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鋼(復旦大學學者)

白鋼教授,浙江杭州人。復旦大學思想史研究中心秘書長。著名語言專家。其掌握現代語言包括英語、法語、德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俄語、希臘語。白鋼教授是全世界掌握古典語言最多的學者。印歐語系的安納托利亞語族之赫提語,希臘語族之古希臘語,義大利亞語族之拉丁語,印度語族之吠陀語、梵文、巴利文,伊朗語族之阿維斯特語、古波斯語,亞美尼亞語族之古亞美尼亞語,日爾曼語族之哥特語,凱爾特語族之古愛爾蘭語,斯拉夫語族之古教會斯拉夫語,吐火羅語族之東吐火羅語、焉耆語,西吐火羅語、龜茲語等。在閃米特語系方面,白鋼教授掌握了東部閃米特語族之阿卡德語、亞述-巴比倫語;西部閃米特語族之聖經希伯萊語、阿拉美語-古敘利亞語、腓尼基語-迦太基語、烏加里特語,以及南部閃米土語族之古典阿拉伯語、西南阿拉伯語和古衣索比亞語。含米特語族包括中古埃及語,科普特語。烏拉爾-阿爾泰語系包括古突厥語,中古蒙古語,滿文,古芬蘭語,匈牙利語。另外還有蘇美爾語,艾拉美語,古藏語,馬來語,斯瓦西里語等其他語族語言。白教授的研究範圍包括早期希臘與近東-中東諸民族的文化關係、印歐語系早期詩歌語言、荷馬史詩與希臘抒情詩、諾斯特拉語系(Nostratic languages)的重構以及佛學、中國經學等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白鋼
  • 出生地浙江杭州
  • 職業:復旦大學學者
  • 身份:著名語言專家
生平,爭議,

生平

語言是進入一種文明體核心的鑰匙
2009年3月,復旦大學中文系比較文學專業,新來了一位德國留學歸來的印度-日爾曼比較語言學博士、副教授白鋼。他的傳奇之處在於其掌握的語言種類,多得需要半頁紙才能記完:除了英、法、德語、義大利語、西班牙語、俄語、希臘語之外,還掌握好幾大語系的幾十種古典語言,如:印歐語系中的赫提語、古希臘語、拉丁語、吠陀語、梵文、巴利文、古波斯語、古亞美尼亞語、哥特語、古愛爾蘭語、古教會斯拉夫語,以及吐火羅語族等。
有些語言能夠達到學術交流的程度,有些則達到能閱讀文獻的程度,各大語系的諸多語族的代表語言在同一個人的簡歷里密密羅列,一時看得人眼花繚亂。用直白的話來形容就是:歐洲的古典語言白鋼全都會,季羨林先生會的文字他也都會。他掌握的“語言帝國”疆域,橫貫整個歐亞大陸,龐大無比,在國內學界可算是史無前例。自從他加盟後,復旦大學比較文學專業一下開出古希臘語、拉丁語、舊約希伯萊語等新課目,而白鋼的比較史詩學研究在國內同行中亦居於遙遙領先地位。尤值一提的是,白鋼還很年輕,1977年生人。
在復旦光華樓白鋼的辦公室,記者採訪了這位語言學博士。首先要解決的問題,當然是處理好記者的懷疑心態:“那么多種語系的古語言,你是如何掌握的?你真的都掌握了嗎?”白鋼微笑,講述了他學習這些古典語言的經歷。那是一場歷時十餘年的征服諸多古典語系的饕餮之旅,以哲學上的興趣為最初的指引,最終通向了世界文明的研究。
其實,白鋼的語言學興趣並不是一開始就確立的,恰恰相反,他本科讀的是上海財大的金融系。讀了金融系以後,他經常到財大邊上的復旦大學文史哲系科去旁聽課程。很快他就被德國哲學所吸引,選修了德語。本科畢業後,白鋼如願前往德國特里爾大學留學。
初到特里爾大學,白鋼主修哲學,主要是想研究海德格爾,此外,他計畫通過重新詮釋前蘇格拉底哲學思想家,完成他對整個現代哲學的重構與反思。他決心學好希臘語,因為這是國內沒機會學的。不巧的是,白鋼去報名時,希臘語初級班已經開課。抱定反正都要學的心態,白鋼改讀了拉丁語班。事實證明,這是非常有意義的巧合選擇。如果他先學希臘語,可能會學不下去,因為希臘語比拉丁語更難。古典語言與現代語言的一個重大差異,以德語為例,德語有四個格、三個形,已經是比較複雜的語言了,但與古典語言相比,還算簡單。白鋼說:“以拉丁語為例,名詞、形容詞,有6個格、單複數,一個名詞要記12種以上的變格。而梵文的一個名詞有24種變格。這就需要初學者付出極大的熱情和精力,才能克服記憶的難關。當時每天我沒事就背各種變格,一星期兩次上課,每天保證2-3小時的學習。”對於一般人望而生畏的古典語言學習,白鋼的心得卻是:“學習十種以下的語言,不需要任何天賦。最關鍵是要持之以恆。一是要有學習熱情,二是在初始階段要集中投入較多時間精力。三要學習一些比較語言學方法,以便能觸類旁通。”
一些很有趣的機緣,白鋼又接觸了梵文。“記得那時從上海南站坐火車回杭州,邊等車邊讀羅世方《梵語課本》,突然很有感覺,很愉悅,渾然忘了天氣的炎熱。這就算入門了。”相對希臘語來說,梵文是一種形式上更完備的印歐語系的古老代表。學了梵文之後,白鋼形容他的語言學習有了“加速度”,印歐語系的大門就此打開,從此真正領會到可用比較語言學的方法,促進指導學習語言。比如印度-伊朗語系中,語言的音變有規律,你甚至可推導它在另一種語言中的大致形式。這之後,白鋼創下過一學期新學三四門古代印歐語系古代語言的“瘋狂”紀錄,對古波斯語、阿韋斯特語等等,都能很快上手。這是一個重要跨越。
三四年之後,印歐語系的所有古典語言白鋼都已學遍,之後他接觸到閃米特語系,一個更古老、對人類產生極大影響的語系。這後來成了白鋼最感興趣的且又和他的學術研究結合最密切的學術特長領域,即從文獻入手,研究古代近東、中東與希臘文明的互動關係。於是白鋼在特里爾大學學了希伯萊語,課外再報讀阿拉伯語班。
為了拿下“極難”的阿拉伯語,已有多種語言學習經驗的他決定同時再學一種閃米特語。“這是一個學習不同語言的秘訣,比如你要學法語,純粹拼記憶力當然是一種方法,還有種上好的方法,是同時學另一種語言,比如德語之類,觸類旁通,反而更容易掌握。閃米特語是特別適合用這種方法來學的,不同語言之間的相似性大於印歐語系間。”白鋼在班上屬於異類,本來學這些語言的亞洲人就少,非出於宗教信仰而學的學生就更少。
之後白鋼來到柏林自由大學印歐語系的歷史語言學專業讀博士。柏林大學系種齊全,白鋼一下子有機會學習很多語言,如阿卡德語,亞述-古巴比倫語中最古老的語言,再比如藏語、蒙古語、古代突厥語……仿佛遇上一場古典語言的盛宴,白鋼盡情把握這難得的機會,把課程排得滿滿。
橫貫歐亞大陸,出入古今之間,支撐白鋼學習這些古代語言的最主要動力是什麼呢?“應當是一種知識學上的熱情。我在學習語言過程中確實體會到有種巨大的愉快。每一種語言,每一種獨特文明本身就是一個自我世界,需要藉助一些媒介,文明所對應的語言本身是最核心部分。任何一種文明、文化的最核心部分,是它很難被翻譯的地方,也是它最高貴、最獨特的地方。所以,需要我們去掌握語言。學語言對我來說較有樂趣,令我有成就感。”此外,國內學界在此領域,原來的學術積累很不充分,白鋼自感有一種責任,希望自己的學習能夠填補國內學術界的這塊空缺。“國內比較語言學這一塊,本來做的人就比較少,且缺乏系統性的研究。研究比較語言規則的學者倒有一些,但因缺少古語言訓練,所以很難具體落實貫徹下去。”白鋼坦言,在這些年的求學和學術研究中,他一直以陳寅恪先生為榜樣。
2009年,白鋼的博士論文《古希臘語中的閃米特外來詞》在德國出版,論文重點解決這個問題:希臘語中,非印歐語系的外來詞的比例遠遠大於其它印歐語言中的相應比例,這是一個困擾幾代學者的問題,在某個階段占主流地位的假設是這些外來詞來自一個沒有留下其它文化痕跡的已消失的民族,這在方法論上就好比假設是外星人幹的一樣。白鋼則充分發揮他在語言上的優勢,以詳實證據和謹慎態度,提出約有70個希臘詞可確認是閃米特語中的外來詞。論文出來後,被西方學術界認為頗富學術創新,具有較高的認同度。
2009年3月,白鋼博士畢業來到復旦中文系,學術環境發生了巨變。國內的古希臘語研究和古代西亞語言的互動研究屬於初建階段,可以和白鋼作學術交流的人很少。白鋼對自己的學術專長非常有信心:“今後國人如要做同樣課題,我的著作繞不開。”西方學界有固定學科建構以及一定數量的能夠閱讀古典文獻的學者,學術傳承清晰,已經建立起了古典語言基礎,而中國能夠閱讀印歐古典文獻的學者,確乎不多。回國後,白鋼又開始了一個學術轉向:由語言學方向重新向語文學過渡。他在復旦大學開設了古希臘語、拉丁語、舊約希伯萊語等課,研究中西比較詩學、比較史詩學、古希臘哲學。現階段他的重要教學任務是引導學生進入重要文本閱讀。“復旦有很優秀的學生,但學生面臨著種種現實問題,很少學生有明確的學術興趣,願意投入巨大精力於一門語言。”這是一種因學術體制而造成的教與學的無奈。在他的辦公桌上,放著一本《西藏史詩和說唱藝人》,是法國學者古泰安的專著。未來幾年,他的學術研究重點將圍繞比較史詩研究這一塊,因為可充分發揮他掌握多種語言的特長,也是他一向哲學興趣所在,且這一塊在國內研究條件下,更成熟些,有相對較多的對話人群。在白鋼的求學與教學研究過程中,一直保持對經典的強烈興趣。“經典是人類文明的極高明的體現與寄託形式,是一個文明體決定其命運與特質的核心。語言是進入一種文明體的核心的鑰匙。否則所謂的研究往往只是旁觀。”白鋼說。
在課堂上,白鋼常向學生講述在這個時代仍要研究古典語言的意義:“很多人會覺得研究這些古典語言與生活沒多大關係。但當人類面臨重大考驗時,幾乎所有文明體、民族選擇的都是一致的,就是回溯自己的傳統。中國對自身傳統、其它傳統的回溯都剛剛開始。這是一個比國民生產趕超美國更重要的任務。中國如何能夠有效地對自我傳統作一個全方位的認識,同時要對其他文明傳統體系作一個完整的詮釋,並被其他文明所接受,那才是文明復興真正的標誌,這也是我們需要閱讀別的民族的經典著作的原因所在。”
白鋼(復旦大學學者)

爭議

媒體大幅報導白鋼事跡後,也引來了一些爭議和質疑。有網友稱,歷史上有據可查的掌握語言最多的學者是英國的瓊斯爵士,會二十多種語言,並把自己掌握的語言分為三類:精通的,即運用自如的語言八種;較熟練的,有時需要藉助字典的語言八種;略通一二,有一定掌握程度的十二種。該網友認為,白鋼不應籠統地說“掌握”了三十四門語言,而應該把這些語言按照精通、熟練、粗通的標準做一個劃分。(參見新語絲8月7日文。)
此後,另一位網友找到了白鋼2009年的講座視頻,指出其中涉及到的都是一些對語言學家來說必須了解的常識,此外還有一些重大的錯誤:白鋼所熱衷的超語系nostratic語,主要是俄羅斯和蘇聯的語言學家,為蘇俄領土擴張尋找語言學證據,主張整個歐亞大陸有共同的語言源頭的產物,是政治影響學術的一個典型,沒有令人信服的科學依據,在西歐應者寥寥。白鋼說強大的國家,歷史比較語言學就興盛;弱小的國家,歷史比較語言學就衰落,德法兩國歷史比較語言學衰落是因為國勢衰微。這也被指為違背語言學常識:歷史比較語言學作為一個學派,在二十世紀頭三十年被興起的普通語言學取代,是在科學上走進死胡同的歷史比較法和新興的結構主義語言學間的學術之爭,而不是民族、政治的問題。強調國家強大和歷史比較語言學興盛之間的關係,並據此主張中國應大力發展歷史比較語言學,以彰顯國家的強大,白鋼的這種觀點被質疑為投機行為。(參見新語絲8月11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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