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四靈

永嘉四靈

永嘉四靈,是指中國南宋中葉的詩歌流派,代表南宋後期詩歌創作上的一種傾向。永嘉四靈是當時生長於浙江永嘉(今浙江溫州)的四位詩人:徐照徐璣翁卷趙師秀,形成中國南宋中葉的詩歌流派,代表南宋後期詩歌創作上的一種傾向。因彼此旨趣相投,詩格相類,工為唐律,專以晚唐賈島姚合為法,謂之唐體,字號中都帶有“靈”字,而溫州古為永嘉郡,遂稱之為“永嘉四靈”。

基本介紹

流派簡介,時代背景,詩歌理念,詩人評析,翁卷,徐照,徐璣,趙師秀,詩歌賞析,意義影響,

流派簡介

中國南宋中葉的詩歌流派,代表南宋後期詩歌創作上的一種傾向。指當時生長於浙江永嘉(今浙江溫州)的四位詩人徐照(字靈暉)、徐璣(字靈淵)、趙師秀(號靈秀)、翁卷(字靈舒)。因他們同出永嘉學派葉適之門,其字或號中又都帶有“靈”字,故稱永嘉四靈。四人中徐照和翁卷是布衣,徐璣和趙師秀做過小官。
永嘉四靈永嘉四靈
他們的詩風承襲晚唐,選擇了晚唐詩人賈島姚合的道路,要求以清新刻露之詞寫野逸清瘦之趣。詩體的特點是:繼承了山水詩人、田園詩人的傳統,滿足於嘯傲田園、寄情泉石的閒逸生活。在藝術上,又能刻意求工,忌用典,尚白描,輕古體而重近體,尤重五律。甚至要求全詩字數不得超過40字。在較大程度上糾正了江西詩派詩人以學問為詩的習氣。

時代背景

“四靈”出現的時候,江西詩派的影響已漸趨衰弱。“四靈”主觀上也想打破江西詩派的藩籬,學賈姚,少用典等等,都含有與江西詩派背道而馳的意圖。
永嘉四靈永嘉四靈
葉適認為他們的詩風是對唐詩的復歸,其實以“四靈”的才能,從實質上來說,他們只是因為不滿體現著典型宋調的江西詩風,從而又回到了宋初崇尚晚唐體的老路上去。

詩歌理念

“永嘉四靈”是南宋詩壇獨樹一幟的詩歌流派,對前人,它改造江西詩派,去除其弊端;對後來,它啟動江湖詩派而再創新、發展。全祖望在《〈宋詩紀事〉序》里把宋詩的發展歸納為“四變”,從陸游等“中興四大家”到“永嘉四靈”為其中的第三變。“四靈”詩歌並非“寒蟬哀鳴”,也不是遠離社會現實,只透露“狹窄的心理”。
王建秋《永嘉四靈》局部王建秋《永嘉四靈》局部
它在宋代詩歌史上應有較高的地位,對它的認識價值和審美價值的評價,特別是對積極用世方面的評價,需要突破由來已久的思維定勢,多一些多元意識和寬容意識。

詩人評析

翁卷

翁卷是當時有名的苦吟詩人之一,他曾有“病多憐骨瘦,吟苦笑身窮”(《秋日閒居呈趙端行》)之句自況。此詩寫秋日出遊望中之景,閒淡靈動,野趣盎然。起首兩句平淡無奇,而後兩句卻有突如其來的美感,令人拍案叫絕。“閒上山來看野水”,可見前些時日已有秋雨來訪,但詩人不直接寫所看到的野水情態,而是筆鋒一轉,道“忽於水底見青山”,使雨後山塘野水溢滿,波光粼粼的情趣不言而喻。構思妙絕,頗見立意鍊句。他的詩多寫酬贈送別及身邊瑣事,在五律頸聯對句的錘鍊方面較突出,七絕亦較佳。
永嘉四靈永嘉四靈

徐照

徐照是一位自覺的苦吟者,志在追蹤賈島姚合的寒瘦詩風。他自己曾說:“昨來曾寄茗,應念苦吟心”(《訪觀公不遇》),“吟有好懷忘瘦苦”(《山中寄翁卷》)。因為徐照家境清貧,且畢生致力於苦吟,所以有許多即景抒情之作還是寫得清新明麗,頗有韻味的。此詩寫歲末雜感。首聯便頗可見“冥搜物象”,“清苦”的風格。試想在如此寒冷的時節,從山中石縫裡敲冰化水煮茶,是夠“清苦”的。此亦可見選詞造句之心思。
次聯寫煮茶時所見所想。“思”字與“誤”字頗可見推敲工夫。方回評云:“‘思’字‘誤’字,當是推敲不一乃得之。”紀昀評云:“極為寒瘦之語,然別有味。”(《瀛奎律髓·冬日卷》)都講得很有道理。縱觀全詩,是真正窮苦詩人“苦吟”出來的詩,雖然境界狹小,卻也別有風味。

徐璣

徐璣也是一位雕章琢句的苦吟詩人。他曾說:“昔人以浮聲切響,單字只句計巧拙,蓋風騷之至精也。近世乃連篇累牘、汗漫無禁,豈能名家哉!”(見葉適《徐文淵墓志銘》)這,似乎也可以看成是四靈的一個苦吟的理論綱領。
徐璣的這首《新涼》寫江南夏末新涼。首句主要通過視覺形象來表現新涼——水滿秧齊、水清葉綠,而涼意便自然而生。次句一“穿”字、一“低”字,頗見雕琢之工。而後兩句則突出了人與黃鶯都因愛新涼而形成的情景交融的優美意境。

趙師秀

趙師秀被推為四靈之冠,在四靈中聲望地位最高。趙師秀與其他三個人一樣,在鍊句鍊字上是很下工夫的。他自稱:“一篇幸止有四十字,更增一字,吾未如之何!”可見其苦吟之狀。七律不是趙師秀的專攻,但卻常有驚人之作。第一首《數日》可見一斑。“獨、寒、苦、孤、冷、病”是四靈詩歌中最常用的字,趙師秀在《數日》中以病夫自況,也是常理。此詩雖寫景,卻“一切景語皆情語”,主體形象極為突出。前兩句自訴淒涼處境,後兩句卻筆鋒一轉,豁然開闊。全詩頗可見“野逸清瘦”之風。“林疏放得遙山出”,一“放”一“出”,神采飛揚,雖是刻意為之,卻也無痕無跡,是苦吟中難得的佳作。

詩歌賞析

“四靈”以五律為詩作主要體裁,多以詠景物,五律中尤重中間二聯,苦吟推敲,翻空出奇,有些詩句確亦奇巧精緻。
徐照
“眾船寒渡集,高寺遠山齊”(《題衢州石壁寺》)
“風順眠聽角,樓高望見船”(《永州寄翁靈舒》),
徐璣
“寒煙添竹色,疏雪亂梅花”(《孤坐》)
“寒水終朝碧,霜天向晚紅”(《冬日書懷》)
翁卷
“數僧歸似客,一佛壞成泥”(《信州草衣寺》)
“輕煙分近郭,積雪蓋遙山”(《冬日登富覽亭》),
趙師秀
“瀑近春風濕,松多曉日青”(《桐柏觀》)
“池靜微泉響,天寒落日紅”(《壕上》)
景物觀察細緻入微,從視覺、聽覺和觸覺的不同角度捕捉形象,對形象加以巧妙安排、準確描繪、高低對照、色彩映襯、動靜相生,有匠心獨運之處,遣詞用字、對偶聲韻甚為講究,收到很好效果,此為“四靈”工五律所能達到之最高成就。
“四靈”七絕為數不多,卻各有若干首寫得較出色且完整,屬宋人絕句中上乘之作。如:
小船停漿逐潮還,四五人家住一灣。
貪看曉光侵月色,不知雲氣失前山。
(徐照《舟上》)
水滿田疇稻葉齊,日光穿樹曉煙低。
黃鶯也愛新涼好,飛過青山影里啼。
(徐璣《新涼》)
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里雨如煙。
鄉村四月閒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
(翁卷《鄉村四月》)
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
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
(趙師秀《約客》)
江南水鄉風光、人情民俗,寫來清新靈巧,圓美自然,予人耳目一新之感。“四靈”以“自吐性情”之詩作實踐,反對“以道學為詩”,尤反對江西詩派詩風,獲得一定效果。

意義影響

“四靈”或為布衣,或任微職,都是命運落拓的貧寒之士。他們的生活面狹小,詩歌內容也比較單薄,只有少數詩寫到民生疾苦或時事,多數作品的內容是題詠景物,唱酬贈答。正如他們的詩集名稱所顯示的,他們的創作局限於書齋之中。宋末方回批評“四靈”說:“所用料不過‘花、竹、鶴、僧、琴、藥、茶、’,於此數物一步不可離,而氣象小矣。”(《瀛奎律髓》卷一○)這話確實擊中了“四靈”的要害。“四靈”的詩詩都是薄薄的一冊,每人存詩只有一二百首,他們是一群格局較小的詩人。
永嘉四靈永嘉四靈
“四靈”作詩以賈島姚合為宗,趙師秀曾選賈、姚之詩,合編為《二妙集》。他還稱讚徐照說:“君詩如賈島,勁筆斡天巧。”(《哀山民》)而時人趙汝回則認為“四靈”之詩“冶擇淬鍊,字字玉響,雜之姚、賈中,人不能辨也。” (《廬詩序》)與賈、姚一樣,“四靈”的作品以五律為主要詩體。今存的“四靈”詩集中,五律皆占一半以上,其中較好的作品如徐照的《山中》和趙師秀的《龜峰寺》:
世事已無營,翛然物外形。野蔬僧飯潔,山葛道衣輕。掃葉燒茶鼎,標題記藥瓶。敲門舊賓客,稚子會相迎。
石路入青蓮,來游出偶然。峰高秋月射,岩裂野煙穿。螢冷粘棕上,僧閒坐井邊。虛堂留一宿,宛似雁山眠。
內容是描寫清邃幽靜的景色和枯寂淡泊的隱逸生活,藝術上精雕細琢,玲瓏雅潔,接近賈島姚合的詩風。但由於過分注重鍊字琢句,“四靈”的多數五律雖有較精警的句子,而全篇意境卻不夠完整。倒是他們的七絕間有意境渾融之作,例如翁卷的《鄉村四月》:“綠遍山原白滿川,子規聲里雨如煙。鄉村四月閒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趙師秀的《約客》:“黃梅時節家家雨,青草池塘處處蛙。有約不來過夜半,閒敲棋子落燈花。”生活氣息較濃,又擺脫了雕琢之習,清麗可誦。
“四靈”出現的時候,江西詩派的影響已漸趨衰微。當時陸游、楊萬里等人以各具特色的新風格超越了江西詩風。“四靈”在主觀上也想打破江西派的藩籬,他們選擇被黃、陳懸為厲禁的晚唐詩人賈島姚合為典範,並在寫作中儘量少用典故成語,都含有與江西派背道而馳的意圖。葉適認為“四靈”詩風是對唐詩的復歸,其實“四靈”與宋初的“九僧”在詩學宗尚、詩體選擇乃至藝術風格上都是遙相呼應的。
由於“四靈”出現在江西詩風長期籠罩詩壇之後,這種雕琢工多而又注意白描的詩風多少有一些革新的意義,加上葉適以理學名家的身份為之大肆揄揚,所以“四靈”在當時獲得了遠遠超過其實際成就的名聲。那些不滿江西詩風又無力像陸游、楊萬里一樣自辟新路的詩人對“四靈”趨之若鶩,竟出現了“舊止四人為律體,今通天下話頭行”(劉克莊《題蔡炷主簿詩卷》)的局面,並以稍後的江湖派詩人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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