯大,他們組建了惠東寶護鄉團、江南一支隊和粵贛湘東江一支隊,配合人民解放軍,打響了沙魚涌戰鬥、山子嚇戰鬥、紅花嶺戰鬥,最後迎接南下歸來的兩廣縱隊(原東江縱隊),解放廣州,奪取了廣東戰場……
第一章:香島中學
這幾天九龍的天空灰總是蒙蒙的,深秋的寒風吹得人臉上冷嗖嗖的,這意味著又一個寒冷的冬天來臨了。作為香島中學的校務宣傳員,李遠方從鬧市區買了些宣傳用品,他不敢久留,正匆忙走在回學校的路上。
最近港九地區治安形勢不好,街上行人稀少。日軍投降後,香港又被英國人接管,過渡時期,地痞流氓重新抬頭,土匪勢力各霸一方,社會黑幫相互吞併,間諜特務魚龍混雜,與此同時,內地國共兩黨的矛盾鬥爭愈演愈烈,磨擦不斷,雙方戰事不休,也嚴重影響到香港社會環境。
李遠方剛走不遠,感覺尿急,他張慌四顧,見沒什麼人,便飛快地躲到路邊樹蔭下解小便。這時,只聽一聲斷喝:“乾什麼,出來!”李遠方一愣,扭頭發現是兩個全副武裝的香港警察。
李遠方趕緊出來,小聲說:“沒幹什麼。”
其中一個警察質問:“沒幹什麼,為何鬼鬼祟祟的?”
李遠方老實地答:“解小便呢。”
另一個警察上下打量著他,問:“看你這模樣是香島中學的吧?”
李遠方老實地點頭。
那警察冷笑道:“一個學生,隨地大小便,老師是怎么教你的?”
李遠方不知說什麼好,他微微抬頭,發現一群人迎面沖了過來,為首的目露凶光,左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李遠方感覺不對頭,看上去他們像一群喜歡打架鬥毆的本地古惑仔,弄不明白他們意欲何為。就在警察們盤問他的時候,那群人迅速圍了上來,刀疤等突然亮出鋒利的匕首,對準兩個警察的前胸一人一刀,那兩個警察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瞬間就成了刀下鬼。刀疤等人迅速解下警察身上的手槍,然後將兩個警察的屍體拖到路邊樹蔭里。
按理,戰場上你死我活殺人奪命那是常事,可這會子對已遠離戰場近一年的李遠方來說非同小可。就在他看得目瞪口呆之時,只見刀疤揮著從警察身上搶來的手槍,兇惡地吼道:“丟那媽,看什麼看,找死啊!”李遠方半天才醒悟過來,他立即邁開步伐匆匆走開,走了一段,再回頭看,只見刀疤帶著那群人揚長而去。
回到學校後,李遠方的心久久不能平靜,腦海里重複浮現著剛才那殘酷的一幕。他回到教室里,總是不停地搖頭,希望不去想它,他打開抽屜,裡面有一封信,是上個月羅玲從山東解放區集訓時寄來的,這封信他不知反覆看了多少遍,他幾乎能將信的內容倒背如流。
這時的學校出奇地靜,只見校園幾株挺直的法國梧桐在狂風中搖曳,似有弱不禁風的樣子,唯有學校大門口高高豎立的幾個蒼勁大字“香島中學”,就像一面迎風烈烈的旗幟,巍然屹立在他們心中。操場上有一群同學在打籃球,吆喝之時此伏彼起。
香島中學是組織上在九龍秘密建立的一所學校,以愛國主義教育為辦學方針,其鮮明的辦學宗旨獲得了社會有識之士的支持,所以來自廣東境內、香港和新加坡、泰國等諸多華人學子慕名而來,且多半是受各地組織的委託和秘密輸送過來的,同時也不乏各種社會青年。李遠方就是因為主力部隊北撤山東後,由組織安排在這裡讀書的復員人員之一。
天上偶爾有幾滴輕雨飄過,猶如戀人灑下的相思淚。幾聲悶雷滾過天際,猶如戰場上隆隆的炮聲,槍炮聲李遠方經歷多了,只可惜有多少戰友就是在這隆隆的槍炮聲中倒下,然後又看爬起來,奮不顧身地往前沖,他們踏過戰友的屍體,一次次地發起衝鋒,一次次地攻克了敵人的堡壘,終於,他們取得了抗日戰爭的偉大勝利。然而不久,李遠方身邊的戰友們又踏上了美國人開來的軍艦,渡海前往北方山東,去開赴新的戰場。羅玲,就是北撤山東的其中一員。
嚴格來說,羅玲是李遠方的未婚女友,她是惠陽淡水人,當時她是東江縱隊三支隊的護士長,記得那年他們支隊與國民黨在葵涌海邊打了一場遭遇戰,那次戰鬥打得很激烈,也很殘酷,他們支隊犧牲了不少人,李遠方也在戰鬥中身受重傷,後來李遠方在坪山戰時醫院養傷,都是羅玲在悉心照顧著李遠方,李遠方喜歡看她苗條而匆忙的身影,喜歡聽她細柔而銀鈴般的聲音,她尤其有一雙纖細而靈巧的雙手,就因為她那雙手,在李遠方屁股上扎針不痛,換藥舒服。就在她準備隨部隊北撤的前一晚,他們相擁在一起,她流著淚,傷心地告訴地說:等我回來,他們將永不分開。可是,轉眼快一年了,他只知道羅玲已隨北撤部隊被編入第四野戰軍,只是李遠方再也看不到她那雙靈巧的手,再也聽不到她銀鈴般的笑聲……
“李遠方!你小子又在想羅玲了是吧?”突然有人叫了李遠方一聲,李遠方嚇了一跳,他轉過身,發現是羅征。羅征原是李遠方最親密的戰友,羅玲的堂哥,也是復員後和李遠方一起由組織安排在香島中學讀書的同班同學,同生共死的戰友加親密的兄弟。倆人每天在一起身影不離,有時課餘飯後,還會對曾經的戰鬥歷程津津樂道。羅征拗黑的臉龐透著一股堅毅,臉上有一道傷痕,那是在打仗時被流彈擦傷的,他的眸子裡流露一絲狡猾,一米七的身板檔在李遠方的眼前,就像一尊鐵塔。這時,他手裡拿著一封信,雙眼笑眯眯地看著李遠方。
“哪能呢,我在想,我們北撤的部隊現在在哪裡,我們坪山武工隊現在情況如何?”
“葉原政委現在不是領導我們的武工隊員每天在戰鬥嗎,哪像我們還呆在這裡讀什麼書,沒勁。”
“林老虎不知是在坪山還是回泰國去了?”李遠方言不由衷地說。
“你就別在我面前扯林文雄了,他現在在哪裡我也管不著,不過看得出來你小子在騙我?”羅征仍不死心地盯著李遠方。
“怎么可能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嘛。現在我的心都在戰場上,我想的是我們的戰友。”李遠方不得不撒謊。
“真的不想羅玲?”羅征繼續問,一臉的壞笑。
“不想,怎么了?”李遠方堅決地答。
“你小子,虧我妹子對你那么好,原來你小子是個白眼狼,看來這信我得退回去,順便告訴妹子說你小子被漢奸給除掉了,已經壯烈了,以後不要再寫信了!”他故意將信在手裡揚一揚,轉身就走。
“慢著,誰的信,羅玲的?”李遠方的心跳到嗓子眼了,他想羅玲都快想瘋了,可他能說出來嗎,他不想讓人成為笑柄,羅征這小子明明是在整他,他顧不得同學們投來奇怪的目光,伸手去奪,可是,羅征身高,李遠方怎么也奪不下來。
羅征故意將信舉過頭頂,高聲喊:“有本事來搶啊?”
一群同學湊過來,高呼:“李遠方,你女朋友又來信了,是不是得罪了舅大爺呀……”
李遠方氣得要命,趁羅徵得意之機,索性跳上課桌,飛身一躍,搶過信來,不過還留有一角仍在羅征手中。羅征大驚,轉身來追,李遠方從課桌上一縱一跳,很輕巧地跑出課室,風急火燎地來到偏僻處,急切地撕開信,是羅玲娟秀的字跡,只見信中寫道:
阿方:見信如吻。
近來可好,聽堂哥說你們復員戰友都被組織上安排在九龍香島中學讀書,學習緊張吧,能再有這次學習的機會太寶貴了,你要珍惜,等全國都解放了,一定大有用處。山東現在的天氣非常寒冷,這是我們來之前始料不及的,不過我們都發了棉衣棉襖過冬,現在我們部隊已正式編入兩廣縱隊。有些人被安排在當地的黨政軍校學習,我也和女戰友們加入了陸軍醫院工作。前幾天,曾生司令員還來到我們醫院看望我們女兵,他鼓勵我們好好乾,為我們東江縱隊爭光。我們一邊學習一邊還要隨部隊出發,每次戰鬥下來都有很多傷員,所以非常的忙碌。我是利用晚上休息的時間給你寫信的,由於天氣太冷,我只能躲在被窩裡,我的手還在發抖。好了,已經吹了熄燈號,到此為止吧,下次再敘,保重……
“臭小子,原來偷偷摸摸的躲到這裡來了!”又是一聲大喝,嚇得李遠方心驚肉跳,他一抬頭,看到羅征臉上那道討厭的傷疤。
“你個這王八蛋,一驚一咋的乾什麼?”李遠方氣鼓鼓地吼。
“行了行了,看完沒有?”羅征明顯改變了語氣,只見他手裡拿著一份《星島日報》,一臉嚴肅地問李遠方,與剛才判若兩人。
“怎么了?”李遠方不解地問。
“出事了,你不知道吧,出大事了!”羅征臉色凝重,一改平時的尊容,緊繃著臉。
李遠方急了,繼續吼:“出什麼事?”
“葉原出事了!”羅征大聲問。
“葉政委他怎么了?”李遠方怔住了。
“他被保八團的徐東海抓住了,聽說被抓的還有我們支隊十幾位戰友。”
“怎么可能呢,他怎么被抓的?”李遠方嚇了一跳,趕緊問。葉政委可是他們的好領導,他不但能說會道,善於做政治思想工作,打仗也是個高手。雖然他們在這裡讀書,可是他們的心早飛到惠東寶戰場上去了,就在他們走後,國民黨反動派勾結地方反動勢力,對原復員人員進行迫害,有的被殘酷殺害,有的背井離鄉,有的仍在隱蔽。在這種情況下,葉原,也就是他們原三支隊的政委不堪忍受敵人的迫害,已召集舊部在原東江縱隊的老根據地坪山組建了第一支武工隊,隨後,龍崗、淡水等地的復員人員拿起武器紛紛回響,先後在各地建立了武裝小分隊,他們破倉分糧,開展反“三征”,與敵人進行了不屈不撓的鬥爭。
“這不可能!”李遠方想到這裡,堅持說。
“不信是吧,你自己看!”羅征將報紙丟給李遠方。
李遠方打開報紙,只見頭版頭條新聞赫然寫道:“原東縱第三支隊長葉原被捕,保八團全力搜查復員名單!”他快速地看完裡面的內容,急問:“葉政委怎么會被捕呢,沒道理啊?”
“叛徒出賣的。”羅征難過地說。
“叛徒?哪個叛徒?”李遠方最痛恨的就是軟骨頭,他出賣了葉原政委,真是可惡。
“具體我也不知道,組織上正在查。”羅征無奈地搖頭。
“這個報紙上沒登啊,你是怎么知道的?”李遠方奇怪地問。
“是梁叔告訴我的。”羅征說。
“就是你家的梁管家?”李遠方問。
“是的。”
“你什麼時候回家了?”
“我才不回那個反動資本主義的家呢,剛才梁管家來學校看我,是他告訴我的。”羅征憤憤地說。
李遠方勸道:“話不要這么說,你爸爸不過是當了個縣長,再說他也並不反動,他還是疼愛你的嘛。”
羅征說:“你知道什麼,他壓根就不許我參加部隊幹革命,非要我當他的狗屁縣警隊長,欺負老百姓的事我才不乾。”
李遠方怕勾起羅征的傷心事,就叉開話題,問:“那葉政委他們現在怎么樣?”現在李遠方最擔心的就是葉原的安危,當時部隊撤走時要是他來香港多好,他們那么多人勸他,偏他死活不肯,一定要堅持留下來繼續鬥爭,還說那樣更利於掩護其他戰友。現在倒好,被敵人抓去了,也不知是死是活。記得在羅浮山保衛戰中,要不是葉政委手疾眼快一手將李遠方推開,李遠方早就被炸得粉身碎骨了,今天還能站在這裡讀書,不行,一定要設法將葉政委救出來,這是李遠方聽到訊息後的第一反應。
“不知道,聽說國民黨到處在抓捕我們東江縱隊的復員人員,有的戰友當場被槍殺,有的被迫逃走,現在也不知葉政委……真令人揪心啊。”羅征不無擾慮地說。
“不可能,葉政委身經百戰,智勇雙全,豈能裁倒在一個小小的叛徒手裡?”李遠方自言自語地說,李遠方寧願信其無。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我們離開根據地那么長時間,誰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呢?”聽羅征一說,李遠方越來越怕。
“那怎么辦,我們總不能這樣躲下去吧?”其實李遠方不應該這樣問他,作為一名基層指揮員,沉著果斷是他們在對敵作戰中養成的風格,李遠方不相信這個事實,他做夢都想重返他們的根據地,重返他們那熟悉的戰場。
“對,我們不能躲,必須設法回去救出葉政委,然後與敵人乾到底,走。”羅征大喝一聲。
“去哪?”李遠方問。
“跟我來就行了!”羅征堅定地說。
“行!”李遠方答應一聲,隨他走出去,剛來到學校門口,見那裡早已聚集了二十多個同學,他們大多是來自東江縱隊各支隊的復員人員,只見他們在討論著什麼,一個個眾情激昂。見李遠方和羅征來了,同學們立即圍上來。
“羅中隊,李中隊,我們一起去見林平書記吧?”有人按耐不住地問,當時李遠方和羅征都是三支隊的,羅征是第一中隊長,李遠方是第二中隊長。
羅征說:“是的,不過用不了那么多人,有我和李遠方就行了,你們就到學校里等我們的好訊息吧?”
“那好,你們去吧”同學們說。另有同學追上來補充:“你們一定要與林書記說清楚,我們要立即回去戰鬥!”
“行了,你們先回去吧,我們會說的。”對於同學們的戰鬥激情,李遠方深受感動,不用說,他們的心情跟李遠方一樣,都盼望能早日救出葉政委,重上戰場,殺敵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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