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崎甚三郎

真崎甚三郎

真崎甚三郎,日本陸軍大將,皇道派巨頭,甲級戰犯,1945年11月19日逮捕。第一個被國內政權關押的陸軍大將。他一生歷經起伏,最終死於鬱郁之中,但其對於軍國主義的狂熱,對於忠君思想的沉迷,使其終究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架上,成為那個時期日本軍官的典型形象。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真崎甚三郎
  • 外文名:まさき じんざぶろう
  • 國籍:日本
  • 民族大和民族
  • 出生地:日本佐賀縣神琦郡境野村境原(即千代田町)
  • 出生日期:1876.11.27
  • 逝世日期:1956.8.31
  • 職業:軍人
  • 畢業院校:陸軍士官學校
  • 信仰:軍國主義
  • 主要成就:1934年4月29日授予勛一等旭日大綬章
  • 職務:陸軍大將
人物生平,主要事件,甲級戰犯,人物評價,

人物生平

真崎甚三郎(1876.11.27-1956.8.31),佐賀縣人,農民真崎要七長子。真崎家族世世代代經營農業。曾畢業於佐賀中學(現佐賀縣立佐賀西高等學校)。1897年11月29日畢業於陸軍士官學校第9期步兵科,翌年6月27日授予步兵少尉軍銜。歷任步兵第46聯隊附,對馬警備隊附,陸士附(區隊長)。1904年2月9日陸軍大學校第19期中途退學,參加日俄戰爭。日俄戰爭任步兵第46聯隊中隊長。1906年3月20日陸大復校,1907年11月30日畢業於陸軍大學校第19期(優等)。陸軍省軍務局出仕,軍務局軍事課課員,赴德國學習研究軍事(1911-1914),步兵第42聯隊大隊長,步兵第53聯隊附,久留米俘虜收容所長,教育總監部第2課長,陸軍省軍務局軍事課長,近衛步兵第1聯隊長。1922年8月15日晉升陸軍少將。步兵第1旅團長,陸軍士官學校本科校長,陸士幹事兼教授部長,陸士校長,第8師團長,第1師團長,台灣軍司令官(九一八事變),參謀次長。1933年6月19日晉升陸軍大將。軍事參議官,教育總監兼軍事參議官。1934年4月29日授予勛一等旭日大綬章。1936年3月10日編入預備役。1937年9月25日被東京陸軍軍法會議判處無罪(二二六事件審判)。1945年11月19日指定為甲級戰犯嫌疑。1947年9月不起訴處理釋放。1956年8月31日去世。曾獲三級金鵄勳章
真崎甚三郎

主要事件

真崎甚三郎真崎甚三郎
據說,在他幼年時,曾經親眼目睹母親被警察凌辱。這件事情最終導致他選擇了軍人道路。
1895年,他考人陸軍士官學校(簡稱陸士)第9期。同一期的本庄繁阿部信行荒木貞夫松井石根林仙之五人和他一樣最後都成為了大將,這在陸軍士官學校史上是最多的一期.這也可以看出這一期學生對後來歷史的影響。在參加了日俄戰爭之後,真崎又考入陸軍大學第18期深造,並以優異的成績畢業.然而,軍事科目優異的真崎卻並沒有以一個名將的面貌存留世間,而是卷人到軍內和政界的政治鬥爭中去。這還得從他的性格說起。
真崎出生的時代,正逢日本歷史上明治維新的初期,他的成長期正是日本這個以“富國強兵”為國家方針,天皇至上為國體思想的近代國家成長的時期。此時的日本軍人是國家的基礎。而他出生的佐賀,其領主是肥前鍋島藩(第一任領主鍋島直茂),這片土地的武士道精神和對天皇的忠誠心都是非常強烈的,作為武士道精神精位的《葉隱》就是誕生在這個落里。而且佐賀鍋島藩作為長崎的守備要職,在軍事思想,軍事技術,造船技術方面都比其它藩遙遙領先。也因為這些因素,藩屬對新時代的適應也快,勤皇意識的形成也快。因此擔任了維新革命重要的角色。在地理和意識上都豐潤的土地里成長的真崎,天皇至上的國體思想和軍人思想滲入到他的骨位里是不難想像的。這也是往後的軍人生涯裡面真崎的武器,他引以為豪的地方,也是滿足真崎優越感的地方。雖然明治維新廢除了士農上商的級別制度,但是級別意識依舊根深蒂固。出生農民家庭的他,心裡有種無法抹去的劣等感。這種劣等感培養了真崎的進取心和好勝的性格,但是同樣因為這種劣等感讓真崎變得傲慢,專橫。劣等感受到了刺激,就會變得過於注重每個細節,高姿態,不能容忍與他人的妥協,執著和嫉妒心膨脹。這樣的結果往往導致忽略對方或者周圍的想法。1890年的秋天,真崎在陸軍士官學校遇到了他‘生的“摯友”—後來的甲級戰犯荒木貞夫。荒木不僅是東京人,還是御三卿中一橋家的士族,出身極其高貴。而真崎出生農民,鄉土意識濃厚。本來這對人應該是對頭。而且真崎性格上有缺陷,他很少有真正信任的人,但是荒木這一與他性格和出身皆不同的人居然走到一起,共同成為後來皇道派的核心,一直到死都站在同一戰線。這是個多么有趣的現象啊。仔細分析,兩個人在世界觀卻出奇的一致。他們同為天皇神聖論者,I司樣推崇尚武的日本精神,也同樣是個重私人情義的人。兩個人思想和感性上的一致,縮緊了兩個人的距離,兩個人的優越感和劣等感巧妙的達成吻合。1916年,他出任教育總監屬下的第2課課長。其後,先後擔任了軍務局軍事課長、近衛步兵第1聯隊長、步兵第1旅團長。1923年8月真崎進入陸軍士官學校擔任科長。其間還曾經到歐美出差半年。1926年3月2日,他出任陸軍士官學校的校長,直到1927年8月26日。在這一年多里,他在學校里向年輕人灌輸天皇至上的思想。而1926年,大正天皇駕崩對於他來說是個好契機。在大正時代,軍隊的重要性曾經遭到質疑,軍隊也被裁減,社會地位下降。然而,新天皇的登基讓悲觀的軍人們感到了希望。此間,他的天皇至上思想和教養頗深的訓話感動了學生,以至於到後來他的這次做校長的經歷,被給予了很高的評價。當然,他的這種教育方式培養了一批激進的軍國主義分子。到後來,在二·二六兵變中擔任重要角色的村中孝次,香天清貞(陸士第37期),安藤輝三,磯部淺一(陸士第38期)等等就是這期間他的學生。對真崎來說,跟這些將成為陸軍軍官的學生們過的時光是風平浪靜的。雖然有些受到多數起義和國家改造思想影響的極端的學生,但是總體來講在這裡,沒有給他施加壓力的上司和競爭對象。但是,他的野心並沒有得到滿足。真崎加入了叫薩肥派的派別。不久,他成為該派別的核心。1927年3月,真崎晉升為中將,被派到弘前擔任第8師團師團長。1929年7月,他又作為第1師團長回到東京。此時,真崎屬下的第3聯隊長就是後來與他敵對的永田鐵山,而第1聯隊長則是後來的頭號戰犯東條英機
派系鬥爭是在哪一個時代都存在的。這是權力的爭奪,也是想擴大己派勢力的人事鬥爭。當時在日本陸軍內部,和真崎所在的薩肥派對立的是宇垣一成。1929年7月,宇垣從現役內閣退出,被派往朝鮮擔任總督。但是他的影響力井未減退,包括繼他以後擔任陸軍大臣南次郎,陸軍的要職大部分都由宇垣派的人來擔任。薩肥派一個個被排斥並遠離陸軍要職,迎來了一個不幸的時代。1931年8月,已成為薩肥派中心人物的真崎,被任命為台灣軍司令官,遠離東京,因此宇垣成一成為他一輩子都仇視的人。
但是風水輪流轉。隨著九一八事變的爆發,日本陸軍人事發生了一系列變革更。12月,日本最大的政黨立憲政友會為執政黨的犬養毅內閣執政之後,薩肥派成功地把荒木貞夫推舉為陸軍大臣,踏出了勢力擴張的第一步。這對於人在台灣的真崎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新年伊始,真崎就任參謀本部副部長,回到了東京,因為參謀總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元帥不問細節,所以真崎獲得了很大的權力。上任不久真崎就與荒木聯手,開始調整陸軍內部的人事安排。他們把宇垣,南派人物一一從中央的要職上調離,任用己派人員。但是有些安排根本不考慮當事人的資質,能力和經驗。荒木和真崎認為,與才能和經驗相比,信念和努力才是更重要的。只要有堅固的信念和堅忍不拔的毅力。就能給停滯不前的軍部體制帶來活力。荒木沒有軍政經驗;真崎也沒有在參謀部工作的經驗,頂多就是在教育總部和陸軍省的短期任職。對於他們來說宗旨就是確立天皇神聖論和尚武的日本民族精神。通常局長和部長是不干涉科長級別以下官員任命的,但是這種瑣碎的事情如今也要通過真崎他們的批准才能施行。1932年8月,荒木把人事任命交付給了真崎,於是在真崎的主導下,宇垣、南派實力被一掃而除,陸軍中央部完全被薩肥派的掌握。此間,因為荒木他們經常把“皇道”“皇軍”的掛在嘴邊,所以荒木他們的派系也被叫做皇道派
1930年代初的日本,各政黨夾在內政和外交的兩難之中,相互之間重複著勾心鬥角,政界的疑案也相繼發生,導致政黨的政治影響力日益衰退,相反軍隊的實力日益強大,對國政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大。於是,在大正時期廢除軍隊等的輿論下處於劣勢的軍人們,開始強烈反擊,形成軍國主義甚囂塵上的局面。青年將校和右翼分子不斷製造血案,若槻禮次郎首相遭遇兩次暗殺未遂;濱口雄幸首相是在東京車站附近,遭到一個右冀青年的子彈,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犬養毅首相是在首相官邸被海軍青年將校們射殺,當場死亡(五一五事件)。右翼青年殺死內閣大臣井上準之助血盟團事件)。1932年3月、三井財閥的頭領團琢磨被暗殺(血盟團事件之二)。在1930到1936年短短7年的時間裡,濱口內閣,若椒內閣,犬養內閣、齋藤內閣,岡田內閣等五個內閣和政權變動激烈,並且在5名首相裡面有四人受到個人恐怖活動或者武裝部隊的攻擊。
面對這樣的局面,真崎為首的皇道派核心狂熱鼓吹對天皇的盲目崇拜和所謂的政治改革(其實就是搞法西斯獨裁),以積極的對外擴張轉移國內的視線和轉嫁危機。他們推出《國策方案》及《農業經濟方案》。這一系列的改革方案得到了以恢復農村經濟和國家改造為目的的革新派青年將校們的歡迎,使他們對皇道派的推崇更加熱烈。而真崎也特別喜歡和那些激進的年輕人打交道,對於年輕人的來訪一直都是非常熱情地接待。對真崎來說和這些年輕人打交道比日常里瑣碎的業務、無聊的會議和各種儀式有趣的多。他不會緊張,優越感也得到充分的滿足。面對這些追隨他的青年將校們的時候,真崎是坦誠的。相反的跟皇族,元老,重臣,宮中團伙的交流,對真崎來說就不是件愉快的事情。這些人對真崎也是敬而遠之。這其中有些是因為真崎強制性的處事方式的影響,還有就是真崎的劣等感受到刺激,讓他在這些人面前難以保持平常心,而態度有些彆扭,引起了不少的誤會。與荒木相比,真崎是屬於深藏不露的類型。荒木能說一口流利的東京標準話,但是真崎的標準話實在讓人不敢恭維。留有八字須的荒木總是使勁地挺著胸的,是個英俊瀟灑的明星將軍。但是真崎沒有鬍鬚,不是一張大眾臉。荒木擅長演講,可以語氣激昂地討論國體思想和國政的改革,強調滿洲事變的意義。如果說荒木是皇道派的招牌,那真崎就是該派的核心。
風雲變幻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皇道派逐漸暴露出許多問題。這個派別不是一個以同樣的政治觀點和政策組成的組織。只是以相近的地緣意識組成的。它沒有正規的政策立案。一些複雜的實際軍務上的處理,就需要確立更加組織化的,更加有效的體制。雖然一直激烈的斥責宇垣時代開始的軍僚體制,但是讓自己來做,卻沒有想像中那么簡單。其結果,還是依靠宇垣時代開始確立的“陸軍為主流”的軍部體制。皇道派還是支流,只是陸軍中央部的一個在野黨。這時,以永田鐵山為中心,某些畢業於陸大的佐官級別的有志青年組成的研究小組開始繃起。他們每個成員差不多都升到省部的部長、科長級,其中永田最為出色,被譽為日本第一頭腦。真崎旱旱就注意到了永田。當真崎上任參謀部副部長的時候,永田是陸軍省的軍事課課長,大佐。雖說是一個小科長,但是其存在感讓人不能忽視。真崎對永田最為不滿的是,永田否認派系的存在。而且雖說永田不屬於宇垣、南派,但是其思想和政策主張與宇垣派相近。他平時也和宇垣派的人走得近。把他們統括起來就是俗稱的“統制派”,與皇道派對立。統制派與其說是一個派系,不如說是一個軍部體制裡面的機能核心。統制派里的人大部分是知性派的近代化的軍人。皇道派的注重精神主義,重情義的風格,從統制派看來是逆行與時代的腳步的,腐朽的派系。真崎感到了危機感。其他的傢伙們倒都不值得太重視,但是如果不收服永田,將會留下後患。因此,真崎趁永田晉升少將的機會,把他調到自己直屬部下的參謀部第二部部長,同時把自己的親信,也是皇道派里最有才華的小畑敏四郎為第三部部長。永田和小畑兩個人是陸軍士官學校陸軍大學的同學,也是結成陸大同盟會的盟友(他們兩個加上岡村寧次就是所謂締造昭和軍閥的巴登巴登三羽鳥)。但是這段時間,兩人關係有了裂痕,讓兩人握手聯合,然後協力打造一個新的陸軍本流 ,這是真崎當初的意圖。但是,真崎沒有達到目的。兩人性格太強,凡是都要爭第一,這給軍部內的業務帶來了障礙,所以,永田和真崎徹底對立了。
正在真崎為永田的事煩惱的時候,又碰到一個難題。這年三月,真崎預定會晉升大將,按規定,參謀部副部長只能由中將擔任,真崎升大將必須辭去這個職務,這時總參謀長閒院宮載仁親王基本確定由和他同是騎兵出身的植田謙吉來擔任下一屆次長,催促真崎趕快辦移交。真崎捨不得這個職位,又不知如何是好,於是他竟然採取了自己絕對不先提出辭職的方法,斷言除了天皇陛下親自下達命令,自己是決不會聽任何一個人的命令。事情一拖再拖,導致預定與真崎同時晉升上將的本庄和阿部也被耽擱。到了6月份,閒院宮召見真崎。下了最後通碟,面對身為皇族的閒院宮,真崎無法作出任何抵抗。隨後,真崎被任命為軍事參議官這一公認的冷門官職。
真崎退下來以後,陸軍大臣荒木的影響力急速下降。荒木的陸軍大臣之所以能做的風光,大部分靠的是真崎的支持。再後來幾次的重大會議上,荒木發表的一系列政策,都沒有得到好評。荒木孤軍奮戰,卻都以失敗告終。1933年末,荒木提出了辭職請求。荒木原來的打算也是想推薦真崎的,但是他們沒來得及展開行動,閒院宮那裡傳話說,真崎絕對不能接班。不得已,荒木推薦了教育總監的林銑十郎(陸士第8期,石川縣人)。真崎雖然心有不甘,但是還是接受了。林是參加過滿洲事變的越境將軍,也頗有名氣。林雖不是皇道派的人,但是和真崎也可以說是同志,性格溫和還好說話,可以通過林達到皇道派的目的。這是當時荒木和真崎打的盤算。荒木想到如果再讓真崎擔任林之後的教育總監,那就是一石二鳥了。幾經波折,林和真崎各自上任陸軍大臣和教育總監。
教育總監比陸軍大臣(軍政),參謀部總長(軍令)低一級別。這是真崎不甘心的地方。但無論如何也是陸軍三長官里的一人,直接與天皇的統率權連貫著,要知道,教育總監不是人人都可以做的,其實這比做陸相要難的多。(自大正時期起,除安藤利吉外,每任教育總監基本都是由年齡在56歲以上的中將或大將擔任。而像板垣征四郎在擔任陸相前還只是個師團長。)這點是讓真崎感到欣慰地方。但是同時,真崎感覺到了不僅是閒院宮,還有元老,重臣、宮中的團伙都開始對皇道派冷眼相待。但他認為他們的想法是因為不太了解皇道派,只是暫時性的被讒言和謊言蒙蔽了眼睛,而皇道派有足夠的實力重揚陸軍的威風,也決不會埋沒人才。所以讓他們了解皇道派就必須以陸軍大臣為根本,重揚荒木丟掉的皇道派的名譽和勢力。
林一上任,真崎和荒木就對林的人事方案提出了很多要求。但是唯獨軍務局長的人事安排,林怎么都不肯讓步。他要任用永田。前面提過,永田和皇道派是對立的,因此荒木想讓自己派系的小畑敏四郎擔任軍務局長。前面已經提到,永田和小畑因為競爭而不合,所以後來真崎辭去參謀部副部長之後不久,兩個人就受到懲罰,從中央部撤離。然而,只讓永田回來,並且要任命其直接掌管政策、編成、人事的省部核心的軍務局長職位,讓人有不公平的感覺。不管荒木和真崎怎么反對,林就是堅持使用永田。甚至說只要同意永田上任,其他的人事安排都聽真崎和荒木的安排。如果這個時候,完全否定林的方案,三個人的合作關係將會出現裂痕。考慮到這點的真崎為了維持三個人的關係,只好接受林的方案。實際上,這件事情是皇道派開始沒落的開端,也是這個時候,南次郎已經開始接近林,開始策劃挑撥林和真崎、荒木他們之間的關係。林雖然沒有加人真崎的派系,但是林是陸軍士官學校比真崎高一屆的前輩,互相幫過不少忙,並且兩個人的家族之間也互相往來。真崎和荒木共同推薦林當陸軍大臣的目的也是打算他們三個人合為一體,排除宇垣,南派的勢力,繼續以自派為軍政的核心。但是真崎的性格是複雜的。重義理的同時,一到關鍵時刻除了家人和親信誰也不肯相信。對林也是這樣。雖然視為同志,但是又不完全信任。這段時間,永田鐵山東條英機經常來拜訪真崎。他們希望真崎能離開薩肥派,獨立組建一個派系。但是對於真崎來說離開多年一起戰鬥的荒木和其他的盟友是不可能的。
真崎沒有意識到政財界對自己的軍政的重要性,這是真崎作為軍人的弱點也是他的極限,他只專心於自己的教育總監的職責。以國體的明徵和軍人精神的確立為陸軍教育的支柱,將精力投入在將校養成教育。真崎的這種觀點再次引起了他的擁護者的共鳴。對荒木感到失望的革新派青年將校們集聚到了真崎門下。真崎沒有像荒木一樣的,讓他們以“明治維新志士們的接班人”的華麗形象受國民歡迎的手腕。但是真崎會利用閒空的時間與他們促膝相談。他擔任陸士校長時期的學生村中孝次(北海道人,陸大學生)這段時間經常來拜訪真崎.以村中為首的革新派青年將校們在十月事件以後更加活躍。後來成為二·二六事件主角的他們這時已經是軍內部的危險分子。早已察覺到這一點的真崎,卻沒有做出相應的措施。而一再和他們走近,從側面鼓勵他們,讓他們的氣焰越發膨脹。雖然知道自己抱著已經著火的炮彈,但是真崎沒有像荒木那樣辭去職務。真崎沒有向荒木那樣的輕率亦或是氣量。真崎雖然極力隱藏自己對統制派的不滿情緒,但是有意無意流露出來的不滿情緒也是助長這些青年將校們的氣焰的原因之一。但是這時候的真崎由於他不輕易相信人的性格,並沒有把這些青年將校視為皇道派的成員,與他們的交流為沒有到擁有共同目標的地步。
這時,就任軍務局長的永田卻在發揮著巨大的能量,廣泛地擴展自己的勢力。他的政治洞察力和熟練的處世手腕遠遠超過了真崎的想像。真崎也許根本就不知道永田鐵山正是昭和天皇還是在太子時代就刻意培養來掌握軍隊的親信,他與重臣保持良好關係並與財界的人士密切接觸。陸軍主流的宇垣,南派和林,永田為同一條線的兩個組合組成在了一起,並且因為永田的影響變得更大。他們被稱為統制派。以軍務局長永田鐵山為核心的統制派迅速發展成了陸軍的主流。然而林為什麼要這么做呢?那是因為作為陸軍大臣,他也得有自己的立場。有周圍的視線,還得考慮軍內部的公平。與真崎之間的恩義和自己的陸軍大臣的立場是兩碼事清,不能總受制於人。永田還親手策劃將皇道派大部分局長以上級別的人調離的人事方案。真崎曾試圖與永田溝通,但是永田寸步不讓。兩人開始徹底敵對。對於永田一派勢力的動作,真崎感到了不安。從軍部體制的角度來講,統制派成了執政黨,而皇道派僅僅是一個在野黨。真崎只有孤軍奮戰。真崎雖然重情義,自尊,但是絕不是一個豪放磊落,明朗開闊的人。為了觀察統制派和宮中的團伙,真崎派皇道派的憲兵們對他們進行監視。這些行為又加深了真崎的負面形象,被視為是危險人物而被嫌忌。統制派和王室貴族最嫌忌的是真崎與革新派青年將校們的關係。這些青年將校有許多人是為了國家改造可以不惜行使武力的過激派。他們認為皇道派與這些將校們是一體的。
但是這個時候的真崎並沒有意識到這點。革新派經常掛在嘴邊的“昭和維新”,真崎一次都沒使用過。反而否定武力革命,認為國體明徵的精神主義才是最誼要的。在這種背景下,1934年秋發生了“士官學校事件”。統制派的辻政信控告青年軍官企圖發動兵變,並且這個兵變得到皇道派的支持,矛頭直指真崎。而真崎則認為統制派企圖趁這個機會撤掉自己的教育總監職務,給予反擊。但是最終,這樁案子因為種種無法解釋清楚的疑團而不了了之。這次皇道派獲得了日本普遍的同情,來自全國各地的無數的激勵電報和捐款來到了青年將校的手裡。然而此時,真崎最擔心的是身為陸軍大臣的林會受永田的影響,並被永田控制。真崎連日與皇道派的人事局長松浦淳六郎少將(此君就是後來率領第106師團在萬家嶺被抗日名將薛岳打得丟盔棄甲的那位)討論,怎么應付即將來臨的8月份的人事變更。他們企圖在這次調動上,對統制派進行清洗。
所以,皇道派與統制派的對立達到了高潮。7月份、倒真崎的勢力已經布置妥當。連日舉行的三長官會議前,統制派進行了第一次攤牌,要求真崎同意不再擔任教育總監的職務,這樣他們可以答應按照真崎的人事方案辦,但是他拒絕了。而在會議開始後,真崎進行了最後掙扎。他首先提出按照《陸軍省,參謀本部,教育總監無關業務規定》,陸軍大臣,參謀總長,教育總監這三人的人事安排一定要在二人達成協定的墓礎上,才能上奏給天皇。林立即以“三長官決定前日,上奏天皇並得到天皇同意的屬於天皇陛下的內定。”否決了他的看法。接著真崎又認為林陸軍大臣更換自己的理由不足,這條立即被閒院宮親王一句“這次按照林的方案實行”駁回。會議結束後,一批皇道派元老上奏天皇,企圖至少讓天皇知道自己的信念和主張,但是,昭和天皇卻對此相當冷淡。
最後,惱羞成怒的真崎使出殺手鐧,企圖以揭露永田參與過去宇垣派發起的三月事件來挽回局面。荒木拿出了自己保存的,當年任陸軍大臣期間獲得的永田親筆草擬的政變計畫公文。兩人在17日舉行的軍事參議官會議上一唱一和。然而在渡邊錠太郎大將冷靜的追問下,荒木私藏公文和隱瞞內幕立即被人揭露,攻擊人的證據反而成為引火燒身之物,場面十分被動。當天的《朝日新聞》刊登以《史無前例的英明的判斷,部內外對此都給與好評》為題日的報導。報導仔細講解了林陸軍大臣就任以來的所有禍端的發生過程, 並評論說“對陸軍大臣的這次的當機立斷,贏得了部內外的好評”。至此,真崎徹底失敗,其軍政生涯被劃上了句號。8月人事變更方案被執行了。這次大變動是中日戰爭爆發前最大規模的日軍內部人事跳動,有4700多人轉任,有260多人被編入預備役皇道派勢力被連根拔起,從根本上清除出了日本陸軍。
真崎在失去教育總監的轉而擔任軍事參議官之後,開始受到憲兵和警示廳的特高刑警的監視。他完全喪失了以前的囂張氣焰,開始儘量控制自己的言行,仿佛已經失去奮起反擊政敵的勇氣,宛如行屍走肉。但是受他教育和庇護的那些的青年軍官卻還在蠢蠢欲動,尤其表現得比較活躍的是村中、磯部等人。他們多次發表攻擊統制派的文章,如《軍閥重臣的大逆不 道》、《教育總監更迭事件的要點》,終於受到了免職處分。然而這件事情刺激了深受軍國主義思想毒害的相澤三郎中佐,他刺殺了軍務局長永田鐵山。這一行為徹底激怒了天皇。在對相澤的軍法裁判的時候,辯護團和革新派多次邀請真崎作為證人出庭,但是每次都被真崎拒絕。他以除非是天皇親自要求出庭才出庭作為理由。不過,他的堅持半途而廢,最終還是答應出庭。可是就在他出庭的翌日旱晨,著名的二·二六事件爆發。
晚年的真崎晚年的真崎
襲擊是早上5點鐘開始的。在襲擊開始的30分鐘之前,真崎接到知情人士的通報,被告知部隊出動的武裝起義將開始。但是他沒有採取任何措施,而是任由事變的發生。如果真崎在接到通報的時候及時加以阻止,也許能制止這場武裝暴動。也許當時他抱著僥倖的心情,如果這次起義成功,說不定自己的時代將再次來臨。這時候的真崎已經沒有自發奮勇,跨越困難從新站起來的熱情,更沒有站起來引導這些起義部隊的氣概。因此,後來事變平息後,他被認為是狡猾的人。事變發生2個多小時後,受暴動將校邀請而抵達陸軍省的他也並不如青年將校們所期待的那么熱情。他擔心天皇對自己的不信任。
隨著天皇下詔討伐,事變被平定。真崎也在4月21日開始接受憲兵的審問。之後的1個月裡他接受了共達6次的調查。7月6日,真崎以“企圖利用叛亂軍”的罪名被陸軍刑務所拘留。這是史上第一次的陸軍大將的人獄,沒有比這個更大的恥辱。他在預審的時候就開始否認一切控訴理由,主張自己是冤枉的。日本軍方儘量給真崎創造良好的物質條件,但是獄中生活對他來說是無比的恥辱和痛苦。在這種精神壓力下,他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預審在9月16日結束,但這時的真崎已經面臨崩潰。從1937年的元旦,他開始絕食,也拒絕家人的面會。軍方擔心他有自殺傾向,安排他住院治療。2月20日出院。6月1日軍法會議公判召開,真崎依然堅決否定一切控訴理由。軍法官磯村年大將後來對荒木說,真崎只有死罪和無罪,既然他不肯依照武士道原則自殺,那就只好放了他。但又怕下令把他關起來的寺內壽一臉上不好看,就把寺內外放為北支那派遣軍司令。等到寺內到了中國以後的9月25日,真崎被判無罪。他在獄中整整呆了1年3個月的時間。
此後,林銑十郎曾經拜訪真崎求得諒解,友人也撮合讓其與宿敵宇垣一成握手言和,但是都被他拒絕了。在太平洋戰爭期間,他的兩個兒子和6個外甥死於戰場,再加上本身被趕出現役坐冷板凳所受的打擊,使得他晚年身體更加衰弱。1945年日本戰敗後,他曾作為第二批甲級戰犯被關押,最後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被起訴。釋放後,一直在家養病。1956年8月31日,在病床上的真崎突然說:今天下午三點要死的。果然,那天下午3點18分,80歲的真崎停止了呼吸。葬禮在他的宅第舉行,葬儀委員長由荒木貞夫擔任。

甲級戰犯

日本甲級戰犯處死名單:
1945年9月11日逮捕命令(40名)。主要東條內閣閣僚被逮捕。
東條英機(9月11日自殺未遂),東鄉茂德,島田繁太郎,賀屋興宣,鈴木貞一、岸信介,岩村通世,小泉親彥(9月13日自殺),橋田邦彥(9月14日自殺),井野碩哉,本間雅晴(馬尼拉的軍事法庭死刑判決),黑田重德(馬尼拉的軍事法庭終身刑罰判決),村田省藏,寺島健,長濱彰(馬尼拉的軍事法庭死刑判決),太田清一,上田良武,鈴木薰二,德田久吉,飛田時雄,長內茂,三浦宗一,竹內寬,詹姆斯・W・佐々木(佐佐木薰一)
1945年9月21日逮捕命令(2名):土肥原賢二,阿部信行
1945年10月22日逮捕命令(1名):安倍源基
1945年11月19日逮捕命令(11名):荒木貞夫,小磯國昭,松岡洋右,松井石根,南次郎,白鳥敏夫、本庄繁(11月20日自殺),鹿子木員信,久原房之助,葛生能久,真崎甚三郎。
1945年12月2日逮捕命令(59名)
畑俊六,平沼騏一郎,廣田弘毅,星野直樹,大川周明,佐藤賢了、鮎川義介,天羽英二,安藤紀三郎,青木一男,有馬賴寧,藤原銀次郎,古野伊之助,鄉古潔,後藤文夫,秦彥三郎,本多熊太郎,井田磐楠,池田成彬,池崎忠孝,石田乙五郎,石原廣一郎,上砂勝七,河邊正三,菊池武夫,木下榮市,小林順一郎,小林躋造,兒玉譽士夫,松阪廣政,水野煉太郎,牟田口廉也,長友次男,中島知久平,中村明人,梨本宮守正王,西尾壽造,納見敏郎,岡部長景,大倉邦彥,大野廣一,太田耕造,太田正孝,櫻井兵五郎,笹川良一,下村宏,進藤一馬,鹽野季彥,四王天延孝,正力松太郎,多田駿,高橋三吉,高地茂都,谷正之,德富蘇峰,豐田副武,津田信吾,後宮淳,橫山雄偉。
1945年12月6日逮捕命令(9名)。國際檢察局(IPS)追加逮捕。
木戶幸一,大島浩、近衛文麿(12月16日自殺),酒井忠正,大河內正敏,緒方竹虎,大達茂雄,伍堂卓雄,須磨彌吉郎
1946年3月16日逮捕命令(1名)
永野修身
1946年4月7日逮捕命令(1名)
岡敬純
1946年4月29日逮捕命令(2名)
梅津美治郎,重光葵
其他
板垣征四郎,木村兵太郎,武藤章在外地逮捕。橋本欣五郎在國內單獨逮捕。

人物評價

俗話說,時勢造英雄,無論英雄奸邪都有其時代絡印,真崎甚三郎出身在明治維新武士道狂熱的時代,形成了其獨特的世界觀,其核心就是對天皇的忠誠和對以這種忠誠作為軍隊的信念,而大正時代的裁軍活動,導致了軍隊的普遍不滿,隨著對軍隊有約束力的元老的去世,軍隊必然要通過非常手段來獲取政治權利來保證自己的利益。1929年開始的世界經濟危機又使一切政黨無力維持,在這種情況下,信奉天皇至上,企圖以軍隊改造國家的真崎就成了時代的寵兒,被推到了政治鬥爭的鳳口浪尖。真崎是個權力欲望極強的野心家,而是他又是個純粹的忠君思想的軍人,單純憑藉一種信念在辦事,過於自負,缺乏完整的政治理念和足夠的政治鬥爭經驗,因此,他在和真正具備政治鬥爭技巧的統制派的鬥爭中落敗。儘管他沒有成為日本軍事上的掌門人,也一貫口頭不贊同暴力革命,但是他以言傳身教培養了一批狂熱的軍國主義分子,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而他對年輕軍官的無限和有意縱容,直接導致二·二六事件的發生。他還努力支持荒木的對外侵略政策,完成了偽滿洲國的炮製。對於以上種種,他難辭其咎。雖然戰後,他沒有遭到正義的審判,但是他必然要接受歷史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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