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龍語言

又叫“客廳語言”。並非一種獨立的語言,而是階級習慣語的一種。即封建貴族和資產階級上層分子為了自命高雅而有意製造的一些特殊詞語。

基本介紹

  • 中文名:沙龍語言
  • 別稱:客廳語言
  • 釋義:階級習慣語的一種
  • 主要用於:社交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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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龍語言運用

它主要的是用於社交場合,也不是整個貴族和資產階級都通行。如中國古代封建貴族稱對方為“尊駕”,自己為“鄙人”,自己的家為“寒舍”,自己的父親為“家嚴”,甚至歷史上將“雞”稱為“燭夜”等等。

沙龍語言

意即客廳語言。一種階級習慣語。十七世紀法國封建貴族、資產階級上層以及文人、藝術家在客廳集會,議論文藝,自命高雅,而故意製造的特殊用語。它主要的是用於社交場合,也不是整個貴族和資產階級都通行。如中國古代封建貴族稱對方為“尊駕”,自己為“鄙人”,自己的家為“寒舍”,自己的父親為“家嚴”,甚至歷史上將“雞”稱為“燭夜”等等。
沙龍語言與中國的廁所(趙牧):
80年代初在大學讀書時,一老先生舉了幾個例子,其一是:有客來,不說“請坐”,而要說“請滿足這把椅子擁抱你的欲望”。這便是沙龍語言了。
80年代初的中國,即使是大城市的公廁,其情景仍然相當不堪——屎尿遍地、蠅飛蛆舞。上廁所是人人難逃且周而復始的經歷。這種情況下要把廁所與沙龍扯在一起確非易事。所以回頭再看當年有人能把城市公廁衛生提到關係“精神文明建設”的高度,確實了不起。
公廁是否“文明”不光是硬體問題,也涉及了語言文明。比如,廁所在中國有許多不雅的別稱,如“茅坑”、“便所”。這些叫法和當年恐怖的情形倒也很般配。
語言有“文野”之分,這是常識。
有個老相聲在“討論”哪種方言最簡潔時,竟舉撒尿的例子:東北人說“上便所”;上海話是“撒尿”;
河南人最乾脆,只一個“尿”字。
相聲描繪的是語言的繁簡,卻同時反映了語言的“文野”,東北話羅嗦,卻最有文明相。說到“文明”,這相聲又太“野”了。現在廁所最流行的通稱是“洗手間”。女士有更高級的說法──“化妝間”。廁所名稱的“現代化”是現代廁所檔次功能提高的反映。如今不少星級飯店洗手間裝璜之豪華,甚至超過了舊時歐洲貴族的客廳,這就為我把它與“沙龍”聯想在一起提供了物質基礎。
前些日子與幾位記者同行聊起公廁問題,其中一人說起自己在某大飯店裡廁所遭遇的全新“恐怖體驗”。他說,你若第一次進入那家飯店洗手間,要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門一推開,就能看見一個穿制服的服務生側身而立,朝你面露微笑,別嚇著;接著,這人便可能用似是而非或似非而是的眼神從頭到腳地打量著你,直到你結束那難堪的過程。然後,通常你剛洗完手,一份紙巾(或毛巾)便送到你手上。最要命的是他還有可能手持一把長柄刷,在你意料不到的時候,突然在你背上劃拉起來,你的脊梁骨頓時要冒出一股涼氣。儘管你已經頓悟,這是有些星級飯店的服務程式之一,你還是恨不得儘快逃之夭夭。
眾人大笑。有過同樣體驗一位的對策更絕,他說每逢要去這類地方,他必先“輕裝”而往……其實,從沙龍語言的角度講,這種“恐怖體驗”的存在,也說明中國的廁所文明仍然不夠高。那大賓館既然能為“上帝(顧客)”想得如此周到,就應該在語言上也能配套,比如讓服務生來一句“是否可以滿足這把刷子刷刷你的需要”或者“是否可以替您撣撣背上的灰塵?”這樣至少可以讓人免於受到突然襲擊的感覺吧。
在這裡,與其服務過度,寧可語言奢侈更好些。在這方面,宋代就有過一個精妙的例子。蘇軾在武林任通判期間,一日遊覽莫乾山步入一座道觀。觀中道士見他穿戴一般,便說:“坐”,然後吩咐小道童:“茶!”待蘇軾同他交談了幾句後,道士方覺來者不俗,便請蘇軾進大殿說:“請坐”,又吩咐道童:“敬茶!”接下來道士更覺得蘇軾絕非凡人,便問姓名。道士知道來人竟是杭州通判大名士蘇東坡時,道士慌忙下拜,並滿臉謙卑地說:“請上座!”又吩咐道童:“敬香茶!”
臨別時道士請蘇軾題字,蘇軾也不推辭,揮筆寫下一幅對聯:
坐,請坐,請上座;
茶,敬茶,敬香茶。
想想這道士,早點來一句“敬香茶”,雖然未必真是什麼香茶,也不會自找這番羞辱了。這點口蜜小伎,在商品經濟啟動的今天,連賣大碗茶的都能溶化在血液中,落實到嘴巴上了。

“沙龍"來源

法國現在我們常聽人說美髮沙龍、美容沙龍、沙龍照等等,現在美術展覽使用沙龍這個名字屢見不鮮,最早的美展是由一六六七年路易十四舉辦的。
沙龍是義大利語,十七、十八世紀傳入法國,原意為較大的客廳。當時法國圖書及各種宣傳工具並不普及,也不發達,一些文人學士常在貴族客廳中,朗誦自己的新作、傳播信息等,因此作為社交場所的沙龍,具有很大的影響力。法國最有名的沙龍要屬巴黎的朗布伊耶宅邸,這裡集中了當時法國的許多名流、學者。
十八世紀以後,沙龍的性質有所變化,在沙龍里所談論的,不是再單指文學藝術而是政治科學,有時也會出現激烈的言論,那時的沙龍已成為革命的溫床。
Salon,中文意即客廳,在歐洲的中世紀的時候,這個Salon是上流社會中名門望族、社會名流等人相互交流、鋪撒關係網、交際勸的中心之地。在Salon文化的範疇內,主導各位顯赫權貴、或是富豪、大思想家、大文豪們的不是什麼權威之人,而是一些女性。這些女性充當了從15世紀到19世紀歐洲Salon文化的劍鋒角色,在任何一個知名的Salon內,它的名望都不是來自當世名人,也不需要多少貴族的資助,它都是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一位傑出的女主人。於是在眾多的Salon之中,就形成了這樣一個慣例,一個有名的Salon往往會有一位非常優秀的女主人,比如某公爵或伯爵的夫人。而成功地主持一個Salon可以為她們贏得社會的讚譽,透出眾多上流社會的人物,她們甚至可以主導一個時代的風氣。
“沙龍”是法語Salon一字的譯音,原指法國上層人物住宅中的豪華會客廳。從十七世紀,巴黎的名人(多半是名媛貴婦)常把客廳變成著名的社交場所。進出者,每為戲劇家、小說家、詩人、音樂家、畫家、評論家、哲學家和政治家等。他們志趣相投,聚會一堂,一邊呷著飲料,欣賞典雅的音樂,一邊就共同感興趣的各種問題抱膝長談,無拘無束。後來,人們便把這種形式的聚會叫做“沙龍”,並風靡於歐美各國文化界,十九世紀是它的鼎盛時期。
正宗的“沙龍”有如下特點:1.定期舉行;2.時間為晚上(因為燈光常能造出一種朦朧的、浪漫主義的美感,激起與會者的情趣、談鋒和靈感);3.人數不多,是個小圈子;4.自願結合,三三兩兩,自由談論,各抒己見。
沙龍一般都有一個美麗的沙龍女主人。沙龍的話題很廣泛,很雅致;常去沙龍的人都是些名流。我們在歐洲電影、小說和戲劇中經常會看見富麗堂皇或典雅精緻的沙龍場面。20世紀的二三十年代,中國也曾有過一個著名沙龍,女主人就是今天人們還經常提起的林徽因,可見這種社交方式早就傳到了中國。
沙龍是個來自歐洲的舶來品,其法文SALON的本意就是客廳。某些人在老時間老地方相聚於斯,或談藝術或論時政或者就是天南海北地神侃一通。當然,也不是阿狗阿貓都可以隨意進入,林妹妹也肯定不會在此見到焦大。沙龍若是踢足球的幹活,大家要么都是中超要么都是甲B;假如是舞文弄墨的,那作品基本都發表在省市級以上報刊的,發在廠報區報的“自然”不帶。人以群分的沙龍是有著鮮明的檔次和級別的。也可以說,有怎樣的實力就進入怎樣的沙龍。這就是沙龍的一個本相。
雖說沙龍起源16世紀的義大利,走紅於17世紀的法蘭西;可在中國也有相類似的玩法。文人叫圈子,民間則喊作幫啊派啊;後來,又有了俱樂部這樣洋為中用的稱謂。在我的記憶里,比較有名氣的文人沙龍是“二流堂”,資本家的沙龍為“星期聚餐會”。
二十多年前讀大學時,有一次在《新文學史料》雜誌看到:在上個世紀的三十年代,上海一些志同道合且趣味相投的文學青年,定期聚會,交流作品;大家既無情挑刺又互相取長補短。不買賬的,下次攜新作再來。如此周而復始,不少有影響的作家就在沙龍里煉成了。直到今天,對這樣的沙龍,仍然很是羨慕。
說來也怪。凡是能出人出作品的沙龍,凡是能勾得鳳凰來的沙龍,幾乎都有個出色的主持人。就拿老外的沙龍來說,這些優秀主持人還基本上由女生來唱主角。尼儂的沙龍,引來喜劇大師莫里哀和他的班子;夏德萊夫人的沙龍,俘虜了另一個文學大師伏爾泰。絲坍茵沙龍里精緻的茶點飲品,不僅讓畢卡索、海明威和喬伊斯等大飽口福,同時也餵了一下他們飢餓的靈魂。也有這樣的情形,有的雖不是女主人,但照樣也成了沙龍的核心,吾國才貌出眾的林徽茵,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沙龍問世的五百多年來,沙龍之相也在不斷地變異換貌。有以文以畫以藝術會友的,有成為革命溫床的,有作為前進跳板的,有變成傍大戶場所的,有成了做買賣地方的……當然,也生出不少傳世的風流。用今天的話來說,沙龍是個平台是個載體;就看你識相不識相,識相就有好賣相。援引一位偉人的話,藉助它是可以演出許多威武雄壯的活劇來。
當然,也有憤然告別沙龍而成名的大師,譬如那個梵谷。大師離開了他一度迷戀的巴黎沙龍,獨自回到了比爾。他在給弟弟提奧的信中表達了對沙龍的看法:“那裡存在友誼、堅強和真摯的愛。也感到了一種可怕的阻力,它消耗了精神的能量。”
這么看來,沙龍就是一把雙刃劍。想想也不奇怪,世上的事物,哪一個不是矛盾的複合。

什麼叫沙龍

沙龍,系法語Salon的音譯,即“會客室”、“客廳”之意。它是十七世紀西歐上流社會貴族階級藉以談論文學藝術或政治問題的社交場所。在十八世紀資產階級革命前夜,它在法國特別盛行。由於出入沙龍的多數是貴族文人學者,且以文學藝術為中心議題的居多,故稱文藝沙龍。
文藝沙龍的形成是與當時貴族階級社會地位的變遷密切相關的。十六世紀末,法國宗教戰爭結束後,大批封建主投靠國王,轉為宮廷貴族,他們離別了世代相傳的莊園領地,集中到巴黎和凡爾賽居住。但又不能立即適應宮廷生活,又不屑與資產階級為伍,依然留戀著昔日封建主的權威與尊嚴。他們飽食終日,無所事事,於是便組成自己的社交小圈子,聚集到某些貴婦人主持的客廳中談論政治和文藝。從路易十三掌權時期開始,沙龍在巴黎成風,其中以一六O八年開張的朗布綺侯爵夫人的公館最為出名。當時整個法國上流社會的人士和文藝作家,幾乎都作過這個沙龍的座上客。
文藝沙龍的擺設、談吐,一切都以高雅為準則。人們的衣飾華麗典雅,舉止矯揉造作,言語裝腔作勢,以顯示自身優越的特權地位。沙龍里的座上客喜歡引用怪僻的典故、委婉華麗的詞藻,俗語粗話一律禁忌,必須用典雅的詞語來代替。例如,把“狗”稱為“主人忠實的朋友”,把“鏡子”叫做“風韻的顧問”,把“椅子”稱為“談話的舒適”,把“啞巴”稱為“丟失了語言的人”,把“喝水”說成是“一次內部的洗澡”,等等。貴族們所使用的這些詞語,必須藉助《時髦秘書》、《女雅士大詞典》一類工具書才能理解其意。到了十七世紀五十年代,這種故作姿態的風尚已經達到難以形容的可笑程度。一六五九年,莫里哀以喜劇《可笑的女才子》,對沙龍習氣進行了辛辣的嘲諷。
在沙龍里產生的文學,通稱貴族沙龍文學。它是與自由粗俗為特點的市民文學相對立的。這種作品大都是纖巧的情詩、諂媚貴婦人的書簡以及描寫男女悲歡離合的艷情故事,完全迎合貴族男女粉飾其醜惡關係的需要,內容空虛,篇幅冗長,不堪卒讀。它在文學史上沒有實際的價值和意義。

沙龍語言音譯

英語...
salon
KK:[]
DJ:[]
n.[C]
1.客廳,會客室
2.(輪船上的)交誼廳
3.名流社交聚會,沙龍
4.(營業性的)廳,院,室,店
Shewenttothehairdressingsalonandhadanewhair-do.
她去美發廳重新做了頭髮。
5.美術展覽館,畫廊
6.(大寫)(一年一度在巴黎舉行的)沙龍畫展[theS]

作用與運用

經常出入酒吧的人也許很少會有心情去了解酒吧的來龍去脈。
在我們斑斕模糊的記憶里,酒吧是西方都市影集中,一幅幅頻繁出現的歷史老照片。伴隨工業革命的高歌猛進,從18世紀到19世紀,一座座繁華的都市從西方的地平線上拔地而起。酒吧也仿佛在一夜之間成了這繁華都市炫耀展覽的櫥窗。
然而,酒吧有著怎樣的歷史?它在何時出現?為何出現?又如何繁榮發展起來的?對此,我們卻所知甚少。
說起酒吧的歷史,還得從“吧”這個詞說起。也許通過對這個詞的知識考古,可以把捉到一些酒吧浮出的歷史面影。“吧”英文為:“Bar”,它的本義是指一個由木材、金屬或其它材料製成的長度超過寬度的台子。中文裡“吧檯”一詞是一個獨特的中英文組詞,因為,吧即是台,台即是吧。顧名思義,酒吧也就是賣酒的櫃檯。
那么,賣酒的長櫃檯是如何進入酒館並喧賓奪主一躍成為酒館裡的主角?在這一喧賓奪主取而代之的過程中,“吧”在酒館的舞台上,成功地表演了一個出位秀。它使“吧”的含義逐漸超出了櫃檯的狹窄範圍,而延展為一個空間、一個場所或一種結構與功能。今天,當我們提到“吧”時,幾乎已沒有了原初台子的含義,而主要是指一幢房子、一個空間、一個場所。“吧”因此也就開始招搖在都市的大街小巷。隨著“吧”的詞義擴展與延伸,出現了迪吧、網咖、聊吧、陶吧、茶吧等新的造句組詞。出位秀不僅讓“吧”成了酒館的僭越者,還讓“吧”從酒館延展到更廣闊的城市舞台空間。
我們知道,酒吧的主人——酒館無論在西方還是在東方,都已有相當長的歷史。酒館作為大眾平民的公共消費場所,桌椅板凳是必備的,但吧檯或櫃檯卻是可有可無。在今天,我們也經常會光顧沒有吧檯或櫃檯的小酒館。讓我們感興趣的是吧檯以怎樣的方式進入酒館,並成了主角。雖然吧檯逐漸在酒館裡占據了顯要的位置,但與館或店相比,“吧”畢竟只是一個小小的長台,它為什麼能取酒館而代之,成功出位並占盡風光。這不能不能說是一個令人費解又饒有趣味的問題。
一種稱呼的改變,一個詞語的流行,僅從語言的功能所指上來分析是不夠的。語言的變化與流行經常反映著時尚生活的流變,表明當下的生活態度、價值取向、行為方式發生了改變。革命年代人們互稱“同志”,開始只限於同一團體、組織、政黨或有共同理想追求的人,後來這一稱呼泛而廣之,人們之間都以“同志”相稱,它表明革命已成為時代的風尚。告別革命,進入商品經濟時代,人們逐漸丟棄掉了那些老舊的稱謂,開始以“先生”、“老闆”相互稱呼。這種詞語稱呼的變化可以說是監測時代變化最好的晴雨表。
酒吧取代酒館的過程同樣反映著都市生活發生了某些微妙的變化。為了更好地把捉住這些微妙變化的來龍去脈,以及其中隱含的時尚趣味。下面的考查,或許能讓我們捕捉到“吧”出位的一些內在歷史緣由。
酒館的吧化與社會的商業化同步進行,它迎合了商業時代的消費時尚,酒吧變成了商業時代的時尚消費空間。
19世紀以前,商品的生產與流通處於不發達的低級階段。小生產維繫著自給自足的生活,人們從集市或小鋪店購買一些有限的生活必需品。集市交易構成商品交換的一般形式。隨著大工業生產的蓬勃發展,隨著大都市的崛起,鄉村式的集市貿易已難以滿足都市的消費需求,於是,嶄新的商業模式在大都市建立起來,百貨大樓鱗次櫛比,環境舒適的商店、商場讓人流連忘返,更有發展到今天的大型超市、購物樂園、連鎖店等等。商店、商場在都市的繁榮發展,使商業化成為進入人們日常生活的流行時尚,它成為都市化生活的時髦標籤。當一種時尚普遍流行於社會,成為人們憧憬、嚮往、仿效、追求的目標時,這種時尚就會施展一種魔力,釋放出一種誘惑,使整個社會生活進入時尚著魔的狀態。社會的時尚著魔會潛移默化地影響和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在行為、語言、觀念等方方面面打上明顯的印記。
美國社會歷史學家安德魯?巴爾在《飲酒》一書中寫到,19世紀以前,酒館與私人住宅的區別僅在於門上的一塊招牌。酒館內部比較簡陋,一般分為公共營業室、吧檯、廚房和私人空間。客人到酒館主要在公共營業室活動,只有那裡才擺滿著桌椅。那時的吧檯只具有比較單一的付貨、記賬、收款的功能,並不是客人飲酒活動的空間。到了19世紀20年代,大都市的商業有了更為繁榮的發展,尤其是零售革命對大都市的消費生活產生了革命性的影響,並引領著都市消費生活的時尚。商店已成為都市的時尚空間,逛商店成為市民時尚生活的重要部分。這種逛商店的購物時尚在今天依然保持著它的新鮮魅力。面對都市的時尚潮流,原本就比較簡陋的小酒館越發顯得不合時宜。為了追趕時尚的潮流,迎合市民的消費趣味,改變落伍的形象,酒館的經營者和設計者開始向商店尋求靈感,摹仿挪移商業櫃檯的風格。眩目耀眼的商店風格逐漸影響酒店的設計風格,尤其是琳琅滿目的商業櫃檯直接影響了酒館的吧檯設計,使吧檯從不顯眼的角落進入到公共活動空間,登堂入室,大展風姿。再加之照明設備和玻璃器皿的使用,使吧檯成為非常炫目耀眼的商業櫃檯,酒館也因此與大都市的商業時尚風格相互呼應,並與都市的商業消費時尚融為一體,成為大都市商業消費生活的重要場景和景觀。從此,吧檯成為酒館中值得炫耀的東西,在西方很少有酒吧在開業時不宣稱自己有很長的一個吧檯,經常會有媒體廣告告訴人們哪裡有本地、本市甚至本國最長的吧檯。經過商業時尚化的改變,小酒館在大都市商業消費時尚的洗禮中演變為商業氛圍濃重的時尚公共空間。逐漸,人們開始把酒館叫做酒吧,酒吧慢慢地取代了酒館,並成為具有獨特功能的休閒消費場所。如此看來,酒館的吧化也就是酒館的商業櫃檯化,酒館的百貨商店化,它將商業時代的消費時尚風格引入老舊簡陋的酒館,使之成為大都市展示商業時尚的美麗櫥窗。
今天,吧檯在酒吧里依然占據著十分顯要的位置,它依然是酒吧空間中最引人注目的部分。設計考究的高櫃檯,檯面上擺放著啤酒機。柔和的燈光打射在吧檯上,各式各樣,不同品牌的酒琳琅滿目,無一不發散著醉人的光澤。懸掛的玻璃酒杯,倒映著迷離的光影,光影里婷婷玉立著靚麗的吧女,不由得讓人一下子醉入其中。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就是吧檯的魅力。圍繞著吧檯的魅力,人們逐漸喜歡依圍在吧檯的周邊喝酒,不僅點起酒來非常方便,還可以跟吧女閒聊上幾句。為了滿足客人的需要,於是,設計出了酒吧獨有的吧檯凳,吧檯成了飲酒的公共空間。有些酒吧在吧檯內還特別安排了專門陪客人喝酒聊天的吧女,更使得在吧檯上飲酒平添出許多誘惑,至此,吧檯的魅力幾乎發揮到了淋漓盡致的地步。這魅力的背後是大都市商業時尚的浸染,是商店櫃檯櫥窗風格的植入,是商業消費時代生活方式的時尚流行。順應它迎合它,意味著從僕變成了主,從附屬變成了主題,從次要變成了顯要。吧檯的魅力顯示著商業時尚的魔力。
在商業時尚流行潮流中,吧脫穎而出取酒館而代之的另一個原因是酒館自身粗鄙簡陋的歷史。一種指稱流行開來,而另一種指稱被取代或被淘汰,表明被取代被淘汰者已成為落伍。在西方,小酒館就是這樣一個落伍者。說到酒館,我們知道它存在的歷史已相當久遠,從人類有了商旅交通的活動開始,各式各樣的客棧、驛站、小旅店、小酒館便應運而生。尤其是航海貿易的發達,在港口地區人口聚集,為船員等流動人口提供服務的各種設施也逐漸增多起來,小酒館因此興旺發達。那些四處漂泊、居無定所的人們脫離了家園村落的行為規範,他們及時行樂、飲酒尋歡。小酒館成了放浪形骸、縱情宣洩的理想之地。
奧地利著名作家茨威格在《月光胡同》(人民文學出版社1982年版)中對海港區的酒館胡同進行了形象的描述。“我喜歡異鄉城市裡這些胡同,喜歡這些充滿一切激情的骯髒市場,這種麋集著對海員們的種種誘惑的秘密場所,那些海員們在陌生而危險的海洋上度過孤寂的漫漫長夜之後到這裡來投宿一宵,在一個小時內把他們無數銷魂的美夢化為現實。從這兒的小房間裡飄來誘人的音樂聲,電影院前貼著美女的醒目招貼,門洞裡四方形的小燭台閃著昏暗的光,向人發出親切的問候,分明是在招徠顧客。透過一扇房門的門縫,裸露的肉體在珠光寶氣中閃著微光。咖啡館裡醉酒的人們在狂喊亂唱,賭徒們在大聲爭吵。海員們在這裡邂逅,總要露出會意的笑容,他們的呆滯的目光頓時神采奕奕,充滿了生氣,因為這裡一切東西應有盡有,女人和賭博,飲酒作樂,冒險奇遇,骯髒和偉大的。這些街道,不論在漢堡、科倫坡或哈瓦那,全都一模一樣,正如奢華的大街,也隨處都一模一樣,因為生活的上層和下層外形相同。這些非資產階級的街道,是情慾未受節制的世界最後殘存下來的奇妙的一角,在那裡,慾念可以粗野無度地發泄,這些街道,又是一座黑暗的激情的森林,布滿衝動的小野獸的叢林,因其所顯露的而激奮人心,因其所隱藏的而誘惑迷人。”(341—342頁)值得注意的是,茨威格在描述酒館街道時使用了上層與下層、資產階級與非資產階級的等級概念。小酒館顯然與上層社會或資產階級生活空間格格不入,它屬於非資產階級下層社會的生活空間。低級下流、簡陋粗俗、縱情聲色、酗酒狂歡、三教九流、藏污納垢一直就是酒館的歷史形象。這種歷史形象由來已久,至少可以追溯到文藝復興時期,並一直延伸到19世紀末20世紀初。
在西方文學作品中,較早以小酒館為背景描寫底層社會生活的作品當屬法國作家歐仁?蘇的《巴黎的秘密》(雲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巴黎的秘密》於1842年在法國《評論報》上連載發表。巴黎的秘密藏在那裡?巴黎的秘密就藏在藏污納垢的小酒館裡。我們還是跟著歐仁?蘇的導遊走進巴黎的小酒館看一看:“白兔酒館座落在費維街的中段。這家小店占著一座高房子的底層,門面有兩個吊窗。在拱形的陰暗胡同口,搖晃著一盞燈籠,已破裂的玻璃上用紅筆寫著‘供客住宿’。這是一間寬大但低矮的飯館,煙燻的天花板上一條條黑色的椽子,一盞破舊的吊燈發出暗淡的光亮。石灰粉的牆上到處都裂了縫,畫著一些鄙俗的畫或用俚語寫著一些警句。地上長起了硝,到處是泥;吊燈下面,門右首,是奧格雷斯的櫃檯,櫃檯的下面撒著一把乾草,當作地毯。——櫃檯面上釘了一層鉛皮,上面擺著一些箍著鐵箍、用焊錫標明不同分量的大酒杯;牆上釘著一塊木板,上面有好幾個玻璃瓶,造型是皇帝的全身像。酒瓶里裝著紅綠混合的飲料,名字有‘健身酒’、‘百里香’等等。”“酒館裡的客人,有男有女,這裡是面容粗野魯鈍,那裡是談笑時庸俗下流,還有的是沉默憂鬱,遲鈍痴呆。”(12頁)這就是19初的巴黎小酒館,粗俗簡陋,是底層市民的公共活動空間。
隨著市民階層的逐漸壯大和發展,尤其是中小資產階級市民階層的發展壯大,他們的社會地位逐漸提高,市民社會開始尋求和營造適合自己的公共活動空間。雖然,有些資產階級暴發戶、投機商曾經是經常光顧小酒館的客人,從某種意義上,小酒館可能就是他們發跡史的見證人。但隨著資本的積累、財產的富裕,資產階層對奢華的欲求越來越高。再如往昔那樣,出入粗俗簡陋的小酒館已不符合資產階級日益上升的社會身份,資產階級需要新的社會地位,需要新的社會形象,需要新的公共交往空間,需要新的消閒娛樂方式,他們要求有自己的社交場所和展示自身的社會活動舞台,從而擺脫卑微低下的地位。小酒館殘留下來的粗俗簡陋的記憶需要慢慢地抹去,連同小酒館的稱謂本身。至此,酒吧一個新時尚的代表,喬裝打扮,穿上資產階層的浮華衣裝,迎請新客人的到來。
酒吧的出位僭越,小酒館的落伍退去,從公共交往空間的角度看,具有著某種空間社會學或空間政治學的意蘊。從17世紀開始,商業的發展,貿易的流通,城市的崛起,逐漸形成了市民社會。以城市為聚集的市民階層,具有強烈的交往欲求,他們拋棄了古老的鄉村式生活方式,告別了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封閉狀態。市民階層要確立自身的社會地位,就要有自己的公共領域,要有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間。在相當長的一個歷史階段,貴族社會壟斷著公共交往空間,其主要形式是宮廷宴會和沙龍。宮廷宴會和沙龍具有嚴格的等級要求,出入其中的必須是有貴族頭銜的人,這是小圈子的聚會交往,並形成了一套特殊的禮儀規範、語言方式和遊戲規則。能夠成為貴族,能夠步入上流社會,能夠進入沙龍的社交圈子,曾經是許多人的夢想,尤其是新興資產階級的夢寐以求。他們不惜重金買下貴族的頭銜,改頭換面,改姓換名,還要忍受貴族奚落的屈辱。維爾納.桑巴特在《奢侈與資本主義》(上海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一書中寫到:“在整個早期資本主義時代,社會觀念一直認為富人的終極目標毫無疑問是最終為社會上層、紳士或貴族階層所接納;強調這一點具有重要意義。然而,顯貴階層的貴族特徵表現在一個人被承認貴族並不是只因為其財富,而是要求具備完全非資產階級特徵的品質。與實際的商業生活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及培養家族傳統——這體現在貴族佩戴紋章這一不變的習俗中——是被上層社會接納的先決條件。”(16頁)在貴族社會等級森嚴的制度擠壓下,資產階級一直處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一方面,他們夢想躋身於上層社會成為有身份有地位的貴族;可另一方面,卑微的出身、商人的氣息、非正宗的血統、禮儀教養的缺乏,使他們很難如魚得水般地融入貴族階層。一夜之間可以暴發一個資本家,但經過三代未必能培養出一個貴族來。雖然,出於物質財富的考慮,貴族們不得不出賣高貴的頭銜,但骨子裡的歧視和不認同,使進入貴族沙龍的資產者即尷尬又難受。他們需要真正屬於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間,需要建立自己的活動舞台。對於中小資產階層,這種需要也就更加迫切和強烈。他們開始建立適合於自己、屬於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間,搭建自己的活動平台。改造小酒館,使之沙龍化一些但並非貴族式的沙龍,而是一種平民式的沙龍。這就是酒館的吧化。與沙龍相比,酒吧是一個可以自由出入的平民化空間,這裡沒有森嚴的等級限制。在這裡,你可以附庸風雅,高談闊論,也可以縱酒狂歡;你可以溫馨浪漫,有情有調,也可以低俗下流,無品無味。總之,酒吧開始構築一個嶄新的公共空間。這是一個開放的多元雜揉的公共領域。它是以中產階級品性為中線的中間地帶,既吸收了貴族沙龍的奢侈豪華,又殘存了下層酒館的恣意放縱。也許,正是這樣的中間地帶,不僅符合資產階級市民階層的社會身份,還使資產階級擺脫了進入貴族沙龍時所面臨的尷尬難受的困境。
講到酒吧與沙龍的關係,不能不提及酒吧與咖啡館的某些歷史關聯。在酒吧形成的歷史過程中,咖啡館的影響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在18世紀中葉,一位西方學者把巴黎這座城市稱為:“歐洲的咖啡館”,可以想見,咖啡館在當時興旺發達的盛況。當時還有一句評說巴黎的話是:“巴黎模仿宮廷”。模仿宮廷的最佳範本當屬沙龍,而模仿沙龍的最佳範本應該說是咖啡館,或者可以說咖啡館是沙龍風格的一個變種。與沙龍的貴族式豪華相比,咖啡館可以滿足一般富裕市民的欲求,為城市中產階級提供交往休閒的場所。“從17世紀開始,由於糖的作用,可可、咖啡、茶在歐洲成為必備品。這些飲料流行於上層圈子,尤其是在宮廷。例如,路易十四在1670年接待蘇丹穆罕默德四世的使節時嘗到咖啡,從此,咖啡在法國便為人知,而且被引入宮廷社會。與這些刺激性飲料相關的是,大眾咖啡館作為一種新型的奢侈物開始出現,這在大城市裡尤為突出,它將在以後吸引我們的注意力。”(《奢侈與資本主義》,126頁)到17世紀中葉,咖啡已成了市民當中富裕階層的一般飲品。後來,隨著第一家咖啡館開張,到18世紀初,倫敦已有3000多家咖啡館。哈貝馬斯在《公共領域的結構轉型》(學林出版社1999年)一書中認為:“咖啡館的繁華時期是在1680?1780年,——無論何處,它們都首先是文學批評中心,其次是政治批評中心,在批評過程中,一個介於貴族社會和市民階級知識分子之間的有教養的中間階層開始形成了。——咖啡館不僅向權威性的圈子自由開放,進入其中主要是廣泛的中間階層,乃至手工業者和小商人。”((37頁)與咖啡館繁榮興盛幾乎同步,這一時期的小酒館也蓬勃發展起來。在這種同步或聯動的發展過程中,咖啡館與小酒館相互影響,咖啡館模仿的沙龍氛圍,那種適度的興奮、溫文爾雅的風格、高談闊論的話題、浪漫的情調漸漸滲入簡陋粗俗的小酒館。讓小酒館穿上巴洛克式的漂亮衣裝,再給它取上一個時髦的名字:酒吧。至此,咖啡館與酒吧聯手建構出充盈著布爾喬亞趣味的公共交往空間。
在考察酒吧誕生的歷史過程中,我們對西方公共交往空間的嬗變進行了歷史性的回描。這一嬗變的歷史大致可勾勒為宮廷—沙龍—咖啡館—酒吧。公共空間的嬗變過程,體現出公共空間的活動主體從貴族階層向市民階層的轉換,值得注意的是這一轉換的完成並不是建立在截然對立衝突的抵抗性基礎上的,它呈現出的方式是模仿的變種。這種模仿的變種是在退而求其次的誘惑與欲求的滿足中建立起來的,沙龍是宮廷的模仿和變種,咖啡館是沙龍的模仿和變種,酒吧是咖啡館的模仿和變種。正是在這一模仿與變種的過程中,資產階級通過商業的物質力量,在都市建構起屬於自己的公共交往空間及娛樂消費空間。模仿的變種使資產階級的空間建立始終保持著貴族化與平民化之間的必要的張力。一方面是禁不住貴族空間的誘惑,對之模仿;另一方面是平民性保持,但使之變種。應該說,酒吧空間的建立十分典型地呈現出了這些特徵。與貴族化的宮廷與沙龍相比,酒吧空間的建立無疑是一個歷史的進步。它瓦解了貴族一統天下的壟斷局面,為市民敞開了更為廣闊的公共交往空間。然而,它還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平民公共領域。這一點我們從酒吧對小酒館僭越的歷史中,從酒吧出位秀的表演過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資產階級公共空間取得勝利背後的決定性力量來自商業經濟的強大物質力量。現在人們可以自由地出入酒吧,雖然沒有了等級森嚴的限制,但消費水平、消費能力的限制依然存在。過去,貴族的徽章是出入沙龍的通行證,今天,金錢變成了特殊的徽章,貨幣成了出入酒吧的通行證。物質消費的意識形態依然壟斷在都市的公共交往空間,雖然它是又一個變種。
在中國,酒吧是一個移植過來的公共空間。與酒吧在西方嬗變的歷史相比,可以說酒吧在中國只不過是一個沒有歷史的空間,它是一個舶來的想像性空間。酒吧這一想像性空間構成中國人關於西方的想像的空間和空間的想像。在這種關於西方的想像中,時尚的消費充斥其間。在許多人眼裡,它所呈現的幾乎就是西方人唯一的娛樂休閒方式,一個經常出現的公共交往空間。全球化的浪潮、經濟一體化的趨勢,從地理政治學的角度說,都不過是西方化的過程。西方公共空間裡所展示的西方化生活方式也就當然成為時尚效仿的對象。然而,一個沒有歷史的空間,就像一個沒有歷史的人一樣,時髦起來總會是如此地輕盈。在這一片輕盈的曼舞中,酒吧已成為一個空洞的時尚風景。
一個空間舶移過來的無歷史的風景靠什麼來支撐它的時尚流行呢?泡吧一族也許會說,雖然我不了解酒吧的歷史,其實我從來也不想去了解什麼歷史。因為,我喜歡,並不需要理由;我體驗,並不需要歷史。對酒吧,我有我主張,我有我體驗,我有我想像。
酒吧在中國雖然是一個無歷史的空洞風景,但這一風景的空洞其實也並不是一片空白。否則誰也不願意站在一片空白的風景中嬉戲。是什麼填充了這一風景的空洞呢?填滿充盈這一空洞風景的充填物是些什麼東西呢?應該說是文化想像。具體說,是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構成了這些充填物。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成為酒吧風景的充填物,正是這些想像之物使酒吧的空洞在中國變得色彩繽紛,並極富特殊的意味。
20世紀80年代初,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構成了當代中國普遍的社會心理現象。改革開放,國門洞開。國人從封閉、專制、動亂、落後的歷史中走出來,開始睜開眼睛看世界。西方社會的發展進步令國人驚羨不已。一種崇尚西方的社會心理迅速滋生並漫延。80年代家用電器的進口,西方的進步以具體可感的產品形式進入到尋常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這是一種充滿誘惑、難以抵禦的物質的力量。除了物質的力量,還有文化的衝擊,西方影視作品的引進傳播,更使人們從直觀感性的影像中感受西方的魅力。在80年代初的中國,人們在擁擠簡陋的小飯店用大碗喝著限量出售的啤酒;排著長隊用水壺打啤酒,回家後像過節一樣開懷暢飲。生活在這種境況下的人們,看到西方影視鏡像中燈紅酒綠的酒吧時,那種羨慕渴求的感覺可想而知。酒吧是隨著外國人來華而開始進入中國的。那時,只有涉外賓館即只接待外國人的賓館,才開有酒吧之類的消費空間。它成了一個既神秘又令人神往的地方。關於酒吧的文化想像,可以直接滿足人們對西方的崇尚心理。酒吧為人們提供了一個可以置身於西方氛圍的空間,它使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成為可以觸摸、可以感受、可以品嘗、可以體驗的實在場景。
從酒吧興旺的地域分布看,酒吧一開始多是在對外開放力度較大的沿海大都市發展起來的。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大都市,先後形成了較有規模的酒吧集聚地帶。比較有名的有:北京的三里屯和北海后街酒吧一條街、上海的衡山路和茂名南路酒吧一條街、廣州的沿江路和白鵝潭酒吧一條街。這些酒吧集聚地帶的形成都與外國人旅居之地有著緊密的關聯。它們大都在外國使館區,如北京的三里屯;或是外國遊客較多的豪華賓館附近地區,如上海的衡山路酒吧一條街和廣州的白鵝潭酒吧一條街。這種空間的臨近與接近,表明酒吧的空間生產與西方化有著十分緊密的聯繫。
從酒吧的名稱來看,西方化的追求與模仿對酒吧的風格產生了至關重要的影響。酒吧在宣傳自己的時候,經常標舉自己的英式風格、美式風格、歐式風格等等,並以此作為招徠顧客的經營招牌。經過網上的查詢,我們看到酒吧命名的西方化是一個極為普遍的現象,如愛爾蘭酒吧、威尼斯酒吧、蘇格蘭酒吧、聖保羅酒吧、法蘭西酒吧、巴黎酒吧、夏威夷酒吧、好萊塢酒吧、香榭麗舍酒吧、爵士酒吧、諾亞方舟酒吧、雞尾酒酒吧等等,無一不直接坦露西方化的風格。這些西式的招牌,展示著酒吧的西方化形象,滿足著人們關於西方的文化想像。
應該看到的是,中國對於西方的文化想像,一直存在著過度詮釋的現象。這種過度詮釋的文化想像,直接來自於人們對西方認同的崇迷心態。在許多人眼裡,外國的月亮都比中國的圓。過度的想像與詮釋,誇大了西方的一切,使西方的一切成為時尚流行,成為人們心嚮往之的追求,成為風靡一時的潮流。“吧”字的風靡流行便是這種過度想像與過度詮釋的產物。在西方,大多數情況下,“Bar”主要特指酒吧這一空間場所,而在中國,“吧”的意指幾乎擴展到所有的公共消費空間。於是,便有了各種各樣的“吧”:茶吧、網咖、影吧、泥吧、陶吧、書吧、氧吧、聊吧、說吧等等。“吧”取代了“館”、“院”、“樓”、“坊”、“店”等古老的空間場所辭彙,使所有的消費空間場所附著上鮮明的西方色彩,成為一種風靡空間的流行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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