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揚帆

田揚帆

田揚帆,1956年生,湖北廣濟人。作家,編審,筆名揚帆,還用過楊帆、馬風、大風等筆名。1984年華中師範大學中文系畢業。現為長江文藝出版社編輯。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田揚帆
  • 國籍:中國
  • 出生地:湖北廣濟
  • 出生日期:195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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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著作

大陸版­­《國風》(長篇小說),《穿過季節的童話》(長篇小說),《青春的雕像》(詩集),《莊子的人生哲學》,《曹操,梟雄人生》,《成敗學》(選本),《成功論語》,《成功原則》,《成功學》,《莊子心通》,《貞觀之治;權術與詩情》。台灣版有­­——《禪宗生活境界——見性成佛》,《曹操的人生哲學》,《唐太宗的人生哲學》,《成敗學》(全本),《康熙的人生哲學》,《莊子,逍遙人生》。
在《文學評論》、《中國出版》、《滇池》、《芳草》等刊物發表文章數十篇,且多次獲獎。重要篇目有中短篇小說《如花燦爛》《三疊泉》,散文《尋找公民盧梭》《蘇州,何處楓橋》《風月秦淮》,文藝學論文《歷史與審美的統一性》《中國古代文論概念的人格化》,出版學論文《商品經濟下的圖書文明》《出版主體論》《編輯中介論》等等。
長篇小說《國風》是一部史詩性作品,評論界認為是一個時代的靈魂史,具有巨大的震撼力,並顯示了獨特的語言魅力。
《國風》,揚帆著,花山文藝出版社2003年1月版,28.00元。 田揚帆重要著作目錄
著作大陸版
《國風》(長篇小說),花山文藝出版社2002年
《穿過季節的童話》(長篇小說),湖北少兒出版社97年
《青春的雕像》(詩集),安徽文藝出版社93年
《莊子的人生哲學》,武漢出版社92年
《曹操,梟雄人生》,長江文藝出版社
《竟爭成敗學》(選本),中國廣播電視出版社93年
《成功論語》,長江文藝出版社99年
《成功原則》,長江文藝出版社99年
《成功學》,內蒙文化出版社2002年
《莊子心通》,長江文藝出版社2002年
《貞觀之治;權術與詩情》,海洋出版社91年
《裂變》(長篇報告文學),長江文藝出版社90年
《莊子智慧心解》中國城市出版社2008年
台灣版
《禪宗境界》,漢揚出版公司97年
《曹操的人生哲學》,揚智文化公司97年
《唐太宗的人生哲學》,揚智文化出版公司98年
《成敗學》,漢揚出版公司98年
《康熙的人生哲學》,漢揚出版公司98年
《莊子,逍遙人生》,揚智文化公司93年
二、文章
A.編輯學論文:
《編輯中介論》,《編輯之友》94年第2期
《商品經濟中的圖書文明》,《中國出版》96年第9期
《文本的意義》,《編輯之友》97年第5期
《出版主體論》,《編輯之友》98年第2期
《為文不必語高深》,《湖北社會科學》93年第5期
B.文藝學論文:
《歷史與審美的統一性》,《理論與創作》91年第1期
《審美與倫理價值、宗教情感》,《文學評論》89年第3期
《心態小說與意識流小說的區別》,《中國文學研究》87年第4期
《信息對文學源泉的定性描述》,《晉陽學刊》86年第4期
《中國古代文論概念的人格化》,《華中師大學報》92年第3期
《走向寂寥的長篇敘事詩》,《中南民院學報》96年第5期
《現代詩斷想》,《當代文壇》91年輯
《曹操詩歌的意蘊與涵蓋》,《湖北教院學報》98年第3期
C.文學作品(只列中短小說和散文)
《慷慨》,《飛天》87年第11期
《三疊泉》,《少年世界》88年第5 期
《兩人少年》,《少年世界》89年第4期
《客亦知夫水與月乎》,《芳草》96年第1期
《蘇州,何處楓橋》,《良友》97年第6期
《維納斯的懺悔》,《幸福》88年第12期
《風月秦淮》,《報告文學》2002年第12期
《如花燦爛》,《滇池》2003年第4期
《清江,畢茲卡神話》,《人民日報·大地》98年8月號
《五台梵唱》,《散文百家》96年第3期
《大師行處》,《當代作家》97年第3期
《江月何年初照人》,94年8月7日《長江日報》
《陽光女孩》,《滇池》04年第8期
《遠去的鶴影》,《散文百家》05年第2期
D.詩歌(略)
所有著作總計約四百萬字。

著作特點

揚帆文史著作,呈現為兩個鮮明特點,一是它的文學性,從閱讀上講它們都是文化散文,或者就具有文化散文的特點,所以讀者說他“給哲學帶來的詩意”。另一個就是人本觀念,無論是版本最多的《莊子的人生哲學》,還是《禪宗境界》,還是《成功學》都在呼喚獨立的人的意義。
作為職業編輯,田揚帆策劃、編輯的《文藝美術書系》有較高的學術價值,《民間文學導論》獲國家教委第三屆優秀教材一等獎,《中國聖賢人生》叢書被列入國家教委指定的圖書館必藏書目,獲湖北省優秀暢銷書獎,台灣揚智文化公司購著作權出版。編輯出版的《中國現代文學名家作品精選系列》,在讀者中有廣泛影響。

作品評論

長篇小說《國風》的評論
一部反抗與深思的現代史詩
——評揚帆的長篇小說《國風》
黃曼君

小說國風評論

國風,是中華民族的先民周人創作的民歌,和廟堂之上的雅頌不同,均是普通百姓的喜怒哀樂。中國自古就有民本觀念。所以國風雖不象雅頌那般接近顯赫的廟堂政事,卻也得到古代政治家和思想家的重視,被視為真實國情民情的反映,供國家的管理者統治者參考。而從文學的角度來看,國風的價值則遠在雅頌之上,絕不僅僅是什麼“觀風俗”的工具。揚帆先生以國風為小說名,立意秉承國風之民本傳統,抒寫幾代人於大時代風雲下的生活變動、心理應對,一面不由自主地被捲入時代潮流而隨之沉浮,一面又憑藉著祖祖輩輩積澱下來的文化心理和後天個性養成,或隨波逐流,或順流而飄,或搏擊反抗,從而在同樣的潮流中演化出各自不同的命運。隨波逐流者雖一時顯赫,而終不免沉淪,如松蠟和毛伢;順流而漂者看似無為,卻是內力深厚,以一種堅固的內在品性維持著自我人格的完整而不致淪落,如仲公、靜白和洪峰;搏擊反抗者則如八膀、陽雨,洋溢著無法遏止的生命的衝動與活力,意欲橫渡激流衝出一條新路,雖時時碰壁而終有所成。

小說國風簡介

小說敘述湖北廣濟地方一個叫老陽垸的村落近半個世紀的人事。自陽氏先人數百年前來到這塊土地繁衍生息,還從不曾有過此數十年間所遭逢的頻繁而巨大的變故。土地改革、合作化運動、人民公社化運動、大躍進、大煉鋼鐵、三年飢餓時期、四清、直至文化大革命和後來的撥亂反正,改變著這些升斗小民的命運,讓一部分人上升,一部分人下沉,升者又復沉,沉者又復升,反反覆覆。所謂國風,經過幾千年的演化,國已不再是簡單的地域人群的集合,而成為有著嚴密組織體系、權力控制機制和精神價值規範的複雜系統,風則依舊。此時的國風已非彼時的國風。國與風已日漸疏遠。正如小說所說,“在大多數老陽垸人心中卻堅定著另一個信念,改朝換代,有多少新鮮事,老陽垸人秉持一種國以民為本的以不變應萬變信條。”這些信條是什麼呢?我們從兩個場景中可見端倪。其一是小說第二章“男女演員引起的故事”,說的是革命成功新政權建立並鞏固之後,從縣裡來了宣傳隊演節目。這宣傳隊自然是要借革命文藝宣傳革命道理的。可小說並不寫看了宣傳隊的演出老陽垸人的覺悟和精神文明如何提高了之類,卻寫道:“這一場戲留下的影響真是開啟了一個時代。從那時起,老陽垸無論在學校念書的小學生九生和洪峰,還是在田裡掇弄泥巴的七頭、八膀都看到了一種尤物:世界上還有如此美好的姑娘……洪峰在心裡一萬遍地鼓勁,一定要努力讀書,到城裡去找一個挺胸、細腰、大屁股的姑娘。”第二個場景是城裡的電影放映隊來到老陽垸時,那個讀書不甚了了,卻積極革了自己老師仲則命,做了大隊會計的松蠟對電影隊說的一番話:“老陽垸可是一個大戶呀,看我們老陽垸祠堂後面的那些房子,……還有我們老陽垸啊還出過進士,讀書人可是咱廣濟縣有名的,你們沒到山裡來不知道。如今,象仲則老先生、壯夫,書都讀得好得不得了”。前者說明了什麼?任是什麼革命、政權、意識形態,人的本真欲望、生命衝動是亘古不變的,也許其表現形式不夠文雅,甚至粗野,卻是實實在在的老百姓活著的主要目標和樂趣。它可以被壓抑,但永遠不會被消滅。後者說明什麼?亘古形成的鄉土文明傳統,那大房子可說是象徵物質文明,讀書人可說是象徵精神文明,同樣可以超越時代風雲的更替。甚至連松蠟這樣所謂時代中的積極分子都不免要流露出其為之傾倒而自豪之心。而這些文明傳統,如果我們再細讀小說,則可看出,它們背後都是世世代代居於斯土的鄉民對另一個具有超越性的外面世界的嚮往。它的背後,是一種更為高級的生命欲望的衝動,雖然在他們的心裡,只有少數天才才能實現這衝動,但是他們仍然心嚮往之,尊崇之。

其它同類小說

和《國風》可有一比的,首先是《白鹿原》這樣表現浸透厚重傳統文化的一段地域家族史的作品。它們在傳統文化、地域特徵、地域家族史這三個方面有相似之處。《國風》同樣以大量筆墨敘說了鄉民們的宿命心理、風水觀、採茶戲風俗、村頭百年大樹的象徵意義及其一朝被砍所帶給鄉民,尤其是老輩人的心理衝擊,敘說了許多亦真亦幻無法解釋的神秘事件,如砍樹煉鋼鐵時八膀、冬青等後生“活見鬼”般的幻覺。特別是兩部作品中都有作為民間智慧化身的神秘睿智的先知般的角色。在《白鹿原》里是朱先生,在《國風》中則是仲則老先生和算命極準的瞎表叔胡光明。這類角色在文化尋根色彩較濃厚的作品中出現不是偶然的。人類社會的早期,知天地通鬼神的巫是部落里的重要角色,承擔著預言禍福、趨吉避凶的重要使命。當個體自身的力量有限無法自主自己的命運時,往往藉助於巫的超凡本領替代性地使自己的願望得到滿足。而朱先生、仲則先生和瞎表叔這些先知式的角色便是自那時起流傳下來的文化心理遺蹟,其作為一個文化符號的背後乃是鄉民們超越現實生活中來之於自然和社會的種種束縛和擺布,實現自己生命衝動的願望,也即在其靜態積澱的文化符號價值背後隱含著一種動的超越性的追求。生活的背後固然是文化,但文化並非最後的終極,文化的背後更有活生生的生活。正是在這一點上,《國風》有別於《白鹿原》。小說寫到當三年飢餓時期過去,“老陽垸人卻像從夢中醒來一樣,發現了奇蹟——他們發現仲則老頭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年輕的後生乍一見了他,還以為是見了鬼,只覺得“一股陰氣撲面而來”。但仲公卻並非已經煉就不食人間煙火本領的半仙。他也和村里其他的老老少少一樣靠偷“集體”田地里的食物為生,只是他偷得小心而巧妙,每天晚上出擊,不和任何人結伴,而且儘量偷得遠一些。這就是飢餓年代具體的落到實出處的生存智慧,帶著同樣是“撲面而來”的生活的酸楚的生存智慧。任是什麼先知,什麼超脫凡俗,也是人,也要活下去。還有那個瞎表叔,最後一次出場時,“老陽垸人對他,比起從前要冷淡多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再也不想深謀遠慮、高瞻遠矚了。生活是現實的,命運算得到嗎?算得到難道可以把壞命運變成好命運嗎?不會的。不會那就不會算了。”而瞎表叔也並無落寞,因為他和一個年輕的姑娘結婚了。所以象仲則老先生和瞎表叔這樣的人物,固然是老陽垸的“精神核心”,但更是活生生的人。
小說中還有一個傳奇式的人物壯夫,從小就留下許多傳奇,讀書也十分了得,後來入了黃埔軍校,更是受到鄉民的崇拜。即便是在解放後的政治運動中身陷囹圄,也仍然在老陽垸保持著不小的影響力,時時被提起,連公社書記稱讚了他家書信封上的字,都會在村里成為一時眾議引以為豪的話題。鄉民們還時時以“三十年河東、四十年河西”、“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樣的話來表達他們對壯夫之前程不可預料的敬畏之心。就是這樣一個文化符號、智慧的化身,在小說的大部分時候始終是借別人的口被提及而不直接出場,更是顯出幾分神秘。待到他終於出場,卻是令人大失所望,成了一個大談革命道理匯報思想的活在紙上而遠離生活的有幾分可笑的角色。一面是家家仍然以得到他親筆書寫的對聯為榮,一面是他自己每天和老陽垸人一道出工幹活,改造思想。所以在《國風》里,固然有那么多的古老傳統和文化鄉俗,但是我們並沒有感到《白鹿原》所表現出的那種“文化怪圈”,在怪圈裡,歷史不是向前奔流的江水,而是江中的旋渦,無法擺脫,吞噬一切。
和《國風》可有一比的另一類作品,便是《紅日》、《紅旗譜》、《創業史》這樣的革命英雄史詩,其相似之處在於皆以重大歷史背景的更替為敘述線索。它們在今天看來雖然藝術上仍有其價值,但作為史詩,所歌頌描繪的,只能說是歷史的一個方面,或一部分人眼中的歷史。它們所包含的歷史觀,是線形進步的、革命推動時代前進的歷史觀。不容否認,革命化是中國社會現代化的特殊形式。然而在這大歷史轟轟烈烈的現代化背後,又是什麼呢?過去有句話,叫改革需要一兩代人付出代價。也許廣而言之,歷史總是在未來的名義下,需要具體的一兩代人付出代價。這對無窮無盡的歷史來說,只是一段很小的插曲,但是對於付出具體代價的升斗小民來說,就是他們的全部歷史。面對這樣的困惑,文學有新的選擇,或是遠離史詩,遠離那些輝煌的表面的歷史,去寫日常生活中的凡人瑣事,象池莉的《煩惱人生》;或是顛覆史詩,顛覆英雄,以文化的永恆性維度取代社會政治的當下性維度,以循環的歷史觀取代進步的歷史觀,如陳忠實的《白鹿原》。而《國風》似乎是做了第三種選擇。它既不象《白鹿原》那樣陷入文化的旋渦而不能自拔,也並非遵循政治意識形態所構造的歷史進步觀。人都希望生活得更好,未來比現在好,下一代比上一代好。於是從小處講,會有個人的努力;從大處講,會有整個民族與社會的革新。大處的革新應該源於個人的努力並最終服務於個人的努力。但歷史是愛開玩笑的。大處的革新有時候會成為個人努力的異化,扭曲甚至阻礙個人的努力。比如作品裡寫到的辦食堂、煉鋼鐵、修水利這些曾經席捲神州的時代潮,確實曾經讓人多多少少感到激動,產生憧憬,但是最終都走向了自己的反面。特別是為了維持這大革新的秩序,建立了許多壓制人性的具體制度,造就了許多壓制人性的制度維護者,如毛伢和松蠟。然而,也正如作品所說:“世界上總是風風雨雨,老百姓是草木,風雨來時,正像俗話說的滿園樹木隨風倒。但倒只是一時,站起來生活卻是個人的事”。這就是老百姓的活法,所以歷史的進步倒不在時代的風向何處吹,而在那草木即便一時隨風倒,但總是要向上長。這種成長就是草木和風之間的對抗,就是人與異化的歷史之間的對抗。正是在反抗異化中,人得以成長。“草木”各有其不同的生長方式。七頭和八膀更多地表現為離經叛道,敢於走出老陽垸到外面去闖世界,一個當了林場工人,一個帶著壯夫的兒子陽雨“走資本主義道路”販米販魚;仲則老先生和被遣送回鄉的壯夫妻子靜白更多地表現為忍辱負重,面對打擊和迫害無論怎么樣都抱定要活下去的信念,比如靜白,就是窮日子也要收拾得齊齊整整,絕不隨便敷衍。有時候,這樣的生長是以粗野的形式表現出來的,比如因為窮因為家庭成分不好而娶不上媳婦的光棍們把集中的修水利、民兵訓練弄成幾分有現代男女交往的大型派對的意思,且不說晚上睡覺做夢喊“妹妹,來,我給你糖吃”的洪峰,就是白天,“到處都是操練的隊伍,到處都是摸爬滾打的年輕的男人和女人。沒人知道這仗是否真的打得起來,但年輕的男人和女人整天地摸爬滾打在一起,自然是他們極快活的時候”。特別是小說里的一章“天地大戲場”,把剛剛經過三年饑荒的老陽垸人大演採茶戲所展示出的不屈生命活力抒寫得淋漓盡致,可稱是中國農民創造力與生命力的一次爆發。還有愛情,還有偷情,還有在愛情和偷情中所展示出的大膽、徘徊、放棄、苟且,無不是“草木”或成長,或在成長被異化,或在異化中成長的真實立體寫照。

著作價值

《國風》的價值就在於將傳統文化積澱、時代變革異化、生命成長曆程三者融合在一起,而以斯土鄉民的生命成長曆程為主,展示了中國農村和中國農民建國後數十年來歷史存在的豐富內涵,讓讀者靈魂受著巨大的震撼,而圓熟的敘述語語詞,又給人審美甚而文化的陶冶。所以我們可將它稱作一部反抗異化同時又深思中國文化的現代史詩。
《國風》,一個時代的史詩 ●燕趙 很久很久沒有了感動的感覺,因為我們的情感世界在俗世的蠅營狗苟中變的愈來愈輕佻了。於人於己,這都是合宜的,節奏這么快的生活,誰不想輕鬆寫意呀,於是病態的情感故事、漂亮的偶像、講格調的小資充斥著我們的視野。我們的文化界、文學界也一片輕歌曼舞,我們的讀者也都愛上了信手塗抹的“愛情”。直到讀了《國風》,心靈深處的那份感動如潮水般漫來。小說描寫的是中國南方吳頭楚尾一個村莊裡發生的故事,從一個神奇的能洞悉人的窮通禍福的盲表叔這兒開始,或者說從搞日戰爭烽煙開始,涉及老陽垸的男男女女,連線上下百年。將軍之後的壯夫棄筆從戎,進了黃埔軍校,國民黨敗退台灣,壯夫到幹部學校教書,從此,受到接踵而至的政治運動的衝擊,他的妻子靜白帶孩子回到老家接受改造,他們一家受盡生活的折磨。與他們家相對應,心術與泥土一樣豐富的毛伢和松臘卻成了老陽垸的主宰,作品通過人物的歡樂、痛苦、得勢、失勢、飢餓、羞辱、掙扎等複雜的人生經歷,探討和描摹了中國農村和農民的在社會發展過程中的歷史命運,乃至在這一過程中中華民族的命運。然而,作者的關注點似乎不在這裡,而是要問在走向現代化的現代,農耕文明究竟給我們帶來了什麼?悲涼之霧,籠罩全篇,可凝重、悲愴中透出豁達、大氣。說它凝重,是因為它彰顯了苦難中的不屈與抗爭,人們經歷了肉體的苦痛、飢餓、體罰,經歷了精神的桎梏與扼殺,但生命如春天必然會來一般噴薄著向上的激情,個人的命運與國家和民族的命運緊緊相連,在命運與人生的悲劇中這樣的安排極具象徵意義。多年來,文學創作對農村題材的作品關注不夠,對歷史的反思不夠,更難說深入。本書直面不堪回首的歷史並再現這段歷史,平靜中帶血,敘述中帶深思。讓人在為父老鄉親的經歷與命運牽掛的同時來思索我們國家和民族的將來。而從藝術上講,仲公、叔奶、盲表叔、壯夫、靜白、八膀、陽雨、芬姐、富貴等一群性格鮮明的人物,無疑在中國文學畫廊上有著獨特的光彩和地位,且必然在文明的長河中有聲有色地訴說著歷史的曾今。說它悲愴,雖然我們說國以民為本,但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個人的奮鬥與努力校正不了國家和民族的秤桿,一切都難以挽回,悲劇必然上演,惟其如此,才更令人有錐心刺骨之痛。走無可走,逃無可逃,靜白永無希望的等待最後她得到了她所盼望的嗎?陽雨無望的愛情即使到了二十年後還是免不了悲劇的結局。生活是繁瑣的、現實的,會讓許多看來很美好的東西變得面目全非、甚至讓人啼笑皆非,如作品對壯夫的性格與命運的處理就是如此,讓人沉重、壓抑、欲哭無淚。說它豁達、大氣,是因為書中的人物千迴百折不低頭,千難萬險若等閒,他們既非名宦大賈、也非高人雅士,而是一些如你我般的小人物,面對著如你我一般的困境,但叔奶的豁達、靜白的堅韌、八膀的了悟、陽雨的頑強卻足以為我輩師法。這種大度是對人生有了深刻認識後的大度,而不是愚昧的渾渾噩噩。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作家深沉的人文關懷,小說不僅僅是展現,更有作家的反思與批判,國家和民族的命運是有無數的小人物的命運組成,國以民為本,民以食為天,政治家指方向,老百姓去實行,但所有的艱難困苦乃至失誤都要小民來承擔,而一旦政治家的動機失去了事實基礎,少了求實之心,那就正如作家借陽雨之口所言,百姓的悲劇就來了。這難道不是泣血之言,難道不是我們要深思和謹記的嗎?本書從辛亥餘韻到新世紀的到來,展現了近百年歷史風雲,尤其凸現共和國經歷的坎坷和歡欣,它史詩性地將升斗小民的悲歡離合、思想與信仰的重建展示出來,深入探討了在當代中國每一步歷史演變進程中,中國農民的歷史命運,尤其是深刻表現了由自然經濟向商品經濟過渡中,農民從精神到物質、從思想到行為,從道德到審美的大變化,對農民靈魂的審視也達到了很高的高度,從而在深層的感受和精神上給人以強烈的衝擊和震撼。近幾年來,文學像是患了軟骨病,濕嗒嗒、黏膩膩,沉浸在虛幻的在小資情調和致幻式的自我欣賞中,我們似乎都已經習慣了,面對韓風日雨、風花雪月、武俠玄幻、偶像言情,我們樂此不疲,對《國風》恰如黃锺大呂般的振聾發聵之聲反倒不習慣了,這也恰恰說明我們的文化界、出版界該好好反思了——我們一點也不拒絕輕鬆,但我們也要像《國風》這樣史詩性的力作。 作者:姓名:李艷明通信地址:石家莊市和平西路新文里8號花山文藝出版社郵編:050071 叩問存在
南方都市報   2003-08-05 10:13:00
社會關懷
叩問存在
面向苦難的吟唱,不是美化苦難,而是從苦難中見出生的意志和強力。
□周 罡(文學博士)
按照詩人荷爾德林的說法,這是一片無詩的大地,貧困、飢餓、愚昧、卑瑣趕走了人之為人的神性。揚帆的長篇小說《國風》就是一部在無詩的大地上叩問詩意生存的作品。
在一種畸形的人文格局統治下,在長江邊上一個叫老陽垸的地方,人們像蟲豸、蒼蠅一樣生存。這裡閉塞、落後、貧窮,雖偏處一隅然而照樣隨著時風世雨而起伏搖曳。在無神論的年代,這些獲得翻身的人自己就變成了神,或者說某些獲得權力的人(如毛伢)就變成了神,他要帶領這芸芸眾生按照自己的意志(欲望)從頭安排舊河山。
但這是一個魔性作亂的時空,在這裡,為了生存、為了本能的欲望,可以放棄做人的尊嚴,兩個女人可以為了一個無賴撕破臉皮,丟掉廉恥,在鄉親面前公然撒潑、打架,其最終目的也不過是為了一點糧食而已;在空前的災荒面前,無論是弱小的婦孺、還是強壯的漢子都為了果腹千方百計去偷去搶;更有甚者,那些把持權柄的人(如毛伢、松臘)可以毫不費力地用一點小恩小惠就將女性玩弄於股掌之中。這是一個欲望流瀉的世界,傳統的倫理道德在逼仄的現實面前迅速地土崩瓦解。這是一片無詩的大地,是人性扭曲頹敗的鄉土。作者以散點透視的方法,從老陽垸人的文化、歷史、傳統、風俗、勞作、婚姻、愛情、家庭等各個方面勾勒著生存的荒謬圖景。
但是,如果僅僅以為《國風》是在作“歷史反思”、“社會批判”,那么就無法解釋《國風》中何以會有那么多的詩意描寫和抒情筆調。在《國風》中,我們常常可以見到這樣的描寫:“生命的啟蒙在老陽垸,在七里山,在整個鄉村大地,無時無刻不在進行。陰與陽,男與女,水與渠,榫頭與榫眼,這才是生命的結合和生命的完整。”“牛的做派簡直是人間最為壯烈的生命搏鬥,對於公牛的進攻,母牛撒腿就跑,公牛決不氣餒,立即奮蹄追趕,於是路上八蹄踢踏,塵土飛揚,一直到公牛幾尺長的生命之劍刺進母牛的生命之門,直到完成生命的對話。”……我以為這些恰恰是《國風》的價值所在。正如《國風》扉頁上所寫的那樣,這是“一部鄉民與文化良知的心靈史,一部斑斕奇詭的鄉村風俗畫,一部時代與人生命運的協奏曲,一曲催人淚下的愛情輓歌”。作者並沒有因鄉村的醜陋而離棄它,相反他是抱著巨大的詩情在擁抱它,並面向苦難而詩意吟唱。作者在這種扭曲的生命形態中發現了蓬勃向上的、不可阻遏的生命的韌力和以一種可悲可鄙的方式呈現的不甘沉淪的人性之光。這人性之光,正是通向神性的道路與階梯,作者滿懷熱情地歌頌它。
面向苦難的吟唱,不是美化苦難,不是魯迅所說的在膿瘡里看出桃花,而是從苦難中見出生的意志和強力。這同閉上眼睛臆想田園詩是不同的,也同單純的啟蒙批判拉開了距離。它既是否定的也是肯定的,在善與惡、明與暗、生與死、崇高與卑瑣、堅韌與懦弱、理性與欲望之間探索著走向極樂的神性的殿堂。
小說最後別有意味地安排了陽雨的出走,走出老陽垸就意味著漂泊,當他用最初和最後的吻告別他的初戀情人芬姐的時候,也就意味著老陽垸人從沉睡中、從蒙昧中開始覺醒,從少年向成年邁進。這也是人走向神性故鄉的第一步,因為人只有被迫離家流浪,漂泊異鄉,飽嘗浪子的艱辛和離家的苦澀,才能真正認識到自己的詩意故鄉。《國風》最後以一種人向詩意歸趨的象徵手法結束了他對鄉村詩意的探詢。
我們想要的是讓我們精疲力竭並讓我們的生活處於危險之中的東西。
——喬治·巴塔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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