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遠新

毛遠新

毛遠新(1941年2月14日- ),出生於新疆烏魯木齊湖南省湘潭市人,是毛澤東弟弟毛澤民和中共地下黨員朱丹華之子,即毛澤東的侄兒,是中華人民共和國文革時期重要政治人物,文革時期任遼寧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瀋陽軍區政委、政治部副主任等,文革結束後被免職。

毛遠新具有很高的知名度,是“文化大革命”中的風雲人物,一度成為遼寧省革命委員會副主任,後來成為毛澤東的“聯絡員”。深得毛澤東的信任。

基本介紹

人物生平,人物出生,和母親一起坐牢,從馬背到京城,在毛澤東身邊,從清華大學轉學,哈軍工的好學生,上鋪的反革命分子,同毛澤東的談話,“四清運動”中的李實,雲南深山裡的大兵,文革前後的大起大落,保外就醫,退休後的毛遠新,人物事件,社會活動,

人物生平

人物出生

1921年初,毛澤東的二弟毛澤民投身革命,這個農民出身的種田人,竟成了中國共產黨的金融專家和理財能手,1931年,他擔任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國家銀行第一任行長。全面抗戰爆發後,新疆軍閥盛世才偽裝進步,要求中共派幹部入疆。
毛遠新
1938年2月,毛澤民由延安赴蘇聯治病路經迪化,奉黨中央之命留在新疆,化名周彬,出任盛世才的財政廳代廳長,開展整頓新疆財經和金融的艱難工作,為新疆各族人民做了許多好事。在中央派往新疆的幹部中,有一位端莊秀麗的浙江姑娘叫朱旦華,她原名姚秀霞,是上海務本女中的學生,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她輾轉千里到了延安,進陝北公學學習。不久,朱旦華入黨。
翌年5月,朱旦華入疆,任迪化市女子中學教導主任。在中共新疆負責人鄧發的介紹下,毛澤民和朱旦華由相識到相愛,1940年5月,他們在迪化結婚。翌年2月,一個眉清目秀的男嬰出世了,毛澤民抱著兒子,喜不自禁,他給兒子取名叫“遠新”。因為按毛氏族譜中”祖恩貽澤遠,世代永承昌“的牒序,孩子應是“遠”字輩;“新”字,則表示對遙遠邊疆的紀念,要孩子永遠記往他的第二故鄉——新疆。

和母親一起坐牢

1942年8月,盛世才背信棄義,以莫須有的罪名將在新疆工作的中共幹部全部下獄。朱旦華抱著一歲多的兒子,被關在女牢。
1943年9月27日深夜,忠貞不屈的毛澤民、陳潭秋、林基路三位新疆黨的領導人,在受盡酷刑之後,被殘忍的敵人秘密殺害。小遠新跟著母親坐了四年牢,成了一個小難友。三歲的時候,有一次,看守所長解下腰間的皮帶,捉住小遠新一隻小手威脅道:“你說!八路軍、共產黨都是土匪,你爸爸是土匪,說呀!”小遠新大聲喊道:“共產黨不是土匪,我爸爸不是土匪。”“你不說,我就打你!”所長惡狠狠地舉起皮帶向孩子的手心打下來。“共產黨就不是土匪!” 小遠新痛得直咬牙,拚命往回抽手。“就是土匪!”所長緊緊抓住孩子的手,一邊用力抽打,一邊奸笑道:“只要你說了,我就不打你了。”“我爸爸就不是土匪嘛!”鑽心的疼痛,小遠新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獄中的阿姨衝過來:“你們真是禽獸不如!欺負一個三歲的孩子!”憤怒的阿姨硬把小遠新搶了回來。在阿姨的懷抱里,小遠新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1946年秋,在中共中央和張治中將軍共同營救下,新疆監獄中的百餘名幹部歷經艱險,回到延安。獲悉丈夫英勇犧牲的朱旦華,強忍悲痛,帶著小遠新去見大伯毛澤東。毛澤東為愛弟血灑天山而痛苦不堪。朱旦華告訴毛澤東,毛澤民犧牲前,曾說過“我將不愧是毛澤東的弟弟”,聞此言,毛澤東感傷不已,又好言安慰弟媳。毛澤東抱起侄兒親著,小遠新指著毛澤東下巴那顆痣問媽媽:“伯父長的這個東西是什麼呀?”逗得毛澤東大笑起來。

從馬背到京城

中央安排朱旦華參加婦女工作委員會,在蔡暢、康克清的領導下工作。朱旦華一頭撲進工作里,只好把小遠新送到延安“洛杉基託兒所”,母子倆很少見面。國民黨胡宗南的炮聲逼著託兒所跟著撤離延安的部隊轉移,這些睡在騾馬背上搖籃里的孩子們,翻山越嶺,風餐露宿,每天還要拿著小石板跟老師學寫字。託兒所整整顛波了一年,才東渡黃河,到達河北平山縣西柏坡村。見到分別一年多的兒子,朱旦華喜極而泣,她把遠新送進解放區的育英國小讀書。隨著中國革命形勢的急劇發展,育英國小從石家莊搬進了北京城。1949年夏天,南昌解放,由蔡暢出面說合,隨軍南下的朱旦華和當年的新疆坐牢難友方誌純重組家庭,朱旦華時任江西省婦聯主任。開國大典之前,康克清把遠新從北京育英學校接出來,送到南昌母親的身邊。

在毛澤東身邊

1951年夏天學校放暑假,正好朱旦華要到北京參加全國婦聯會議,便帶著遠新去北京。康克清見了母子倆說:“旦華呀,你來開會,又帶著個孩子,不方便啊,把遠新送到他伯伯那兒去吧。”遠新高興得直跳,他有兩年多沒有見到伯伯啦。朱旦華開完會,到中南海去接兒子回南昌。“我不回南昌!”兒子噘著嘴,一臉的不高興:“我願在北京念書,還回育英學校去。”“不行!”朱旦華態度堅決:“伯伯工作這么忙,你不能在這兒給伯伯添麻煩!”毛澤東笑眯眯地看著這娘兒倆對陣,又快樂地撫摸一下遠新的光腦袋說:“遠新,還是回到媽媽的身邊好,我這裡是溫室,你成了溫室的花朵可不好喲!”遠新一擰脖子,反駁道:“我留在北京是去育英學校上學,也不是留在伯伯這兒當什麼花朵!”毛澤東笑出聲來,使勁兒把侄兒摟在懷裡。江青連忙把朱旦華拉到一邊,小聲說:“自從岸英在朝鮮前線犧牲,主席很長時間沒有笑臉了,這些日子,小豆豆(指毛遠新)來了,主席才高興起來,我看,別讓這孩子回南昌了,留下來,主席情緒會好的。”於是,朱旦華同意把遠新留下來,又徵求了毛澤東的意見,毛澤東指指李訥說:“讓姐姐帶弟弟嘍!都在育英學校讀書嘛。”朱旦華又再三叮囑遠新要聽話,別淘氣,這才告別毛澤東回南昌去了。自從毛遠新留在毛澤東的身邊,給毛澤東帶來了許多心靈慰藉和精神歡悅,他十分喜歡這個聰明機靈又乖巧聽話的侄兒。毛遠新又回到原來的班級里,平日在學校住宿,周六跟著李訥回中南海。毛澤東每月給學校15元,作為毛遠新全部的膳宿和學雜費。每年夏天,毛澤東又派人送毛遠新去南昌看望母親和繼父。從10歲起,毛遠新就完全由毛澤東當成親兒子撫養,他一直是在伯伯身邊長大的
少年時的毛遠新與毛澤東在一起少年時的毛遠新與毛澤東在一起

從清華大學轉學

1960年夏天,毛遠新在北京第一O一中學畢業。當時的中國青年都對哈軍工懷有崇拜感,皆以進入神秘的哈軍工為首選升學目標。毛遠新當然願意去哈軍工,他回到中南海,對毛澤東說:“伯伯,軍工招生組來我們學院招生了,我想報名,聽說我們學校已決定保送我去呢。”“唔,保送?”毛澤東抬起頭來,打量著這個剛剛入黨的小伙子,高高的個子,稚氣未退的方臉盤上激情洋溢。毛澤東點燃半截香菸,吸了一口,緩緩說道:“升大學嘛,怎么能靠保送?不是自己考上的,不能算真本事!我的意見,你要走進考場,考個狀元郎嘛!”毛澤東的態度讓毛遠新一夜沒睡好,他知道伯伯從來不溺愛子女,當年岸英大哥從蘇聯回到延安,伯伯送大哥下鄉當農民,韓戰一開始,又把大哥送上前線……毛遠新決心憑本事報考中國最好的大學。高考發榜後,他輕鬆地拿到清華大學無線電系的錄取通知書,在清華,他跟吳邦國是同學。大學放寒假了,那天毛遠新接到毛澤東秘書的電話,讓他到廣州見伯伯。在廣州,毛遠新碰到中學時代的好友,葉劍英元帥的二兒子葉選寧,兩個年輕人親熱得形影不離,沒完沒了地聊著各自學校的事兒。葉選寧突然問:“你為什麼不轉學來我們軍工讀書呢?我們學院的條件比你們清華好,起碼能吃飽飯。”這可觸動毛遠新的心思了,正值國家經濟困難,到處有人餓死的非常時期,作為學校排球隊運動員的毛遠新總感到飢腸轆轆,兩眼冒金花,在哈軍工能填飽肚子,這可太有吸引力了。他忙去問毛澤東:“伯伯,我能不能轉學去軍工?”毛澤東並不反對侄兒轉學,只是隨便問了一句:“人家會同意你轉學嗎?”葉選寧幫忙拔通了哈軍工院長陳賡大將家裡的電話,正在養病的陳賡樂呵呵地說:“歡迎清華的高才生啊!”
毛遠新與毛澤東、江青、李訥合影毛遠新與毛澤東、江青、李訥合影

哈軍工的好學生

1961年2月新學期開始時,毛遠新轉入哈軍工,在飛彈工程系一個班裡插班上課。 初來乍到,毛遠新埋頭學習,保持低調。他待人謙和有禮,處處嚴格要求自己,從他的身上看不到一般高幹子弟或多或少存在的優越感和驕嬌二氣。第二個學期開始後,系裡任命他為學員班班長,他推辭不掉,只好擔任事事都要吃苦在先的骨幹工作,他對自己的要求更嚴格了。一次學員隊掃衛生,恰好負責掃廁所的那個班有事沒來,毛遠新領著全班完成分擔的任務後,又一個人去打掃廁所,用抹布擦洗便池,直到把廁所收拾得一乾二淨才回宿舍。毛遠新踏實做事,從不張揚,全隊學員都佩服他。儘管社會工作多,可毛遠新的學習成績特別好,在班裡,他的每門功課從沒有出過前三名,這一點讓不少高幹子弟嘖嘖稱奇。毛遠新生活簡樸,除了那不到十元錢的津貼費,他從沒有向誰要過錢。平時省吃儉用,衣服破了自己補,頭髮長了自己理,在他的帶動下,不少高幹子弟也嚴格要求自己,培養艱苦樸素的作風。高幹子弟們常說,“遠新是最窮的幹部子弟”,他來哈軍工之後,不久也進了院排球隊,上場打球,人們常會發現他的背心上總是帶著窟隆眼。毛遠新多才多藝,吹一手令人叫絕的小號。同班女同學,葉劍英養女傅凝(即後來的名記者戴晴)曾寫過一文:<遠去的號角>,記述毛遠新當時的青春魅力。對表現較差的高幹子弟,毛遠新像個大哥哥,經常找他們個別談心,做思想工作,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他在學員中的威信是靠自己的實際行動樹立起來的。
哈軍工時期的毛遠新哈軍工時期的毛遠新

上鋪的反革命分子

1963年春天,哈軍工發生了一件驚動中央的大案。一個父親是上將、某大軍區司令員的高幹子弟主動聯絡台灣特務機關,要投奔“自由世界”,為蔣幫“反攻大陸”效力。案件很快被破獲,毛遠新大吃一驚,這個高幹子弟叫陳東平,是與毛遠新睡上下床的同班同學。陳東平案東窗事發之後,毛遠新多次自責,平時,他對這位學習成績不及格,天天大談女人的紈絝子弟陳東平沒少規勸和批評,但沒想到老紅軍的兒子當了反革命。毛遠新認為自己這個班長沒當好,他感到痛苦和氣惱,為什麼在高幹子弟中出現這種害群之馬?他配合院系領導,以陳東平為反面典型,深入檢查高幹子弟中存在的各種嚴重問題,使哈軍工教育幹部子弟的工作出現了新局面。陳東平案件一直上報到毛澤東那裡,給毛澤東留下深刻的印象。
1964年初,毛澤東在和毛遠新談話時,批評道:“什麼地方都有階級鬥爭,都有反革命分子。陳東平不是睡在你的旁邊?你們學院揭發的幾個材料我都看了。你與反革命睡在一起還不知道。”又說:“這么多反革命你就沒有感覺?陳東平在你旁邊就不知道。”毛遠新說:“陳東平是在家裡休學聽廣播變壞了。”毛澤東哼了一聲:“聽敵人廣播就那樣相信?你聽了沒有?敵人連飯吃的都沒有,他的話你能相信?衛立煌就是在香港做生意賠了本才回來的。衛立煌這樣的人,人家都看不起,難道敵人看得起他陳東平?”

同毛澤東的談話

1964年7月,毛遠新結束工廠實習後回到北京,毛澤東讓他跟著去北戴河。北戴河海濱涼風習習,毛澤東剛剛從海里上岸,穿上睡衣,心情很好。聽毛遠新說哈軍工組織上千人橫渡松花江,毛澤東眼睛一亮,放下手中的書,笑道:“好!年輕人應當到江河湖海中游泳噢,只有在大風大浪中游水才有味道,你放假了,要天天下海游泳。”毛澤東突然問侄兒:“你會騎馬嗎?”“不會。我小時候從延安出發,坐過騾子馱的大筐,可從來沒騎過馬。”“哼,當兵不會騎馬,不應該。你假期找汪東興安排一下,要學會騎馬。”警衛班長告訴毛遠新,毛主席想考察黃河,準備從下遊走到上游,聽說路途險要,沒法坐車,只能騎馬,所以最近他經常練習騎馬,還叫秘書和工作人員也去學。毛遠新這才明白。他在警衛團的幫助下,找了一匹老實的軍馬,每天早上6點起床,先去練習騎馬,沒過多少時候他就可以揚鞭策馬,在野地里飛奔了。毛澤東每天工作很忙,好多天沒和毛遠新談話了,有一天晚上有空,他讓值班的衛士把毛遠新叫過來。“這半年你有沒有進步,有沒有提高啊?”毛澤東點燃半支香菸,慢悠悠地問道。毛遠新知道伯父今天的心緒很好,就說:“我自己也糊裡糊塗,說不上有進步,有也只是表面上的。”“我看你還有進步,”毛澤東吐出一串煙圈兒,“你現在對問題的看法不是那樣簡單了。你看過‘九評’沒有?革命接班人的五條看了沒有?”那天晚上,毛澤東談興甚濃,看來,他是有意識想給侄子講解革命接班人的問題講到接班人的第二條時,毛澤東說:“你就知道為自己著想,考慮的都是自己問題。你父親在敵人面前堅毅不屈,絲毫不動搖,就是因為他為多數人服務,要是你還不是雙膝跪下,乞求饒命了。我們家很多人,都是讓國民黨和美帝國主義殺死的。你是吃蜜糖長大的,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苦。你將來不當右派,當箇中間派我就滿足了。你沒有吃過苦嘛,怎么能當上左派呢?”毛遠新坐不住了,連忙爭辯道:“我還有點希望吧?”毛澤東把菸蒂按死說:“有希望,好,超出我的標準就更好。”毛澤東又點上香菸,講到接班人的第三條時說:“你這個班長是怎樣當的?人家提意見能接受嗎?提錯了能受得了嗎?冤枉你能受得了嗎?如果受不了那怎能團結人?你要特別學會與你意見不合的人在一起工作。你就喜歡人家捧你,嘴裡吃的是蜜糖,耳里聽的是頌歌,這是最危險的,你就喜歡這個。”毛澤東談鋒甚健,講解完接班人的五個條件後,話題一下轉到學院的工作上。“你們學院最根本的是四個第一不落實,你不是說要學習馬列主義嗎?你們是怎么個學法?只聽講課能學到多少東西,最重要的要到實際中去學。”毛遠新提出反對意見:“工科和文科不一樣,沒有安排那么多時間去接觸社會。”“不對,”毛澤東神態嚴肅,毋庸置疑地說:“階級鬥爭,是你們一門主課,我已和羅總長講了這個問題,你們學院應該到農村去搞四清,從幹部到學員全都去,一個不留。今年冬天或明年春天就去,早去比晚去好,一定要去。對於你不僅要去參加五個月的四清,而且要去工廠搞上半年五反。你對社會一點也不了解嘛,不搞四清你不了解農民,不搞五反你不了解工人。這樣一個政治教育完成了。我才算你畢業,不然軍工學院讓你畢業,我是不承認你畢業的。階級鬥爭都不知道,怎能算大學畢業。你畢業了我還要給你安排這一課。”對這個即將走上工作崗位的侄子,毛澤東的要求可謂嚴矣,在1964年中國社會風雲激盪的多事之秋,他像一位誨人不倦的老師給學生上課那樣,親自教導,耳提面命,用心良苦。對於身邊鐘愛有加的後代,毛澤東的內心寄託著何等樣的期望啊。毛澤東這篇教子長談改變了中國教育的走向,中國高等院校迅速貫徹“階級鬥爭是主課”的最高指示,大學生開始分批下農村參加“四清運動”。
毛遠新

“四清運動”中的李實

1965年夏,毛遠新得了膽囊炎,痛得流汗。學院送他到北京住院治療。病癒後,又陪同系領導作了一段時間的教改調研,這才向伯伯辭行。毛澤東說:“你要下農村搞四清了,名字太顯眼,要改一下。”思忖片刻,毛澤東說:“解放戰爭時,我的化名叫李得勝,現在你的兩個姐姐叫李敏、李訥,我看哪,你就叫‘李實’吧。”9月初,帶著伯父的殷殷囑託,李實來到黑龍江省巴彥縣臨城公社,任工作隊的副隊長,和大家睡在一鋪土炕上。晚到了半個月,他積極工作,到農民家裡訪貧問苦,抓緊了解情況。不久,在清理大隊賬目時發現了800元的虧空,在60年代的農村,那可是個大數目。大隊會計姓谷,他怎么也說不清為什麼會差出這些錢來。大隊上上下下都說,谷會計這個“四不清”幹部是“板上釘釘子”沒跑啦。谷會計嚇壞了,一病不起。工作隊把谷會計帳目不清的問題交給了李實。李實白天認真調查,晚上在小油燈下打算盤,一筆一筆的核實,終於把這800元的去向弄清楚了,圓上了賬。那天,李實和同學們去看谷會計,躺在炕上的谷會計聽到狗叫聲,立時面無血色,體似篩糠,以為工作隊要抓他送監了。李實進門,坐到炕沿上,笑道:“老谷啊,賬已經圓上了,你沒有什麼問題,我們是來給你吃顆定心丸兒的!”谷會計感動得嚎啕大哭。半年來,農民民眾只知道工作隊的老李是“貧下中農的貼心人”,誰也不知道老李的真實身份。

雲南深山裡的大兵

1966年初,毛遠新提前畢業,學院把他分配到研製飛彈的國防研究所。回到北京,毛遠新徵求伯伯的意見。
毛澤東不以為然,淡然道:“你這個大學生呀,我還不承認呢,你沒當過工人,沒當過農民,也沒當過兵,沒有什麼實際經驗,怎么算個真正的大學生?”毛遠新不服氣:“我在軍工當了這么多年的兵,怎么不是當兵呢?”“我說的是連隊,”毛澤東說:“連隊當兵跟軍隊院校的學生兵怎么可以比?”毛澤東又說:“你去的是個知識分子成堆的地方,你剛畢業就去那裡,對你並不好。”
毛遠新自小就非常聽伯父的話,他馬上打長途電話,請系裡通過正常組織渠道聯繫一下,看看能否同意他下連隊當兵。當然,這一切自然是一路綠燈,不久,毛遠新接到去空軍當兵的通知。拿到通知書後,毛遠新到空軍司令部報到,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和政委余立金熱情接待毛遠新,連聲說:“歡迎,歡迎!歡迎軍工的高才生來到空軍!”胖司令吳法憲一定要請毛遠新吃一頓飯,以表敬意。他說將會安排毛遠新到空軍的第二高炮指揮部當參謀。毛遠新輕鬆愉快地回到中南海,向伯伯報告,自己要到空軍當參謀了。
毛澤東眉頭緊蹙,擺手道:“不對。你不應該留在城裡當官,我是要你下基層連隊當兵!”見侄子沒吭聲,好像有點保留意見,毛澤東又緩和地說:“你知道這句老話嗎?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當那個放屁都沒聲的參謀幹么子?”一句話把毛遠新說樂了,他又到空司,要求吳法憲收回成命,改派野戰部隊。
空司把毛遠新和他的同學廖暉(廖承志之子),謝飄(謝覺哉之子),胡魯克(胡奇才之子)分到空軍高炮某獨立師。之前,提前畢業的粟戎生(粟裕大將之子)已經先期到達這個部隊的三營。3月初,他們調防到雲南,在大山里布防,準備迎擊敵機。
毛遠新和粟戎生住在一個帳篷里,下大雨的時候,鞋子都會漂起來,最困難是大山上沒水吃,下山挑水,走一趟就要40分鐘。毛遠新和戰友們櫛風沐雨,忍受著蚊叮蟲咬,專業精湛的毛遠新很快挑起技術指揮的重擔,很好地完成了戰鬥任務。
8月中旬,空司來了電話,急調毛遠新回北京。在深山裡呆了半年的毛遠新被北京天翻地覆的“文革”嚇了一跳,真有“山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的隔世之感,他看到紅衛兵在破四舊,破壞西單的教堂,驚訝地問葉選寧:"這不是在破壞文物嗎?"
8月18日那天,毛遠新跟著身穿軍裝的毛澤東登上了天安門城樓,從此,毛遠新出現在中國的政治舞台上,身不由已地捲入可怕的歷史旋渦里。

文革前後的大起大落

文革開始不久,毛遠新發起組織了“哈軍工紅色造反團”。他的特殊身份,使他成了當地紅衛兵領袖。 1968年5月14日,遼寧省革命委員會成立,毛遠新擔任革委會副主任,被視為“可靠接班人”。不久,他又擔任瀋陽軍區政委、政治部副主任。
1975年9月,毛澤東病重,毛遠新到中央擔任“聯絡員”,負責與政治局的溝通。
1976年毛澤東逝世後,隨著“四人幫”的被捕,因為和江青走得太近,毛遠新也同時被捕,當時的名義是“隔離保護”。而這一“保護”就是整整十年的時間,直到1986年,法庭才對他進行審判,處以17年有期徒刑。
1979年大規模宣傳的“張志新事跡”是毛遠新被許多人詬病的“污點”。其實,以張志新在文革時的言論,在任何一個省都是很嚴重的事件,都違反了當時的“法律”(公安六條)。任何省出了這種事都會重判,遼寧也不例外。處決張志新是遼寧省委集體決定,若把此事推在毛遠新一人身上也並不公平。

保外就醫

毛遠新保外就醫,是1989年3月朱旦華親筆給上一年3月剛剛當選國家主席的楊尚昆寫信提出的。楊尚昆很快作出批示:“同意。在南昌保外就醫”。這樣,毛遠新在與世隔離10多年後來到江西省公安廳招待所。朱旦華知道訊息的當天就去看兒子,她一刻也不能等。在見到毛遠新的一剎那,朱旦華的淚水不自覺地流了下來,可她一點也不知道,她的嘴角仍在拚命地擠出一絲笑容,喊著“遠新——” 毛遠新靠在床邊艱難地站起來,右手用力地撐著寸步不能離的手杖。他的目光閃出了笑意:“媽媽,您來了。”毛遠新說出的幾個字是那么的輕,又是那么的重。他的腿已經殘廢了,當年英氣逼人的青年在漫長的牢獄生活中變成了一個瘦得脫了形的老頭。雖然這時他還不到50歲。他柱著拐杖,站起來都晃晃悠悠地,看了讓人揪心哪!

退休後的毛遠新

由於複雜的歷史原因,毛遠新走過大起大落、酸甜苦辣的人生悲劇之路。
毛遠新
1993年10月,他17年刑滿後,仍以“李實”的名字,被安排在上海汽車工業質量檢測研究所工作。很長時間只有所長和書記兩個人知道李實是誰。那兩年,毛遠新負責全所質量管理體系的工作,他拖著兩條病腿,蹬著一輛舊腳踏車,風裡來雨里去,常常加班加點,成為全所下班最晚的人,終於順利通過了國家有關部門的多次評審。毛遠新的業務能力和工作態度在全所有口皆碑,加上質樸謙和地待人處事,很快就融入這個集體之中。他幾乎年年被推選為研究所的先進工作者,大照片總掛在大門口。然而,誰也沒有想到,李實是個做過“大官”和坐過“大牢”的人。
1977年1月,女兒李莉在毛遠新剛被關押3個月時呱呱墜地,此時妻子全秀鳳也在隔離審查中。女兒10個月時高燒不退,因長時間大量使用青鏈黴素,導致雙耳失聰。“是我連累了女兒……”自責常使毛遠新痛徹骨髓,不能自持。考慮到聾啞人將來的生活自立,毛遠新引導女兒課餘時間學習美術,手把手地教她素描、水粉、透視學。國中畢業後,李莉考上了上海聾啞青年技校美術班,畢業後,走上工作崗位。毛遠新又引導女兒工余時間學習電腦,聰穎的女兒不辜負父親的苦心,後來又拿到了大專畢業證書。今年女兒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

人物事件

1975年2月4日凌晨,營口、海城一帶發生5級左右地震。李伯秋和時任省委書記的毛遠新立即查問情況。李伯秋與毛遠新商量,向營口、海城一帶民眾發出地震預報。
1976年,因文革時期與江青等關係被逮捕。
1986年,被中國人民解放軍軍事法庭判處17年有期徒刑,從1976年起算。
1989年3月17日,毛遠新於服刑之中“保外就醫”來到南昌。
1993年10月刑滿釋放,腿瘸。

社會活動

1996年毛遠新全家遷入上海市政府分配的新居。毛遠新的工資也逐漸增加了。
1995年,毛遠新與母親、愛人、女兒合影1995年,毛遠新與母親、愛人、女兒合影
2001年2月,高級工程師毛遠新退休,每月領取千餘元的養老金。他的烈屬待遇終於恢復,每年春節,街道居委會都會把“光榮之家”的條幅貼到他家的門上。過著平靜平民生活的毛遠新,大部分時間用於讀書,近年來受腿疾困擾,不得不四處求醫問藥。每年,他都要到南昌陪伴年邁的老母親兩個月。
2003年9月,新疆各界紀念毛澤民等烈士犧牲60周年,毛遠新夫婦應邀參加紀念活動。站在父親莊嚴肅穆的墓碑前,天山吹來的風輕拂著毛遠新花白的雙鬢,濛濛細雨沖淡了他苦澀的淚水,他在心裡向父親傾訴:爸爸,六十年的風風雨雨,無論是陽光燦爛的春天,還是冰刀霜箭的寒冬,兒子都經受住了歷煉……
2012年,毛澤東侄子李實向參加南水北調工程建設的有關領導了解渠首工程進展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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