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達煤田

烏達煤田

內蒙古自治區烏達煤田位於烏海市西北部,為神華集團內蒙古烏達礦業有限責任公司(簡稱烏達礦業公司)的生產煤田。烏達煤田下轄三個井田:五虎山、蘇海圖、黃白茨。煤田總積為35平方公里,總地質儲量6.3億噸,目前剩餘地質儲量約2.8億噸,可采儲量約1.9億噸。

基本介紹

  • 中文名:烏達煤田
  • 項目總投資:16260萬元
  • 總面積:349.6萬平方米
  • 火區:有16個
介紹,範圍,影響,原因,如何形成,如何治理,增長原因,滅火模式,實際現象,網路評論,後果,

介紹

範圍

烏達煤田火災已燃燒50多年
經過長時間的燃燒已形成了一定面積和一定規模的火區,對煤炭資源和當地環境造成了很大的破壞。烏達煤田火災現已查明的火區有16個,總面積349.6萬平方米,具有燃燒點多、過火面積大、地勢複雜的特點,給周邊礦井安全生產帶來了極大的隱患,也給煤田滅火工程帶來了諸多困難。
自燃礦區一角自燃礦區一角
為了保護好寶貴的煤炭資源,改善烏達地區的環境質量,烏達煤田滅火工程項目於2001年申請立項,國家發改委於2006年1月6日正式批准立項,2008年4月批准滅火用水變更方案。項目總投資16260萬元,其中國家安排專項資金6985萬元,神華集團出資9275萬元,到2010年6月累計完成滅火投資7658.12萬元。這次滅火工程主要為烏達蘇海圖井田1號、2號火區和五虎山礦井田10號火區,施工期4年,滅火效果監測期為一年。

影響

煤火嚴重製約地區經濟發展,煤田火區不僅污染環境,影響人體健康,同時,已嚴重製約了烏達礦業公司及地區經濟的發展。
烏達礦業公司從1998年起連年虧損,被列為全國煤炭行業三類特困企業。歷年來,儘管烏達礦業公司及上級主管部門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財力用於火區治理,但由於種種原因,煤火不但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理,近幾年反而呈加劇趨勢。
有些地方一氧化碳等有害氣體大量湧出,情況十分危險。有些工作區,火區已蔓延到其上部,如不採取及時有效措施,後果不堪構想。所有這些使得烏達礦業公司及所在地方在已遭受經濟及各方面損失的前提下,又面臨新的難題。

原因

如何形成

賦存淺、露頭多、易自燃
內蒙古煤炭資源賦存條件差異很大。就在烏達煤田的產業工人冒火採煤的時候,準格爾旗的農民發現了大山深處的黑色煤塊。老鄉們不了解“賦存淺、露頭多、易自燃”的道理,只知挑煤回家,日子就過得不錯。不曾想,鄂爾多斯黃天棉圖地區的露頭煤屬長焰煤,常溫下氧化急劇加快,再加上越挖外露越多,資源變成了處處濃煙。
國家煤監局186名安全生產專家之一、太原理工大學鄔劍明教授,受聘請前來內蒙古指導滅火。他認為內蒙古煤田火災有各種客觀原因,但也不能忽視人為因素。一是管理不力,突出表現就是幾年前小煤窯的亂采濫挖。這種“老鼠打洞式”的開採,技術水平低,作業不規範,採空區不進行密閉,助長了煤火的蔓延。二是認識不足。關井壓小之後,一些地區只要經濟指標,忽視資源節約和環境友好指標,對火區治理認識不足,重視不夠,更有甚者以滅火為名盜採。三是手續繁雜。煤田滅火方案需層層報批,時間長。

如何治理

2010年8月27日全面啟動滅火工程
2010年8月27日,總投資1.65億元的內蒙古自治區烏海市烏達煤田滅火工程開始進入全面治理階段。 烏達煤田自燃備受矚目,至今已有五十多年的燃燒歷史,現已查明的火區有16個,總面積349.6萬平方米。烏達煤田滅火工程項目於2001年申請立項,國家發改委於2006年1月正式批准立項,2008年4月批准滅火用水變更方案,項目總投資16260萬元,其中國家安排專項資金6985萬元,神華集團出資9275萬元。2010年計畫施工的滅火工程項目為烏達蘇海圖井田V1號和2號火區,施工期4年,滅火效果監測期一年。
烏達煤田
烏達煤田滅火工程,是實現資源和生態保護雙贏的一項工程,是保護環境資源的社會公益性項目。

增長原因

烏達煤田“煤火造成的危害在逐年增加”。日前,中國國際工程諮詢公司組織的專家如此警告。
烏達煤田的火區究竟是怎么形成的呢?據專家介紹,煤層自燃既有內因,又有外因。內因與煤的變質程度以及煤的其他物理化學性質有關;外因則與影響煤層自燃的氣候、地貌以及人類活動等外部條件有關。
那么,人為因素究竟有哪些呢?北京國土資源遙感公司指出,人為失火是烏達煤田火區形成的主要外部原因。“其中,小煤窯的開採影響最為嚴重。”
對此,一些烏達煤田的礦工頗有怨言:“那些私人小煤窯東挖西挖,浪費現象很嚴重。另外,一些私人小煤窯開採完了以後,井口也不封閉,時間一長,井下的煤就和空氣、雨水接觸燃燒起來,害得我們這些國有大礦也不好再去採煤了。”
事實上,私人小煤窯與當地國有大煤礦的矛盾由來已久。“20世紀70年代後,烏達煤田內集體、個人小煤窯盲目上馬,野蠻開採,毫不顧及國有大煤礦的利益。到了90年代,小煤窯先後發展到近300個。到2002年,有文字記載的小煤窯有220個。”
事實上,小煤窯的亂挖濫采,不僅僅擾亂了當地正常的煤炭市場,其造成的“火患”對烏達煤田國有大煤礦的影響幾乎是致命的。“烏達煤田火區形成的主要原因是地下煤層自燃,而小煤窯的不規範開採是引發煤層自燃的主要外部條件。當煤火在井下自燃發展時,窯主不是採取有效的滅火措施將煤火熄滅,而是放棄小煤窯,任其燃燒。”內蒙古自治區煤炭研究所一位專家指出,煤田內小煤窯廢棄巷道的大量存在,為地下煤層自燃提供了充分的供氧環境,於是,煤火在地下蔓延並形成了眾多燃燒中心,最終沿著採煤巷道進一步擴展蔓延形成燃燒帶。
據烏達礦業公司有關工作人員介紹,自1961年蘇海圖井田發生煤層自燃至今,小煤窯自燃事件時有發生。僅2001年9月、10月和11月,五虎山井田的15號火區,先後有3個小煤窯井下發生自燃。“就在不久前,在五虎山井田一處著火點又出現了範圍擴大的跡象。”
煤火造成的危害,首先就是造成直接損失煤炭資源。此外,逐步蔓延的煤火還嚴重威脅著國有大礦井的安全生產。據悉,蘇海圖煤礦運輸大巷處於1號火區的威脅之中,如果地表火繼續向下發展,整個蘇海圖煤礦將因運輸大巷被大火切斷而完全停止生產。
那么,對於造成諸多危害的小煤窯,究竟該由誰管呢?對此,一位知情人士介紹說,小煤窯的管理比較混亂,煤交公司管理過,烏達礦業公司也管理過,後來又歸地方政府管。
記者日前走訪烏達煤田時發現,所有的小煤礦都沒有開工,只留下孤零零的機器等設備。一位來自銀川“等著小煤窯開工”的礦工對記者說,“今年4月份,當地有一個小煤礦發生透水事故,死了10多個人。現在所有的小煤礦都停產了,已經停了一個多月了。”
烏達區政府一位官員證實了這一點,現在所有小煤礦全部停止生產,接受安全生產檢查。這位官員同時坦言,現在區政府管轄的小煤礦有27個。那么,今後是否還可以投資建設新的小煤窯?對此,該官員並沒有給出否定的回答,並介紹了如何辦理採礦證和煤炭生產許可證等有關證件。

滅火模式

“目前,我國能源已出現一定程度的緊缺,因此保護和節約每一點能源資源都極為重要。”神華集團海勃灣礦業有限責任公司工會生產部部長孔令宏說。他曾在十屆全國人大一次和二次會議上,連續兩年就烏達煤田滅火治理問題向國家提出過建議。
烏達煤田滅火模式烏達煤田滅火模式
烏達煤礦滅火工程處處長賈躍榮指出,“烏達煤田大火已著了40多年,要一下子把它滅掉是不現實的。”據介紹,烏達礦業公司是神華集團所屬的特困企業之一,資產負債率為78%,“人均年工資不足8500元。”在劃歸神華集團統一運營前後,這個企業生產經營狀況都十分艱難,長期拖欠職工工資。
但是,烏達礦業公司一直在努力著,2002年8月,公司委託內蒙古煤炭科學研究所編寫了《烏達煤田滅火工程初步設計》,並於當年底呈報給國家有關部委,但至今未批。截止到記者發稿時,烏達礦業公司方面仍在組織人員對該設計進行修改,“靠我們自己根本沒有能力來滅火,我們這次修改設計就是為了向國家申請資金。”據悉,滅火工程初步設計概算,滅火資金需要9000多萬元。“要徹底滅掉烏達煤田的煤火,這個數還不夠。”
值得寫入烏達煤田史冊的是,從今年6月中旬開始,烏達煤田陸陸續續來了一批又一批德國人,吸引他們到來的就是這裡至今仍在熊熊燃燒著的煤火,他們要探明火源、研究煤火的特點以及如何滅火等。北京國土資源遙感公司市場部經理孔冰對記者介紹說,有關烏達煤田滅火,是中國科技部與德國科學教育部門的一個合作研究課題。
“對於烏達煤田今後的滅火來說,現在是比較關鍵的時刻。”孔冰說。此外,烏達礦業公司方面也認同這個觀點。但是,烏達礦業公司一位工作人員無奈地說,“我國還沒有成熟的煤田滅火模式,我們也只能是處在研究摸索的狀態,而且,現在的滅火模式都是理想化的。”不管怎么樣,當地的礦工們都明白,煤田內小煤窯的繼續存在,如果沒有防火滅火管理的話,仍然是今後產生新火源的禍根。

實際現象

事件背景
煤礦自燃是數十年來的行業冷門問題,隨著煤炭價格暴漲,被大火多年吞噬的地下煤層不再被漠視。煤田滅火被重視。
2007年,內蒙古的火區治理工作全面展開。根據規劃,將在2011年達到控制標準,2012年達到熄滅標準。運動式的大規模滅火工程鋪開,並成為地方政府領導班子“落實科學發展觀”考核內容。
不過,滅火工程開展中,存在監管問題和管理的相對滯後,而“以采養滅”的滅火體制,滋生出逐利鏈條。一些“滅火工程”真假莫辨,一些企業借“滅火”掠奪煤炭資源。
“轟”,一聲沉悶的巨響從腳底傳來,地皮顫抖,烏海市海南區公烏素鎮復興社區,閆良家磚木結構的房子抖動了一下,玻璃嘩啦啦作響。
這是9月11日下午5點左右。房子裡,包括本報記者在內的人嚇得從凳子上跳起來,“6級地震一般”,人們形容。
一名來自寧夏吳忠的農民工在躲炮時,被飛石砸傷。
炮聲過後,閆良抬頭看了看臥室牆體上的裂縫,“又長大了一點”。他已習慣了這炮聲。
炮聲源自離閆良家不到百米遠的一個“滅火工程”,採用剝地皮挖煤方式“滅火”。
曾在煤礦滅火隊工作過的老礦工閆良,並不認為自家附近“剝地皮”(也稱“扒山皮”)的人真的在滅火。
閆良說,煤礦滅火要么打鑽孔向地下煤層注泥漿等材料,要么把著火部分挖掉,然後用黃土覆蓋。“而我們家四周的"滅火工程",越挖越深,還開山放炮,分明是借滅火為名挖煤。”
9月10日,復興社區覆蓋在煤塵里。109國道穿越社區中間。載重50噸的大卡車滿載煤塊,一輛接一輛,呼嘯而過。
對於復興社區3000多名居民來說,過去他們被“紅色”的煤火威脅,但現在又被“黑色”的煤灰包圍了。
這是整個內蒙古正在開展的龐大煤田(煤礦)滅火工程的微小一角。2007年開始,內蒙古對煤田火災全面治理。
小煤窯泛濫煤火縱橫
一些小煤窯著火了,沒人認真滅火,甚至一封了之。著火小煤窯逐漸形成燃燒中心
59歲的閆良說,他沒想到煤礦滅火這工作有一天會成為暴利行當。
他是海勃灣礦務局(1998年後併入神華集團)公烏素礦的老職工。1987年12月,在一根手指殘廢后,他從採礦隊調到通風隊,分在灌漿組。灌漿組10人,工作是專責煤礦防滅火。
進行的“滅火工程”進行的“滅火工程”
當時的方法是灌黃泥漿。閆良說,按規範,當一個煤井采完後,灌漿組就會使用高壓水槍把稀泥灌進採空區,然後封閉井口。這樣可以杜絕井內殘留的煤柱接觸空氣自燃。
閆良在灌漿組乾到1993年。在他的記憶里,6年時間他們真正灌漿工作“不過一兩個月”。
“整天打撲克去了。”閆良回憶,“上面來檢查了,就灌兩天。”
“如果都按國家的要求做,地不會陷,地下煤井也不會著火。”9月11日,閆良對當年打撲克的日子有點後悔。
後來,煤礦越來越不景氣,工資幾個月發不下來,公共廁所的窗戶鋼筋都被工人拆了賣錢。這時期國有大礦紛紛辦起“三產”。大煤田的邊角料都被承包出去,挖小煤窯。
閆良內退了,開小餐館、跑出租,後來也“鬧小煤窯”。
“剛開始根本不要什麼手續,隨便開。”閆良說,在公烏素礦區,小煤窯雨後春筍般冒出。
甚至當地還開了“婦女小煤窯”。閆良說,當時公烏素礦一幫礦工的妻子合作開了一口小煤窯,下井挖煤。
小煤窯挖得千瘡百孔,孔洞互相貫通,提供了豐富的氧氣。“一些小煤窯著火了,沒人認真滅火,大不了再挪個地方開個口子。”烏海市海南區煤炭局總工程師王榮國介紹,當時的開採者不願耗成本滅火,甚至一封了之。
這些著火小煤窯逐漸形成地下燃燒中心。多個燃燒中心的煤火互相貫通,沿煤層露頭走向,形成眾多燃燒帶。煤火相互連結後,在地表和地下占據巨大空間,形成了煤田火區。
作為中國的煤炭資源大省,內蒙古同時也是我國煤田(煤礦)火災最嚴重的地方之一。最新調查顯示,內蒙古12個盟市中11個有煤火災害,火區達230處,燃燒面積約6381多萬平方米。火災造成每年5000萬噸的煤炭資源白白燒掉。
“現在是在還歷史的賬。”王榮國說。
滅火工程與官員考核
自治區要求實現最大可能環境好轉,“以良好的面貌迎接中央代表團的到來”
有一天,閆良發現,家門口突然轟鳴起來。挖掘機揮舞著巨大的鐵臂,不管三七二十一掘開地面挖下去。
挖掘者掛靠在新達公司名下,指揮者一個叫王平義,另一個叫呂天雲。呂在當地挖小煤窯多年,居民早已熟識。
他們稱在搞“滅火工程”,居民們則認為他們在露天挖礦。
那是2005年,煤炭價格開始飛漲。
“有錢可賺,他們才會滅火。煤老闆肯定要算這個賬的。”烏海市煤炭局副局長呂智山說。
他說,2002年之前,煤炭廉價,沒人珍惜。當時甚至有煤老闆嫌有的礦開採麻煩,要送給別人對方還不要。
復興社區周邊礦井分別叫南二採區,北三採區。王榮國說,這裡當年都是小煤窯,後來全關停了,現在都變成了“滅火工程”。
烏海市的滅火工程大規模開展則是從2007年。
2007年6月,正值內蒙古自治區60周年大慶前夕,自治區政府電傳要求烏海市和鄂爾多斯市迅速全力整治駱駝山礦區煤田的自燃,實現最大可能環境好轉,“以良好的面貌迎接中央代表團的到來”。
對於閆良和他的鄰居們來說,社區邊上的“滅火工程”後來變得名正言順了。
他們挖掘的地點,就在神華公烏素礦滅火工程範圍內。
熱火朝天的“滅火”
知情人介紹,有煤老闆為了能以滅火名義挖煤,甚至自己澆汽油把煤點燃一部分
今年8月舉行的內蒙古自治區第十二屆運動會上,閆良他們發現有兩家滅火工程贊助商。分別是:夭斯圖煤礦滅火工程(滴瀝幫烏素三礦),贊助100萬元;公烏素三號井南二採區滅火工程100萬元。
閆良說,南二採區滅火工程就是王平義乾的。
9月10日,就記者所見,復興社區四周已有7個巨大的采坑。海南區國土局相關負責人介紹,這些坑平均方圓數千米,深達120米。他說按煤礦滅火規範,一般30米以內的火區才適合剝挖處理。
9月4日至14日,記者分別在內蒙古烏海公烏素、阿拉善盟左旗和鄂爾多斯棋盤井等地對煤礦滅火進行了調查。
在這綿延百公里的煤田帶上,隨處可見挖下巨坑的“滅火工程”。在左旗,挖掘機轟鳴著,剝開山皮,挖出烏黑的煤塊,裝上一輛輛卡車。翻過山,就是幾年前以剝挖方式“滅火”而千瘡百孔的烏達煤田。
在鄂爾多斯棋盤井鎮臥龍崗等地,記者看到,華泰煤業等數家滅火工程也正在剝地皮,幹得熱火朝天。
閆良等復興社區的居民曾找當地政府反映。海南區政府也曾組織了多次專題會議,調查的結論是,滅火工程嚴重污染環境。而在此施工的泰源煤礦滅火工程“核准批覆檔案有些與其正在實施的滅火工程項目無直接聯繫,檔案與項目既不對應也不支持”。
企業監管難題
沒有做環評的新達公司,宣布回到央企的懷抱,以此規避了環評
閆良他們擔心的環境危險,在烏達煤田早已成為事實。
烏達煤田滅火工程層層轉包並採用剝挖方式“滅火”,終致巨大的環境災難。
在神華公烏素礦區,這一歷史在重複上演中。
復興社區周邊的滅火工程分別屬於新達公司和鄂托克旗的泰源煤礦。
記者調查獲知,新達公司前身是原公烏素煤礦多種經營公司。該公司在2003年8月改制,脫離神華集團,成為民營企業。
據公烏素礦老職工趙巨金介紹,當時神華海勃灣礦業公司在公烏素礦區劃出1.5平方公里煤田,給新達公司,讓他們自謀出路。2005年,新達公司將煤田轉賣給了王平義和呂天雲。
烏海市海南區環保局副局長王劍說,2009年烏海市環保局換了新領導,要求所有滅火工程要補做環評。區環保局一直督促新達公司辦理環評手續。但前段時間,王過斌宣布重新回到央企神華烏海能源公司旗下,“他們這樣規避了環評手續”。
跨地域管理之困
在轄區境內但不屬於該地管理——這些礦企,存在直接的管理難題
監管難題不僅來自新達這樣掛靠央企的企業。
1996年烏海和鄂爾多斯重新劃界時,按照“三權不變”政策,劃入鄂爾多斯境內的煤礦所有權,行政管轄權,稅收權不變,依舊歸烏海。同理,劃入烏海境內的原鄂爾多斯的礦,依舊歸鄂爾多斯管理。
在復興社區邊的泰源滅火工程,就是鄂爾多斯的企業。烏海市煤炭局副局長呂智山介紹,目前在烏海境內但屬於鄂爾多斯的煤礦有19家。
海南區環保局一負責人說,泰源煤礦滅火工程一直未補做環評,但它的污染問題,烏海管理起來有難度。
該負責人舉例說,現在鄂爾多斯在烏海境內的煤礦,只要想露天開採的,鄂爾多斯全都批准,“這對我們的環境和生態影響很大”。
上述2009年的自治區“滅火方案”中,明確要求,滅火工程開工前,煤礦要向當地旗縣(市、區)政府繳納火區治理復墾保證金。
但海南區國土局相關負責人介紹,目前區內包括新達、泰源的幾個采坑尚未全部繳納。
烏海市的復墾保證金是每平方米109.75元。一名滅火工程知情人說,隨著運輸漲價,加上滅火坑挖得非常深,所以這個標準並不夠回填費用,“一些老闆即使交了押金,將來寧願不要這筆錢,也不會回填,烏達煤田就是例子。”
海南區國土局長王耀榮說,這錢可能是不夠,但標準是市政府確定的,如果不夠,還需要政府承擔一部分。
體制刺激逐利衝動
讓“滅火者”以挖煤來賺取利潤,直接刺激了他們“假滅火真挖煤”的衝動
據呂智山介紹,目前煤田滅火採用的是“以采養滅”的方式,解決資金問題。
自治區和地方政府投入的資金,主要用於火區勘察,滅火工程規劃設計。具體施工所需大量資金,政府並不投入,而是讓滅火者“先滅火,後採煤”,也就是剝挖著火煤後,採掘下層煤炭,以賺取利潤。
烏海市環保局一名負責人坦承,正是這種滅火體制,客觀上造成了滅火者的逐利衝動。一些工程打著滅火旗號,真正目的是露天採煤。
但他介紹,在鄂爾多斯,滅火工程中挖出的煤被稱作滅火工程煤,當地政府對這種煤銷售有種種優惠政策。這也刺激煤老闆們擴大自己的“滅火”範圍。甚至有的在前期勘察報告上弄虛作假,擴大火區範圍。
烏海市海南區環保局副局長王劍介紹,對於企業來說,露天挖煤相比井工挖掘成本更低,效益更高。但辦下一個合法露天採煤手續,需要40多個支持性檔案,拿到安全生產,煤炭生產,採礦許可等6證,“難度非常大”。但要申請滅火工程,只需要做一個火區勘察報告後,自治區煤炭廳批准即可。
中國礦業大學通風與防滅火研究所所長王德明介紹,煤田滅火選擇合適的滅火方法很重要。他說他們研製了很多不錯的新技術,找到許多地方政府推廣,但“渠道不暢通”。“他們更感興趣的是怎么向上面要到錢。”
神華烏海能源滅火處工程師趙鐵雄認為,煤田(煤礦)滅火本質上是一種公益事業,不應成為追逐暴利的對象。不過現實是,“滅火工程”帶來豐厚收益。
記者查詢在烏達煤田滅火的銀星公司,年檢顯示,這家公司2004年營業額是0,而經營“滅火工程”的2007年和2008年,分別為3479萬元和5774萬元。
新達公司,按趙巨金等7名公烏素礦老職工舉報:王過斌將煤田以3.1億轉包,其公司職工每人年終分紅80多萬元。此說法未經證實。
暴利也吸引了各方神通人士。復興社區旁邊的“無名滅火工程”曾被當地政府查封。現在又開工了。
9月11日晚,記者在泰源煤礦滅火工程采坑邊看到,西邊明火閃爍,但挖掘機卻在北邊挖煤。

網路評論

內蒙古烏達煤田火區世界聞名,它已自燃了50年之久。調查發現,2006年至2008年進行的“滅火工程”,非但未能滅火反而加重了火災治理難度,並釀成了巨大環境和生態災難。而環境和生態災難的善後責任,目前尚無人承擔。
烏達煤田自燃燒掉煤炭上千萬噸,被呆滯的煤炭資源達1億噸。這極其慘重的煤炭資源損失,既是天災,又何嘗不是人禍?如果說自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開始湧現的數百個小煤窯進行的大規模開採,嚴重破壞了煤田地質結構而造成煤田地表淺部多煤層燃燒,是給烏達煤田火災火上澆油的話,那么自2006年開始運作的烏達煤田滅火工程,卻因當時的烏達礦業公司決策失當,承攬這項工程的公司將煤田劃塊轉包,承包此項工程的100多個煤老闆以剝地皮的方式瘋狂挖煤“滅火”,致使烏達煤田火災釀成慘不忍睹的生態災難。
這哪裡是滅火,簡直就是抱薪救火。煤老闆們讓滅火工程變成露天採煤工程,顯然只是點燃了牟利的欲望之火。烏達礦業公司不按招投標程式選擇滅火者,將施工資格付予並不具備資質的銀星公司,而這個銀星公司居然把整個煤田劃成16塊再層層轉包,以收取價格不菲的承包費。對這些違規者,難道就沒有任何力量有效制衡?
誠然,煤田火區治理是一個世界性難題,但只要滅火工程在科學論證、合理規劃和有序施工的治理下,火魔即使不能得到有效遏制,也不致於加劇火災的破壞後果。滅火工程本是一個恢復在自然生態的民心工程,但在權力的亂作為和工程承攬者的肆意妄為下,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害民工程。如果對造成如此慘重損失的負責人都不予問責,這種抱薪救火式的悲劇還可能重演。

後果

原始地貌嚴重破壞
35平方公里的地表遭受破壞,技術人員說,花一百億用一百年,也恢復不到原始地貌了 “這些人在我們房頂玩火,能不危險嗎?”烏達礦業公司知情人介紹,2008年滅火工程數次嚴重威脅到井下採礦。
2008年,烏達礦業公司分管安全的副總,向神華能源公司打報告,請求想辦法制止泛濫的採挖。 此前,2007年8月,銀星公司進行了改制,成為烏海市所屬民營企業,烏達礦業公司管不了了。
最後,由烏海市政府出面,強行停止了整個烏達煤田滅火工程。 一些剛高價買到地塊的煤老闆因此虧損嚴重,丟下剝開的地皮,到北京告狀;已賺到錢的煤老闆,也不再回填、復墾和綠化,一走了之。 同時,剛剛挖出露頭的煤層,失去地表阻隔空氣,2年來也開始大規模自燃。
今年6月15日出版的《國土資源遙感》雜誌中,神華(北京)遙感勘查公司工程師孔冰等人披露,2006年中期到2008年下半年,在烏達煤田進行的滅火工程,使35平方公里的地表環境遭受嚴重破壞,煤田70%的原始地貌已徹底消失。
孔冰等人提取了烏達煤田地表剝挖前後的航空影像圖。2006年6月,影像圖上原始地貌清晰可見。但2009年3月的彩色影像圖上,是雜亂的剝挖坑、岩石渣堆等。
孔冰介紹,在對烏達18號火區鑽探驗證中發現,在原來燃燒的4號煤層之下賦存的6號、7號煤層也已燃燒,煤火出現上下貫通。多數火區煤火沿密集廢棄巷道和岩石裂隙不斷向煤層深部蔓延。
烏達煤田原來的火區一部分被清除、一部分被渣石掩蓋、一部分沿煤層向深部蔓延,煤田18個火區被切割得凌亂不堪。 神華烏海能源公司不願具名人士認為,2年的剝挖“滅火”,事實上加重了烏達煤田火災。
2008年6月,銀星公司“滅火工程”被緊急叫停,烏達礦業公司滅火處重新介入。 工程師趙鐵雄介紹,烏達煤田大部分地表植被被破壞,生態毀滅,地表深坑可能積水,都將長時期影響井下煤田開採安全。而孔冰等人認為,采坑和渣堆有形成土石流和堰塞湖的危險。 趙鐵雄介紹,目前正在開展的鑽孔滅火工程,當初規劃的有些鑽孔點,目前被堆上了厚厚的渣土,需要把渣土挖出才能打孔。“當初批准的規劃里沒有這個資金安排,現在誰來出錢?”
神華(北京)遙感公司一名技術員介紹,根據他們測算,初步恢復地表需要10個億以上,“而想恢復到原始地貌,100年,100億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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