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評花錄

《燕京評花錄》又名《品花寶鑑》、《怡情佚史》。共六十回。作者陳林,字少逸,號,又號石函氏,毗陵〈今江蘇常州〉人。據其《梅花夢事說》和《品花寶鑑序》,知生年約在乾隆五十六年〈1791〉左右,約卒於道光二十八年〈1848〉後。先後在北京和廣東西部作過幕僚。傳奇尚有《梅花夢》。本書采玉山人最早為道光己酉〈1849〉刊本,首作者有序,幻中幻居士序,現藏北大和河南大學圖書館,後復刻本甚多。民國二十年左右受古書店鉛印本,又有申報館排印本。上海古籍出版的中國古典小說研究資料叢書收錄,一九九年印刷。

基本介紹

  • 書名:燕京評花錄
  • 又名:品花寶鑑,怡情佚史
  • 作者陳林
  • 回合數:六十回
  • :少逸
  • :采玉山人
簡介,故事,開始,遊園,相悅,被捕,作詞,書目特點,

簡介

書敘世宦子弟梅子玉,年少英俊,專心讀書,由於家教謹嚴,不染當時惡習。一日在舍中讀書,其表兄顏仲清和友史南湘來訪,談及外面風光。並出示一卷詩文,上有詩八首,分詠當時城中八位伶人的美貌和才藝,俱稱為人間少有,玉潔溫潤,子玉不信風塵中有此等冰晶之人並認為史南湘的詩有誇大之嫌,實為文人習氣。後有其父故舊之子魏聘才和其師李性全之子李元茂投梅府。聘才向子玉打聽梨園之事,子玉不知。聘才告訴他自己在途中曾遇一琴官和琪官,二人皆生的如何如何。
子玉想起自己在回家途中曾遇到了車上坐著三人,除了五十多歲老者外,另為兩十三、四歲的亮麗之人,他們的衣著及行旅都與聘才所說相同,因自己也曾得意其中玉神之人,經他說更是在心裡紮下了根。一日魏聘才看戲回來,與子玉說起琴官似乎是水晶放在心裡,又硬又冷,只是哭泣。子玉聞之心想如此脾氣方是上上人物。於是心兒就如同柳花飄落,搖曳到琴官身上。天寒雪大,仲清、玉恂等著童子送雪詩來,子玉作雪意、雪景雪聲雪色等詩以還,令二人見之,深為嘆服。

故事

開始

一日,子玉之母在家中宴請女客,中有玉文輝夫人陸氏及其女瓊華,瓊華年十六,其父曾托子玉父士燮代為相人。今日宴中諸姐妹都夸子玉為人貞靜,才貌皆佳,引起亮功夫人之意,自作閥閱,與子玉和瓊華說合。子玉母當即允諾。這瓊華也早聞子玉之名,且長得與琴官頗為相似,無意間在子玉書房看到子玉的詩中嵌為“瓊華”兩字,就暗用手指摳掉。子玉回來,問起此事,得知定親,大為高興。
一日仲清等引子玉飲酒,後由戲班演出。是時子玉先睹蘇蕙芳之顏聽其演唱,已覺寶月祥雲,明霞仙露,大為驚訝,悔自己曾對史南湘的詩作妄評。後琴官如同八月十五的月兒般的出場把子玉的眼光分作幾處,幾聚不攏來。這琴官曾在一夢中夢見自己落入一坑中,得一翩翩佳公子相救,公子救後走入梅樹中,樹中立結玉果,而這人就是梅子玉,雖曾遇見幾回但都是未交接得一語,今日睹梅子玉於此聽戲,唱中就將那隻波眼望著子玉溜來。惹得眾人都笑子玉。子玉也有口難辯。從此子玉就朝思暮想“貞潔自守,凜乎難犯”的杜琴言。但卻難有與琴言單獨相會的機會。一日仲清等邀子玉到怡園游觀。

遊園

怡園本是徐子云所建,可謂當時城裡首屈一指的好去處。徐子云家九世為顯貴,雖富在身,子云卻富而不俗,貴而不驕,且厭冠裳之拘謹,與當時的名士相交往,其友中有一蕭次賢厭棄功名,無心進取但卻有滿胸玄機。子云與他交厚為之建怡園,有說不盡的妙處。子京是夜在怡園猜中琴言所制之迷。次賢以名琴相習。次賢有一相愛的名旦寶珠,生得亭亭玉立,弱不勝衣,與琴言為知已。在席中得聞子玉對琴言的真情,就和次賢共同為之作合。
雖然子云等相信自己的眼光,但還是要真正的試探子玉是否真有名士的風流操守。放在安排琴言和子玉聚首前,先以一與琴言長相頗為相似之人與之相會,留他二人獨自處於一屋。這人叫玉齡,他故意挑逗子玉,但子玉平時就不為聲色所擾,今見他如此就正言拒之並作色而欲辭別。此舉為子云和琴言等所讚賞,於是重新安排杯盞。子玉和琴言首度直接相處。
此時又有一書生田春航,父早喪,母含辛茹苦將之養大,囑其帶田安上京遊學。然他先是狎妓,因妓女口味太差,在觀戲時發現伶優有南人風韻,遂迷狎優。終因終日流蕩,床頭金盡,而與其相游之人幾全都走散。顏仲清因一日在酒樓上曾看見他與眾優嬉戲,並根據他留在牆上的一首詩,知其頗有才學。得知他幾流落成丐之後,贈其二百金,但他銀兩到手,不足十天又給耗光,仲清設法指望用刺激之法警醒他,所以在春航一次著田安有事推求於己時,拒不讓進並作畫一幅,上有一丐於雪中乞討,且以詩諷之。但春航依然未醒。一日看戲回來,雨大路窄,有馬車馳過身旁,春航躲之不及,被碰栽跤,車內人向他陪不是。那車內人仿佛一道靈光,把他的眼給罩住,只見車中人生得“如冰雪摶成,瓊瑤琢就,韻中生韻,香外含香”。一腔怒氣頓作冰雪化湯。後每日都跟著這車兒,原來這車中人即是史南湘所作詩中排在第二的蘇蕙芳。蕙芳見這人每天都跟著自己,心中憐他。終於有一日喊他進去,見他衣著雖不成樣,卻珊珊玉骨,情韻盎然。得知他對自己的深情以及他的遭遇後就督他應加緊課業以求成就功名。春航自非糊塗之人,只為求得寶友而淪落至此,今得蕙芳,自己滿足至極,當然從之。有銀號老闆潘其觀,色心頗熾,想占蕙芳便宜,蕙芳連續兩次施計使之先破二百金,又獻出十兩重的金手鐲。蕙芳以之安頓春航。

相悅

梅子玉與杜琴言雖兩情相悅,奈何為名門公子,家教甚嚴,出門都得請求家嚴,而另一為地位極低的旦優,所以相見甚為不易。琴言思念子玉懨懨作病,幸有素蘭長得與子玉頗為相似,故時與之相處方稍解愁悶,但琴言用情極深,在住處遍換梅花之飾,衣服亦以梅花圖案,以寓睹物懷人之意。子玉從素蘭那兒得知琴言良苦用心,並誤將素蘭喚成自己,心中慘然。四月中旬子玉因曾素蘭求得字扇,尋思還送一些東西,撿出東西到素蘭處後,得知琴言病了就同素蘭一起去看琴言,但此時秋水館人聲喧譁,只好作退。子玉心中難過,長嘆自己與相愛之人相見的困難,躊躇離去。後在素蘭的安排下,子玉得與琴言在船上相見,此時琴言病體初愈,雖不復往日的國色天香,清腴華艷,卻也是落花無言,人淡如菊,三人相聚“思情美滿,卻作了極樂國無量天尊”。此中琴言述及魏聘才曾造謠說子玉對自己無情並請人凌辱自己之事,子玉又驚又怒,三人抱頭痛哭。
這魏聘才本是長相猥瑣,沒有學問的人,投靠子玉家後,梅家人待其不薄,但其心術卻不正。後經一酒友富三的推薦得往當時勢傾京師的華公子府中做事,開頭時並不曾有所收穫。後得富三指點方領悟打通關節之述。他赴京時曾與琴言共過一段路程,故對琴言起了色心,因琴言對子玉痴心,便心懷妒嫉。一日在探視因思念琴言而病的子玉後,前往秋水館。當琴言得知他從梅家來時,就向他打聽子玉的情況,令其妒火中燒故對子玉加以誣衊,後又請一車夫和管廚凌辱琴言。一日,怡園為招待華公子,在荷花生日的那天挑選各班的名優組成大班演戲,華公子在觀戲後對琴言獨鐘,回府後招聘才打聽,聘才心懷不詭,為拆散子玉與琴言就故意要華公子將琴言買進。華公子著魏聘才辦理此事。魏聘才即同師爺葉茂林一道去見琴言師父長慶,但長慶慮及琴言是棵搖錢樹,若進華府,就太不合算,婉言拒絕。是時曾在荷花生日會上被琴言搶白的張仲雨挑動粗鄙的既有權勢又有錢財的廣東人奚十一去秋水館硬要琴言,長慶以秋水出門拒絕。然事不機密,被奚十一的隨從窺見琴言和素蘭在一起,奚十一大鬧秋水館,幸得素蘭見機將琴言從後門帶至自己那兒。在此情形下為避惡少,琴言只好投靠華公子以避身。並留下一物托素蘭交給子玉。
這天天氣涼爽,子玉來到素蘭處,素蘭叫人先扶住,然後拿出琴言所留之物,打開方知是一方白羅,並告知子玉所發生的事情,子玉看白羅分別有牽牛、芍藥等。子玉聞知四肢即不舒服,回家就大病起來,終日自言自語,忽嘆忽泣,連續十數日如同昏憒,其母顏氏得知病因,雖惱其不端卻也憐子心切,故特請聘才安排琴言來梅家。因琴言的到來,子玉的病才好,但聘才自矜其功,大肆渲染,事傳至子玉岳母陸夫人處,甚為不滿,瓊姑娘雖存疑卻認為子玉只為好色沒有其他。是時田春航與蕙芳等相處甚洽。琴言之事傳到華公子耳中,念其初犯府規不予追究調至內室,內外有別。琴言如入囚牢。

被捕

是時魏聘才因狎奸被官府拿住。華公子保他出來並送之二百金請他出府。聘之再投富三尋找安頓處,富三安排他到宏濟寺暫住。聘之不僅不感謝華公子,反怨恨在心。無法找華公子報仇,就再次夥同奚十一以子玉之名騙琴言到宏濟寺,並戲侮之。先是和尚、奚十一和潘其觀等強逼琴言飲酒。琴言本不善飲,拒之。和尚自稱己頭為“雞巴”,並跪下將酒放在頭頂,將逼之。琴言骨硬如鋼,絕不就範。奚十一見硬逼不成,又拿出翡翠鐲子欲以此誘惑琴言,是時潘其觀等強按住琴言,奚十一剛給琴言戴上一隻手鐲,琴言掙脫,大哭逃離,於門邊將那手鐲摔成三截。
一日子玉於怡園得睹五儂(琴言)的五言絕句,“春已隨年轉,花如人返魂。料他惜花客,坐月到黃昏。”因念及去年與琴言於此相識,不料花是人非,一年以來總是會少離多,心中自是傷感。後子云邀名士,名旦遊園,子玉得與琴言相會,互致寒暄,欲語無聲。琴言聞眾人提及自己遭遇,復憶前日之辱,不禁淚下,泣告眾人。告假期滿,琴言返華府,師娘索養,勒索重價。眾名旦共同襄助,徐子云義出重金,贖出杜玉儂。因華府珊枝早已妒嫉琴言,會見琴言被徐公子贖出,就故意在華公子面前進惡言,兩公子絕交。後眾公子、名旦扶乩,符上兩次寫明屈道生與琴言前生為父女,是時道生無子,而琴言無父,在子云等的撮合下,兩人結成義父子。道生為調教琴言,將之從徐府接出,並使之從己姓屈。這屈道生原是通學而豁達之人,與琴言自然極重情分。後道生赴江西,帶琴言隨行。琴言與子玉又不得不分手,得史南湘勸勉,振作精神以圖不作楚囚相對之狀。

作詞

與子玉相會時,子玉念及將離,慘然作詞云:“何事雲輕散。問今番,果然真到,海枯石爛,離別平常隨處有,偏我魂消無算。已過了,幾迴腸斷。只道今生長廝守,盼銀塘,不隔秋河漢。誰又想,境更換。”但不得不捨。琴言隨父至江陵,道生因與侯石翁游清涼山,登絕?而跌傷,患半身不遂之疾,臨終囑琴言再赴京城投靠子云。琴言與僕人在江陵護國寺守靈。溫飽堪虞。侯石翁貪琴言有何郎之美,叔寶之姿,邀之來家,並以衣物相贈,欲圖其不軌之謀。琴言義正詞嚴地拒絕。正在饑寒交迫時,子玉父親梅士燮由江西學院上擢吏部左侍郎,路過江陵,得悉琴言在此為舊友屈道生守靈,慨然安葬舊友。士燮雖曾從家人處得知子玉與琴言事,並認為頗為荒唐而責子玉尤甚,但今見琴言貌正而誠且在此等窘狀下依然能持貞守孝,自是作另一番看待。就將琴言帶到京城,令之同子玉在書房念書,並囑子玉不可輕視。
是時田春航已中狀元,朝中一顯貴欲以幼女字之,但春航因有家室而作罷。後得家書,知老母即將上京,夫人已經仙逝,故轉求顯貴,得成良緣,但春航得意時沒有忘記蕙芳,在與名門千金成親後,將蕙芳接至府中,並促其娶親,以淨友處之。為終身之計,蕙芳、寶珠、素蘭等九名旦合夥開了經營字畫、古董、綢緞等的九香樓鋪子。跳出孽海,保全清白。為徹底與受人歧視梨園生活決裂,將所有的裙釵等首飾,當著眾名士一齊熔化。

書目特點

本書寫男色,頗多淫風,又以酒樓戲館為背景,自為朝廷所不允,遭禁亦為可料想之事。
《品花寶鑑》寫優伶充滿同情,且以諸伶優剛烈貞操為主,文字也頗優美,鞭撻潘其觀、奚十一等惡人亦不遺餘力,在同類書中實為高品。
是書可見當時的文人及戲壇的景觀,尤其對當時戲曲繁榮情況的描寫可提供一社會文化資料史。
書中寫名士優伶,繪聲摹色,各得其妙。徐子云之賢能愛才,梅子玉之多情多才,名伶或貞潔或風流或豪爽,大都躍然紙上。
書中常有詩詞酒令,隨處點發,從而使書中溢滿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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