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誅仙》人物)

田不易(《誅仙》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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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不易,是蕭鼎仙俠小說《誅仙》中的人物。師出正道第一門派青雲門,是青雲門十八代弟子,大竹峰七代弟子。是大竹峰七代首座,男主人公張小凡的師父。

田不易身材矮胖,道法極為高深,外表嚴厲,性格好強護短。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田不易
  • 其他名稱:田師兄、不易
  • 登場作品:《誅仙
    電視劇《青雲志
  • 年齡:300+
  • 性別:男
  • 門派:正道·青雲門
  • 身份:大竹峰七代首座
  • 法寶:赤焰
  • 法術太極玄清道
  • 妻子蘇茹
  • 女兒田靈兒
角色設定,人物關係,誅仙前傳,師徒情深,背景故事,生前,死後,後記,相關詩詞,

角色設定

在正魔一戰中,張小凡不幸誤入魔教後,卻從未將其趕出師門,心裡一直掛念著他。
與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素來不和,卻願意為了門下弟子宋大仁張小凡而上小竹峰求親。
後因師兄掌門道玄真人被誅仙古劍劍靈反噬而去勸說時,被入魔後的道玄所害,並被其控制。
最終為了避免傷害張小凡,及禍害蒼生,而情願死在天琊劍下。

人物關係

姓名:田不易
性別:男
年齡:300+
法寶:赤焰(曾稱“赤靈”)
立場:正道
門派:青雲門
身份:大竹峰七代首座
師父:鄭通,大竹峰六代首座(《誅仙前傳》人物)
妻子:蘇茹,婚前是小竹峰弟子,水月的師妹,陸雪琪的師叔,法寶“琥珀朱綾、墨雪”。
女兒:田靈兒,法寶“琥珀朱綾”(母親所贈)
女婿:齊昊,龍首峰門下大弟子,正魔一戰後被推舉為龍首峰首座,法寶“寒冰”。
外孫女:齊小萱(《誅仙二》人物)
寵物:大黃
開山祖師:青雲子
歷代祖師:無方子青葉天成子
現任掌門:道玄
師妹:水月蘇茹
徒弟
宋大仁:大竹峰門下大弟子,也是把張小凡救回青雲山的人,法寶“十虎
吳大義:大竹峰門下二弟子
鄭大禮:大竹峰門下三弟子
何大智:大竹峰門下四弟子,法寶“江山筆”
呂大信:大竹峰門下五弟子
杜必書:大竹峰門下六弟子,法寶“神木骰
張小凡:大竹峰門下七弟子,法寶“噬魂玄火鑒誅仙劍
徒媳
1)文敏,宋大仁之妻,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座下大弟子
2)陸雪琪,張小凡之妻,小竹峰首座水月大師最心愛的弟子,法寶“天琊
徒孫張小鼎(《誅仙二》人物,張小凡與陸雪琪之子)
精彩語錄:一生修行,所為何來? 男兒之軀,豈可臨陣畏怯乎?

誅仙前傳

誅仙前傳》人物關係
姓名:田不易
師父:鄭通,大竹峰六代首座,修行頗高,一生僅收四位徒弟,熊不壯、苟不立、侯不靜、田不易
身份:大竹峰六代首座鄭通座下四弟子
現任掌門:天成子,青雲門十七代掌門,通天峰六代首座,徒弟道玄萬劍一
師伯:真雩,小竹峰六代首座,徒弟水月蘇茹
同脈:
大師兄:熊不壯,大竹峰七代弟子,身形頗大,嗓門洪亮,被其師傅鄭通傳予獨門法寶“黑竹鞭”
二師兄:苟不立,大竹峰七代弟子
三師兄:侯不靜,大竹峰七代弟子
同宗別脈:
師妹:水月蘇茹
冤家:蘇茹

師徒情深

第30章《懷疑》
人們怔怔地看著天空,看著那一個少年,緊緊握著一根黑色的燒火棍,如一顆受盡折磨遍體傷痕的石頭一般,直直掉了下來。
他沒有掉到地上,田不易如鬼魅一般出現在他身下,接住了他。
只見田不易臉色凝重,出手如風,立刻撬開已毫無知覺的張小凡的嘴,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也不管多少,把倒出黃色的藥丸直接倒到了張小凡的嘴裡。
那藥丸入口即化,田不易一聲不吭,騰身而起,一道赤芒立刻升起,載著他風馳電掣而去,竟是不再向場上看上一眼,看那方向,是回大竹峰去了。
第6集 第8章《舊人》
蒼松哼了一聲,道:“天音寺與焚香谷這數百年來,暗中無不想著取代我青雲門正道領袖之位。如今刻意培養出這些出色門人,派了出來,多半便有向我等示威之意。”
田不易看了他一眼,忽道:“無妨,只要有蒼松師兄你門下那幾個出色弟子,自然就不怕他們了。”
蒼松臉色一變,冷冷道:“田師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不易站起身來,淡淡道:“我能有什麼意思?我門下出了個笨徒弟,僥倖在七脈比試上勝了幾場,能跟著你門下的出色弟子出去歷練。卻不料在魔教之地,與魔教中人力戰之後,卻被人遺棄在那古窟之下。若不是他人賤命大,只怕我也見不到他了。”
蒼松臉上怒容一閃,道:“田師弟,你要把話說清楚了。什麼被人遺棄在古窟之下?齊昊他們回來之後,我也曾經仔細詢問過他,那時候的確是因為小竹峰的陸雪琪傷勢太重,而且連找數日,你那徒弟一點訊息都找不到,在那死靈淵下,又有眾多陰靈妖獸,這才被迫放棄。又哪裡是什麼故意遺棄了?”
他話說到後面,聲音也大了起來。
田不易卻沒有絲毫退縮的樣子,看了他一眼,亦大聲道:“哼,若是你徒弟被人留在下面,不知死活,你還不早鬧翻天了!”
他二人聲音大了起來,傳到洞外,青雲門門下弟子登時動容,個個探頭探腦地往裡看來。
田不易與蒼松畢竟是有道之士,決然不會在這些晚輩面前做失了什麼事。
田不易淡淡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過了片刻,齊昊與林驚羽走了進來,他二人乃是蒼松道人最看重的弟子,也只有他們才敢在蒼松道人心情不是甚好的時候接近他。
齊昊小心地道:“師父,怎么和田師叔吵起來了?”
林驚羽在旁邊憤憤不平地道:“這個人最是小氣了,真是一點前輩風範也沒有……”
蒼松忽然喝道:“住口!”
林驚羽一驚,低下頭來,道:“是,師父。”
蒼松看了他一眼,轉頭對齊昊道:“他是還記著當日你們放棄找尋張小凡的事。”
齊昊愕然。
蒼松哼了一聲,道:“你們莫看他平日裡似乎對那個徒弟不甚看重,但那是在他自己門中,到了外面,他卻最是護短。更何況這一次那張小凡在七脈會武上為他露了一回臉,我私下聽說他心裡其實極是高興。”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對齊昊道:“你可知道,這一次那個張小凡大難不死,平安歸來,對你卻是大有好處的嗎?”
齊昊一時沒回過意來,道:“怎么?”
蒼松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與他女兒田靈兒要好嗎?”
齊昊臉上一紅。
蒼松道:“雖然我請了掌門師兄為你說項,他也勉強肯你們往來。但我看他今日神態,顯然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若不是這次張小凡活著回來,只怕將來你還有的苦頭吃了。”
齊昊醒悟,連連點頭,道:“多謝師父成全徒兒。”
蒼松擺了擺手,緩步走到洞口,向田不易所居的那個山洞看去,臉上毫無表情,默然不語。
但林驚羽與齊昊在旁邊看去,只見他目光炯炯,顯然在思考著什麼東西。
第14集 第7章《殺機》
田不易一時失口,啞口無言,悻悻然道:“罷了,罷了,反正我早就認命了,一群沒出息的傢伙,我就去小竹峰一趟好了。”
蘇茹這才點頭微笑,道:“這還差不多。”
說著把這事擱下,走到一旁,只是走出幾步,忽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的時候,面上秀眉輕皺,似想起什麼,對田不易道:“對了,你今天看到那個焚香谷李洵,後面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
田不易淡淡道:“你是說掌門師兄讓小竹峰的陸雪琪去接待罷?”
蘇茹點頭道:“你也看出來不對勁了?”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沒什麼不對的,如果真是有問題,你那個師姐早就冷言冷語回絕了,但你看她一點聲音也沒有,可見這事至少掌門師兄是和她說過的,你那位師姐也是同意的。”
蘇茹一怔,隨即點頭道:“唔,你說的不錯,我倒還沒想到這一點,不過師姐向來最疼愛陸雪琪這個弟子,怎么會……”
田不易冷冷道:“那個李洵很差么,在她眼中,只怕比我們門下弟子好多了。”
蘇茹訝道:“好好的,你怎么扯到這個上面了?”
田不易嘴角一動,隨口道:“當年東海流波山上,那個風雨之夜,我責罰老七,她不是……
他話說到這裡,忽地醒悟,住口不說,卻不知怎么,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蘇茹皺眉道:“你倒是越說越是奇怪了,居然連小凡也扯進來了,怎么回事?”
田不易似乎忽然意興索然,提不精神來了,搖頭道:“你別問了。”
蘇茹知道丈夫脾氣,也就住口不說了,只是此番突然觸動心思,忍不住也嘆息了一聲,道:“十年了,也不知道小凡他現在怎么樣了?”
田不易沉默許久,緩緩站起,冷然道:“你沒聽說么,他如今是鬼王宗副宗主,改名鬼厲,號稱血公子,厲害的很呢!”
蘇茹低頭,在旁邊的椅子上慢慢坐下,許久方低聲道:“唉,當年他剛到我們門下時候,雖然看著傻笨了一些,但……”
她沒有再說下去,默然許久,又輕聲道:“本來多好的一個孩子,對你、對我都是孝敬恭敬的很,可現在……卻落得一個被逐出門牆的下場!”
田不易面上怒氣一閃而過,忽地大聲道:“他們要逐出就逐出,我可沒說要把這個徒弟逐……”
蘇茹一下站了起來,打斷了丈夫的話,喝道:“不易!”
田不易看了妻子一眼,收住了話頭,住口不說,但臉上神色卻更是多了幾分憤慨,忽地一跺腳,重重“哎”了一聲,大步走進了守靜堂後面。
蘇茹默然看著丈夫背影,隨即悄悄嘆息,轉過身子,向外看去。
從守靜堂大門看出去,和煦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大竹峰上,遠處,隱約便是地處僻靜的廚房,在樹影背後露出了一角屋檐。
屋仍在,人卻已經不見了。
蘇茹默默看了一會,搖了搖頭,轉身也走進了守靜堂後堂。
第23章 第2章《心意》
夜風清冷,從遠處吹來,整座廢棄義莊之內,一時悄無人聲,甚至連荒郊野外常見的蟲鳴也不曾聽到,一片死寂。
陸雪琪心中不知怎么,忽地掠過一陣不安。
田不易抬頭望天,看了半晌,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陸雪琪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神,一時不敢驚擾,只是過了好一會,也不見田不易有什麼動靜,又擔心田不易身上到底有無傷勢,正想開口詢問的時候,田不易卻忽然低下了頭,接著的卻是一陣比剛才劇烈的多的咳嗽。
陸雪琪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問道:“田師叔,你沒事罷?”
田不易咳嗽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停了下來,看來是緩過氣來了。他慢慢搖了搖手,示意自己並無大礙。
陸雪琪還是忍不住道:“田師叔,這裡離我們青雲山不遠,我看我們還是先回青雲,見了諸位師長之後,再從長計議吧!”
田不易聽了陸雪琪的話,眉頭一皺,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向陸雪琪,道:“我離開的這陣子,大竹峰上,還有你蘇茹師叔,都還好么?”
陸雪琪點頭道:“他們一切都好的,只是大家都不知道田師叔你的去向,所以都很著急。”
田不易微微一笑,像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只是那笑容之中,卻隱約透露著一絲苦澀。
陸雪琪將田不易神情看在眼中,猶豫了一下,試探地道:“田師叔,剛才他們那些人曾經說過,你和一個魔頭對峙鬥法,那個魔頭是誰?”
田不易看了陸雪琪一眼,眉頭皺起,沒有說話。
陸雪琪迎著他的目光,忽然發現這位田師叔的面容之上除了憔悴之外,似乎還隱隱有一絲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黑氣,若隱若現。
難道是被禁錮他的那詭異妖法傷了體內氣脈么?
陸雪琪心頭暗暗擔憂,但眼前卻還有另一件更要緊的事,讓她無法不面對。
她遲疑了片刻,終於還是低聲但清晰地向田不易問道:“那人…可是掌教道玄師伯么?”
田不易身子一震,雙目中突然射出懾人精光,寒聲道:“你說什麼?”
陸雪琪急忙道:“弟子下山之前,得蒙恩師信重,將當年她老人家和田師叔、蘇師叔在祖師祠堂里的一段往事告知了。”
田不易怔了一下,面上有錯愕之色,但隨之終於是緩和了下來,半晌之後,他長嘆了一聲,道:“想不到水月她居然告訴了你。”
陸雪琪道:“恩師是因為掌教道玄師伯與田師叔你同時失蹤,青雲門上亂成一團,而且她十分擔憂道玄師伯已然被心魔所困,但長門蕭逸才師兄卻分明並未知道此事,所以不得已臨機決斷,由她看守青雲山上情形,並吩咐弟子下山尋找二位。”
田不易沉默了片刻,道:“若是你在山下發現了掌教真人,而且他萬一當真如你師父擔心的那樣,水月她有沒有告訴你,你該怎么做?”
陸雪琪臉色微微有些發白,仿佛這個秘密對她來說,也是個極大的負擔。
在田不易目光注視之下,她深深呼吸之後,決然道:“弟子下山之前,已和恩師一起去過通天峰祖師祠堂,在青雲門歷代祖師靈位之前,立下重誓:若果真事不可為,為青雲門千載聲譽計,弟子當決死以赴,絕不容情,並終身不可透露此事一絲半毫。”
田不易深深看著陸雪琪,末了緩緩點頭,卻是發出了一聲長嘆:“我雖然不喜水月為人,但卻不能不說,她當真教出了一個好弟子。”
陸雪琪面無表情,低下了頭,道:“田師叔你過譽了。”
田不易淡淡道:“青雲門二代弟子裡,人數不下千人,放眼望去,卻又有幾人能擔當此等重任,唉…”
他沉默了一會,繼續道:“你剛才猜的不錯,前些日子在這裡我與之交手鬥法的那個人,正是你掌門師伯道玄。”
陸雪琪雖然早已隱約猜到,但親耳聽得田不易如此說來,身子仍是忍不住為之一震,半晌之後,才低聲道:“那…那掌門師伯他老人家的身體…”
田不易哼了一聲,搖了搖頭,嘆道:“他已泥足深陷,難以自拔了。”
陸雪琪默然無語。
田不易頓了一下,接著道:“這中間曲折,說來話長,不過你既然已經知道原委,我也沒什麼好瞞你的了。當日我先是發覺道玄師兄的確有些走火入魔的端倪,這才上了通天峰,結果在祖師祠堂那裡,果然發現他真的…後來就在那祖師祠堂里,我們爭鬥了起來,只是他雖然入魔,道行卻未衰減多少,到了最後,一番爭鬥下來,我還是被他制住了。”
陸雪琪在一旁聽著,心中卻是暗暗吃驚,田不易與道玄真人的道行修行,她都是知道的,也是親眼看過的,這兩個青雲門頂尖人物在通天峰後山爭鬥起來,其激烈戰況可想而知,雖然此刻田不易說的似乎輕描淡寫,但當時的場面卻是不難想像的。
田不易面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道:“我當日前去,本也是做好了準備,能喚醒道玄師兄那是最好不過,實在不行,也唯有盡力一拼。當年在祖師祠堂我和你師父水月偷聽到這件秘密的時候,曾聽見萬師兄說過,入魔之後的人道行會因為妖力入體,精氣受損,而大幅衰敗,我自然知道道玄師兄的道行比我深厚,當日想的,也不過是萬一之下,拼他個同歸於盡罷了。畢竟,此事是萬萬不可外傳的。”
陸雪琪心中油然起敬,由衷道:“田師叔此心,日月可證,歷代祖師必定會保佑你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誰知我與道玄師兄動手之後,卻發現他雖然入魔,但道行仍是一如往常的深厚,幾番激鬥之下,我還是不敵被擒。只是不知為何,他卻未有殺我之意,反而是帶著我偷偷下山,來到了這個鬼氣森森的廢棄義莊,將我禁錮在此了。”
陸雪琪被他一語提醒,急忙問道:“那田師叔你可有受傷么,我看你臉色很差啊?”
田不易怔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陸雪琪話里的意思,不過隨即明白了過來,微帶自嘲道:“誰被人塞到那個棺材裡,關了這么許多日,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氣色了。”
陸雪琪皺了皺眉,心中隱隱還是有些不安,卻一時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對,只得沉默不語。
田不易看了她一眼,道:“這事大致你都知道了,如今你有什麼打算?”
陸雪琪眉頭緊皺,道:“請問田師叔,那…道玄師伯他如今在何處?”
田不易搖了搖頭,道:“他入魔之後,行事做法便完全無法猜度,時常是拋下我們不管,離開數日之後才回來。算來他是昨日剛剛離開這義莊的,只怕還要再過幾日才能回來,但也說不準,偶爾他卻也會是隔日便回來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田師叔,不如我們還是先行回山吧,雖說此事不宜宣揚,但只要找到我恩師還有蘇茹師叔,你們三位師長一起商量,想必定有更好的法子的。”
田不易默然片刻,卻最終搖首道:“不妥,一來道玄師兄他如今入魔已深,心智大變,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無法預料;二來萬一我們這一回山,卻從此丟了他的行蹤,那卻如何是好?”
他頓了一下,道:“這樣吧,不如還是你先行回山,告知水月和你蘇茹師叔事情經過,著她們快速前來。”
陸雪琪遲疑了一下,道:“那若是道玄師伯就在今晚回來,卻又如何是好?”
田不易淡淡一笑,沒有立刻說話,卻是緩緩站了起來。
他個子矮胖,容貌亦不出色,但不知為何,他就那么隨隨便便的站著,卻自有一股威勢,凜然迎風,令人相敬。
一生修行,所為何來?”田不易低聲地道:“男兒之軀,豈可臨陣畏怯乎?”
陸雪琪也悄悄在他身後站起,一直以來,在她眼中,田不易除了曾經是那個人的授業恩師之外,似乎就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注意過的了,但此時此刻,她卻當真是由衷敬佩這個前輩師叔。
她一咬牙,朗聲道:“田師叔,你剛脫困不久,還需靜坐養息,今晚我且為你護法,明日一早,我就趕回青雲,告知恩師和蘇茹師叔她們下山。若是萬一道玄師伯果然今晚便回…”
田不易略感意外,聽到這裡,看了陸雪琪一眼,道:“怎樣?”
陸雪琪微微一笑,容貌在幽幽吹過的夜風裡更顯清麗,道:“青雲子弟里,也不只有田師叔你一人可以視死如歸了罷!”
田不易注視陸雪琪良久,擊掌笑道:“說的好,說的好,好一句視死如歸。”
陸雪琪淡淡一笑,道:“田師叔,你還是快些坐下調息吧!”
田不易也不多言,只點了點頭,重新坐在了那布滿青苔的石階上,閉上了眼睛。陸雪琪向四周看了看,只見這夜色淒冷,陰風蕭蕭,不說人影,便是連鬼影似乎也難找一個。
夜色深沉,誰又會知道明日是怎樣的一天呢?
她不願多想,也在田不易下首處坐了下來,合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這樣坐了多久,陸雪琪心境漸漸變得有些通透起來,雖然沒睜開眼睛,但體內氣息流轉,卻似乎可以感覺到身外遠近的一草一木,如親眼目睹一般。
她心中頗有些安慰,這些日子一來,時常顛沛,又嘗盡了相思之苦,但這一身修行,卻似乎更有進境,並未有荒廢。
只是她隨即發現,雖然自己靈覺如斯,但不知為何,一直就坐在身旁的田不易,自己的這種靈覺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甚至連他應該有的心跳都察覺不到。
陸雪琪心中登時對田不易又是一番敬意,看來這些青雲前輩長老,當真是個個都有驚人道行的。
她心中正這般思索著,忽地耳邊聽到田不易的聲音,道:“陸師侄…”
陸雪琪睜開眼睛,搶道:“田師叔,你叫我雪琪就好了。”
田不易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似乎大有深意,緩緩點了點頭,道:“雪琪。”
陸雪琪微笑道:“是,田師叔,有什麼事么?”
田不易目光從她身上移開了去,沒有立刻說話,陸雪琪心中有些奇怪,只見田不易目光似乎有些漂移,望著某個不知名處,半晌之後,只聽他突然道:“你往日與我門下那個不成器的老七徒弟,是相識的罷?”
陸雪琪嚇了一跳,一時間一向冷靜如她竟也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甚至連白皙臉頰之下,也莫名其妙地微微飛起了兩片淡淡粉紅。
強忍住變快的心跳,陸雪琪勉強鎮定住了心神,但神色間仍有幾分尷尬和羞澀,低聲道:“是,田師叔,你、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田不易面無表情,看不出來是喜是怒,似乎就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淡淡道:“我聽說這些年來,你在山下行走,與老七交情非淺,更因為老七的關係,數度被你師父責罰,甚至有一次,你還在大庭廣眾面前,當著道玄師兄和你師父那些人的面,拒絕了焚香穀穀主的親自提親?”
陸雪琪此刻是完全搞不清楚田不易為何突然說這些話的用意,但她自己臉頰發燙,想來是暈紅了一片,心中更不知為何一片慌亂,似乎在這個一向陌生的田不易面前談及此事,卻比她一向敬重的恩師水月更令她心慌無比。
“…是,” 陸雪琪第一次變得有些遲疑口吃起來,怔了半天才低聲道:“不過我回絕提親之事,也不全是為他,我是自己不喜,所以才…”
田不易突然截住她的話頭,徑直問道:“你可是喜歡我家老七?”
陸雪琪腦海之中“嗡”的一聲,只覺得臉上更是火燙一片,她向田不易看去,只見田不易目光炯炯,正注視著她。
在那目光注視之下,陸雪琪竟突然不知哪來的一股勇氣,猛然坐直了身體,深深吸氣之後,正眼看著田不易,朗聲、清脆、乾淨地說道:
“是!”
這一聲猶如斷冰切雪,清脆悅耳,更無半分的遲疑反覆,一如她眼中清亮的目光,不曾有絲毫雜質。
田不易嘴角一咧,卻是放聲大笑起來,他笑的肆無忌憚,卻是由衷歡喜。
陸雪琪聽得他笑,卻是一陣羞怯,但不知不覺之間,她對這位矮胖師叔的感覺,反是更加親切了。
待到田不易笑聲漸落,重新看向陸雪琪的時候,陸雪琪才微微笑了一下,但隨後卻是一陣莫名的傷感,低聲道:“可惜他現在…諸位師長怕是容不下他了,他若是能重回青雲,那該多好啊!”
田不易怪眼一翻,冷然道:“什麼重回,我可從來沒說過已經將這個不成器的傢伙趕出去了。”
陸雪琪一怔,一時不明白田不易的意思,抬頭向他看去。
田不易淡淡道:“我知道,你不就是擔心你師父么?”
陸雪琪低下了頭,半晌道:“師父她老人家也是為我好,而且她也沒有錯,錯的是我,我明白的。”
田不易突然“呸”了一聲,這有些粗魯無禮的舉動倒是嚇了陸雪琪一跳,抬眼向田不易看去。
田不易白眼向著遙遠青雲山的方向瞄了一下,道:“我就覺得,你那個師父真是越來越像當年你那位真雩師祖婆婆了,自己搞不清楚,還什麼事都管,偏偏居然還特別喜歡管弟子們的心思,莫非她也和她師父一般,都老糊塗了不成?”
陸雪琪嗔道:“田師叔,你怎么亂說話呢?”
田不易看了陸雪琪一眼,呵呵笑了一聲,隨後大手一揮,道:“你且放心,待此間事了之後,你的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陸雪琪一怔,道:“什麼?”
田不易冷笑道:“說來也不止你一個,你還有一位叫做文敏的師姐吧?”
陸雪琪點了點頭,道:“是,文敏師姐她…她其實是和大竹峰的宋大仁宋師兄有幾分要好的。”說到這裡,她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了幾分笑意。
田不易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宋大仁那也是個木魚腦袋。”
陸雪琪“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道:“我們文敏師姐私下與我們談及宋師兄的時候,倒真是一直這么說的。”
田不易搖了搖頭,看來對那個憨厚有餘的大弟子頗有幾分不滿,不知是不是嫌宋大仁丟了他的臉,隨後道:“你放心,將來我會親自上小竹峰,為我門下這兩個不成器的傢伙向你師父當面求親的。”
此話一出,陸雪琪登時滿面通紅,實在是她從未有過之事,情急之下,只得嗔道:“田師叔,你再這么戲弄弟子,我、我可就惱了。”
田不易看了她一眼,道:“我說的是真話,什麼時候戲弄你了?莫非你不願意嫁給我們老七?”
陸雪琪急道:“不是…啊,不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田不易胖胖的臉上,眼睛眨了幾眨,一本正經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陸雪琪一時窒住,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臉上也不知是情急還是羞澀,白皙肌膚下粉紅一片,更有種驚心動魄的美麗。
田不易微微一笑,道:“好吧,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我看你也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我是什麼意思,你應該明白罷?”
陸雪琪深深呼吸,慢慢鎮定了下來,只是美麗面容之上,仍有幾分淡淡如胭脂般的顏色,不過她的眼神,已經一如剛才般的清澈明亮,片刻之後,她緩慢而堅定地點了點頭,道:“是,弟子明白。”
田不易盯著她,緊接著追問道:“你可願意?”
陸雪琪面頰上的粉紅似又深了一層,但這一次,她卻是從從容容,如剛才一般,道:
“是!”
第23章 第3章《重逢》
田不易長出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了笑容。
只是陸雪琪畢竟乃是心思細密之人,沉吟了一下,看著田不易,道:“田師叔,你剛才的意思,是說他…可以重回青雲?”
田不易哼了一聲,道:“十年前青雲山上真相大白,老七出走,事後我幾番反覆思量,卻只覺得這中間實在沒有老七什麽事,他根本是什麽錯事也沒做麽,結果居然就這麽陰差陽錯、莫名其妙地反出了青雲。老夫這一輩子也不過就收了七個徒弟,一個個雖然不成器,但若說要我隨隨便便就當沒有這回事,糊裡糊塗地當沒收過這個弟子,撒手不管,也是絕不可能。”
陸雪琪猶如久在黑暗中人,突然望見前方竟有一線微弱光芒一般,此刻當真是又驚又喜。
田不易又道:“我也知道此事若果然去做,只怕還多有波折,但這十年來我始終留意老七,總算他天良仍在,並未有聽說他做下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陸雪琪忙道:“不錯,我也曾留意過的,但也從來沒有聽說過他加入魔教之後,有什麼劣跡…”
話說到後來,她發現田不易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臉上一陣發燙,聲音便漸漸小了下去。
田不易點了點頭,道:“你也算是有心人了,這十年光陰,想來你也是不好受的。”
陸雪琪默然。
田不易咳嗽了幾聲,似乎有些氣喘,隨後道:“總而言之,只要他還認我這個師父,那他的事,不,” 他看了陸雪琪一眼,微笑道,“你們的事,我絕是不能不管的。”
陸雪琪貝齒輕輕咬著唇,片刻之後,微微低下了頭,低聲道:“弟子多謝師叔了。”
田不易點了點頭,卻又是忍不住咳嗽了一陣,似乎剛才那陣突然興之所至的談話,讓他高興之餘,顯得有些疲乏起來,而面上那層似有似無的黑氣,看起來彷佛也更重了幾分。
陸雪琪不由得有幾分擔心,道:“田師叔,你現在還是暫且不要多說話了,先調養一番吧!”
說著,她抬頭看了看天色,又道:“我看這天色,最多還有兩個時辰便天亮了,到時我就趕回青雲山去,告知師父和蘇茹師叔。”
田不易點了點頭,重新閉上了眼睛。
陸雪琪深深吸氣,將自己心中兀自有些躁動慌亂的心緒平復了下來,也合上了眼眸,只是同時,她的嘴角邊,卻還是悄悄展露著那麽一絲淡淡的笑意。
那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小小幸福的笑意!
遠方天際,有一顆淡淡的星光在厚重的雲層中探了探頭,如少女單純的眼眸,稍後,風兒吹過,一片烏雲漂浮過來,又一次將它掩蓋住了。
雲彩下方,隱隱有兩道光影划過天際,向著這個方向而來了。
......
而此刻廢棄的義莊之中,仍是籠罩在一片沉寂理,陸雪琪緩緩睜開眼眸,清澈透亮的目光向四周望了一眼,只見周圍都悄悄一片,並無異樣,這才放下心來。
田不易還是和原來一樣,閉眼盤坐在石階上,不時有夜風悄然吹過,只是不知為何,卻始終吹不動他一身衣衫,似乎是所有的風兒,都繞開了他的身子。
陸雪琪忽地心中一動,若有所思,似想到了什麼奇怪之處,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目光卻是落在了田不易的身軀之上。
看了一會,她眼中那點疑惑之色,卻是越來越重了。
從她剛把田不易從那個禁錮棺材中救出來的時侯,陸雪琪便發覺了這位許久不見的大竹峰田師叔比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又胖了許多,但看去臉型未變,卻似乎只有這矮胖的身軀,比之前更寬大了兩圈之多,以至於此刻看去,穿在他身上的衣服都顯得有些緊繃起來。
只是,不知為何,雖然田不易向來發胖,但陸雪琪總覺得田不易這胖的頗有些不對的地方,但偏偏一時又看不出來是哪理不對,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擔憂起來。
雖然她用暗含天書妙法的道法神通,破去了棺材禁制,但簡單的幾次交手中,她對那股禁制田不易的詭異妖力卻是吃驚不小,其中妖力之盛之詭,都是她前所未見的。
想到此處,陸雪琪感覺還是應當向田不易問個清楚才是,決心既下,便轉過身去,方欲開口,不料便在這個時候,一直閉目養神的田不易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精光四射,卻並未看向身邊的陸雪琪,而是面容微微扭曲,盯著那如深墨一般的夜空。
陸雪琪心中一凜,站了起來,抬眼望去,片刻之後,她的身子也為之一震。
深黑蒼穹之上,一道黑影如疾風閃電般飛了下來,周身裹著一團黑氣,未到跟前,那股澎湃的妖力卻彷佛已經洶湧而來。
田不易緩緩站了起來。
陸雪琪只覺得口中有些發乾,低聲道:“是他么?”
田不易慢慢點了點頭,沉聲道:“是他。”
陸雪琪目光一直沒離開過那個黑影,只是輕輕嘆息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了。只有手中的天琊,霞光流轉,悄悄伸亮了起來。
“呼!”
一聲風中的呼嘯,那個黑影從天而降,落在了義莊之內,隨即看到了站在廢屋門口的田不易與陸雪琪,似也是怔了一下,卻並無驚懼之意,片刻之,後反而是發出了“嘖嘖”的怪笑之聲。
陸雪琪定眼望去,只見此人周身盡數被一層濃厚翻湧的黑氣籠罩,完全看不清楚他的身形面容,而光是他剛才發出的幾聲笑聲,她卻是無論如何也聽不出來這聲音是自己印象中那位和藹持重的掌門師伯。
那神秘人打量了田不易與陸雪琪幾眼,最後目光向陸雪琪手中的天琊看了一眼,忽地道:“是她救了你出來?”
田不易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只是多看了那神秘人周身籠罩的黑氣幾眼,眼中儘是憤怒之色,忍不住踏上了一步。
陸雪琪面無表情,但卻也向另一個方向走了兩步,一時她與田不易隱成犄角之熱,對著那神秘人物。
田不易一身道行那是不必說的了,就是陸雪琪,以她此刻的道行,放眼天下也足以自誇,只是那神秘人物似狂妄之極,根本未曾將他們放在眼中一樣,反是“哈哈”笑了出來,那笑聲沙啞低沉,在這夜深人靜、廢棄多年的義莊裡響起,直如鬼哭狼嚎一般。
“田不易,你還敢與我動手么?”
田不易森然道:“你入魔已深,我唯有一戰。”
那人冷笑了幾聲,道:“你說我入魔,怎知不是你自己看不透?”
田不易右手一抬,登時只見光華流轉,他的法寶赤焰已然在手,如火焰一般燃燒在他手間,只聽他一字字道:“你這一身“玄陰鬼氣”,便不知害了多少無辜性命與孤苦幽魂,還有何話說?
“玄陰鬼氣”四字傳到陸雪琪耳中之後,她忍不住微微變色,面上驚容一閃而過。
據她所知,這名喚“玄陰鬼氣”的詭異邪法,並非乃是魔教神通,而是相傳早已失傳多年的鬼道異術,全憑妖術采蝕活人精氣與幽魂鬼氣而成,可想而知其陰毒之處。
只是這等怪異之妖法,卻為何竟曾在面前這個人身上出現,當真是匪夷所思了!
那神秘人周身黑氣一陣涌動,從中又傳出了幾聲泠笑,似乎剛要說什麽話,卻又停了下來,微微轉身,向後面天空望去。
田不易與陸雪琪亦有所覺,也看了過去,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半空之中,一道人影從高處轟然而下,其勢如雷,人未至而疾風到,地面之上稍小一些的石塊赫然已開始緩緩滾動起來,其威如此,來人修行可想而知。
這一夜,義莊中居然是風雲匯聚,各方人物紛至沓來。
只是,人生多的,卻更是巧合之後的波折了。
“嘶!”
與那個神秘人物不同,雖然來勢洶洶,但後來的此人落地時卻是舉重若輕,只是在空氣中迸發出清銳的嘯聲劃破了這裡原本的寂靜,落在地上時,只是悄悄轉了個半圈,便沒有多少聲息的站穩了身子,轉過頭看著場中。
片刻之後。
他卻怔住了。
陸雪琪怔住了。
田不易也怔住了。
就像是有一股熱血,猛地在胸口燒了起來一般,鬼厲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輕輕晃了一下。
在他前方,就在他站立之處不到一丈的地方,一個個子不高的胖子正站在那裡,雖然看去他的臉色有些灰敗,身軀還奇怪的有些臃腫,但無論怎樣,鬼厲仍然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他是誰——
那是從小將他撫養長大、傳功授業的人,是他從小到大最為敬畏的恩師啊!
他微微張開了嘴巴,卻發不出聲音來,十年了,好像有千言萬語在腹中,此時此刻,卻只有化作了無聲。
田不易深深地看著鬼厲,不,誰管那個該死的鬼厲,他看的人,只不過是他座下的第七個不成器的弟子而已,是那個張小凡。
十年不見了,當年的少年早已不再年輕,甚至連鬢邊都有隱約可見的微白,想必他這十年,一定也是過得很苦吧!
田不易不是沒有想過有機會會和這個反出青雲的弟子再見面,他甚至想好了當面訓斥一頓之後,然後諄諄教誨,希望他能回頭。
只是,此時此刻,也許是他當真老了吧,曾經想過的訓斥之詞,他一句都說不出來,微微顫抖的嘴唇到了最後,只是化作了淡淡微笑,然後輕輕叫了一聲:
“老七!”
鬼厲的腦海之中,轟然而鳴,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彷佛瞬間擊潰了他所有曾經的心牆,過往的一切都歷歷在目,青翠美麗的大竹峰上,沙沙竹濤聲似陣陣而來。
他愕然,呆立,身子微微顫抖著,就連匍匐在他肩頭的猴子小灰,也少有的一聲不吭。
喉嚨里火燙一般的感覺,卻有多年未曾重溫的溫暖,曾幾何時,那是他最可珍貴的回憶。
此刻,那個人,就站在那裡,呼喚著他。
“師父!”
瞬間,他像是回到了當年,那一個不顧一切的平凡少年,為了那胸口如火一般燃燒的激動,他呼喊了出來。
眼角有淚光。
悄然閃動。
第23集 第4章《誅心》
“嘖嘖…”
一陣沙啞怪笑,卻是從那個神秘人處發出的,一時驚醒眾人:“師徒再見,真是讓人感動啊!”
鬼厲長呼了一口氣,不管怎樣,他心中雖然激動、欣喜、愕然還有許多疑惑都在此刻紛至沓來,但他畢竟已非當年無知少年,很快就將心神鎮定了下來,只是他仍是忍不住向田不易看去,心中百感交集。
田不易何嘗不是在愕然之後心中五味雜陳,但他的閱歷比起鬼厲卻是只多不少,定了定神,面色轉為肅然,轉身對那個黑氣罩身的神秘人物泠笑道:“他們二人也都是我青雲門下的弟子,你既然敢做了這些事,莫非還不敢見他們么?”
鬼厲一怔,目光先是落在那神秘人物身上,顯然他並未想到此人竟然與青雲門有關係,但片刻之後,他卻不禁動容,看向了田不易,面上現出複雜神色。
而此刻站在一旁的陸雪琪嘴角卻露出微微笑意,望著鬼厲,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
鬼厲也向她望來一眼,陸雪琪嫣然微笑,眼中柔情閃過,似安慰,又似欣喜。
果然,那神秘人嘿嘿冷笑了兩聲,一指鬼厲,道:“怎麽,他也算是青雲門下弟子麽?”
田不易斷然道:“他是我大竹峰座下第七弟子,是我田不易說的,怎樣?道玄師兄!”
鬼厲身子一震,一時面上神情難以形容,錯愕之極。
半晌之後,他的目光從田不易身上移到了那個神秘人物,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道玄真人?”
——————————————————————ps:相關章節
1)、第14章《神通》
2)、第27章《堅持》
3)、第30章《懷疑》
4)、第31章《正道》
5)、第32章《下山》
6)、第6集 第5章《傷心》
7)、第6集 第7章《風雨》
8)、第6集 第8章《舊人》
9)、第7集 第2章《往事》
10)、第7集 第3章《吸血老妖》
11)、第8集 第2章《心意》
12)、第8集 第4章《審問》
13)、第23集 第5章《別離》
14)、第23集 第6章《傷口》
15)、第23集 第8章《親人》

    背景故事

    生前

    田不易,青雲門大竹峰七代首座,張小凡的師父。
    性格沉靜,外表嚴厲,十分要面子,內里護短,十分關心徒弟。
    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極富正義感和責任心。
    雖然他外表矮胖,其貌不揚,但性格堅韌,天賦異稟,十分內秀。
    更難得的是對女孩子頗有一套,居然能把萬劍一所傾慕的小竹峰美女蘇茹娶到了手,很是讓人大跌眼鏡!
    婚後二人更是舉案齊眉,琴瑟和鳴,羨煞旁人!
    育有一女喚名田靈兒,艷麗活潑,雖是張小凡的懵懂初戀,然而她卻把他當做弟弟一般疼愛,一見鐘情喜歡上龍首峰弟子齊昊,最終也嫁給了後來成為年輕首座的齊昊
    然而讓田不易大為傷神的是他所管轄的大竹峰人脈過於單薄!只有寥寥七人。
    雖然當年他極力爭取學道天才林驚羽,卻攤上了資質平庸的張小凡為徒。使得他心灰意懶,對張小凡的修習情況少有過問。
    雖然張最後練出一身絕世功法大多是機緣巧合的結果,但綜觀所有成為一代大俠的人物哪一個不是雜家。
    張的道法集佛、道、魔於一身,以至於其背叛青雲後立時成了正道的眼中釘,連青雲掌門都不惜一切代價要其性命,寧殺錯不放過。
    然而在田不易的眼中,張仍然是那個不成器的笨笨徒弟老七。
    儘管他也痛惜這么好的孩子入了魔教,但還是竭力維護,屬於外冷內熱的師父。
    張雖入魔道,但在他心中,對田師父的敬愛卻是日漸加深。
    在後來,與被誅仙古劍劍靈反噬而入魔的道玄激戰時,不幸被道玄操縱,心甘情願死於陸雪琪的天琊劍下。
    可他非但沒有記恨雪琪,反而在生命的最後關頭,極力撮合了張小凡陸雪琪

    死後

    他死之後,妻子蘇茹也為之殉情!
    一個胖子,其貌不揚,又矮又胖,卻有一隻忠心又懶惰的狗,一個如花似玉的妻子,一個美麗漂亮的女兒,和七個不成器的徒弟!
    他修行初成,愛上了一個女孩,在七脈會武時,他約她出來,整個青雲山上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足跡。
    再之後,她選擇了他,再之後,他當上了大竹峰的首座。
    大竹峰只有溫馨歡樂和老七做的美食,他們就好像一家人一樣。
    又一次的七脈會武,那個他最不看重的老七很“詭異”地進入了四強,他很開心,也很擔心他那個最不成器的徒弟……
    再之後,種種原因,老七反出青雲山,他卻一直將他看做是自己的那個不成器的笨徒弟,而老七也從來沒有忘記那個他當父親對待的師父……
    掌門師兄入魔已深時,他再次拿起赤焰,可是他與他還是有很大的差距。
    在他被禁錮時,為了救人,赤焰再次燃燒,他的生命也在燃燒!
    陸雪琪的到來救了他,他為了兩個徒弟而提親,她臉紅了,卻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那時他可能也想到了遠在大竹峰的那個她了吧,他也在構想大竹峰的屋子了吧,想到婚禮了吧,那個晚上是個很幸福的晚上……
    只是師兄道玄又回來了,幸福不再... ...
    又一個黑影的到來,一句“師父”,一句“老七”,時光好象回到了從前,而地點好象又回到了大竹峰。
    只是有那個人的存在,一場血戰在所難免,幾個回合下來,異變陡生,他死了。
    原來誅仙在他身上,他成為了傀儡,他向老七刺去。
    老七沒有躲,他寧可死也不會同師父爭鬥的,寧死不會!
    忽然清醒的一刻,他深深地望向那個不成器的徒弟。
    一瞬間,有多長?
    那一眼,是怎樣的情懷?
    他,也不想傷害心愛的徒弟啊!
    可是,他已經被誅仙劍靈控制住了!身不由己!
    清醒的那一刻,他只能想到死,只能想到一個人,只能請求一個人... ...
    於是,他猛然甩頭,似用盡全身力量,找到了陸雪琪的所在,深深看去。
    那一眼,是怎樣的情懷?
    那一瞬間,能有多長?
    電閃雷鳴,風雨之中,那個女子的視線,與他相觸!
    如轟隆,如電閃,如狂風,如巨濤,她分明看到,那洶湧如巨浪般的東西正在那雙眼睛裡,死死盯著她,似有無盡之意,最終只化作了無聲!
    下一刻,陸雪琪的臉再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血色,連她的唇,都變得幾乎透明起來。
    她苦苦請求他清醒過來,她苦苦哀求他不要過來,可是回答她的只有赤焰仙劍。
    他,又再一次被誅仙劍靈控制住了。
    她拚命地想挽回,拚命地想挽救,拚命地想捉住那一絲絕望黑暗裡的微光,可卻被一掌打飛,一掌擊碎。
    望著無法清醒過來的師叔,望著師徒情深的兩個人,望著絕望呼喊的心愛之人,她只有絕望地閉上眼睛。
    天琊一劍刺穿他的心臟,也讓道玄受到了重傷而逃離。
    他倒下了:
    “不......不怪......她,不怪......她!”
    “我死之後,你……你將我的屍身……帶回大竹……峰,交給你……你師娘……”
    “你……你要……勸她,不要……傷心……莫做……傻……事啊,啊……”
    簡短的遺言,卻說出了他的畢生夢想,是關於他最擔心的徒弟和他最愛的人的,他解脫了。
    可那一劍,那一個傷口,傷了的,又何止一人……
    大竹峰,她醒了,她思念他,思念那個胖子。
    在守靜堂前殿,她看到了那懶惰的大黃,看到了老七,他滿臉淚水,靜靜地跪著,也看到了他,那個她的愛人……
    大竹峰後山,她也隨著他去了,整個後山只剩下狗吠和哭泣聲,只是他們兩個聽不到了,他們很安詳地躺著……
    許久之後,有誰會記得那青雲山上兩人留下多少足跡,又有多少美好的回憶在裡面?
    有誰會記得赤焰和墨雪?
    有誰會記得刷迴廊欄桿上的漆?
    有誰會記得那兩把刻在欄桿外頭竹林中最粗的那枝修竹的劍?
    有誰會記得那些約定?
    有誰會記得這段三百多年的愛戀?

    後記

    傳說,喝了孟婆湯便會忘記一切,不知道胖子會不會喝... ...
    可若他喝了,應該還會記得大竹峰,應該會記得他那七個不成器的弟子和那個古靈精怪的女兒,應該會記得蘇茹吧!
    18年後,當你再次拿起赤焰的時候,一定要回到大竹峰看看,一定要去看看你那些不成器的徒弟和你可愛的女兒... ...
    還有,一定要找到那個手執墨雪的女孩,去繼續你們的約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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