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上校

發現上校

這是抗日戰爭中最榮耀卻鮮為提及的歷史節點。

·這是一位世紀老人塵封了六十多年的血淚記憶。

·這是一對美國父子對中國魂牽夢繞的情懷。

·這是中美兩國戰士鐵血鑄就友誼的證明。

基本介紹

  • 導演:龍淼淵、沈曉閩
  • 發行公司:深圳市越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 中文名:發現上校
  • 製片地區:中國大陸
  • 類型:紀錄片
  • 片長:99分鐘
  • 上映時間:2009年
基本概況,劇情簡介,拍攝原因,電影報導,

基本概況

類型:紀錄片
出品公司:深圳市越眾影視有限公司

劇情簡介

南京,對於這座城市在抗日戰爭中的記憶,最通常的聯想是南京大屠殺。但是我們卻遺忘了反法西斯戰爭中,中國人最榮耀的時刻,1945年9月9日,日本投降的受降儀式就發生在南京。時過境遷,除了照片和文字檔案,還有多少真實的歷史見證?還有健在親歷者嗎?

拍攝原因

如果說,是晏歡幫助趙振英找回了往日的回憶,那么鄧康延做的事,則是把這個老人的故事留在膠片上,讓更多的人知道。
從朋友晏歡那兒聽完整個故事後,深圳市越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鄧康延,決定成立一個攝製組,為趙振英拍攝一部紀錄片。
幾年來,這家民營紀錄片公司製作了不少與遠征軍有關的紀錄片,並屢屢在國際國內的紀錄片展會上斬獲各種獎項。在鄧康延眼中,發生在趙振英身上的這些故事,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紀錄片題材。
“無論是大歷史還是個人命運,趙老都是過去那個時代的一個樣本。”他這么解釋自己的拍攝動機,“世界上幾乎所有的二戰老兵,都享受著國家豐厚的養老保障和無限的榮光,惟有在中國,老兵要獨自艱難而頑強地走過生命中最後的日子。如果他們就這樣被湮沒,我們對不起歷史,對不起自己的良知。”

電影報導

  • 把榮耀歸還給老兵
將灰塵撣去,將刮痕撫平,將斷裂修復,歷史的膠片上,呈現的不僅是老兵的榮耀,更是一個民族的尊嚴。
羊城晚報記者 朱紹傑
“獻給捍衛民族榮耀的人。”
這是歷史記錄片《發現少校》最後的一句告白。
12月6日,亞洲規模最大的記錄片交流活動———國際(廣州)記錄片大會在白雲國際會議中心開幕。該片作為“盤活歷史”系列的一部,次日在藍寶石當代藝術館正式展映。
“當我第一次握他的手,就決定做這部片子。”《發現少校》的導演龍淼淵對記者說。
龍導演說的“他”,就是現年93歲的趙振英
盧溝橋事變那年,趙振英投筆從戎。1944年,他以國民革命軍新六軍14師40團第一營少校營長身份,出征緬甸。1945年9月9日,他擔任南京日軍投降簽字儀式會場警戒工作的負責人,親歷了南京的受降儀式。解放後,由於國民黨軍官身份,他被打成“歷史反革命”,隱姓埋名,飽受風雨。
這部為“捍衛民族榮耀的人”而拍的記錄片,講述的正是這位抗戰老兵重歸榮耀的故事。在近日啟動的“國家記憶2010·致敬歷史記錄者”評選活動中,趙振英入選年度特别致敬候選名單。
1、這根本談不上光榮
1945年9月9日上午9時,中國戰區的日本投降儀式在南京舉行。日本中國派遣軍總司令官岡村寧次在對華投降書上籤字,並向中方交出他的隨身佩刀,以表示侵華日軍正式向中國繳械投降。
這本應是中國百年間最榮耀一刻,但見證這一幕的趙振英卻說:“對於我,這根本談不上光榮。我的孩子也不知道我的事情。”
趙振英多年來閉口不言那段經歷。30年間,他們搬家兩次,街坊都只知道老人當過兵,卻沒有人曉得他具體乾過什麼。平時見人,他總是低著頭。
“由於我判過刑、坐過牢,所以自己一直認為這是醜惡的歷史。”趙振英解釋。
脫離部隊之後,他從北京輾轉到了南京。南京大學工學院機械專業畢業後,他從營長轉身成為工程師。為了生活的平靜,他親手毀掉那些戰場上的照片、徽章,以及能夠證明自己軍官身份的檔案,但平靜卻沒有持續多久。1969年,兩個警察突然出現,將他逮捕,以“歷史反革命”論罪,判刑20年。
自此,趙振英承受著身體和精神上的折磨,變得精神恍惚。有一次洗腳時,竟然穿著鞋子就把腳伸進了盆里。勞改期間,不服氣的趙振英把申訴書從天津南開法院寫到國務院,最終等來的,卻是自己缺席的離婚判決。
趙振英的夫人宋玉岐,畢業於哈爾濱醫科大學,是當時為數不多的女大學生。他們相識於1946年的長春,一見鐘情,並於一年後結婚。
“我知道她不會離。”趙振英清楚妻子是為環境和輿論所迫。兒子趙精一來探監時,也偷偷告訴父親:“我媽讓你放心,她不會和別的男人結婚的。”
正是這份共守艱難的感情,陪伴二老走過風風雨雨。1975年,最高人民法院發布對國民黨縣團級以上軍官特赦令,趙振英也在其中。次日,他便讓單位開了份證明,與妻子復婚。
2005年12月,愛妻的離去,給這位老兵沉重打擊。他把妻子的骨灰留在家中,就好像老伴從來沒有離開。
自此5年間,他的生活里多了這么一件必修課,就是每天到妻子遺像前說說話:“我知道你在苦苦等著我,我也在每天懷念你,我們就快些到一起去吧。”在鏡頭前,老人努力控制自己,卻難掩悲傷:“我不願意留在這個大地上,”他聲音哽咽,“怎么說呢?這個大地,對我實在是太坎坷……”
被命運刺破的傷口在歲月中結痂,遮蔽了往日的傷痛,也遮蔽起內心深處的情感。老人把自己封閉起來。
2、他感到了自豪
直至2008年,一個叫晏歡的人出現,才又開啟了趙振英封閉的內心世界。
晏歡,建築設計工程師。他的外公潘裕昆,曾任中國遠征軍駐印軍50師師長,先後參加過淞滬會戰、粵北戰役、緬甸戰役,是戰功卓著的抗日名將。正因如此,晏歡一直耗費大量的業餘時間,致力於遠征軍研究,並尋找滇緬戰場的親歷者。
“在寫了《抗日名將潘裕昆》後,接觸的材料多了,視野也不斷擴大。”他對記者說,2006年初的一個晚上,他偶爾從一個美國網站上獲得了線索,那是一張照片和一本紅皮記事本,他辨認出裡面很多人都曾是外公潘裕昆的同僚或部下。
他當即和網站的主人尼爾·葛頓南聯繫。
尼爾的父親約翰·葛頓南,曾在滇緬戰場中擔任新六軍14師美軍聯絡官,離開中國返美前,他與中國同僚們合影,並請他們在紅皮記事本上籤名留念。也就是這張照片和這些簽名,使晏歡和趙振英的生命有了交結點。
2008年的“五一”節,晏歡從深圳到北京找趙振英。“他跟我聊,是因為我對14師十分熟悉,他覺得我們之間有共同語言。”晏歡對記者說,在這個過程中,他和老人談了很多14師的歷史,老人塵封半個多世紀的榮耀被漸漸喚醒。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在中國重要歷史時刻擔當重要職務的老英雄,卻隱姓埋名度過了大半生。
2005年9月9日,在家裡觀看央視《新聞聯播》播出的抗戰勝利六十周年紀念活動時,趙振英親口對家人說:“我當時就在現場。”但是,家裡人壓根就不相信,他們甚至懷疑老人是老糊塗了。
“聊了兩天,他都很膽怯。”初識趙振英,這是他給晏歡留下的最深刻印象。對於自己的歷史,趙振英忌諱了數十年,當晏歡告訴老人,要拍一部關於他的片子的時候,老人反覆表示不行,不能再給家人惹事惹麻煩。不過,這沒有妨礙他們成為忘年之交。
趙振英的內心震動開始於2008年年底的雲南之行。
11月,晏歡邀請趙振英同去雲南,重返老兵當年為之戰鬥、為之浴血的地方。自從妻子去世,他什麼地方都不願意去,而這次成為特例。趙振英的兒子笑著說:“現在只有晏歡叫得動他了。”
15日中午,飛機抵達昆明,一條寫著“歡迎抗日遠征軍追憶行老戰士”的大橫幅,令老人為之一震。行程數天,無論同行的志願者、香港警察團成員,還是當地官員、武警的言行,都讓他真切地感受到人們對他的由衷尊重。“你是我的恩人。”趙振英對晏歡說。晏歡一路陪伴老人,發現了老人前後最大的變化:“他感到了自豪。”
11月19日上午,他們去到騰衝國殤墓園,祭奠在騰衝戰役殉國的遠征軍將士。在墓碑前三鞠躬後,趙振英和年輕的香港警察們合唱起了《滿江紅》。這是抗戰時期新一軍戰士們出操練兵時常唱的歌。原新一軍軍長孫立人生平崇拜抗金英雄岳飛,特意改編了原詞,以激勵士兵。
“壯志飢餐倭奴肉,笑談渴飲倭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報祖國。”
從地獄折返人間,60年恍如隔世。
3、為本民族的英雄找回榮耀
2008年的夏天,晏歡看到由深圳市越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製作的歷史記錄片《尋找上校》,深受感動,也深受啟發。外國人找到了他們的上校,我們的兄弟怎么辦?
“我這裡就有一個活著的中國少校的故事。”談及自己主動聯繫拍記錄片的初衷,晏歡這樣對記者說。在發現這位失落榮耀的少校後,他曾在自己的部落格上把趙振英的經歷整理出來,但反響寥寥,並沒有多少人看。
製片公司很快就決定運作這個項目。“這是一個天賜的東西。”記錄片導演龍淼淵對記者說,無論是製片公司,還是他本人都這樣認為,“像這樣的題材,一輩子只能碰到一次。”
“時隔65年後,能夠為本民族的英雄找回榮耀,這也是我們的榮幸。”影片投資人鄧康延說。
2009年5月,尼爾·葛頓南在晏歡的安排下來到了中國,與那位曾和他父親共同戰鬥的中國老人相見。尼爾給趙振英帶來了一件特殊的禮物:一對父親留下的國民黨軍隊的少校領章。他把領章親手戴在了這位老兵的領子上,“這些東西對您的價值比對我大多了。”
“很感動。這個領章多少年沒有見過了,”老人說,“過去天天戴,可後來對我來說是危險品了。”
在成都建川博物館老兵手印廣場上,趙振英再次獲得了許久未有的尊重。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將這位老兵的手印放大,印在了一塊高3.7米、寬2.4米的鋼化玻璃上。
“我來到這裡,並不是為了我自己,而是為了我的父親。”美國人尼爾把父親留給他的多件珍貴文物,捐贈給了建川博物館。幾個月後,尼爾捐贈的文物中有5件被評為國家一級文物:紅色記事本、何應欽的請柬、美軍作戰指揮部的作戰證明書、廖耀湘軍長所贈的長軸花鳥字畫以及龍天武師長的嘉獎狀。
回顧拍攝過程,龍淼淵坦言,在接觸《發現少校》之前,他連遠征軍是什麼都不知道。“這個片子對我自己來說,是看到自己的歷史。很多歷史是看不見的,但通過做這個片子,我看見了許多東西。……歷史一定要傳承。作為80後,有責任、有義務去傳承這份歷史。”
在拍攝過程中,龍淼淵最大的驚喜是在收集到的舊影片資料中發現趙振英。開拍後,他們托人在美國蒐集1945年9月9日的歷史影像,而在其中一卷外國攝影師拍攝的影片中,他們意外發現了時任少校營長的趙振英的一個特寫。畫面出現時,大家異口同聲叫出聲來:趙老!
“這箇舊鏡頭非常提氣!”片尾就定格在這個鏡頭上。
4、這是一個很好的結局
“老人丟失了很多年的榮耀,最終找到了。這是一個很好的結局。”龍淼淵談起影片的結尾,一語雙關。
不過他們的工作並未結束。
在國際(廣州)記錄片大會上播映後,將被製作成3小時的版本,在中央電視台人物欄目播出。同時,99分鐘的記錄片版本也將在台灣公共電視台放映。
拍攝《發現少校》,他們發現和收集到大量國外史料,這直接推動了大型抗戰圖冊《國家記憶》的出版。
2010年春節,章東磐、鄧康延、晏歡等人遠渡重洋,在華盛頓美國國家檔案館蒐集、複製和整理出500多張美國攝影師鏡頭中的中國抗戰影像。該書於10月23日出版,其中包括日寇大轟炸、美國飛虎隊、收復騰衝的血戰、血肉長城等等珍貴歷史戰爭場面,真實再現了抗日戰場的戰爭真相。
“期望中國遠征軍抗戰將士們的親人,甚至是他們本人,如果有幸還健在的話,從這些異國他鄉發掘回來的照片中尋找到自己先輩或是自己的身影。”負責每張圖片的甄別、整理和說明工作的晏歡這樣說道。
他們的工作很快就得到反饋。
2010年12月18日,北京的趙晉君女士,在《國家記憶》一書中認出了時任中國遠征軍53軍116師師長的父親趙鎮藩將軍,並立即告知了晏歡。在觀看完《尋找上校》記錄片後,她又一次從影片中發現了父親的身影。
“歷史就像陳年膠片,免不了灰塵和刮痕,甚至斷裂。”這是《發現少校》片頭的告白。
將灰塵撣去,將刮痕撫平,將斷裂修復,歷史的膠片上,呈現的不僅是老兵的榮耀,更是一個民族的尊嚴。
  • 採訪導演後記:從尋找到發現
從尋找到發現
——龍淼淵和他的《發現少校》
看過《發現少校》前篇——《尋找少校》的觀眾也許會記得,在國殤墓園中,悲戚、寥落的一排排小墓碑布滿整個土坡,逝去的英靈仍在列隊。當掌心滑過的時候,我們希望觸摸到鮮活的生命,而不是悲戚或遺忘的淚水。在片尾,梅姆瑞少校是被找到了,但同時也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我們連遠在大洋彼岸的美國少校都會奔波找尋,可那些同樣戰死沙場,我們自己的同胞,又該怎么開始呢?
奇妙的機緣
在不久前結束的2011上海國際電視節上,《發現少校》獲得白玉蘭紀錄片歷史傳記類銀獎,這部影片引發大家地深思。而在這部影片決定開始拍攝之前,還有一個頗具宿命感的故事。
也許是命運的牽引,2008年,《尋找少校》的導演鄧康延到廣州紀錄片大會市場環節進行影片宣傳,龍淼淵和鄧導在會上相識,一見如故。他們回深圳以後,經過數次見面和了解,鄧康延跟龍淼淵聊到了晏歡和趙振英老人——兩位《發現少校》片中的主要人物,這才有了”趙振英少校”這一題材。
晏歡是深圳一名建築設計師,外祖父也是遠征軍的一員,這讓他對遠征軍歷史極其喜愛,經過多年廣泛的信息搜羅,或許還有一些機緣巧合,他終於找到了現仍健在的趙振英——國民黨新六軍十四師四十團第一營營長。趙振英是日本投降簽字儀式警戒工作的負責人。這個秘密塵封了65年,甚至趙老的孩子都不知道這份榮耀。沉浸在永遠的不為人知中,趙老獨自直面慘澹和歷史的斷層。
幸運的是晏歡因為自己的遠征軍情節,首先發現趙老,爾後看到《尋找少校》,才讓趙老的故事流傳到鄧康延那裡。爾後,鄧康延才把這個故事告訴了龍淼淵。
承接著《尋找少校》留下的發人深省的問題,《發現少校》就在不知不覺中,躍動著那顆沉寂已久的心,期待著被世人知曉,期待著拂去歷史膠片的塵埃。
龍淼淵心存鄧導講述的故事,在各種情節陳雜的心情中,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把握這個題材,畢竟我輩不識餓滋味,面對戰爭,何其遙遠。但直到拜訪了趙老。“可以說在握手的一瞬間,我告訴自己,這部片子必須拍!”。龍導稱趙老的居所為陋室清靜,經歷過戰場硝煙和歷史不公的人,面對現在繁華的浮世是否還能找尋到曾經“繁華”的自己,我們不知,龍導也不知。92歲的老兵隱於塵中,亦靜亦紛的北京和簡單的房屋,趙老已經走過了近百年的人生。在話語言談、舉手投足間,趙老氣場非凡,把龍淼淵深深地籠罩其中。一位讓人崇敬,浮想萬千的老者,究竟怎樣經歷了那個不尋常的年代,一個老人不再年輕的笑容讓人看不穿,那顆被歷史鍛造的心又該怎樣的堅強。
趙老的笑定格在龍淼淵心中,有力的握手讓龍淼淵的鏡頭不再設防。故事就這樣開始了……
一堂生動的歷史課
《發現少校》雖然摘銀,對於龍導來說,他把這部影片比作一堂生動的歷史課,自己有幸列席。歷史課聽來容易,講來難,光是史料地搜尋就得費九牛二虎之力,吃枯腦焦心之苦。上周六,也就是2011年7月9日,“良友·清影·高校同盟”在清華放映了《發現少校》,學生們對龍導片中出現的老膠片很感興趣,有人詢問那些資料的來源,問是不是中國的資料,龍導一句反問讓我們覺得心酸又無奈,“你覺得呢?”大家立刻沉寂,提問者只尷尬的回答了一個“喔”。
龍導在開拍的前期,一是利用越眾影視蒐集的素材,二是晏歡蒐集的資料,再加上自己的搜羅、梳理和獨立思索,設定拍攝大綱並組建團隊,去了加州、俄克拉荷馬、佛羅里達等地進行實地調研,幾乎由西到東橫穿美國。除了美國,他在國內也東奔西跑,足跡遍及深圳、廣州、北京、南京、雲南和四川。“我是一個注重影片前期的人,如果前期做不好,後來會出現很多問題。”
和影片中講述的一樣,晏歡是整個故事的發現者,晏歡發現了尼爾·葛頓南建立的私人網站,他為了紀念父親約翰·葛頓南,把父親從戰場上帶回來的東西拍照發到網上。約翰·葛頓南曾經也是新六軍十四師的一員,作為一名少校聯絡官,他保存了不少當時的物件,其中有一個小紅本,上面簽有趙振英的名字,晏歡徵得版主的同意把照片翻譯,發到華人網站。趙振英的兒子看到網上小紅本中有父親的簽名,才主動聯繫了晏歡,趙家知道了趙老跟抗日戰爭千絲萬縷的聯繫,晏歡找到了健在的遠征軍少校,整個發現的故事終於得以開頭。
頭是開了,但骨血的找尋更加讓人費盡心思,“中國關於中緬印戰場的資料極少”,龍導團隊就只能到國外各處找尋,好在美國的一些資料很完備,而且使用起來很方便。“比如美國史丹福大學胡佛圖書館,只要說明你作為調查者的需要,一般是可以容易並免費的拿出資料來。”說道這裡,龍導又講了中國的例子,“值得對比的是,盧溝橋作為我國的歷史遺產和公共資源,竟然對拍攝和工作人員變相阻撓,私飽中囊。這種無聊的手段讓大家很無奈。”。
對盧溝橋一場的拍攝雖然有些波折,但最終順利開拍,夕陽餘暉灑在趙老身上,他站在盧溝橋上娓娓講述,1937年7月23日的那個下午,趙振英搭乘離開北京的最後一輛列車,原本懷揣上學夢想的他只能坐著這輛掛著白旗的車,想著不知何時才能實現的夢,緩緩的遠離。參軍後的他戰鬥足跡遍布多省,因成績卓著而一路晉升。27歲時就成為營長,隨中國遠征軍入印緬作戰。隨著抗戰的尾聲,蔣介石點名要求趙老所在的第六軍這支全副美式裝備的威武之師進駐南京。1945年8月28日,趙振英的第一營從湖南芷江飛往南京,負責1945年9月9日日軍投降簽字儀式的警戒工作。
按照趙老的描述,投降簽字儀式是在南京中央軍校大禮堂舉行的,從禮堂門口到外面的大街上,每隔50米設有一根旗桿,旗桿下站著趙老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士兵的站位以及注意事項是趙老親自安排並演練多次的,大家為防範會上的突發事件而顯得格外全神貫注。趙振英的位置在日本代表團投降席的左後方。
拿著那張投降簽署儀式的老照片,經過辨認,趙老覺得站在日本投降代表左後方的人疑似自己,趙老絲毫沒有急功近利的說那個人就是自己,只是闡明自己當時的衣著和裝備,其中馬靴就是為了投降儀式訂做的。畢竟發現的過程也是證明的過程,整個影片從開頭就說明找到了趙振英這位少校,然而在以後的故事中仍然用各種手法證明趙老就是當年的少校。影片前後銜接就像一道論證嚴謹的數學題。
龍導團隊利用異國的資料,為的就是找到我們本民族的英雄,為他們揚名,為他們揭開面紗。而趙老已不年輕,誰又能從他如今滄桑的臉上,讀出當初的驕傲呢。
最後,紀錄片的拍攝猶如神助,龍導團隊又一次發現了重大資料,從美國友人購得的一卷受降儀式現場錄像中,趙老年輕英俊的臉龐終於出現在我們面前,片中的他在跟士兵訓話,英武神氣。側臉的微笑在鏡頭中停留了幾秒,引得大家興奮高呼。
趙老的氣場原來是這樣練就的,存在於骨髓間的氣質不僅吸引了攝製組,還吸引了觀眾。在7月9日的清華放映現場,當影片播到趙老的年輕的笑容定格在畫面中,看到趙老年輕時的笑容,觀眾們發出驚嘆又佩服的“喔”聲。有人甚至給這次最終的證明鼓起掌來。
歷史因人物而鮮活
歷史的雲譎波詭究竟有多少掩藏其中,不知道是不是有更多仍在塵世,被歷史抹殺,被記憶抵抗的人。龍導說,現在的尋找仍然在進行,影片一刀不剪在台灣播出之後,竟然有趙老當年的戰友輾轉聯繫到趙家。
我們關心和關注趙老的生活狀態,龍導說趙老現在仍聲如洪鐘,只是北京太熱,94歲高齡的他受不了酷暑,不願意走動。本來趙老十分想來清華的放映現場,龍導在當晚也親自去趙老家中請他過來,但老人身體實在受不了在酷熱難耐的環境中顛簸。大家還熱心的問起了趙老其他方面,龍導說:“趙老現在對以前的事情好像已經放下了。”看來影片讓老人放下了自己的怨氣,老人在平和的心態中將走得更遠。
龍導的影片多多少少讓我們知曉了當時的刀光劍影,風起雲湧。聽說趙老現在也開了微博,接受過不少媒體採訪,他的驕傲和光榮已被世人所知,可見龍導的紀錄片對老人的餘生影響很大。
除了“片子之外,我收穫了三份友誼。與晏歡,與美國的尼爾·葛頓南,與北京的趙家”。
晏歡和龍導都呆在深圳,倆人見面比較頻繁,吃飯聊天都是常事。
對於尼爾,這些友誼不用言明,從這個喜歡流淚的美國人身上可以看出,他對這部影片,對整個團隊的情誼。眼含熱淚並不是情感脆弱,而是深深的眷戀讓其難以自拔,在這個美國人心中,記住父親的除了他,便是中國人,他記著在春節時送上一件兔年T恤給龍導。
掩藏記憶是可怕的,扭曲記憶更是讓人覺得又氣又悲。歷史紀錄片就是發現,用自己的眼睛去追尋歷史殘留的足跡。雖然,龍導謙虛地稱自己的影片有掃盲功效足矣,但我們收穫的不僅僅是一堂生動的歷史課,還有在心底悸動的感動、感傷、感懷。
龍導去上海電視節領獎了,雖然獲獎很開心,但他覺得,在白玉蘭的頒獎現場更讓人怡然的是跟各國同仁們的交流,不管遠自歐美的客人,還是來自印度的熟人,交談起來很是舒服。紀錄片本身就是一個交流的過程,歷史紀錄片更是提供了一個現代人與過去的祖先或者我們自己所從來的源頭相交流的時空。而這些交流離不開與同行、朋友間的溝通。所以,能和更多的朋友聚會在一個屬於記錄人的節日上,龍導的開心是肯定的。
龍導是一個忙人,穿梭於深圳、香港和北京等地,甚至連做一個電話採訪的時間都沒有。有幸的是,在7月9日的清華放映現場,我見到了龍導,年輕的臉龐承載了很多的故事,也是在那時,我明白了龍導一直說的,“看片子吧!”。看完片子後,似乎所有我想問的問題都瞭然於心。一位觀眾不停的誇讚龍導影片的意義,“謝謝您變著法兒的誇我”龍導不好意思的說,但我相信所有觀眾的心間都是讚嘆。紀錄人的生活雖然是忙碌的,但收穫的卻是大家的稱道、驚嘆和誇讚,他們的紀錄片留下的不僅是真相,還有對後輩的真誠,這足矣讓我們感恩並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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