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汾諸老

河汾諸老

河汾諸老”是指金元之際一個重要的詩人群體,他們分別是麻革、張宇、陳賡、陳庾、房皡、段克己段成己、曹之謙這八位詩人。因為這些詩人主要活動在黃河汾河一帶,所以由元人房褀編輯的他們的詩集稱作《河汾諸老詩集》,這八位詩人也就被稱為“河汾諸老”。這一群體在金元詩歌發展過程中起著不可忽略的橋樑性作用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河汾諸老
  • 類別:詩人群
  • 時間:金元時期
  • 作者:房琦
詩集簡介,時代背景,詩作解讀,

詩集簡介

《河汾諸老詩集》中人各一卷,共錄五言、七言古、近體一百九十八首,共八卷,可視為《中州集》的續編。書前原有郝氏序及目錄,今佚。各家無小傳,僅於每卷卷首標出作家的名號。房氏編此書意在保留戰後鄉邦文獻。他們深受詩壇盟主元好問的影響,所以元代楊仲德認為“不觀遺山之詩,無以知河汾之學;不觀河汾之詩,無以知遺山之大”(房祺《河汾諸老詩集後序》)。他們又大都不滿江西詩派而取徑唐人,八人的風格又各不相同,亦如房氏在《後序》中所言:“諸老之詩有深而沖澹如陶、柳者;有豪放如李翰林、劉賓客者;有輕俗近雅如元、白者;有對屬切當如許渾者;有騷雅奧義、古風大章,浸入杜草堂之域者”,雖然對“河汾諸老”評價過高,但也反映了他們之間風格的區別,此集編於大德七年(1303),意在與元好問《中州集》相接,全金之詩有《中州集》與《河汾諸老集》二書,再加上元好問、党懷英、趙秉文、王寂、李俊民、王若虛等個人的詩集,則大體已備。 房祺,平陽(今山西臨汾)人。大德五年(1301)成書時,自稱“橫汾隱者”。此後曾入仕,任河中、大同兩路儒學教授。著有《橫汾集》。 現存最早的版本有毛晉“汲古閣”《詩詞雜俎》本;粵雅堂諸本。《四部叢刊》影印烏程劉氏藏影寫元尊賢堂本;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1958年據毛晉“汲古閣”《詩詞雜俎》本排印出版。

時代背景

河汾諸老生活的時期,正值蒙古鐵騎大舉南下,金朝滅亡。他們經歷了汴京圍困、哀宗出走、壬辰北渡、崔立立碑等事件。烽火硝煙,生靈塗炭,河汾諸老也顛簸流離。這些都在他們的內心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產生了深廣的人生憂患。
社會的動盪,使河汾諸老流離失所,濟世之志無法實現,他們自然產生了對人生境遇的憂患。房皞在《丙申之日》詩中說:“干戈猶浩蕩,蹤跡轉蹉跎。世事堪長嘆,吾生付短歌。”世事如此,這些文弱的知識分子面對國破家亡的現實,他們無力去抗擊蒙古的鐵蹄,也只能是一聲聲地浩嘆艱辛。
河汾諸老都經歷了這樣一個戰火紛飛、生靈塗炭、朝代鼎革的時代。在歷史的巨變中,他們從書房走向了社會,從殿堂走到了民間,四處飄蕩,飽經戰亂之苦,切身體味著發生的一切。

詩作解讀

金室南渡後,河汾諸老為避戰亂也紛紛南下。到汴京被圍時,麻革、曹之謙都在城內,他們親歷了汴京圍困中的慘痛局面,而崔立降蒙後,他們二人又卷進了崔立立功德碑一事。入元後,麻革遊走于山西和河北北部及內蒙一帶。“自雁門逾代嶺之北……越既留滯居延”(《游龍山記》),後輾轉任職在平陽經籍所。中年以後,貧病交加,生活十分艱難。陳庾在《吊麻信之二首》中稱他:“體瘁漸成中酒病,家貧今仰賣碑錢。堂堂一去今何在,三尺孤墳罩野煙。”曹之謙在《麻信之為壽》一詩中稱他:“中州人物一元龍,卓犖英才塊磊胸”,就是這樣一位優秀的詩人最後的生活卻如此寥落,實在讓人感嘆。平陽經籍所是河汾諸老入元後的一個小聚集地,先後在這裡任職的河汾諸老還有曹之謙、段成己和陳庾。元人程鉅夫在其《雪樓集》中載,陳賡、陳庾“金崇慶中,河南亂,奉二親竄華陰……正大中,避亂於陝,居潁川……時盜寇四起所向洶洶,乃奉母間行入盧氏山中”。金室南渡後,房皞和張宇為避戰亂也南渡黃河。房皞後來流寓到宋地,元人楊弘道《小亨集》:“房希白之在樊城也,朝不謀夕,誦、周、孔不輟。”最後很可能客死在南方。 在殘酷的戰爭中,詩人們四處奔亡。在顛沛流離的生活中,他們深受生活的困窘之苦。從《雲中夜雨》一詩,我們可看到麻革的艱辛生活和淒涼的心態:“憔悴杜陵客,悲涼王仲宣。四圍晴立壁,一突午無煙。病臥新風裡,愁吟夜雨邊。明朝誰裹飲,萬一使君憐。” 他連最基本的溫飽都不能保證,真是貧病交加。他的憔悴自比杜工部,但杜甫尚有一定的俸祿,再加上很有名氣,不斷有友人接濟,生計基本可以料理,而像麻革這樣的家徒四壁、朝不保夕、衰病纏身,比起杜工部的生活困窘來說真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又自比王粲,國破山河在,可是有家不能歸,這種四海飄零的淒楚,可見麻革當時的心態。
房皞在《題趙山甫》詩中也詠嘆道:“寇盜連年劇蝟毛,一身無處可奔逃。”描寫了當時紛雜的社會。寇盜四起,為禍連年,試想金王朝連自身安危尚不得顧,又怎能顧得這些賊寇呢?房皞四處奔亡,卻難以找到一塊棲身地,流露出憤恨和無奈。在另一首詩《辛巳巴東元日》中:“舊日逢春喜,而今怕見春。紅塵長路客,殘病老夫身。政拙難書考,家貧只累人。自憐頭上發,更比去年新。” 貧病交加,年華逝去。以往陽光明媚,春暖花開的時節讓人心醉,但此時的春天卻令人心碎。它預示著自己又長一歲,已是垂垂老矣。表現出詩人對年華逝去、疾病纏身的感慨。張宇的生平,現已經難以考證,但在他的詩《感懷》中稱:“老無子息休心易,貧有交親託事難。”可知,他沒有後人。另外,他還有一首《哭侄》詩:“死皆有命戀渠早,老獨無依奈我何。” 自己的孤苦之心都顯露無遺。
曹之謙也有他的哀憂。在《幽居有感》中:閒居仍地僻,門閉草萊深。車馬無還往,詩書有討尋。嚴霜催歲晚,破屋覺寒侵。計拙煩親舊,誰能數賜金。表露出詩人儘管生活清淨,但是“門閉草萊深”、“車馬無還往”還是讓他感到絲絲清冷,而生活的窘迫更加深了他的煩憂。另還有《除夜》一首:“三十七年過,勞生強半休。此心空耿耿,吾道每悠悠。感物百憂集,思親雙淚流。春風添一歲,又是五更頭。”哀憂的是時光流逝,事業無成,親人離散,真是百感交集。
河汾諸老又都飽受儒家思想的浸染。孔子說:“君子疾沒世而名不稱。”《左傳》中有:“大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費,此之謂不朽。”這就是儒家積極的進取精神。迫於時勢,河汾諸老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便把滿腔的憂憤宣洩在詩詞中。段克己《送李山人之燕》中有詩句:“莫道書生成事小,男兒蓋棺事乃了。劍心雄壯未能伸,客舍蕭條逢暮春。盧溝河上千株柳,滿地楊花愁殺人。”從中可見,詩人有著強烈的世功意識,又有著堅韌不拔的意志。“劍心雄壯未能伸”流露出他內心難以抒瀉的苦悶,末句用柳枝、楊花的飄蕩無依暗含詩人對遭遇的唏噓,“愁殺人”可見詩人憂愁的程度。還有他的《乙巳清明游青陽峽》:“一窮到骨不自治,虛負胸中書萬卷。”表現出他有志難伸的苦悶;接著,“漫向山林老卻人,生來不識荊州面。”化用李白《與韓荊州書》中:“生不用封萬戶侯,但願一識韓荊州”的句意,表達出懷才不遇的感慨。其後,“肝膽槎牙需酒澆,顧我非狂亦非狷。”詩人借酒澆平胸中的塊壘,把金元易代之際一位滿腹經綸而又壯志難酬的文士的心態表現的淋漓盡致。再有他的《水調歌頭·癸卯八夜使其日,逆旅平陽,夜聞笛聲,有感而作》:“月自與人無意,人被月明催老,今古共悠悠。壯志久寥落,不寐數更籌。”他從明月著筆,化用張若虛春江花月夜》中:“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的詩意,慨嘆年華已逝,惆悵事業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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